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sk的爪子滑向Richard的领口，好奇地解开第一颗纽扣。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Lars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托盘掉在地上，金属器具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Risk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伤。三人陷入可怕的沉默。Lars的目光在Risk脖子上的项圈和Richard敞开的领口间游移，灰色的耳朵完全贴平。

"抱——抱歉，长官。"Lars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盯着地面，"他们让我来送......我不知道......"

Richard缓缓站起身，冷静地系好纽扣。"没关系，中尉。"他的声音恢复了专业冷静，"正好Risk需要见见老朋友。"

Lars抬起头，眼中的受伤和嫉妒一闪而过，但很快被训练有素的服从取代。Risk想解释，想告诉副官这不是看起来的那样，但什么话能合理化他刚才的行为？

"我该走了。"Richard整理好衣服，向门口走去，"Lars，陪少将聊聊。一小时后守卫会来带你回去。"

门关上后，尴尬的沉默蔓延。Risk不知从何说起，而Lars的目光一直避开他脖子上的项圈。

"你......还好吗？"Risk最终打破沉默，声音嘶哑。

Lars的嘴角扭曲成一个不像微笑的表情。"应该是我问你这个问题，长官。"他指了指项圈，"他们......他对你做了什么？"

Risk下意识地捂住项圈，耻辱感灼烧着他的喉咙。"必要的牺牲。"他机械地回答，连自己都不信。

Lars突然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Risk从未见过的情绪。"这不是牺牲，这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他的声音颤抖，"但我知道你看着他的眼神，长官。在军校教我们识别敌人时，可没说过会......会......"

"会什么？"Risk站起来，突然感到愤怒，"你以为我喜欢这样？你以为我有选择？"

Lars退缩了，但很快又挺直腰板。"我们总有选择，长官。"他轻声说，"特别是你。"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入了Risk心脏。因为Lars是对的——在某个时刻，Risk确实做出了选择。不是在被俘时，不是在刑架上，而是在黑室出来后，当Richard触碰他时，他没有拒绝，甚至......渴望更多。

"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Risk最终说道，声音中的疲惫多于愤怒。

Lars的表情软化下来。"我知道他有多擅长操控人心，长官。"他犹豫片刻，然后做了一个冒险的动作——快速拥抱了Risk，"但你还是我们的'银狼'。永远记住这点。"

这个拥抱转瞬即逝，但足够让Risk回想起自己曾经是谁。当Lars松开手时，Risk注意到副官的目光在破碎的镜子和他之间游移，仿佛在对比镜中的裂痕与Risk灵魂的裂缝。

一小时后，守卫准时带走了Lars。Risk独自坐在床边，思绪纷乱。Lars的来访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这两个月来的变化——从骄傲的少将到Richard的......什么？囚犯？实验对象？还是更复杂的关系？

当Richard深夜返回时，Risk已经半睡半醒。虎人无声地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梳理Risk的银发。

"你和Lars的对话很有趣。"Richard低声说，显然房间确实有监听设备，"他仍然忠于你，但开始怀疑了。怀疑是瓦解忠诚的第一步。"

Risk太累了，无力反驳。而且部分他知道Richard是对的——Lars今天看到了一丝真相，关于Risk内心正在发生的腐蚀。

"睡吧。"Richard的声音几乎算得上温柔，"明天我们继续。"

Risk在沉入梦乡前最后意识到的是，自己竟然在期待那个"继续"，尽管他清楚这意味着更多屈辱和更多自我背叛。最可怕的是，这种期待感不再完全源于恐惧，而是混杂着某种扭曲的......渴望。

在监控室里，Richard重放着Risk与Lars互动的录像，特别关注Lars拥抱Risk时狼人瞳孔的细微变化。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情感依赖确认。与Lars的联结仍是主要障碍。下一步：强化Stockholm效应，安排'救援失败'情景。"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一行：

"个人备注：控制接触频率。距离需维持。"

但就连Richard自己也不确定，这个提醒有多少是出于职业考量，又有多少是为了保护自己日益动摇的客观性。

五

Risk被刺眼的灯光惊醒。他下意识地伸手遮挡，金属镣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什么时候被铐住的？记忆像渗水的纱布般模糊——昨晚Richard离开后，他喝了那杯水，然后......

