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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自白》与雌堕宣言,1

小说:学姐说今天的社团活动是雌堕调教? 2025-09-07 08:10 5hhhhh 9760 ℃

文静独自一人站在房间中央,身上是洁白的水手服,外面罩着一件米色针织衫,如同等待审判的雕塑般僵硬。

这份纯洁的表象之下,却涌动着紧张与不安。他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装扮。水手服的裙摆下方露出白皙的大腿,以及包裹在黑色过膝袜中的双足。他微微抬起手臂,柔软的布料摩擦过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乳尖在内衣下已悄然挺立起来。

文静尝试深呼吸,却徒劳地发现,心跳依旧急促,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

筱晴要让文静在活动室里先换好衣服再进来,是他们昨天就约定好的。他们昨天还确定下来,出于便利将《假面自白》的主角称作平冈公威,那是三岛由纪夫的本名,也是学姐要扮演的角色。

《假面自白》是一部三岛由纪夫的自传体小说,主角在成长过程中意识到自己作为男同性恋的异常性渴望,却在伪装成”正常人“的需求下,与作为纯洁女性象征的园子发展了短暂却徒劳的关系。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久等了,文静同学。”

今天的学姐身上穿着一套深色的昭和时代男学生制服,深色的立领制服紧紧拘束着她纤细的身体,剪裁得体的布料凸显出挺拔的线条。束起的长发压在学生帽下,制服的纽扣扣到最上方,愈发显得禁欲而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然而,这份冷峻的表象之下,又似乎隐藏着某种病态的危险气息。表面上是将自身完全禁锢在规则内的,极致的自制与压抑,却暗示着如同火山平静的表象下,涌动着毁灭一切的岩浆。

这身男装穿在学姐身上如此合适,甚至让文静有点悲哀地觉得学姐要比自己有男生气概太多了。只是,一如既往温柔的嗓音,与这身肃穆的男装,形成了微妙的错位感,反而更让人捉摸不透。

“文静同学已经换好衣服了呢,很可爱。” 筱晴的目光落在文静身上,绕着他走了一圈,目光扫过水手服的每一寸褶皱。

“嗯…是的。” 文静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针织衫的下摆。

“不过,我觉得,昭和时代的十九岁女孩子,在约会的时候可能不太会穿水手服呢。” 筱晴语带戏谑地说。

文静愣了一下,一时没能理解学姐的意思。

“难道文静同学是想扮演那种,偷偷溜出来约会的女学生?”

文静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摆手否认:“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水手服比较符合园子的形象。” 他选择《假面自白》,有些程度上也是觉得园子这个角色,可以让自己扮演穿水手服的少女形象,而且,园子(そのこ)这个名字,听起来形象就不是很鲜明,似乎能够稍稍掩盖住他内心深处那份难以启齿的渴望。

“是吗?可是,文静同学没有化妆哦。” 筱晴的目光再次落在文静脸上。

”书里面的园子,是没有化妆的啊?“

“文静同学觉得,一个昭和二十年的女学生,对化妆的态度会是什么样的呢?”学姐并没有直接否定文静,只是让文静想一个不同的答案。

文静的思绪开始缓缓沉淀,他抛开已经记熟了的那些书本上的描述,尝试着将自己代入到“园子”这个角色之中,去感受那个动荡年代,一位十九岁少女的所思所想。

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世界,物资匮乏,生活艰辛,死亡的气息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时刻萦绕在人们心头。在那样一个压抑而沉重的背景下,青春期的少女们,会是怎样的精神面貌?

文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老电影的黑白画面,那些身穿素色连衣裙的女学生,脸上虽然带着忧郁和彷徨,但眉宇之间,却依旧流露着少女特有的活力与朝气,她们或许没有浓妆艳抹,却会细心地修饰眉毛,小心翼翼地涂上淡淡的口红,用一些在今天看来微不足道的化妆品,为生活增添一抹亮色。

像书中园子这样的,被男性幻想出来的典型少女,会不希望在心仪的男子面前,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吗?即使是在物资匮乏的战时,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茶叙,园子小姐也一定会为此精心打扮一番吧?

