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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邪修】第38~40章(丝袜,纯爱,仙侠,后宫,乱伦,母子,慢节奏 ),1

小说: 2025-09-06 07:59 5hhhhh 6780 ℃

 作者:王小桃

 2025/04/14首发于:sis001

 字数:21375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危机(1)

  「明儿,明儿。」

  半宿酣战,少年睡得十分昏沉,意识置身于飘渺梦中,周围尽是点点繁星,朦胧云雾触手可及,在此间,他见着有一名白裙女子,盘腿坐在陌生又熟悉的崖间,长发飘飘,裙带翻飞,仙姿绰约却看不清容貌。

  其怀中,抱着一名同样身着白衣的小小孩童,双眸以白纱遮盖,模样与少年七分相似。

  「明儿,张嘴,娘,喂你吃糕点。」白衣女子轻捻起身边一块糕点,送到少年嘴边。

  「嗯。」男孩张嘴,轻轻啃下一口,旋即柔声说道:「甜甜的,好吃,气味也好闻,和娘一样,娘也吃。」

  「娘不吃。明儿吃就好。」白裙女子手指轻点白纱,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知你的明字该如何书写?」

  「孩儿不知,望娘指教。」男孩五指轻扣着母亲五指,仰头应道。

  「明字,有着一日,一月,黑夜中,月能普照世间,白昼时,日能万物生辉,一日一月加在一起,是为明。」

  「那娘,何为日,何为月?」

  「你为月,娘为日,我与你加在一起,便是明,以后……娘的眼睛会替你,去见识日月星辰,山河百川。」

  「娘的眼睛……此为何意?」

  白裙女子停顿半晌,旋即抬头望向皎洁月光,唇瓣轻启,说出的话却愈渐含糊不清,随风消逝于天地。

  不远处少年抿了抿嘴,抬脚往前行去,想要试着看清白衣女子的面容,可步伐尚未走几步,声声急促叩响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周围的一切便开始扭曲,消弭,恍惚中,那名白衣女子,回头望了眼满是无助的少年,依旧看不清样貌,却能感觉明显念挂,几息过后,亦如烟云般散去。

  温馨木屋取代满天星河映入眼帘,窗外霞光烟胧,梦醒时分。

  「额……怎么又是这个梦……这是娘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吗?怎么一点都没印象了,那个死妖物……」

  少年扶了扶额头,旋即立马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身旁,见空无一人后又抬起头扫了眼四周,仍然不见温婉倩影,唯有被褥上的点点落红,湿濡,以及被扯得破破烂烂,置于床边尚未丢弃的肉色丝袜,象征着昨晚的荒唐淫戏并非南柯一梦。

  许是因过于娇羞,又或是尚且难以接受失身现实,妇人陈巧天色朦胧微亮就悄摸出门,连沾满穴水的被褥与衣物都来不及得换,留着少年一人在房中酣睡。

  「嘶……也不知道昨日之后,巧儿身体如何?不过,实力……好像精进了一些。」

  林明挠了挠头,舒了舒有些酸疼的四肢就盘膝而坐,双手结印,感受着脉络中灵力的运转,以及丹田之中的灵韵强度。

  昨日为陈巧破瓜酣战后,少年的灵力不多不少,恰好上升了两小个境界,处于练气五段,纵然比之与师娘那种强者双修收获要少上许多,但他也已心满意足。

  毕竟凡事都讲求一步一个脚印,看似免费的事物实际上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双修速度虽快,但飞升上去的灵力终归有些虚浮,比不得真正稳扎稳打,能在与女子酣战销魂中获得收益,以属意料之喜,多少并无所谓。

  不过对于双修,有一事少年觉得好奇或是担忧,一本邪术书中有所记载,双修之于同是道修而言有诸多益处,却并未记载将此法施加于凡间女子有何利弊?

  自己的体质师娘也曾说过比较特殊,是双修中的一种,却并未直接点明,那这份特殊又是好是坏?是否会对陈巧本就偏向羸弱的身子雪上加霜?

