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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动物友好少年与少女的诗,1

小说:A small yellow article of Ruirui (Ai Shu Xue) 2025-09-07 08:09 5hhhhh 1900 ℃

A small yellow article of Ruirui (Ai Shu Xue)

第五章·动物友好少年与少女的诗

锐锐说她在一瞬间感受到了神启。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钝钝也不认为一起洗个碗这点小事能引发那什么吊桥还是斯德哥尔摩还是库里肖夫什么的效应。

“怎么回事?是华工的吗?他对你说了什么?”他想起了那仅存在于紧紧口中的“华岚理工大学的神明”。

“是什么神我倒不清楚……”锐锐说,“不过他建议我们下午去广州动物园。难不成那个地方会有‘宝藏’的线索吗?”

有就有鬼了,宝藏什么的是我骗你的啊。钝钝一边忍耐一边问道:“那个神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不,他扯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莫名其妙?”

“他说正好自己上周末为了凑志愿时去广州动物园当义工了,”锐锐说,“所以我们也得去……真的很莫名其妙。”

“神也会缺学分么?”钝钝感叹,“还好我去年就凑满志愿时了。”

今天的广州动物园位于越秀区的先烈中路和环市东路之间,其现址落成的同年“大跃进”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大洋彼岸的夏尔·戴高乐建立起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广州动物园以其42公顷的面积收纳着逾400种动物,积极与地方政府合作,为文旅科普教育作出了大量贡献。这些年一线城市的房价翻了4、5倍,且不提猪肉从8块一斤涨到13块一斤,就连螺丝厂的最低月薪都从1400加到了2200,但广州动物园的票价始终维持在20r,哪怕在疫情最困难的那段时期都没变过。

“这就是体制内的好处啊,有扶持,根本不怕亏损。”

“你没头没尾的说啥呢?”

“而我只能待在流水线上与铁屑、橡胶和粉尘为伍,别说20r的门票了,就连2块钱的小黄车都不敢骑。”

“啊??”

“别在意,咱们走吧。”钝钝甩了甩头,从现实的幻想中解放出来。

“喂,钝钝,这里写着学生票半价哦?”

“不了,比起10块钱,我更羞于在大庭广众下掏出华岚理工大专的学生证……”

“你到底有多恨你们学校啊?!”

“那要从三年前说起。初入大学,抱着满腔抱负的我看到了征招家教的广告,”钝钝回忆道,“那个阿姨一开始还很和善,但是当我掏出华岚理工大学的学生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把刚倒好的水收了回去,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说‘破大专的学生还以为自己够格当家教了’,我向她解释虽然华岚理工大学本质上和大专没什么区别,但好歹也是国家认证的二本,但终究免不了被扫地出星巴克门的命运……”

“这也太过分了吧?!”

“没办法,华工在广东的风评就是这样的,有句俗话说得好,‘高考上华工,不如早点进厂打工’,谁家孩子如果被华工录取了,父母辈都没脸去跳广场舞。”钝钝沉痛地说,“奈何华工每年花在公关上的经费实在太多,还特别喜欢绑定营销,外省不知情的,还以为华工是和中大一样的985!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那、那你要怎么办?”

“你听没听过‘将计就计’?本校学生现在就是这么自救的。”钝钝说,“我们学着那些真正的985、211爷,每天在社交软件上刷华工是大专的消息,这样一来外省不明真相的人就会觉得‘华工那帮985又在凡尔赛了’,根本不会想到华工实际上真的跟大专没差。”

“绝对是你编的,这种事怎么可能是真的?”锐锐眼珠一转,“借我下!”

“啊?”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钝钝的校卡,“您好!他……我哥哥是华工的学生,请问可以改学生票么?”

