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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化成花》04-06,2

小说:《幻化成花》(花となれ) 2025-09-04 21:32 5hhhhh 8630 ℃

Summary(Answer):

生命自诞生便是不平等的,

因此谁都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长夜,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难以真正触碰那片天空的黑,但是我们仍能陪伴在彼此的身边,分享每个黎明的炫目。

所以,首先不要否定自己,

不要用“正确的道路”扼杀自己,

让那份“心愿”,那份“执着”,那份“爱”全部化作绚烂的花朵(歌),

在一起吧。

最后.........请不要害怕这样的我。

05

“收队,不会忠告第三遍。为你的伙伴(龙)与所有追随你的人着想。”

染成赤色的竖瞳龙眼一瞥被他与爱龙千钧一发间救下的棕鬓男人以及其搭档龙,掷出不容反抗的命令。随即又一个俯冲,黑甲红帔的龙骑士与其伙伴离开空域,逼近地面。棕鬓的男人在愤愤发出一声恶态后,对其他龙骑兵发出召集号令。

荒谬的“盘面差”摆在眼前任谁都无法反驳。

这里明显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外。

◆◇◆

天空是龙的领域。

可是此刻盘旋匍匐于空中的“庞大机械生命”——犹如蜈蚣的巨型百足之虫,迅敏蜷曲其扁平的多环节身躯,摆动数以万千的金属腹足,在激扬乐曲的指挥下将“天空的霸者”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龙牙、龙爪都难以给那超越奥利哈刚硬度的特殊合金高密度构筑出的躯体上添加裂痕,火焰与飓风的吐息都被隔绝在从冥河之水淬炼出的涂装外,何况深藏内部的魔力炉心源源不断地创造出魔防与物防的障壁,纵然躯体庞大,固若金汤。

而每一支散发出幽蓝色光芒的机械腹足又都能独立活动,窸窸窣窣编织出独特的攻击行动,围击被巨体分散的龙群。一有机会缠住某只拖拽,其他腹足就会化作利刃,毫不犹豫刺向龙的逆鳞。其一举一动中都透露出作为"对龙迎击单位"的特攻性能。

与地下城内其他劳作机械人一样,“巨虫”的设计诞生自某位住在遥远空城的奇才发明家(机械工)之手,另外接受了多方援助构建,但机体中凝结的智慧实则来自地下城古老资料馆的记录,以及地下城主人的判断。

直到几十年前,这地下都是一片繁荣的王国,与御龙的军事国家终日对抗。虽最后内部瓦解,在外忧内患夹击下毁灭,多少年后鸠占鹊巢化为贫民窟,但知识沉眠于记录不灭,时代的遗物们也没完全风化,被四年前来到此处的银眸青年发掘再利用。

确实,浩瀚无垠的天空会是龙的领域,但这里可是距地六百六十六米的深井之底。此片奈落之下的主宰者究竟是谁,怪诞魍魉的机械大蜈蚣已用云海翻腾,令人无不头皮发麻的逐客姿态替主宣示。

从地面转战空中,逐渐龙群们拉高飞行,似是认同败阵,纷纷从穹顶撤退。但不是全部,白百合的他将目光锁定空中巧妙甩开蜈蚣,扭旋而来的一道红色轨迹,手中转动了圈摸出的青色羽毛笔书写出一串符文——对付那个,需要特殊一点的魔法连锁(combo)。耳边的青蓝色宝石轻盈摇动。

【哐——!滋滋滋——】

缠绕赤色魔力的玄黑剑刃与坚固的苍蓝屏障冲击,火星四溅。强力的龙之吐息本该紧随其后,却遭驱龙乐曲一个变奏干扰,赤角巨龙行动延缓,续而被滑翔的银色机械鸟牵制。遂两张相同脸的主人面对面。

可不用交流太多,也不打算交流太多,执念的方向从最初就不一样,己是己,彼是彼。白百合的他仅让身后的“行走皮球”放飞看护的鹰。

雄鹰高飞,同时缠绕在其黑石足环上的一道蓝色电光也消去踪影。

“不必恋战。就算不带走‘他’,那位白衣骑士身上的冤罪大约已经能洗清了。”

“你知道Aki...”龙骑士惊讶低语了一半心上人的名字,眼光旋即变得更犀利,“龙谣也好,你究竟是什么...?同样从那个研究所出来的?但气息既不像人,也不像龙.......仿佛无机物.......你...真的是生命体?”

眉头紧蹙,银眸炯炯发亮的龙骑士对他质问,但白百合已不准备回答,该交付的已交付。果然他与龙合不来,意料之中。

“你又如何?会因为不是人,害怕待在‘挚爱之人’的身边吗?”白百合的他说着,发动了嵌套的第二重魔法。

“!?!?”

