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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9-06 14:14 5hhhhh 6290 ℃

Pov:傷痕會消去,但痛不會

自從巨人之力消失後,約翰發現萊納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了。

約翰通常是不會注意那個金髮男人的,畢竟現在身為遊走在世界各地的聯合國外交官,各地的美女都能盡收眼底,自然就不會多對那個陰暗的男人多施捨任何目光,但萊納那頭金髮就像是嫌自己不夠搶眼一般,動不動便出現在自己面前。

令人厭惡,約翰打從心底的想著,每次看到那透著光的金黃,就會諷刺的想到那頭烏黑的頭髮,那個坐在自己身邊肯定自己的好友,那個總是用溫柔且信任的眼神望向自己的馬克,每次醉酒後他都想抓住那頭金髮,像是在篝火旁那次一樣狠狠的揍他,發洩那無處釋放的痛苦。

他當然能夠理解萊納的行動,如果自己也是生在這樣高壓的環境,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但是當想起那個肯定自己的男孩永遠停留在了那被焚燒的屍堆裡頭時,腐爛的野火就會焚燒著將自己的理智啃食殆盡。

一聲清脆的水滴聲收入耳中,約翰回過神,會議室裏只剩下自己,與那個剛剛還在他腦海裡的男人,萊納愣愣的看著正在滴血的手臂,隨後才像回過神了一般按住血口,血自指縫流下,染到了地毯上,暈開一朵朵紅色的曼陀羅。

「阿……」

約翰熟練的從一旁的櫥櫃裡拿出醫藥箱,在桌上放下碘酒.棉花跟繃帶,抓起萊納收回的手,並將碘酒塗抹在險些裂得更開的傷口。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萊納,這麼大的傷口你沒有感覺嗎?」

「我忘記我失去巨人之力了。」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約翰對上那個有些意外的眼神,一把無名火從心底升起,手上的鑷子在塗抹中劃到一旁的爛肉,綻起又一份的血花,但萊納只是眉間微蹙,隨後又舒展,就好像這對他不痛不癢一般,約翰手上沾著碘酒的棉花在略顯暴力的對待後只剩下被血染紅的棉絮,約翰好想要將鑷子狠狠的釘入眼前男人的手臂,但在理智的拉扯下「老實人約翰」還是敗下了陣來,在那對金色瞳眸的注視下將稍做消毒處理(雖然又擴增了傷口範圍)的劃傷包起。

約翰從來沒有過問萊納與亞妮在瑪雷訓練時都受過怎麼樣的對待,尤其是萊納,每次提到他在瑪雷的生活,那對金色的眸子都會染上一層薄霧,雖然一個金髮彪悍掉眼淚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笑,但約翰那顆想要狠卻永遠都軟得不行的心都會為那悲傷的眼神而揪緊。

「巨人繼承者受過的教育是,只要沒有死,一切傷口都不足畏懼。」

沉默片刻後,萊納先開了口。

「尤其是鎧甲巨人,承受能力是最強的,所以我就學會了忽略身上的傷口,反正他總會癒合。」

約翰順著視線看向萊納那雙被大大小小的物體給切出傷痕的手指,在失去巨人之力後的傷口復原後仍會留下疤痕,在萊納白皙的皮膚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跡。

約翰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面對萊納時他的理智總是懸在一線,痛恨跟心疼在兩端拉扯。

「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過去,但是你都開口了,就說完吧,你,還有貝爾托特跟亞妮,你們的過去。」

他可能會以為自己瘋了,約翰語畢後才後悔道,至今為止的旅途,兩人見面就沒什麼好話能說,這樣互相針鋒相對的樣子……好像艾蓮,約翰不合時宜的想到。

領導者,背叛者,痛恨的人,艾蓮。

約翰看萊納的方式永遠都在變換著不同的標籤,但從來沒能夠用「萊納」來形容那雙帶著憂鬱的雙眼。

提到貝爾托特時,萊納的雙肩不動聲色的震了下。

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那顆因為他而還在跳動的心像是與之簽訂了契約,當想起他時就會鼓譟的無法停止,他曾經也躺在貝爾托特的胸口聽過他的呼吸與心跳,而現在他只能將那時的感覺埋葬在心底深處。

「亞妮在繼承女巨人後便被帶到隔離區進行訓練了,所以我知道的訓練內容只有我的,跟一點點貝爾托特的。」

陽光照射過那塊過分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雲,為萊納的視線沾上一層明亮,房間裡能看見外頭的只有牆上的小窗,將裡頭殘酷的現實與外面區隔,萊納耳邊嗡鳴著只能聽見自己帶著哭腔的呼吸,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切下,下顎被打碎,雙腿被摺成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姿勢,眼前躺著的手臂也是自己的,昏暗的房間除了自己的訓練導師,只剩下殘破不堪的自己,穿著白袍的年長者蹲下身,在手上的筆記本寫寫畫畫了些甚麼便捏起萊納已經脫臼的下顎,命其張開後拔掉了上排的牙齒,被強硬扯出的牙還牽著神經與血絲,萊納已經痛得無法哭喊出其他聲音,只能感受到臉部留下不知是血液還是淚水的滾燙液體。

