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医生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几乎带有催眠的节奏，“关于你看待男人的方式。”医生开始播放一系列AV视频。画面里AV女优那些熟练的撒娇方式，精准拿捏男人心理的技巧，以及那那些疯狂的做爱画面，都通过视觉和听觉刺激被输送到林若曦的大脑。

“你是一个非常了解男人的女人。”医生循循善诱，“你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强势，什么时候应该示弱。你擅长用身体语言吸引男人——适当的眼神接触，不经意的身体触碰，暗示性的舔唇动作。你懂得如何让男人愿意为你花钱，也知道如何在床上让他们彻底臣服。”

在药物的作用下，林若曦感觉到自己的警校训练正在被新的技能所覆盖。那些关于侦查、立案、刑侦程序的专业知识变得模糊不清，而一些她从未学过的技巧却变得异常清晰：如何判断一个男人的经济实力，如何用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回报，如何在性爱中控制节奏让男人上瘾却又保持距离。这些本不属于她的知识正在被强行写入她的潜意识。

“尤其是马东海，”医生的声音更加飘渺，“他是你的靠山，也是你的弱点。你既依赖他的权力和保护，又时刻防备他的暴怒和无常。你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恐惧、依赖、欲望、厌恶交织在一起。但你知道如何取悦他，知道他的每一个喜好和禁忌。”同时，电视画面里开始播放马东海的照片和视频。林若曦感觉到自己的情感中枢被强行植入了一段复杂的情感记忆。她从未见过马东海，却突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甚至能清楚地“记起”他勃怒时眼睛里的血丝，高兴时嘴角的弧度，以及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古龙水和烟草的气味。

“最后一步，语言和姿态强化。”医生递给另一位助手一块平板，上面列出了一系列具体的指令。助手开始念出这些预设的场景和反应：“当有人问起你的名字，你会说——”

“老娘叫张翠兰，熟人都叫我翠姐。”林若曦不由自主地回答，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湘南口音。

“当一个男人试图少付钱，你会——”

“臭不要脸的东西，少一分钱都别想碰老娘的姑娘！想白嫖是吧？信不信老娘叫人打断你的腿！”她的表情变得凶狠，口水也喷了出来。

“当马东海生气时，你会——”

“海哥消消气，是翠兰不好，翠兰给您倒酒赔罪……”她的声音瞬间变得柔顺，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恐惧，眼神下垂，身体微微前倾，呈现出一种讨好的姿态。

一个小时后，当所有程序结束，医生终于宣布：“改造完成。林警官，现在你既是林若曦，也是张翠兰。在正常状态下，你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得像张翠兰；只有在你刻意回想，或者面临关键抉择时，你才会记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任务目的。”

一旁的赵铁军局长上前，神情复杂地看着手术台上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的外表已经完全是张翠兰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那个老鸨。“你确定她能胜任这个任务吗？”赵铁军低声问医生。

“身体改造达到了99%的相似度，心理植入也很成功。”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过，这种改造毕竟是暂时的。在极端压力或强烈情绪刺激下，她的本我意识可能会短暂突破。所以，我们无法保证她在所有情况下都能维持张翠兰的人格。”赵铁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明白了。给她准备一套张翠兰的衣服，我们该送她‘回家’了。”

当医护人员开始为林若曦更衣时，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那个曾经清澈、坚定的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世故、警惕和妖媚的眼神。她看着那套准备好的衣服——一件金丝绣花的红色紧身旗袍，开叉高得几乎到腰际，衣领低得几乎露出半个胸膛。

曾经的林若曦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种暴露的着装，但现在，她却伸手摸了摸布料，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这料子还凑合，不过老娘的那件更好看，花了老娘两万多呢。”这声音，这语气，这神态，完完全全就是张翠兰本人。

赵铁军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林若曦警官已经暂时消失了。而接下来，这个“张翠兰”将独自面对狼窝般的贩毒集团，以及那个狡猾而危险的马东海。希望这次冒险能够成功吧！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完成林若曦改造手术的医生们不敢歇息，而是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对张翠兰的改造。毕竟，如果刑警队中突然有一个警员神秘消失，那么马东海立马就会提高警惕，所以将张翠兰改造成林若曦的模样，保证警队人员满编，是必须的。

