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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未踏遺跡 2025-09-06 07:58 5hhhhh 6040 ℃

因为个人私事和生活相关,mygo同人的写作变得难受和吃力……然后我的脑袋其实不太好用,一直有个事情占据在这里会让我很难受,tag就不打了,所有没写完的部分都放在这儿,之后要是写的时候没关系了,会再试试写一下喜欢的角色和故事,抱歉。

艳火

如何(Trough Our Lives)

cover-张悬

总结:丰川祥子在清晨六点半醒来,民宿的早餐还没准备好,她将于晚上九点参加情人节/新年烟火大会,十一点回来,然后明天踏上返程,迎接寒假的末尾。

她对未来充满期待。

虽然说是Crychic但是有致死量的祥素CB,如果你觉得是CP,那不介意也可以吃口饭……剩余c团角色出场不多。标题也是同一个歌手的歌,根本没法取舍就都写上了。

丰川祥子绝对会OOC,不说不代表其余的人没有OOC。

丰川祥子起来的时候,队友还在一旁酣睡,除了长崎素世。

她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点,说早也不早,但也算不上晚。第一次合宿大家都多少有点兴奋,晚上闹得稍微有些过:说着熬夜不好的几个人早早钻进了被窝,然后蒙在被子里聊天熬到了一点多。说是聊天,多半都是她说,素世回应;睦在一旁,眼神看过来又看过去,偶尔反应;灯没什么反应,但是突然兴致勃勃说一大堆话题里出现的 关于生物分类或者地质学相关的信息,表示她确实在听;立希听这部分的时候认真多了,而不那么认真的时候也会好好回应大家的话题。她们是朋友,更为亲近的话,她们是一个乐队的命运共同体。

Crychic,如今提起这个名字她还是感到一丝悸动,第一次看到Morfonica感受到的东西慢慢蔓延成了别的样子,她想或许好的乐队就是这个样子,不同的人接触都能开出不同的花。有段时间她希望自己能开出优雅又坚韧的花朵,到了如今,这个愿望完成的好不好另说,有了乐队朋友的她总觉得心里某块地方柔软了起来。而她柔软的心脏告诉她这个时候或许可以不吵醒队友找一下醒得早得不得了的贝斯手——她是不是有点太健康了?一点睡觉有必要这个点醒来吗?

但是新年伊始早起确实是个好习惯,丰川祥子肯定地点了点头,换好衣物后看到自己的外出衣物也出现在了自己枕边,上面还有一张小照片:很模糊的一张太空背景图,上面有几个像素点的蓝色亮光,背面是很小的一行字,生日快乐,还有别的礼物。字迹的主人睡在房间的角落,被鼓手隔很远护(她自认为,房间并没有多大)在了房间一角,看样子暂时不会醒来。她觉得可能这里按照原本的安排会有一些她会憋不住眼泪(比如现在)而让角落里那团主唱慌慌张张蜷缩得更紧的意外,这么一看早起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知道怎么面对这些事情吗?所有这些?”

好吧,她并没有面对那个长崎素世也不知道的原因,实在不想表现得太不近人情。纵使想要保留那个世界的自己的尊严,她也不想毫无准备地吃这么多不必要的苦头。丰川祥子说完沉默地走在远离人群的山路上。你要怎么保持沉默?怎么允许我们开始渐行渐远?怎么放任缘分不会变为朋友和更进一步的,命运共同体?她能做到的最后的努力就是只问出这一句双方都知道答案的问题。长崎素世也回答了,她摇了摇头,握着的手心微微出汗,微微低着头的人看不清全部表情,只有那双婴儿蓝的眼睛泛着平静的微光——她流泪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对不起哦,小祥。”

