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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妹":优等生调教计划,2

小说:兹调教系列兹调教系列兹调教系列 2025-09-07 08:10 5hhhhh 1170 ℃

  *

  第四章回旋镖

  复学通知书摆在餐桌上已经三天了。林晚每天经过时都会盯着它看几秒,然后像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今天早上我发现那张纸被人移动过——她终于拿起来看了。

  "决定好了吗?"我端着咖啡杯靠在厨房门框上,"下周就可以回去上课。"

  她猛地抬头,手指把通知书边缘捏出了褶皱。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和眼底未消的血丝。这两个月在家休养,她胖了一点,手腕上的伤痕也淡成了粉色的细线。

  "我..."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真的可以吗?"

  "医生说你的状态稳定多了。"我抿了口咖啡,故意让话题转向危险的方向,"除非...你还在自残?"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左手下意识藏到身后。这是个条件反射——自从上次我发现她用圆规扎大腿后,就再也没收过她的美工刀。

  "没有。"她声音发虚,眼睛盯着地板,"真的没有。"

  我没有拆穿她,只是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发丝从我指缝间滑过,带着洗发水的柠檬香。这个动作我已经重复了上百遍,现在她甚至会无意识地往我掌心蹭。

  "那就周一去报到。"我的手指顺势滑到她后颈,轻轻捏了捏,"开心点,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

  她僵硬地点点头,脖颈在我掌心里微微发抖。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两个月没碰课本,落下的课程像座大山。更重要的是,那个叫王雪的女生已经顶替她成了年级第一。

  *

  周一早晨,林晚站在玄关反复整理校服领子。我看着她把领口折了又折,指甲在布料上刮出细小的声响。

  "要迟到了。"我拎起她的书包。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能不能...再等一天?"

  她的掌心全是汗,睫毛快速颤动着。我掰开她的手指,把书包塞回她怀里:"李老师特意给你调整了课表,前两周只上主科。"

  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李老师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水平。我特意要求把所有课程排满,包括她最头疼的物理竞赛辅导。

  校门口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林晚低着头走在我身边,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当王雪和她的跟班从对面走来时,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哟,病秧子回来啦?"王雪撩了下头发,故意提高音量,"听说你表哥是医生?难怪能开那么长的病假条。"

  林晚的肩膀缩了缩,脚步不自觉地往我这边靠。我揽住她的肩,手指在她锁骨上轻轻敲击:"同学,借过。"

  王雪撇撇嘴让开了路,但她的目光一直黏在林晚背上。直到拐进教学楼,林晚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汗湿了一片。

  "别理她们。"我松开手,替她整了整歪掉的领结,"放学我来接你。"

  她点点头,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当我转身要走时,她突然拽住我的衣角:"如果...如果我坚持不下去..."

  "那就给我发消息。"我掏出手机晃了晃,"随时。"

  她的手指慢慢松开,转身走向教室的背影单薄得像张纸。我知道不出三天她就会崩溃——那些刻意提高难度的试卷,那些被安排在她周围的窃窃私语,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蛛网。

  *

  我的手机在下午第二节课开始震动。第一条消息很简短:"物理听不懂"。第二条隔了二十分钟:"王雪坐在我后面"。第三条带着明显的颤音:"我能去厕所吗"。

  我没有回复。直到第四条带着错别字的消息跳出来:"求你了接我走吧",我才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林晚蹲在医务室后面的台阶上,把脸埋在膝盖里。我走近时,她抬起头,右脸上有个明显的红印——像是被人用橡皮砸的。

  "怎么回事?"我蹲下身查看。

  她摇摇头,眼泪却掉在我手背上:"我想回家..."

  医务室老师闻声走出来:"您是?"

  "她表哥。"我站起身,把林晚挡在身后,"她身体不舒服,我来接她。"

  老师狐疑地看了看林晚通红的脸:"可她刚才量体温是正常的..."

  "创伤后应激障碍。"我面不改色地扯谎,"需要定期复查。"

  这个借口百试百灵。十分钟后,林晚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把脸贴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她的呼吸在玻璃上晕开一片白雾,又很快消散。

  "他们说我装病。"她突然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说我...和你..."

  我转动方向盘拐出校门:"和你什么?"

  她的耳尖红了:"说我是你的...情妇。"

  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种诡异的违和感。我瞥了眼她绞在一起的手指,突然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转过来。"我命令道。

  她怯生生地转头,眼睛还红着。我伸手解开她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上淡粉色的疤痕。她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但没有躲开。

  "知道为什么让你回去上学吗?"我的拇指按在那道疤上。

  她摇头,睫毛快速扇动着。

  "因为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我俯身靠近她的耳朵,"外面的世界只会伤害你,而我..."