“确认目标模板数据：林若曦，生物年龄26岁，身高170厘米，体重52公斤，三围数据……”主刀医生凝视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三维全息投影，上面是林若曦近乎完美的身体模型，“开始第一步，优化目标的身材。”主治医生说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数根比发丝略粗的超声波溶脂探针，精准地滑入张翠兰皮下那些代表着岁月与放纵的区域——腰腹两侧顽固堆积的脂肪、大腿内侧松弛的团块、上臂后方恼人的“拜拜肉”，甚至连后背和下颌处那些细微的、破坏轮廓流畅感的脂肪，都无一遗漏。

高频超声波如同无声的潮汐，温柔而高效地将那些固化的脂肪细胞液化，随即通过纤细的负压管被轻柔地吸出体外。张翠兰原本显得有些臃肿、缺乏曲线的身躯，像一件被技艺精湛的雕塑家逐渐削去冗余部分的石膏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腰腹部的赘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紧致的小腹。医生甚至启动了微电流肌肉刺激程序，在她腹部模拟出了林若曦那健康而性感的马甲线浅影。两侧腰线被精心雕琢，向内收紧，勾勒出纤细的弧度。大腿变得修长而笔直，曾经的橘皮组织消失无踪，皮肤紧致光滑。臀部在去除多余脂肪后，医生又选取了她自身最优质的少量活性脂肪细胞，经过提纯培养后，以极其精确的角度和层次进行微量填充，同时配合筋膜提拉技术，塑造出紧实、圆润且微微上翘的完美臀型，充满了青春的弹性和力量感。仅仅是这一步，张翠兰的身体轮廓就从一个略显臃肿的中年妇人变成了健康的青春少女。

在体型重塑的同时，皮肤的改造也在同步进行。多波长激光发射器在她身体上方缓缓移动，如同阳光普照，释放出经过精密计算的能量光束。这些光束并非单一波长，而是复合了嫩肤、紧致、美白、修复等多种功能的高科技光束。它们精准地穿透表皮，直达真皮层，如同亿万个微小的能量探针，唤醒沉睡的细胞，刺激胶原蛋白和弹性纤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再生。张翠兰皮肤上那些岁月痕迹——颈部的细密横纹、眼角和嘴角的浅层皱纹，以及因生活习惯和环境因素导致的毛孔粗大、肤色暗沉蜡黄——都在这光束的沐浴下被一一抚平、修复。更深层的强脉冲光如同精准的“橡皮擦”，负责清除皮下的色素沉淀。那些代表着衰老信号的色斑、日晒斑、以及过去可能留下的痘印，都被一一击碎、分解，随后将被身体自然代谢掉。

与此同时，一种蕴含了高浓度生长因子、透明质酸和顶级美白成分的生物活性精华，通过覆盖全身的微针阵列，被高效地导入皮肤深层。她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蜕变，从原本的暗黄粗糙，逐渐变得白皙、水润、细腻，最终呈现出林若曦那种近乎透明的、带着健康光泽的冷调象牙白色泽。

激光系统还顺便处理了她身上那些“历史遗留”的标记。右手腕上那个略显俗艳的蝴蝶纹身，在几次特定波长的激光照射下，色素颗粒被彻底分解，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从未存在于那片肌肤之上。左肩胛骨那个因为意外烫伤留下的深褐色烟疤，也被点阵激光磨削、修复，配合生长因子导入，皮肤恢复了与周围无异的光滑平整。

当这一乐章结束时，覆盖在她焕然一新的身体上的皮肤，已经不再是张翠兰那饱经风霜的“外壳”，而是如同初生婴儿般娇嫩，又似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般温润光洁，散发着独属于青春巅峰的、令人屏息的生命光彩。

接着，纳米机器人被注入进了张翠兰的脸颊，开始了整容手术。张翠兰原本偏圆、下颌线条略显模糊的脸型，是首先被修正的对象。纳米机器人精确地打磨着她的下颌骨边缘，去除掉多余的角度，同时又保留了恰到好处的骨感，最终塑造出林若曦那线条流畅、轮廓清晰又不失柔和的完美鹅蛋脸。面颊和下巴处多余的脂肪被精准溶解，颊脂垫被适量取出，让脸颊呈现出自然的紧致感，双下巴彻底消失，清晰的下颌线让侧脸轮廓显得无比优越。