但另一方面,园子小姐又会希望在“平冈公威”面前,保持一种纯洁无暇的少女形象,不沾染一丝脂粉气。她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清新脱俗的。

那么,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文静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似乎已经捕捉到了“园子”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也找到了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

“我,我明白了……园子小姐可能会化,化一个很淡的妆……像是,像是没化妆一样,但是,又很好看的那种……而且,如果平冈先生没有看出来她化妆了,园子小姐说不定还会在心里偷偷得意呢。”

他想象着园子偷偷对着镜子,仔细描画眉毛,力求让妆容看起来浑然天成,不着痕迹,带着一点小得意,少女的形象顿时鲜活了起来。

“哦?看来文静同学对园子小姐的理解,又更深入了一层呢。”

筱晴说着,从身后的书包里取出化妆包,放在桌面上,拉开拉链:“那么,就让我来为‘园子小姐’,化一个‘看不出来化了妆’的妆容吧。”

学姐都这么说了,文静自然不好再拒绝。他小声应道:“嗯…麻烦学姐了。”

“不麻烦哦,不如说我很期待呢。” 筱晴拉过一把椅子,在文静面前坐下。

文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由筱晴在他脸上施展魔法。在那次形象改造后,他对化妆的流程已经有了些熟悉。此刻也细心留意着,毕竟自己总有一天也要学会自己化妆的。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筱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们可爱的园子小姐,已经焕然一新了。”

文静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才慢慢回过神来。镜子里的少女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他羞涩地低下头,小声说道:“谢谢学姐…我,我很喜欢。”

“那就好。” 筱晴收起化妆品,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那么,在开始之前,我需要再次提醒文静同学一下。一旦角色扮演开始,我们就要完全进入角色。在扮演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角色依照文本逻辑做出的行为,而不是我们自己的意愿。”

“如果文静同学在扮演过程中,感到任何不适,或者想要停止扮演,可以随时喊出安全词。” 筱晴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安全词是——‘假面的放逐’。只要文静同学说出这个词,角色扮演就会立刻结束。明白了吗?”

文静愣了一下,一个简单的扮演游戏,为什么会需要这样的规则?然而,他知道学姐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如果他有能力说出安全词,那就意味着,在没有说出安全词的情况下,发生的任何事都是自己默许与认可的。获得划定底线的权力,反而会让底线更容易被突破,这是筱晴早已熟悉的悖论。

扮演正式开始。

文静捏着卡片,掌心因为紧张微微渗出汗珠,他将卡片举起,上面显示着场景:

“回海军工厂的前一天,两人骑车穿越树林。”

语毕,文静便立刻进入了角色。他想象自己就是园子,一个生活在战争年代的十九岁少女,正与心仪的男子并肩骑行在乡间小路上。周围是茂密的树林,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只有此刻能让他们忘却战争与死亡的气息。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昨天和自己接吻了的“平冈公威”。今天的平冈先生穿着男学生制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只是神情依旧有些冷淡,如同覆盖着一层坚不可摧的冰霜,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内心所想。

“平冈先生在海军工厂的工作,很辛苦吧?” 文静微微侧过头,看向桌子对面的筱晴,眼神中带着关切。文静想象着园子会注意到平冈先生的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

“还好。” 扮演平冈公威的筱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惜字如金,让人难以进一步追问。

“乡下的空气和工厂那边完全不一样吧。”

“是啊,谁不想一直在乡下生活呢。” 筱晴做出一个符合正常人形象的回答。但制服笔挺的线条却如同雕塑般冷硬而缺乏生气。

园子想必习惯了平冈公威的寡言少语,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文静再次举起手中的卡片。

“来到了昨天接吻的高尔夫球场。”

卡片上的文字映入眼帘,文静的心跳微微加速。他想象着眼前的场景切换,自行车驶出树林,视野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草地出现在眼前,远处是残破的建筑,依稀可以看出昔日高尔夫球场的轮廓。园子此时会从自行车上下来,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平冈公威。

“平冈先生。” 文静的声音依旧柔和,但语调却认真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

“什么事?”

文静想象园子鼓起勇气,迎着平冈公威的目光,轻声问道:“前几天,大家在讨论士兵战死的事情,平冈先生好像……很关注的样子?”

