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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影封魔录 · 第1-5章,1

小说:碧影封魔录 2025-09-05 08:13 5hhhhh 4710 ℃

为了改善阅读体验将之前的几章都先删了,改为五章一发

第一章:藏龙二十年

灵台山,藏龙洞。

在人界北方有一座灵山唤作灵台山,此山超脱五行外,不在九州中,虽孤悬于人族北境长城以外,深处北方妖魔腹地,但多年来从未有妖魔敢于靠近,连山下的人族百姓都知道,只因这座灵山之上有一处洞府唤作藏龙洞,洞中有一位名叫赤元子的老神仙保的这一方地域无兵戈之苦。

自打二十多年前说起,赤元子老神仙云游到此,施展神通将盘踞此处的妖怪魔鬼尽数赶走,听当年亲眼目睹的老李头说老神仙一出手遮天蔽日,把山都举起来了,附近的村民都当作笑谈,不过从那以后再未有妖魔鬼怪来犯倒是真的。

山间云雾缭绕,松涛阵阵,偶有几声鸟鸣划破寂静。洞府前的空地上,一名少年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周身隐隐有青色气流环绕。这少年面如满月唇如涂脂,端的是俊俏非凡,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大赞一声好个俊俏公子!

山下的百姓,上山的樵夫,都是见惯了这少年的,知道他是山上藏龙洞赤元子老神仙的得意弟子,名字唤作龙凌晅,平时叫一声晅哥儿也不着恼,和赤老神仙一样丝毫没有仙家的架子。

当年赤老神仙甫到此地之时,晅哥儿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呱呱婴儿,而今已长成为少年英杰。还是据老李头所说,晅哥儿小时候可丑,这些年要么是修炼了仙家功法,要么是沾了赤老神仙的仙气,越长越不像话,山里人肚子里没墨水,都说俊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这话人们却都是信的,谁又不想沾点老神仙的仙气呢?

“龙潜于渊,凤栖于梧;阴阳相感,动静相呼。

一呼一吸,天地交泰;一升一降,水火既济。

龙吟凤鸣,气机相引;神交意合,玄关自开。

唤龙归海,引凤还巢;精气化神,神返太虚。

龙腾凤舞,逍遥自在;与道同行,长生久视。”

山风掠过少年发梢,带着松针特有的清苦气息。龙凌晅保持着五心朝天的姿势已有三个时辰,体内真元随着《唤龙经》的运转周而复始。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一片落叶坠地的轨迹,听见三丈外松脂凝结的细响——这是师父赤元子锁说的"入微"之境,入微乃是武学中臻至化元境,浑身真气凝练为精纯真元之后方才有的神通。

忽然一缕异样的波动掠过神识,像是平静湖面坠入碎石。松涛声里混入某种低频震颤,山雾凝聚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半分,连栖在古柏上的白腹山雀都莫名躁动起来。龙凌晅睫毛微颤,心头刚升起警兆——

“轰。。。。。。。。。”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雷,打破了山间的宁静。龙凌晅睁开眼,抬头望去,只见烈日当头晴空万里。他皱了皱眉,低声自语:“晴天无故起雷,有些古怪。”

话音未落,天空中出现一个奇异的光环,光环之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劈后山。龙凌晅心中一凛,起身遥望。只见闪电像是劈中了一棵老树,燃烧出阵阵黑烟直冲天际。龙凌晅当下也无心修炼,当即动身前往查看,龙凌晅随赤元子修炼已小有所成,脚程极为了得,约莫两炷香的时间便已寻到后山雷劈处附近。

果不其然,一株百年老树被天雷劈的树身焦黑,原本两人合抱粗细的树身中央竟硬是被劈成了空心的,此刻正燃起大火发出阵阵浓烟。龙凌晅皱了皱眉头,默默屏息凝神片刻,双掌一分猛地合力击出,一道凝如实质的掌风呼啸而出,竟硬生生将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和黑烟一扫而空。

此刻,他方才有暇仔细查看附近,但后山的草木一如既往,除了草丛之中略有些倒伏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奇怪,平地起雷必有缘故……难道还真是自己多心了吗?”他低声呢喃,又仔细搜寻了一番,仍是一无所获。最终,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回到洞府,龙凌晅刚踏入大门,便听到洞中悠悠传来一道声音:“凌晅!”

