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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他被干坏掉的样子,1

小说:强制爱:那件毛衣被我撕开强制爱:那件毛衣被我撕开 2025-09-05 08:14 5hhhhh 6490 ℃

他是个不太说话的猫希人。刚搬进来的那天,我问他从哪来,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个城市名,然后低头整理自己的床铺。声音很小,像是极力想隐藏自己的猫。其实我就记得他的样貌,名字在我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就叫他小A吧,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只有16岁。

他穿的总是同一件粉色的羊毛衫,很宽大,袖口长得能完全盖住手。他喜欢把手缩进去,有时还把头埋进围巾里,像在保护自己。那件毛衣我看过洗了好几次,边缘有些起球,但他依然穿得很整齐。他没有太多衣服,大概整个冬天都靠那几件换着穿。

他看起来挺穷的,生活花销低得惊人。午饭常常是一盒便利店的饭团,偶尔是面包,吃得很慢,小口小口地嚼。

他怕生。有人来宿舍,他就缩回床上,戴上耳机,不看也不说话。即便是我叫他,也总是愣一秒才转过头。他不是冷淡,只是像一只没完全适应环境的小动物,随时都准备往后退一步。

但他并不让人讨厌。恰好相反,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担心靠近太快会吓到他。

那段时间我刚好被人甩了。

她是个不怎么需要解释的女人,做事干脆,走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不用再联系。我也没追着问。那之后我有整整一周没出去住,这对我来说挺反常。

平时我不太留在宿舍。大多数夜晚都在酒店或者在谁家的沙发上过夜,换人、换床,也不费太多心思。有时候是生理,有时候只是避免无聊。一年365天里,我在宿舍待的时间可能撑死也就两个月。但那段时间确实空了下来,一来是被打断了节奏,二来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小A是那种很不显眼的人。穿着一件旧的粉色毛衣,毛线已经松了,袖口起毛。他不高,动作安静,不太主动说话。吃饭总是避开人多的时候,回来之后基本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他怕生这点很明显。有人来宿舍,他就尽量不出声,像是默认自己不应该存在在那里。买的东西不多,吃饭简单,衣服反复穿同几件,东西收拾得很干净。我猜他挺穷的,不会乱花钱,也没什么额外开销。

平时的他都是一个扮相,眼镜是金属边的,应该戴了很久了,有点松。他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小马尾,两侧的鬓发和耳朵下留下的侧发束连在一起遮住了马尾的侧边。毛衣袖子盖住了手指,他把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只露出一点指尖。耳朵哪怕开心也不会竖起太高,椅子下面的尾巴则多是绕在椅脚,只有尾巴尖尖在扑棱。

我到宿舍的时候,他没发现我回来。

是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小A的存在,也是我的天堂,他的噩梦的开始。

他背对着门,窝在靠墙的角落里。那件粉色的毛衣边角已经起毛球。他把自己整个缩进去,袖子垂得盖过手,膝盖蜷起来,脸埋在里面,只露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耳朵是粉色的,贴着头发软软地垂下来,看起来毫无生气。尾巴也像没骨头似的耷拉着,绕在脚踝边,小幅度地动着,像是有什么没说出口的委屈在尾巴里翻腾。他不哭,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缩着,看上去很安静,却又有一种不合时宜的脆弱。

我没发出声音,就那样站在门边盯着他。

他整个人蜷在毛衣里,看起来特别小,像是被世界丢在角落里的一团柔软。他没有哭,却比哭还安静。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空窗太久,就像是看见了一块太干净、太温顺的东西,脏手还没碰上,就已经忍不住想知道它被碰脏后是什么样子。那种美,是一种等待被破坏的美。

也许是残忍的,甚至不太体面。但我就是在那一刻,勃起了。

我想要他,想把他从那件毛衣里拽出来,扒光,把他按在床上。他的头发会乱成一团,眼镜掉到一边,会哭,会发抖,耳朵乱动,尾巴抖到抽搐,但他逃不了,他那么怕生。我的膝盖顶住他的大腿,把他压着跪在床沿。他不会挣扎太用力,因为他根本不敢。他只会小声哭,一边喘着气,一边发出那种软得要命的声音。

