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十三分，程明站在那台粉色贩卖机前，呼吸急促。佐藤以为他睡着了——至少那个混蛋离开前看到的是乖乖躺在床上的"美咲"。但程明的意识仍在挣扎，趁着身体控制稍微松懈的瞬间，他溜了出来。

贩卖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粉色光芒。程明颤抖的手指悬在按钮上方，目光在"OL精英"和"JK纯真"之间游移。

"随便哪个...只要不是女仆..."程明咬破了下唇，甜腥的血味在口中扩散。他猛地按下"OL精英"的按钮。

贩卖机发出欢快的音乐声，灯光闪烁。程明的心跳加速——也许这样能覆盖掉"女仆之心"的效果？也许OL的身份能让他保留更多自我？

"哐当"一声，饮料滚落出来。程明弯腰去取，却在看清的瞬间如坠冰窟——又是一罐"女仆之心"，只不过包装换成了办公室女仆版本。

"不...这不可能！"程明疯狂地拍打其他按钮，"JK！给我JK！"

机器再次运转，吐出的依然是"女仆之心"，这次是学院风格的女仆装图案。

程明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疼痛却无法掩盖内心的绝望。他发疯似地连续按下所有按钮，直到口袋里的硬币耗尽。十二罐"女仆之心"整齐地排列在他脚边，包装不同但内容相同。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程明抓起一罐饮料砸向贩卖机，罐子弹开，甜腻的液体溅在他的女仆装上。白色的围裙染上了粉色污渍，程明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连弄脏衣服都这么可爱，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尽全力踢向贩卖机。"咚"的一声闷响，机器纹丝不动，反倒是他的脚趾传来钻心的疼痛。程明抱着脚单腿跳了几下，姿势却依然优雅得像在跳舞。

"连痛都要这么可爱吗？"程明对着夜空怒吼，声音却变成了娇嗔。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摸索着抓起地上的一罐"女仆之心"，手指不受控制地拉开了拉环。

"既然逃不掉..."程明盯着罐中泛着微光的液体，突然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那就彻底消失吧。"

他一口气喝光了那罐饮料，然后是第二罐、第三罐...每一口都让他的身体更热，意识更模糊。到第六罐时，程明已经站不稳了，他靠在贩卖机上，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胸部变得更丰满，腰肢更纤细，连脚都似乎缩小了一号，鞋子突然变得宽松。最可怕的是，随着每一口液体下肚，他内心的抗拒都在减弱。

"我是...美咲..."程明喃喃自语，声音已经完全是甜美的女声，不带一丝原来的痕迹。他——或者说她——低头看着自己完美的女仆装扮，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最后一罐"女仆之心"喝到一半时，程明的手突然停住了。内心深处，一个微弱的意识仍在尖叫：停下！这不是你！

这最后的挣扎让程明跪倒在地，饮料洒了一地。他——还是程明吗？——用尽全力抵抗着那股想要完全屈服的冲动。

"不...我是程明...我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连发音方式都在改变，舌头似乎更适合说出柔和的音节而非坚定的抗议。

远处传来脚步声。程明抬头，看到佐藤健一正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混合着愤怒和兴奋的表情。

"美咲！"佐藤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程明想解释，想求救，想咒骂，但嘴唇自动弯成完美的微笑："对不起，主人。美咲只是...想成为更好的女仆。"

佐藤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空罐子，突然大笑起来："天啊，你喝了多少？"他蹲下身，捏住程明的下巴，"怪不得转化进度突飞猛进。"

程明感到佐藤的手温暖而有力，内心涌起一股想要取悦这个男人的冲动。这感觉让他作呕，但身体却诚实地向前倾，像宠物寻求主人抚摸。

"我们回去。"佐藤拉起程明，"明天你会感觉...不一样。"

回公寓的路上，程明发现自己的步伐完全变成了女性特有的轻快节奏，臀部自然摆动，手臂优雅地贴在身侧。更可怕的是，他开始享受这种走路方式，甚至注意到路人对他的注目礼并感到一丝...愉悦？

公寓门关上的瞬间，佐藤的表情变得严肃："你知道擅自行动的惩罚是什么吗？"

程明——美咲——的身体自动跪下行礼："美咲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主人。"

"很好。"佐藤从公文包取出一个银色项圈，"这是为了帮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当冰凉的金属贴上脖颈时，程明内心爆发出最后的反抗："不！不要！"但他的脖子却温顺地抬起，方便佐藤扣上项圈。

"咔嗒"一声，项圈锁紧。程明感到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传遍全身，随后是一种奇怪的平静感。所有的焦虑、恐惧、愤怒都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服从。

"现在，"佐藤坐在沙发上，"给我泡茶，然后跪在这里。"他指了指脚边的位置。

程明的身体完美执行着每一个指令，但在他意识的最深处，一个微小的声音仍在哭泣："我是程明...我是程明..."

