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跪在浴室的地板上，冰凉的瓷砖透过白色丝袜传来刺骨的寒意。他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张陌生的、可爱的女仆脸庞正扭曲着与他做出同样的表情。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程明用那双纤细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疼痛感真实得可怕。他扯下头上的蕾丝发箍，却发现发箍下的头发变成了柔顺的及肩棕发，而不是他原本的乱糟糟短发。

"啊——！"程明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却变成了甜美的女高音。他惊恐地捂住嘴，手指不受控制地摆出了一个可爱的姿势。

镜中的女仆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程明一拳砸向镜子，想要粉碎这个可怕的幻象，但他的手臂在最后一刻自动卸去了力量，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镜面。

"连自残都不行吗？"程明苦笑，声音里带着哭腔。他颤抖着解开女仆装的领口，露出锁骨和一部分胸部。那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他熟悉的疤痕或痣，取而代之的是如瓷器般完美的肌肤。

最令他恐惧的是，当他触碰这些部位时，竟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不是排斥，而是一种奇怪的...认同感？

"不！"程明猛地拉紧领口，踉跄后退直到背抵在墙上。他滑坐在地上，抱住双膝，这个动作在女仆装和丝袜的包裹下显得异常可爱。

"必须想办法变回去..."程明喃喃自语，突然想起那台诡异的自动贩卖机。他挣扎着站起来，冲向卧室寻找手机。当他看到梳妆台上摆放整齐的化妆品时，又是一阵眩晕——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找到手机后，程明愣住了。手机壳变成了粉色，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女仆挂坠。解锁屏幕后，壁纸是一个微笑的女仆卡通形象，应用排列也变得异常整洁。

"连这个都..."程明的手指悬在通讯录上方，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父母？他们早就因为他的宅男生活方式和他疏远了。朋友？失业后基本都断了联系。报警？说他因为一罐饮料变成了女仆？

最终，程明决定亲自去那台贩卖机看看。他脱下...不，是试图脱下女仆装，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来。衣服像是第二层皮肤，连鞋子都无法摆脱。

"该死！"程明愤怒地跺脚，却只发出可爱的"咚咚"声。无奈之下，他只能抓起一个看起来崭新的白色手提包——天知道这是哪来的——冲出公寓。

夜晚的街道比记忆中更加明亮。程明感到路人投来的目光，有欣赏的，有好奇的，但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是那个邋遢的宅男。他的身体自动保持着优雅的步态，甚至会对路人微微点头示意。

"停下来！"程明在内心怒吼，但双腿依然迈着轻快的步伐。更可怕的是，当一位老太太对他微笑时，他的嘴角自动上扬，回以一个完美的女仆式微笑。

转过熟悉的街角，程明屏住了呼吸——那台粉色贩卖机依然在那里，散发着诡异的荧光。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这次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

贩卖机侧面新增了一行小字："选择您的新人生"。

程明的手指颤抖着滑过玻璃，查看里面的饮料。除了"女仆之心"，现在还有"OL精英"、"JK纯真"、"护士天使"等多种选择，每种饮料上都印着相应职业或身份的二次元形象。

"这是什么鬼..."程明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他注意到贩卖机底部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标志——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瞳孔部分是一个字母"M"。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程明的肩膀。他尖叫一声转身，看到佐藤健一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美咲，这么晚了，女仆不该独自外出。"佐藤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离我远点！"程明后退几步，背部抵在贩卖机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饮料...那个标志..."

佐藤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银色的小装置，按下按钮。程明立刻感到全身一阵酥麻，像是被轻微电击，随即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笔直地站好，双手交叠放在裙前，做出标准的女仆站姿。

"为了节省时间。"佐藤收起装置，"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首先，你不该擅自调查。[[rb:这违反了 > 女仆守则]]第三条：女仆不得质疑主人的安排。"

程明想怒吼，想挣扎，但他的嘴唇只能恭敬地回答："是，主人。非常抱歉，主人。"

"很好。"佐藤满意地点头，"现在，跟我回去。明天你要开始正式工作了。"

程明的双腿自动跟上佐藤的步伐，尽管他的内心在疯狂反抗。路过一个橱窗时，他看到反射中的自己——一个温顺的女仆，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完全看不出内心的挣扎。