我会扒开他,连内裤都不会给他留机会脱,是直接拉下来按着干进去的。他的腿一定抖得厉害,指甲抓着床单,把脸埋在毛衣里发出闷闷的叫声。我想听他因为太痛太胀而颤抖着喘,想听他一边说“太快了不行”,身体却紧得像第一次。

我不会给他停的余地,我会一下一下干到他整个人抽搐,耳朵乱动、尾巴甩得像要断掉一样。我想看他从一开始的不敢拒绝,到后面彻底被我干软,干哭,叫不出话,只剩下本能地黏着我,小声求我慢一点——

而我偏不。

我想让他哭着高潮,一边求饶,一边夹得更紧。

我想把他干成我的玩具,让他以后只要看到我脱衣服就腿软,只要尾巴一被碰就立刻湿。

想让他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个窝在角落的“小透明”了,他是我养的,他是我专属的,被我用过、标记过、反复干过的东西。

他越是怕,越是逃,越让我兴奋。

他那样蜷着的时候,脖子后有一点点皮肤露出来,尾巴垂得刚好盖住大腿根。我的目光一点点从他裸露的脚踝扫到肩膀,最后停在他那对耳朵上——软塌塌的,像没睡醒的小动物。

他察觉到了。

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像是条件反射。他的耳朵突然立了起来,一根根毛炸开,尾巴也猛地扬起,僵住不动。那是一种动物被盯紧的反应,本能地把所有的情绪炸出来保护自己。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发紧地叫了我一声:“阿良——你回来啦。”

低着头,眼神乱飘,语气带着一点结巴,像是为了掩饰尴尬才想起要打招呼。他站得笔直,僵在床边,指尖泛着微红,耳朵慢慢垂了下去,尾巴也无措地在腿后着小圈。整个人像是不知道该逃,还是等我给个回应。

我没说什么。

我直接从他面前走过,打开厕所门,进去,反手关上门。门锁落下的声音清脆得像是一种信号。那一瞬间,我的喉咙干得发紧,身体也紧绷到快炸开。

整根阳具早就胀得发红,跳得厉害。

我靠着洗手台,动作急促地拉开裤链,把阳具从裤子里掏出来。它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整个头都涨得发紫,前端渗出浓稠的前列腺液,一碰就颤了一下,黏糊糊地拉出一条细线挂在指尖。

我用手握紧它,从根部撸起。

脑子里全是他。

他跪着、趴着、哭着,手指发抖却还握着我的肉棒,嘴巴含着却不敢用力,眼角红着,尾巴抖着。

我想象他嘴角沾着精浆,还试图用袖子擦掉。或者我直接捏着他下巴往里塞,鬼头蹭着他舌头,每一下都顶到他喉咙深处,让他呛、让他流眼泪、让他学会吞下去。

我越想,手上就越狠。每一下都撸到底,整根牛子滑得发烫,根部胀到发疼,青筋绷起,前端几次抖得不受控。透明的液体一股股地流出来,把手掌和龟口粘成一片。

终于,我狠狠一抽,整个人一阵抽搐。

浓稠的白色精液一股一股地涌出,溅在洗手台上、手腕上、镜子下沿,滴滴答答,热得像刚撒出来的稠白粥。我撑着台面,喘着粗气,睫毛都跟着颤。

手掌仍然握着半硬的阳具,仍然湿热、黏腻、跳个不停。

他还在外面,坐着或者站着,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已经彻底沾上他了。

我花了点时间整理自己,把洗手池上的痕迹擦干净,手指还沾着一点精液的余温。裤子拉好,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

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了,背挺得很直,像是在刻意控制自己的姿态。脸上还留着一点没退干净的红,眼神低垂,耳朵贴着头发,尾巴安静地绕着椅脚一圈圈地缠着,动也不动。

他看起来像在发呆,但手指一直在衣角上不自觉地抓着,抓一下,松一下,又抓一下。

我说”不好意思啦,有点内急,你现在还好吗?“

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一点小事而已。”

