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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静的故事 2025-09-05 08:12 5hhhhh 2480 ℃

“他们不会真的要砍掉我们的四肢吧?!”

静听着周围的声音。要是昨晚有人跟她说这事,她肯定会觉得那人疯了。但现在,房间里流言四起,其他女孩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确切的想法。也许她们的家人跟她们透露了更多细节?又或者她们只是为了显得自己懂行而编造一些事情?

“也许只有不听话的人才会被截肢?”

“或者只有张量微积分挂科的人才会。”

不管到底怎么回事,这肯定和医疗有关。静今天早上来这儿的时候,不得不带上她的疫苗接种记录。他们把她带到检查室,做了一些常规的测量:体重、身高、体温、血压。然后她被要求脱光衣服,以便检查是否有皮肤病。不过,没人愿意告诉她他们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

现在她坐在这个候诊室里:小窗户,锁着的门,墙上贴着人体解剖图。时不时地,会有更多女孩走进房间,每个女孩的左手背上都写着一个数字。静坐在入口附近,试图看清那些数字。

一个护士打开了另一扇门:“29 号!” 29 号女孩站起来,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快点,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门关上了。

静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31 号。墨水染在了皮肤上,她用力擦了擦,但擦不掉。好像当局不相信她们能记住自己的号码似的。

窃窃私语声又开始变大了。“这种事以前发生过。我在学校图书馆读到过相关内容。”

“三年前在我表妹的镇上就发生过。发生在她的一个朋友身上。”

静保持沉默,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她说他们有一个电动断头台,可以一下子把四肢都砍掉。”

“不可能,你在瞎编!”

“真的,我没编!”

直到昨天下午,静才知道有事情要发生。当时她从宿舍回家过周末。她爸爸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点头绪,但他对细节含糊其辞。“我们都得做对国家最有利的事情。” 他说。好像是城市发展速度比政府预期的要快,食物不够分给所有人。所以政府随机挑选了一些人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而她被选中了。

但她不明白,被另一个家庭收养怎么就能帮助国家节约资源呢。不管她住在哪里,吃的食物量不都是一样的吗?爸爸始终不肯透露具体情况,只是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收养方式。她不仅会吃得更少,还会工作来生产更多的食物。这会很艰苦,但爸爸向她保证,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们一家人仍然爱她,而且希望每年能去看望她几次。

门又开了。“30 号!” 30 号女孩抬起头,但没有动弹。护士把她拉起来,带着她走出了房间。

静看着自己的手,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很害怕。

“我听说他们会在你的开放性伤口上喷些东西。某种能阻止四肢再生的化学药剂。”

“四肢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太过分了!” 其中一个女孩激动起来。“真的吗?”

“我朋友的室友说那是一种绿色的液体,喷上去很疼。比手术本身还疼。”

“这太荒谬了!我们为什么就这么干坐着接受这一切?我们得反抗。” 那个女孩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咬他们。挥拳打他们。做点什么,别就这么干坐着,任由他们折磨我们!”

门开了,那个女孩猛地转过身,竖起了中指。“嘿,混蛋们!去你们的!”

“够了,下一个就是你。” 一个护士和一个看起来很壮实的男人在房间里追着她跑,几秒钟后把她逼到角落,然后抓住她的胳膊肘把她拖出了房间。

“哎哟!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 门重重地关上了。女孩们都默默地坐着,惊恐地盯着地板,听着那渐渐变小的喊叫声。

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们是不是跳过 31 号了?一丝希望涌上她的心头。也许他们会按顺序继续下去,再也不会叫到 31 号!等天色晚了,他们会让剩下的女孩明天再来。也许他们甚至会忘记叫她回来,因为他们前一天已经处理了 1 号到某个号码的女孩了!她的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一阵哭声把静从白日梦中惊醒。在她左边是一个娇弱的女孩,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想保住我的胳膊和腿!我不想让他们把它们拿走!”