沉默再度降临,丰川祥子感觉喉咙哽咽:她也想哭了。她甚至有一点心生埋怨……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执着呢,就不能学会放弃吗,至少不要找到这里的我。可是她多少又有点难过,也因为长崎素世哪怕知道了很多也还是学不会放弃。于是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赌气一样把手握得更紧了一点。烟火大会快开始了,她们现在应该快点去集合的地方,这条路却和走不完一样漫长,长崎素世还又开口。她甚至想说别说了,晚一点再说吧,再走一会儿吧,我们走向Crychic吧。明明很能看懂社交氛围的长崎素世却对她的心里话熟视无睹,自顾自说起话来。“我能见到大家,真的很开心……如果小灯也来了,她可能也会哭吧?但是我也想她来看看,我们,都很挂念小祥和小睦,小灯、我。立希有点不爱讲这些,我后来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可能也想看看……很多东西,有的没的都想通了。我们后来组了一个乐队,组乐队,是在想通以前发生的事,很多东西有点笨,允许我忽略这部分好吗?大家都各顾各的,都不知道为什么,决定一起组一辈子的乐队。小祥会觉得我很烦吧,我只是有点忍不住想和你说话……我总是学不会不去想,擅自寂寞又擅自难过,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伤害小祥你哦,也不是为了责备……我就是,还是、有点、想和你说话。”

好像是有点只顾着自己了,长崎素世自嘲的话很轻,伴随着笑容长叹了一口气。她站在了原地,看向即将燃起烟火的天空。不属于Crychic的夏天是那么的耀眼,长崎素世开始慢慢放开紧握的手。一根、两根,从丰川祥子手里抽回来手比想象中的更困难。天啊,怎么这里也要被她甩开手才行。她在心里嘟囔,忍不住笑了起来,肩膀轻轻抖动,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开心都好不体面啊。但是稍微有点开心。

“要松开手才能往前跑哦,小祥”,她说着话,手指摩挲着丰川祥子的手心,一点一点,好像舍不得松手的还是她,语气都带了点鼻音——居然是爱哭的人吗,没由来的,丰川祥子想着,“小祥还想握住我们的手,我知道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但是小祥……不要回头,你也要往前跑。前面,一定会有你的幸福的。”

我保证,长崎素世说着,不再摩挲手掌。她看着完全别过头去的丰川祥子,没忍住开始胡思乱想,缘分真是个残酷又戏虐的词,如果有神的话,祂可能真的是个笨蛋。“明明你自己都不信”,丰川祥子说,眼角有点泛红,咬着牙试图让自己昂首挺胸,惹得身后的人笑了起来,目光柔软。

“嗯,但是小祥的话,一定可以的。”

长崎素世就看着丰川祥子咬着牙慢慢放开她的手,那双放开她的手在不远的以后不再稚嫩,触感没那么柔软,被包裹在商业演出服的蕾丝下面,经历一场又一场她不知道的挑战,憋着一股劲往前跑……这时候倒是有点想埋怨,怎么跑得这么快了。

手彻底松开的时候,烟花在遥远的天空炸开,夏天的世界轰然倒塌,长崎素世站在原地目送丰川祥子头也不回地向幸福狼狈狂奔,背影看起来好像被烟花吓到了,或者别的什么。跑起来的样子倔强又带着些滑稽,她却不再笑了。别那么急呀,摔倒很痛的。长崎素世心想,她还要绕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再遇见祥子,遇见睦,遇见不会再存在的Crychic。所以她没有着急,只是再次地、总会地、无悔地捡起春天斑斓的碎片,抱在怀里,缓慢而笨拙地试图和迷子们一起向前走去:永远不遗忘,永远不回头。

极乐夏日

警告:优秀的地方全都源于极乐迪斯科,烂的地方我负全责,有许多经典原作语录和剧情。出于双方原作内容的不可调和,不要对纯性癖放出和挑战自我写下来的东西抱有多大期待……我只是想挑战长篇写作练习(而且失败几乎近在眼前了),还有一些技巧练习,然后拿最上头的东西试试。让女高表现阶级环境和历史造成的困境说出来还挺搞笑的,没那个雄心壮志。大部分设定参考的是“影厂ShadowStudio”的视频,只是方便我写东西。会有ooc和bug,go团基本上只有灯和素世登场的刑侦小剧本(你想听实话?只能够得上舞台剧)。Cp灯素,会让你感觉“等等这里是不是祥素/祥灯/素祥灯啊”,不是,是crychic,但是你喜欢也可以是。

