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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シズイザ】绝妙筹码,2

小说: 2025-09-05 13:44 5hhhhh 3000 ℃

一个女人挡在第一次一起出门的静雄与临也前。临也仰视,静雄俯视,视线的夹角里女人面色绯红,巧笑倩兮。“我爱您。”她张口告白,静雄往下看,临也往上看。“平和岛静雄先生。”临也便露出胜利的浅笑,看着静雄同时挪移并僵直了视线,滚动了一下喉结。“……怎么回事?”静雄嗓音干涩,像刚学会人言,也像在疑惑只是在帮助残障人士的自己浑身上下有哪个要素值得被当街告白。这声询问并未夹杂怒意,以静雄广为流传的个性而言足以纳入友善范畴,也就相当于一声许可,女人便双手相握,前所未有地把脸庞靠了上来,临也翕动鼻翼就能闻到九千日元的香水味。自她颈间垂下的芽绿色丝巾在临也眼前柔荑般摇摆:“啊啊……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其实多年前那个夜里,我就对您一见倾心!您一定记得吧?那个,被称为‘撕裂者之夜’的可怕夜晚,您在公园里揍飞了很多,很多人……没错,看到那一幕,我就难以自拔地爱上了您。啊啊……”

“——您尽情挥霍暴力的身姿,是多么英明神武啊……”

临也把头稍往后一靠,做出一些为人类倾倒的欣赏表示,翘起唇角想,还真是什么怪癖都有,所以才说人类就是这么精彩。他的心中此类陈词滥调一如既往地铺展时,与后脑勺相接的椅背开始簌簌发抖,源于地雷在静雄身躯里爆炸带来的余震。临也于是抬头看着怪物发怒的下巴,喉管上一块圆形凸起的肌肤上的鸡皮疙瘩,沿脖颈树木快速朽去般蔓生勃发的青筋,兴致勃勃中恍然感觉自己坐上了4D影院最安全的一个坐席。“……你也是那些家伙的一员吗。”静雄的声音天寒地冻,清晰有力,像是已掌握人言,也是不再疑惑自己的魅力点来自何处。“诶?不不,不是的。我怎么会是那种危害社会的斩人狂……哎呀。怎么好意思让您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话题上,总之,我爱您……从那天起。我还收集了很多您的报导做成剪报呢!最高记录是拔光了一整条街的电线杆,最夸张的是将外文雕塑投掷出去砸烂警察署的招牌!您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您富有正义感而爱上您的,我的爱没有那么肤浅,我只是……只是,特别特别特别爱急了爱惨了您发怒时的狂气,而已……”临也眼神微凝地看着轮椅椅背上沿开始变形,叹一口气便原谅了人类带来的意外。他稳当而舒服地坐在吐露心意的女人与暗流涌动的野兽中间,头顶近乎挨到她的手指与他的脸颊,仍旧稳当而舒服,坐拥仿佛下一秒就能双腿重返自由地逃出生天的余裕。“喂,临也。”静雄灼热的吐息沿女人痴迷的指尖上滚,内容却冷然直下,浇在临也微挑的凛冽眉眼上,“这女人可真像你。”

“是吗?”临也于是一抬头,天真地往上一笑。

静雄看都不看他精心准备的笑颜一眼,直视女人激动到微红的眼眶,眼瞳里漫漫着漠然与麻木。他的麻木,是一种长年捱过怒意燎烤后自我保护的麻木,预防他为保持理性高速运作的神经过负荷,也就是说,纵容他失去理性。静雄放开轮椅把手,手臂往随便什么方向一捞。嘭。好似艳阳大白天就放起了礼花,一块塑料表面镀着灰的广告牌被他皱着尾巴握在手里。女人表情近乎昏厥,却毫不吓退,手臂微张,全心全灵准备拥抱静雄的大礼。当然,临也也是这份礼物的接受者,他满心期待,甚至希望女人再多说几句话,不然送礼就不够彻底,他也就不会有机会谢天谢地。一个男人挡在第一次一起出门的静雄与临也前。

“……姐姐!”

男人眼角挂泪,比在场任何一人都激动,捉住女人的双肩不住晃动,被回过神来的女人不悦地拂了一眼。他庆幸地咧咧嘴角,又扭过头来膝盖发颤地瞪视临也与静雄。“平和岛静雄!……还有你,情报贩子!你明明向我保证了你能杀死平和岛静雄!怎么我姐姐会在这里被这只怪物迷惑?”他色厉内荏地怒吼两句,目光又飞似的逃走,重新哀哀地落回为静雄着迷的女人身上。“你别拦我…静雄先生……”女人喃喃道,“你…你竟然找上折原临也加害于静雄先生?你怎么做得出这么离谱的事?”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因为静雄已不在看她。临也感受着静雄的视线宛若绳索轻滑而冰寒地套上自己的脖颈,亟待收紧,于是手掌在轮椅扶手上摩挲一下。