他设想了这样一个场景:园子回忆起以前聚餐时,大家闲聊时谈及时事,提到了日本军人战死的情况。有的人表示惋惜和哀悼,有的抨击这场愚蠢的战争。唯有平冈公威,露出了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情。那是一种近乎……着迷,又带着兴奋的神情,仿佛士兵的死亡,对他而言并非悲剧,而是某种值得欣赏的美好事物。

园子当时就注意到了平冈公威的神色,只是碍于场合,没有深究。但这件事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总觉得,平冈先生似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些与众不同的想法。既不像战前的忧国青年,也不是时到美军的B29飞过头顶时才流行起来的反战主义。

此刻,在空旷无人的高尔夫球场,只有他们两人,园子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她希望能借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这个让她好奇,又有些捉摸不透的男子。

“死亡……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不是吗?” 筱晴的语气平静而淡漠,“士兵战死,不过是比其他人更早一步,到达终点而已。”

筱晴知道那并非她的角色真正想说的,但是平冈并不能在正常人面前脱下假面,暴露出自己对死亡之美的迷恋:平冈渴望的是穿着军服的年轻日本军人被机枪射穿,热血喷溅出来,倒在土堆里的样子。那渴望比身边的温柔少女更让他血脉贲张。

“终点?”文静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对平冈公威的说法感到困惑,“可是,士兵先生们……他们是在战争中死去的呀。战争……不是一件很可怕,很痛苦的事情吗?那并不是大家想要到达的终点吧。”

文静扮演的园子,此刻展现出一种少女特有的纯真与执拗。她并非质疑,也非指责,只是单纯地想要理解平冈公威的想法。她用自己未经世事的感性,去触摸平冈公威那层冰冷外壳下,隐藏的真实。

“园子小姐认为,战争是可怕和痛苦的吗?” 筱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的。” 文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肯定,“战争会夺走很多人的生命,会让人们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大家都会感到悲伤和痛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悲伤和痛苦……” 筱晴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语,仿佛这两个词语对她扮演的平冈而言,是如此的陌生而遥远。平冈在努力理解园子所说的“悲伤”与“痛苦”,却又感到无从下手,如同面对着一道无法解答的难题。

“园子小姐会为那些战死的士兵感到悲伤吗?” 筱晴再次问道,仿佛想要从园子那里,找到理解她这种“悲伤”的线索。

“当然会啊。” 文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也有家人,有朋友……就这样在战场上死去,不是很可怜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淡淡的哀伤, “想到这些,就会觉得心里很难过。”

筱晴扮演的平冈静静地注视着身边的少女。他不理解园子的悲伤,不知道她所感受的痛苦是怎样的,他只能扮演,却无法进到那个充满情感的世界之中。

“园子小姐真是……温柔。” 片刻的沉默后,筱晴忽然开口说道,语气如同叹息, “能够为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感到悲伤……”

“这…这不是温柔,只是,人之常情吧?” 文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平冈先生难道不觉得吗?”

“我……” 筱晴顿住了,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在平冈的内心深处,一定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松动,某种一直以来被他隐藏的情感,开始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想要主张自身,想要大声反驳。

“我只是觉得……” 筱晴再次开口,斟酌着每一个字眼, “死亡……并非全然是悲伤和痛苦的。”

“并非……全然?” 文静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平冈公威想要表达什么。

“园子小姐见过士兵吗?”

“士兵?” 文静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在街上,偶尔会看到。”

“他们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眼神坚毅……” 筱晴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如同展开得意的画卷,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夺走他们的英姿。他们的躯体或许会腐朽,但他们的精神,却会留存在战场之上,成为一种……永恒的美。就像,就像飘零的樱花一样。” 扮演平冈的筱晴,目光中带着迷离, “在最绚烂的时刻凋零,将生命的美丽凝固在永恒的瞬间……难道不觉得,那是一种极致的浪漫吗?”