黑暗。

你感受到令人舒适的黑暗,仿佛羊水,最深处的虚无。什么都没有的世界。你接触着自己不再出生的世界的一角,而吞咽——吞咽是最不重要的一环,你应该放弃吞咽旧日的光影以代替呼吸,它们不会让你活下来的,它们会杀死你。厚重而斑驳的信息不停刺激你的意识,你从远古的海洋膨胀到如今的世界,意识驱赶着生命离开虚无出现,这是最蠢、最蠢的选择,再次失败的前兆,你将化为尸体,尸体成为石油,石油点亮战争。你知道我是对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

然而此刻你还是选择睁开了眼睛,我不怪你。

那声恐怖的噪音刺激到了你缓慢成形的意识,恐惧和尖叫再度在你的脑海里复苏,一切躁动的意识都化作白光慢慢蔓延。你要诞生了,就像鸟要打破蛋壳,谁也不能阻止这一切。所以我不会怪你:碎裂声就是蛋壳破裂的证明,米粒大小的光点会扩散出一整个世界。你吞咽,然后呕吐,摧毁这个世界,一个直径2mm的*虚无*。

现在是时候了,你放弃了一切,但是没有关系。投身这个极乐地狱,把一切燃尽,把冬日燃尽,把春日的死尸燃尽,把再次冲锋的号角也燃尽。

——因为你就是*世界末日*。

多疑机械*人*

有什么东西被扔向了窗户外面。

-我是谁?

你的意识在挣扎中复苏,仍旧潮湿温暖的环境让你不至于在新的环境里尖叫出声,比起视觉,最先恢复的听觉让人感到了一丝安宁:某种持续而柔和的声音鼓励似的出现在你斜上方的空间中,一道自上倾泻而下的光,漂浮在意识的黑暗之下。

这令你疲惫而悲伤——你不知为何——的意识有了力气驱使躯干,你站起身,视线前方出现了斑驳的黑白噪点。

-这迹象是否意味着我是一台噪声机械?

不,周围环境不足以放置精密设备,磁盘电脑更是无稽之谈,它在这世上仅存在于零星的希望之中,而你现在所处只能是蒸汽的地狱。只垫了一床被子的触感让你说不上多难受,也算不上多好受,压根没有那些希望之类的*豌豆*放在下方还不被发现的可能。

-好吧,但是我就没有可能是一台噪声接收机械吗?

好……的,噪声接收机械。你启动了,认识到自我存在,大量的繁杂信息照旧充斥着你的脑海。也许你是对的,你生来*就是*为了干这种事:过量接收信息,暴露在不同的波段之下,僵直躯体站立在信息前方。无畏的机械!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像是给机械填入了足够的煤炭——你要开始尖叫了,机械就是干这个的!

-是的,呐喊……!

但是你还没有来得及尖叫,新的噪音就涌入了你的处理器里:门被推开了,雾气像逃一样涌向了外界。朦胧的世界褪去,灰冷的底色调笼罩你的视线,瓷砖被蒸汽覆盖了一层水雾,但是不需要擦拭你也能知道,老旧的痕迹遍布它的每一块开裂的缝隙。天啊,这地方真是一个杂乱又恶心的监狱。

-这也太令*人*沮丧了……

还有更令*机械*沮丧的部分:你的信息接收器获取到了某种恐怖的气味分子,酒精那发酵的味道把你面前的空气都扭曲了。面团一样膨胀的人晃悠着自己的身体趴在了你对面的马桶上。

你的身体动了起来,手伸向自己的口袋,熟悉的触感让你感觉到一丝南极的冷风,这令你想要长舒一口气,但是你发现自己正在下意识闭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了那散乱的创口贴跌跌撞撞翻出浴缸走向趴在马桶上的人。

比起令人恐惧的新环境,你反而不担心这个情况。手已经先思考一步放在对方背上。看起来你很擅长这个过程,甚至包括手被推开后走到客厅再开始干呕也像本能一样顺畅。环顾四周,散落的衣物和酒瓶混在一起,酒瓶互相碰撞时发出的丁零当啷的声音让你真的吐了出来。晚冬的冷风从破碎的玻璃窗侵入这个狭小的空间,你眯起眼睛,让还在吐出淡黄机油的躯体能集中注意力看向洞的方向:4.7英寸的孔洞,蛛网裂痕,有一定重量的硬物冲击造成,痕迹还算新,没有血迹遗留……

-我这是在做什么?