「愷巨的承受能力比預料中還要強上許多。」

年長者厭惡的甩了甩手上的鮮血。

「你還沒有痛昏真是奇蹟。」

再來年長者便走出了房間,留下萊納蜷縮著身子,感受著屬於巨人的再生能力,熱煙環繞自己的身軀後新的骨頭自膝蓋長出,失去知覺的下顎肌也緩緩合上,被扯斷的手臂再生速度最慢,直到萊納能夠撐著牆壁勉強直起身子時才復原到了手肘。

「貝爾……托特……」

萊納推開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戰士候補生練習區的中央場地,而貝爾托特的訓練場被隔離在較遠處的空地,萊納扶著牆一拐一拐的往目的地走去。

到了貝爾托特的訓練場時,他的負責導師剛好從訓練室走出,看到萊納拖著還扭曲著的腳踝一瘸一拐的跑過來時,只是讓開了路讓萊納能順利的進入昏暗的房間。

貝爾托特的訓練室沒有窗戶,整間房間像是烤爐一樣悶熱,萊納沒多久就找到了那蜷縮在角落渾身冒著熱氣的少年。

此時的貝爾托特已經比萊納高出了一顆頭,也是因為如此萊納也能第一時間發現貝爾托特的下半身被扯爛,那雙長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那雙哀傷的眼睛在萊納靠近時聚焦後露出了痛苦的微笑。

「萊納,抱歉,我現在動不了,能把我抱起來嗎?」

萊納的手經過訓練後已不像當初還是候補生時一樣孱弱,一隻手穿過貝爾托特的後腰便將無力的身軀攬到自己身上,這時才發現貝爾托特的手臂也在以緩慢的速度再生中,滾燙的熱氣噴灑在萊納的臉上,讓本就蒼白的臉色染上幾分煞紅。

很痛嗎?想死嗎?萊納說不出口,他好想抱著貝爾托特痛哭,但是那雙沉默的下垂眼睛卻像是一開始一般那樣的純潔且毫無怨言,像是眼裡唯一的污穢就是想要放棄的自己一樣,萊納透過他的眼睛看到狼狽不堪的自己,以及掛在眼眶搖搖欲墜的淚水。

「……不要哭,萊納。」

貝爾托特用剛再生好的右臂撫過萊納的臉頰,撐著地板後吻上帶淚的眼角,舔舐過眼淚劃過的雙頰,最後在顫抖的唇上輕輕一啄。

接吻對青春期少年來說太過刺激,但這樣不帶任何色情意味的吻在此刻來說像是最好的止痛藥,萊納前傾加深了這個吻,直到貝爾托特的身體基本再生好,能夠依靠自己的雙腿跪在地上並端詳著萊納帶淚的臉龐。

「貝爾托特,我好痛,真的好痛。」

貝爾托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認真的觀察萊納的臉,說話有點漏風,可能牙齒被拔掉了吧,看著熱煙從萊納的嘴裡洩出,有種正在抽菸的錯覺,兩人在煙霧中相吻,熱流動於唇齒間,被拔去的牙齒間的空洞滴著血,滴到貝爾托特的舌頭上。

「痛痛飛走了。」

貝爾托特像安撫受驚的小狗一般摸了摸萊納的腦袋,他自己也不相信這種騙小孩的話,萊納的頭髮上沾了血而多了幾塊硬塊,但還是柔順的令人愛不釋手,捏碎沾在髮尾的血塊,貝爾托特在萊納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實驗人員最良心的莫過於在實驗房裡備好了一件新的衣服給貝爾托特換上,讓他不用拖著被扯的稀巴爛的褲子回家,出了實驗房,天邊燃燒的火焰一瞬讓兩人看傻了神,先回過神的是貝爾托特,萊納蒼白的臉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氣色飽滿了多,他提步往前走去,萊納也隨後跟上。

「訴說之是……」

貝爾托特開口劃破這片寧靜,回家的路上只有他的歌聲以及風吹過樹葉間的聲音。

「訣別焚毀故鄉

憑藉落葉趨向所引 星行奔馳離去

不見將來憂往何方

片刻所感亦無

枯萎葉片 隨風飄零

乾冷西風 微微吹動

執子之手不分離」

兩人的雙手緊握,這樣小小的力量在萊納的心底萌芽。

約翰沒辦法想像是多麼殘忍的存在才能狠心對未經世事的小孩折磨道這個地步,看著萊納雙手緊握,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萊納這麼痛苦的樣子了,那雙淡金色的雙眼譴責似的望向了約翰,又望向了窗外。

「……約翰!?」

棕髮男人修長的手指抹過萊納泛淚的眼角,回過神來時約翰已經將一隻腿架於擋在兩人中間的木桌上了。

「不,不是,我……」

可悲的好心,從以前到現在一如既往,萊納想到,撥開約翰愣住的手,萊納整理了一下衣領,期望自己不會看起來太狼狽,但回憶卻還是如泉湧一般淹沒了萊納的大腦。

「別……不要哭,萊納。」

淚水還是自眼角滑落,落到木桌上,染成一朵深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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