我想要的是,把一个白纸般洁净的人,慢慢养成一条只认我一个人的狗。

能看着我,听我话,不问为什么的那种狗。最好是那种被人丢掉的,骨头太软,心思太细,不敢反抗,也不敢离开的。你喂他一口,他能记一辈子。你打他,他也只是低头,把耳朵贴着脑袋缩成一团。

小A很适合。

他全身上下写满了“我没有底线”这四个字。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他没有信用卡,这是我最早确认的一点。他平时所有消费都用扫码支付,金额小得可怜。

他绑定的银行卡不是自己的名字。我看过一次,他在结账时扫了一下码,屏幕上跳出来的付款账户是另一个名字,姓李,不是他。我查了下,是他母亲。

有一天下午他去洗澡,电脑没锁。我坐在那里,扫了一眼他浏览器的历史记录:查奖学金发放、低价二手手机、室内打工兼职、饭票补贴。他没有删过任何记录。

我点开他收藏夹,一个文件夹叫“资料用”,里面有他自己的简历、身份证扫描件、申请表——全都没加密码。我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把他的出生地、初中、高中、家庭住址、母亲的职业、学费支付方式、奖学金明细,全都翻了出来。

甚至还有一封存档未发的邮件,是写给辅导员的。

“我会尽快把欠的学杂费补上,请不要通报我母亲。”

他的成绩不错,15岁就跳级到了大学,上学期的期末成绩也有全A,全家应该也把阶级跃升的希望放到了他身上,如果没有我他应该可以去北上广深当一个不错的牛马。

用了点小手段,我查到他母亲的联系方式,住在离城市五百公里外的小镇,是一个理发店里帮人洗头的洗头工。没有医保,收入不稳定。他申请助学贷款的时候写了“家庭无其他固定收入来源”,但贷款额度依然不足以覆盖日常开销。

他用的邮箱是初中注册的那种,带着一串他最喜欢的动漫角色名缩写。我用它去试图登录他常用的平台,没几次就成功了。简历上传平台、旧社交账号、一个匿名提问箱。他在那个提问箱里留了二十多个问题。

这样的人,最容易操控。

你只要给他一点他需要的东西——关心、回应、温度,他就会不自觉地倒向你。

我写了一份很短的计划草稿。

他已经不是“小A”了。是资源,是素材,是我手里的一条线,我只需要慢慢拉紧。

不需要急。他已经,悄悄自己套了进来。

我要掐断其他的光源,让他完全掉入黑暗,看不见光的的人对于一缕星火也会竭尽所能、精疲力尽的去抓住。

我去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理由模糊而温和:“出勤不是很稳定”、“看上去压力有些大”,没人反驳,也没人多问。那些本就流动的指标,总得有人拿走,我只是让它们往别人手里滑了一点。

奖学金和补贴的事,没有人通知他。

他是自己发现的。那天他登录账户想看到账时间,发现金额是零。往年都是十号发,这次他等到十二号都没动静。

他试探着发了封邮件,语气还是一贯的礼貌:“您好,请问奖学金这学期是否有调整?如果有误,我会尽快补交资料。”

三天后才收到回信,只有一句话:“本学期结果已定,相关调整请见官网。”

没有解释,没有补救。

他没再发第二封。他只是盯着那个回复看了很久,像没听懂那几个字的意思。电脑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把他眼睛里的红映得格外明显。

他没哭,但眼睛很湿,睫毛根部泛着水光,一眨一眨,像是努力忍着什么。

他手指缓缓抬起,颤着点了“关闭窗口”。动作轻得像怕打碎什么东西。然后他低下头,把下巴抵在桌面上,整个人窝成一团。

椅子轻轻响了一下,是那种很轻的木头声,像什么小东西被折了一下。

他没走开,只是把胳膊圈在桌面上,小心地把脸埋进去,额头抵着毛衣袖口。那时候他刚洗过头,发尾还湿着,贴在脖子上,卷成一缕缕,露出一点白白的颈骨。

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肩膀在微微抖。

那不是哭,是忍着不哭时全身发出来的颤。连尾巴都收得死紧,蜷在椅子下面,尾尖一动不动,像是一只怕被踢的猫。

他不是不难过。他只是怕我知道他难过。

他怕我看见,所以才缩得那么小,像一个刻意在房间里“消失”的人。

我靠在椅背上,听着他闷在袖口里的呜咽声,像什么小动物在偷偷哭。那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带着被憋出来的抽气音,每一下都像是指甲轻轻划过骨头。

