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苏雅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你喜欢的，不是吗？当客人称赞你可爱时，当陈明看着你脸红时，当我叫你'好女孩'时...你心里其实很高兴。"

林小雨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苏雅的话像一把利剑，剖开了她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是的，她喜欢——喜欢被关注，喜欢被赞美，甚至...喜欢被命令。

"我...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曾经是..."

"嘘..."苏雅用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唇，"那个'曾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的小雨是个可爱的女仆，大家都喜欢的乖女孩。"

林小雨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应该抗拒这些话的，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崩塌，然后重组。

"来，跟我重复。"苏雅捧起她的脸，"'我是一个可爱的女仆'。"

"我...我是一个可爱的女仆..."林小雨抽泣着说。

"'我喜欢被主人称赞'。"

"我喜欢被主人称赞..."

"'我享受服从命令的感觉'。"

这句话让林小雨彻底崩溃了。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渗出。这是她最深的秘密，最羞耻的渴望——她确实开始享受服从的感觉，享受被命令、被控制、被引导的奇异安全感。

苏雅没有催促她，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等待她平静下来。

终于，林小雨深吸一口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重复："我...我享受服从命令的感觉..."

"好孩子。"苏雅将她拥入怀中，"哭出来就好，这是蜕变必须经历的过程。"

林小雨在苏雅肩头抽泣，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奇怪的是，说完那些话后，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现在，我要给你一个特别任务。"等林小雨平静下来，苏雅拿出一个小巧的粉色笔记本，"从今天起，每晚睡前你要写下三件当天让你开心的事，必须是和女仆身份相关的。"

林小雨接过笔记本，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的封面。

"还有，"苏雅继续道，"明天开始，你要穿这套新制服。"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黑白相间的传统女仆装，但设计更加精致复杂，配有白色围裙和头饰。

"这...太正式了..."林小雨小声说。

"正适合我们最乖的女仆。"苏雅微笑道，"现在，去补补妆，然后继续工作吧。记住，你是个好女孩，我们都为你骄傲。"

林小雨点点头，擦干眼泪。当她看向镜中那个眼睛红肿却面带微笑的女孩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那个叫林晓阳的男生，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像一场梦。

而镜中的女仆小雨，才是真实的。

当晚回到出租屋，林小雨坐在床边，翻开粉色笔记本。她咬着笔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写道：

"1. 陈明主人说我越来越像专业女仆了。

2. 苏雅主人叫我'好孩子'的时候，心里暖暖的。

3. 穿上新裙子被大家称赞，虽然害羞但很开心。"

写完这些，她感到一阵羞耻，赶紧合上笔记本。但当她准备睡觉时，却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抚摸着脖子上的小铃铛，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铃铛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像是某种宣告——林晓阳正在消失，而女仆小雨，正在成为真正的主人。

"小雨，来我办公室。"

一个月后的周五晚上，咖啡厅打烊后，苏雅叫住了正在收拾餐具的林小雨。她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严肃，让林小雨的心跳瞬间加速。

"是的，主人。"林小雨放下手中的托盘，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裙摆。这一个月来，她的女仆装已经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第二层皮肤，甚至在不工作时，她也开始偏好那些柔软、女性化的服装。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苏雅示意她坐下。林小雨保持着完美的坐姿——背部挺直，双腿并拢微微倾斜，双手轻放在膝盖上。这些曾经需要刻意维持的姿势，现在已成了她的自然习惯。

"小雨，你这一个月的表现非常出色。"苏雅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客人们都很喜欢你，特别是陈明，他几乎每天都来。"

林小雨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热。陈明确实成了咖啡厅的常客，每次来都会找各种理由和她聊天。奇怪的是，她不再抗拒这种关注，反而开始期待他的到来。

"谢谢主人夸奖。"她轻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脖子上的小铃铛。这枚铃铛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洗澡睡觉都不曾取下。

"所以，我有个提议。"苏雅打开文件夹，推到她面前，"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私人女仆。"

林小雨猛地抬头，眼睛瞪大。私人女仆？这个词组在她脑海中回荡，既陌生又莫名地熟悉。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字面意思。"苏雅微笑着解释，"你将搬来和我同住，专门负责照顾我的日常生活。不再是咖啡厅的普通员工，而是我的专属女仆。"

林小雨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个提议太过突然，她需要时间消化。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一种隐秘的期待感。

"我...我不确定..."

