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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心淫骨绿意简】(35-37)(淡绿),3

小说: 2025-09-06 14:15 5hhhhh 8340 ℃

  元冬泪光融融的鹅蛋脸被光线镀上一层金边,圆润的轮廓本该显得娇憨,偏生那对含情目下的卧蚕平添三分媚态。她忽然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涡:「这些天……爷可注意到奴婢常与谁走动?」

  「除了' 冰魄郎君' ,」我故意板起脸,「还有皇城司风流倜傥的姚大人?」

  「大师哥虽然冷了一些,也不如爷俊秀,倒是别有男子气概,就是有点色,眼神时时绕着元冬的胸上看,叫我' 冬儿' 时嘴角一挑,弄得人家心慌意乱的……」

  元冬眼睫低垂,香腮微红,顿了一顿:「那老姚,京都人氏,见多识广,那张嘴能把死人说话活,长相也没得挑!」忽然噗嗤笑出声,「前儿夜里他教我认星宿,竟拿星图七宸来比划,」她学着姚唐慵懒的腔调,「这颗天璇是郑红艳,那颗开阳是尚玉,那颗摇光是谁谁,」她手指突然点在虚空某处,「最后这颗璆琅星,他说要留给我,我当时差点就允了他……」

  新来的姚唐虽然年近不惑,岁月却将他那副自少年时便以美男子著称的骨相雕琢得愈发夺目。皇城司的正七品鸦青官袍穿在他身上也比别人多三分风流意味。他有六房妻室,传闻取过三十几个处女元红。

  他来了之后,当天见过老马,就来绿谨轩拜会我。就在孙大方走后的次日,十三日那天钱大监托钱小毛来了一趟,给我递了句口信:「宝物已启,往后自有更多潘安宋玉入青云。」我见过姚唐,方才参透其中机锋。

  「另外还有一两个,元冬都没看上,便同时和他俩交往着,最后谁得了大彩头,相公你来定,嘻嘻!这就是相公唯一的权利了!」

  「元冬之前跟你说,先找情郎,交往一段时间,嫁给他几个月,还不许爷碰元冬,」她摇着头自嘲一笑,「如今真到了这一天了,」我的心一颤,她深情地看着我,「既然不用注册平夫,我们就来个假的平婚燕尔,爷不用等两个月了!」

  我不再多言,脱下她的罗裙,一只手大肆揉捏着她翘臀之上两片紧挺的臀瓣,另一只手伸向她雪腻修长的大腿中间:「你平婚期打算多久?」

  「最长二十来日……元冬想求个恩典——有一个馨香蜜月,跟平夫去一趟渔阳,找个最便宜的客栈住个七八天,一来一回走水路也快,最多二十天,就永远是相公的妻子了!」

  又拉着我的手:「元冬跟别人平婚三天后就偷着给你一次!」她吐吐丁香小舌,露出小女儿情态,「我们只要不做平夫注册,他能奈我何?」

  她眼中闪烁着的期盼像是狂风中一丝微弱的烛光,我心里一热,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傻丫头,既是你心心念念的渔阳,相公要让你住最好的地方,咱们家的别墅比外面的都好一些。」

  「咱们家?」她从我怀中挣出,杏眼圆睁,连声音都变了调,「在渔阳竟有产业?」红唇微颤,「那地方……那地方的房价比京都贵三四倍呢!」

  我没再细说:「到时我来安排——你三天后真给我一次吗?」

  元冬看我不想多提,也没再追问,笑着凑近我耳畔:「到时特意不净身,下面流着他的浓精……爷就着人家的东西,好润滑!」

  妻子般的气息,就是体息、温度、语气、距离……都是肌肤相亲多年才有的熟稔。我已经记不清她给我暖了多少床了,后来更是来了月事才不同床共枕。看她红唇微启时,贝齿间那抹诱人的粉舌,浑身血液都往下涌去,下面已经涨得不行了。

  元冬显然也动了情,雪白的肌肤泛起桃花般的红晕,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忽然轻咬下唇,这个往日里带着几分怯意的小动作,此刻却显得格外撩人。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扣住她后颈。她顺势仰起小脸,在我俯身时主动迎了上来。唇齿相接的瞬间,她灵巧的丁香小舌便渡了过来,带着甜腻的香气。