"早安，睡美人。"

Richard的声音从右侧传来。Risk转头，眩晕感让视野边缘泛起黑点。他身处一个陌生的白色房间，被束缚在一张金属椅上。虎人审讯官倚靠在控制台边，白大褂取代了平日的军装，显得异常洁净。

"脑电波稳定，药物代谢正常。"Richard对着耳麦说道，然后走向Risk，"感觉如何？"

Risk的喉咙干涩得像塞了棉花。"你......对我做了什么？"每个词都像砂纸摩擦声带。

Richard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平板划动几下。Risk面前的墙壁突然变成透明显示屏，播放着一段录像——他自己，双眼无神地坐在同样的椅子上，机械地回答着问题。

"蓝山战役的密码是什么？"

"夜枭呼叫黎明的曙光。"

"第三军团撤退路线？"

"中部地下隧道网。"

Risk的爪子掐进掌心。这些是他用炽热的鲜血与钢铁般的忠诚赢得的最高军事机密，是他宁愿死也不会......本不会透露的信息。

"别自责。"Richard关闭录像，"这是最新研发的吐真剂改良版，连训练有素的间谍都抵抗不了。"他俯身解开Risk的镣铐，"当然，现在你的价值更大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Risk活动着酸痛的手腕，拒绝回答。但Richard似乎并不需要回应。

"意味着你可以享受一些......特权。"虎人从口袋取出一个小遥控器按下。

Risk脖子上的项圈发出"滴"的一声轻响，绿灯亮起。"这是？"

"限制解除模式。现在你可以离开指定区域而不触发电击。"Richard的笑容带着危险的诱惑，"作为交换，你要协助我审讯其他战俘。"

Risk的耳朵猛地竖起。"绝不！"

"别急着拒绝。"Richard走向门口，"来看看你的第一个'客户'。"

墙壁再次变成透明，展现隔壁房间的场景。一个瘦削的狼族少年被绑在电击椅上，最多不过十八岁，军衔显示只是个列兵。Risk不认识他，但那身破烂的军装确实是狼族特种部队的。

"他声称掌握重要情报。"Richard的声音如同毒蛇滑入耳中，"但拒绝配合标准审讯。我想......同族的劝告可能更有效。"

Risk的胃部扭曲成一团。"你想让我劝他背叛？"

"我想让你救他。"Richard纠正道，"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第一阶段电击只是痛苦，第二阶段会损伤神经，第三阶段......"他故意停顿，"他永远走不出那个房间了。"

Risk的金色瞳孔收缩。他太熟悉Richard的审讯手段，虎人从不说空话。

"为什么是我？"Risk嘶声问道。

Richard的手搭上门把，红瞳闪烁着Risk读不懂的情绪。"因为这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向我证明银狼少将的价值不仅是一具能吐露秘密的身体。"

门滑开，Richard做了个"请"的手势。Risk犹豫了，爪子无意识地抓挠椅子扶手。这是个陷阱，毫无疑问。但看着隔壁那个颤抖的少年，某种久违的责任感在胸腔苏醒。

他站起身，项圈出奇地轻。

少年在Risk进入时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先是困惑，随即燃起希望。"Silvermane少将？他们还活着说您已经......"

"安静，列兵。"Risk打断他，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严厉。他能感觉到Richard站在单向镜后观察，像科学家看着培养皿中的反应。

少年立刻噤声，但眼中的崇拜让Risk喉咙发紧。这个孩子视他为英雄，而他将要......

"他们想知道什么？"Risk强迫自己问道。

"东区防御工事的密码，长官。"少年低声回答，"但我发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通讯兵！"

Risk转向单向镜。"他说他不知道。"

Richard的声音通过隐藏扬声器传来："测谎仪显示他在说谎。继续。"

Risk的尾巴不安地摆动。他靠近少年，嗅到恐惧的酸味和一丝......金属味？电击后的汗液特有的气味。少年确实在隐瞒什么。

"听着，孩子。"Risk压低声音，"无论你知道什么，现在说出来能免去很多痛苦。"

少年咬住颤抖的下唇摇头，眼睛湿润。"我不能......他们会杀了我全家......"

