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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弑if线]余生还债6,1

小说:红弑if线 2025-09-07 08:11 5hhhhh 6840 ℃

作为一个身强体壮,健康阳光(?)的年轻alpha,红面对怎样艰苦的体育训练都能以最快速度恢复体力。

但是最近,她先是与柳德米拉一起度过了发情期,在家啥也不干就是滚床单。然后回学校听了一天的天书,晚上去医院找柳德米拉平白无故被人打几下,还稀里糊涂交了公粮。

即使是她,也不由得感到有些疲倦。特别是柳德米拉睡着后她又清理了很久,然后还被剩余的信息素骚扰的后半夜几乎没睡,刚酝酿出困意外面天亮了闹钟一响又tm要去上学。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红蹑手蹑脚的起床,为自己哀叹一下,去外面打理好自己,再回到病房里收拾一下东西。临走前,她不忘亲亲还在睡觉的柳德米拉。把她耷拉在外面的凉凉的小爪子塞回被子里,一个柳柳夹心小卷饼就新鲜出炉了。

omega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体温正常,心跳正常,呼吸正常,也没有做噩梦,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轻微地起伏着。

当红打开病房门时,猝不及防与门外的人对视,对方的手还停留在金属门把刚才的位置上。这次她穿了白大褂戴了医用口罩,十分标准的医生打扮。

红低头看了一眼时间,5点,看来还是有人跟自己一样苦逼的。

医生似乎也很意外红这么早起床,“这么早?现在的高中生可真辛苦啊。可以和你聊聊吗?边走边聊,不会很耽误的。”

……

“小柳达她呢,是个很不容易的人,以前常常会因父母工作或其他原因受到恐吓,现在环境好很多了,不用出门带保镖。但是,因为过去的受伤,很多时候她会有点……逃避?畏缩?抱歉,我描述的不好,但你应该能懂。”

医生的脚步并不慢,红需要稍微加快脚步才能跟上。对于这个问题,alpha也已经察觉。即使是那个总是过分温柔的人,内心深处也会因为害怕受伤而动摇。

她点点头问道:

“恐吓?”

这个问题让医生感到为难,但她还是迟疑着回答了。

“她上大学以后的事情我了解的比较少,不过那之前的倒是知道一点。现在大部分资料已经被军方封锁了,我也只是听说,不一定准……总之,一开始是在俄罗斯那边被绑架了,记得好像是11岁?她有说过。那之后她爸主动参加了合作项目,带着她来这边生活。再然后是高中刚毕业时,收到了小型炸弹,据说是被赶来的军方及时解决了,没有受伤……但是,心理上的创伤,我不好说,她本来的家庭环境就不是很完美。自从成为她的医生,我几乎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颓废,再慢慢痊愈。”

嘶,绑架、炸弹,事情的严重性超乎红的想象,这完全是她不能干涉的部分,起码现在不能。意识到自己无法帮助到柳德米拉,这让她很沮丧,要是她能再强一点就好了。

医生不想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于是又出言安抚:“唉,我跟你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知道她可能……就是说她更容易受伤,你一定要注意她的情绪,对她更仔细一点,好吗?有时她会因为不好的情绪忽略别人,只希望你别误解,这不是谁的错……唉,好孩子,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医生在医院门口与红告别,其实她也不确定把这些告诉红是对是错,但她是柳德米拉多年来唯一一个愿意主动亲密接触且比较安全的alpha。或许真能成功呢,就像充满bug的代码,最后也能以离奇的状态运行起来。

作为柳德米拉的医生,这些年里柳德米拉对alpha的戒备她心知肚明,可她几乎没有任何解决办法。谁能保证靠近柳德米拉的alpha没有心怀不轨?连总是负责这片地方的那个区长都告诫她最好不要接触陌生人。

她看向红离开的背影,略显臃肿的运动式校服无法完全遮掩alpha冷漠的气质。但与柳德米拉在一起时,她总是很温和。

当医生再次来到病房时,已经是中午。柳德米拉正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火热的暖阳晒在她身上,把病号服和她的红发照得金灿灿。今天的气温格外高。