  她玉臂如藤蔓般紧紧缠上我的后背,指尖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我们吻得忘情,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分开时,一缕银丝牵连在我们唇间,在烛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泽。

  没一会儿我便将她脱得净光,一双雪白浑圆的巍峨乳峰,两只嫣红的蓓蕾傲然挺立,我一口叼起一只,开始品尝起起来。

  「爷……」她语不成声,「现在可明白了?元冬……哦……永远是爷的人,只不过身子偶尔要借给别人用用!」

  ……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我们又聊起平夫这个话。看着她掰着手指细数:「对了,双生跟你提过张玉生吗?」我又想起今日和念蕾告别时的情景。

  「双生见过念蕾姐心仪的那个男子,说长得极帅,双生说,念蕾姐每次和他说话都是含着笑,他一走,念蕾姐就跟丢了魂一样。」

  元冬突然意识什么:「爷,念蕾姐最爱的还是你呢!双生跟我说,这些天念蕾姐常对着她叫出你的名字,笑死人了!其实再早之前,在你俩还没定下关系时,她与双生十句里面有七句说的都是你!」

  她眼含深意地看我一眼,我点点头。

  念蕾在元冬心中仿若天上皎月,不仅行事做派处处效仿,连穿衣打扮都亦步亦趋——念蕾爱穿天水碧的罗衫,元冬的衣橱里便再不见其他颜色。

  更甚者,连说话时那点儿孟岭口音她都去学,尾音总爱往下轻轻一扬,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缠绵意味。最绝的是她临摹念蕾的娟秀小楷,那笔锋转折处的劲瘦,收笔时的利落,竟与念蕾亲笔难分真假。

  元冬瞥见日头已近正午,纤纤玉指在我肩头轻轻一推:「时辰不早了,我已吩咐伙夫备了些可口的饭菜。」说罢便从床畔取来新置办的暖秋裤,斜倚在锦绣被褥上,将两条雪腻丰盈的玉腿屈起,足尖微微上勾,顺着裤管缓缓提起。

  我不由自主地撑起身子,凝视着她这番动作,心头涌起说不尽的亲昵之感。这暖秋裤真是物有所值,加了云青铜丝的料子极是奇妙,既服帖如第二层肌肤,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将她大腿的丰润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窗纱透进的日光为那布料镀上一层柔光,隐约可见底下肌肤的细腻纹理与温热光泽。

  「把那条月白罗裙递与我。」她忽然嫣然一笑:「今儿个下午你就要为我赎身了,爷!」

  我刚要伸手去够,她又唤了我一声,眼神和语气都有点奇怪:「爷!」

  我一怔,不解地看向她。

  「替我穿上这裙子!」她眼睫不自然地眨动着,定定地看向我,抿着嘴,那对好看的卧蚕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像两弯初生的月牙卧在桃花眼之下——不是那种刻意描画出的精致弧度,而是天生带着几分温软的、让人想起新蒸米糕的柔嫩弧度。

  我的心一阵狂跳。

  「贱奴才,跪下来,服侍我!」她轻拍我的发顶,声音颤抖着:我依言下跪,见她双腿微微屈起,腰臀轻抬,深灰色的暖秋裤紧紧包裹着丰腴的大腿,从腿根到膝弯都绷出饱满的弧度,小腿却依旧紧致浑圆,散发着若有似无的体温与幽香。这般景致看得我心头一热,竟不由自主地俯身凑近她腿间,深深吸嗅那独有的体香!