  我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垂:"而我永远会接你回家。"

  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眼泪突然涌出来。当我重新发动车子时,她蜷缩在座椅里小声抽泣,手指却悄悄勾住了我的衣角。

  *

  接下来的两周像场拉锯战。林晚每天都会因为各种理由提前离校——有时是突然的胃痛,有时是焦虑发作,更多时候只是单纯地给我发个哭泣的表情。而我每次都会准时出现,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安慰。

  今天下午她却反常地没有发消息。我等到放学时间才去接她,发现她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面前摊着张批改过的数学试卷——37分,鲜红的数字刺眼地圈在顶部。

  "林晚?"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得可怕:"为什么..."

  我走近才看见她左手腕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血迹已经凝固了。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橡皮屑,像是考试时焦虑到抓破了皮肤。

  "李老师说..."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留级..."

  我拉过她的手腕,用湿巾轻轻擦拭那些伤痕:"疼吗?"

  她摇摇头,眼泪却砸在试卷上,把那个37分晕染成模糊的红斑。我收起试卷,把她拉起来搂进怀里。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突然崩溃般地抓紧我的衬衫。

  "我做不到..."她的哭声闷在我胸口,"我真的...好笨..."

  "嘘。"我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她凸出的肩胛骨,"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她的错——那些超纲的试题,那些故意不批改的作业,都是我通过家长委员会施加的压力。她就像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

  晚餐时林晚几乎没动筷子。她的左手腕上缠着我给她贴的创可贴,右手无意识地用叉子戳着米饭。我看着她把米饭戳成蜂窝状,突然放下筷子。

  "不想吃就别吃了。"

  她抬起头,眼睛还肿着:"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又给你...添麻烦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总是...这样..."

  我绕过餐桌走到她身边,手指插进她的发丝:"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她僵住了,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就是现在这样。"我俯身靠近她的耳朵,"明明很难过,却还想着不能麻烦我。"

  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呼吸变得又浅又快。当我轻轻咬住她耳垂时,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却没有躲开。

  "林晚。"我的手掌贴在她后颈,"看着我。"

  她慢慢转过头,嘴唇微微发抖。我们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她的睫毛,能闻到她呼吸里薄荷牙膏的味道。就在我即将吻下去的瞬间,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老师的短信:"明天月考,请务必参加"。

  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松开手,看着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抓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慌乱地滑动。

  "我不去..."她喃喃自语,"我不能..."

  "你必须去。"我拿过她的手机,"除非..."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希冀的光:"除非什么?"

  我微笑着解开领带:"除非你能让我满意。"

  她的瞳孔放大了,嘴唇开合了几次却没能发出声音。当我用领带轻轻缠住她手腕时,她整个人都抖得像片风中的叶子,却没有反抗。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她的身体已经先于理智接受了我的支配。我松开领带,转而抚摸她的脸颊:"开玩笑的。去洗澡吧,明天我送你去考试。"

  她如蒙大赦般站起来,却在转身时被我拉住了手腕。我的拇指按在她脉搏上,能感觉到血液急速奔流的声音。

  "不过..."我抬头看她,"今晚来我房间睡。"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当她快步走向浴室时,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我刚才碰过的地方,像是在回味什么。

  *

  第五章沉溺

  月考成绩单像块烧红的烙铁,在林晚的书包底层烫出一个无形的洞。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不停地绞着安全带,指节泛着病态的白。从学校到家的二十分钟车程里,她没说一句话,只是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仿佛那些光秃秃的枝桠是什么值得研究的艺术品。

  "到了。"我熄火,转头看她,"不打算给我看看?"

  她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右手无意识地摸向书包。我知道那张纸就在里面——数学38分,物理42分,鲜红的数字旁边还印着班主任李老师的批注:"请家长严加督促"。

  "我..."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我能不去上学了吗?"