“别找了,你家小孩早上课去了。”

“我才没找,只是透透气。”

“唉,几年不见,你都成给人当妈的了。”

医生装模作样地抹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你才是更早有孩子的吧?明明是我该感慨好不好。”而且柳德米拉认为自己这便宜女儿应该不能算数,不然红要是真管自己叫妈怎么办,成何体统。

医生靠在门框上,而柳德米拉缓缓转过身体,病号服领口松散,她背对阳光,表情一派祥和,完全无法与昨天那个虚弱的omega联系在一起。

“那你这算是冰山教授爱上我还是纯情小妈火辣辣?”

“我算是你爹。”

斩钉截铁般结束医生的抽象小话题,她抬起明亮的红眼睛直视医生:“别说那些了,项圈的传感记录怎么样?昨夜有一次发病,记到了吗?”

“唉,不太行,要改进的地方很多,现在准确度太低……”

医生没有停留太久,她的工作很忙。所以柳德米拉决定先去食堂吃饭,再去办理出院手续。她一板一眼的坐在食堂的餐桌旁,缓慢而细致地进食。身边的人吵闹一团,急哄哄为病人带饭的家属,因为病痛食不下咽的病人,大声喊叫的幼儿和不停训斥的家长……

而她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吃着饭,一道无形的空气墙将她与人群隔开。一边闹如菜市场,一边静如图书馆,像两条平行线,似乎谁也不能干预谁。

在办理出院手续时,医生专门抽出时间,她急切地从楼上跑下来,追上柳德米拉。

“我正要去找你签字呢,已经办完了。”柳德米拉晃了晃手中的诊断证明,她的另一只手领着满满一袋子的药物,有几盒的外包装甚至溢在外面。

医生签好字,盖上公章,不舍的看着这位多灾多病的omega。

“我要走了,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柳德米拉等待着友人的告别语。

医生本能地想要嘱咐病情,最后却只是磕磕绊绊的说:“希望,那个孩子……那个alpha,会让你好起来的。”

柳德米拉的睫毛轻颤,展露了一个笑容,“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到她做出正常的表情(起码看起来很正常),医生放下心,又开始嘴欠,提出了一个大胆问题,“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连打6管ZOOM-Ω5(即Zero Overdraft Omega Modulator,Ω专用第五修改版,柳德米拉团队制作)还没死的?我他妈就想不明白了。”

“神奇吧,我也很意外。不过它马上就会变成Ω6了。”

医生调笑,“应该不会有医生像我一样可怜了,给患者下了抑制剂禁令,但患者自己会手搓抑制剂,甚至还会改良。哦~太可怕了。”

似乎是想“教训”一下不听话的患者,她猛用肩膀撞过来,坏笑道:”你胸口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苏卡不列,你知道就不要问。”

“哦嚯嚯,这俄语真对味,太哈拉少了。你很骂这么直接的,今天真幸运能听到这个。”

柳德米拉默默拉远了她与医生的距离。为了回击友人,她想了想开口说道:“我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我不能随便骂红了,因为容易骂到自己。”

柳德米拉留下愣了一下便开始大笑的医生,快步走出医院大门,热浪吹起她的刘海。

许久,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淡笑。

回到自己的温馨小窝后,柳德米拉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空调,抢救一下三分熟的身子。第二件事是洗澡,感觉快被医院的消毒水腌入味了。

第三件事,才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

柳德米拉小跳着。

她笑眯眯地从床底翻找出尘封已久的吉他,小心地拍去包上的灰尘。

木吉他看起来跟多年前被放进去一样,轻轻拨弄,却已然走调。

柳德米拉从上到下,温柔抚摸过琴头和琴身,像是在问候一位老友。

当初在绘画和音乐中,她最先抛弃音乐,原因很简单也很现实,那就是扰民。主卧里特别装修的隔音层不再是仅仅为了隐藏发情期的声音,如今,它能为主人提供更多价值。

调好旋钮,让吉他的声音重新浑厚动听,柳德米拉背好肩带,手指拨动琴弦。

她磕绊地弹唱出一曲耳熟能详的歌谣:

Расцветали яблони и 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 туманы над 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 на берег Катюша

На высокий берег,на крутой

……

她的技术退步得厉害,吉他跟不上人声,这是当然的,所以这一曲并没有多么动听。但柳德米拉还是很开心,为自己终于逃离尘世的喧嚣。无论是与alpha的冲突,还是与omega的矛盾,过去的一切跟那本实验记录一起,暂时画上了句号,她是时候“退休”了。从她意外被卷入这场ao纷争起,她就期待着逃离的这一天到来。

说真的,柳德米拉一想起这件事就想笑,因为她是独生女,根本没有受到常见的ao偏心,也不缺钱,被卷进来纯纯意外。她想起大学时学姐因为父亲常年的欺辱,暴起打赢三个alpha兄姐抢走绝大部分家产,也想起俄罗斯大叔为了钱加入3A组织绑架自己,却放任弟弟陪自己玩了一天后又平安送回家,最后不得不叛出组织弃暗投明。

柳德米拉笑着往后躺倒在床上,他妈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为了利益或是为了真理,但她不一样,几乎什么目的都没有。

!所以他妈的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的致力于平权运动啊!

因为幸运,她很少受到歧视,又因为不幸,她没能逃过歧视。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几乎每一个人都抱有恶意?

白人、高端人才、科研家庭、独生子女……

omega、女性、外国人、小个子……

两极分化的标签贴满她的履历。

她还记得,因为初中才来到这边,所以她不得不从头学习世界上最难的语言,并且在内卷无比的操蛋环境里一路杀出重围,这可是地狱难度。需要经历水土不服,性别歧视,血统排挤,家庭忽视,语言不通,学业重压,无朋无友,发情疾病种种可能的困境。

还好,柳德米拉最后赢了。

她如今学业有成,经济富裕,人脉宽广,过着平淡简单的小生活,连最后的发情期问题也解决了。

好像还不错?真的吗?

就在她准备继续练习弹奏技术时,一通预料之外的电话打扰了她,也驱散了她的emo。

“那个,柳德米拉……你能来学校一趟吗?”电话那头的红很心虚,背景音一片嘈杂。柳德米拉拿远手机,瞄了一眼电话号:“发生什么了?”

“……打架了,红跟别人。”

她跟别人打架想必有什么原因。柳德米拉没有很着急,确定伤的不重后开车来到了红就读的高中。今天开的是另一辆车,奔驰,因为限号所以她买了两辆车。

beta班主任穿着经典套装,衬衫塞在黑色长裤里,发亮的皮带上还挂着一串钥匙。他在门卫室里等候已久,汗浸透了后背,并不断从脸颊滑落。

柳德米拉友善的邀请他上车吹一会空调,他很给面子的坐上来了,但每一个身体部分都显示出浓浓的不自在。柳德米拉判断这位同行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因为当自己的脸出现在车窗后面时,他的瞳孔都在剧烈动摇,本来就有些僵硬的肢体语言顿时升级,变成了极度的尴尬,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

她贴心的没有询问什么。两人一直沉默到下车,去往办公室的路上,班主任实在不能忍受这样奇怪的气氛,率先开口:“那个,您……红的家长,事情的起因经过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只要双方孩子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柳德米拉敷衍着打哈哈,对于alpha打架,各学校基本都是这么解决的,但她需要先搞清发生了什么,尤其是自家小孩有没有被人欺负。

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了响亮的吵闹声,看来她似乎是最晚到的家长。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男alpha学生正在被自己老爸用腰带抽陀螺,边躲边哭得稀里哗啦。从零碎的骂声中可以得知,这不争气的小子天天偷鸡摸狗,隔几天就要被收拾一顿。