“可是,樱花凋零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文静的语气带着少女般的困惑, “再美丽的花,枯萎了也就只是尘土而已。”

“不,不一样的。” 筱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激动, “樱花虽然凋零了,但它的美丽,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它的生命,在最辉煌的时刻戛然而止,反而成为了永恒……就像那些战死的士兵一样。”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露骨了,连忙收敛起情绪,将话题拉回正轨:“我只是觉得,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在最美好的年华,轰轰烈烈地燃烧殆尽。那样的人生更有意义,更值得被铭记。”这是一个符合昭和时代教育价值观的答案。

“可是……” 此时,文静知道,自己扮演的园子已经隐约感觉到,平冈公威所说的“意义”和“铭记”,似乎与她所理解的有所不同。她无法反驳平冈公威的观点,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平冈先生的想法,真特别。” 文静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点好奇, “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吗?我不觉得……” 筱晴立刻否认,语气中带着一种刻意的,在掩饰什么的意味。平冈似乎很在意园子所说的“不一样”,急于撇清自己与“异常”之间的关系,再次戴上“一般人”的假面。

“平冈先生不用觉得困扰的。” 文静立刻放柔了声音,“我不是觉得,‘不一样’是一件坏事。”

“我只是觉得……” 文静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与坦诚, “平冈先生的想法,有时很特别,但是……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更吸引人。”

她竭力组织着语言,想要表达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又害怕自己的笨拙言辞会冒犯到对方。

“就像,就像平冈先生以前说的,‘别离是司空见惯的,相聚却是奇迹’……那样的话,就很特别,很美。” 文静努力寻找合适的例子, “还有,还有平冈先生写给我的信,里面有时候也会用一些,很特别的比喻……”

“虽然有时候,我不太能理解平冈先生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总觉得,那些话语和平冈先生这个人一样,都带着一种,很特别的美感。” 他抬起头,鼓起勇气,迎着筱晴的目光,认真地说道:“那种感觉,和那些街上随处可见的,喊着口号的,或者是在咖啡馆里高谈阔论的男孩子们,完全不一样。好像是,被平冈先生藏起来的宝物,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来一点点。”

筱晴扮演的平冈公威,静静地听着园子的话语,假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平冈心中一直以为,园子小姐,只是一个用来掩盖他内心真实欲望的工具,一个完美的普通女性。他用虚假的感情去接近她,用精心编织的谎言去伪装自己,从未想过,她会来真正地理解他,去剖开谎言观察他“异常”的内心世界。

而此刻,园子小姐用她温柔而坦诚的话语,如同拂去尘埃般,让他那压抑的真实情感,开始显露出轮廓。

“藏起来的东西……吗?” 筱晴像是喃喃自语般。这一次,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真实的情感波动。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少女,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敏锐,也更加……有意思。

“或许......或许圆子小姐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但是,园子小姐觉得那是一种‘美感’吗?也许在园子小姐眼中是那样吧。但那只是……表象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观察园子的反应,确认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如果园子小姐真的了解,那‘不一样’之处的本质,恐怕就不会觉得那是‘美感’,而是……丑陋了。”

“你所说的特别之处,是我一直以来,都在极力隐藏的东西。是不能被世人所接受的,是会被大众……进行‘异端裁判’的禁忌之物。” 筱晴吐露的字句,如钝刀般割入自己的伪装,语调沉缓,却携裹着某种近乎自毁的决心, “一旦被揭露出来,就会被所有人唾弃,被社会所排斥,甚至……会被当成怪物一样对待。”

文静的呼吸滞涩了一瞬。他设想着园子此刻的神情,应是略微睁大了眼眸,瞳孔映照着对方外强中干的脆弱。尽管筱晴扮演的平冈,竭力想要用阴暗的言语,来恐吓震慑住园子,但那语调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几近哀鸣般的绝望,却反而会激起园子内心深处的,某种柔软而恻隐的情愫。

“我不觉得,我现在有资格,或者说有理由,去评判平冈先生是否‘丑陋’。”

“我不知道平冈先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够理解平冈先生的想法。” 文静的声音温柔而诚恳,力求传达出自己的善意与理解, “但是,我想试着去了解。如果平冈先生愿意说的话,我很愿意倾听。我不会急着用所谓的‘常识’或‘道理’去衡量平冈先生。只是想知道,平冈先生究竟是怎样想的,究竟在思考着什么,仅此而已。”

他扮演的园子,并没有自大地声称自己可以“理解”平冈公威,而是以一种更加谦逊的姿态表达意愿。

文静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温柔而专注地注视着筱晴,仿佛在用眼神传递着某种鼓励与信任。

“可以吗?平冈先生……可以稍微告诉我一点点吗?关于平冈先生,藏在心底深处的,真正的想法。” 文静的声音放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园子小姐……真的想知道吗?知道了我真正想法之后,或许……会感到失望的。”

“不会的。” 文静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无论平冈先生的想法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感到失望。因为……那是真正的平冈先生,不是吗?”