静挪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嘘,没事的。” 要是当姐姐的会怎么说呢?“害怕是正常的。我们还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不应该反应过度。”

“可是要是那些女孩说的是真的呢?要是他们真的要…… 截…… 截肢……”

“嘘,深呼吸。” 静紧紧地抱住她。“也许他们不会对每个人都这样做。也许这不是永久性的。” 她停顿了一下,想着接下来该说什么。“有很多传言,其中一些肯定是假的。”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意识到自己也在试图安慰自己。

静轻轻地来回摇晃着她。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但她已经对她产生了怜爱之情,想要保护她的安全。她看了看女孩的左手:32 号。糟了。尽管她一直希望他们会忘记叫 31 号,但现在她又希望他们能记得,这样这个女孩就能多保留她的四肢一段时间。

“我爸爸告诉我,这对国家很重要,而且如果我们照顾好国家,国家也会照顾我们。” 静停顿了一下。“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我们会面临什么样的艰难困苦。但这一切都会有意义的。一个好的意义。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对我们太苛刻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女孩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是的,我相信。不过我们必须坚强。即使害怕,我们也必须有勇气去面对这些事情。你能为了我坚强起来吗?”

女孩点了点头。静亲吻了她的额头,又抱了她一会儿。

门开了。“31 号!”

“该我了。” 静在 32 号女孩旁边蹲下。“要坚强,好吗?我保证我们会挺过去的。”

“好的。”

静尽量挤出一个微笑。护士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所以静尽管不想去,还是快步穿过房间朝敞开的门走去。她回头看了看,又为 32 号女孩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迈出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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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看着护士把注射器装满。“那是干什么用的?”

“止疼药。转过身去。”

她不喜欢这个说法,也不完全相信护士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任由护士把那东西注射进她的右臀。

“你可能会感觉有点奇怪。尽量别乱动。” 静点了点头。

门关上了。静往后靠,打量着房间。她坐的检查床还算舒服:有一些垫子,但贴着她赤裸的皮肤还是感觉有点凉。她注意到床的四个角有四个金属环 —— 也许是用来绑束缚带的?静不禁打了个寒颤。墙上挂着医学海报,有一个水槽,还有几个柜子…… 和她之前待过的检查室没太大区别。

她转过身想看看身后有什么,结果头一阵眩晕。感觉就像喝多了酒一样。她慢慢地躺下来,平躺在床上。她的头脑开始清醒一些,但她不敢下床,生怕又会头晕。那注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种愉悦的麻酥感传遍了她的全身。床不再感觉那么冰冷难受了:事实上,她很享受床和皮肤接触的感觉。她感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于是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放松下来。

几分钟过去了,医生打开了门。静吓了一跳,坐了起来,用胳膊和手遮住自己的身体。她又感到一阵头晕。

“没关系。你是周静,对吧?”

静只是盯着他,看着他拿出一卷布卷尺。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身裸体,既脆弱又尴尬。

“双腿并拢,伸直放在床上。”

医生看起来人还不错,只是不太爱闲聊。她感觉到卷尺在她的大腿前部,还有他的手轻轻地在她的皮肤上用笔做标记。然后她感觉到他的手绕到她的右大腿上,她赶紧把双腿夹紧。

“放松点。这样会容易一些。” 她看着他抬起她的腿,在她的大腿后部做了一些标记。糟了,她看到另一条腿上也有对应的线条,这意味着会截出两段长度相等的残肢。传言是真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脱口而出。“要是我有腿的话,干农活不是更有用吗?”

医生笑了笑。“你觉得政府会把明年的种子都吃光吗?”

静点了点头,尽管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医生停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我想他们确实是这么做的。但如果饥荒迫在眉睫,我们可能别无选择。”

静躺了回去,琢磨着他的话。这感觉就像在努力理解一个梦:她的头还晕晕的,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这一切和食物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她看到医生拿着手术刀站在她上方,知道自己最后一刻恳求保住双腿的请求失败了 —— 但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遥远,好像不是真的发生了一样,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当医生切开她的皮肤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如闪电般的剧痛很快就被一阵愉悦的麻酥感所取代,这种感觉顺着她的腿蔓延开来。这种感觉很复杂。她能感觉到自己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好像想沉醉其中一样。但她又不想失去自己的双腿!她还在努力接受自己的命运,接受自己无法掌控身体的现实,这让她无法完全享受这种在其他情况下可能会很享受的感觉。

这种感觉开始渐渐消退,静的头脑也清醒了过来。她撑起身子,看到医生拿着一把看起来像园艺剪刀的东西,有一根粗粗的黑色电线连接着剪刀和墙壁。也许是电线?医生把手放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地让她又躺了下去。只听一声巨响,又是一阵剧痛,静的右腿就被截掉了。

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现在大腿在离胯部下方一点的地方就截断了。她瞥见了被截断的腿 —— 她的腿 —— 医生把它放进一个冷藏箱里,里面还放着其他一些肢体,他把它们重新整理了一下。一切看起来是那么随意,那么平常。就在这时,她突然明白了。