剩下的两个学生也是男alpha,他们两人的家长一男一女,但都是beta,拘谨的站在一旁。红没穿外套,一脸不屑的站在最边上,靠近窗户,仿佛这场闹剧与她无关。

班主任看着一地混乱,掏出皱巴巴的卫生纸擦了擦汗。

地狱绘图。

柳德米拉不由得对班主任产生了怜悯之情。她很清楚管理一屋子不听话的学生有多难,更何况是一屋子alpha,真乃实惨。

突然“咚”的一声的巨响,被拷打已久的学生摔在柳德米拉身前,“快给人家道歉!”他的alpha父亲在后面,怒得像是要生吃了他。

“对不起,我不该开您的黄腔。”他对道歉一事信手沾来,显然是做多了,也知趣地没有提到具体说了什么低俗的话,那一定会让所有人尴尬。

“呲。”边上的红不满地瞪着他呲牙,恨不得上去踢他两脚。

好吧,柳德米拉明白班主任为什么那副样子了。开omega的黄色玩笑开到家长本人身上,确实是很让人头疼。

……最后连传统的各打一棍都舍去了,红不需要道歉,柳德米拉可以直接把她领回家。只是今天的课又上不成了。

“等等,请等一下。”班主任偷偷追上她们,他停在两人身后。

“那个,您就是Ω5抑制剂的制作人吧,真的非常感谢。我的妻子是omega,常年生病,您的抑制剂帮了我们很多。这些孩子还小,是我没有管教好,真是对不起,他们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红很讶异的看着鞠躬的beta,她第一看见这位总是在惆怅的老师做出这样生动的表情。

柳德米拉连忙扶起班主任,她的眉毛快速皱了一下又恢复,“不用这样,都是团队的功劳,是很多人的付出,我一个人可做不到。”omega和beta结婚,还生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怜的小夫妻。

她非常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借口自己还有事赶紧离开了,红被她攥着手腕一路快步,直到停车区域才撒手。

“我不知道你的老师是……呃,糟糕。”柳德米拉扶住额头,试图让自己忘记那个beta沧桑中透着感激的眼神。

“什么?他怎么了?”红自出了办公室就变得底气不足,被老师叫家长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猜……只是猜的……他的妻子可能经历过暴力事件,对不起,但我一下就想到了。啊,烦人,为什么我总是逃不开这种事?下辈子能不能让我做beta。”

那确实很尴尬,红也意外自己的班主任居然还有这一面:“他不提家庭,红刚刚才知道他结婚了。”

柳德米拉深呼吸,平复好心情,熟练的拉开了另一辆红没见过但看起来同样很贵的车。

红老实地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她们专门去教室拿回来的。

而现在的教室里,靠窗及附近的学生们正拼命地探头,想吃瓜的心爆杀老师的粉笔头攻击和敲黑板声。又一辆豪车,柳德米拉的身份更加神秘了,但不管她究竟是不是sugar mummy,只要不想被红揍,还是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件事了。

整个班级只有坐在讲台旁边的“右护法”不关注这件事,心中只有对打断授课的愤怒和对这帮只会关注下三路事情蠢货的鄙夷。

他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一群傻逼,去网上查一下不就知道是谁了,好好的继母因为长的漂亮就能引发劈天盖地的关注和谣言。男alpha又看了一眼对面“左护法”的位置,那里坐的是红,自从老师们发现她会听课以后就喜提宝座,而现在这个座位的主人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他叹了一口气,这个班里除他以外唯一的正常人也走了,早知道今天也不来上课了,还不如回营地训练呢。

开车让柳德米拉的心情变好,“别那么沮丧,无伤三打一多精彩。你应该想想我们晚上吃什么?去东街的披萨店?他们家是纯正的手工意式披萨。”红受的伤还不如昨天在医院被omega推搡的,她并不担心。