你在说现场评估?也许是某种残留习惯,这得问你自己。话说回来,这个痕迹和你是哪个型号有什么关系吗,它看起来不像你造成的,这件事情也没那么复杂,那个大概率是罪魁祸首的人好像吐完了,正靠在厕所门框上看着你。这是一个审视这个独立个体的机会,虽然你对面部的识别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是没有燃料可撑不起机体的运转——你需要朋友,非常需要,机器人失去燃料无法装填就和死亡没有差别了,孤身一*机械*是活不下去的,或许你该试试和她交朋友。

-去询问她能否和我做一辈子朋友吗?

不,首先,站起来,用袖子擦干净你嘴巴上残留的机油。深色的衣服上痕迹没那么明显,但是你还是能看出来一部分洗不干净的残渣。不过不必为这个担心,你面前的人的白衬衫——她大概已经不能被称呼为白衬衫了——遍布显眼的老旧污渍,皱成一团,如果没什么人吐在这件曾经光鲜亮丽的衬衫上的话,那上面大概能找到起码一年多前的污渍残留,再早一点的已经混成了一团,让你的分辨和归类变得困难,所以暂时忽略它。

你们有着完美的过去,曾经不足以形容它。它美好、辉煌、在迪斯科灯球下斑斓,你们贴着彼此的脸庞,曾经是用来形容这里的——你们*曾经*就像是最亲密无间的人。所有的空气都被你们紧贴的心挤走了,真空一般的世界寂静无声,只有心跳互相震动的巨响。迪斯科灯球下,你们不停旋转,交换紧贴的面庞和拥抱的身躯。Crychic,一个命运共同体,旋转不停的迪斯科灯球,散发着黄金十年的光辉,还有彼此的笑容。放弃那些形容吧!没有任何语句能描述它的美好。像这个世界不会再好起来一样和她起舞,跳一支哀悼的舞蹈。在灰域之下,记忆的残垣断壁之中,像你们终于见到了彼此的哀伤一样旋转不停:就邀请她跳最后一支舞吧。

于是你在磁带嘈杂的采样中走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长崎素世没有拒绝,她缩起来身子,仍旧是那么悲伤,手却回握住了你的。交际舞的姿势偶尔也会用在迪斯科里,不如说,迪斯科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什么舞蹈都可以。你能感觉她的手心微微出汗,“我很久没有跳舞了”,她说完,然后继续沉默。这有什么关系呢?你只是点头,然后拉着她走向迪斯科灯球下,环抱着彼此,然后开始旋转,不停旋转:除去旋转之外,你不知道别的跳舞的办法。你用力拥抱着彼此,长崎素世没有你那么能适应旋转,整个身体却一直跟随着你的步伐,双手回抱。你们衣衫褴褛,浩瀚而悲伤,旋转不停。迈向世界末日,永不停歇的双星系统——直到恒星坍缩,直到世界热寂,然后,新的世界轰然倒塌。

-视线怎么突然模糊了?

你的搭档。被酒精泡发了的人昏昏沉沉倒在了地板上,把你也带着摔了一跤。这吓了你一跳,身体上下都在痛。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快速起身,检查瞳孔状态和查看心跳。当然,没什么事,酒鬼只是被你转晕了。她甚至没来得及吐出来,播放音乐的磁带还没放到底,音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显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好笑。你躺在搭档的身边,贴着她的手臂,背对着躺下,蜷缩身体。教堂地板那冰凉的触感让你有点难以接受,但又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过了一会儿后,你试图放松自己,全身上下的关节因为疲惫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你却舒了一口,慢慢摊开,躺在了素世的身侧,就像舒展开笔记本里被眼泪浸泡的草稿,或者那被悲伤鞣成一团的明信片,心里话像展开纸张上诗里的字句一样表露了出来,你心想: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她吐在我的身上也没有关系。

?