  「哼还是要去寻着巧儿在查查,要是因此害了她可就不成了。」

  探查完体内灵力,少年轻哼一息,旋即穿好衣物,纵身跃下床榻,刚欲出门去寻回陈巧好再做观察,可刚前行几步,原先在梦里出现的急促敲门声再度袭来,瞬间让少年警惕性提了起来。

  刚刚敲门竟然不是梦?这么一大清早,会是谁来?按照青穗未闻其人先见其声的性格,不可能连续两三次敲门而不发出声音的。

  莫非是大长老苏尘找上门来了?还是说是药阁阁主找上门来了?

  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这个邪修在巧儿闺房内,她日后在门内应当也不太好过吧?

  「嘶……有些麻烦了」

  林明拧起剑眉,脑中飞速构思着多种可能性,若是前者还好,上次相见时,对方并未对自己产生很大敌意,稍微客气些应当不成问题。

  而若是后者……

  会想起小青曾经嘱托,少年弹了弹指间,旋即从纳戒中取出了一个净瓶,凝望许久,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这枚七品丹药是全身上下最为值钱的,也是师娘用来给自己保命的,如果就这么给出去,着实是有些肉疼。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稍微权衡了一下,少年还是选择了以药赎罪,他虽算不得良善之辈,但在他人地界,能少惹麻烦就少惹麻烦。

  这样还省得闹到仙子那边去,惹得他烦。

  「咚咚咚……」

  「来了,不知是哪位……」

  下定好打算,林明刚打算笑脸相迎,木门突然被一阵罡风震碎,千百碎屑犹如飞针般迎着前方飞去,林明大惊,立马从腰间拔出鬼剑,调转灵力后急转身躯,以水蓝灵力凝结出小阵风卷,不断将飞驰来的万千不速之客搅旋到天上。

  「咔咔咔咔咔。」

  碎屑击打在小却颇具声势的屏障,顷刻间化为无数齑粉,撒得屋内遍地狼藉,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刀锋芒从门外划破烟尘,夹带破风声呼啸而来。

  林明屏息凝神,身形微侧,凝聚灵力后迅速挥舞着鬼剑,一面与银白锋芒碰撞出,一面将身形后撤,紧贴着墙根,避免待会儿出现腹背受敌情况。

  「叮叮叮叮!!!」

  火光在相撞中迸发而出,照得房间忽明忽暗,遍地剑痕,来者每一下的攻势,都被鬼剑以蛮劲所化解,这是邪修时所锻炼出属于原因的气场与斗战经验,并不会因封印而有所消退。

  可,刚踏入灵修的少年尚无趁手兵器与功法,此时纯靠筑基修为绵薄灵力堆砌,仅够用来做防御,难以做出反击,加之鬼剑与灵气并不相称,很快,体内灵力便在电光火石的挑动与旋绕弹反间开始见底,抵挡也逐渐开始力不从心,出现破绽。

  「子归!!!!」

  正当少年疲于防御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突然如霹雳般直击大脑,手中速度有所放缓,也正在此时,一道人影手持长枪如游龙般疾驰飞来,擦着少年脖颈飞掠而过,尖锐枪头深深插入进木墙中,几乎将其贯穿。

  而在身影进入片刻后,一名修为深不可测的中年男子带着数名金丹中期与后期的弟子鱼贯而入,十来把银白长剑近乎同时直指林明,嗡嗡作响的剑鸣震得屋室明显开始颤栗。

  一众弟子中,被绑缚双手的陈巧脸色苍白,满是担忧与恐惧。

  「切……我还以为是谁,「我当是谁呢,你身上的恶臭味,还是那么令人作呕,讨厌,和你为人一样恶心,丢下人就跑的弟子,苏墨。」

  一缕缕鲜血,伴随疼痛,在墨黑衣襟上绽放出朵朵难以察觉的血色红莲,林明抹了抹脖颈,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鄙夷又嘲弄的笑容。

  当属于个人身上气味迎风飘来时,他已认出了来者身份,又是那位曾经在林间小径暗算他与师姐,又抛下其余道友独自脱逃的「好」修士,苏墨。

  冤家路窄一词还当真说得不假,自己没空去找他,他反而自己送上门来。

  「胆子挺大啊,林子归。」苏墨得意洋洋的拔出枪头,直指少年脖颈,口中义正言辞道:「勾结宗主座下侍女混入门中,又在山间偷偷私会,意图再度制造危机,人赃并获,这下,你有什么好说的?」

