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ナガルナガル】—04

叩——叩咚——

不怎麼規律的雜音干擾了睡眠，七海皺著眉試圖翻身，但功能本來就不是用來睡覺的沙發沒有翻身空間，而被中斷的睡眠也喚醒了身體的不適，左邊肩膀傳來抗議般的酸疼，他只好無奈地睜開眼。

咚——

在模糊的視線中，瞥見兩坨白絨絨的影子，心底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

明知是壞事，還是本能的聚焦再看個仔細，果然看到兩個不受歡迎的人蹲在陽台邊敲著玻璃門。

是有什麼毛病？

只見他們似乎開口說了些什麼，但聲音被隔絕在外，七海從嘴型讀不出意思，起身時同時嘆了口氣，帶著起床氣走近陽台邊打開玻璃門。

「早安——」

「你們有完沒完！」

無視五條用燦爛的笑容打招呼，他一開門便將滿腹的怒氣如潑水般倒了出去。

「嗚⋯⋯我們特地一早去排了熱門飯店的早餐，是非常好吃的生吐司喔！」

跟少年的五條比起來，成年人的五條誇張裝委屈的技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這樣更讓人不爽。

晃了晃手中的紙袋，無聲的與站著的七海對峙，最後是「好吃的生吐司」跟五條「假裝無辜」的臉獲勝，七海沉默的將玻璃門推開，讓了空間給他們進來，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儘管是妥協的程度居多。

「七海坐好、什麼都不用忙！」

意思是說早餐由他負責，只見兩個高大的人擠進廚房，佔滿了視線。

就算叫他什麼都別做，七海也不可能完全袖手旁觀，為了忽視看似很熟練事實上默契很糟手忙腳亂的兩人，他什麼也沒說的晃進浴室刷牙洗臉。

但這次沒辦法藉口躲進浴室，因為刷牙也不過是五分鐘的事。

「你在幹嘛啦！沙拉醬不用先倒啊，你又知道七海喜歡哪種口味了？」

「我當然知道，不要小看大人！」

不、你根本不知道。絕望的刷著牙，七海無言地在心裡回嘴。

「少在那裡賣弄資歷！」

跟昨晚一樣，外頭的兩人總是沒幾句就吵起來，七海盯著鏡子產生了既視感，彷彿根本沒過一夜、他也沒睡著，而兩個爭吵不休的人還是繼續吵鬧，是中了咒術陷入某種詭異的循環中，也像是那種在同一件事繞來繞去纏人的惡夢。

沒有終點的夢，跟莫比烏斯環一樣，因為沒有起點，當然永遠不會結束，而茫然的低著頭苦尋起點也只是徒勞，無論怎麼走都到不了終點。

頂著臭臉回到客廳，五條「們」已經匆忙的準備好早餐，擺滿餐桌顯得很豐盛，七海懶得再說什麼，轉頭先動手煮起咖啡。

「居然無視我們的心意，你也太過分了吧！」

「不請自來打擾休假的人沒資格抱怨。」

七海冷冷的回應，直盯著熱水慢慢滲進濾紙中，不這麼做他很難面對昨晚突然告白的五條。

「唉——我也不是故意找麻煩啦，但這傢伙跑來不對的時空裡，似乎跟七海有關喔。」

這話題引起七海的好奇，便自然的轉身，看到帶著眼罩的五條指著對面一臉像看什麼都不順眼的五條，這畫面說多荒謬就有多荒謬。

聽到五條用「這傢伙」稱呼自己，感覺有夠隨便，而這時七海才意識到，如果兩個人同時跟他說話，他甚至得囉嗦的補充是對哪個五條說的。

——需要區分才行。

「五條さん，他不是『這傢伙』，是你自己。」

喝了一口咖啡，兩人還是眼巴巴的盯著他，期待他先嚐嚐美味的早餐，七海無奈的將咖啡杯放在桌上，只拿起一片吐司，姑且站著接受這份好意。

「不然要怎麼稱呼？僕？俺？」

手指翻飛般的一下指著自己、一下又指著對方，連動作都能讓人煩躁，實在需要一點才能。

「五條さん。」

視線落在大人的五條身上，停頓了三秒，七海才將目光移開，看著雖然氣焰也不弱卻顯得有點可憐的少年，緩緩的開口，「悟さん。」

「為什麼！」

先爆出抗議的是五條，這也難怪，從以前到現在七海對自己的稱呼始終是近乎疏遠的姓氏加上稱謂，沒道理身旁亂入的小鬼可以擁有親暱的稱呼。

「請不要跟小孩子計較，更何況是年輕的自己。」

七海沒料到五條居然那麼小家子氣。

「可是——」

這不公平，他從沒聽過七海喊他的名字，沒想到用那好聽的低音唸出さとる三個音節會讓人酥酥麻麻的差點腿軟，瞥眼發現身旁的小鬼喜不自勝都寫在臉上就有氣。

「卑鄙的傢伙。」

「是啊，我就是卑鄙的悟ちゃん喔。」

悟開心的拿起吐司，沾了一點草莓口味的果醬，坐在椅子上晃著腳丫咬下一大口，一臉滿足。「唔、這吐司真的很好吃耶！」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吐司，嚼起來有一點鹹鹹的奶油香，花時間排隊果然值得。