我竭尽全力才没有站起来,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拎起来,压到床上去肏。

身体早就发热,骨头都在叫嚣。但我没有动。

我只是静静坐着,盯着他微微发抖的背,想象他在被我按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尾巴是炸的还是垂的,耳朵是哭着塌下去,还是被操得立起来抖着。

我在等。等他自己把门锁打开,把脖子送到我手心。

果子还没熟,不能摘。

他兼职的奶茶店倒得也快。一个月六次消防检查,理由各不相同——灭火器过期、插座接线、员工通道不规范。第七次来之前,老板关门歇业。

那天是周六,天气不错,风不大,阳光温吞。

他起得早,比平时还勤快些。穿戴得很整齐,白衬衫烫得平平的,毛衣套得妥帖,尾巴也特别规矩地收在外摆着,还喷了点味道很淡的洗衣液。

他出门时没说什么,轻轻带上门。我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不到四十分钟,他又回来了。

钥匙转得有点慢,门开的时候风从走廊里卷进来,他整个人像是被风推回来的。眼角红红的,脸上没表情,耳朵软塌塌的,尾巴拖着不抬,走起路来毫无起伏。

他进门站了几秒,才意识到该关门。然后动作有点不流畅地把门关上,把鞋脱下。

我抬起头,语气懒懒的:“回来得真早,今天不上班?”

他低头换鞋,声音小得像掉地上的纸片:

“……店歇业了。”

我装作一脸惊讶: “啊?为什么呀?”

他没有说什么,脸白得不正常。毛衣下摆被他攥在手里,有点皱,他很快松开,拉平,又坐到自己位子上。

尾巴绕在椅子脚边,头埋在电脑前,却什么都没打开。

他看上去还是在努力“正常”,但那个“正常”已经碎了,只剩下架子在硬撑。

我没说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那你也歇歇吧。”

他点了点头,轻得像不敢被听见一样。

我原以为,他会更早崩溃。

我铺了那么久,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学校、工作、经济、社交,每一根线都从他身上慢慢割开。他现在只有我能看他一眼,只有我肯和他说话。

但他居然还没有哭。

他会红眼眶,但不会掉眼泪;会低声说“我没事”,但从来没跪下来求我帮他一点。他还坐在那个角落里,缩着,但不够塌。他还在试图“熬过去”。

我看着他那点“残余的尊严”,忽然觉得烦躁。

我已经为了他,几个月没碰过别人。

在此之前,我从不会空窗超过两周。酒店前台和我都混熟了,电话打过去连房型都不用说。

但我没再去过。为他。

我忍着,把全部的欲望都关在屋子里,只为等他自己走进来。但他现在居然还撑着,像个没彻底学会乖的东西,一边软,一边倔。

他不够疼。他不够乱。他不够离不开我。

我不满意。

我再给学校那边施了点压。

教授不再给他发单独通知。组队作业没人选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显得多余。

他在群里发了一句:“我可以补一下统计。”语气小心、主动。然后就是沉默,连个表情都没人给。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十几分钟没动。

像是等人给个回应,又像在说服自己:也许大家只是忙。

最后他还是把那条消息撤回了。动作干净,没有声音。

他像是在一点点退出这个世界。

从群聊、课程、合作,再到视线。他还坐在那里,仍然会出现在课表上,但渐渐没人再喊他的名字。像空气一样,不再被回应,也不再被承认。

他去找了新的兼职,投出几份简历,无一回复。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亲自去店里投——那家咖啡厅他盯了三天,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店员笑着接过简历,语气很礼貌:“我们会联系你。”