“……对不起,红总是在添麻烦。柳德米拉生气吗?”在一天中温度最高的下午两点把柳德米拉从家叫到学校,属实有些不厚道,特别是她刚刚出院,昨夜还半死不活。

“今天没有任何需要我生气的事。相反,我很开心。要不要来个小测?请听题:请你分析人物情感并写出原因,共6分。”她的心情格外好,即使今天称不上多么悠闲,但她还是愿意在等红灯时跟着车里的摇滚乐晃着脑袋,毕竟这车载音响可是她专门配的,够劲。

柳德米拉甚至在想今天要不要做些俄罗斯红汤在晚饭前吃,她为红做的都是中餐,不确定红对于俄式风格的好恶。不过有一点她清楚,那就是红对于冰箱里那些土豆泥馅饺子嫌弃至极。

“因为红打赢了?”思来想去,身体健壮应该是个加分点。

“第一,是因为我本来就很开心。第二,是因为你的正当性。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不求你出口成章,只愿你做人无愧。为了维护我的名誉,你才动用武力,无论方法、结果如何,起码这份心值得称赞。第三,是因为我理解。有时alpha之间的争斗是本可以避免的,只是总会被逼迫。”

理解——这是一个有点少见的词,在学习中或许很常见,但在社交中它已经销声匿迹。

柳德米拉理解什么呢?理解alpha,亦或是理解红?

红歪头盯着柳德米拉的脸看,omega的表情比她以为的更自然,仿佛她生来就是那个表情。

“理解,爸爸没有说过,外婆也没有。”

从来没人这么说过,从家人到老师到同学,红所遇到过的每一个人。

柳德米拉呵呵笑起,“我都懂的事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假装而已。我甚至可以猜到,你爸对于打架事件的处理方法是警告你不准再打架,对吧?他不会听原因也不想听,因为骂你对于他来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最简单方法。”她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嘴上说着最嚣张的话。

“因为他不爱红。”红的视线移向窗外,柳德米拉的猜测准确无误,她与父亲关系差从来不是只有一个原因。

“不,他还是爱你的,如果一点不爱他会直接把你赶出去……只是爱也分深浅,爱也有前提。对孩子的爱优先级不够高,自身又不懂教育,你们之间的矛盾是必然的,要么他改正要么你包容,我见过很多例子。”

红点头,她对于修复父女关系没什么信心,更没什么兴趣。

“不去真正关心孩子,反而总是跟我这样的外人诉苦,他真的该学学教育方法。”

“柳德米拉是好老师,也会是好妈妈。”红托起下巴,想到:原来柳德米拉也算外人吗?正式点说她是父亲的妻子,自己的小妈,私下里应该算是自己的炮友?友人?总之不该是外人,比起认识多年的父亲,只接触了几个月的柳德米拉更像她的亲人。

正在开车的人嗤嗤地笑起来,“总有人这么说,但我还差的远呢。而且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感觉怪怪的。”

红的脸羞透了,“红才没有……那个意思,是柳德米拉……自己想歪……”

见到omega真的没有生气,红闭眼躺在椅背上,甚至还有心情回味一下她今天是如何把那几个说闲话的家伙揍得满地找牙。

班上的alpha们总是说话没有把门的,每一个稍有姿色的人都逃不过他们的嘴,他们的恶意没有丝毫委婉,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发泄情绪或是满足自己。

但因为红的频繁请假就开柳德米拉的黄色玩笑,这是她于情于理都不能容忍一丁点的事。(即使他们猜的确实是事实的一部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把他们几个狠狠教训了一顿,红很清楚他们都是废物软蛋,只敢欺凌弱小。早在她刚入学时就把班上的人揍了个遍,不是因为她好斗,纯粹只是alpha们的“传统”,不敢应战就会被视为胆小鬼。

就像柳德米拉说的那样,逼迫无处不在,ao均受其害,每一个不好战的alpha都是孬种,每一个不贤良的omega都是下品。

唯一的好消息是家里的冷空气没有因为无人在家就消失,她们一进门就可享受到依然舒适的温度。凭借出色的视力,红一眼就注意到总是紧闭着的主卧门此时大开着,在门口的地板上还歪斜地散落着一大袋药物,新旧混在一起。

