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乎雙手撐著池邊，眼神有點模糊：「小葬……你腦袋裡的世界，有時候我真的好怕你會走太遠，但又……好想一直跟著你走到底……」

蝴蝶忍瞇起眼睛，一如既往地溫柔：「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像解剖刀，把愛、美、正義都剖開來……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不痛。」

甘露寺蜜璃撐著小臉，感動又難過：「你寫的好有力量，但也好孤單……小葬你是不是都一個人想這些？都不跟我們說？」

櫻川六花低聲呢喃：「這就是……你的反英雄理論嗎？將暴力、美、權力、正義全部顛倒再重構……像是……試圖把神也拉下神壇。」

松本亂菊則是輕輕笑了笑，但語氣格外認真：「難怪你寫出這些故事時，那麼冷靜、那麼自然……因為你早就把這世界拆開過無數次了。」

千手綱手皺著眉頭，沉聲說道：「你太冷靜了，小葬……冷靜到連神都敢反駁，連毀滅都能當作思辨的素材。但我佩服你，因為你不是瘋，是比任何人都更清醒。」

而灰音則是默默靠近小葬，伸手把雪茄從他嘴邊拿掉，搖頭道：「不許再說自己理念太超前，你只是……比世界還早明白『真相』的人而已。」

她握著小葬的手，輕聲說：「但我們在啊，不是嗎？這一次，不會讓你一個人被神踩死，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思考全宇宙的問題。」

此刻，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圍過來，泡在熱水中卻彷彿在護著一顆冰封的心——那是他們眼中被踩過卻從未屈服的小葬。

那晚，沒人再提打鬧，也沒人敢笑出聲，只是靜靜地守著那個在水氣中，點了一根雪茄，卻說出整個世界崩壞真相的少年。

小葬望著天花板，煙圈緩緩升起——

「只有第二篇是隨手寫的，第一篇跟第三篇，其實都是有笑過的過程。」

他語氣輕淡，像在講別人的故事，又像在告解。

「第一篇是從《超人力霸王蓋亞》還在播的時候開始想的。那時候就在想，如果蓋亞被比他更大的什麼人形生物踩到，會怎樣？畢竟我很小的時候就接觸過Crush Fetish跟SM了……沒參與，但知道，還看過。那時候只是純粹在想——如果換成現實呢？」

蝴蝶忍側著臉看他，眼神似懂非懂，卻沒有插嘴。

「然後等到《超人力霸王賽羅VS黑暗洛普斯賽羅》那部一出現，看到海洛蒂亞，我就決定是她了。朋友還問我幹嘛不選梅比斯裡的那個薩克基諾星人，我說壓迫感，還是海洛蒂亞夠強。」

他笑了笑，吐出煙，「後來想說，乾脆來個三大特攝主題，第一篇就這樣生出來了。」

蚩魅兒泡在水裡不動，臉頰貼在手臂上，靜靜聽著。

「至於第三篇，那就真的好笑了，還吐槽了兩次。」

小葬把雪茄夾在指縫，眼神飄遠。

「第一次是在《終末的女武神》剛開播，我一邊抽雪茄一邊看，看到阿芙洛狄忒笑著投下毀滅人類那票時，我就笑了。那個畫面太詭異，我叼著煙說——操他媽，她上一秒還在開心撸貓，下一秒就笑著右腳赤腳踩爛貓了。然後所有人愣了一下，整間客廳爆笑。」

甘露寺蜜璃撐著下巴，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真的好靠北喔……」

「第二次就不是那麼好笑了。」小葬眼神有些沉了，「跟一個老兄去某個辣妹家，老鼠衝出來，妹子右腳赤腳踩死牠。我一樣說：YO，上一秒還在撸貓，下一秒就把貓踩爛了。」

眾人一陣沈默，亂菊側目，低聲：「那妹子什麼反應？」

「她笑得超開心，還說我懂她。旁邊朋友一臉問號，我說，她在玩Crush Fetish跟SM，那種踩的不是人，是動物，但其實本質都是支配。有人會罵血腥，但我想問：你至親癌症需要十萬，沒人借你，有人說拍幾部crush給你十萬，你是要不孝還是要慘忍？?那些聖母靠北沒關係，不要哪天遇到選擇殘忍還在那邊講一堆開脫，