“肉。你在收割我的腿当肉。”

“你想明白了。”

“所以我的腿对干农活没用:国家急需食物,比任何人种地的速度都要快。”

医生一边缝合静的残肢一边点了点头。“躺下,这样会容易些。”

“我想看着。”

医生耸了耸肩,好像在说:随你便。

有些女孩可能会觉得恶心,但静其实很喜欢看医生做手术。也许是因为这样让她更有参与感。她也喜欢缝线拉扯皮肤的感觉,而且能看到这个过程感觉更好。每一种身体上的感觉都是愉悦的。她希望医生能用手握住她的新残肢,给她按摩一下。

候诊室里的一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你没有在我的残肢上喷东西。”

“嗯?”

“那种化学药剂。你没有喷防止肢体再生的东西。”

医生轻声笑了起来。“传言,都是传言。你不能什么都信!”

静振作了起来。这难道只是暂时的吗?也许几个月后她又能有腿了!

“不,” 他说,“是伤口缝合的方式阻止了再生。”

静的脸色沉了下来,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看着医生在她另一条大腿的侧面做了一个 V 字形的切口,把未来的残肢和要当作肉的部分分开。很疼,但同时又有愉悦的麻酥感,她仍然在努力应对这些相互矛盾的情绪。

但她就是无法移开视线。她着迷地看着医生若无其事地在切断动脉之前把它结扎起来,就好像他每天都在做这种事一样。她看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去想失去腿的事,反而越沉浸在对他精湛技艺的欣赏中。

医生分开她的皮肤,静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股骨。这太不真实了。过了一会儿,那把电动剪刀夹住了骨头,随着一声脆响把骨头剪断了。她的皮肤又落回到股骨的断口处,再次遮住了骨头。

“我的腿会被送到哪里去?”

“去加工处理。”

“但它们会在哪里被…… 吃掉呢?我的家人会……”

“很难说。我们不会追踪这些肢体属于哪个女孩。” 医生在关上冷藏箱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想有些会被绞碎。一个女孩的肉可能会进到一千个不同人的肚子里。”

静想象着有一天晚上她的家人喝馄饨汤的情景,每一个小小的馄饨里都有她的一些肉。她爸爸用勺子舀起一点她的左大腿肉,和候诊室里 32 号女孩的右小腿肉绞在一起。他们会介意吗?还是说只要有食物吃就心存感激了呢?也许在接下来的几周里,静会在不知不觉中吃到掺有她自己肉的猪肉香肠。

医生现在正在缝合她的左残肢。“看到这两块皮瓣了吗,还有边缘是怎么缝在一起的?就是这样阻止再生的。”

“为什么政府要在意我有没有腿呢?”

“再生失去的肢体需要消耗食物提供的能量。维持体重也是一样:体型越小,需要的能量就越少。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你可能会发现自己的食欲下降。”

所以这又是一项应对饥荒的措施。知道了截肢背后的原因,静心里好受了一些,她真的很感激这位医生。他们一开始为什么不解释这些事情呢?是怕吓到这些女孩吗?

医生看了看手表。“护士很快就会过来。” 说完,他就走了。

静看着自己的新残肢,动了动它们,轻轻地用手捏了捏。有点疼,血从缝线间渗了出来,但触摸和按摩它们的感觉真的很好。他们给她注射的东西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很敏感,很快她的头又开始晕乎乎的了。

门开了,静一下子僵住了,感到很羞愧。她是不是不应该摆弄自己的残肢呢?她的手上沾满了血:没法否认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护士递给她一张纸巾。“尽量别把血弄得到处都是,好吗?”

静又躺了回去,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指,当护士用纱布包扎她的残肢时,她尴尬地避开了护士的目光。包扎得很紧,感觉很舒服,不过没有自己用力捏的时候那么舒服。静看着自己的残肢,先是一条,然后是另一条,消失在一层层白色的纱布下面,然后用胶带固定好。

护士很快就包扎好了,很快静又只剩下一个人了。她的残肢现在看起来那么整齐!她又伸手去捏了捏它们。感觉还是很好,不过因为中间隔了几层纱布,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她想过解开绷带,或者只是把它们松开一点,好把手伸进去,但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想惹麻烦。

静把手移向自己的身体,抚摸着没有被盖住的皮肤。她明白了为什么护士进来时她会感到羞愧:这感觉有点像自己自慰被抓到了一样。当静按摩自己剩下的大腿时,那种愉悦的麻酥感包含了很多种感觉:放松、微醺,还有一点性方面的感觉。这让静有点害怕,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她真的从那种角度喜欢上了自己截肢后的样子吗?还是说那奇怪的止疼药扰乱了她能感受到的所有感觉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一直想着那位医生,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喜欢上他了。他和她说话时平等相待,但同时,他又掌控着她的命运。她喜欢这种无力感吗?还是止疼药在作祟呢?这整个经历太让人困惑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医生再次走进房间时,静很高兴见到他。

“你的残肢感觉怎么样?”