  「在青谭府时,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落入我手中,你该如何?」

  说着,苏墨微微用力,将枪尖刺入到脖颈中,引得丝丝鲜血顺着银白锋芒向下滚落,他想从林明眼中看到对自己哀求与恐惧,以报几月前的屈辱。

  「苏墨,不可掉以轻心,邪修之辈,身上花招多得是,要小心些。」站在众弟子前的中年男子开口提醒道,锐利双眸却直勾勾盯着林明,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古怪,似是在想些什么。

  「谢二长老提醒,弟子有所准备。」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墨想着,若是能就此将林子归擒获,并且套出有用讯息,或许之前抛下师弟独自逃脱的惩戒便可勾销,在内门之中地位也能有所提升,获得更多灵药与法器,甚至因此得到宗主的目光。

  只要,眼前的这个邪门歪道肯乖乖屈服。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然而,事与愿违,哪怕枪尖距离几分便可取其性命,林明的表情依旧充满鄙夷,丝毫没有一点要将他放在眼里的打算。

  「如何?就凭你,也配吗?」少年嗤笑一声,眸中更加轻蔑:「我落入的是麟水门手下,是那位带头的前辈手下,而不是你苏墨手下,你,算老几,当初被我打得丢盔卸甲的时候,怎么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料定了在此时不会下杀手的林明不断用语言做出刺激,只有彻底让他情绪失控,才能找到破绽。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怨气,才能攻克防御,起到作用。

  对于尚且做不到清心寡欲的道修之人而言,情绪所牵动的躁动灵力远比任何一种法器要来得直接,无从防御,再坚硬的壁垒,也能从内部被瓦解。

  「你!」苏墨被那抹在梦中都尤为清晰的笑容激得脑门青筋突突直跳,但在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强压杀心,狞笑道:「噗,哈哈哈哈,你嘴还挺硬,希望待会儿到了刑风堂,你还能这样笑得出来。不过你皮硬,或许能多撑几天,就是不知道……和你里应外合的那个凡人,能不能在拷问下撑过一天呢?现在求我……没准我到时候还能对她温柔一点,让她死得不至于太痛苦。」

  「……」

  尽管内心一再压抑着担忧,但当少年听到苏墨用陈巧作为要挟时,内心还是难以控制的烧灼起怒火,眼神变得更加冷冽,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用在乎的人来威胁自己。

  「苏墨,你知道,要挟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吗?而且……你就这么确定,我是被陈巧带进来的吗?不过,既然你这么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了。」林明撇了撇嘴,手指捏着枪尖,直接用力右扯,让锋芒抹过脖颈,鲜血大股喷洒在苏墨白净整洁的衣袍上。

  「子归!!!你们……你们放开我。子归他……,没有做任何有害宗门之事,我愿意以性命……」

  「陈嬷嬷,别说了,他们不会听的。」林明轻呵止住了陈巧,随即剑眉低垂望向略显呆滞的苏墨:「很可惜啊,苏大天才,刚刚那下没杀了我,要再来一下吗?」

  以血为祭,是少年在邪修中常用的功法之一,对于那些大能而言几乎毫无用处,但对于无法完全掌控好情绪的少修而言,只要被自己带动,就必然会陷入到恐惧涡流之中,用来对付不过金丹后期的苏墨,绰绰有余。

  「你……你竟然求死?」

  苏墨一惊,近乎下意识的将枪尖收了回来,视线凝望着手中的浑浊血迹,几息后又抬起头,重新望向脖颈鲜血淋漓,笑容却犹如邪魔般的少年,内心逐渐开始慌乱,视线中又再度呈现出尸山血海,以及上次在幻觉中所见,那吃肉食骨,以人肠作为绳索玩弄,以鲜血作为美酒的魔头,正一边用石衷碾碎着哀嚎不断的男人,一边满脸狰狞阴森的盯着自己。

