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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映寒霭(其十九),2

小说:灵渊映寒霭 2025-09-05 13:44 5hhhhh 1090 ℃

“……有,有的……祁云弟弟,不……这位大人……仙长……啊……”

那名叫顺平的孩子也没见过这等架势,先前喊得顺嘴的弟弟也不敢喊了,口中含混了几声,几乎要把自己急哭。

“别,就喊我一声祁弟就行,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咱们想出去,还得通力合作。”

“好,好。你看那栏杆外面,这儿是地下不透光,但素来潮湿,那些人便摆了个盆放在那里,时时刻刻都有水滴落下来。这盆满上半盆,便是一日夜,因为每晚那些人都会来挑几个兄弟出去供他们玩乐……唉……”

“这倒是个机会,但咱们人多,我还得找到我的衣服,里面有能帮我们逃出去的东西。但他们也知道那是好东西,不一定能留在这里,你们有人知道那王老狗平常的住处吗?”

“这……倒真是苍天有眼了,若是寻常,他们还真不会将我们的衣物收走,好像是他们觉得玩乐的时候扒开衣服更能羞辱我们,至于住处,咱们这里是地下,往上便是平地,再往上二楼或是三楼便是他们平常寻欢作乐的场地,想来应该不会把你的东西拿得太远。”

听见顺平的情报,云栖这才暗道一声天助我也,有了外物作媒介,自己也能轻松不少,当即和顺平说了自己的计划,随后获得了约莫还有两个时辰那些人就会再来的信息,赶忙开始打坐,正好让顺平安抚一下孩子们。

……

“祁弟弟?祁弟弟?你之前说的再过一个时辰唤你,现在差不多到时候了……”

顺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云栖这才从打坐中醒来,感受了一下体内流动的真气,顿时更有了几分自信。

“顺平哥,你让咱们的人都过来,我先帮他们把镣铐简单切断,免得后面浪费时间,你们待会儿可要掩饰好,别让那些人太早发现不对,到时候他们进来抓人出去,就是我们的机会,顺平哥之前也和你们叮嘱过了,千万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等我先出去寻到我的东西,我才能安心带你们一起离开。”

孩子们听见能离开这里自然心情激动,但能留在这里的,或多或少都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这份经历也让他们行事更有分寸,于是大家自然而然地排着队等着云栖帮他们处理脚上的镣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云栖总算将每个人的链子拆开,至少保证双腿健全的孩子能够迈开腿跑起来。至于剩下的时间,就是耐心等待了。

外面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男孩们又迎来了被挑选,被审判的时候,外面走进来的还是那几个熟脸,想来是他们的核心成员。几个男人看着眼前鸡仔一样畏缩的孩子们,胯下挺立的二两烂肉又坚硬了两分。

为了寻找机会的云栖自然要站在最前面,打开栏杆上的门栓,王大人看着隐隐将孩子们护在身后的云栖顿时乐了。

“哟,咱们祁云倒是混得如鱼得水,怎么着,识相了?”

云栖在战斗时可不会去东想西想,更何况他从未有如此迫切得胜然后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欲望,王大人吊儿郎当地走近站着的云栖,侧身耳语:

“这么想当英雄?那今晚你可得好好服侍我了?”

云栖低头念叨了两句,声音压得很低,王大人又贴近了一点,侧耳倾听,待到距离足够近,云栖才放声喊出:

“我说你他妈的真恶心!”

里侧离栏杆最近的孩子将那半盆脏水仰天一洒,云栖不再压抑自己全部的能力,面前的水滴开始在空中凝结,伴随着手中冰匕插入那王大人心口的动作,化作冰锥扎进在外面守着的两人胸膛。

“啊……嗬嗬……你疯了……你……知道……”

“……”

“我管你是谁,疯子、人渣、败类、畜生,你们是什么东西都和我无关,总之你们不配和我同称一族。”

云栖退了半步,任由那高壮的王大人颓然倒地,在如此近的距离近身搏斗,自己为了防止对方还有能力反抗,匕首插入对方胸膛后还拧了半圈,双手难免沾上了粘稠的鲜血,被低温凝结成冰渣又被掌心的温度化开。云栖捏了捏拳,望着和死鱼一样在地上扭曲的躯壳,自言自语道。