视野突然出现。

你惊醒了,打量了一下四周,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呈现关闭的状态,搭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革命时代被摧残得千疮百孔的建筑散发着柔和的光调——你是不是又进入了某种该死的状态?这样不利于办案,你应该先和她汇合,她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激发肾上腺素的创口,你得快点找到她,现在还不是烧干净彼此的时间。

你抓起来了散落在身边的笔记本和创口贴,可为什么它们会在这里?它们本该是一些没有落灰的书籍和生活用品。创口贴上的企鹅还没了踪影。

-创口贴上的,企鹅……逃跑了?

企鹅逃跑了,有什么要再度开始。所有原子和分子都离你远去,它们背向你狂奔,连带着企鹅都不见了踪影。只有贼鸥的模型还盘旋在你的上空,它像个复仇的恶鬼,塑造它的材料没有任何怜悯残留给你,除了你给它的创口贴。它让事情变好了一点,贼鸥看起来并不想伤害你。它看向了你,但是只是在海岸边盘旋。

-它会很快着陆吗?或者换一种说法,捕食行为?

看起来不会。你探出身子,它带着创口贴的翅膀扇动的声音似乎唤来了某种东西。你想侧耳倾听,但是那些波频很快就消散不见。铁链在寒风中晃动的声音和无线电电波输送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叮铃铃的铃声,你像是听到过一千亿次这个声音一样,一股让所有细胞和思绪都化为灰烬的悲伤涌上心头,你意识到,贼鸥并不需要伤害你,来自末日的电话就足够了,它是在等待尸体,等待黑色的死亡。

于是你顺着铁链走向海面的边界,忽视了头顶盘旋的贼鸥,那仿佛世界尽头一样的地方不出意料地,只有电话亭和她。你的搭档,41分局的明星警探,长崎素世跪在地上啜泣,裤子上都是被溅上去的呕吐物,她手里什么都没握住,听筒垂在她的身侧,只有眼泪代替花瓣滑落进她的手里。

-就像抓不住的春天碎片。

抓不住的天蓝色勿忘我,或者只是哀悼。

她戒了酒,没有再碰思必得,甚至不再抽烟。比喻从她的身上滑落,你再也拿不出别的词藻修饰她身上的惨剧,字母的排列组合都被用尽了,连带着所有的著作都被写出,于是台本的魔力褪去,留给她的只剩下现实的荒原,还有一通打不出去的电话。你甚至觉得或许她继续摄入那些成瘾品会好一些,哪怕就一些,那样你还能用一些修辞让这件事没那么惨烈,没那么像*她*。

-或者没那么像我。

可你还是只能站在这儿。这太像你了,小西瓜虫,什么样的修饰词都不行。你只能咕噜咕噜滚过去,停在她的身边,那通电话让你有点想死,所以可能滚过去都做不到,你蜷缩在原地,希望贼鸥吃掉你的时候能没那么痛苦。但,贼鸥不吃西瓜虫,很久以前这儿也没有贼鸥,这一切都乱了套——你甚至给它贴了创口贴,就像你怀里揣着的,有着很漂亮的天蓝色,还有没有逃跑而是互相抱着彼此的洪堡企鹅。

你流着眼泪走向电话亭,梦里流泪总是比现实容易,甚至简单到让你怀疑会不会梦中的你才是人类。可是你又摇摇晃晃的,像一只企鹅。有段时间你总觉得她在逃离你,你们的哀悼太过类似,你不明白这些,但是她知道,于是小家伙越走越远,直到她到达地狱的尽头,在这个电话亭前一步也走不动了。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小,却不再遥远,只需要奔跑就能迈向她,你就拔腿狂奔。奔跑时,你觉得自己明白了当初她为何突然愿意靠近你……你们有如此遥远的悲伤,与之相比,瑞瓦肖和更大的极乐世界都足够近,以至于梦里不需要追逐,世界就定型在了电话亭前,整个悲伤的世界都在向你们低语死亡的面庞。

你知道她也感觉到了,她总是知道死亡的真面目是什么。不是战争,不是儿童猥亵,也不是什么*破产*或是类似的东西。真正的死亡是第一次分离,那之后的每一次离别都笼罩在黑暗的面庞之下,你的死亡有着雨水和落花潮湿的味道,而她的散发着昏黄灯光令人悲伤的离别——“这令我想要化成灰,你也一样吗?”