“感觉真的很好。”

医生立刻开始动手,拿着卷尺量她的肩膀,标记出她日后手臂残肢的长度范围。静原本一直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双臂,但她喜欢他的触碰,也喜欢被他照顾的感觉。如果他要截去她的手臂,她会顺从的。

他把笔收了起来。很快,她就会没有四肢,变得无助……

“我能抱抱你吗?”

医生抬起头,一脸惊讶。

“等你截去我的手臂后,我就再也不能拥抱任何人了。我……我想给你我最后的拥抱。”

他皱了皱眉。“我们时间很紧。如果你抱我,你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手术中配合吗?”

“能。”

医生扶她坐起来。静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肩膀,紧紧地抱住他,在这个过程中她自己也从检查台上抬了起来。或许是出于惊讶,他也用双臂环抱住她,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臂从下方伸过去,右手托着她的臀部。

静几乎要哭出来了。她喜欢这种感觉:自己赤裸的身体贴着他的衬衫,闻着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肌肤。但她也知道,因为他的这双手,在此之后她再也无法拥抱别人了。她真的很想亲吻他,但又有些犹豫。静二十岁,而他大概三十七八岁?他很可能有个年龄相仿的女朋友——甚至可能已经结婚了。但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于是静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像她可能会亲吻自己的叔叔那样。他把她拉得更近,又多抱了她一会儿。

医生在静的背上拍了两下,她明白是时候松开了。他轻轻地把她平放在检查台上。她感觉自己像个新生的婴儿:无助却又充满信任。当医生开始切割时,她心甘情愿地伸出了左臂。

“你是我今天遇到的最可爱的女孩。”

即使正在失去手臂的功能,静还是笑了。

“你就是在候诊室里安慰你妹妹的那个女孩,对吗?”

“什么?哦。她不是我妹妹。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嗯,你真的很善良。我觉得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还好吗?”

“她很勇敢。我觉得她虽然害怕,但很勇敢。” 医生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剪刀的位置。“她会没事的。” 他剪断了静的手臂,直接切断了骨头。

静摸了摸新形成的残肢上松弛的皮肤,尽量不让手上沾上太多血。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能够触摸自己的残肢了。片刻之后,当医生回来给她缝合时,她乖乖地缩回了手。

“你也要截去她的手臂吗?”

“我做完你的手术就去做她的。”

“哦。” 静为那个女孩感到难过。

“你真的很关心她,不是吗?”

“是的,我很关心她。”

医生点了点头,握住静的手,轻轻地把她剩下的那只手臂伸直。静紧紧握了握他的手,这是她最后一次和别人牵手了,他也短暂地回握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

“你也许再也不能拥抱别人了,但你仍然可以接受别人的拥抱。而且你有一颗美好的心。我敢说你会得到很多拥抱的。”

静听了很感激,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当医生切开她的手臂时,她疼得皱起了眉头。她仍然能感觉到疼痛伴随着那种愉悦的麻酥感,但她怀疑止疼药的药效正在消退。

“学校怎么样?”

“还行。” 静回答道。

“你成绩好吗?学习努力吗?”

“大部分时候还行。文学很难,但我的成绩还算不错。”

“你以后不用再上学了。嘿,也不用再写作文了!”

听到这个,静微微一笑。她还有一篇20页的历史作文,一周后就要交了。

“不过你仍然可以选择自学。我强烈建议你这么做。” 医生把剪刀放在她露出来的骨头上。咔嚓一声!静又皱起了眉头:这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疼痛。“你的教育仍然很重要。”

静动了动她的残肢。她现在真的很无助。没办法遮盖自己的身体。没有人帮忙的话,她甚至都坐不起来!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放进了冷藏箱。箱盖咔嗒一声关上了,永远地隔绝了她的四肢。

医生用针缝合她的皮肤时,发出轻轻的刺痛声。最后一阵愉悦感涌上她的心头,仿佛止疼药在和她道别。静喜欢线拉扯皮肤的感觉,即使这意味着她的手臂再也长不回来了。

“这场饥荒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医生说,“几年后,就会有充足的食物。谁知道呢?如果你一直表现良好,坚持学习,也许有一天你的手臂还能长回来。”

“真的吗?” 静的心猛地一跳。

“我不敢保证。但对于好女孩……这是有可能的。”

医生做完了手术,轻轻地拍了拍静的脸颊。能成为他的病人,静觉得自己很幸运。

“在你走之前……你叫什么名字?”