售票处的工作人员满脸嫌恶:“教育部也是瞎了眼,给这垃圾大专评上二本了……小妹妹,早点和你哥哥断绝关系吧。”

“呃……怎么说呢,抱歉啊……钝钝……”

钝钝背过身去,看着手机上跳出的“【退款】10元 已到账”通知,万千思绪笼罩心头。

从南门进入,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左手边一处小水塘内通体洁白的大火烈鸟,它们依靠淡粉色的泡椒凤爪……哦不,足部,单脚站立着,围栏极矮,是有助跑的成年野鸡可以轻松翻越的高度,但那些看起来不咋火烈的大火烈鸟只是静静地站着。

“被剪掉了半边翅膀,失去平衡飞不走了啊。”锐锐指着最近处的一只说道。

“现代社会也有许多被压迫的工人,资本家夺走了他们的人生,失去了自由与健康的他们就和这些大火烈鸟没什么不同。”钝钝说,“有一天这些鸟中的某一只想要去看遗传基因告诉它的刚果盆地和马达加斯加岛了,带着其他的家伙们展开半边完好的羽翼,甩开这摊潭水凌空而起……它们飞啊飞,向往着更高更远的地方,纵然最后免不了跌落下来,”他望向售票处的方向,眯起了眼睛,“粉身碎骨前它们将钝掉的鸟喙和爪子刺向那些爱搞学历歧视的人类……彼此的血将它们的羽毛染成凄美的火焰般的红色,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们终于不负名称中的‘火烈’了。”

“太能记仇了吧你?!”

再往里走是一片占地面积约为1000 m² 的月季园,相传这种蔷薇科的常绿半常绿灌木与性欲的女神阿弗洛狄忒同时诞生。层叠卷积的花瓣内部,蜜蜂趴在与体色相近的花蕊丛中劳作着。哪怕有人伸手轻轻拨开花瓣,蜜蜂也自顾自地继续着口器的活动。

不过在经常被用比喻女性器的花瓣内……对经常被用来比喻男性器的雄蕊采粉……嗯,莫非这是什么新的lgbt暗示么?钝钝想起紧紧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说起来好像有句很著名的诗,就是写蜜蜂的……怎么说的来着?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对吧?”锐锐抢先开口。

“你真会读心?”钝钝惊讶道。

“我还不懂你?上学期……六上有节实践课,黎老头给我们灌着鸡汤呢,你听到‘勤劳的蜜蜂’突然跟应激了一样,手工也不做了就跟他呛起来……”

“原来我那么小就有这么高的觉悟了么?!”

“你还说要把杨老师叫过来评理,跟黎老头‘一决雌雄’……”

“谁姓杨来着……哦!对了!教语文那个,就是他讲的罗隐的《蜂》!”

“……然后你被杨老师罚抄了2遍校规。”

“老杨同志走了歧路……有必要丢给古拉格改造一下……”

“你真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啊?!对了古拉格是啥啊?!”

“欸嘿嘿,过奖了。”

“没夸你!”

过了月季园再往左前方前进,隐约闻到一些粪臭,其源头是圈养的多种偶蹄目动物。

印度黑羚的身体存在明显的黑棕色和白色的分界线,动物园的告示牌上写着分类牛科……嗯,不是羚羊么?用万能的Google查一下……原来羊都是属于牛科的,也对,园方又不是华工印的习题册,哪会这么容易出错。

牌子上还说它们“非常善于跳跃”,但盯了整整两分钟也没有一只肯展示一下。这让钝钝非常遗憾:看来幻想中“由于收容不慎,印度黑羚逃离,骚动中游客中一名不幸的喜欢拖欠工人工资的资本家被黑羚的长角刺穿,虽然送往医院急救后暂时脱离危险,但后续被一名护士拖欠药物,最终在痛苦中离世”——这样的美妙剧情是无缘发生了。

海南坡鹿和羚牛的另一侧围着不少人,体型小巧、毛色偏棕而尖吻的黄麂们挤在护栏下,与其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的动物们不同,睁着乌黑的眼睛满怀期待地抬头仰望人类;每当哪里有菜叶或是萝卜条落下来,排得靠后些的黄麂便会小步地移过去,用一种非常能激发人类投喂欲望的可爱的动作小口啄食。

“早知道就撕几片菜叶带过来了。”钝钝摸了摸背包,“锐……我去!你哪来的?”

锐锐做着类似洗牌的动作,她手里摆弄的东西令钝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色泽、那形状、那质感,不会有错,正是2块4毛5一斤的菜心!此物的价值,没去过动物园的人可能难以理解,光是锐锐手中这一小把菜心,在此地的价值怕是不下20块!