听出是师傅的声音,龙凌晅不敢怠慢忙快步入内,正是当地百姓口中的老神仙赤元子,好个老道,长得慈眉善目长髯及腰,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好皮囊。只不过今日不同的是赤元子身边还站了个形容古怪的陌生丑陋男子。

形容是怎么个古怪呢?这么说吧,哪哪儿都怪,这人二十多岁年纪,身量极高,约有八尺余,比龙凌晅还高了一个头,长的是凸目厚唇皮肤黑的跟红碳似的,看着就不像是人族,衣着也怪,是花花绿绿各种斑点的短衫,文不文武不武。

龙凌晅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师父。”

赤元子微微一笑,指了指身旁的男子:“凌晅,你来得正好,来认识一下这位是迪克。为师有意收他为二弟子,你意下如何?”

龙凌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但凭师傅做主,弟子哪敢置喙。只是不知这位……迪克兄弟,来自何处?”

迪克挠了挠头,用一种怪异的僵硬口音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在营地里,突然就到了这里。”

赤元子笑着解释道:“方才晴日惊雷天门洞开的天象你看到了吧?为师循着那闪电的踪迹,寻到后山,正好巧遇这位迪克小友,为师一见便知我等有缘,故而动了收徒之念。”

听闻迪克竟然与天象有关龙凌晅心中一惊,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迪克。他虽相貌丑陋,但也不像穷凶极恶之辈。龙凌晅点了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你我日后便是师兄弟了。”

赤元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便行拜师礼吧。”

拜师礼简单而庄重。迪克跪在赤元子面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奉上一杯清茶。赤元子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将一枚玉佩递给迪克:“此物乃为师的信物,你且收好。”

迪克双手接过玉佩,郑重地挂在脖子上。龙凌晅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却隐隐有些疑惑。师父二十年来从未收过其他弟子,今日为何突然动了收徒之念?况且,这迪克的来历也颇为蹊跷。

拜师礼毕,赤元子对龙凌晅说道:“凌晅,你带迪克去安顿住处,顺便为他讲解一下洞府的规矩。”

龙凌晅点头应下,带着迪克离开了正厅。两人一路无言,直到来到一间空置的石室前,龙凌晅才开口道:“迪克师弟,这里便是你的住处。若有需要,尽管告诉我。”

迪克感激地点头:“多谢师兄。”

龙凌晅笑了笑,正欲离开,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迪克师弟,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

迪克摇了摇头,肯定道:“不知道啊。”

龙凌晅皱了皱眉,心中疑惑更甚。但他并未多问,只是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无妨,既然来了,便是缘分。你先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安顿好迪克后,龙凌晅并未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径直来到了赤元子的书房。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才推门而入。

赤元子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捧着一卷古籍,见龙凌晅进来,抬头笑道:“凌晅,又有何事?”

龙凌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赤元子放下书卷,示意他坐下:“说吧。”

龙凌晅坐下后,低声问道:“师父,二十年来您从未收过其他弟子,为何今日突然收了迪克?而且……他的来历似乎有些古怪。”

赤元子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凌晅,刚才跟你提到的天象可还记得?”

龙凌晅点头:“那道闪电劈中了后山的老树,弟子还去查看了一番。”

赤元子缓缓道:“那道闪电并非寻常天象,而是天机变动的征兆。迪克的出现,与此有关。”

龙凌晅一愣:“天机变动?”

赤元子点头:“前日为师心血来潮,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近期有一件影响人界格局的契机将在灵台山发生。为师本以为这契机应在你身上,没想到却是迪克。”

龙凌晅皱眉:“师父的意思是……迪克与天机有关?”

赤元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正是。迪克相貌与常人迥异,来历不明,却能引动天象,绝非寻常之人。自古以来,但凡是生而有异象之人,皆非等闲之辈,你可知道,当初此界的开天大神诞生之日,天降异彩,有四象真灵相伴而生?为师收他为徒,也是想借此机会,探寻天机的奥秘。”

龙凌晅沉默片刻,低声道:“师父,弟子明白了。只是……迪克毕竟来历不明,我们是否该多加防备?”