张翠兰那双略显下垂、眼神中总带着一丝精明算计的内双被彻底改造。纳米机器人模拟了最高明的“无痕媚眼”成形术，为她雕刻出了一双与林若曦别无二致的、眼型略长、眼尾微扬的杏仁眼。自然的双眼皮褶皱深浅适中，恰到好处地提升了眼神的亮度与神采。同时，通过对眼周肌肉和韧带的微调，眼角被轻微上提，赋予了双眼一种既清澈无辜又带着坚毅英气的独特魅力。眼袋、泪沟、黑眼圈等一切疲态的象征，都被彻底抹去，只留下如同林中清泉般明亮的眼眸。

张翠兰原本鼻梁不算塌，但鼻头略显圆钝，鼻翼也稍宽，显得不够精致。纳米机器人也对她的鼻骨和软骨进行了精密的重塑，模拟了顶级的鼻综合整形效果：鼻梁被适度抬高，形成了流畅的直线；鼻尖被雕琢得小巧而微翘，带着一丝俏皮；鼻翼则被收窄，使得整个鼻子看起来高挺、秀气，为整张脸庞增添了无与伦比的立体感与贵气。

最后，也是最考验技术的一步，纳米机器人对五官的整体布局进行了毫米级的微调——眉骨的高度、眉眼间距、额头的饱满度、颧骨的位置、人中的长度与深度……每一个细节都严格参照林若曦的面部黄金比例进行优化。当所有调整完成，张翠兰脸上那种长期在社会底层挣扎、沾染的风尘气、市侩气、以及那份隐藏的狠戾与算计，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过目难忘的复合气质：既有少女的纯净无瑕，又有知识女性的聪慧娴静，还隐隐透着一股属于警官的正直与锐利。这是一张完美复刻了林若曦神韵的、无可挑剔的年轻美丽的脸庞。

最后的一步，就是改变张翠兰的身材了。与林若曦被强制压缩以模拟衰老的命运截然相反，张翠兰的骨骼迎来了奇迹般的拔节生长与优化。骨骼结构同步射线再次启动，但这一次，它释放的是一种促进骨骼细胞活性、优化骨密度的特殊能量波。

在无声的能量场中，张翠兰的骨骼仿佛被注入了青春的活力。脊柱的椎间盘在安全范围内被温和地牵引、激活，每一节脊椎都仿佛舒展开来，她的身高被精确地从原本的160厘米，生长到了林若曦的170厘米。四肢的骨骼也同步发生了微妙的延长和塑形，变得更加修长、笔直。

同时，射线的能量还在优化着骨骼的形态。原本略显粗壮、比例平平的骨架被调整得更为纤细、匀称；肩胛骨被打开，形成了优美的“一字肩”轮廓，显得姿态舒展挺拔；骨盆的形态也被微调，恢复到年轻未育女性那种紧致、向上的状态。甚至连手骨和脚骨，都在这无声的改造中变得更加纤长、秀气，指骨修长，踝骨玲珑。

与此同时，女医生以极其轻柔的手法，对张翠兰那因生育和岁月流逝而变得松弛、下垂、失去弹性的乳房，进行了一场回春手术。先是通过植入人造韧带，让她的乳房被重新提升、塑形，恢复到了林若曦那般挺拔、饱满、充满弹性的完美C罩杯形态。乳头周围那过大且颜色暗沉的乳晕，被专业激光缩小范围，并通过色素分解技术恢复到如同少女般娇嫩的粉红色。原本略显粗大、松弛的乳头，也被修复得小巧、精致、挺立。改造后的双峰，不仅形态完美，更散发着一种未经世事的、纯洁无瑕的诱惑。

对于她的阴道，改造更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精细程度。原本因生育和长期、频繁性生活而变得肥厚、松弛、颜色暗沉的大小阴唇，通过精密的激光刀和微创手术，被重新塑形，多余的组织被切除，恢复到如同含苞花蕾般小巧、紧致、内收的完美形态。颜色通过生物漂红技术，被彻底还原成最娇嫩的粉红色。阴道内部，松弛的黏膜组织在聚焦超声波的作用下，全面收紧、增厚，恢复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紧握力，甚至超越了一般的年轻女性，达到了处子状态。所有可能存在的、因过去生活方式导致的妇科炎症隐患，都被彻底清除、修复，内部环境被调整至最健康的弱酸性状态，散发出淡淡的、如同婴儿般的纯净气息。