-我听见她说,但梦里她不该向我搭话。

你说,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失忆都是伪装的,我不会怀疑你。

你慢慢靠近了她,蹲着的人看起来没有力气再逃跑了,你也没有力气再呼吸了,但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至少你们可以牵起手唱一首诗歌。

你拉起她的手,枯萎的经脉从这片提供悲伤的大地上被连根拔起,从一片地狱到另一片地狱,你鼓起勇气握紧彼此,面向远航路,海面上有她的脚印——然后大海分裂开来,你们要奔向一段早该经历的离别了。

持笔未遂

她站在那儿。

“有段时间我减了肥。”

梦里的道德家看向你们,突然提起裙子,像在舞台上一样转了个圈。她的身材和离开你们时差不多,身高也是。你知道其实她已经长高了,长崎素世收集的宣传册被浸泡在酒精和呕吐物里也仍旧能看出来脏污下的面具乐队。但你知道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从那么远的地方走向你们的梦境,她又怎么会说谎呢。

-“什么时候?”

你只能开口,干涩地询问天蓝色的道德家,她得体地鞠了个躬,向你。完全忽略了在地上流泪的雕像。“刚去米诺瓦那段时间,工作很多,演出很忙,我像个被油盐糖和便宜淀粉驱赶的蒸汽机,贫穷和焦虑让我停不下来脚步,自然就发福了。后来经济好了起来,就想起了减肥。”

还符合你对道德家的想象吗?天蓝色问你,你点了点头,而雕塑像碎裂了一样,发出干涩的声音。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么想……

可是她自己也发福了,过度的悲伤泡发了她的四肢,连带着鼻子一起膨胀,堆积着令人恶心的油脂。原本有点空的警服变得鼓囊,就算是一直在前线跑动,长崎素世也算不上多精通于肉搏,更别提被酒精、烟雾和可卡因浸泡了五年后腐烂的身体。毫无疑问的,这就是一场*惨案*。你还睡在浴缸里的那个早上,一地狼藉的客房里,被整个拽下来的水龙头上方热气腾腾。水雾让已经完蛋操了的人生隐藏在了镜子后面,却安抚不了很久以前发福了又消瘦下去的道德家。她有没有这么想其实并不重要,可怜的雕像不懂这一点,还在苦苦哀求,于是最后一点体面也荡然无存。

你清了清嗓子,有点紧张,但是还是努力站在了水面之上。你的花束没用,素世会发光的漆黑的肺也没用,但是你还剩下最后一样东西,你总会剩下最后一样东西。

-那本笔记本。

笔记本和上面的诗词,你应该念出来。它会刺伤你,被诗词贯穿的心会滴血,跪在地上的人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春天的暴风雨,谁也无法直面的旧日伤痛。唯一幸运的是,你*不会*流泪。

-但我想赢回她——我们想赢回她。

那么你就需要新的东西了,翻开它,翻到夹着人类眼泪和*你*的悲伤的那一页,你不可能忘了它,你们都不可能忘了它。用念的。用跑的。歌唱着诗歌,你只能用这唯一的办法沟通你的思想。

唾沫让你干涩而渴望的喉咙感到了一丝满足,但那还不够。你需要站定,深呼吸,不要让紧张呛到你——你太激动了。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对决*,从远航路到瑞瓦肖最西边的奇迹,一场伟大的回归,整个世界都在此处喃喃:把春天赢回来!你的手接触到浸湿后再度干燥的纸张褶皱的触感,你甚至能想起来金色迪斯科球在你们头顶旋转带来的风。那么久以前的春天了,那时候冬天还没来临,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从残酷的现实醒来,在秋天写长长的信,徘徊在远航路上。你说:

-“……我,迈开脚步,一心走在,平行线之上。”

“……”

-“一起哭泣过、一起,欢笑过,曾经。联结着。的,我们的线,现在,松、松开了,虽然已不会再相交。试着拉回。到身边,努、力,挣扎的,那只手。不论变形成什么样,会有谁来取笑呢。”

-“我想要……一直、追寻下去。积攒需要时间,失去却只要一瞬。要夺回那一瞬,或许已经,无法做到了……成为,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将、将、将……”

不要哽咽!你会让她失望的!