第二天他就被拉进了企业黑名单。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从哪一步开始断裂的。

只知道世界像悄无声息地把他从“人”的序列里排除。他没有被推,也没有被拉,只是原地站着,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被遗忘。

他变得更安静了。

不是沉默,而是那种“怕说了也没人听”的静。他坐下、起身、出门、回来,全都不发声。尾巴收得越来越紧,耳朵也越来越少抬起来。他不再主动打招呼,说话总是迟疑、轻声,像在反复确认自己“说这句话有没有打扰到别人”。

不是那种“性格安静”,是像水池里的水慢慢漏干,连波纹都不再有。

他吃饭变慢,常常一口东西在嘴里嚼很久不咽。饭不热的时候,他也不去热。吃几口就停下,坐在原地发呆,像在想什么,又像只是咽不下去。

晚上熄灯后他不睡,也不开灯,坐在床边发呆。有时候两点多我还能听见他在翻小票、对账单,撕得很轻,像是在怕吵醒谁。

尾巴圈在膝盖边,像一条绕着自己最后一点体温的绳索,轻轻一抽一抽。

他不哭,但眼圈总是红的。洗完脸出来时眼眶发亮,耳朵贴着头发,不敢看我,像是怕我知道他已经穷的揭不开锅。

他已经有时候一天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饭了。

有一天下午我在桌上放了块三明治,原本只是顺手。他坐回来的时候盯着那块东西看了三十秒,然后背过身,把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再放下,又坐着不动。

大概是饿到头晕眼花了。有一晚他下床时整个人歪了一下,扶着墙才站稳,尾巴抖了一下,很快又贴紧了腿。

然后他抬起头,偷偷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们四目相对了大概一秒,他又慌忙低下头,假装在喝水。但他拿起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水几乎没喝几口就放下了。

我走过去,把那块三明治推到他面前,“吃吧,刚路过多买了一块。”

他愣住了,像是完全没料到这东西是给他的。

“给、给我?”他迟疑地问了一句,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敢确认的试探。

“嗯。”我点了下头,站着没走。

他小心地拿起包装,低着头看了几秒,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抬头对我笑了一下。

不是很大的笑,但那种不常露出来的表情让人一下就注意到了——有点局促,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开心。

“……谢谢。”他说得很轻,耳朵有些动,大尾巴却明显地晃了起来。

我站在那看着他咬下第一口。他吃得还是慢,但眼神明显亮了点,动作也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我没说什么,回到座位。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了句:“这个是你喜欢吃的吗?”

我“嗯”了一声,随口说:“挺常买的。”

“很好吃呢。”他的语气明显的欢快许多,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继续吃,但耳朵不太安分地动了动,两只脚在空中甩呀甩,尾巴穿过椅背晃动着。

他还欠着学费。账户上的缴费状态是“暂缓中”,再过两周就要系统锁课了。他知道,但一直拖着没提。我也不问。

他不敢退学的。

一个没有眼界、从小被灌输“读大学才能出头”的小镇做题家,他怎么可能真的退学?

他退学就意味着,他失败了。他妈那些年省下来的钱、他自己的骄傲、从县城里一路熬出来的自我叙事,全都塌了。

所以他只能硬撑。

没人对他做了什么,但也没人再接住他。他像被整个系统悄悄剔除了权限,走到哪儿都像是“非认证用户”。

渐渐地,他身边就只剩下我了。

所以他来找我借钱的时候,是带着点习惯性的自然的。

不是“朋友之间”的自然,而是“被世界抛下后唯一能站稳的地方”的自然。

那天傍晚,他站在我椅子旁。

没发出声音。我是先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皂味,才意识到他靠近了。他站得离我很近,大概半步的位置,但他自己的身体是僵硬的,像是脚底踩在什么不稳定的地板上。

“……能不能,”他说,声音很轻,很慢,像是在反复确认音节该怎么读,呼吸卡了一下才吐出后半句,“借一点钱。”