  我帮她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罗裙往她腰际拢去。她配合地微微抬臀,让我将裙腰系好。

  待穿戴停当,她站起身来轻轻一抖裙摆,那月华般的罗裙顿时如流水倾泻,将方才的春光尽数遮掩,只余一截雪白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这般欲露还遮的风情,反倒比先前的赤裸更叫人怦然心动。

  元冬又从妆台抽屉里取出一双素白罗袜递给我,抬起右腿,一双纤巧嫩白的小脚丫子轻轻点在我的皂靴面上,用力拉了拉暖秋裤,露出半截雪腻的小腿,她凑到我耳畔:「刚才服侍得很好,贱奴才,现在,伺候你女主人穿袜子……」

  沉默在阳光里蔓延。

  以前多少次的床上情趣,她都不同意,这是她第一次生涩的尝试。

  元冬的小嫩脚丫子是我的最爱,足型纤巧,足弓微弯,似一钩新月,透着几分柔韧的力道。脚背肌肤莹白如雪,隐约可见淡青的脉络,脚趾圆润如珠,趾尖泛着淡淡的粉,像是初绽的樱花瓣。

  「穿的时候不许亲!这是你男主人的特权!」

  我下面翘了起来,默默地给她穿上袜子,又抱着她纤巧精致的足踝,给她套上绣鞋。

  她抱着我的头,声音又软又糯,「将来我们偶尔玩玩,可你要求不低,我得慢慢找,我也很想试试呢……」

  「要找一个本身就比较霸道的……」

  她慌忙捂住我的嘴:「行啦,我知道啦!」然后随手拿起妆台上的檀木梳子,三下两下就将青丝挽成个随性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耳际,衬得脖颈愈发修长,又从雕花衣架上取下我的靛青色外袍:

  「对了,烟儿姐前前后后跟我借了差不多六七十银铢了,跟念蕾姐也都借过,一开始说是她自己要买东西,后来我看不像。」她低头系着腰间的丝绦,衣领间隐约透出肌肤的暖香。

  我在铜镜前整着衣襟,她执着犀角梳走来,停在我身后半步之距。木梳没入发间时,她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耳廓:「这些日子她似乎因为这事,羞于见我们,我怕她老在外面住不好,你师父来这里寻她三次都没看到人影,气得狠了,」

  她与从镜中与我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环住我的肩膀,樱唇在我腮边轻轻一碰,「你说,她以后可怎么办?」

  她从镜中与我含笑对视,环住我的肩膀,樱唇在我腮边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镜中映出我含笑的面容,仿佛此刻我们在谈论一个完全不相关的女孩子。

  我心里一阵感慨,长叹一声,「一个月不超过十银铢,就给她吧!你再见她就主动和她提,说是姐妹们都有的脂粉钱——她若不收,就说兄妹之间相互照应一下,不当个事的。」

  元冬斜着身子出现在镜中,将一支玉簪斜斜插在她墨一般的浓密发髻上,「要不,你再和她谈谈,到底她和那姓宋的算怎么一个章程,」转身替我整理衣领时,一咬牙,「若是他要娶她,只是没钱,咱们便借他一些,你说呢?」

  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扭脸看向元冬:「说好了,你的平婚期最长二十天五!」

  「是的呢!」她答得飞快,耳垂却红了。

  「她们几个都是恋人,爱侣,只有你和念蕾,是妻子的感觉,」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重,「说好了,平婚期最长就二十五天!」

  苗苗和嫣儿给我的感觉都像是深埋地窖的玫瑰酿——那琥珀色的琼浆在月光下轻轻晃动时,会泛起经年累月的蜜色光晕,抿一口便教人想起锦帐里偷藏的艳词,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凝彤和婉儿确是极美的海棠露,青瓷盏里浮着胭脂色的花汁,初尝时只觉清甜,三杯下肚才发觉后劲绵长,连眼尾都染上了醉意。

  子歆、双生和冀师姐气质相近,当属竹叶青,看似清冽透亮,入口却带着山泉般的甘冽,不知不觉就让人醺然欲醉,偏生还想再斟一盏。不过相较而言,子歆比她俩更活泼一些。

  元冬和念蕾就像是江南人家冬日必备的甜酒酿,用粗瓷碗盛着煨在炭盆边,米粒绵软,酒香温厚,饮罢从喉头暖到指尖,最是让人贪恋的烟火滋味。

  元冬深情地盯着我,低声说道:「那我十四天便回来,在那里只住三天,可你要答应我,将来再带我去一次渔阳,至少要一个月!」

  然后,她又提起烟儿的事:「我刚才提烟儿姐的事,是因为我看她这一辈子是无论如何离不开姓宋的了。若是那姓宋的能戒赌,爷,你对她尽心了!」

  我苦笑一下。元冬刚来时对烟儿很好,后来发现烟儿向她借钱竟是为了宋雍,便对她越来越冷淡,甚至有一丝遮掩不住的厌恶。宋雍来这里打牌,她便马上抽身离开,苗苗也学着她那样子,开始冷着烟儿,让烟儿很尴尬。