赤元子摇头笑道:“凌晅,你心思缜密,这是好事。但为师观迪克心性纯良,并无恶意。你与他多多亲近,对你大有好处。”

龙凌晅点头:“弟子谨遵师命。”

离开书房后,龙凌晅心中仍有些疑惑,但他并未再多想。既然师父如此看重迪克,他作为师兄,自然要尽心教导。

回到自己的住处,龙凌晅坐在床榻上,取出脖子上的玉佩,轻轻摩挲。玉佩上“龙苓暄”三个字依旧清晰可见,但他对自己的身世却一无所知。

据赤元子所说,当年他自一片废墟中救出了尚在襁褓之中的龙凌晅,这枚玉佩便是他唯一的身世信物,龙苓暄相必是孩子父母给取的名字,赤元子看这是个男孩儿,用这女娃儿的名字不太妥当,便给其改为龙凌晅,同音不同字。

窗外,夜色渐深,山风拂过,带来一阵清凉。龙凌晅收起玉佩,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变强。只有这样,才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与此同时,迪克坐在自己的石室中,望着窗外的星空,神情复杂。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低声呢喃:“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高楼大厦、枪林弹雨,还有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但这些记忆如同梦境般模糊,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假。

“或许……这就是我的新开始吧。”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夜色中,灵台山静谧而神秘。藏龙洞内,师徒三人的命运,正悄然交织在一起。而那场影响人界格局的契机,也正缓缓拉开序幕。

第二章:天机再谶

东海云洲 清元岛太乙真宗

人界九州之地,若说哪一处地界最为钟灵敏秀,莫过于东海云洲,若要再问云州,莫过于太乙真宗,名列四大太宗之一,名副其实的东境第一大宗,在四宗之中也是数一数二,若道一声九州第一宗倒也不为过。

九州东境地势平坦,多平原少山岭,故而作为九州第一宗倒也不处高山大壑,而是坐落于海口处的清元岛龙灵山之上,光看这青龙晗珠之势便知这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当然太乙真宗在此处开宗立派还有另一幢缘由,此处暂且不表。

在龙灵山灵气最盛的山巅之处,一座雄伟的大殿巍然耸立,殿前匾额上写着“太乙殿”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恢宏,任一名真宗弟子都知道,太乙殿是本门掌门师祖与诸位长老祖师相与议事商谈宗门大事之地,是太乙真宗乃至九州武林权力的巅峰。

而在此刻,正是这座太乙殿内却是气氛凝重:几名年长的修士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石桌前,神色严肃。为首之人身穿青色长袍,须发皆白,正是太乙真宗的掌门——玄机子。

玄机子放下手上的信笺,白眉微轩:“天隐门天机老人今日传出的谶语,都已经知道了吧,客星临北,乌鬼人皇 ,灵台东指,天下皆春。都说说吧,大伙儿都是怎么个看法?”

众人沉吟片刻,一名老者缓缓开口道:“此次谶语倒是没有过往那般晦涩,客星临北倒也好解,此番客星变数当出自北境,乌鬼人皇之语,莫不是与开天之说有关?”

另一名长老开口道:“人皇开天之说世人皆知,但那些乡野小民多以为是神话话本,唯我人皇嫡传的四大宗门深知开天之说确有其事。阙州皇城四灵殿供奉的开天残碑上清楚写明人皇有言与魔族之战尚未完结,有朝一日将以另一种方式回归,彻底结束魔劫,两相对照,跟开天之说脱不了干系,怕是要应在今日了。”

玄机子思索片刻道:“两位师弟所言倒也在理,要按如此说来,莫不是人皇殿下转世归来为一灵台境修士助我等万民扫荡魔军?”

下首一人,正是当年的玄清子道:“掌门师兄此言谬矣,灵台境虽说修为不俗,但要说扫荡魔军还远不能够,北境盘踞的那些个大妖,哪一个没有灵台境修为?客星临北之说,依师弟愚见,当以我人族正统为主,外域妖魔为客,此谶语怕是隐含妖魔大举入侵之意,我等最好知会大胤皇室及其余三宗,早日做好大战准备,方是上策。”

“众位师兄弟怕是想岔了,谶语中所提的灵台倒未必是指武学境界中的灵台,或许反是一个地名?几年前小弟深入长城外探查妖魔动向,曾在北境荒域到的一处唤作灵台山的宝地,山上有一名作赤元子的散修高士,修为不凡,与小弟切磋较技尤胜一筹,妖魔畏他神通不敢来犯,保的山下几个村落太平无事。”一名从未开口的长老出言道:“这灵台山恰恰在北域,岂不正应了客星临北,灵台东指之语吗?”