我抬头的时候,他立刻偏过头,眼神飘着,一直躲着我的眼睛。他嘴唇有点干,咬得发白。下唇因为用力压住,边缘隐隐起了皮。

他穿着那件已经洗得有点褪色的粉毛衣,袖口略微卷起,但明显没注意到左边比右边高一截。毛衣下摆皱得厉害,是他在裤缝边反复摩挲袖口时揪出来的。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卷尾巴,而是把尾巴勉强绕在身后,小心地藏着。尾尖轻轻颤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控制不住。他全身最不听话的地方总是尾巴,一紧张就会动。

他站得太直了,反而让人一眼看出他在慌。他的肩膀看似放松,实际上肌肉死撑着;脖子看起来垂着,实则时不时僵着往我这边偷看一眼,又迅速收回。

“我会还的。”他说。

这句话说得更快些,像是准备好的台词。他吞了口口水,嗓子动了一下,声音仍然发虚,“等下个月奖学金下来……或者我找点兼职……”

他的手放在身体两侧,食指和拇指不安分地互相搓着,动作小而快,像是在对抗从指尖往上蔓延的发麻。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他抖了一下,像没想到我会真的给,眼神猛地晃了一下,但很快压了下去,轻轻地接过了。

指尖碰到的时候,他避开得很快,却又藏不住掌心那种温度瞬间升高的惊慌。

“……谢谢。”他低声说。

这是一种欠着什么,还不起,又不得不说的那种卑微式感谢。

我没吭声,只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写字。

他站了一会儿,大概是等我说点别的,但我没有。

他终于动了,脚步轻得像在踩薄冰。尾巴垂着从我桌边绕开,轻轻扫过椅腿时收了一下,像是对自己的“不小心”感到羞愧。

他回到自己座位时,我听见他在拉开椅子。声音比平常轻很多,动作慢、缓,像在害怕惊扰我。

很好。

一开始他借钱还会说很多话。

“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了。”

“我之后可以帮你打扫房间。”

“你要喝什么我给你买……虽然是你给的钱。”

“等我下个月,真的……”

语气轻快得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在掩盖什么。他不是不知羞耻,他只是努力让“依赖”看起来不那么明显。

他学会了讨好我。

坐姿自然地靠近我,说话之前先看我脸色;出门的时候顺手把我椅子推回去;我回来时他会起身打招呼,耳朵翘起来、尾巴摇一圈又落下。

有时候我会顺手揉揉他的耳朵或者摸摸尾巴。刚开始他会僵一下,后来慢慢就学会不躲了。

尾巴摸久了,他甚至会条件反射地偏头,把颈子露出来,眼神闪避又期待。

我们的关系在别人看来像是在变好,但我知道不是。

他只是越来越离不开我。

……….

他知道快到还钱的日子了。

我没说过,但他一定知道我知道。

他脸皮薄,尤其是欠别人的钱,对他来说就是不能不还的。

白天,他表现得太安静。安静得不像是习惯,而是像努力演出来的。他不再主动跟我说话,连走路的声音都刻意放轻了,像怕惊动到什么东西。尾巴夹得很紧,走起路来一动不动,像是怕被人看见它也在发抖。

晚饭没吃几口。他把一整碗饭拨了两下,筷子一直夹空。他说他不饿,但我看到他手指在桌下捏得发白,整个人坐得很僵。

到了晚上,他进了厕所,时间比平常久。

水声断断续续地响了很久,然后就是一阵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吸气声。

那不是洗澡的动静。那是人在哭的时候,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的吸气声。

我坐在床上,没动,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墙壁轻微的回响。

他在哭。

不是嚎啕,不是崩溃。是那种压着喉咙、咬着毛巾边缘哭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破布浸在水里,被手指一点一点绞干。