“王志诚。”

“王医生,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静脸红了,“我……我很高兴我的朋友也能由你给她做手术。”

医生笑了笑。“我会温柔对待她的。”

“谢谢你。” 当医生关上门时,静满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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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推着静沿着走廊走,静环顾着四周。大多数门都是关着的,但她时不时能瞥见其他女孩。一个她不认识的医生撞到了一个推着装满冷藏箱手推车的助手,每个冷藏箱里大概都装满了刚截下来的肢体。四肢健全的女孩们正被领进手术室。其中一个女孩和静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静希望自己回以的微笑能让对方安心。嘿,她想这么说,我没事,你也会没事的。

轮椅绕过了放在走廊上的一个冷藏箱。其中一个冷藏箱里装着静自己的手臂和腿,但她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结。在她人生的前一个阶段,她有四肢。在这个阶段,她有残肢。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但这也只是人生的又一段经历而已。

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残肢。它们包扎成这样看起来好可爱!护士用海绵给她擦洗了一遍,这让静感觉焕然一新,精神振作。这是她的新身体,实际上她还挺喜欢它的样子!

当她们走进一间有几张病床的病房时,静抬起了头。护士几乎是把她扔到了一张空病床上,然后推着轮椅匆匆离开了。显然,效率是这里的关键,静想知道今天还会有多少其他女孩接受这样的手术。

她费力地想把病房看得更清楚些,扭来扭去了一分钟后,她终于侧过了身。大多数病床上都躺着两三个女孩:因为没有了四肢,她们占的地方远不到整张床垫,而且看起来每个女孩都有足够的空间。有些女孩看起来在休息,而另一些则懒洋洋地在空中挥舞着她们缠着绷带的残肢,似乎对自己的新身体感到惊叹。

静又躺回了仰卧的姿势。她真的很希望有人能给她按摩一下残肢,而且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她只能勉强用两只手臂残肢的末端碰一碰。把两条腿的残肢相互摩擦感觉不错,但这和用手揉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现在觉得自己太无助了!

有太多事情她再也无法自己做了。但从好的方面看,也没人对她有什么期望了。她决定接受自己的无助,试着放松下来。

“周静?”

她睁开了眼睛。

“医生留了张纸条,说这个女孩是你从幼儿园起就最好的朋友,你们不能分开。”

“等等,什么?”

护士笑了。“我们又不是坏人!来,我把你们俩安排在一起。”

静转过头,看到护士正抱着在候诊室里靠在她肩上哭泣的32号女孩。没有了四肢,她看起来好小!那个女孩也认出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护士把她平放在病床上。

“嘿,我们挺过来了!”

“是……是的。”

“我叫静。”

“我是美铃……静!我真的很坚强,就像你告诉我的那样!我一点都没哭!而且医生人超级好:他说我很勇敢!”

静咧嘴笑了。“我为你骄傲。”

美铃笑了一会儿,然后脸色又沉了下来。“但我还是很想念我的手臂和腿。”

“我知道,我也是。”

“现在我不能跑,不能跳舞,也不能……不能……” 美铃屏住呼吸,好像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嘿,” 静打断了她,“为我做件事试试。你能侧过身来吗?” 静示范了一下怎么翻身,美铃尽力照着做。“有点难,但你能做到的。稍微……把臀部往前送。”

美铃试了几次。因为急于跟上静的动作,她无意识地一直试图用已经没有的四肢,在空中挥舞着残肢,把它们压在床垫上,想借力但却做不到。但几分钟后她就学会了,很快她也侧过了身,面对着静。

“过来。” 静说着,向她挪近了些,伸出一条手臂残肢。她再也不能好好地拥抱了,但她仍然可以依偎在一起。美铃欣然滚进了她的怀抱。她紧紧依偎在静的胸口,闭上眼睛,微微地笑了。

整个下午,静都和美铃躺在那里,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窗户照进来。毫无疑问,未来会有很多挑战,但有这样一个旅伴,静感到非常开心。她深吸一口气,笑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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