柳德米拉挂好薄外套,直直的就向主卧走去,红脱掉鞋子,小步跟在她身后,看她要干什么。

床上多了一把吉他,不知是从哪来的。柳德米拉自然的坐上床抱起吉他,还拍拍自己的身旁示意红也坐下。

红躺下来,听柳德米拉继续练习一些基础的吉他指法,她似乎真的很开心,嘴角的笑意几乎没有一刻消失。看到她这样子,连红都觉得今天似乎没有那么糟糕了。

音乐声让红听得昏昏欲睡,她迷糊的想起早上与医生的对话,她又因此想了许多事。

人从青涩变得成熟,需要几年呢?又要失去什么来作为代价?

红打了个哈欠,轻声问:

“柳德米拉……其实,你是不是很讨厌自己是omega?”

吉他的弦震颤,发出刺耳的噪声。

……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德米拉仍在笑,笑的那么肆意,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你问我?我他妈的恨透了!”

第一次见到向来儒雅的柳德米拉这样癫狂,红挣扎着坐起身,她被吓得清醒过来,但不知所措。这句问题狠狠触动了柳德米拉的伤疤。

“很意外吗?一向为omega做事的柳德米拉其实对AO体系恨的要死。”她停止了狂笑,只留下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明明也很讨厌吧,从一开始。”柳德米拉猛地站起来凑到红的面前,鼻尖擦过颧骨,几乎要亲上她,可又随即后撤一步,低头抱起吉他再次开始弹奏,专注而低落的表情像整个世界只剩她与吉他。

“当你对这一切失望透顶

斑驳废墟般的垃圾人生 烂到无可救药

你恨透所有 就同我一样”

唉唉?为什么突然开始唱歌?柳德米拉几乎回复如常,看起来就跟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儒雅。但红依旧不敢动弹,瞳孔紧缩,佝着腰向后蜷缩。

柳德米拉并不在意,她回想起红自杀的那天,那天落在身上的泪水,她们之间第一次彻底打破虚伪的社交假面。听到红讨厌这个世界时,她心中确实有无奈与窃喜。

她们怎么不算是同类呢?孤独而迷茫,带着满腔恨意和怒火却找不到任何敌人。

“拿不起放不下 在嘲笑中溺亡

在深渊里游荡 活的就像没有明天

而我们只能责怪自己”

柳德米拉伸出手邀请红起身,她与她与吉他在主卧狭小的空地上。找不到任何存在价值的alpha,和失去所有方向的omega,这就是她与红,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他们只会说“你”做的不够好,只会说“你”要是alpha/omega就好了。

“要是omega就好了,方便嫁人,嫁出去就不用管了。”

“要是omega就好了,只要躺下来张开腿就能有钱。”

“要是alpha就好了,家产有人继承,不能给外人。”

“要是alpha就好了,身强力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红在柳德米拉赤红的悲伤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琥珀色的倒影,当两份颜色在虹膜上重叠,她才发觉竟是同样的残缺,同样的破碎。

“AO是硬币的两面 永远对立永远相反

可我们本来同为一体

为什么我不可以被无条件的偏爱”

柳德米拉强行把红的手指塞进止咬圈的缝隙里,项圈的尺寸很合适,所以红的手指不得不卡在凹陷的夹缝中,一面是坚硬的钛金属,一面是柔软的喉软骨,被挤压发白的指尖在体温与金属的温差间微微颤抖。

像是红拽着项圈,又像是项圈在禁锢着红,未愈的齿痕就在另一面。

红不再畏惧,她理解柳德米拉想要表达什么了,于是紧缩的指节慢慢舒展,她期待地看着这份私人演出。柳德米拉的歌声格外低沉,不同于平日里的温和,她的歌词更是锋利如剑。

“命运判处我名为omega的无期徒刑

抑制剂像氯化钾刺进我的静脉

消毒水会无情抹杀所有爱恨”