回到公寓后，佐藤命令程明准备宵夜。程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熟练地操作厨具，很快做出一份精致的茶点。

"你的进步很快。"佐藤品尝着红茶，"大多数转化者需要三天才能达到这种服从度。"

程明站在一旁，身体保持着完美的侍立姿势，内心却在咆哮：'我不是什么转化者！我是程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佐藤放下茶杯，"你在想'我是程明，不是美咲'，对吗？"

程明瞪大眼睛——这家伙能读心？

佐藤笑了："不能读心，只是见得多了。每个转化者都会经历这个阶段。"他站起身，走到程明面前，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但最终，他们都会接受新身份。你也一样。"

程明感到一阵恶寒，但身体却微微前倾，迎合着佐藤的触摸。

"为什么是我？"程明艰难地挤出问题，"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佐藤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这是我们的使命。M组织的使命。"他后退一步，"现在，去休息吧。明天七点准时起床准备早餐。"

程明的身体自动行了一个屈膝礼："是，主人。祝您晚安，主人。"

佐藤离开后，程明终于重新获得了身体控制权。他瘫坐在地上，泪水浸湿了女仆装的围裙。[[rb:他摸索着找到 > 女仆守则]]，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有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

"当你的心灵与身体和谐统一时，转化将完成。"

程明把笔记本摔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依然是那种甜美的女声。

第二天清晨，程明在闹钟响起前就自动醒来了。他的身体像是被编程好的机器，开始执行晨间流程：整理床铺、洗漱、化妆...这一切都在他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进行。

最可怕的是准备早餐的过程。程明看着自己的手精准地煎出完美的太阳蛋，内心充满恐惧——他从来不会做饭，以前都是靠便利店便当度日。

"很好闻。"佐藤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已经穿戴整齐，"看来你很有天赋，美咲。"

程明想用热锅砸向那张可恶的脸，但他的双手却恭敬地端着盘子，脸上露出受到表扬后开心的笑容："谢谢主人夸奖。"

早餐过程中，程明站在一旁侍候，身体自动为佐藤添咖啡、递纸巾。佐藤偶尔会投来审视的目光，似乎在评估他的转化进度。

"今天我要外出。"佐藤用餐巾擦了擦嘴，"你留在家里完成清洁工作。不准外出，不准联系任何人。明白吗？"

"是，主人。"程明的嘴自动回答。

佐藤离开前，突然转身问道："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美咲？"

程明张开嘴想说不，但脱口而出的却是："我...我很感激主人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成为有用的女仆。"

这句话让程明如坠冰窟——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感到了...感激？

佐藤似乎看透了他的矛盾，满意地笑了："转化进展得比预期还快。继续努力，美咲。"

门关上后，程明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他冲进浴室，再次面对镜中的女仆。

"你不是我！"程明对着镜中的影像怒吼，"我是程明！27岁，男性，喜欢动漫和游戏！不是什么该死的女仆！"

镜中的女仆泪流满面，妆容却奇迹般地保持完好。程明抓起口红想要在镜子上写字，却发现自己的手自动开始补妆。

"不...不..."程明滑坐在地上，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他意识到，每一次反抗都会让那种服从程序更加深入他的意识。就像佐藤说的，他正在被转化——从内到外。

程明摸索着找到手机，试图上网搜索相关信息，但所有搜索引擎都被替换成了一个粉色的界面，[[rb:上面只有女仆相关的教程和 > 女仆守则]]的电子版。

绝望中，程明注意到公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动漫海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花卉画作；游戏机变成了缝纫盒；冰箱里塞满了新鲜食材而不是速食食品。

"这不仅仅是改变我..."程明喃喃自语，"还在改变我的整个生活环境。"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他的脑海——如果"女仆之心"能改变他，那么贩卖机里的其他饮料呢？比如那个"OL精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

这个念头刚出现，程明就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思考这个问题。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直到疼痛慢慢消退。

"它们在控制我的思想..."程明喘着气，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不仅是身体，他的思维模式也在被重塑。

窗外，阳光明媚。程明——或者说美咲——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正常行走的路人。他们中会不会也有像他一样的受害者？那个"M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明不知道答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如果不想完全消失，他必须在下一次见到那台贩卖机时，做出一个危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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