"别急着回答。"苏雅打断她，"先看看契约内容。"

林小雨低头翻阅文件。条款非常详细：居住安排、职责范围、行为准则...甚至包括着装要求和作息时间。越往后读，她的心跳越快——这几乎是一份全方位的服从契约。

"这很...全面。"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当然，作为交换，"苏雅的声音变得柔和，"我会负责你的一切需要——衣食住行，甚至未来的教育费用。如果你同意，我们明天就可以举行签约仪式。"

"签约...仪式？"

"一个小小仪式，象征你正式成为我的女仆。"苏雅的眼睛闪烁着林小雨读不懂的光芒，"你可以考虑一晚，明天给我答复。"

回到出租屋，林小雨辗转难眠。她应该拒绝的——这个提议太过极端，几乎等于放弃全部自主权。但每当她想到拒绝的可能性，胸口就会泛起一阵莫名的空虚感。

她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女孩：长发披肩，脖颈上的铃铛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眼睛里满是迷茫与渴望。那个叫林晓阳的男生，已经模糊得像一个遥远的梦。

"我到底是谁..."她轻声问镜中的自己，没有得到回答。

第二天早晨，林小雨站在苏雅公寓门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按响门铃，手指冰凉。

门开了，苏雅穿着一身优雅的黑色连衣裙，微笑着看她："决定好了？"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的，主人。我愿意成为您的私人女仆。"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终于放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好孩子。"苏雅抚过她的头发，"进来吧，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公寓宽敞明亮，客厅中央摆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小圆桌，上面放着两份契约、一支钢笔和一个银色的小盒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首先，"苏雅示意她站在桌前，"交出你的身份证和手机。"

林小雨的手微微发抖，从包里掏出钱包和手机。交出这些，等于切断与过去的所有联系。她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将它们放在了桌上。

"很好。"苏雅满意地点头，打开银色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质项圈，比林小雨现在戴的铃铛项链要宽一些，上面刻着细小的花纹。

"这是你的新项圈，刻有我的名字。"苏雅取出项圈，"戴上它，就代表你正式成为我的所有物。"

所有物。这个词应该让林小雨感到恐惧，但奇怪的是，她只感到一阵战栗般的期待。

她转过身，感觉到冰凉的金属贴上她的脖颈。苏雅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长发，扣上项圈。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某种命运的锁定。

"从现在起，你要称呼我为'大小姐'，而不是'主人'。"苏雅调整着项圈的位置，"这代表我们更亲密的关系。"

"是的，大小姐。"这个称呼从林小雨唇间滑出，带着一种奇异的亲密感。

"现在，签署契约吧。"

林小雨拿起钢笔，在契约末尾签下"林小雨"三个字。笔迹工整秀气，与她曾经潦草的签名截然不同。签完字的那一刻，她感到某种无形的枷锁被解开了——不是束缚，而是释放。

"仪式最后一步。"苏雅从另一个房间拿出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林晓阳的学生证照片，"看最后一眼，然后告别。"

林小雨盯着照片中那个短发、面容模糊的男生，感到一阵陌生。那真的是她吗？为什么记忆中那个人的一切感受都变得如此遥远？

"再见了，林晓阳。"她轻声说，然后看着苏雅将相框面朝下放在桌上。

"从今天开始，你只属于我。"苏雅捧起她的脸，"我的小雨，我的乖女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小雨心中最后一道锁。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不是悲伤的泪——而是一种解脱，一种归属。

"谢谢您，大小姐。"她哽咽着说，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感到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一场梦。苏雅的公寓很大，有三间卧室，其中一间被改造成了林小雨的闺房——全是柔和的粉色和白色，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女仆装和日常裙装。

每天早上六点，林小雨准时起床，换上晨间女仆装（一套轻便的白色连衣裙配小围裙），开始准备早餐。七点整，她轻轻敲响苏雅的房门：

"大小姐，该起床了。"

声音轻柔甜美，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苏雅的训练细致入微。从走路的姿态（"步伐要小，臀部微微摆动"）到说话的音调（"尾音要稍微上扬，显得更可爱"），甚至包括如何优雅地递茶（"膝盖微屈，视线略微下垂"）。每一个动作都要反复练习，直到成为本能。