太乙真宗众长老从未听闻过灵台山此地,今日得知顿觉大为有理,纷纷露出意动之色。

玄清子却摇头道:“诸位师兄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天机老人所言当涂阳?我等四宗将涂阳镇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有一点发现,两次谶语中看似地名,恐怕都是牵强附会,甚至谶纬之说也是无稽之谈,只可惜我宗清瑶神女平白卷入这等无妄之祸,至今生死不知。”

不同意者反唇相讥:“当年乃是妖魔先到一步,或许那次所言扶正灭魔的天命之人正是清瑶殿下的子嗣,恰恰证明了谶语所说正是地名,况且天隐门颇有盛名,言不轻发,言则必中,方才沧澜师弟所说灵台山确实大为可疑。”

一时间大殿中诸位长老争执不下,几乎乱作一团,玄机子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是意态游移,沉吟片刻,伸手轻轻敲了石桌一击,玄清子等人识趣的暂止争论看向了玄机子:“诸位师弟所言,各有道理,谶纬之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值此道消魔涨之时,我等还是做好万全准备为妙,不如这样,即刻传书给大胤和三宗,一方面通知其做好大战准备,以防妖魔殊死一搏大举来犯,另一方面即刻准备人手尽快前往域外灵台山一探虚实,尤其是渊渟门兵道二宗,其宗门驻地临近北域,当可抢占先机。”

玄机子不愧是九州第一宗执牛耳者,尽是老成之言,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殿中众人不论之前对谶语解读有如何纷争,此刻皆拱手称是:“掌门师兄此言大善。”

顿了片刻,玄机子补了一句:“我宗派遣何人前往,云沧澜师弟,既然你与那赤元子有旧不如由你带队,至于玄清师弟怀疑天机老人两次谶语互有玄机,不妨辛苦师弟再跑一趟涂阳旧址,看看有无异动,唔,这次你把云家的那个小子也一并带去吧,他既出自涂阳,此次之行说不定能有所补益。”

玄清子云沧澜二人自无不允,当下便召集门下弟子领命去了。

与此同时,类似的场景也在其他三大太宗上演。除了相距北境实在太远的离火神宫,渊渟门和兵道也纷纷决定派遣精锐弟子前往一探究竟,兵道更是直接传书给驻守北境长城的当代白虎神女厉寒漪,命其带一部兵马抢先一探究竟。

灵台山,藏龙洞。

藏龙洞中的某间静室之中,钟乳石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千年不变的滴答声,龙凌晅双目微闭盘坐在蒲团之上,一副初神入定的神态,仿佛在聚精会神的聆听着水珠滴落的声音。

"气沉丹田,剑随身走!"龙凌晅蓦然睁开眼睛,呵斥声在溶洞中激起回音。迪克漫不经心地挽了个剑花,接着一口浓痰吐出,啪地黏在刻着"静心"二字的石壁上。龙凌晅额角青筋跳动,那处剑痕还是他七岁突破锻骨境时赤元子为了警示训导而留下的。

晨修不过半刻,迪克已换了三种坐姿。此刻他瘫坐在钟乳石柱下,两条毛腿大剌剌岔开,靴底沾着的泥浆正缓缓渗入石缝中早年间某位祖师爷刻下的《清静经》。"我说龙师兄,"他随手扯了根石笋上的藤蔓剔牙,"这狗屁剑法练多长时间能练成?你要不教些内功心法吧。"

话说那龙凌晅领了师命代师授艺,指导迪克修炼,这日子已经有七八天了,可是没想到这个迪克身躯长得高大,却是个好吃懒做的惫懒货,偷奸耍滑倒是个中好手。这几日来,龙凌晅先是传授马步冲拳等入门基础,迪克推说学来无用太过乏味,让其举石锁托重物打熬筋骨,又说尚未用斋肚中无食,后习练剑法,也是心不在焉,手中的木剑随意挥舞,动作懒散,过了两日又推说要习练内功心法。