“哼哼~我就想过有这种可能,所以出发前从冰柜里带了点。”锐锐满脸得意地洗牌……哦不,洗菜,嗯等等,好像还是不对……到底该怎么说?

此言一出,邻近的数名幼童无不变色,眼中瞬时闪过杀人越货……不好意思串台了,难藏羡意的目光。

“春游出发去动物园前偷偷在包里放上一袋菜叶……期末考前在笔袋里塞上精心整理的小抄……太幸福了吧?真羡慕将来锐锐的女儿啊!”钝钝热泪盈眶。

“为什么是春游和女儿啊也有可能是秋游和儿子好吧?而且我才不会帮她作弊!而且你怎么想到那么远的?!”锐锐逐一吐槽,“你的想象力是西蒙的钻头吗?”

“我更向往像大哥一样将意志传递下去后英勇战死……在这名为现代社会的囚笼里,在这名为阶级斗争的战场上,我相信工农阶级会得到最后的胜利。”钝钝一脸陶醉。

“为什么看着可爱的小鹿,话题会变成这样……”锐锐朝着一只耳后别着绿色标记的黄麂丢了两片菜叶下去,“我们真的是在逛动物园吗?”

“都怪锐锐你说什么突破天际的螺岩,让我逮着机会发挥了。”钝钝冷静客观,自我批评,“对了,也给我点,菜叶。”

“不给。”

“耶,锐锐最好……啥?”钝钝愣住了,“为、为什么?”

“忙着阶级斗争的战士应该没空喂小动物玩吧?”

“我我我我我……我也没说要喂小动物,”钝钝高速思考,“我这是准备去赚点差价……呸,用个人的力量调节市场,打破园方垄断……顺手赚点生活费。”

“别嘴硬了,”锐锐叹气,“过来过来。”

“遵命。”

“大家都来吧,每个人都有哦。”锐锐给每个望着她的小孩都发了菜叶和撕成条的菜梗子。

然后大家一起快快乐乐地喂起了可爱的小黄麂❤

继续往里走,还能看到奇蹄目的斑马和双门齿目的大赤袋鼠。从挤在一起拍照的人数可见这两种动物也有着相当的人气,前者或许是因为比起周围那些牛羊莫辨的动物有名且好认,就像观鸟圈的珠颈斑鸠;后者则多半是因为其休息时莫名淫贱的面部表情。

蒙古野驴、旋角羚、蒙古羚羊、黇鹿、白长角羚、一排连过来,这些体型较大理论运动能力更强的动物也配置了更高的围墙,所以天然与游客离得更远,也有不少只动物选择在阴暗的室内休息,不出外场活动,但与之相反的,附近的蝇虫却特别多。各种原因之下,这一片的人群少了很多。

钝钝屏息凝神,猛地合掌!

打开后是两团模糊的黑色,double kill,他想起了什么:“对了。”

“怎么了?”

“你看这两只苍蝇。”

“嗯好厉害,然后呢?”锐锐往侧边走了两步,“你要擦我哪里?”

“感觉你对我存在什么误会。”

“你上次还把鼻屎往阿明身上擦,劣迹斑斑。”

“那是小亮的好吧,我抠完都直接抹桌底的。”

“那你为什么会找阿明啊?就不能找原主人报仇吗?”

“因为阿明还欠我很多张泡泡纸……”钝钝都惊讶于自己能回想起那么久以前的细节,“那天中午小亮不知道去哪了,死活找不着人,我也没办法。”

“不知道去哪了……那他是怎么弄到你手上的?”

“我没想到他抠完会往桌肚顶上抹……”

“合着是你自己摸上去的啊!”

“真的很恶心,摸到的时候还没干,就这么黏上来了,绿泛黄的。”

“知道恶心你就别说出来啊!还有你有空找阿明茬倒是拿张纸巾擦掉啊!”

“对了锐锐,你都往哪抹的?”

“你这人你这人啊啊啊啊啊——”锐锐崩溃,“对正常人来说有纸巾以外的选择吗?!”

“太浪费了吧。”钝钝皱眉。

“纸巾生产出来不就是干这些的?”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钝钝摇头,“当你窜稀的时候,却发现一包纸不知什么时候只剩最后1.5抽……这种时候就会后悔,‘为什么我x月y日要用纸巾来抠鼻屎’,这种绝望的问题,你不得不仔细考虑如何最大限度利用这1.5抽纸……”

“够了够了,快打住!我不想听最大限度利用的分析!”锐锐满脸惊恐,“你最开始要说什么来着?”