“你应该感到耻辱,我自幼时练功开始,到入山修炼至今,从未用过这么肮脏的水做武器,你也只配死在这种地方……死在这样可笑的武器上……至于我们……合该堂堂正正地活着……”

望着面前的三人逐渐僵硬,云栖才回过神来,回头叮嘱顺平注意好孩子们的心理,便踏出了还半开着的栅栏。

走出阴暗的房间,外面空无一人,想来是都在上面等着这三人抓孩子上去开始“表演”,云栖从来没觉得这么反胃过,亲手杀人的心理负担绝非一时半刻能够排解,但他现在绝不能崩溃,否则这一屋二十来个孩子今天得全都交代在这里。云栖也只好强忍着恶心迅速搜寻起来,所幸时间没过太久,那些人估计也存着继续磋磨自己的想法,那衣服随随便便丢在旁边地上,云栖披上外袍,内缝里的符篆还在,便赶忙折返回去。

“这些,这些,顺平哥,你分给他们,每种各要一张,行动不便的人便按照我们之前安排的由强壮点的背着走,一个都不能少。”

众人曾经期待已久的自由就在眼前,自然没人掉链子,不一会儿便收拾妥当,一行人靠着符篆的加持,再加上自身的克制,悄无声息地回了地面,至于零星的几个看守,便靠着云栖一招毙命,以免他们发出告警。等到一行人跑出院子,云栖才示意顺平他们停下来。

“顺平哥,虽然咱们出来了,但也绝不安全,你们就在此处等我三百息,成功就在眼前,以绝后患才是上策……待会儿,咱们一起出城”

到底都是半大的孩子,云栖亲手杀人把自己恶心得够呛不假,这些山野里长大的孩子更是如此,事到如今也只好听云栖安排。

云栖三两下便又闪回了院子,在建筑周围定好了时间,将两张爆破符散在周围,随后又直接激活了一张宁心符,看见一旁有一汪池水,一不做二不休,竟是手捏法诀,将那池水在深秋之际冻成了冻池。

等到云栖回到先前的地方,几个行动不良的孩子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云栖明白宁心符已经发挥了作用,赶忙招呼众人朝西门出发,心中对待会儿出城的办法有了思量。

一行人没过多久便来到西城门不远处,临近黄昏,城门就要落钥,几乎已经没有了进出的平民,只有三两个官兵百无聊赖地守在门口磨洋工。

虽然祁云带自己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什么碰到什么危急之处,但这城门再如何宽松也不是他们一群人能够在十息之内闯过的。

顺平在巷内踌躇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

“祁弟,现在虽是黄昏,但咱们这打扮,真不能靠你那法宝混出去……你对我们有大恩,我们绝对不能拖累了你,我知道你翻这城墙不是难事,你待会儿自己先走,我们等明日人多的时候再想办法混出来。各位,给这位哥哥磕个头,咱们不能……拖累了恩人。”

“说什么胡话……我说了……一个都不能少!你们刚刚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有觉得有一点点疲惫?”

“这……你也别怪他们,我们都是偶尔能得两块烂饼子,身上没劲,真没办法了……”

“唉,顺平哥,咱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伙伴了,怎么还是不信我呢。我是想说,那是因为我撕了符篆,周围的人没有准备便会犯困睡着,待会儿我朝那城门扔一张,你们可要咬紧牙关,若是真的困了,就咬一下舌尖,出了这门,咱们就是海阔天空。”

“好……好……那就听你指挥,咱们……都要出去……”

……

两炷香后。

云栖扑进树林里的溪边,过度紧绷的神经在此刻舒展开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脸颊都已经发麻了,先前囿于胸中的郁气连带着之前强压下去的反胃感一同涌上来,他赶忙扭头找了片树丛大吐特吐起来。等到云栖眼睛都泛红了,吐到胃里直泛酸水才算完。他也不管秋深露重,水里已经有些寒意,只顾着把脸埋进水里,冰凉的溪水冲过脸颊,云栖这才觉得自己真的又活过来。

一群半大小子聚集在溪边,年纪小的先熬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大一点的孩子本来也还能咬着牙绷着,但好不容易能够稍微放松一下,不用再担心隔一段时间就可能被带走凌虐,最终也还是没能忍住,有的默默擦着眼泪,有的低声啜泣起来。