几分钟后,水流声重新响起来,很大,像是他开到最大试图盖住什么。

然后,是一声干呕。

不是吐饭的声音,是那种饿得太久、胃里空空、只剩下酸水都快吐干的呕吐声。

他压着声音吐了两口,之后是沉默。

我慢慢走到门口,站定,没发出声音。

门没锁。灯从门缝底下透出来,把地板映得很亮,我能看见他脚背的影子在颤。

他应该听见我靠近了。他立刻动作起来。

水被他啪地关上,卫生纸的抽拉声很快很响,还有手忙脚乱推开什么洗漱架的声音。

“……我马上好。”他说了一句,语速很快,几乎是连着呼吸说出来的,带着鼻音,发虚、发轻。

我没答应,也没走开,只静静站着。

他又说:“……没事的……我、我马上……”

这次声音发抖了,尾音抖得很细。他知道我在门外,他害怕我听见他哭,也害怕我知道他在怕。

我没动,继续站着。

又过了几秒,是他小声的抽噎——像是卡住的呼吸没压住,从鼻子和喉咙里漏出一段,他试图咳一声掩盖过去,结果咳得更难听。

他蹲下了,应该是撑不住了。我听见“咚”的一声,是他的膝盖磕到地砖。随后又是“啪”的一声,是他没撑稳,额头贴上了冰冷的洗手台边缘。

他在里面一动不动,连哭声也没了,仿佛人就这么倒下去了,失去了声音,连求救都没有。

我轻轻靠着门板,耳朵贴过去,呼吸平稳,手掌贴着木纹发热。

我听见他吸了口气,像是重新撑起来了。他轻声对自己说:“……不行……不能退……不能现在……”

我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没出声。

他以为他还可以再撑一会儿。

而我,知道他已经开始下坠了。

一大早,他就不见了。

床空着,杯子里还剩一口昨晚的水,水面已经冷透。他走得匆忙,连尾巴毛都没理顺。桌上的椅子半拉着,抽屉没关严,一支笔斜插着掉在地上。

我没追问。

我知道他是去想办法了。

他一直在想办法。

中午快到的时候,他回来了。

衣服上沾着一点风,毛衣没穿好,左边肩膀往下滑了一点。他看见我在屋里,立刻挺了挺背,强撑出一个笑:“……回来了。”

我点头。

他走到我桌前,动作很慢地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揉皱的现金,一张张摊在我桌上。

“四百块……我先还一部分……”

声音发得小,但咬字清楚,像是他反复练习过很多次。

我没接,也没数,只是随手扫了一眼:“嗯。”

他明显松了口气,耳朵终于立了一下,但又迅速塌下去,尾巴轻轻摇了下,好像在问我“是不是还不够”。

我没多说,继续低头看手机。他站了一下,见我没反应,就回自己位子去了。

过了半小时,我在系统里查了一下缴费状态——

“学杂费:已缴清。”

我轻轻笑了一下,手指敲了敲桌沿。

很好。他终于还是去了网贷了。

那天晚上他状态反而看上去比前几天好一些。

洗过澡出来,他没像往常那样直接缩进被窝,而是把眼镜放在床头,坐在床边擦头发,毛巾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尾巴软软地搭在膝盖上,耳朵也没那么贴着,偶尔还会动一动。

“明天你几点课?”他突然问我,语气很轻,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十点。”我回。

“哦……那你可以多睡会儿。”他笑了笑,眼睛低垂,睫毛落在脸颊上。发梢还在滴水,他一边擦,一边侧头看我一眼,又马上避开。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像是在试图让气氛看起来“正常”一点。

像是在骗我,也像是在骗他自己。

他的粉毛衣下面是哆啦A梦睡衣,脖子露出来一点,锁骨清晰,皮肤有点冷白,似乎是不准备这么早睡有扎起了马尾辫。尾巴蜷在身后,贴着床沿没什么动静。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说话时的轻气音,还有他手指不自觉卷着被角的声音。

然后手机亮了。

一声短促的震动打破安静,他手指一顿,整个人微微抖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

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那种“脸红”或者“惊讶”——而是彻底地、病态式地白,像是皮肤下的血一下子被抽干,嘴唇也跟着失了色,睫毛下的眼神一下收紧,像是被利器割断了什么。

备注写着“客服-还款提醒”,后面是一串号码。

他直直地盯着那一行字,手指缓慢地颤了一下,然后极快地按灭了屏幕,把手机反扣在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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