“真正的……我吗?” 筱晴露出苦涩的笑容,眼中却闪烁起晦暗的期待, “或许,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真正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作为小说叙事视角的“平冈”,早已将内心最隐秘,最扭曲的角落,毫无保留地剖白于读者眼前。作为三岛笔下客体的园子,反而没有真正意义上自己的精神世界。感知权力关系如同呼吸般自然的筱晴,已经意识到了被文静注入主动性的园子,可能对平冈的精神世界造成巨大的冲击。

“一起再去走走吧,园子小姐。” 筱晴扮演的平冈忽然提议,说着便径直走向文学社团室的门边,拉开了门。

突如其来的展开,让文静愣在原地。这不在他们之前预定的卡片剧本之中。

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然而园子绝对不会拒绝平冈一同散步的邀请。如果要停止扮演,就必须说出安全词。

文静的内心飞速运转。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穿着女装的自己在校园里走动……万一被其他人看到,会怎么想?

然而,拒绝的话语还没出口,文静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念头:时间已经晚了,学校里的人并不多,就算被其他人看到,有学姐穿着男装和自己并肩走在一起,也完全可以用“特别的社团活动”来解释。

最重要的是,文静内心深处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喊出安全词,结束这次的角色扮演。他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如何发展。

最终,好奇心与期待,战胜了羞涩。文静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嗯……好的。”

他起身跟上筱晴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走出教学楼。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深邃的蓝色,只有西方的天际,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橘红色余晖。校园里亮起了路灯,将树木的影子拉得很长。

校园里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学生的身影,只有操场上传来的喧闹声,似乎是体育社团还在进行训练。

“园子小姐看到那些男孩子们了吗?” 筱晴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

文静愣了一下,顺着筱晴的目光看去,操场上,穿着白色运动背心的田径队男生,正在进行长跑训练,动作充满力量与活力。如果在园子与平冈在漫步时看到这样一群跑步的人,也许在昭和二十年有些奇怪,但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景象。

“嗯,看到了。”

“园子小姐觉得,他们怎么样?”

“男孩子们,运动起来的样子,都挺有活力的。” 文静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已经知道筱晴将把话题带向何方,但园子是不能理解的。

“只是‘有活力’吗?”筱晴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依旧看着那些少年:“园子小姐就只是觉得,他们‘有活力’而已吗?”

“那……那不然呢?难道……不好看吗?” 文静反问道。

“不,不是‘不好看’。” 筱晴轻轻摇了摇头, “不如说,正相反。他们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美。”

“园子小姐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奔跑时,肌肉的线条,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的光泽,还有他们充满力量的……躯体。” 说到“躯体”这个词的时候,筱晴的语速微微放缓。

“那种……充满生命力的躯体,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也仿佛能感受到他们蓬勃的生命力,以及蕴藏在身体深处的……原始的欲望。园子小姐不觉得,那是一种非常……吸引人的景象吗?” 筱晴边说着,边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文静的反应。

“我……我不太懂平冈先生所说的‘美’。” 文静选择了坦诚,他抬起头,迎着筱晴的目光,认真地说道, “在我看来,他们只是在很健康地在运动而已……”

“是吗?园子小姐果然还是……不太能理解呢。” 筱晴轻叹一声,语气中有些失落,也似乎是早有所料的释然,“也对,毕竟,那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被轻易理解的东西。”

筱晴扮演的平冈再次迈开脚步,沿着校园小路缓缓走着,文静扮演的园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如同两颗在各自轨道上运行的星辰,看似靠近,却始终保持着某种无法逾越的界限。

“园子小姐知道吗?我小时候,曾经对一件非常……奇怪的东西,产生过近乎迷恋的感情。” 筱晴没来由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奇怪的东西?” 文静顺着对方的话语,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呢?”