当最后一块无菌敷料被轻轻盖上，手术室内响起了仪器完成任务的提示音。所有的灯光似乎都聚焦在手术台上那具焕然一新的躯体上。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肌肤胜雪，身材窈窕，曲线玲珑，面容绝美，宛如沉睡的睡美人。高挑的身材，紧致的肌肤，挺拔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以及那张融合了清纯、智慧与英气的脸庞……甚至连她最私密的部位，都已被重塑回一种理想化的、从未被玷污过的完美状态。

这具身体，已经与43岁的妓女、老鸨张翠兰再无任何物理上的关联。它现在是林若曦的——一个26岁的、家世优越、受过高等教育、充满理想的年轻女警的完美物理复制品。干净、纯洁、高贵、充满无限可能，宛如一张等待被命运重新着墨的顶级画纸。

医生们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了混杂着疲惫、满意甚至一丝敬畏的神情。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完美的复制品。但他们也知道，这具完美的躯壳里，沉睡的灵魂，仍是那个在泥沼里打滚了几十年的张翠兰。“呼……真是折腾啊，比改造林若曦难多了。”女医生一边擦着汗，一边感叹道。主治医师也摘下了手套，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林若曦”，说：“没办法，建设总是比摧毁更难。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催眠师吧。”

旋即，张翠兰就被推到了催眠师的办公室里。不同于对林若曦的循循善诱，这次催眠师选择使用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将一顶特制的脑电波同步头盔扣在了张翠兰头上。无形的能量场再次笼罩了张翠兰的大脑，那些张翠兰在街头巷尾的记忆渐渐被封存，取而代之的是林若曦在警校的经历。

几十分钟后，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张翠兰——或者说，现在的“林若曦”——被缓缓推入一间布置得像普通病房的空间。催眠师对赵铁军说：“张翠兰的催眠已经完成，她现在只会相信自己是林若曦。”赵铁军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催眠师抿了抿嘴，说：“这是这种洗脑技术的首次应用，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是在实验中，从来没出过问题。”这种话，真是让人不放心啊。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于是他点了点头，最终说：“行吧，那就唤醒她吧。”

两人走进了病房，催眠师轻轻拍了拍张翠兰的脸颊，同时在她耳边低语：“林若曦警官，醒一醒，你没事了。”张翠兰的眼皮终于完全睁开。那双曾经透着市井狡黠和风尘疲惫的单眼皮眼睛，如今已被改造成林若曦标志性的杏仁眼，清澈明亮，带着一丝未经世事的纯真。她眨了眨眼，瞳孔在灯光下微微收缩，似乎在努力适应周围的环境。她的目光扫过病房，落在赵铁军身上。

“赵……赵局长？”她的声音清亮而柔和，完全没有了张翠兰那尖锐的湘南口音。她试图撑起身子，但身体似乎还有些虚弱，动作显得有些吃力。“我……我这是怎么了？”

赵铁军不动声色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床边，语气平稳却带着试探：“林警官，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张翠兰皱了皱眉，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但记忆的碎片显得支离破碎。“我……我们在执行扫黄行动，对，海伦娜会所……我记得我们冲进去，抓了好多人。然后……”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好像有个嫖客想逃跑，我去追他，结果……他突然转身，挥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铁军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故事是催眠程序中精心植入的“记忆补丁”，用来掩盖她被改造的真实经历，同时让她无缝衔接林若曦的生活轨迹。“头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赵铁军继续试探，目光在她脸上仔细搜寻任何可能泄露真相的微表情。

张翠兰摇了摇头，乌黑的长发在枕头上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是头有点晕，感觉像睡了很久……其他的，好像没什么问题。”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在被单上轻轻摩挲，似乎还是觉得现在所处的世界有些不真实。

赵铁军点点头，语气稍稍放缓：“你被一个嫖客的酒瓶砸中了头部，昏迷了一段时间。医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休息几天。”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这次行动你表现得很出色，但身体要紧。我给你批一周的假，好好调整一下。”