龙凌晅心知内功并非能一蹴而就的,但看他习练甚么武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想给他讲讲也罢。

便在一块大青石上盘膝坐下先讲入门武学境界:内功心法习练有改变身体心境的不可思议妙用,世间武学分为七大境界分别是锻骨境,凝气境,通脉境,化元境,真罡境,灵台境,洞玄境。

“不同境界均有不可思议的妙用,譬如锻骨境是武学第一境,普通凡人习练武艺数年可入此境,锻骨境重在打熬筋骨,艺成可筋骨强横,力达百斤,身法迅捷,寻常四五个壮汉近不了身。”

“武学第二境凝气境,可初步感应到下丹田,于丹田中凝练人体精气,内化为真气,故名曰凝气,此时外功拳脚生风,可徒手断金裂石。”

“武学第三境为通脉境,修炼到通脉境人体奇经八脉均已贯通,体内精气流转自如,奔腾如江河,内力雄浑远非凝气境可比。”

话到此处迪克按耐不住道:“你看我练功几日到了甚么境界?”

龙凌晅瞥了这黑厮一眼道:“武学修炼非一日之功,你这才初学几天,能练到几层?嗯,不过我看师弟颇有气力像是军伍出身,倒也不是普通凡人可比,竟离那锻骨境也相差仿佛。”

迪克哦了一声,仿佛有些失望,竟闷闷不语。

龙凌晅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接着道:“通脉境之后便为化元境,此刻浑身真气充沛凝固,凝而化为人体真元,真元之功效更胜真气,更可施展一些不可思议的武功。”

“化元之上尚有真罡,真罡境可将武者所修炼的真元外放为有形罡气,威力之大堪比神兵利器,据师尊所言真罡境便为常见武者能修炼到的顶峰了,已可辟一方地域开宗立派,至于再往上的前辈高人世所罕闻,不常现身于江湖。”

“真罡境之上便为灵台洞玄两境,这真罡之上的两大境界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能够飞天遁地如同那陆地神仙,且两者均和修心有关,从此便从练气转为修心了。”

“哦?竟然这么厉害?那师尊又到了什么境界?”

龙凌晅微微一笑道:“多年来我也未曾见过师尊全力出手,但想来早已臻至灵台或洞玄境了吧,至少山下老李头所说的力能移山怕不是假话。”

能以人力移山辟海委实骇人听闻,一时听得黑厮咋舌不已。

但听到此处迪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仍是磨磨蹭蹭的不肯练功,继续追问道:“你方才说我跟锻骨境差不多,你又到什么境界了?”

龙凌晅看他言语无礼,皱了皱呵斥了两句,接着伸手一展,一道细小白芒浮动掌间,闪烁着淡淡的荧光。

迪克讶然道:“这是。。。?”

龙凌晅颇有些自得道:“我蒙师尊传道已有快二十年了,自由勤修苦练,前些日子恰好有所精进,已经能将罡气外放体外,已经进阶真罡境了。”

迪克这才知道这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便宜师兄赫然已经是他自己口中的不世高手了,哪怕放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也已经可以占据一席之地,不由大为羡慕:“我要修炼多久时间才能达到师兄这般的境界哪。。我得问问师傅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

龙凌晅闻之色变,板着脸呵斥道:“修炼之道在于勤修,这才是唯一正途!那些速成的法子都是些伤天害理的歪门邪道,不可为了一时速成而误入魔道!”

“嗨,知道了,知道了,叫唤什么。。”迪克口中诺诺,眼光闪烁,原来世间确实是有速成的功法。

两人闲话多时,练功的时辰也差不多了,被迪克这么一搅,龙凌晅也没了清修的性质,便招呼了一声径直往洞外去了,只余下迪克一人四仰八叉躺在洞中的青石之上,望着洞顶的钟乳石笋啪嗒啪嗒一下下缓缓滴落的水珠望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章:身世始末

