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最近有点心神不宁。倒不是现实生活出了什么幺蛾子，也不是哪个不开眼的黑客又想来挑战他的权威。而是他的个人通讯终端，时不时就会收到一些……让人有点难以招架的信息。

【小铃鸢~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想妾身呀？(づ￣ 3￣)づ】

视网膜的右下角跳出来一只挂着对话框的Q版白毛狐娘，大大的狐狸耳朵一颤一颤的，眼睛俏皮地眨着。

马上，又是一条语音信息，软糯糯的女声带着一丝娇嗔：

【铃鸢~妾身今天穿了新衣服哦，你看好看吗？(/ω＼)】

紧接着发来一张图片，是穿着女仆装的红红，蕾丝滚边的小裙子衬得她白皙的肌肤，狐耳俏生生地竖着，手里还拿着一把羽毛掸子，摆出眨一只眼的表情。

点开语音，一段羞耻度爆表的台词差点让凌渊把营养液喷出来。

【主人这件女仆装，你喜欢吗？红红会乖乖听话的，喵 (⁄ ⁄•⁄ω⁄•⁄ ⁄) 】

就连屏幕上的Q版红红，也换上了一身蕾丝边的女仆装，简直可爱到犯规。

凌渊赶紧划过图片，耳根微微发烫。

回到现实的几月，红红总是变着法子骚扰他。最开始只是发一些文字信息与语音条，嘘寒问暖；接着就是在他的终端上部署了一个小红红，时不时卖个萌；最近越来越过分，经常发来穿着各种衣服的照片，配上一些羞耻的文本……

昨晚更是说要玩什么文爱，互相交换一些羞涩过分的文字、哪有干部能经受的住这种考验？害得他一宿都没睡……

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

凌渊揉了揉眉心，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知道红红是怕他忘了她，才会用这种笨拙又可爱的方式来刷存在感，在他的生活中留下痕迹。

想到这里，凌渊忽然想起之前在五金店老板那里订的东西，应该也差不多到货了。

“伯伯，我之前订的那个仿真身躯，到了吗？” 凌渊拨通了五金店老板的通讯。

“哟，小渊啊，你小子还真舍得下血本，那玩意儿可不便宜。不过也真是好东西，啧啧，那皮肤，那触感，简直跟真人没两样！已经给你送到你住处了，记得给我包个红包啊！”

挂断通讯，凌渊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他特意订的仿真身躯，可不是什么“大姐姐”款，而是一具外表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躯体。

他总觉得，在现实中，还是自己占据主动权比较好。虽然在电子之海里，他永远都逃不出那只狐狸的掌心，但在现实中……哼哼，谁说得准呢？

……

……

当凌渊回到新吉隆坡贫民窟的出租屋时，一个精致的箱子正静静地躺在房间中央。

打开箱子，一具栩栩如生的仿真人偶映入眼帘。白毛红瞳、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可爱，赫然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具能接入AI的古代人偶是空心的、完全由纳米机器人支撑着表面的皮肤。

不会也是可穿戴的那种吧……

没再多想，凌渊按下少女脖后的一体式按钮，启动身躯。还没待他通知红红，少女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站起身子——

“哇哇哇，这就是现实世界吗？这光这水这空气这墙壁！”白毛少女丝毫没有在意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用手乱摸乱碰，感受最真实的物理引擎……

凌渊无语的看着大惊小怪的少女。很难想像，在虚拟世界中成熟妩媚的红红，此刻从外表声音到举动，都更像是一个刚刚来到新世界的小女孩。

仿佛察觉到了他内心在想什么，少女转过头，死死地盯住凌渊：“怎么，不允许妾…妾身年轻一些吗？”

“好的好的，红红小姐，请你先把衣服穿上……”

红红顿时羞红了脸，别过身子，调动纳米机器人织成了一套常服——一件白色轻薄、领口带着蝴蝶结的女式衬衫、以及一条淡灰过膝的高腰长裙。高腰的长裙衬托出腰间的纤细，穿在身上的褶皱透出好看的明暗关系，让饱满的酥胸若隐若现。

“好乱……”

红红用嫌弃的眼神打量着凌渊的破出租屋

水泥墙围合的小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存储媒介、吃完的营养液罐子，桌上的算筹一沓一沓放着，投影出的虚拟屏幕有一个没一个地放出或蓝或黄的幽光，唯一可称干净的地方只有那个略显老旧的躺椅……

“妾身勉为其难的给你整理一下吧，住在这么脏的地方真不会生病嘛！”

“至于你——忙你的工作去吧，平时很忙的大黑客！”

带上了一丝幽怨的语气，红红把凌渊推在躺椅上，随意地拿起一个接口插上接驳器，完全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

什么嘛，刚来现实就发脾气……

意识上传到虚拟空间，凌渊只得继续琢磨起了某公司的防火墙。

当认真的从事一件事情时，时间会过得很快。

【铃鸢，快出来，该吃饭了！】

眼角的白毛狐娘一动，作出询唤的姿势，弹出了发来的讯息。

凌渊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回到现实中，然而焕然一新的房间，让他大吃了一惊——

原本沾了各种液迹的脏乱地板被擦拭地透亮，裸露的水泥墙用全息投影打成了纯白的墙壁；

堆积如山的存储媒介被红红整齐地码放在一角，虚拟屏幕一个接一个、排列得井井有条；营养液罐子也被巧妙地改造成了一些装饰品，放在不碍事的位置。

如此干净整洁的房间，不说让人心旷神怡，但是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咚…咚…”

随着两声敲门声，不待房间主人的允许房间门就被推开。少女红红端着一个塑料大碗走了进来。

“铃鸢，营养液总是喝同一种口味会腻的，妾身给你研究了几种新的烹饪方式哦！” 红红兴致勃勃地把手中的碗端了上来。

凌渊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液体，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也是营养液？”

“当然！妾身可是精通家政营养学…给你加了一点料，还根据你的身体数据调整了配方，保证营养均衡，美味可口！” 红红骄傲地挺起胸膛。

凌渊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黑暗料理，没想到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错，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肉香味。

毕竟她来自黄金年代，下厨肯定是好吃的。

“嗯……还行。” 凌渊口嫌体正直地喝了一口，眼神却忍不住瞟向红红。

红红得意地笑了笑，又从厨房端出一盘精致的合成食物。

“这可是妾身特意为你准备的晚餐哦，尝尝看？”

原本辨不出形状的袋装合成食品，经过红红的调整与摆盘，也是色香味俱全起来了——

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凌渊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平时都是随便喝点营养液打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凌渊本想伸出手接过，红红却先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他，眼中满是爱意。

“嗯…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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