"不对，手腕要更柔软些。"苏雅经常这样纠正她，然后亲自示范。

林小雨学得很快。或者说，她内心深处早已熟悉这些女性化的举止，只是现在终于被允许表现出来。每当她完美完成一个任务，苏雅会轻抚她的头发，说"好孩子"，这简单的三个字就能让她开心一整天。

惩罚同样系统化。说错称呼、动作不标准、反应迟缓...每一个错误都会招致相应的惩戒——有时是额外的家务，有时是剥夺某项特权，最严重的一次，苏雅收走了她的项圈一整天，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林小雨几乎崩溃。

一个月后的某个下午，林小雨正在厨房准备下午茶。她哼着小曲，动作娴熟地切着水果，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是在勉强完成任务，而是真心享受这个过程。

这个认知让她停下了手中的活。从什么时候开始，侍奉他人成了她的快乐？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命令、被控制不再是一种屈辱，而变成了安全感的来源？

"小雨？茶好了吗？"苏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马上就好，大小姐！"林小雨条件反射般回应，声音里带着自然的欢快。

她端起托盘走向客厅，步伐轻盈。项圈在颈间微微发凉，却给她一种奇异的安心感——这是归属的证明，是身份的象征。她不再是被社会排斥的异类，不再是为身份困惑的迷途者，而是苏雅的女仆小雨，一个被需要、被认可的存在。

"今天的水果塔很漂亮。"苏雅品尝着她准备的茶点，满意地点头。

"谢谢大小姐夸奖。"林小雨微笑着站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围裙前。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女仆剪影。

"你知道吗，"苏雅突然说，"我最初在古董店见到你时，就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林小雨眨了眨眼："古董店？"

"你忘了吗？那个雨天，你走进店里避雨，看中了那枚银质怀表。"苏雅的眼神变得深远，"那是我特意放在那里的。"

林小雨努力回想，但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她只记得自己某天醒来就变成了女孩，却不记得具体过程。难道那枚怀表...

"那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一个契机。"苏雅神秘地笑了，"一个让真实的你浮出水面的工具。看，现在的你多美，多自然。还记得当初那个抗拒的男孩吗？那才是伪装。"

林小雨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白皙的手腕...苏雅的话似乎有道理。作为林晓阳时，她从未真正感到自在，总是像个局外人。而现在...

"我是...天生的女仆？"她试探性地问。

"不，亲爱的。"苏雅起身，轻抚她的项圈，"你天生就该是个女孩，只是需要一个引导者帮你找到真正的自己。而女仆身份，是最适合你的表达方式——温柔、体贴、渴望被需要。"

这些话像甘霖滋润着林小雨的心田。是的，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服从中找到快乐——因为那让她感到被需要，被认可，被珍视。作为一个女孩，作为小雨。

"谢谢您，大小姐。"她由衷地说，眼中闪烁着泪光，"谢谢您找到了我。"

苏雅微笑着拥抱她："我的乖女孩。"

那天晚上，林小雨在粉色笔记本上写道：

"今天大小姐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变成这样。我想她是对的——我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林晓阳，那个身份就像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而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大小姐的女仆小雨。这感觉...像回家一样。"

写完这段话，她抚摸着自己项圈上刻着的字——"苏雅的女仆小雨"。这不再是一个屈辱的标记，而是一个骄傲的称号，一个身份的宣言。

她关上台灯，在黑暗中聆听项圈轻微的金属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将再次穿上女仆装，服侍她敬爱的大小姐。这个念头让她带着微笑进入梦乡，再也没有关于过去的噩梦。

林晓阳已经永远消失了。

而女仆小雨，才刚刚开始她的人生。

清晨六点整，林小雨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了她。窗外，第一缕阳光刚刚爬上窗棂，为房间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她伸了个懒腰，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到臂膀上，露出白皙的肌肤。

"早安，大小姐。"她对着空气轻声说道，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问候语。

一个月前，这个动作、这句话还让她感到羞耻不已。现在，它们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仪式，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林小雨滑下床，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镜中的女孩长发微乱，睡眼惺忪，却掩不住那股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柔美气息。她轻轻抚摸脖子上的银质项圈——从不离身的身份象征，上面精细地刻着"苏雅的女仆小雨"。