  仿佛下一秒,就会将自己也碾成肉泥。

  「苏墨,从你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和你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林明冷笑更甚,步伐朝前走了几步后主动张开双臂,在幻觉中,那抓着一具血肉模糊尸骨的魔头同样张开双臂,露出一刻砰砰直跳的糜烂心脏,尖锐獠牙大力咀嚼着刚被石墨捻碎骨骼的肉泥,几息之后,血色天雨突然纷纷降下怪异物件,有许多沾染在衣物上,一时间,凄厉嘶嚎响彻遍,恰似人间炼狱。

  他感觉头皮发麻,步伐想要后扯,却发现身体早已不受控制的前进,手指跟着,轻捻起落在肩膀的柔软物件,随即这才发现,那从天而降的血色之物,竟是一张张被连同眼睛一起强行撕扯下的面皮,其中有同门师兄,也有上次被抛下的师弟,甚至还有亲生父母。

  唯一相同的地方在于,那些失神的双眸无不在直勾勾盯着自己,死不瞑目,吓得他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

  「给你个机会,现在杀了我,不然……以后你会死得很惨,而且……再告知你一句,你如果真的有那个本事,就用搜魂术,去我的记忆深处看看,看看我,到底是如何进来麟水门的,就怕你查到以后,吓得尿了裤子。」

  狂傲话语落下,食人魔头突然地上抓起一具被腰斩过后,仅由肠绳牵连着下体的男人,拖曳着朝前方走去,每走一步,那男人便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指甲死死抓扣地面,想要求得一丝生的希望,听得苏墨心脏剧烈跳动,脸色瞬间苍白,他想要逃跑,双脚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宛如钉在原地。

  「是吗?听你的意思,你进来得还挺正大光明不成?我倒要看看,门内,谁能有如此地位,敢让你有底气说出这种话。」

  正当林明哑着声持续攻心,食人魔头跟着抬起手,准备狠狠用,一道浑厚男音突然响起,强劲微压随之降下,亲而一举就击溃了血祭,同时将深陷幻境的家伙拉了出来,原先站在弟子前的二长老,此时已然将某位家伙护在了身后,眼眸直勾勾与前方似笑非笑的少年对视。

  回过神的苏墨冷汗直流,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过神,双腿明显开始发抖,那般血腥怪异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见过,虽然明知是假,但身体还是本能为尸山血海觉得难受恶心。

  「晚辈见过前辈,方才多有得罪,不知前辈可否听晚辈一句解释。」面对着这位看不穿实力的麟水门二长老,林明选择端正姿态,暂且以礼相待。

  毕竟刚才那个蠢货惹了也就惹了,无所谓,反正也拿不了自己怎么样,这个长老要是得罪,那势必会生出不小的麻烦,于自己,与仙子而言,都不划算。

  就看他,肯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解释?哼,可以,你可以解释,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说着,二长老江染斜瞥了一眼身后冷汗直流的苏墨:「我并不觉得,区区一介凡人,就能带你穿过灵兽森林,又绕开巡山弟子,带入内门。」

  这一句话,无异于狠狠打了苏墨一记耳光,听得其脸色发白,嘴巴张了又闭,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嗯……,这事竟然那人还没声张,我觉得应当还不到公知于天下的时候,但我可以附耳独自先与二长老说,知道身份后,您应当知道该如何处理,我的修为您应该也能很轻松的就看穿,不过练气,对您构不成任何威胁的。」

  「是吗?那本座倒是想看看,你背后到底是谁人,能在麟水门里如此肆无忌惮,连邪修都敢带着进门藏起来。」江染凝重着脸,漫步慢步走向林明,视线始终未曾从那张脸上挪开,表情更加怪异,浅褐色瞳孔之中似是藏着眸中难以看穿的情绪。

  「二长老,小心!那家伙……诡计多端的。」苏墨拧眉提醒道。

  「无妨。」江染抬手在空中挥了挥,示意苏墨保持安静:我倒是要看看,这妖人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鬼药。」

  随着江染越来越近,原先表情从容的林明突然微皱起了眉头,鼻梁不易察觉轻轻耸动,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有闻过。

  自己应当与他是头一次相见,这份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你说吧。」江染站在林明身前,威压浅现,语气不善道。

  「嗯……」

  少年视线上下打量一番,并无半点熟悉,旋即又再度轻耸鼻梁,才十分确定这个人,以前绝对在哪接触过。

  容貌可以面皮易之,灵力也能用丹药加以隐藏,但唯独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独一无二,除非移花接木,更换一具新身躯,否则哪怕用再厚的胭脂,再名贵的药材,再强的修为,也掩盖不了穴肉之躯散发的独特气味。

  只是,自己与他,究竟是在何处有所接触呢?