旋即一拍掌——临也爽朗地笑起来。

“原来如此!看来我不得不在这个时间的这个地点汇报工作了。啊,我不讨厌喔?毕竟这也非常符合人类的行径。就让我来回答并纠正你几点吧。我没有‘保证’能够杀死小静,记忆没出错的话,面对你可行性较低的方案时,我给出的答案是‘由我做成功率最高’。也就是说小静如果乖乖死掉,那便是幸运的双赢结局。很遗憾,他就如同我说的一样毫无道德,明明家人与朋友的性命都只余一张皮吊在脖颈上,还是无动于衷地醉心于找我的破绽呢。至于你的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被怪物迷惑,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是因为她‘确确实实地自发成为了平和岛静雄的信徒’。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最近的池袋闹得沸沸扬扬呢~一方通行的宗教团体什么的。但是就让我用‘直接原因’来回答你吧。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我把她叫来了。毕竟……人类成为毫不浪漫的怪物的信徒,以及眼见血亲被怪物蹂躏至死时你的神情,不论哪一样我都想看得不得了嘛。”

——静雄被骗了?塞尔提拾起一齐滑落在新罗大腿上的眼镜与PDA,安抚地将新罗的眼镜架回皮膏受挫的红痕上,终于腾出手惊愕地敲字。新罗则在泪光晕花中瞟着屏幕,无奈赔笑:“也可以那么说,虽然折原君也并没有一句虚言啦。只是……最大的机关就是最大的骗局,这点静雄应该绝对料不到吧。塞尔提……我会告诉你这些,当然是因为我本来就愿意告诉你。但不得不说,折原君根本也不在乎我会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因为,可能到最后,就算全池袋都看破了他的阴谋,静雄本人也会被蒙在鼓里的……”

“——因为折原君知道静雄有多不了解他。啊哈哈……我的这位老友真是奇想天开!在池袋中心做出那么大的阵仗,轻轻松松地骗过了静雄,但是怎么可能嘛……那个折原临也怎么可能……”新罗一面笑,一面接不上气地深呼吸,眼里隐有红芒闪过,于是阖眼,直到平息了才重启呢喃,“——他真想杀死静雄的时候,眼里怎么可能有其他的人类呢。”

“你就是因为这种愚蠢的理由想要杀死我吗?”

静雄问。

临也答:“什么呢?”笑眯眯的眼角上扬得狡猾。

“这对神经病姐弟。你就是想看他们滑稽的表情,想看我成为杀人犯。啊啊……就这两点吧。你就是想看这两件事,就掳走我的家人,绑架我的前辈,还顺便逼迫我自杀?时隔几年,拖着这副破烂身体特地跑回池袋来,就为了赌这个可能性?折原临也……你……”

“你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

临也对抱着姐姐的弟弟摊摊手,嘴唇在说:他就是这么毫无道德。因为静雄手中的广告牌调转角度,尖端已朝向轮椅上的临也。绳索收紧,镰刀也已挽在脖颈,弟弟的目光畏惧惊悚得已不像在直视人类,姐姐陶醉而恍惚地跌坐在地。下一秒若挥出,静雄就能够取走临也的性命,而导致若干天后自己最亲近的人类们的性命也被取走。但静雄不停,临也也不跑。

直到挥出。

静雄停了。他瞳仁缩紧,恍若当年千次百次地直视彼时他还能够放肆憎恶的存在——张开黑色衣角,能跑也能跳的折原临也。临也跑了。他从轮椅上跃起,以巧妙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身闪过广告牌的挥动轨迹,雀儿一样灵动地踢蹬几下后稳稳地落了地。“小静……”临也的声音像在漫天烟尘里搓生,微而飘忽,又略显焦躁,熟悉得令人惊心,“……就算不是为我,也多为你珍视的那些人类想想嘛。他们会知道吗?”一秒后,他的刀刃到了静雄瞳孔前,“……你恨我恨到他们的生命都可以全部不要。”静雄后仰,几丝金发缠上蝴蝶刀刃,金银并闪。他打了个寒颤,哑声道:“…就连瘸腿都是假的啊……”面上很快地浮现一丝悲哀的笑容,又顷刻被喜悦冲淡。“也就是说,我可以使出全力揍你了吧……临也君哟——”

“啊啊,小静。那是误区。你错得离谱啦。”临也用力地摇头,大声说道。这是两秒后,他与静雄已有五块地砖的距离,身形竹子般劲瘦而美丽地戳在地面上。“那个说法,就好像你对坐轮椅的我产生过怜悯一样哦?实际上怎么样呢——一刻也没有。既无恻隐,也无顾忌,你倾尽所有这些年在这座城市构筑起的羁绊都可以置之不理。你在乎谁?在怒气下,你在乎令你发怒的人类本身吗?怪物不在乎,所以我自然不会愚蠢到做那种无用功——另一个重大误区,绑架。”

临也举起一根手指,眉眼里非常快乐,像在变一个魔法。风吹过来,绒毛在他脖颈间亲昵地拱动,与白色内衬一齐格外耀眼发亮。

“别开玩笑了,凭什么让我伤害心爱的人类去牵制你,区区怪物,值得我这么做吗?”