  「还有六师婶那里,咱们的心意可是没一样落下来的,」她含着暧昧的浅笑,瞟我一眼,「她缺什么我都想着,你不用担心。」

  我表情有些尴尬:「以后她的衣裳用度,你看她缺那样,直接拉着她去买。品质不要差了。」

  元冬撇撇嘴,从抽屉里取出一包参片塞在我的衣兜里:「恭喜我的爷,你又得手一个绝色大美女!」镜中反射的光线照得她的香腮泛起温润的光晕,当我告诉她我把青雨的名字改成苗苗时,她脸红着低声问我:「我昨天晚上本来要去陪你的,隔门一听,你俩动静还挺大的……苗苗这名字也好,青雨听上去冷清了一点。」

  我正要领着她出门,她突然紧紧抱住我:「七师婶是巴蜀人,她们那里有个' 择鸾日' 的风俗,我听了心里怦怦直跳,你又是绿奴,必喜欢,等我定下来两三个候选平夫,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戳在我心口:「全天下为贱民赎身的能有几个?赎了还许找平夫的……」忽然吃吃笑起来,「怕是只有爷这个呆子!」

  我被她这番话激起心火,猛地勒紧她纤细的腕子:「你这个小骚货,原本完完全全都是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连自己都听出了其中的占有欲。

  「' 正夫采花,灾星到家' ,这话可是几百年传下来的。咱们这样的家业,元冬岂敢造次?」她突然语气一冷,身子都硬绑绑的,「爷,你可知城东邵记铁铺的少东家,常来咱们青云门接铁器活,还是你介绍的,刚刚出了事——」

  「邵春风?!」我猛地抓住元冬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里,「你说的是我县学同窗?他出了什么事?!」

  元冬被我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得一颤,手中的帕子险些掉落:「正是,大前日刚刚出完殡,三口棺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和老掌柜都不信这个邪,大婚时走了元阳教的' 肉身布施' ……」

    (37)

  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邵春风那张总是沾着煤灰的笑脸。记忆闪回到初夏那个午后——宋雍失手打翻我的砚台,墨汁溅在邵春风新打的铁笔架上。他却浑不在意地拿起笔架,在宋雍的绸衫上慢条斯理地擦拭:「邵记熟铁最忌沾脏。」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晨的炊饼。

  「——新婚嘉禧,摘了妻子的元红,过门才刚满月,」元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相公陪着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元阳庙做肉身布施,自己顺道去码头交个货单子……」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他妻子完了事,回家后左等右等,半夜才等到人,身子都僵了!一家人都在哭,新妇只对公公冷笑一声,' 不怪爹爹,只怪妾身心太软' ……」

  我脑中轰然作响。邵春风的娘子我见过两回。第一次是在县学后巷,她提着食盒等邵春风下学,发间只簪一朵木芙蓉,见我行礼时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第二次她随邵春风来青云门送铁器,说起幼时寡母熬夜纺纱供她识字,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回屋里便用洞房时的同心结挂了房梁……一尸二命!刚怀上!」元冬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掌柜是次日晌午,就着儿媳妇的奠酒吞的砒霜……」

  「你说的是真的?!」我猛地松开元冬的手腕,发现她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几道红痕。

  邵春风的弟弟和娘亲我都见过。第一次见他幼弟时,那孩子躲在他哥哥身后,探出个扎着总角的小脑袋看我,春风屈指弹了下弟弟的眉心:「叫师兄。」孩子却突然把攥着的油纸包往我手里一塞——竟是三块芝麻糖,糖块上还沾着铁屑。

