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的嘴唇发抖，大脑飞速运转着各种借口，但照片实在太确凿了。最终，她抬起头，翡翠般的眼眸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你想要什么解释？照片已经很清楚了。"

阿尔伯特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六年婚姻，就换来这种背叛？"

"背叛？"汉娜冷笑，"你买我就像买一件收藏品，阿尔伯特。我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那些小白脸知道你是用我的钱养他们吗？"阿尔伯特讥讽道。

汉娜的脸涨得通红："至少他们能让我高潮！"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阿尔伯特胸口。他的呼吸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他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她："收拾你的东西，今晚就离开。律师明天会联系你。"

汉娜这才慌了："等等，阿尔伯特，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阿尔伯特转身走向书房，"我建议你通知你那两个小男友，因为很快你就养不起他们了。"

汉娜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六年的富贵生活，就这样结束了？不，她不能接受。

"阿尔伯特，"她追上去，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我错了。真的。我只是...太寂寞了。你总是工作，而我..."

阿尔伯特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所以这是我的错？"

"不，当然不是。"汉娜从背后抱住他，"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我马上和他们断绝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阿尔伯特挣脱开来："太迟了，汉娜。"

书房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汉娜站在走廊里，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无所有了——没有收入，没有家庭，甚至连那两个情人，一旦没钱，也会立刻消失。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犹豫着该打给谁。马克？卢卡斯？谁能给她提供一条退路？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第十一章：心脏停跳的瞬间

门铃响起时，汉娜的手指还在发抖。她拉开大门，看到马克和卢卡斯站在台阶上，两人脸上都带着罕见的焦虑。

"你们怎么——"汉娜的话没说完，马克就挤进了门。

"出事了，"他压低声音，榛子色的眼睛里满是忧虑，"有人跟踪我们，拍了照片。"

卢卡斯紧随其后，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我收到匿名邮件，说要曝光我在西班牙的事...除非我离开你。"

汉娜的心沉到谷底。阿尔伯特。一定是阿尔伯特。她刚想解释，书房门猛地打开。

"真是感人的团聚。"阿尔伯特站在走廊尽头，脸色铁青。他手中握着更多照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猜你们是来商量对策的？"

马克上前一步："杰斐逊先生，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闭嘴！"阿尔伯特突然怒吼，声音在整个别墅回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混混在打什么主意？用我的钱，睡我的妻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阿尔伯特捂住胸口，面容扭曲，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向前栽倒。

"阿尔伯特！"汉娜尖叫着冲过去，但马克动作更快，一把扶住了老人下滑的身体。

"心脏病发作，"马克迅速检查脉搏，脸色骤变，"叫救护车！"

卢卡斯已经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汉娜跪在阿尔伯特身边，看着他灰白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坚持住，求你了..."她机械地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阿尔伯特汗湿的头发。在这一刻，所有背叛、愤怒和算计都不重要了，她只希望这个给了她六年优渥生活的男人不要死在自己面前。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将阿尔伯特抬上担架时，他短暂地恢复了意识，目光涣散地扫过汉娜和两个年轻男人。

"都...跟来..."他微弱地说，然后再次陷入昏迷。

第十二章：医院走廊的等待

圣玛丽亚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时间仿佛凝固。汉娜坐在塑料椅上，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膝盖。马克靠在对面墙上，双臂交叉；卢卡斯则不停地在走廊踱步，像头困兽。

"他会死吗？"卢卡斯突然问，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汉娜抬头瞪他："闭嘴。"

"我只是说事实，"卢卡斯压低声音，"如果他死了，你作为妻子能继承多少？"

马克猛地站直身体："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现实问题！"卢卡斯反击，"你以为我们在这里是为什么？爱心慈善？"

汉娜站起来，翡翠般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滚出去。你们两个都滚。"

马克摇头："我不会走。至少...不是现在。"

卢卡斯冷笑："是啊，高尚的马克。那你为什么接近她？真爱？"

"够了！"汉娜的声音引来护士的侧目，"阿尔伯特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却在这里——"

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戴眼镜的医生走出来："杰斐逊夫人？"

汉娜立刻迎上去："他怎么样？"

"暂时稳定了，但情况很严重。"医生推了推眼镜，"心肌大面积缺血，需要立即进行冠状动脉搭桥手术。您是直系亲属，需要签字。"

汉娜接过文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签完字，她犹豫地问："我能见他吗？就一会儿..."

医生点头："五分钟。但只有您。"

阿尔伯特躺在病床上，看起来苍老而脆弱，各种管子连接着监护仪器。汉娜轻轻握住他的手，惊讶于那皮肤的冰凉。

"阿尔伯特..."她轻声唤道，不确定他是否能听见。

出乎意料的是，阿尔伯特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不再锐利，却异常清明。

"汉娜..."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别说话，保存体力。"汉娜急忙说，"你要做手术了，会好起来的。"

阿尔伯特微微摇头，艰难地开口："听我说...时间不多了..."