  是在上一次的救人交锋?

  还是在某一次的擦肩而过?

  又或是……在邪修,或是在夜淮门里面?

  「快说吧,难不成,你是在戏弄我吗?」江染拧起剑眉,忍不住催促道。

  「晚辈岂敢。」

  林明摇了摇头,暂且抛下疑问,把嘴凑到江染耳边,轻轻念叨出了那三个在九州颇具威名的三个字,江染苍眸微眯,脸上表情愈发严肃。

  「你说的,可当真?」

  「二长老若是不信,可以前去与之求证,晚辈并无恶意,只是阴差阳错随她进入门中,这点还望二长老相信。」

  " 这事非同小可,我自然会前去求证,不过这段时间,你哪都不能去,还得同陈巧随我回刑风堂住上,审查几日。"

  「这点并无问题,只是……」

  林明浅笑着轻抬起头,再度与其进行对望,从他的瞳孔之中,少年读到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在担忧,又像是对某些事情过分的警惕。

  " ……"

  「小子,你……是叫林子归,对吗?」

  江染微眯起眸子,手掌不自然的抓紧又放松,几息后突然表情一冷,威压顷刻间迸发而出,大声呵斥道:「好你个妖人,竟敢污蔑我宗宗主,众弟子听令,即刻将其诛杀,侍女陈巧,同样就地斩之,以儆效尤。」

  ?第三十九章: 危机(2 )

  局势变故速度极快,林明尚未反应过来,数十把利剑已然直指自己,身体抖得不成样子的陈巧也腹背受敌,满脸惊恐。

  「二长老,方才晚辈所说绝无戏言,您不多加查证一番,就不怕惹出祸端吗?就不怕被那位仙子知道后,遭到清算吗?」林明手背在身后,满脸严肃提醒道,神态却也并未失控,甚至算得上淡定自若。

  「对于邪修,宁错杀,无放过。」

  江染说着,身形后撤了几步,一把伸手卡住了陈巧的脖子,毫无招架之力的陈巧被掐得脸色苍白,脸上表情很是难受无助,视线却已然充满担忧落在少年身上,两眸,像是再说,快跑。

  「吃里扒外,勾结邪门歪道,罔顾宗主对你的救治之恩,死不足惜,动手吧。」

  话音落下,数剑迸发齐射而出,江染手掌力道也陡然加强,将陈巧高高举起,疼得她柳眉紧拧,五官几乎挤做一团,林明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却按兵不动。

  而正当道道剑芒将要触及少年时,一道更加蛮横霸道的威压突然迸发,震得房屋嘎吱作响,飞剑如遭重山压制,悉数落于地面,一条水蓝色游龙紧随威压带着啸叫从天而降,飞速在屋内盘旋一周后直冲着江染飞去,蓝龙中央,银白长剑飘雪,饱含森然杀意,一时之间掀起狂风,卷席着一切。

  江染大惊,赶忙松开陈巧,抬手一挥凝聚出翠绿光墙作为抵御,护着身后弟子,也在此时林明三两步便冲上前,将在狂风中剧烈咳嗽的妇人护在身后,以血肉之躯作为屏障,视线透过蓝色罡风,朝前凝望着不知何时站在前方不远处,正护着自己的白色身影。

  「巧儿,你没事吧?」林明握着陈巧冰凉的小手,柔声问道。

  「你……你受伤了……子归……」

  陈巧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擦去那不断往下流淌的暗红色鲜血,却又怕因此把他弄疼,眼角闪烁的点点泪花包含关切与怜惜。

  「受伤……」

  听得陈巧言语,麟璃沐转过头瞥了一眼少年脖子上那正不断滴血的深壑伤口,再转过头时双眸寒光乍现,俏脸冷若冰霜,属于登仙的骇人威压陡然加强,几是瞬间便压得众弟子脸色惨白,双膝跪地,头也抬不起来。