我會笑死

小葬眼裡浮現出一點怒意：「那些會拍Crush的，不是為了活下去，就是博關注，不然就是——純粹覺得好玩。」

他彎起嘴角：「所以上一秒在撸貓，下一秒就把貓踩爛了，這句話，後來也成了我寫第三篇的起點。」

灰音靠近他一點，低聲：「你不是討厭‘聖母’嗎？」

「對啊，我超討厭。」小葬吐出最後一口煙氣，將雪茄在溫泉邊輕敲熄滅，「所以我常常把‘亂世首殺聖母’掛在嘴邊。因為這些人永遠站在道德高地，卻從不願理解現實選擇。」

這時候，沒有人再出聲，只有水聲緩緩、夜風吹過。

在煙霧與蒸汽中，小葬像是在剝開自己過去一層又一層的外殼，把那些笑過、怒過、憎恨過的碎片，一點一點地說出來。

病嬌團的八人，靜靜地坐在他四周，沒有誰說話，卻比任何時刻都還靠近他。

當小葬那段話講完，煙霧在他身旁輕輕飄散，空氣裡除了溫泉的熱氣之外，還多了某種無法言說的重量。

病嬌團八人各自沉默著，反應不一，但都像是突然更理解了眼前這個少年。

蚩魅兒一開始還撐著臉頰慵懶地泡著，這時眼神轉深，聲音軟下來：「原來……你是這樣走過來的。」她看著他頭上的煙霧，神情帶點心疼，「你不是開玩笑，是認真在面對這個世界的荒謬啊。」

香奈乎睜大眼睛，雖然心裡早就透過讀心知道些什麼，但當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震撼到說不出話。她靠過去一點，低聲說：「我早就知道你心裡裝著什麼，但真的聽你講出來……你一直都沒變，你就是那個不會選擇逃避的怪人。」

六花沉思著，手指輕敲著浴池邊緣，語氣淡淡：「原來那麼多細節，都是經歷過的東西轉化來的……這不是寫小說，是在用文字執行報應與審判。」她嘴角微微一勾，「很‘你’。」

綱手眉頭微皺，嘆了口氣：「你這種程度根本不是心理陰影，是全身上下都裂過一次了。」她搖搖頭，「這世界如果多一點像你這樣直接的傢伙，可能會亂七八糟，但至少不會虛偽。」

蝴蝶忍靜靜靠著他，沒說話，只是把手輕輕搭上他肩膀。她懂那種笑著說殘酷事的習慣，是為了讓人以為自己沒那麼痛苦。

蜜璃的眼眶微紅，小聲說：「小葬……你是不是一直都沒被誰，好好抱一下過？」她撐著身子往他身邊湊了湊，「我不是聖母，但我覺得……你應該偶爾也讓人照顧一下你啊。」

亂菊笑著，聲音卻比平常溫柔許多：「這是你一直沒讓我知道的版本呢。」她靠在他身邊，手放在他胸口，「原來你能走到這裡，是因為你把那些最黑暗的東西，轉成了別人看得見的光。」

灰音沒說話，她只是走到他身後，輕輕把額頭靠在他後腦勺上，低聲說：「我們都會在。就算你下一秒再說出什麼‘上一秒還在撸貓’的話，我們也不會笑你了。」

那一晚，沒有人再嘲笑，也沒有人故作輕鬆。

這個病嬌後宮的中心，不只是血腥、情感、權力糾纏與崩壞——更是一個少年，把這世界看破後還願意活著的殘存意志。

小葬靠在溫泉池邊，低頭看著自己指尖燃燒的雪茄，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

「我還說過兩個挺有意思的東西。」

他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朋友問我啥是人性?我:除了剛說的那個以外，百鬼夜行，有人混入其中，笑得比鬼還開心，我的說法是:災難降臨，你他媽賺災難錢，還他娘的開心，操你媽