一滴眼泪从汉娜脸颊滑落："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也是..."阿尔伯特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握住她的手但失败了，"我不该...买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汉娜心脏。六年前，她确实是被阿尔伯特的财富和地位吸引，但此刻她才明白，那种交易对双方都是伤害。

"你会没事的，"她擦掉眼泪，强迫自己微笑，"手术后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阿尔伯特闭上眼睛，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太迟了...叫律师..."

"什么？"

"莫里斯...叫他来..."阿尔伯特的声音越来越弱，"还有...那两个小子..."

汉娜惊讶地抬头："你想见马克和卢卡斯？"

阿尔伯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护士示意时间到了，汉娜不得不离开。

第十三章：病床前的忏悔

阿尔伯特的私人律师莫里斯·卡特一小时后赶到医院，带着一叠文件和严肃的表情。马克和卢卡斯被允许短暂进入病房，但汉娜被要求在走廊等待。

"他说了什么？"两人出来后，汉娜立刻问道。

马克摇摇头："只是问了我们一些问题...关于...我们和你的关系。"

卢卡斯脸色苍白："他问我是不是真的爱你。"

汉娜的心跳加速："你怎么回答？"

"我说..."卢卡斯犹豫了一下，"我说我喜欢你，但..."

"但不够拴住他的盗窃癖。"马克尖锐地补充。

卢卡斯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至少我诚实！你呢？告诉他你只把她当提款机？"

马克的拳头攥紧，但最终没有挥出："我告诉他...我尊重你，但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汉娜感到一阵刺痛，尽管她知道这是事实。莫里斯律师这时走出病房，示意她进去。

阿尔伯特看起来更虚弱了，但神志清醒。莫里斯站在床边，表情难以捉摸。

"汉娜..."阿尔伯特轻声说，"莫里斯会处理...离婚文件..."

汉娜瞪大眼睛："什么？"

"我放过你..."阿尔伯特艰难地说，"也放过...我自己..."

莫里斯递给她一份文件："杰斐逊先生决定不追究您的...不当行为。根据婚前协议您本应一无所有，但他愿意给您一笔资金，足够您开始新生活。"

汉娜接过文件，双手颤抖。这不是她预期的结局——没有法庭大战，没有公开羞辱，只有阿尔伯特出人意料的...宽恕。

"为什么？"她抬头问道，泪水模糊了视线。

阿尔伯特的目光越过她，看向窗外的阳光："或许...我确实...爱过你..."

手术很成功，但阿尔伯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三天后，他在睡眠中平静离世。汉娜作为妻子出席了葬礼，站在前排接受吊唁，却不敢看棺材中那张安详的脸。

马克和卢卡斯没有出现。事实上，从那晚医院分别后，汉娜再没见过他们——直到一个月后。

第十四章：情人的终局

阿尔伯特的遗嘱公布后，汉娜得到了一笔五百万美元的"创业基金"，以及他们在曼哈顿的公寓。其余数十亿资产则捐给了医疗研究机构和阿尔伯特前妻的子女。

汉娜坐在空荡的公寓里，翻看手机里马克和卢卡斯发来的信息——从最初的关切，到后来的试探，最后是赤裸裸的金钱请求。

"听说你拿到遗产了..."卢卡斯的最后一条信息这样写道，"我有些法律麻烦，需要保释金..."

马克则相对含蓄："我想开始自己的健身工作室，如果你有兴趣投资..."

汉娜没有回复任何一条。阿尔伯特的死让她看清了很多事，包括这两个年轻情人真实的嘴脸。

门铃响了。汉娜通过监控看到是马克，犹豫片刻后还是开了门。

马克站在门口，比上次见面消瘦了些，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他手里拿着一束白色郁金香——阿尔伯特葬礼上用的那种。

"嗨。"他轻声说，没有试图进门。

汉娜靠在门框上："来要投资？"

马克摇头："来道别。我接受了迈阿密一家健身中心的offer。明天就走。"

汉娜有些意外："恭喜。"

"汉娜..."马克深吸一口气，"那天在医院，阿尔伯特问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如果他没有心脏病发作，我会不会继续我们的关系。"马克的眼睛直视她，"我告诉他不会。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我想尊重自己...也尊重你。"

汉娜感到一阵刺痛，但点点头："诚实的选择。"

"他说...他理解。"马克苦笑，"还祝我好运。"

汉娜没想到阿尔伯特会这样说。她突然意识到，那个老人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人性的复杂。

"花是给你的。"马克递过郁金香，"我想阿尔伯特会希望你快乐...用正确的方式。"