Risk突然明白了情况。不是忠诚，而是威胁。狼族军方常用的手段——用士兵亲属作为人质确保服从。他曾多次抗议这种不人道的做法。

"Richard！"Risk转向单向镜，"他的情况特殊，需要—"

"时间有限，少将。"Richard冷酷地打断，"要么得到答案，要么示范第二阶段审讯。"

Risk的爪子攥紧又松开。他转向少年，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映在那双恐惧的眼睛里。"密码是什么？"他听见自己问道，声音陌生而嘶哑。

少年崩溃了，泪水冲刷着脏污的脸颊。"7-9-3-Sirius-0......求求您告诉他们别伤害我妈妈......"

Risk感到内脏被掏空。他完成了任务，却比任何失败都更耻辱。当他转身离开时，少年在他身后啜泣："我以为您会不一样，少将......"

回到观察室，Risk一拳砸向墙壁，骨节破裂的疼痛远不及胸口的窒闷。Richard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嘲讽，只是记录着数据。

"有趣的选择。"虎人最终说道，"你本可以拒绝。"

Risk的咆哮卡在喉咙。"然后看着这孩子被电成白痴？"

Richard停下笔，红瞳直视Risk。"正是这种道德困境让我着迷。"他的声音近乎温柔，"你救了那个男孩，代价是背叛了自己的立场。现在告诉我......哪边更重？"

Risk无法回答。因为真相是，当听到少年说出密码的瞬间，他感到一种扭曲的释然——不仅是为了救下少年，更是因为......他完成了Richard的任务。这种隐秘的满足感比任何肉体折磨都更可怕。

"休息一小时。"Richard递给他一杯水，"然后下一个。"

Risk猛地抬头。"还有？"

"七个，确切地说。"Richard检查着日程表，"包括你特别关心的某位......中尉。"

Risk的血液凝固。"Lars？"

"聪明。"Richard微笑，"他的审讯安排在最后。我想你会特别......有动力说服他配合。"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Risk的爪子伸出又收回，想象着撕裂虎人喉咙的感觉。但更深的恐惧是......他怀疑自己能否在面对Lars时保持坚定。那个拥抱的记忆太过鲜活，Lars身上熟悉的气味，那种短暂的安全感......

"为什么这样对我？"Risk低声问，不再是愤怒，而是真正的困惑。

Richard的表情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变化。"因为我想看看当你所有选项都是错误时，会做出什么选择。"他靠近一步，雪松气息笼罩Risk，"我想看到真实的你，剥离了军衔和荣誉后的......本质。"

Risk想反驳，想说自己永远不会改变。但隔壁房间传来的啜泣声让他沉默。他已经改变了，就在刚才，当他选择成为Richard的帮凶时。

接下来的六场审讯模糊成一片噩梦。Risk看着一个又一个战俘在威胁和劝说下崩溃，每次成功都像在灵魂上刻下一道伤痕。奇怪的是，他越来越擅长这个——能精准找到每个人的弱点，是恐惧、内疚还是忠诚，然后施加恰到好处的压力。

到了第五个囚犯。对方是个硬骨头的老兵，轻蔑地朝Risk脸上吐口水。"叛徒。"老兵冷笑，"早知道银狼是这种货色，老子当年就该——"

Risk没让Richard下令就按下了电击按钮。老兵在惨叫中抽搐，而Risk惊讶于自己内心的平静，甚至......一丝快意。当老兵最终招供时，Risk感到的不是厌恶，而是完成任务般的满足。

"惊人的进步。"第六场结束后Richard评价道，手指轻抚Risk的后颈，那里的毛发因疲惫而汗湿，"你天生适合这个。"

这句称赞让Risk的尾巴不自觉地轻摆，随即又因这种反应而自我厌恶。但疲惫压倒了一切，他只能瘫坐在观察室的椅子上，盯着自己沾满同胞痛苦的爪子。

"最后一个。"Richard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Lars被带了进来，状况比Risk预想的好。虽然消瘦了许多，但眼中的火焰仍在。当他看到单向镜后的Risk时，灰耳朵警觉地竖起。

"少将？"Lars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清晰传来，"你在那里吗？"

Risk想回应，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他转向Richard，寻求......什么？许可？指导？

虎人审讯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幕，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将控制面板推向Risk。

"你的决定。"Richard轻声说，"他的命运。"