  这不是个问句,而是某种绝望的陈述。我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拿她的书包。她像触电般往后缩,后脑勺撞在车窗上发出闷响。

  "林晚。"我叹了口气,"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最终还是松开了书包带。成绩单被折成了小小的方块,边缘已经被她的汗水浸软了。我展开它时,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比上次进步了一分。"我故意用鼓励的语气说,"看来我的辅导有效果。"

  这句话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泪突然决堤,大颗大颗地砸在裙摆上。我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她却猛地推开我,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四十分钟。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茶几上摆着她落下的手机,屏幕时不时亮起——是王雪发来的消息,内容不堪入目。我一条都没删,甚至故意把手机调成静音,确保她不会错过任何一条羞辱。

  水声停了。又过了十分钟,浴室门才缓缓打开。林晚穿着那件过大的睡裙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左手腕上缠着新鲜的绷带——看来她又找到了我的备用剃须刀片。

  "过来。"我拍拍身边的沙发。

  她站在原地没动,手指绞着睡裙下摆:"...我想睡觉。"

  "先处理伤口。"我拿出医药箱,"你知道我讨厌见血。"

  这句话像某种魔咒,让她慢慢挪了过来。她坐下时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整个人蜷缩在沙发另一端,像只受伤的幼兽。我拉过她的手腕,拆开那圈胡乱缠着的绷带。伤口不深,但很整齐,像是精心策划过的——三条平行线,和她之前的所有伤痕一模一样。

  "疼吗?"我用碘伏棉签轻轻擦拭伤口。

  她摇头,眼泪却掉在我的手背上。当我给她缠新绷带时,她突然开口:"为什么...不让我死?"

  这是个危险的问题。我系好最后一个结,抬头看她的眼睛:"因为我需要你。"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变得急促:"需要我...什么?"

  "需要你活着。"我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到手心,"需要你每天等我回家,需要你..."

  我故意停顿,拇指按在她的脉搏上:"需要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她的心跳在我指尖下加速,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这不是害羞,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更黑暗的情绪在发酵。当我倾身靠近时,她没有躲开,只是闭上了眼睛。

  但最终我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去睡吧。"

  她睁开眼,表情介于失望和庆幸之间。当我起身要走时,她突然抓住我的衣角:"如果...如果我死了..."

  "那我就把你的日记寄给王雪。"我微笑着抽出衣角,"包括你梦见我的那几页。"

  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我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这是个完美的威胁——那些写满羞耻梦境的日记本,那些被她反复划掉又重写的"喜欢",都是拴在她脖子上的无形锁链。

  *

  接下来的三天,林晚变得异常安静。她不再抗拒上学,甚至会在早餐时主动递给我咖啡。表面上看,她似乎接受了现实,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收拾得太整齐的书包,太过平静的眼神,以及睡前反常地问我"明天几点回来",都是危险的信号。

  第四天早晨,我故意把车钥匙落在玄关。当她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出门时,我站在窗帘后看着她走向公交站——然后在拐角处突然转向了反方向。

  我耐心地等了二十分钟,才拿起手机拨通她的电话。铃声响到第七下时,她终于接了。

  "在哪?"我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林晚。"我加重语气,"说话。"

  "...天台。"她的声音轻得像阵风,"学校实验楼的..."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实验楼是校园最偏远的建筑,平时很少有人去,顶楼的天台更是绝佳的——终点。

  "待在那别动。"我抓起外套,"我马上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嗯",然后就是忙音。我飞车赶到学校时,保安甚至没来得及拦我。实验楼的铁门虚掩着,楼梯间的灰尘上有新鲜的脚印。

  顶楼的风很大。林晚坐在天台边缘,双腿悬空,校服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听见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别过来。"她的声音很平静,"我算过了,这个高度...足够了。"

  我在距离她五米处停下:"为什么选今天?"

  这是个出乎意料的问题,她终于转过头:"什么?"

  "为什么是今天?"我慢慢向前挪了一步,"明明昨天王雪骂你更难听,前天李老师当众念了你的低分..."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天台边缘:"因为..."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因为昨晚你亲了我..."

  我又向前一步:"你不喜欢?"

  "不是!"她突然激动起来,随即又颓然低头,"就是...就是因为我居然...喜欢..."

  这是个突破。我趁机又靠近两步,现在能看清她后颈上细小的绒毛了:"所以你要跳下去?因为发现自己喜欢我?"

  她的肩膀垮了下来:"我...不该这样的..."

  "确实不该。"我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但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

  我猛地把她拉下来,天台的水泥地面很凉,她的膝盖重重磕在上面:"——你居然想逃。"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

  我蹲下身,捧起她的脸:"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我的拇指擦过她的嘴唇,"你居然想用这么丑的方式死。血淋淋的,脑浆迸裂...多难看。"

  她的瞳孔放大,呼吸变得急促。当我吻住她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但没推开我。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我松开她时,她的眼神已经涣散,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走吧。"我拉起她,"该回家了。"

  *

  医务室的老师坚持要叫救护车。我亮出伪造的心理医师执照,再三保证会带她去专业机构,才勉强被放行。林晚全程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连我给她换上自己的外套时都没有反应。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盯着车窗上的雨发起呆。当我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时,她突然开口:"我会被退学吗?"