“我在想我拍死的这两只苍蝇……”钝钝也被自己将要说出的内容吓得不轻,“……是不是刚刚停在过某坨粪便上……”

“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啊啊啊啊啊——”

被可爱的小学女生押着去洗完手后,两个人都给自己喷了一遍驱蚊水。

这时不远处来了一队有组织有纪律的人马,为首之人举着一面旗帜,头戴白色鸭舌帽,眉宇间如有星辰,气质威严,谈吐不凡,有条不紊地发出各种命令。紧随其后的是队伍的主体,20多名乍看之下破绽百出,童发童颜、神情自怡的矮小队员;队伍末端压阵的2人则截然相反,满脸死气沉沉,肩膀下塌脊背佝偻,蹒跚的脚步彰显着其内功之虚,那身红色的马甲也无法让二人倾颓的气质有半分改善,他们只是机械地跟随着大部队,仿佛行尸走肉,使人看了触目揪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钝钝轻声说,“那两个人是华岚理工大专的志愿者。”

“你们学校的?你认识?”

“不认识,但十有八九是了。”钝钝说,“气质这东西说不了谎,那两人年纪轻轻,却给人以日渐西山、败柳残花之感,广州只有一所高校的学生会有这种气质。”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种感觉。”锐锐神色凝重,“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好像是个叫什么科普剧场的地方,我们没买那边的票。”钝钝说,“放心吧,虽然华工的确不受待见,但他们现在好歹是穿着红马甲,看在广州志愿者协会的面子上,他们应该是不至于被封进动物外形的沙包里,供那些孩子们锻炼击打能力的。”

“意思是没穿红马甲就会吗?!”

“也不会。”

“那你们的人岂不是外出都得小心翼翼……欸?”

“嗯,这次是骗你的。”钝钝笑道,“毕竟是法治社会,虽然口头侮辱少不了,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上手啦……10年代以后就没发生过针对华工人的暴力袭击了。”

“如果前几次也是骗我的,就好了。”

“我也希望是。”钝钝苦笑着说,“华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崛起啊……”

给一种火过一段时间、学名驼羊(Lama glama)的生物拍了几张照,简单p了个没什么梗的表情图。钝钝边走边把表情发给了川哥,川哥几乎是秒回了个粉色头发小人的表情。

顺手看看导师的评价吧。钝钝一边想象着眼前孔武有力的犀牛把他未来的领导和同事撞死的场景,一边打开了“消息不显示”的那一栏。

几个小时过去了,文件仍未被接收。

那你9点钟发消息给老子催催催是几个意思?钝钝心里一万个驼羊和Doro飞过,“冷静、冷静……我要克制,不能教坏锐锐。”

“不是,你不会真一点自觉都没有吧?”锐锐无语,“爱说啥说呗。”

“那我说了……犀牛大哥,拜托你去找我的导师然后把他存实验数据的硬盘和本人一起踩烂……半身不遂就行了。”

“这都不止是内心阴暗的程度了!完全是个精神扭曲的变态啊!”

“最好再把我导师那张病床对应的呼叫铃线路改接到别的地方,感谢犀牛大哥!”

“奇蹄目也能考电工证吗?!”

“呜呜呜锐锐我爱你——”

“你你你你发什么神经呢?!”锐锐顿时满脸通红,“爱不爱什么的别随便说啊!”

“其他人都只会骂我‘傻逼’,只有你会认真吐槽我……呜呜呜我爱你……”

“啊。得了,”锐锐脸黑下来,“傻……唔,笨蛋,别发癫了。”

这时犀牛大哥转了个身走远了,两人顺势也从护栏前离开。

“我们终将在这片天空下重逢,在我导师的病房。”钝钝对着犀牛大哥的背影轻声说。

“犀牛大哥教你的分身术?”