  连站在最前方护着的江染,也不由得单膝跪地,面露惧色,麟雪见状,收敛罡风后主动飞到其手中,寒芒闪动,宛如在暗处随时将要发起进攻的野兽。

  「仙子!你终于来了!我可要被他们……欺负惨嘞……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着那抹令人安心的身影,林明耸了耸鼻子,旋即故作害怕的贴上前,伸手轻轻抓住了其中一只柔软小手,满脸委屈模样竟有着几分可怜,与方才邪气模样判若两人。

  该说不说,仙子的清冷气质仿佛与生俱来,纤手握在掌中冰冰凉凉,温润细腻,肌肤嫩滑得如同抹了油脂般难以抓握,但却丝毫不影响绝妙触感,宛如在把玩着精雕细琢的稀世璞玉。

  行走江湖多年,少年所见之人中,恐怕只有邪修门中师娘那吹弹可破,风吹泛红的娇嫩肌肤,能与之比拟。

  摸着摸着,他便不由得想要更加靠近一些,甚至恨不得紧紧贴上她的身体,去多依赖在那份被守护的安详感。

  「子归莫怕,为……有本座在,无人动得了你。」

  指间上久违温热令麟璃沐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几分懊恼,五指紧紧反扣住少年比自己还要宽大上许多的手掌后,像是打算将他牢牢抓在身边,不肯放开半步。

  清冷美眸审视过半跪在地上的众人后,便居高临下望着前方双腿发颤的弟子,冷声开口道:「是你,打伤了子归?」

  「我……我不知他……他是……」清冷凤眸盯得少年脊骨苏墨,冷汗直流,话语颤抖不成一声。

  「麟水门中,不得私斗,不得擅自召集弟子。」麟璃沐手持麟雪,莲足轻抬,重新落于地面时顷刻间绽出数朵雪莲,朝着前方急速蔓延,苏墨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已在呼吸间被凝成两道冰柱,仿佛稍微使劲便会破碎。

  道道森然寒意,飞速在身体内流淌,冷得几乎将脉络中飞速运转的灵力给冻结,苏墨哽着喉咙,刚想开口,却发现此时的自己,连话都被寒意压制,再难发出声音,方才趾高气昂的双眸,此时仅剩下恐惧,这种彻骨严寒感觉,比方才直面那吃人魔头,要更加恐怖。

  林明眯起眼睛,另一只手牵起陈巧仍在颤抖的小手,轻输灵力以供温养,视线饶有兴致打量着脸愈发苍白的苏墨,这股奇特灵力,他在与仙子第一次接触时就晓得有多难受,还差点死在其手上。

  只可惜,正如刚才那般,在众目睽睽之下,仙子不会直接杀了苏墨,也不会为了自己这个无身份之人而杀了一名正统弟子,这显然有违规矩。

  不过,能看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家伙露出这番丢人磨样,少年以然觉得十分满意,这样还省了自己出手。

  「若是你,擅自召集弟子,可知晓后果?」麟璃沐举起长剑,剑锋指着被寒意压得呼吸困难,口水直流的苏墨。

  「咔……咯……」

  正当苏墨将要窒息时,江染突然开口替其辩驳道:「宗主,此事与苏墨关系不大,是属下带人来捉拿邪修的,有弟子声称,您的侍女擅自与邪修勾结,由于事关重大,所以未来得及请命,望宗主恕罪。」