  「如今邵家只剩个有消渴病的寡母,带着七岁幼弟。」元冬突然将帕子揉成一团,「那妇人说现在还不能死,得把小儿子拉扯成人……」

  他老娘也是一个极和善之人。我牵线让他家接了青云门铁器维修的活计,结算时他都是直接来找元冬——师父就此成功地避开了给我打欠条。他老娘便时时送些吃食与我。

  元冬的嗓音蓦地哽住了:「这时才明白过来,还有什么用!?」

  我站在那里,一直颤抖着不能自己。三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碾碎在时代的齿轮下,连一声呜咽都没能留下。元阳庙搞的这一套可有小二十年了,以往鲜有听闻这等惨事,怎的这半年光景,单是通县就接连出了八九起这样的人命案?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叹息。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对那星图七宸,我向来是四分信六分疑,若这真是朝廷用来对付元阳教的手段……未免也太过!

  有次和六师叔、老马一起测算过,新宋能娶得上妻子的家庭差不多四百万户(月入六百文钱的家庭),到元阳庙挂肉身布施直接新婚嘉禧的家庭差不多十之一二,如果有一半人每月交二百文钱——只和一个和尚做肉身布施的费用,差不多年入十万金铢。这样一笔收入足够同时维持一支靖朔轻骑旅与龙骧重骑旅了!

  忽然想起十八天前面圣时,皇上提起星图七宸大神通过「天璇守望」降下的十字真言:「正夫大防关乎家运国脉」,心里莫名一寒。转念又想到元阳教最近的所作所为——强迫农人不在寄田种粮食而是去挖什么「恶时铁精」,怕就是这事将朝廷逼到了不得不摊牌的这一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攥紧了拳头。就算要对付元阳教,也不该拿这些无辜百姓开刀!要动手,就该直接找上元阳教那些妖人!

  我一时心绪不定,沉默了很久。

  我让人去老马那里帮我开具一份青云门的照牒,带着元冬和八师弟匆匆吃了午饭,便先去通县县城,在户籍所门口等着苗苗。

  苗苗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去静生镇看房子,来送我的时候,她又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却又因一路快走又微微沁出些香汗,益发衬得她肌肤愈发晶莹剔透。

  她换了件崭新的藕荷色窄袖褙子,月白罗裙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微微摆动。发间只一支素银簪子,却愈发显出那张瓜子脸的精致。浓眉下那双灵动的杏眼顾盼生辉,因着方才的走动而显得格外明亮。小翘鼻上还挂着几颗细小的汗珠,朱唇微启喘着气时,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更添几分鲜活生气。

  「跑得急了。」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抬手将鬓边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别到耳后。那带着体温的幽香便随着她的动作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格外醉人。

  「给你和你家小波相中合适的爱巢了吗?」我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苗苗摇摇头。

  我给她俩办理了赎身手续。

  苗苗眼波盈盈地望着我,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啄,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她便后退半步,纤纤素手交叠在腰间,款款施了个万福:「纪苗苗一家,十世贱民……」说到这里,她喉头微微滚动,再抬头时眼圈已经红了,「终于……终于有个女子脱了贱籍……」

  她保持着万福的姿势又往下欠了欠身,鹅黄色的衫子随着动作泛起涟漪般的褶皱:「相公的大恩大德……」话音未落,一滴泪就砸在了她交叠的手背上,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似的。

  通县户籍所在县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来往的行人不少,多是些挑担的货郎、挎篮的妇人。他们经过时,目光总要在我们几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后便看向元冬和苗苗。

  我让元冬支一百金铢给苗苗,没说什么事,元冬推了一把苗苗,又笑着刻意走远了几步。

  苗苗紧紧抱着我:「你若无事,回来好好馋死你!你若有事,苗苗便和你再做第三世夫妻!」

  「可以见他一次。」

  苗苗点点头。

  齐大凡牵马踱步而来,两个丫头围上去絮絮叨叨。嘴上说着路上互相照应,话头三转两转又绕到你五师哥如何如何。但见齐大凡憋笑憋得面皮发紫,还故作正经地拱手:「二位师嫂但放宽心,小弟定当形影不离,好生照看好五师哥。」我站在一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忽想起午间出门时的情形——老七那厮攥着半块胡麻饼迎面撞来,喷着饼渣嚷嚷:「为着你这次差事,圣上特意调我带了两个大内高手随行!皇城司另有一路人马,具体去向连我都不知晓。你师父无尘子原说要来送行,又怕门中弟子闲言碎语,在大门口转了三圈,终究没敢进来……」