Risk盯着那些按钮，每个都代表一种痛苦。他曾亲眼见过Richard使用它们的精湛技巧——精确到毫秒的电流，能引发最大痛苦却不留永久伤害。

"我......不能。"Risk艰难地说。

Richard没有强迫，只是靠在控制台边，红瞳半眯。"你知道有趣的是什么吗？"他指向Lars，"他昨天试图组织越狱。为了救你。"

Risk的耳朵猛地转向声源。Lars做了什么？

"当然，计划失败了。"Richard继续道，像在讲述一个有趣的故事，"但他宁愿冒险也不放弃你。这种忠诚......值得回报，你不觉得吗？"

Risk明白这是个陷阱。无论他选择什么，都会失去一部分自我。保护Lars意味着向Richard彻底屈服，伤害Lars则背叛了最后一点尊严。

"给我十分钟。"他突然说，"单独和他谈谈。"

Richard挑眉，但出人意料地点头同意。"五分钟后守卫会进来。"他走向门口，"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少将。"

当Risk独自进入审讯室时，Lars的眼睛亮了起来。"长官！我就知道您没有被他们—"

"闭嘴，中尉。"Risk厉声打断，同时做了个极小的手势——他们旧部队的暗号：演戏，有监听。

Lars立刻会意，表情转为冷淡。"您来做什么？劝我像其他人一样当叛徒？"

Risk走近，假装检查镣铐，实则压低声音快速说道："计划有变。告诉他们东翼密码是7-9-3-Sirius-0。"

Lars的瞳孔收缩——他立刻认出这是假情报。"长官，您不该—"

"这是命令。"Risk提高音量，"配合审讯，活下去。这是......最后的任务。"

Lars的眼中闪过痛苦的理解。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isk在要求他假装背叛，同时传递假情报。一种比死亡更复杂的牺牲。

"为什么？"Lars轻声问，不再掩饰颤抖。

Risk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Richard红瞳中的期待，想起那些被自己亲手摧毁的战俘，想起项圈解除时短暂的"自由"。最可怕的是，他想起自己按下电击按钮时的冷静，甚至......专业般的精准。

"因为我已经回不去了。"Risk最终说道，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但你还可以。"

守卫准时进入，带走了完成"招供"的Lars。Risk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不仅救了Lars，还骗了Richard。这种双重背叛本该带来恐惧，却奇怪地让他感到一丝......愉悦。

当Risk回到观察室时，Richard正在翻看Lars的"供词"，表情难以捉摸。

"满意了吗？"Risk问道，努力控制声音的颤抖。

Richard抬头，红瞳直视Risk。"非常。"他合上文件夹，"虽然我怀疑情报的真实性。"

Risk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意思是......"Richard突然靠近，手指抚过Risk的项圈，"你的小把戏很有趣。但密码系统早就被攻破了。"

Risk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所以Lars的"假情报"其实是......无用的？而Richard全程知情？

"你让我以为自己在反抗。"Risk嘶声道，耻辱感灼烧着内脏，"这是......另一个测试。"

Richard的微笑既温柔又残酷。"最有效的控制不是消除反抗，而是......管理它。允许特定范围内的小小背叛，让你保持幻觉。"他轻轻捏了捏Risk的后颈，"今天你证明了自己能为我所用，同时又以为在暗中反抗。完美的平衡。"

Risk想愤怒，想撕咬，但疲惫和某种奇怪的释然压倒了一切。也许部分自己早就知道逃不出Richard的游戏，而这种认知本身竟带来一种扭曲的安全感——不再需要选择，不再需要负责，只需服从。

"接下来呢？"他麻木地问。

Richard引导他走向门口。"休息。你表现得很好。"这种表扬的语气让Risk的尾巴不自觉地轻摆，尽管理智在尖叫着抗议。

走廊上，他们遇到一队守卫押送新战俘。当那些人看到Risk跟在Richard身边，脖子上的项圈闪着绿灯时，眼中的鄙夷和失望像刀子般刺来。其中最年长的狼族士兵甚至低声骂了句"叛徒杂种"。

Risk本能地缩了缩，但Richard的手稳稳扶住他的后腰。"别在意。"虎人低语，"他们很快就会明白......你有多特别。"