"今天也要努力侍奉大小姐。"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然后开始晨间准备。

浴室里，林小雨仔细地清洁每一寸肌肤。作为女仆，保持身体洁净是最基本的要求。温热的水流滑过她日渐柔美的曲线，那些曾经属于男性的棱角早已消失无踪。有时候，她会好奇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如何改变的，但很快又会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谁。

擦干身体后，她站在全身镜前涂抹乳液。这个动作曾经让她面红耳赤，现在却成了一种享受。她的手指滑过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臀部，修长的双腿...每一处都散发着女性特有的柔美。镜中的女孩肌肤如雪，黑发如瀑，眼中闪烁着温顺的光芒。

"这是真实的我。"她低声说，然后穿上早已准备好的晨间女仆装——一件白色蕾丝衬衣搭配黑色及膝裙，腰间系着小小的白色围裙。

六点三十分，林小雨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苏雅喜欢西式早餐：现榨橙汁、全麦面包、水波蛋和牛油果沙拉。这些菜单她已经烂熟于心，动作娴熟得像个专业厨师。

"鸡蛋要煮三分二十秒..."她小声提醒自己，眼睛盯着计时器。完美的早餐是让大小姐开心的第一步。

七点整，林小雨端着早餐托盘站在苏雅的卧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大小姐，早上好，该起床了。"

门内传来慵懒的应答声。林小雨推门而入，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king size的大床上，苏雅正揉着眼睛坐起身来，黑色长发散落在丝绸枕套上。

"早安，小雨。"苏雅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今天是什么？"

"牛油果沙拉和全麦面包，大小姐。"林小雨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开窗帘，"今天天气很好，气温22到28度，适合您预约的下午茶会。"

"嗯，你安排得很好。"苏雅满意地点头，伸手轻抚林小雨的脸颊，"我的小雨越来越完美了。"

这个简单的夸奖让林小雨的心像被蜂蜜浸泡过一般甜滋滋的。她微微低头，掩饰脸上泛起的红晕："谢谢大小姐夸奖。"

"来，帮我梳头。"苏雅坐到梳妆台前，示意林小雨过来。

这是林小雨最喜爱的晨间仪式之一。她站到苏雅身后，拿起那把银质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那一头如瀑的黑发。苏雅的头发丝滑柔顺，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林小雨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最珍贵的丝绸，生怕扯痛主人。

"今天想盘起来还是放下来？"她轻声问。

"盘起来吧，下午要见客户。"苏雅通过镜子看着她，"你会编那种法式辫吗？"

"会的，大小姐。"林小雨点头。一个月前她对这些发型一窍不通，现在却已经掌握了十几种编发技巧——都是苏雅耐心教导的成果。

她的手指灵活地在苏雅的发间穿梭，将黑发分成几股，然后编织成精致的发辫。在这个过程中，她能感受到苏雅逐渐放松的身体，听到主人偶尔发出的舒适叹息。这些细微的反应是对她最大的奖励。

"好了，大小姐。"最后别上珍珠发夹，林小雨退后一步让苏雅检视。

苏雅左右转了转头，露出满意的微笑："手艺越来越好了。看来我的教导没有白费。"

"都是大小姐教得好。"林小雨由衷地说。她确实感激苏雅教会她的一切——不仅是发型技巧，还有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一个完美的女仆。

早餐后，林小雨开始整理卧室。她将苏雅换下的睡衣折好，床单抚平，枕头拍松。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到位，仿佛经过千百次排练。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苏雅对她的家务能力要求极高，任何不完美都会导致额外的训练。

"小雨，过来。"苏雅在书房叫她。

林小雨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小碎步走向书房。走路姿势也是训练的重点——步伐要小，速度要快但不能显得匆忙，臀部要微微摆动但不能夸张。经过一个月的特训，这些动作已经成了她的第二本能。

书房里，苏雅正在电脑前工作。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藏青色套装，看起来既专业又不失女性魅力。

"今天下午茶会的点心准备好了吗？"苏雅头也不抬地问。

"已经预定好了，大小姐。"林小雨双手交叠放在围裙前，"是您喜欢的那家法式甜品店，三点准时送到。"

"很好。"苏雅终于抬头，目光扫过林小雨的装束，"下午茶会你穿那套新到的古典女仆装，配白色长袜。"