几日后,赤元子的书房内

铜炉中两截檀香燃至铜鹤喙部刻度,青烟在洞外射来的天光中袅袅升腾,将原本明暗分明的书房洞府渲染的有些飘忽不定。赤元老道两眼微闭盘坐在上首,一副闭目养神的悠然神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弟子已将师尊所传唤龙经功法口诀尽数传与了迪克师弟,再三督促下勉强教他背熟了。”龙凌晅跪坐在老藤蒲团上,膝盖与地面保持半寸间隙,恭敬地将这几日教导迪克以及其偷奸耍滑的情况一一向赤元子禀报。

赤元子闻言睁开双目微笑道:“好个惫懒无赖的泼汉,原来是这般情由,我说那日这黑厮鬼鬼祟祟的找到我这里,非要我传他些什么速成功法。”

龙凌晅一惊道:“这。。这迪克师弟太也无礼,不知尊师重道,这也怪弟子平日没有代师尊严加管束。。”

“诶。。”赤元子伸手示意打断了爱徒的话语:“迪克上映天象,自非常人,且根骨已定练功有些迟了,也是我当日考虑不周才让你代我授艺,而今我已经赐下一粒筑基丹助他稳定了锻骨境修为,不过你那唤龙经却是不适合此子,修炼此功对他有害无益,故而另外又别传了他一门功法。”

龙凌晅惊讶道:“师父,你不能真应他所求,传了他那些速成的魔道法门吧?你往日不是说。。。”

赤元子朗笑道:“什么法门不需要勤修苦练?为师传给迪克的功法比传你的唤龙经修炼进境是会快那么些许,但也还是需要时常修炼才能突飞猛进的,不过这门功法倒有一桩妙处,便是一旦入门便可自行修炼,倒也无需为师时时指导。”

聪慧如龙凌晅,当时品出了师尊话语中有些蹊跷:“无需师尊时时指点。。”

赤元子捋须微笑,话锋一转:“凌晅你的唤龙经也已修炼到了第五层,进至真罡境境界了吧?”

“不错。”龙凌晅气凝丹田双掌一合,一道细小的白毫跃然掌间:“前段时日弟子略有所得,终归是不负师尊多年教诲。”

赤元子大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已经进阶真罡境,下山之后遇到大部分情况都足以自保全身而退了。”

龙凌晅刚才便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师尊的意思,眼下赤元子真说出口还是不由大惊失色:“下山?师父要赶弟子下山,这是何故?难度。。。是怪罪弟子私授师弟唤龙经之事?”

赤元子道:“非也非也,且稍安勿躁,平日养气的功夫哪里去了?此事为师考量再三,缘由有二,其一是你迪克师弟现世竟引动天象太过于惊世骇俗,中原武林多的是大神通之士,怕是已经窥测到一二,算算时日怕是快寻过来了,为师隐世多年为的便是不想卷入正魔之争,倒也不想见这些人,不如打发你二人下山,为师自去他处云游,其二嘛,便是与你的身世有关。”

龙凌晅闻言悚然一惊,心神全被赤元子最后一句所吸引,情急之下身子前倾,原本离地半寸的膝盖一下抵到了蒲团之上:“什么!弟子的身世?”

“不错,过去与你所说语焉不详,你只知你是为师在一片废墟中捡到的孩子,是怕你修为不到妄自下山,而今时机已到,为师便将此事原原本本的与你道来。”

“那是在二十年前,为师尚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闲散道人,那会儿自觉武功初成,好四方游历,一为增长阅历,二是好抱打不平。”铜炉中的青烟如龙蛇般盘桓而上,将赤元子苍老枯瘦的面容笼在氤氲里,显得模糊不清。“却说那日,为师恰好在东州青阳郡地界,行了百十里路又饥又渴,知晓前方有个唤作涂阳的小镇,便准备紧走几步,去那涂阳镇讨些水食果腹,顺带寻个去处歇宿,哪知。。”

“哪知离那涂阳尚有里许地,便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循风而来,天上几只吃腐的贼鹫上下盘旋长鸣,为师心道不妙赶忙加快脚程。但还是晚了一步,待为师到时,整个镇子都已化作了修罗场——街边茶肆的茶旗被浸成红色,染血的拨浪鼓在血泊里打转,就连本是清灰的檐瓦都滴落着暗红色的血珠。”