张翠兰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休假的意外，也有对任务未尽全功的遗憾。她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谢谢赵局长……不过，行动的结果怎么样？张翠兰抓到了吗？她和马东海的线索……”赵铁军心中一紧，但表面依然不动声色：“张翠兰已经落网，审讯还在进行。至于马东海的线索，我们还在跟进。你现在只需要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听到这里，张翠兰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就好，赵局。这次行动，真是不虚此行啊！”赵铁军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确认，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至少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相信自己是林若曦。

“好，那我先回去了。”她说着，慢慢坐起身，动作虽然有些迟缓，但姿态依然挺拔。她环顾四周，像是想确认自己的环境，然后低声问：“我的衣服……？”一旁的护士早已准备好了一套林若曦的日常服装——一件米色的薄款高领毛衣，搭配一条修身的藏青色牛仔裤，还有一双干净的白色运动鞋。衣服简单却优雅，完全符合林若曦一贯的审美。护士将衣服递给她，她接过时手指轻轻摩挲着毛衣的布料，眼神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满足感。

赵铁军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林警官。等你归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他的语气带着鼓励，但内心却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林若曦”即将以全新的身份，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生活。而真正的林若曦，此刻正在另一个房间，顶着张翠兰的身体和面孔，准备面对她人生中最危险的卧底任务。

张翠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赵局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赵铁军转身离开病房，关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长发，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她天生就是这个模样。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语：“但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病房内，张翠兰换上了衣服，站在镜子前，静静地端详着自己。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那具高挑匀称的身体，在她眼中似乎再熟悉不过。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喃喃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得赶紧回去，爸和子豪肯定担心死了。”她完全没有察觉，那具完美的躯壳下，潜藏着一个被暂时压制的、属于张翠兰的灵魂。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将林若曦送到了“海伦娜”娱乐会所的后门。车门打开，一股混合着廉价香水、酒精和烟草的污浊空气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随即，她脑海中植入的“张翠兰”记忆碎片开始发挥作用，那种熟悉感压过了生理上的不适。她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会所内部。此刻是下午，会所还未正式营业，灯光昏暗，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打扫，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狂欢后的靡靡气息。

她身上的衣服是警方按照张翠兰的风格准备的——一件紧身的亮片连衣裙，勾勒出她被改造后略显臃肿但依然曲线分明的身体；脚上踩着一双至少十厘米高的镶钻高跟鞋，走起路来让她有些踉跄，但脑海中的肌肉记忆又在强迫她扭动腰肢，走出那种摇曳生姿的步伐。浓重的妆容让她感觉脸像戴了个面具，廉价的香水味更是让她头晕。

她强忍着不适，径直走向位于二楼深处的经理办公室——那是张翠兰的地盘。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几个穿着暴露、妆容妖艳的年轻女子正围坐在一起，一边抽烟打牌，一边叽叽喳喳地抱怨着什么。

看到“张翠兰”突然出现，原本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女子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有畏惧，有幸灾乐祸，也有探究。

“哟，翠……翠姐？您回来了？”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最先反应过来，掐灭了烟，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但眼神却在偷偷打量她。

林若曦站在门口，环视着这群女子。按照植入的记忆，她们都是“她”手下的姑娘。但此刻，她看着她们那暴露的衣着、廉价的香水味、以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算计和世故，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和排斥。这与她过去二十多年所处的环境、所接受的教育格格不入。

然而，就在她内心挣扎、不知该如何开口时，脑海中“张翠兰”的性格程序仿佛被触发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和掌控欲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一种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尖锐刻薄的湘南口音开了口：“怎么？老娘才进去蹲了几天，你们这群小贱蹄子就反了天了？一个个穿得跟鸡崽子似的，在这里偷懒耍滑！牌打得倒是起劲，昨晚的账都交齐了吗？！”

这番话脱口而出，声音之大，语气之冲，连林若曦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根本不是她！但奇怪的是，说出这番话后，她内心那股别扭和不适感竟然减轻了不少，反而有种莫名的畅快。几个女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粉发女孩嗫嚅着说：“翠姐，您误会了，我们……”

“误会你娘的腿！”林若曦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响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她一把夺过粉发女孩面前的账本，“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我看看！哟呵，小丽，我刚刚看了监控，你昨晚接了三个客，账上怎么才记了两个的钱？还有一个呢？被你吃了？”小丽脸色一白，连忙辩解：“翠姐，那……那个客人说手头紧，先欠着……”