她主动放过红的手指,转身,轻盈地迈着步伐越过倒地上的药袋,仿佛在蔑视它们,又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有无数个地方堆积着那该死的针管和药盒,填满每一处空虚,成为生命的计量单位。

柳德米拉随意踢开一个空药盒,皱巴巴的铝箔板和纸盒一起撞在墙上,回声清脆。

“肋骨竖成内心的高墙

咽下的苦痛在脏器结晶

未老先病 从精神到肉体”

柳德米拉将吉他随手搁置在地,不在伴奏,转而再次牵起红的手。她把红的手平放在自己胸前,隔着皮肉与肋骨,心跳的声音又顺着指骨和肌肉爬向红。看似美好的外表下,脏腑已经被药物侵蚀到破碎,就像……

“所以亲爱的 我引狼入室

当看到你炽热的眼神

我知道我的下场只有成为猎物”

柳德米拉向前一步,脸挨得极近,几乎是对着红的脸,已经能看见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红只能惊慌避开视线。而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竟忽然下移,一路滑至腹部,似乎还要再往下滑。

“对不起 我的温柔就像绑架

犯错要赎罪 可我希望你赔个余生

请原谅我的贪心 请你爱我爱到要死”

柳德米拉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掰过红躲避的脸,她强势而温柔的、带着一点薄茧的手指抵住下唇,挤进嘴里,眷恋地滑过红锐利的犬齿,指甲无意中轻擦齿面发出脆响。本该像狼一样的alpha驯服的张着嘴,只有呼吸越发急促粗重。

谁能来爱这个孤独的omega?

谁能来爱这个痛苦的alpha?

“你的獠牙是我最甜蜜的刑具

求你掌控我的所有

求你给我一个归处”

当最后一个尾音轻声消散时,柳德米拉断开紧绷的一切,潇洒向后倒去,想要倒回在那柔软的过分的床铺上。但她重心后倾的刹那,重获自由的红却紧紧环抱住将要落下的她,alpha的手臂横亘在腰后。

虽然红总是觉得,这段关系是自己亏欠在先,所以即便得不到感情的回应也没关系,只要能留在身边就已经足够幸福了。但是,每当她们的关系再近一步,还是会陷得更深啊,说不定,真要为此搭上一辈子了。

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无比躁动,柳德米拉对自己的撩拨行为供认不讳。又有什么关系呢?今天真是个值得她开心的好日子。

她带着红一起倒在床上。

“呵,真不错,今天灵感爆棚,我应该去截下这段监控视频。”

“在那之前,红觉得还有一些事要做。”

“当然,当然……如果你想,只要你想。”

“柳德米拉真的这样想?”

“如果你不用要吃了我的眼神说这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柳德米拉不得不承认刚成年的alpha就是这样硬气,天天做居然也能招架得住。

不同于公办公事的发情期,红比那时候还要兴奋的多,调皮的alpha像小狼一样怪叫,微鼓的裤裆在她的大腿上乱蹭。

柳德米拉搂住她的脖子,在她的喉咙上轻咬,留下一点不明显的水痕。

“你真有精神,居然还硬的起来,之后需要我帮你补补肾吗?”

红在她的脸上一通乱舔,弄得到处都是口水,柳德米拉眯缝着眼,任由小alpha捣乱。

“红不需要激将法。”

别的不好说,但这方面红还是有点自信的。她把半袖的衣摆推上去,omega柔软的腹部和一点纯白色的胸罩漏出来。

解开胸罩,昨天留下的红痕依旧显眼。

“看什么,还不是你弄得。”

红傻呵呵的乐起来,低头。

可能是间隔时间短,穴口还比较松,几分钟红就可以两指肆意进出了。

“不是发情期也可以吗?”都已经把柳德米拉的腿抗上肩膀了,红傻傻还在问。

“那你是为了什么才在这里呢?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想过。”

毕竟前几天她们还一起疯狂,难道alpha之前从没想过后果吗?嗯……似乎也是她的风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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