龙凌晅凝神听着默然不语,只深吸一口气,将拳头捏紧了几分。

“为师当年也是气盛之辈,看到这幅人间炼狱般场景,直热血上涌,怒的血脉贲张,恨不得当场寻到犯下这等血案的贼人将他碎尸万段。只是整个小镇只见血迹残尸,已无半个人影,为师运功凝神之下,隐隐听到镇东方向隐隐传来兵刃交击的清鸣声,不消说,掣出兵刃在手,循着厮杀惨叫声便去了。”

“寻到地方是一处颇为大气的大宅,想来主人也是颇有身份之人,为师谨慎之下,先蹑上了旁边的院墙,却见七八个蒙面黑衣人围着一名怀抱婴孩的白衣女子厮杀,另有几名黑衣人抱臂观战,口中言语调笑。”话到此处赤元子话语一紧,右手微抬,丝丝缕缕的无形真气奔涌而出,如同飓风般将那铜炉中香火所燃的青烟裹挟在内越聚越多不得升腾,在赤元子精妙的真元操控下分化成几团,看形状像是几个小人在奔走打斗,仿佛形成了一幅画卷,端的是惟妙惟肖。

赤元子这一手神乎其技的以气驭物神通让龙凌晅叹服不已,他自忖要将无形的烟气以真气聚拢一起,以他如今修为也能做到,但绝不能如此手足不动举重若轻,更不要说还能控制烟气衍化成鸟兽人物厮杀打斗,如此惟妙惟肖,可见师尊如今的武功修为堪称是深不可测。

“那几名黑衣人武功颇为不弱,打斗间内力奔涌拳风浩荡,分明是已臻至通脉境浑身真气奔涌,放在些小门小派中已堪称是一流好手,只是不知为何有如此修为要来此做这打家劫舍的勾当。那名女子更是了得,以产后虚弱之身,一手怀抱婴儿,只凭一柄青钢长剑竟也能与那七八名好手斗得相持不下仅只是略处下风而已。”

“通脉境虽说不弱,但还不在为师眼中,旁观几人想来也与那几名黑衣人修为仿佛,为师自忖只要出手定可一鼓而平,当下也未多想情急出手,从那院墙之上猛地跃下出手,那几名黑衣人不及防下被当场打伤三人。”赤元子言谈间手中也没有停下,袖中真气鼓荡下,一团青烟凝聚成形,喷吐间将几个青烟凝成的小人击散还原成无形的朦胧烟气。

龙凌晅隐隐意识到师父口中的那名女子与自己大有干系,恐怕便是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了,心绪激荡下不禁有些口干舌燥,涩声道:“那名女子便是我的娘亲吗。。。后来呢?师父没能救她出来吗?”

赤元子苦笑道:“不错,那名女子便是你的生身母亲,不过为师无能,却是没能救她出来。为师猝然出手一举击倒三人,场中黑衣人不过余下三五人罢了,我与令堂联手之下已是大占上风,眼看要能将这伙黑衣人一举击溃,之际,场下一名抱臂观战的黑衣人突入场中,也不动用兵刃,只以肉躯一抓便破开为师的剑势,修为委实骇人。”话到此处,赤元子声音竟微微颤抖,仿佛对当初敌人还心有余悸,铜炉之上的袅袅青烟中,一大块烟气汇然凝聚成形,幻化成一只体型足有小人数倍的猛虎,仰天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他不是人,是野兽。。我二人联手之下面对那伙黑衣人尚可稳占上风,但面对其中首领却被其压得岌岌可危,为师那时自负一身修为能化元为罡,纵横天下未逢敌手,不曾想会遇到如此穷凶极恶的强敌。”

“四处风声渐响,想来那黑衣人还有同伙在四处杀戮毕了,向此处赶来,单只这一名首领我二人便已左右难支,再有其他同伙围攻,我二人十死无生,想来你母亲也已知道事不可为,当机立断将怀中襁褓往我怀中一推嘱我突围远走,接着不知使了什么神妙功法,手中长剑竟放出璀璨霞光,将那恶人逼得连连后退。说来惭愧,黑衣人那起风突来的一抓,为师几乎胆寒,这二十年来始终难以忘记,眼看强敌被暂且逼退,生路浮现,便一咬牙抱了孩子夺路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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