"是的，大小姐。"林小雨点头。她已经开始期待穿上那套精美的服装了——深蓝色的连衣裙，白色荷叶边围裙，还有配套的头饰。苏雅上周才买给她，说是对她良好表现的奖励。

"现在，给我泡杯伯爵茶，然后你可以去准备午餐了。"

"马上就好，大小姐。"林小雨屈膝行礼，然后转身去泡茶。

厨房里，她一边烧水一边哼着小曲。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在做家务时不由自主地哼唱。苏雅说这很可爱，允许她保留这个小习惯。

茶泡好后，林小雨用托盘端到书房。放茶杯的动作要轻，杯柄要朝向苏雅右手45度角，糖罐和奶盅要放在触手可及但又不会妨碍工作的位置。这些细节她都牢记在心。

"谢谢。"苏雅接过茶，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林晓阳吗？"

这个问题像一滴冰水落入温暖的池塘。林小雨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摆放茶匙："记得一些，大小姐。"

"想他吗？"

林小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太想。那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这是实话。林晓阳的生活、朋友、甚至家人，在她的记忆中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有时候她会努力回想那个男生的样子，却只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片段。

"很好。"苏雅抿了一口茶，"那今天下午茶会结束后，我们要进行新的训练项目。"

"是什么项目，大小姐？"林小雨好奇地问。

"惊喜。"苏雅神秘地笑了笑，"你会喜欢的。"

午餐后，林小雨开始准备下午茶会需要的物品。她将精致的瓷器一一取出擦拭，检查每一把银匙是否光亮如新。这些贵重餐具是苏雅的收藏，使用和保养都有严格规定。

两点三十分，林小雨换上那套古典女仆装。镜中的女孩端庄优雅，裙摆蓬松，白色长袜勾勒出纤细的小腿线条。她转了个圈，欣赏着裙摆扬起的弧度——这个动作一个月前会让她羞耻得想钻地缝，现在却成了小小的自娱自乐。

"真漂亮。"苏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转过来我看看。"

林小雨顺从地转身，让苏雅检查她的着装。主人的手指轻轻调整她领口的蝴蝶结，然后满意地点头："完美。客人们会羡慕我有这么可爱的女仆。"

这句话让林小雨的心跳加速。被称赞、被需要的感觉依然如此美妙，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让她激动。

茶会进行得很顺利。苏雅的几位女性朋友——都是些优雅得体的女士——对林小雨的服务赞不绝口。

"你家女仆真是训练有素。"一位戴珍珠项链的女士说，"动作这么优雅，比那些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强多了。"

"小雨很聪明，学什么都快。"苏雅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

林小雨在一旁倒茶，努力控制上扬的嘴角。每一次被夸奖，她都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这种被认可的感觉，是作为林晓阳时从未体验过的。

茶会结束后，送走客人，林小雨开始收拾餐具。她小心翼翼地清洗每一件瓷器，按照苏雅教她的方法擦干并放回展示柜。

"小雨，来客厅。"苏雅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林小雨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整理了一下裙摆走向客厅。苏雅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给你的奖励。"苏雅示意她打开。

盒子里是一双黑色玛丽珍皮鞋，圆头设计，鞋面上有精致的搭扣。林小雨倒吸一口气——这双鞋她在杂志上见过，是某个奢侈品牌的当季新品。

"大小姐...这太贵重了..."她小声说。

"试试看。"苏雅命令道。

林小雨坐下，小心翼翼地穿上新鞋。皮鞋完美贴合她的脚型，仿佛量身定制。她站起来走了几步，鞋跟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适合你。"苏雅微笑道，"现在，跪下。"

这个命令已经不再让林小雨感到抗拒。她优雅地跪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抬头看向苏雅——这是她学会的标准跪姿。

"今天的表现很好。"苏雅轻抚她的头发，"作为奖励，我决定教你一项新技能。"

林小雨期待地看着主人。

"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如何用身体语言传达女仆的恭顺与忠诚。"苏雅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温柔，"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要让主人感受到你的全心全意。"

林小雨专注地听着，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字。

"首先，是眼神。"苏雅托起她的下巴，"当与主人对视时，眼神要柔和但专注，流露出信任与依赖。"