田中汤姆曾大惑不解地抽中长途旅行体验券,又大惑不解地被上司批假后弄丢了手机。与他同时弄丢手机的人大概不止一位,其中尤以平和岛静雄的关系者占大多数。当他们在某处优美胜地聚首,就成为了能够洞悉折原临也阴谋的池袋众人中的一员。也有从最初起便作为协助者参与计划的前保险推销员,负责安抚与其血脉相连的可能会暴动的被掳人士家属。如此这般,他们被先斩后奏,请去度一个音讯不通的长假。静雄在他们度假归来后,自然会恍然大悟。此时,他不恍然,也悟不透,只是觉得很奇怪。

奇怪,诡异,蹊跷,不圆满,值得冷静,值得质问,值得对着干。静雄扯了一下嘴角,僵硬的面庞近乎在冷笑:“你不要以为那种挑衅对我还有用。全部都是谎言……腿没事,你也不是为了报仇,无辜的那些人,按你的话来说,也没有受到伤害。啊——?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糊弄啊?那你从一开始直接让那女人来找我不就好了?有什么必要——”

以刀缄口。

临也一眨眼又已在他面前。与他蹭着鼻尖,刀片贴着他的唇,像遥远的那一夜:好想杀了你呀。“你猜不出来的哦,小静。”他柔声说道,好像近极的那一夜: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都那么亲昵,都恰在欢爱之后。“只在你永远也猜不出真相这一点上,我简直可以说是有点儿喜欢你呢。这几天,我很尽兴,虽然不打算言谢——”

他一松手,刀就翻飞闪烁着蝴蝶一般在他们的胸膛间翩翩下落。静雄眼眸恶狠狠地咬在他们湿乎乎相蹭的鼻尖上,伸手——“但看在你值得赞赏地缺少道德感的份上,我们就……”临也也伸手,捧住静雄的左颊轻轻往下一拉,吻了上去,实在地停留三秒。分离时舌头还俏皮地舔过他的嘴唇一下。“后会……”静雄的面庞看上去就像沸腾再沸腾的怒气尽数蒸发成水蒸气,一片空白。临也趁此间隙,神情佯作困扰纠结,伶俐地节节退后,最后畅快地飞扬眉眼,大笑起来一挥手。

“……有期吧?”

静雄把扑到头上的黑外套扯下来后,已满街寻不到一个跳蚤身影。再者,蜕皮后的跳蚤是白色,他不熟悉。刚才那个吻也很不熟悉。刚才临也吻他,却不咬他。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未知的想象,庞大的疑惑与被愚弄的气恼搅在一起,令他眼前头晕目眩,思考神经统统未能得到有效保护。静雄颓然地将广告牌插回原地,决定往这条街上唯一还接受招待的友人家去。他边走,边意识到那个夏日的阴谋确实持续到今天。方才的吻也确实是临也的绝妙筹码,不仅避免被静雄就地处决,还把更复一层的疑惑抛还给他。临也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因为自己毫无道德感,所以亲上来?那吻甚至还和以往都不同?静雄努力地想着,脑海里的想法就牛奶一样打翻了,乱成一片汪洋。最后只剩下那句深思熟虑的“后会有期”在回响。既不是“あばよ”,也不是“さよならだ”。心中又是气急,牙也恨得痒痒,泄愤似的把临也留下的外套塞进垃圾桶,他想:原来没坐轮椅,还会蜕壳逃跑。就举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慢慢地真正往新罗家走去了。

四木指挥着手下将火并中受伤的伤员抬进新罗家,开门撞上临也出着薄汗沿墙根行走。“折原先生许久不见,身子骨还是如此健朗啊。”他微抬眼皮,淡笑也微微的。

临也一见他,也毫不意外地一笑,一如既往地带有越界的自信:“四木先生可就别打趣我了。”他直起身子,与正常人无异地阔步走到摆在墙角的轮椅边,稳妥地坐下,脸上才显现出几分比三秒前更真实的舒适。

“你和平和岛那小子的事,会有个合适的了结吧?”

“当然。我也不想刚回到故乡,就被丢到东京湾里喂鲨鱼嘛。” 临也笑起来说着,摇着轮椅到了玄关,准备与四木和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辞。

四木在他身后眉头一动:“这么说,折原先生是打算留下来了。”

车轮停住。“还不好说呀。留下来,么……”临也独身一人操纵轮椅,背对着这位黑道骨干的注视。他笑意盈盈的声音极清晰,随着轮椅再度启动,越飘越轻,归于虚无。

“这就得看另一位玩家有多敢下注了,不是吗?”

“见到你很高兴哦,四木先生。请允许我暂时省去告别之辞。希望下次对话时,我能够有机会真正合乎礼仪地告诉你,我们后会……”

“……有期,还是无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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