朋友:知道太多會怎樣?我:阿芙洛狄忒跟螞蟻聊完天，笑著把螞蟻踩死了，你知道原因嗎?朋友:不知道..我:阿芙洛狄忒不是怕你到處說，是怕你從話裡面聽出能威脅到她神格跟生命的東西 ，所以你只能被踩死，所以知道太多不是好事，自己知道就好，那句反派死於話多不是沒道理，因為你根本不曉得你知道的東西會不會威脅到神明或是無上巨頭之類的玩意，社會也是這樣

他抽完最後一口雪茄，隨手彈進煙灰缸裡。

場面安靜得可怕。

灰音終於走了過來，蹲在他身邊，雙手撐著膝蓋，語氣不像平常的她那樣輕鬆，反而有點沉重、難得的嚴肅：

「……你太懂人了，小葬。」

她語氣微顫，但很真誠。

「你懂得太多了。你明明用笑在講，但裡面全是傷。你根本不是活著，是被這些東西堆著走，像活著一樣。」

灰音看著他眼睛：

「我們都在保護你，你卻早就變成看穿這一切的大人了。」

她說完，起身離開，什麼都沒再多講，只留下一句：

「我不想要那樣的哥哥，我只想要那個還會亂丟衣服、泡澡頂卡皮巴拉的你。」

蚩魅兒吸了吸鼻子：「欸、這樣不行啦……灰音妳這樣講我會哭的啦……」

亂菊輕輕笑著拍拍蚩魅兒的肩膀：「小葬一直都這樣，他自己被踩扁了也會笑著問我們冷不冷餓不餓。」

香奈乎低聲補了一句：「所以他才會把我們都當作『家』……就算那個家，是從屍體堆出來的。」

所有人沉默，彷彿這一刻才真的理解小葬那些從來沒說出口的事。

而小葬，則只是嘆了口氣，頂上的卡皮巴拉又悠悠地轉了個身。

所有人泡好溫泉後，裹著浴袍回到別墅的大廳。水氣還未散盡，氣氛卻沉得像濕透的棉被，誰也沒有多說話。

蚩魅兒一眼看出這樣下去不行，氣氛太悶了，她轉著眼珠、悄悄從一旁的小茶几抽出卡牌盒，剛準備說「不然來抽運勢牌吧」——

「咕嚕——」

一道清脆的肚鳴聲突兀地響起。

全場一愣，齊刷刷轉頭看向罪魁禍首。

只見小葬一臉淡定地坐在沙發上，頭上那隻卡皮巴拉還在睡覺，但他的肚子卻誠實地抗議了。

蚩魅兒先是一愣，接著笑噴：「欸～原來你才是今晚的破冰高手欸！」

香奈乎忍不住撲哧一聲，捂著嘴偷笑：「肚子這麼大聲，是不是想吃甜點了？」

亂菊嘴角上揚，語氣溫柔：「小葬你不是剛才還抽雪茄說哲學嗎，結果下一秒就餓啦？」

蝴蝶忍則默默站起來，語氣平靜：「那我去準備點心，蜂蜜紅豆銅鑼燒配熱抹茶可以嗎？」

小葬攤手：「哲學不能吃，但銅鑼燒可以。」

眾人哄然一笑。

氣氛終於暖了回來，沉重的水氣也像被小葬的肚子咕嚕聲給吹散了。

灰音望著小葬笑著的臉，輕輕鬆了口氣，沒說話，只是靜靜坐到他身邊，靠著他肩。

綱手看著這一幕，打趣說：「那我幫你補點蛋白質，晚點來點味噌燒肉飯？」

小葬點頭：「好啊，不過先來點甜的，我怕我活不過鹹的那一口。」

大家再度笑了起來，一如從前。

宵夜的氣氛在蚩魅兒那句輕輕的「你有沒有什麼遺憾？」中，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壓住了。

小葬低頭沉默了一會，忽然拿出一本破爛不堪、邊角捲曲還殘留著油膩與異味的筆記本，語氣淡淡：

「……好像沒有。不過……我找到院鰈的日記。」

然後他開始朗讀那扭曲得近乎噁心的內容

小说相关章节：病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