“欠着？！”林若曦柳眉倒竖，学着记忆中张翠兰的样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烟灰缸都跳了起来，“在老娘这里，就没有‘欠着’两个字！要么给钱，要么滚蛋！你当老娘这里是慈善堂啊？惯得你们这群骚蹄子一个个蹬鼻子上脸！还有你，阿芳！”她又指向另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的女子，“上周那个王老板的钱，你是不是私吞了一半？别以为老娘不知道！”阿芳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林若曦看着她们惊恐的表情，心中竟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她发现自己对付这些“莺莺燕燕”简直是手到擒来，那些刻薄的话语、威胁的姿态，都像是刻在她骨子里一样自然流畅。她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准确地抓住她们的痛点，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让她们屈服。“都给老娘听好了！”她双手叉腰，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老娘回来了，规矩还得照旧！该交的份子钱一分不能少！谁要是再敢跟老娘耍花样，别怪老娘心狠手辣，把你们卖到黑煤窑里去挖煤！”

她这番话，混合着浓重的湘南口音和街头俚语，语气凶悍，眼神狠戾，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老鸨。几个女子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从藏在内衣或包里的钱掏出来，补齐了之前欠下的账款。

林若曦看着桌上堆起的一小叠花花绿绿的钞票，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震惊和陌生——那种粗俗的语言，那种蛮横的态度，那种对金钱赤裸裸的贪婪，都与她过去的价值观背道而驰。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掌控一切、让别人对自己俯首帖耳的感觉，竟然……该死的有效，甚至带来了一丝隐秘的快感。

骂完后，她挥挥手，让那几个姑娘赶紧滚蛋去准备晚上的“工作”。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若曦一人，空气中还残留着廉价香水和恐惧的味道。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逐渐开始热闹起来的街道，心中一片混乱。刚才那番“表演”，耗尽了她不少精力，也让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感到更加迷茫和不安。天哪，洗脑的效果竟然这么强悍，竟然能让她如此自然地说出那些粗鄙的话，做出那些泼辣的举动！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若曦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瞬间，脑海中关于“马东海”的信息和情感碎片就自动浮现出来。

来人正是莞城市地下世界的掌控者，贩毒集团的海哥——马东海。他约莫四十八九岁年纪，身材魁梧，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几乎要顶到门框。身着一件敞开的黑色丝绸衬衫，露出里面粗壮的脖颈和隐约可见的纹身。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最显眼的是右脸颊那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他留着利落的短寸头，眼神阴冷而锐利，如同鹰隼般审视着林若曦。

“翠兰，听说你出来了？”马东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径直走到办公室中央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坐下，双腿交叠，点燃了一支雪茄，深吸一口，然后将烟雾缓缓吐向林若曦。

林若曦感到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和……依赖感？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张翠兰”的模式做出反应。她脸上立刻堆起谄媚而妖娆的笑容，扭动着腰肢走上前去，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带着刻意的讨好：“哎哟，海哥，您怎么亲自来了？吓死翠兰了！”她走到马东海身边，很自然地伸出刚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想要去按摩他的肩膀。这个动作是如此自然，仿佛她已经做过千百遍。

马东海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若曦感觉骨头都要碎了。他的眼神像冰冷的探照灯一样锁住她：“少来这套！说，在里面待了几天，条子都问了你些什么？你有没有乱说话？”

林若曦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她强忍着手腕的疼痛，脸上挤出委屈又带着点风骚的表情，用那带着湘南口音的语调嗲声道：“海哥，您看您说的！翠兰是您的人，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那些条子能问出什么来？翻来覆去就是问我会所的事，还有……还有问认不认识您。”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马东海的反应，继续说道：“我能说什么？我就说，马老板是咱们市里有名的大老板，我这种小角色哪高攀得上？他们没证据，又查不到我会所跟您有啥关系，关了我几天，觉得没意思，就把我放了呗！不然我还能站在这里跟您说话？”她一边说，一边挣脱了马东海的手，顺势半跪在他腿边，仰起那张被改造得妖媚横生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忠诚”和“委屈”，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海哥，您可不能不信翠兰啊！翠兰对您可是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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