  话音落下,强劲威压瞬间调转攻势,麟雪直指江染:「侍女勾结邪修?那你这岂不是在说,我御下不严?还是那么多长老,弟子都是摆件,能让一个凡人随随便便带个邪修进来?」

  「就是就是,难道都是摆件吗?和你说了你还不信,仙子做事,怎么可能那么疏忽,还是让自己的侍女里应外合。」林明点着头附和道。

  麟璃沐撇了一眼少年,手握着麟雪,语气越发冰冷刺骨,林明则站在一旁,满脸看戏样。

  「弟子不敢,只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对于此类事件,会更加小心谨慎一些。」

  威压之下,江染头埋得更低,不敢与其对事。

  「那,你能告诉我,不审便杀,先斩后奏,也是因为需要小心谨慎吗?按照规定,你应该是先要将它们扭送刑风堂,再由长老上报于我。身为二长老,你不觉得这样,有违身份?」

  "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仙子来得及时,我现在已经死了!宁错杀不放过,那错杀之后,你该如何补偿?以命补命吗?" 林明再次点头附和道,模样装得更加委屈,如果刚才没有及时捏碎玉牌,他此时确实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落在耳中,分量堪比泰山,压得心脏几欲停跳,麟璃沐眸中闪过一抹深沉,手掌下意识抓得更紧,更用力,少年轻嘶了一声,视线望向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俏脸,却也没有在疼痛中挣脱,由着她握住自己。

  「本座是不是,给你的权利太多了,以至于你都忘了,代大长老这四个字下,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还是说……苏尘以前,也是如此教导你们行事?」

  这种先斩后奏之法,若非赶来及时,林明怕是早已成为一具尸首,她不由得开始怀疑,在苏尘主掌门内事宜时,是不是每个长老都如此行事?

  又或者,每一名弟子所受教诲,都是如此行事?

  「就是就是,哪有先斩后……啊啊啊,陈嬷嬷,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我来帮您看看,要不要上些药?」

  林明刚想搭腔,可话到嘴边,麟璃沐突然转过头冷冷撇了一眼,吓得他硬生生将话语给压了回去,佯装打量起了周围,以及陈巧脖颈上的伤势。

  在宗主面前与少年如此近距离接触,陈巧又羞又恼,本能后撤了几步,心虚的将身形从其视线中移开,半句不敢多言。

  「一开始弟子也想押解去刑风堂,只是他方才说,是您将他带入宗门,这无异于再说您背离正道,引狼入室,弟子一气之下急火攻心,未起到带头作用,还望宗主降罪。另外,苏尘师兄行事虽然霸道些,但弟子认为,并无不可之处,对于邪修,就该像许诺宗主那样,宁错杀,不放过。」

  面对着一套又一套的话术,林明撇了撇嘴,但也无从辩驳,毕竟刚才自己说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过,此时的他总觉有哪里不对劲,刚才好像是与他对视完以后,他才开始动手的,比起盛怒,这种行为反像是发现了什么而打算灭口。

  自己到底是在何处……有见过,或是说……闻到过他的气味呢?这份熟悉程度,绝不会是擦肩而过那么简单。

  「许诺?」麟璃沐冷笑了一声,杀意愈发旺盛:「呵……怎么,我麟水门,为何想要依附他门下理念?麟水门以驯代杀你都忘了?肆意滥杀便是修道?你究竟是我宗弟子,还是扶摇仙门宗弟子?」

  「弟子愚笨。」江染颤着声说道。

  「他确实是我带进来的,是我在外出收的徒弟,天赋异禀,又有改邪归正之意,我便废了他的邪门修为,给他一次机会,有何不可。」麟璃沐说着,主动将身后少年拉出,毫不掩饰让在场之人都明白,自己与他是何种关系:「我们修道之人,难道就非得以杀代驯?何谓正,何又为邪,你们心中可有明确定论?」

  其实在此时刻,她心中满是后悔,若是再早一些,将「师徒」关系公布在门内,是否……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出?

  说是刚好,可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没能好好护着明儿。

  「宗主教诲,弟子谨记于心,日后定不敢忘却。」江染避开了正邪二字追问,牙齿咬着嘴唇,几息过后才有些艰难开口道:「只是,依您言下之意,是打算开始收徒了吗,这是好事还望宗主三思,,他……说一千,道一万,总归也是个邪修出身,只怕是……心有所图啊。」

  「还望宗主三思!」

  一石激起千层浪,江染话音落下,周围弟子立马跟着附和,声势浩荡,响彻云霄,而站在白衣仙子旁的少年则极为无奈挠了挠头,表情有些鄙夷。

  有所图?我能有啥所图?总不能是为了偷那几本看着就头疼的破条例,还是说要盗窃那些与邪修八竿子都打不着,擅自修炼还易爆体的秘法?这些东西很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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