林小雨尝试调整自己的眼神，按照苏雅的描述去做。

"很好。"苏雅赞许道，"接下来是头部姿态——微微倾斜15度，既显示恭顺，又不会显得卑微。"

林小雨调整角度，直到苏雅满意地点头。

训练持续了一个小时，涵盖了从呼吸节奏到手指摆放的每一个细节。林小雨全神贯注地吸收着这些教导，渴望成为苏雅口中"完美的女仆"。

"今天就到这里。"最后苏雅说，"去准备晚餐吧，我饿了。"

"是的，大小姐。"林小雨行礼起身，新鞋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厨房里，她一边准备晚餐一边回味刚才的训练。苏雅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此关注，如此用心教导...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她胸口发烫。

晚餐后，林小雨帮苏雅换上睡袍，准备睡前茶点。这是她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安静、私密，只有她和主人两个人。

"大小姐，今晚想听什么故事？"她轻声问。每晚为苏雅朗读也是她的职责之一。

"今天不用了。"苏雅靠在床头，"陪我聊聊天就好。"

林小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聊什么呢，大小姐？"

"聊聊你。"苏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成为小雨的这几个月，你快乐吗？"

这个问题让林小雨一时语塞。快乐？当然快乐。比作为林晓阳时快乐千百倍。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感受。

"我...我很感激大小姐。"她最终说道，声音微微发颤，"您给了我新的生命，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我每一天都...都很幸福。"

这些话从心底涌出，没有任何修饰，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真实。

苏雅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的好小雨。"

这个简单的动作，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林小雨的眼眶湿润了。她低下头，不想让主人看到自己的失态。

"去吧，休息吧。"苏雅松开手，"明天还有更多要学的。"

"晚安，大小姐。"林小雨起身，屈膝行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小雨换上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镜中的女孩眼神柔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轻轻抚摸脖子上的项圈，感受金属的冰凉触感。

"我是苏雅的女仆小雨。"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然后爬上床，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当林小雨拉开窗帘准备叫醒苏雅时，发现主人已经起床了。

"大小姐？"她疑惑地环顾卧室。

阳台传来动静。林小雨走过去，看到苏雅站在那里，表情严肃。

"怎么了，大小姐？"她小心翼翼地问。

苏雅指向楼下："你看那个人。"

林小雨顺着指引看去，公寓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明。他似乎在等人，时不时抬头看向公寓窗户。

一瞬间，林晓阳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明，咖啡厅的常客，对她——不，对女仆小雨表现出好感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昨天就来了，在楼下等到深夜。"苏雅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在找你，小雨。"

林小雨的心跳漏了一拍。陈明找的是谁？是女仆小雨，还是...林晓阳？

"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

"他拿到了你的旧身份证。"苏雅打断她，"有人告诉他，林晓阳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我的咖啡厅。"

林小雨的双手开始发抖。旧身份证上的照片与她现在的样子天差地别，陈明怎么会...

"别担心，我的小雨。"苏雅突然转身抱住她，"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这个拥抱如此用力，几乎让林小雨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挣扎，反而在主人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全感。

"是的，大小姐。"她轻声回应，"我永远是您的人。"

门铃声刺破了公寓的宁静。

林小雨正在厨房准备下午茶，听到铃声后擦了擦手，走向门口。苏雅出门办事前交代过不会有访客，这突如其来的铃声让她心头一紧。

"是谁？"她隔着门谨慎地问道。

"小雨？是我，陈明。"门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我们需要谈谈。"

陈明？他怎么会知道住址？林小雨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围裙边缘。自从三天前在楼下发现他后，苏雅就警告过她不要接近任何窗户，也不要回应任何联系。

"抱、抱歉，我不认识您。"她努力使声音保持平稳，"请您离开。"

"我知道你在里面，小雨。"陈明的声音更加坚决，"或者说...林晓阳？"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锤击中胸口。林小雨踉跄后退一步，喉咙发紧。他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

"开门吧，我知道你就是林晓阳。"陈明继续道，"我拿到了你的旧身份证，还找到了你租过的公寓。房东说你突然失踪了，只留下一些男性衣物..."

林小雨的双手开始剧烈颤抖。旧生活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堆满编程书籍的书桌，挂在门后的格子衬衫...这些记忆已经变得如此遥远，几乎像是别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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