  我望着天边浮云,心中百味杂陈。凝彤、冀师姐她们在血海刀山里拼杀时,何曾有人过问半句?偏生我这点微末差事,倒闹得这般兴师动众……念及此处,不由以手掩面,这趟差事尚未启程,脸面倒是先丢了个干净。

  这次办差的目的地是许城,要将一个被辽国策反的许城军纪观察使郑邈抓回归案。

  在去许城的路上,一个深夜,月华如水,我盘坐于驿馆床榻之上,依照王祥所授的行脉之法运转气机。甫一调息,便觉丹田之中真气澎湃,如江河奔涌,较之往日不知雄浑几许。

  我心下诧异,取过玊石一试,淡紫色的光华流转,赫然显出2800余点的炁值!这数字令我惊愕不已——即便算上太乙内元丹所增的1000点,我至多不过2300之数,这凭空多出的500 点,究竟从何而来?!

  第五天下午,眼瞅着许城就要到了,大凡的坐骑左前腿有点抖,我们便下了马,走了一个多时辰,均有些疲惫了,找了一处歇脚之地,休息了一下。

  似醒非醒之间,我迷迷瞪瞪地好像去了趟皇宫……

  本来应该和齐大凡去许城办差,结果出门时便遇上老七,他告诉我,慕容贵嫔有急事找我,他来协助师弟去办差就好了。我只好去了京都,亮出中侍省的宫门符,便有宫人引着我直接去了中侍省。那里的宫女又将我带到重华宫。我轻推雕花殿门,嫣儿正倚在螺钿榻上看书,月白罗衫半掩玲珑身段,眉间朱砂痣艳若丹霞。

  她一见到我出现,扔下手中的书卷便赤足扑来,声音带着哭腔:「正想你想得肚子疼!」

  我收紧手臂,掌心感受着她腰肢的曲线。她眼晴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二十多天没见到你了!嫣儿想念你甚紧,尤其是方才,做什么都没有心思,……」

  「有什么急事?」

  「一会儿说!」

  我话未说完,她已仰起脸,娇艳的樱唇迎上我的双唇,檀口微张,舌尖探进我的口中。我一面吻着,一面将手掌滑至她翘挺的臀部,隔着罗衫揉捏那腻滑如脂的臀肉。她身子一颤,羞涩地咬住下唇,却并未推拒,反而将胸脯贴得更紧。

  两人终于分开来,我舌头添了一下下唇:这个小妖精刚竟然将我的嘴唇咬破了!

  「上次在你那羞穴里逞欢,至今想起来还心痒难耐。」我贴着她耳畔低语,热气喷在她敏感的后颈,她娇躯一震,耳垂瞬间红得像滴血。「今日重逢,我要再好好疼你一番。」

  我轻轻将她压在榻上,指尖挑开腰间丝绦,罗衫如流水般滑落,露出她从未示人的玉体。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胸前两朵粉樱含苞待放,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我俯身含住其中一朵,舌尖轻扫过那娇嫩的蓓蕾,她立刻发出一声压抑的嘤咛,纤指深深陷入我的发间。

  「相、相公……你早点娶了嫣儿吧!」她的嗓音已浸透情动的微颤,如风拂琴弦。

  「一妻二正夫的事,圣上和礼部还在僵持?是不是你的贵嫔身份,被他们拿捏住了由头?」我抬起头看向她,眉头微蹙。

  「还不是项仲才在中间作梗,我身份使然,和你又没有订婚,你又不在我身边,总不能自己不顾女儿家脸面告诉他,我打算把自己的元红献给他吧?」嫣儿假意犯愁,秋波流转间,嘴角却含着挑逗的笑意。