「嗯，很好吃。」

雖然還是繃著表情，七海也不知不覺的吃完半片，誠實的說出感想。

「還不是我提議的！是我喔——最厲害的咒術師五條大人私藏的口袋名單。」

這回五條又湊近想博取少得可憐的獎勵跟稱讚，因為太直接了，反而讓七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愣了一會兒，猝不及防被他逗得露出淺笑，連眉頭都舒展開來。

這難得的笑容讓五條更加心花怒放了起來。

『灰原是那種會讓人跟著他一起笑的人，而七海啊⋯⋯是會讓人想為了他的笑容而努力的類型，所以兩個人很互補呢，只要有灰原在，就能看到七海少見的笑容。』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所有人的關係還沒變故、還和樂融融整天膩在一起的時光，夏油曾用溫柔的語氣說出這段對後輩的評語。

然後不公平的神，奪走了讓大家跟他一起歡笑的灰原，也同時奪走了七海罕見的笑容。

本來內斂的人，更加拘謹的控制表情，像是不允許自己快樂般，度過青春期最後的時間，成了嚴肅的大人，所以現在能看到七海放鬆的笑出來，對五條而言是珍貴的瞬間。

發現五條的表情變得柔和，即使雙眼被遮在眼罩底下看不到，七海還是感覺被盯得渾身發毛，收起了稍微失控的臉色，嫌棄般的開口，「請不要露出那種噁心的表情。」

「七海還是跟以前一樣沒禮貌啊。」

「沒辦法討好人真是抱歉。」

一句敷衍的道歉，七海將最後一口吐司放進口中，在白色餐盤上輕撫掉沾在手指上的麵包屑，最後喝掉半涼的咖啡結束這頓早餐。

「所以搞清楚怎麼讓悟さん回去正確的時間了嗎？」

轉身清洗咖啡杯時，他想起五條之前說的話，為什麼跟他有關？明明早就失聯很久，也以為他們彼此再也沒關係了。

「喔——人如果抱著遺憾死去，不是都無法成佛嗎？憾恨更深的人則可能會成為怨靈。」

東拉西扯的話題終於又回到重點，五條拿著叉子戳著碗裡的生菜，以像敘述怪談般的口吻悠悠的開口。

「幹嘛把我講得像死掉了一樣！」

「活著的人如果怨念過深，也會產生生靈喔。」

不應該出現在平成二十五年的人，說是生靈也不為過。

聽到生靈這個詞，似乎挑起了七海的興趣，將杯子放在瀝水槽上後，轉過身倚著流理台來回看著幾乎沒差別的兩人，經過四年沒見的五條變化不大，但生靈通常與本體有著完全相反的言行，畢竟是本體隱藏在內心的具現化實體。

而兩個人總是兩三句就吵起來，只能說是性格一模一樣的人才有的排他反應，不是生靈，而是活生生兩個五條悟。

無奈世界上只需要一個「最強」，容不下兩人。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耐著性子，七海看五條一副神通廣大的樣子，期待他能給出合理的解答。

「很簡單啊，不管是怨靈還是生靈，悟都有未完成的心願。」

「就說不要把我當成死人！」

悟忍不住拿起叉子朝著五條的手戳了過去，但他忘了自己老早就把無下限練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區區一支叉子當然也傷不到他分毫。

「那跟穿越時空有什麼關係？」

為了防止讓他們兩個再吵起來，七海刻意把話題聚焦在五條的論述上，悟因為被無視而氣鼓鼓的別過臉，捏著吐司拼命塞進口中，活像隻倉鼠。

「可能是跟我產生共鳴而被拉扯過來的吧。」

其實他也不太確定這個推論是否正確，畢竟他接到這個謎團才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僅是簡單問了悟原本身處的時間點，其他都是他經歷過的事，便無需多加討論了。

「⋯⋯完成願望就能回去了嗎？」

雖然感覺好像少了什麼，但五條的說法還是有參考價值。願望嗎？重點跟他有什麼關係？

「大概⋯⋯」

咬著滿口吐司的悟發出含糊地應聲。

「悟さん有什麼願望？」

七海很自然的問起，沒察覺自己一步步落入陷阱，而悟又被那聲「悟さん」搔得心癢難耐露出喜孜孜的表情，以前覺得相處起來很煩躁的人，現在以大人的角度看待，意外覺得他有些太單純，甚至有點可愛，果然年紀差距讓心態多了幾分餘裕。

「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我喜歡七海啊，悟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哦。」

——又在胡扯什麼？

「因為本大爺我想見七海，所以才出現在七海面前。」

刻意強調了「俺」這個自稱來表達他與悟本為一體，而隱藏在話語背後是——從以前到現在都喜歡你——這個事實，逼得七海不得不別開臉。

「請不要開玩笑了！」

七海有些後悔太早把咖啡杯洗乾淨，手上若有可以扔出去的物品，也比這聲毫無殺傷力的咒罵好。

已經不知道怎麼面對了，不需要強調那麼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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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五條用文字敘述很麻煩，這時突然覺得畫圖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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