汉娜接过花，闻到淡淡的香气："谢谢。"

马克转身离开，又停住脚步："卢卡斯被抓了。西班牙的旧案。我想你应该知道。"

汉娜点点头，看着马克走进电梯，心里明白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奇怪的是，她并不特别难过，反而有种解脱感。

第十五章：浴火重生

阿尔伯特去世六个月后，汉娜·琼斯投资公司正式成立。办公室位于曼哈顿中城一栋摩天大楼的32层，装修简约而专业，没有一丝她从前喜欢的奢华浮夸。

"琼斯女士，这是今天的会议安排。"年轻助理将平板电脑递给她。

汉娜快速浏览日程，翡翠般的眼眸中闪烁着久违的活力。这半年来，她将阿尔伯特留下的资金翻了一番，凭借的不仅是运气，还有她长期混迹上流社会积累的人脉和敏锐的商业嗅觉。

"取消下午三点后的所有安排，"她将平板还给助理，"我要去圣玛丽亚医院。"

"您不舒服吗？"助理关切地问。

汉娜微笑："只是...还个债。"

医院心脏科新设立的"阿尔伯特·杰斐逊研究基金"正是汉娜的手笔。她每月都会亲自来检查资金使用情况，确保每一分钱都用于挽救像阿尔伯特那样的生命。

"杰斐逊夫人！"基金负责人热情迎接，"最新的设备已经到位了，您要看看吗？"

汉娜纠正他："是琼斯女士。离婚文件在阿尔伯特去世前就生效了。"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汉娜想起那个心脏停跳的下午。有时她会想，如果阿尔伯特没有突发心脏病，如果他们继续互相伤害，结局会不会不同？但生活没有如果，她只能向前看。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听说你变正经了？——L"

卢卡斯。汉娜删除信息，没有回复。上个月卢卡斯因跨国盗窃被判三年监禁的新闻登上了小报，她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抽身。

晚上回到家，汉娜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正在报道一则并购新闻。当屏幕上出现收购方CEO的面孔时，她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那是个三十出头的英俊男人，黑发蓝眼，笑容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尼古拉斯·温特，"解说员的声音传来，"32岁，温特科技创始人，全球最年轻的十亿级富豪之一..."

汉娜关掉电视，心跳加速。她认识尼古拉斯，准确地说，他们曾在某个慈善晚宴上跳过舞。那时她还是阿尔伯特的妻子，而尼古拉斯只是礼貌性地邀请她。现在...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熟悉的号码："听说你开了投资公司？有兴趣谈谈合作吗？——NW"

汉娜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最终回复："当然。什么时候？"

第十六章：最后的聚会

一年一度的纽约慈善艺术展是上流社会的盛事。汉娜已经很久不参加这类活动了，但今年她收到主办方特别邀请——作为赞助商之一。

她选择了一条简约的黑色Dior礼服，搭配阿尔伯特送她的珍珠项链。镜子里的女人成熟而自信，与当年那个靠美色和心机攀附权贵的女孩判若两人。

"琼斯女士，车到了。"司机在门口等候。

艺术展在MET举行。当汉娜步入会场时，几道熟悉的目光立刻投向她——那些曾经与她一起喝下午茶、背后却嘲笑她出身的女人们。

"看啊，杰斐逊的寡妇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故意提高，"不知道这次又想勾引谁？"

汉娜假装没听见，径直走向香槟台。就在这时，会场突然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尼古拉斯·温特带着招牌微笑走了进来，身边围着记者和仰慕者。

"尼古拉斯！"主办方热情迎接，"感谢您赞助今年的展览！"

尼古拉斯礼貌地应付了几句，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直到锁定汉娜。他大步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她的额头。

"你来了。"他轻声说，仿佛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全场哗然。那些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贵妇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全球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竟与"杰斐逊的寡妇"如此亲密。

汉娜保持微笑，翡翠般的眼眸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答应过的事，我不会食言。"

尼古拉斯接过两杯香槟，递给她一杯："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为新的开始。"汉娜碰了碰他的杯子。

在周围或嫉妒或震惊的目光中，汉娜终于明白阿尔伯特临终遗言的真意——真正的自由不是来自金钱或地位，而是找到尊重自己的方式。她曾经以为财富是终点，现在才明白那只是通往真正人生的起点。

而尼古拉斯...汉娜看着身边这个年轻男人专注的侧脸，心想也许命运终于决定给她一份不建立在交易基础上的礼物。

"想看看我收藏的作品吗？"尼古拉斯问，伸出手。

汉娜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带路吧，温特先生。"

他们穿过人群，走向展厅深处，将窃窃私语和过往阴影都抛在身后。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阿尔伯特的祝福，安静地见证着汉娜·琼斯终于真正绽放的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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