这个声音如此微弱，几乎被淹没在新生的"美咲"意识之下。但当程明——美咲——低头看着自己泡茶的手时，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一瞬：这双手曾经打过篮球、玩过游戏机，现在却只能泡茶了吗？

佐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眯起眼睛："美咲，你在想什么？"

美咲——现在她更习惯这个名字了——微笑着摇头："没什么，主人。只是在想如何让红茶更合您的口味。"

谎言。这是她第一次对主人撒谎。这个认知让那微弱的意识稍微振作了一点。

夜深了，佐藤睡在主卧，而美咲——[[rb:按照 > 女仆守则]]的规定——睡在隔壁的小房间。躺在狭窄的床上，美咲盯着天花板，感受着两种意识的拉锯战。

"我是美咲...我是主人的女仆..."她轻声说，然后更小声地补充，"...我曾经是程明。"

这个认知让她突然有了一个危险的念头：如果无法从外部打破这个诅咒，那么从内部呢？如果她必须成为美咲，那么她可以成为一个...特别的女仆。

美咲轻轻抚摸脖子上的项圈，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佐藤以为他赢了，以为"程明"已经消失。但他错了——程明的意识没有消失，只是隐藏得更深，等待时机。

第二天清晨，美咲比闹钟提前十分钟醒来。她的身体自动开始准备早餐，动作比昨天更加娴熟。当佐藤走进餐厅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完美的西式早餐。

"进步神速，美咲。"佐藤满意地品尝着煎蛋，"看来那些额外的'女仆之心'确实加速了转化。"

"都是主人的功劳。"美咲低头行礼，声音甜美。但当她转身去厨房时，脸上的笑容短暂地消失了一秒——只有一秒，足够那个隐藏的意识表达愤怒。

接下来的几天，美咲成为了佐藤口中的"模范女仆"。她打扫得一尘不染，烹饪技术日益精湛，甚至连最难的女仆礼仪都掌握得无可挑剔。佐藤越来越满意，甚至开始带她外出购物，向熟人介绍"我的专属女仆美咲"。

每个夜晚，当确认佐藤熟睡后，美咲会悄悄练习控制自己的身体——尝试做出不符合女仆规范的动作。起初连最简单的皱眉都困难，渐渐地，她能在无人时短暂地恢复程明的一些习惯姿态。

一周后的深夜，美咲再次站在那台粉色贩卖机前。这次不是逃跑，而是有计划地行动。她按下"女仆之心"的按钮——这是唯一会吐出的选择——然后没有喝掉，而是小心地收集液体到一个玻璃瓶中。

"如果分析成分...也许能找到解药..."美咲小声自语，这是程明的思维方式，不是女仆的。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贩卖机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美咲感到项圈变得灼热，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全身。她瘫倒在地，玻璃瓶摔得粉碎。

"美咲？"佐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得可怕，"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真令人失望。"

美咲想解释，但项圈似乎抑制了她的语言能力。她只能颤抖着趴在地上，像受罚的小狗。

佐藤蹲下身，抓起她的头发："看来转化还不完全。没关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遥控器，"我们可以加速这个过程。"

按钮按下的瞬间，美咲的世界变成了纯白的痛苦。她尖叫着，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程明的部分正在被强行剥离。

当疼痛停止时，美咲茫然地眨着眼睛。她看着佐藤，心中充满爱戴和崇拜。那个叫程明的人...是谁来着？

"来，美咲，我们回家。"佐藤伸出手。

美咲甜蜜地笑了，握住主人的手："是，主人。"

她跟着佐藤离开，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台粉色贩卖机。在她空荡荡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成为主人最完美的女仆。

程明的意识，如同被踩碎的玻璃瓶中的液体，渗入地缝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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