  "大概率。"我解开安全带,"李老师已经知道了。"

  她的手指绞在一起:"那...我以后..."

  "以后就待在家里。"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正好省得我天天接送。"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她的肩膀一直微微发抖。进门后,她径直走向浴室,但被我拦住了。

  "先吃饭。"我把她按在餐桌前,"你瘦了。"

  她机械地拿起筷子,却只是把米饭拨来拨去。当我坐到她身边时,她突然放下筷子,转向我:"你会...一直这样吗?"

  "怎样?"

  "对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

  这是个危险的提问。我放下咖啡杯,直视她的眼睛:"不会。"

  她愣住了。

  "我会对你越来越过分。"我的手指抚上她的后颈,"今天只是亲你,明天可能就会做更坏的事..."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但没有躲开我的触碰。

  "但是——"我的拇指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这句话像某种咒语,让她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当我再次吻她时,她甚至微微仰起了头。这个吻比天台上的更深入,带着咖啡的苦涩和她眼泪的咸味。分开时,她的嘴唇泛着水光,眼神迷离得像在做梦。

  "去洗澡吧。"我轻轻推了她一下,"水放好了。"

  她点点头,乖顺地走向浴室。当水声响起时,我拿起她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王雪刚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要退学了?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我删掉消息,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现在的林晚已经不需要这些了——她有了更深的痛苦,更牢固的枷锁,以及一个永远无法逃离的...家。

  *

  第六章困兽

  退学通知书被林晚折成了一只纸船,放在床头柜上已经两周了。每天清晨醒来,她都会盯着那只小船发呆,直到阳光爬过窗台,把纸船照得半透明。今天也不例外——我推开她房门时,她正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黏在那张纸上。

  "早餐好了。"我敲了敲敞开的门。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睡裙肩带滑落到手肘处,露出锁骨上淡粉色的疤痕。这两个月她胖了些,手腕上的伤痕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但眼神却越来越像只受惊的鹿。

  "不想吃。"她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船的边缘。

  我走到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她条件反射地往我这边靠了靠,又立刻僵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是个好现象——她开始对我的靠近产生本能反应,却又在理智上抗拒。

  "昨晚没睡好?"我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她摇摇头,发丝在我指间滑过:"我...想出去工作。"

  这句话像块石头,重重砸进平静的水面。我收回手,看着她紧张地咬住下唇。她的唇色很淡,被牙齿一压就泛出病态的白。

  "想做什么?"我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

  她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便利店...或者奶茶店?我看到小区对面在招人..."

  "好啊。"我站起身,"去洗漱吧,吃完早餐我陪你去问问。"

  她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当我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叫住我:"真的...可以吗?"

  我回头看她:"为什么不行?"

  她的手指绞着被单,指节发白:"我以为...你会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我微笑着反问,"去吧,趁现在人少。"

  *

  便利店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涂着鲜艳的玫红色口红。她上下打量着林晚,目光在她过长的刘海和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有经验吗?"

  林晚摇摇头,手指紧张地揪着衣角。

  "会收银吗?"

  "我...可以学..."

  老板娘撇撇嘴,转向我:"她多大了?看着像未成年啊。"

  "十九。"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刚高考完,想打份暑期工。"

  林晚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拆穿。老板娘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勉强点头:"试用期三天,时薪十二块。明天早上七点来上班。"

  走出便利店时,林晚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终于看到了某种希望。我看着她雀跃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希望总是用来打碎的,不是吗?

  *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林晚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玄关。她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高中生——如果忽略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的话。

  "紧张?"我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她摇摇头,但接过杯子时手指微微发抖。牛奶在她喉咙里艰难地滑下去,喉结滚动得像在吞咽什么苦涩的药。

  "我送你。"我拿起车钥匙。

  "不用!"她反应有些过度,"就...就在对面..."

  我耸耸肩,看着她匆匆出门的背影。窗边,我目送她小跑过马路,在便利店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多可爱的努力啊——像只第一次试飞的小鸟,全然不知笼门为何突然打开。

  中午我去"偶遇"她时,她正手忙脚乱地操作收银机。排队的人已经不耐烦地开始跺脚,而她额头上的汗珠在荧光灯下闪闪发亮。当我走到柜台前时,她像看到救星一样睁大了眼睛。

  "这个...怎么按..."她小声求助,指着屏幕上"优惠券"的选项。

  我故意慢条斯理地教她,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后面的顾客发出不满的啧声,她的耳尖瞬间红了。当我离开时,她投来的目光几乎称得上哀怨。

  晚上八点,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头栽进沙发。我坐在她脚边,轻轻按摩她肿胀的小腿。她的肌肉紧绷得像弦,脚踝处有明显的勒痕——看来站了整整一天。

  "怎么样?"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老板娘...骂我笨..."