特别。这个词在Risk疲惫的大脑中回荡。他不是好人，不是英雄，甚至不是合格的叛徒......但他是特别的。对Richard而言。这种扭曲的认可不知为何填补了他灵魂的某处空洞。

回到"他的"房间——不再是牢房，Richard称之为"你的空间"—Risk瘫倒在床上。身体没有受伤，却感觉每一寸都在疼痛。

"洗澡会有帮助。"Richard建议道，走向浴室放水。

Risk听着水声，思绪飘回Lars最后的眼神。中尉会活下去，带着对Risk的失望和假情报的希望。某种程度上，这比纯粹的牺牲更好......不是吗？

"来吧。"Richard回到床边，伸手扶他。

Risk任由自己被带领，像个梦游者。当热水冲刷身体时，他闭上眼睛，任由蒸汽带走部分痛苦。然后他感觉到Richard的手拿着海绵轻柔地擦拭他的后背，这种亲昵让他僵住。

"放松。"Richard的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模糊，"今天你够辛苦了。"

Risk应该拒绝这种照顾，应该保持最后一点尊严。但温暖的水流和轻柔的触碰瓦解了防线。他微微后仰，让Richard能更好地清洗他的胸前毛发，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叹息。

"好孩子。"Richard称赞道，手指梳理着Risk耳后的敏感毛发，"就是这样，让自己被照顾。"

Risk的理智在抗议，但身体早已背叛。两个月来的第一次，他感到某种接近安宁的感觉。当Richard用毛巾擦干他时，狼人甚至不自觉地用头轻蹭虎人的手掌，像幼崽寻求安慰。

"看看你。"Richard轻声说，手指抬起Risk的下巴让他们目光相接，"多么美丽。"

镜中倒影让Risk怔住——那个毛发蓬松、眼神朦胧的生物是谁？那个顺从地仰头接受Richard触摸的狼人，真的是Risk Silvermane吗？但质疑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虎人熟练的耳后按摩驱散。

当Richard引导他回到床上时，Risk已经半睡半醒。朦胧中，他感觉到虎人坐在床边，手指继续梳理他的毛发。

"睡吧。"Richard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天我们继续......重塑你。"

Risk想询问含义，但睡意如潮水涌来。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是：重塑成什么？然后更黑暗的补充：还剩下多少自己需要被重塑？

在监控室，Richard回放着今天的录像，特别关注Risk按下电击按钮时的表情变化。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道德界限成功突破。对象表现出施虐倾向与服从快感的结合。对Lars的特殊处理显示残余情感联结，但已足够脆弱可供利用。"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

"个人备注：接触频率需要控制。今日洗澡场景过于亲密。"

但当他关闭笔记本时，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自己曾被Risk触碰的脸颊。那种触感，那种温度，却是出乎意料地令人留恋。

六

Risk在尖锐的蜂鸣声中惊醒。他本能地伸手去关不存在的闹钟，却发现手腕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床头。不是金属镣铐，而是包裹着天鹅绒的皮革——舒适得令人不安。

"早安，宠物。"

Richard的声音从右侧传来。Risk转头，看到虎人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正在平板上滑动。他今天穿着深红色高领衫，衬托出琥珀色皮肤和那双永远带着危险光芒的红瞳。

"放开我。"Risk的声音比预想的嘶哑。他清了清喉咙，试图挣脱束缚，却发现那些带子看似柔软实则异常牢固。

Richard放下平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今天开始特殊训练。"他俯身解开Risk手腕的束缚，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贵物品，"服从训练，确切地说。"

Risk揉着手腕，警惕地观察房间。这不是他熟悉的牢房，而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中央放着一张类似按摩台的装置，周围环绕着他认不出的仪器。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毫无疑问是单向的。

"我昨天表现得够'服从'了。"Risk讥讽道，想起那些被他亲手摧毁的战俘。

Richard轻笑，手指梳理过Risk耳后的绒毛，引发一阵不受控制的颤栗。"那只是表面服从。"他的声音低沉而亲密，"今天我们要深入......编程你的本能反应。"

Risk想后退，但床挡住了退路。Richard的气息包围了他——雪松、皮革和某种辛辣的雄性荷尔蒙，混合成一种令人不安的诱惑。

"脱掉衣服。"Richard突然命令道，后退一步留出空间。

Risk的耳朵紧贴头皮。"什么？"