  「为什么非得是他?那赵完我呢?他总比项仲才强些。」我心中翻涌着不悦——六师叔告诉我项仲才之为人:世家子弟,鬻官卖狱,官场老油条,好色滥情,阴毒刻薄。

  尤为令人厌恶的是这厮自命风流名士,实则是个玩弄人心的魔头,从不满足于单纯的肉体之欢,偏要以摧毁女子心防为乐:先是投其所好,若女子爱诗,他便彻夜不眠为其作词;若女子慕雅,他便搜罗天下奇珍相赠;若女子重情,他便装出痴心一片的模样。待得女子渐渐卸下心防,他便开始若即若离,今日殷勤备至,明日又冷若冰霜,非要看着对方从最初的矜持端庄,变得患得患失、辗转反侧。直到女子为他茶饭不思、甘愿背弃夫君,他才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凡是选择他为平夫或蓝颜的人家,最后无不后悔莫及,妻室变心易节,婚姻鸡飞蛋打,又不得不承认这厮确实有让女人飞蛾扑火的本事。

  嫣儿轻笑一声,红唇贴近我的耳畔:「若不是给仲才大大的好处,他定要拖个一年半载的……我初见你之前,圣上便跟我提过他,但当时说得含糊,我以为是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做平夫,却不想圣意是一妻二正夫。」最初传出来的消息确实让人有点摸不清头脑,念蕾还以为我要做嫣儿的平夫。

  圣意?!我起始还以为嫣儿的受虐性子发作,一时兴起随便挑了个最招人恨的,此时顿时疑心大起:皇帝不是不喜欢这个人吗?上次面圣之时皇帝提及「正夫大防」的根源,便是这项仲才便领着礼部那群老顽固,带着御史台几个最爱搬弄是非的言官,以「未行嘉禧之礼便新妻便于正夫同寝」突然发难,给刚要启动婚制改革的皇帝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圣上把嫣儿硬塞给我,到底是什么意图?莫非真要让我和项仲才因此事而水火不容?不对,一定不会如此儿戏,或者另有缘由。

  「你就这么喜欢项仲才?再不考虑赵完我了?」

  她觉得赵完我太过忠厚实诚,就是拥抱了他一次,他便不敢来中侍省了,现在调回户部了。我感觉这丫头有一种爱玩火的爱好,越是危险的男人越能勾起她的兴致嫣儿娇蛮的眼神中冒出一丝挑衅的火花:

  「嫣儿当然喜欢他啦,」她故意拖长语调,「比赵完我更懂情趣,很早就垂涎于我,听说很会玩女人……还有些现在说不得的原因,总之……」她笑得狡黠又残忍,「等他破了嫣儿的身子,再蓝田种玉之后,嫣儿再告诉你缘由,好不好?」

  我猛地扣住她的双手:「不行,我必须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在皇宫,若不是我想起皇帝的话,差点就破了她的身子。嫣儿虽然博识多才,但大事上容易犯糊涂。

  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无奈,低垂着眼帘,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却掩不住其中的不安。

  我万万没想到婚制改革后面还有另外一篇惊天动地的大文章!

  二十年前,皇太伯扶持隆德帝登基时,在太庙立下血誓,将「皇亚父」的尊位制度化。鎏金宝匣中的血誓金册,需礼部、钦天监和皇帝三方钥匙才能开启,成为皇帝难以摆脱的政治枷锁。皇太伯借此掌控礼部与御史台两大要害部门,即便皇帝掌握军权,仍无法撼动其朝堂根基。

  御史台作为光宗朝设立的监察机构,本应独立超然,却因皇太伯的运作沦为礼部附庸。这种盘根错节的势力分布,让皇帝投鼠忌器——若强行清洗,恐引发地方大员以「清君侧」之名叛乱。因此,通过「大礼议」这种合乎法统的方式推翻血誓金册,成为最稳妥的选择。

  项仲才此人,皇帝暗中观察已久。礼部一尚书两侍郎中,这一年来,唯独他行事最为张扬——奏对时言辞犀利如刀,议事时锋芒毕露,与往日的低调谨慎判若两人。然而,礼部尚书薛崇和左侍郎毛方才是皇太伯真正的心腹,项仲才却一反常态地上蹿下跳,摆出一副竭力投效皇太伯的姿态。这般反常,起初让皇帝颇为困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倒向了皇太伯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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