“这你就不懂了锐锐,这叫比喻。”

“喻体在哪儿啊。”

动物园里还有个东汉砖室墓的小展厅,玻璃下展示的砖砌洞口和坑道显得十分整洁,与钝钝记忆里某段时期华工半山西路边上、那全是垃圾和腐水的洞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一只趴伏的长颈鹿正温顺地接受着游客的喂食,至于喂一次多少钱钝钝不想去关心。从墙壁上度量尺的最高刻度推测,园内收容的长颈鹿大概没有到达5米的。

“别又想那些血腥的东西哦。”

“这次真没有,它们看起来就没什么能当凶器的部位。”

绕去大熊猫馆队伍末端的路上,先经过了猕猴活动的假山,从远处看来它们的毛色与构成假山的岩石接近,但依然能轻易地被识别出来。假山的最高处坐着一只体格相对其它猕猴更为宽厚的,或许是猴群的猴王,它并不在意下方那处最平坦的岩石上幼猴间的角力,背对着人最多的方向,不知在看些什么。猕猴能够以人类难以做到的姿势利用铁索滑行或攀登,但也仅此而已。

排大熊猫馆的队时开了一包紫菜,边吃边聊天。

“你说丢个滑翔翼加把AK刺刀进去,它们能飞出来不?”钝钝咬下一小片紫菜。

“AK刺刀是干什么……啊,行吧。但伤了人的话就别想跑掉了,我觉得这点它们还是能懂的。”锐锐已经适应了他的脑回路。

“那就趁资本家落单时下手,完事了把尸体搬到那边的湖里沉下去。”

“这次不慢慢折磨了?”锐锐面不改色。

“毕竟要确保逃脱成功率嘛,成功逃脱才有机会下第二次手呀。”

“你的阶级战争都要靠猴子来打么?”锐锐淡然处之。

“猴子的智商很高的哦,说不准能考到护士证呢,然后就可以愉快地拔输氧管啦。”

“动物朋友真是万能啊。”锐锐习以为常。

“哎,嘴巴,有片紫菜,再上面点。”

“喔。”锐锐舔掉。

“还是有点相对高差的,我觉得大风天真的能飞出来。只要能说服饲养员,允许它们出来吹吹风的话。”

“你不觉得直接买通饲养员开门放猴,这样更简单吗?”锐锐一针见血,“滑翔翼都省了。”

“AK刺刀不用省?锐锐你也上道了啊!”

“还不都是被你带坏的?”话题被扯到自己身上,锐锐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多大的人了你都,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净爱胡扯八道。”

“本人没有起到合格的示范带头作用,导致了我家锐锐学坏,在此感到深深的愧疚,愿服从任何惩罚。”钝钝敬礼。

“少来。”锐锐抿掉手指沾到的紫菜碎片,“我反而感觉现在是我在带弟弟,特别闹腾、特别难哄,还爱缠着人。”

“感觉也不错啊,小我10岁的姐姐……姐姐陪我一起猎杀资本家嘛!姐姐!”

“回去以后我绝对要告诉你,未来的你是个喜欢缠着小学生叫姐姐陪自己玩的变态。”

小学男生集体的价值体系某种程度上比我国的政审更加严格,找女生玩,还是主动的那种……对风评的影响之大,恐怕连拿下校运会400米冠军都无法挽回。

想到那不详的未来、哦不、不详的过去,钝钝立时严肃起来:“求你了,don’t do that,我会被他们嘲笑到死的,我说不定会不甘受辱而跳楼的,真的。”

“我会慢慢考虑的,哼哼。”

大熊猫馆其实也就是一条从两个展厅间穿过的走廊,左边的展厅里是雌性大熊猫雅一,右边是雄性大熊猫星一,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钝钝看来看去没发现什么相似点,印象里动物园里的大熊猫长得好像都差不多,就像天底下的资本家都是圆头圆脑油光满面故作姿态难藏肥膘一样……不过这倒不是要把国宝与工人阶级的敌人作比较;恰恰相反,大熊猫那软篷篷的腮仿佛有种类似少女乳房的魅力,让人按捺不住想要托在掌心把玩的欲望,这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是我们的敌人画再多大饼也模仿不来的。

它们眼睛边上的那圈黑色,起着眼镜娘的本体一般的作用:让人乍看之下判断不了眼睛真正的样子,再仔细看,却又已浑然天成地成为了眼睛的一部分,赋予一种朦胧的气质,愈发地刺激观察者的探究心理。如果秉持着上述这样一种认知去欣赏国宝的美好,那么不妨将它们肩部以上的白色毛皮都视为头发……肌如绫,发似雪的丰满系慵懒白毛兽耳眼镜娘堂堂登场!

