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干的活？让人家从眼皮底下把人杀了？”

凌晨四点半被拉起来开会的柴田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特别是下属捅了个超大的篓子。

“抱……非常抱歉……我们两个一直守在岗位上，真的没看到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从光滑的玻璃外墙爬了上来，以某种完全不会产生痕迹的方式打开了窗户，不出一点动静就干掉了我们最后一位目击证人，然后瞬间又跑了出去？”

“我……我不知道……但是走廊真的没人通过……甚至我们进来的时候，那姑娘的脖子还在转动，真的特别诡异！但是，房间里除了我和护士谁都没有。”

“好吧，没关系。监控摄像机已经提前布置上了，到时候你有没有睡着自然会很清楚。如果因为擅离职守而放凶手进来，咱们可就交代不了了。”

柴田再次点燃一根烟。他猛吸一口清空思绪，把烟灰点在刚刚喝空的咖啡易拉罐中。

“不过…另一方向也要去考虑。如果凶手真的没有到现场，而是利用了某种药物或电磁原理……”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检验组组长土冈插话提醒。“体表没有伤痕却严重内出血的那少女记得吗，后来我又采了很多样本，整副肠子的内容物都被捋了一遍，大脑也做了化验，查不出任何异常。就算真有什么新型致幻剂和毒素我们尚未知晓，人体也不会产生足以扭断腰杆，撕裂内脏的力度。”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会议室大门传来急促的响声。打开门，是临时被调去审看病房录像——警方暗中布置在房间中的录像机——的石原。他一手捧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握着门把手，面色急促。

“报，报告！刚刚我看视频的时候，偶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七八个大佬围在石原身后，一起伸着脖子看不到十六寸的小屏幕，场面实在有点滑稽。

病房中的一切以红外通道的黑白影像呈现。画面一角正是躺在床上似乎尚未入睡的小野信子——考虑到刚刚受了如此重大的刺激，失眠是非常正常的。

“刚刚我偶然看了一眼第一通道，看到了很诡异的玩意。稍等……大概就在这……”

他按下播放器的切换键，将视频源换到可见光通道。光学摄影机的成像能力在如此昏暗的光照下甚至不如人眼。画面中几乎是接近深灰的一片模糊，甚至分不清墙壁和地面。

“喂……这根本……等下？”

石原将显示器亮度拉满，从而让画面中隐隐约约的暗影显现出来。对比度仍旧很低，站在他身后的柴田甚至不自觉伸出手指欲擦拭，似乎将其当成了屏幕上的灰尘。意识到这可能是凶手——或者凶器之后，他立刻要求将其发送给本部技术人员处理。

警察们一遍又一遍观看可见光通道的视频，但由于对比度实在是太低，难以再看出任何新的线索。直到第五遍放映了那片黑影的变形之后，柴田打破了沉默。

“这已经证明对方有赶尽杀绝的意图了。与谢野那边，也要立刻保护起来。你们说服不了的话，天亮之后我去拜访一下吧，至少要有警力派驻在宅邸……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柴田离开会议室之后，在场的众人沉默着又看了几遍视频，也没能看出更多的信息。

“大伙先都休息一下吧。刚刚本部来电话说从视频资料里看出了点什么，会有更高层机关来调查。咱们该休息休息，该整理仪表也整理一下，收拾收拾摊子，上午对接一下上级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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