"测试一：基本指令服从。"Richard的声音转为专业冷静，"脱掉衣服，趴在那张台上。四肢分开，固定带位置已经标好。"

Risk的爪子掐进掌心。他可以拒绝，但昨天的记忆涌上心头——Lars被带走时的表情，那些战俘的啜泣，以及......完成Richard任务后那种扭曲的满足感。

"如果我不呢？"他试探性地问，更多是出于习惯而非真正反抗。

Richard微笑，从口袋取出一个小遥控器。"还记得这个吗？"他按下按钮，Risk脖子上的项圈发出"滴"声，红灯亮起，"限制模式重新激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自愿服从，或者......被制服后服从。"

Risk的尾巴不安地抽打床单。他知道Richard不会虚张声势。更糟的是，部分自己已经开始计算哪种选择更"划算"——这种实用主义思维本身就是堕落的证明。

他慢慢站起身，爪子伸向自己单薄的囚服上衣。脱衣过程在Richard专注的目光下变得异常漫长，每寸暴露的皮肤都像被那红瞳灼烧。Risk的银色毛发因羞耻而微微竖起，尤其是在他脱下最后遮蔽时。

"美丽。"Richard轻声评价，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过Risk的全身，"趴上去。"

Risk走向那张台子，竭力保持尊严，但赤裸让他感觉脆弱得可怕。台面上确实有四个标记，对应四肢的位置。当他按照指示趴下时，Richard走近，开始固定他的手腕和脚踝。

这次的束缚带比床上的更复杂，内衬有奇怪的凸起。当Richard扣紧最后一个带子时，那些凸起突然轻微震动，精准压迫Risk的穴位。狼人倒抽一口气——不完全是疼痛，而是一种令人不安的酸麻感，让肌肉瞬间放松。

"神经抑制带。"Richard解释道，手指沿着Risk的脊柱滑下，"防止你伤害自己......或我。"

Risk想反驳自己不会那么做，但谎言卡在喉咙。他确实幻想过无数次撕开Richard喉咙的场景，即使在最温顺的时刻。

"测试二：疼痛与奖励关联。"Richard走向控制台，"每次电击后，如果你保持不动不发声，会得到抚摸奖励。挣扎或喊叫则延长电击时间。明白吗？"

Risk的耳朵转向声源。这听起来简单，但Richard的游戏从不简单。"强度？"他嘶声问。

Richard微笑，仿佛欣赏这个问题。"从三级开始，共十级。放心，我精心计算过你的阈值。"

Risk还没来得及回应，第一波电流就击中了他。它从项圈发出，沿着神经一路炸开，像是千万根烧红的针同时刺入皮肤。Risk的背脊弓起，喉咙里迸发出一声破碎的嚎叫。

"啊——！"

电流立刻增强。Risk的视野白炽化，肌肉痉挛到几乎撕裂。不知过了多久，它才停止，留下Risk剧烈喘息，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滴落。

"可惜。"Richard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得重来。记住：不动，不发声。"

下一波电流来得毫无预警。Risk咬紧牙关，直到犬齿刺破牙龈。血腥味充满口腔，但他忍住了声音，身体因极度紧绷而颤抖。

电流停止。Richard温暖的手立刻抚上他的后颈，轻柔地按摩紧绷的肌肉。"好孩子。"虎人低声称赞，手指沿着Risk的耳廓滑动，"做得很好。"

Risk应该憎恨这种触碰，但身体背叛了他。那双手精准地找到每一处酸痛，带来难以言喻的 relief。一声呜咽挣脱喉咙，这次是出于舒适而非痛苦。

"看，你能做到。"Richard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再来。"

电流再次袭来。Risk死死抓住台面边缘，将尖叫锁在胸腔。这次结束后，Richard的奖励升级了——虎人俯身，舌头轻轻舔过Risk颤抖的耳尖，那种湿热触感让狼人的尾巴不自觉地卷曲。

"完美。"Richard的呼吸吹拂着Risk敏感的耳道，"你学得真快。"

Risk想反驳，想保持最后一点尊严，但下一轮测试已经开始。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渴望电流后的奖励，甚至开始提前放松肌肉迎接Richard的触碰。这种条件反射的形成速度快得可怕。

"测试三：感官重载。"Richard调整设备，"这次是混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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