“清厕夫的裤衩。” 筱晴扮演的平冈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文静不禁想着,如果是电影的话,这里应该配上怎样的音乐。他想象着园子此刻脸上困惑不解的神情。

“园子小姐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那么肮脏,那么臭气熏天的东西,怎么会让人产生迷恋呢?” 筱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中带着自嘲, “可是,对我而言,那却是……某种美的象征。那些负责清扫厕所的工人们,他们下半身的轮廓,身上散发出的汗味,混杂着消毒水和粪便的臭味……那些东西,对我而言,却有着一种巨大吸引力。”

别说是园子,就是文静自己也无法想象,一个人会对清厕工产生那样的情感。然而,不知为何,在震惊之余,他的内心深处,却又隐隐地感受共鸣,并非他也对清厕夫感兴趣,而是听到他人也有如此被压抑的欲望感到的快乐。

“还有贞德。” 筱晴继续说道,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闸门,话语也变得流畅起来, “园子小姐知道圣女贞德的故事吗?那个被绑在火刑柱上,被火焰吞噬的少女。”

“嗯,知道的。” 文静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看到贞德画像的时候,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穿着铠甲,手持利剑,眼神坚毅……我必须想象着她死亡的样子” 筱晴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 “那种……美丽而脆弱的感觉,深深地触动了我。我开始对那些……被摧残,被凌辱,最终走向毁灭的事物,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贞德和自己并不是一个性别,知道我不能像贞德那样死去时,是有多么的失落。贞德和圣塞巴斯蒂安,他们死去的样子,是我...欲望的启蒙。”

筱晴猛地停住了脚步,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在竭力控制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操场上的喧闹,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文静觉得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手指在背后互相牵缠,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感。

“还有……” 筱晴再次开口,声音更加飘忽, “园子小姐知道松旭斋天胜和克利奥帕特拉吗?”

“松旭斋天胜……是那个著名的魔术师吗?克利奥帕特拉,埃及艳后?” 文静有些不确定地说。

“没错。” 筱晴肯定了文静的说法, “我小时候,向往她们的样子。松旭斋天胜在舞台上穿着华丽的和服,电影里克利奥帕特拉异域风情的长裙,她们都非常美丽,非常……耀眼。那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危险和欲望的化身。” 她的声音透出无法掩抑的渴望。

“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能变成她们那样,该有多好……如果我能穿上那些华丽的服装,如果我能像她们一样接受所有人的注视,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筱晴的声音中诉说着无法实现的遗憾, “但是,我又很快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男人,我永远无法变成她们那样……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有的向往吧。”

文静裙底的双腿忽然有些发软,好像自己和学姐正在悬崖边上进行危险的舞蹈。他听见自己用园子的声音说:“平冈先生说的这些,是某种……心理学上的偏离吗?”

筱晴低笑起来:“就像有人先天失明,有人却有灵视。当我看见舞台上的女魔术师时,看到的是自己穿上那华服的样子。这种视线的偏差——或许就是我的原罪。”

“园子小姐……对不起。” 筱晴扮演的平冈公威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文静,“我不该对园子小姐说这些……扫兴的话。园子小姐一定觉得我很奇怪,甚至……很恶心吧?”吐出的字句带着歉意,然而那语调却沉郁阴晦,如同井底渗出的寒气。

文静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平冈先生”,他能感受到对方话语中那份深深的自我否定与恐惧。他想象着园子此刻的心情,她或许会感到惊讶,或许会感到困惑,对两人之间差异的察觉。园子会怎样回答呢?书中没有给出这样的答案,毕竟园子说到底不过是代表少女的符号罢了。

所以,文静给出的,只能说是他心中的一个少女会给出的答案。

片刻的沉默后,文静缓缓开口: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并不是为了这些。”

筱晴的眼睫一颤,似乎对园子这回答感到错愕,她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文静:“那是?是因为我这个人本身,让园子小姐感到不舒服了吗?如果是这样,我再次向园子小姐道歉,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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