而且才11岁!而且已经到了生育年龄!

超萌的好吧?

“你、你又怎么了?这次笑得比以前还要恶心欸?”锐锐戳了戳正对着介绍牌幻想的钝钝。

“哈尼——嚯——”

“什么意思?暗号?”

“好萌啊,对吧?”

“哎?你说大熊猫?那确实很可爱啦,但你为什么笑得这么……”

“不是,是白毛兽耳眼镜娘。”

“哈?”

“想一把抱住,狠狠地撸。”

“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精神年龄已经成年,但身体上还是11岁的小Loli。”

“它们比我们大好几圈啊?!而且你现在对着的是哥哥星一啊?!”

“哦。”钝钝转头朝向妹妹雅一那边,“安产型……”

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大熊猫馆。

在等待小熊猫从木架子后面出来的期间,被终于反应过来的锐锐揍了一顿;但钝钝也就安分了那么一两分钟,当露着腼腆微笑的小熊猫千呼万唤始出来之际,他又投入了下一轮的幻想中:“不起眼的文艺娘……总是被姐姐大熊猫的光芒所掩盖,但内心其实很怕寂寞。”

“要不还是接着搞你的阶级斗争去吧,”锐锐扶额,“比如丢石头砸死资本家什么的。”

“小熊猫娘多可爱啊,你看她皮毛多柔顺,一定每天都花了很多时间打理,只为了让某个人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几秒……”

“你还真会体察动物朋友的情感啊……”

“……万一精心保养的皮毛被石头划伤就不好了。”钝钝说,“小熊猫娘应该成为军营里的偶像,用她的歌声带给战士们希望,在姐姐的阴影之外绽放出自己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锐锐干笑着鼓掌。

正准备出发去飞禽大观时,树上有什么动了一下,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那是一只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小熊猫。

分叉的杆再罩上几层网,构成了鸟类难以飞越的天牢,不过这一设计多半是为了防止外部的鸟类误入,毕竟观园内不存在可以飞到那个高度还有飞行自由的鸟。蛇雕和秃鹫待在稍大些的铁笼内,白冠长尾雉、红腹锦鸡的活动空间则较为有限,夜鹭、疣鼻天鹅和赤麻鸭有自己的一片水池,但最自在的要属占了观园最中心地段的蓝绿孔雀,这些不时发出低沉鸣叫的禽类的羽毛颜色,会让人联想到晴天的马路边下水道口的油污水,不过实际上鲜艳得多,它们摆出完全不怕人的态度在大草坪上闲庭信步。

来个有收集癖的毛孩子,不得给你拔光去……钝钝在心里和动物朋友单方面对话。

顺着大路走很快到了熊山,但无论从第一层的玻璃后还是第二层的空中走廊上看,园内展出的马来熊和黑熊的体型都不像纪录片里那样有压迫力,有一只甚至可以用瘦弱来评价。钝钝对比着实物和手机里播放的视频,难掩失望之色。

“直接推下去估计死不掉。”

“你终于要亲自动手了?”

“得饿它们几天,把兽性激发出来。”

“结果还是要靠熊大哥啊……”

“那棵树挺高的,给锯了吧,给他爬上去就难了,熊大哥看起来不像会爬树。”

“熊大哥和熊二哥更不会放过伐木工吧?”

“他们现在关系好着呢,忘了从哪年的大电影开始就。”

“这样的吗。”

熊山附近连着的灵长类展区多数都立着高高的玻璃幕墙,只有环尾狐猴有自己的大片露天活动区域,大多数猴子都躲着人,金丝猴也没有峨眉山那块儿的来得好看。智商接近人的生物是否在情感上也更接近人呢?如果一个人类被猴群捕获,放在聚落里供成员戏耍取乐的话精神绝对会被逼到绝路,这么想来钝钝有点不太敢像之前那样口嗨了;那只在人群的欢呼中做着飞纵表演的黑猩猩或许真的在忍辱负重,它的身手矫健轻盈,不像常年待在同一处地方,上臂粗得像牛,给它一把锐器的话它好像真的能2刀做掉两个人。