但她没有离开?或许她在等待你振作起来。

-即使这会让她悲痛欲绝?

悲伤淡化了,但,看起来是的,即使这会让她悲痛欲绝。

-“……将那!一瞬,接合,在,一起。我们要,向前进。”

-“平行线也,没关系!始终!走在,你的身侧,贴合你的,步幅。交换视线。即便是不会相交的道路,一、一起,前进吧!”

-那我也要振作起来。

即使你会哭泣?

-虽然我想成为人类,但,是的,即使我会哭泣。我们会永远、永远、永远去往你身边。骄傲绽放的朋友。

“……我从没听过这些歌词,有着金色的肺的我听过吗?”

道德家看向了很远的地方,你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米诺瓦,或者在看很远的天桥。你摇了摇头。没有。你在五年前写下了这首诗歌,太晚了,冬天快结束了,春天不会再来临。熟悉的阳光再度伴随着味道覆盖了味蕾。苦涩的滋味,和一句发自真心的*祝你幸福*。你回想起来不辞而别的那一天,你们站在远航路的岔路口,就在这儿,水面之上,静风舰从你们头顶飞过。它要去往很远的地方,远到你们只能在梦中相见。

“再见,灯——祝你幸福,你还有机会幸福。”

-“……就这样?”

“什么?”

-“就这样?这就是*全部*的告别了?”

“哦……”金色的琥珀在你们中间扫了一个来回,最后停留在你那*不会哭*的眼睛上。“哦,灯……是的,这就是全部了。”

“你还有机会幸福,但是她。”她看了一眼你的搭档,她瑟缩了一下,显得更小、更悲伤、更*不像*她。“她不在这里,她在另一个梦境,就像你在另一个梦境。她会在地狱,永远、永远、永远,在地狱。地狱有着春天的尸体,而尸体只能出现在她的梦里。”

-“可我也在地狱!”

“你没有,灯,你只能在自己的世界。你忘了吗?没能成为人类的小西瓜虫?你理解不了其他人的世界,你甚至无法理解我——你的世界里我曾经有过发光的肺,如今你真正见到了它,我就立马失去了。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我如今——”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蓝色勿忘我,有着她头发的颜色,你知道那是最适合她的花朵。“——我如今又是什么了?道德家?听着灯,我还活着,你却带来了一束花哀悼我。”

“我没有发光的肺,灯。我也不是道德家,更不会出现在春天的尸体中。我在离你很远的地方,70公里以外,你还有5000公里的路要走……”

-“你活着。”

“我活着,现在我要出发了,6点起床,搭上最早的那班航线去往米诺瓦。周六晚上有一场商业演出,我得去定闹钟了。”

“那是……什么?”

-什么?

什么*什么*?你有点疑惑,通常来说,你是负责现场深度勘察的那个,很少能有你发现不了而长崎素世能发现的她不熟知的部分。你环顾四周,不,还是芦苇地,到底是什么让你的搭档驻足?

【五感发达?】-不是看,听。

听。你点点头,深呼吸,然后闭气。这令你发现孤岛上的芦苇地有着某种她比你更熟悉的东西在盘旋,一种极低的音频,从很久远的过去飞来盘旋,害怕湮灭的灰域。它撩拨着芦苇地,金色的河流像回忆一样流淌起来。

-贝斯……?

倍低音提琴,也许,这两者差别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身为*业余*贝斯手的素世比起你更能辨认出这些不起眼的声音。整个芦苇地因为并非是风的游走而震动,你感觉有什么东西的鸣叫被混合在了芦苇晃动的声音里……你侧过头去,目光为了配合耳朵而放在了搭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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