“祁弟,多谢你能带大家出来,你先前说有要事在身,你要是着急,不如就先行离开?这山林里他们找不到我们,咱们这么多人,互相扶持,总也能活下去的。”

云栖此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倒是又回到了那有点孩子气的样子,出言打断了顺平:

“顺平哥,你总是这样,我都不知道是你们恼了我要赶我走还是如何了……”

这可把老实人顺平给惊着了,忙不迭地向着云栖道歉,若不是云栖拦着,就是要在地上砰砰磕头,看那架势,非得磕得个头破血流才能赎罪了。

“哎,别别,我就是看你们太紧张了,开个玩笑嘛,嘿嘿。我的事情急也不是三两天能够搞完的,回宗里复命是不假,但我也不能就这么走回去啊,之前我是从忻州来的汶阳,唉,总得帮你们把这过去的痕迹除干净,找到个栖身之所才好放心离开吧。”

云栖嘴上说着,踢了踢顺平脚踝上还挂着的镣环。

“难道你们还想带着这为奴的印记去城市里找铁匠帮你们解开不成?你们也累了,便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顺平转念一想,也的确如此,年岁小的几个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马上天气也冷了起来,若是这样往南边走,过不了几座小城就一定得进城不急,而自己现在这样怕是在城门口就会被拦下来,若是赶走还好说,要是直接被当成逃犯或者逃奴抓紧牢里可就百口莫辩了。他也只能惴惴不安地再三谢过云栖,安排其他的孩子原地修整起来。

云栖自然是要找在树林里等着自己的水生和十一,幸好当时就没让他们离树林边缘太远,凭着溪流的方向,云栖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边。

也不知怎地,看到车架旁坐着的水生和披着斗篷的十一,云栖心中突然泛出一阵委屈,他知道自己只是太需要倾诉了,他想说事情办砸了,但结果应该是好的;他想说这一路上很危险,万一真的行错一步,要付出的代价让自己觉得后怕;他想说为何明明是同族,为何能有人能为了自己那阴暗的嗜好犯下如此恶行。

但他想了想,如果和牧星哥说,那牧星哥肯定会自责,到时候他要如何和岳哥相处,岳哥也是一样,虽然是自己和牧星哥商量好了,但是这毫无疑问是对他的背叛,兄弟之间的,各种意义上。

他想到了还在南漓城的父母,可父母若是知道这些又能如何,他们是那么爱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除了带给他们满满的愧疚之外也无他用;他甚至想到了几乎可以说是只有几面之缘的师尊和师姐,但出来历练受了委屈便回去哭诉又算什么呢?

思来想去 ,最值得倾诉的那个目标好像只有眼前的水生,他自顾自地将头埋在水生那并不算宽厚的肩上,感受着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立于身侧。

他从那伙打野呵的路岐人讲到那个误会了自己的老人;他从城西偶然间见到的街边小吃讲到百味斋中那惊险的一桌佳肴;他从幼时随父母上京途径汶阳时的美梦讲到方才从地牢中脱身的惊险一战……

讲到最后云栖几乎忘了眼前的水生是一个相遇不过一年的魔族,他颤抖着说出那句话:

“水生,我想带他们找到一个……帮帮我吧……”

水生的露出来的半张脸从云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就通红一片,等听到云栖几乎不成调的嗫嚅时,他才在心中默默地回答了一句当然,我永远会帮您。

……

“师尊……云栖此人是否真的是那意思变数……弟子观其立场,似乎不够坚定……”

“痴愚,若是让你去受他这一遭苦,你早就吱哇乱叫回来诉苦了。他心思缜密,胸有大爱,如何担不上这变天一职?反倒是那些凡人……真是不堪入目,偏偏三山的那些老东西还守着那百年前的规矩不撒手,当我们看不出来他们已经是在包庇现在的人族了吗……”

跪坐在蒲团上的天易顿了顿,摇了摇头继续对着旁边的弟子说道:

“若是善恶都沾上了立场,那还有什么公允可言……天道又怎么会看在人族的份上就让他三分……罢了,你去帮我向飞白峰的清卢师弟送份拜帖,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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