  "明天会更好的。"我的拇指按在她脚心的穴位上,她疼得缩了一下,但没抽回脚。

  第二天她回来得更晚,眼圈红红的。我问起时,她只说打碎了一瓶红酒,赔了半个月工资。第三天晚上九点,我的手机响了——是便利店的号码。

  "请问是林晚的家人吗?"老板娘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来把她接走,收银机少了三百块..."

  *

  林晚蜷缩在便利店后间的椅子上,脸色惨白。看到我进来,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但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老板娘在一旁喋喋不休:"监控明明显示就她一个人碰过收银机..."

  "多少钱?"我打断她。

  "三百二!我说了要报警——"

  我数出四张钞票拍在桌上:"不用找了。"

  老板娘讪讪地闭了嘴。我拉起林晚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走出便利店时,她突然甩开我的手,声音发抖:"不是我拿的..."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

  她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你...相信我?"

  "当然。"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回家吧。"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跟在我身后,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直到进了电梯,她才小声问:"为什么...相信我?"

  我按下楼层按钮:"因为那钱是我拿的。"

  电梯猛地一顿,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什...么?"

  "昨天趁你洗澡时,我记下了收银机密码。"我转头看她,"今天中午去买了包烟,顺便拿了三百块。"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为什么...要这样..."

  "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我抚上她的脸颊,"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而我——"

  电梯门开了,我牵着她走出去:"——是唯一会保护你的人。"

  她像个木偶一样被我牵着走,眼泪无声地流了一路。进门后,她突然抓住我的衣角:"奶茶店...明天还有面试..."

  "去吧。"我松开她的手,"都随你。"

  她站在原地,眼泪砸在地板上。当我转身要走时,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额头抵在我背上:"...不去了。"

  "确定?"

  她的点头蹭得我后背发痒:"我...我只想待在家里..."

  我转身把她搂进怀里,感受她单薄的肩膀在我掌心下颤抖。她的眼泪浸透了我的衬衫,温热的,带着咸涩的绝望。

  "乖。"我吻了吻她的发顶,"明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她在我怀里点点头,手臂环得更紧了。窗外,便利店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照在她哭红的眼睛上,像某种无声的嘲笑。

  *

  奶茶店的面试自然也没成。林晚在门口站了十分钟,最终落荒而逃。她回来时手里攥着张传单,上面印着"高薪家教"四个大字。

  "这个...可以在家里教..."她把传单递给我,眼神闪烁,"你觉得...行吗?"

  我扫了一眼:"试呗。"

  她花了一整天准备简历,甚至翻出了当年的满分试卷。我在旁边看着她认真地誊写联系方式,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当她点击"发送"时,手指都在发抖。

  第一份面试约在三天后。对方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想要给五年级的儿子找数学家教。林晚穿着最保守的衬衫裙,把头发一丝不苟地扎起来,甚至涂了点淡色唇膏。

  "在校生?"女人推了推眼镜,"哪个大学的?"

  林晚的手指绞在一起:"我...退学了..."

  "为什么?"

  "因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不好..."

  女人狐疑地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最终勉强同意试讲一节。小男孩很调皮,故意把墨水打翻在林晚的裙子上。她回来时,白裙子上晕开一片蓝黑色,像块丑陋的淤青。

  第二份面试更糟。男主人一直盯着她的腿看,最后直接问"陪睡多少钱"。她吓得夺门而出,在公交站台抖了半小时才给我打电话。

  第三份、第四份...每次失败后她都会在我怀里哭一场,然后更紧地抓住我的衣角。她的眼神越来越依赖,身体越来越习惯我的触碰,甚至开始在我回家时主动迎上来要抱抱。

  直到那个雨天——她冒雨跑去面试最后一份家教,回来时浑身湿透,手里攥着张被雨水泡烂的名片。我给她擦头发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不找了..."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没有安慰她,只是继续擦着她的头发。当她靠在我怀里睡着时,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像某种无情的倒计时。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她把所有简历和招聘传单都扔进了垃圾桶。当我推开她房门时,她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眼睛红红的。

  "醒了?"我问。

  她点点头,慢慢爬下窗台,光着脚走到我面前。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我的下巴。

  "早安。"她小声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是个突破——她开始主动寻求亲密接触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眯起眼睛,甚至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掌心。

  窗外,雨过天晴的阳光照进来,把她脚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无形的锁链,牢牢拴在我的影子上。

  第七章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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