“原来你还知道怂啊?”听到理由的锐锐咯咯地笑起来。

“在释放它之前做一些心理建设吧。让它看看流水线上被剥削了自由的工人们,或许它能感同身受。”钝钝咽了咽口水。

“拿什么感同身受?人家有吃有喝还有专人照料,哪里不自在了人类会先替它急,什么压力都没有。”

“这个假设还挺伤士气的,”钝钝说,“是啊,这么看来,我们的革命道阻且长。”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反正我是看不出它懂什么忍辱负重。”锐锐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啊,你到底对我们的动物朋友有多少不切实际的想象哦?”

“嗯……不都是碳基生物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吗?我也没指望它们造歼星炮之类的。”

“但是你会指望它们沐浴宇宙射线,变异成大怪物。”锐锐用手比划着,“然后,然后一定要说有多少多少英尺高啦,有多少多少磅重……你知道怎么换算嘛就。”

“有这回事?”钝钝被这带有莫名可信度的发言镇住了。

“有啊,我骗你干嘛?”锐锐说,“四年级秋游,我们去昆明动物园那次。”

“NoNoNoNo,假的,假的。”得到提示的钝钝立刻就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脸色煞白地摇着头。

“那时候你还会对着空气‘啪’的来一下,然后对着手心说什么……”锐锐故作沉思,“‘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怎么样,想起来没?”

“No!这一定是出现了集体性记忆偏差……”

“还是那时候的钝钝弟弟比较可爱啊~”锐锐落井下石。

“不、这不是真的,”钝钝仍然拒绝接受,“那不是我,我的觉悟怎么可能这么低下?”

“动不动就指望动物朋友帮你做坏事,这觉悟就很高么?”

“才不是什么坏事……这是对我们伟大斗争来说必要的鲜血……”

参观完灵长类们,沿着满地瓜子壳和湖边,和懒懒散散不见兽性的豺、狼、狮、狐们隔着玻璃合了几张模糊的影,游览的最后一站是收容着各类两栖、爬行动物的盘龙苑。

从竹林边拐进去看过了陆地第二大的亚达伯拉象龟,它们脖颈上的褶皱仿佛包皮环带,迟缓的行动彰显着它们庞大的身躯有多么难以撼动,要是被那张暂时紧闭着的嘴咬住的话想必是挣脱不开的吧?水产市场里两斤的甲鱼咬起人都那么疼了……把那些为虎作伥的工贼的龟头塞进两百多斤的亚达伯拉象龟嘴里……肯定不会有平安脱离的风险。

这次的幻想有点太过低俗,姑且没跟锐锐说。

真鳄龟,名字很帅,但长得没啥攻击力的样子。

参观爬虫馆的最大乐趣就是在复杂的掩护中找到目标的正体所在,但锐锐似乎对这些面无表情的变温动物有很大的抵触;虽然膈应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黄斑渔游蛇、色泽透着凶险的竹叶青倒也正常,但她连孟加锡斑帆蜥、犀牛鬣蜥都不愿多看一眼,径直去看出口那边的美洲红鹮去了;钝钝草草扫了一圈没找到黑曼巴,于是拍过扬子鳄和有点名气的滑鼠、舟山、缅甸后也离开了;不少玻璃展柜里还留有好些饲养员投放的苍蝇,可惜的是没能拍到任何一只爬虫的进食过程。

在水獭的边上碰上了由领队带着的一群儿童,跟在后方的红马甲昂首挺胸脊背笔直,气宇轩昂目光如炬,显出与华岚理工大学学子完全不同的精神风貌。钝钝自惭形秽,正准备像平时一样悄悄脚底抹油,却被锐锐一把逮住,在巨大的精神煎熬下听领队做完了介绍。期间有一只水獭沿着不长不短的水池飞快地游了三个来回,一到水里便看不清它四肢的动作,水流自然地沿着其前进方向破开作迎,躯干稳定,没有水花。

“……于是我们在广州动物园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这就是我难忘的一天。”

“谢谢钝钝同学,大家鼓掌。”

一片寂静。

“‘啪啪啪啪啪——’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钝钝替自己解围,“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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