周围青光闪烁,以屏障为基点,以及由机械鸟为锚点围建构出两个水晶牢笼。自然意识到有诈的龙骑士与巨龙尝试破坏,但果然准备充分、占据先机的他更胜一筹,在拘束阵被破坏前发动了连锁好的传送魔法,将最后的客人们一并送出地下城。穹顶打开的现在,平面移动的条件达成,落点故意选在距离首都近一点的天空,算是他亲自送客的一点诚意。既然拥有相似的基因,对面应该也会懂这用意吧——不要再插足。他不会让他带走他的。

待两束蓝光消失,白百合转身看向安静躺在枯草之间的那个他,迈出步伐。

此情此景让其想起两个月前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对方的样子。

周围的百合花一如那一天洁白灿烂,簇拥着不屈的他,不胜美丽。

永远这样就好了。

永远这样吧,冬弥想道。

裁定者摇曳的天平终于重重倾倒向一边,无声崩溃。

◇◆◇

耳边的龙鸣宛若缠绕积雨云的雷暴逐渐远去,彰人从眩晕中恍惚睁开了眼——一切好似被拉回他闯入“地下城”的那天。

周围已见不到一点鲜红,给人清洁感的纯白色渲染了空间。不过笔直仰望头顶,那里已没有钢筋铁骨层层叠叠的阻碍,一望无际。

雨不知何时停了,两个月不见的蔚蓝映入橄榄绿的眼。

过于清澈自由的晴空颜色勾起彰人心尖一股想伸长胳膊去触碰的向往,奈何唱到体力透支,头还晕乎乎的,只好微微举起手,停在半空。

自然的太阳光照亮了地底,落在身旁亭亭玉立的白百合们之上,风雨后的它们仍旧开得与世无争地灿烂,完美无瑕。

——完美...无暇......?

“.........?”

橄榄绿的眼眸慢半拍眨了下,将差点移开的视线拉回冰清玉洁的花朵。那片“夺目的纯白”现在愣是令彰人有阵被用钝器殴打了后脑的懵然。

他同样用这双眼,见证了白色百合们两个月以来不变的美丽。当然也目睹了其被踩踏在军靴之下,被黑红色火焰熊熊焚烧的样子。不光如此,细想来,在投掷出的魔枪最初轰炸地面之时,花瓣就全该与地皮一同被吹飞,不可能安然无恙。

——那为什...么?

彰人的思维卡顿着,若无其事端坐于四周所有枯败植被之上的纯白色百合已不止带给他美丽的感想。

投下的阳光此刻成为一束聚光灯,突出放大一直藏匿在美貌之下的【异态】,而随风摇曳的花朵们在彰人眼中已化作载歌载舞的白色怪异......不知人间疾苦,炼狱中得意微笑的高位恶魔。

创口愈合的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后脑阵阵酸胀,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慌乱,心生畏怯,甚至蹦不出其他的感情。总感觉...还看漏了...很重要的什么...对哦,这么说,他的咒歌也对这些百合们——

“——彰人。”

半举起的手被人五指相扣,然后压入脸边的枯草间。

橄榄绿的眼立即上抬,见到呼唤他,屈下膝,弯下背将他笼罩在了身下的俊美男人。宽阔的手掌一如往常温柔触碰上他的脸颊,替他蹭了下脸上的污迹,但贴上的手指...毫无温度。

“冬......弥......”彰人勉强从沙哑的嗓子内挤出对方的名字。

银灰色的眼眸闪烁了下,随即染上温和的颜色,满怀爱情地将彰人装入眼中。

一切都一成不变,仿佛他什么都没做错。可心脏硬被这份宽容挤压得越跳越痛,彰人扭过脸躲过了冬弥低头欲送给他的吻。

冬弥也陡然停下,片刻后掠过错开的嘴唇,仍是低头亲吻了彰人被愧念拉下的眼盖,随后抬起脸,含蓄抿嘴道:

“这个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彰人的时候——”

“那个...冬弥...我......真的很对、唔嗯?”

眉头打结得死紧,彰人打断冬弥欲道歉,却被抵上嘴唇的指尖堵住,紧接着他被手指的主人用食指与大拇指调情似地亲昵摩挲上下唇,擦过嘴角,像是模仿浅吻玩弄。

“我知道。”冬弥平静说,“本来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打算让彰人今天一早回到地上去,遵守与谦叔的约定,还有...与前辈们的......”

“前嗯...辈...?”

嘴唇上手指的动作变得越发大胆,趁彰人说话之际直接滑入了口中,中指弯曲压住彰人柔软湿润的舌头,食指从切牙摸到最里侧的磨牙,从下颌到上颌挨个揉塑。

“我很走运,四年前来到这里后,受到很多人帮助稳定地盘,其中那两人......相当于‘人生的前辈’,总是用金言良句引导我。哦,彰人的事我没对两人过分透露,无需担心。”

“嗯......嗯......嗯唔......”

彰人嗯嗯哼哼忍耐搅动口腔的手指换气,但来不及咽下的涎水仍沿着嘴角不断淌落下颚线。而在探到一个唐突的凹陷后,手指的主人反复用指腹按压起那块,描绘牙龈的形状。

“缺了一个......”冬弥忧愁地垂下眼。

彰人想到这缺了的牙大概是与那龙骑士对峙时掉的,被魔力爆炸掀飞那刻,或被按倒脸撞地面那刻。至于断牙的去向已无从得知,混乱中被他就那么吞下去了也完全有可能...不过无所谓。彰人卷起舌尖舔了舔压在舌上的指节,眼神示意冬弥摸得差不多就放开他吧。

然而,修长的手指们不退反进,两指蓦地灵巧一转夹住了彰人的舌头。

这回像是模仿舌吻,指关节缓慢与舌体缱绻,难舍难分地卷到舌根。

彰人一瞬想起与冬弥的许多接吻,鼻尖哼出的音带上了点粘度,但下一秒就被径直深入,几乎侵略到扁桃体的搅动搞得喉中猛烈收紧,呛出反呕的呜咽。

“——噢唔咳咳咳,哈啊唔嗯...咳咳!!”

“.........”

他狼狈地反噎哈气,而一言不发的冬弥则是将手指抽出后,俯首舔舐过缠绕在指骨上的透明,声音低哑地轻喃了句“好甜。”,但又再低头贪食了一口发出轻微的唇音。银灰的眼中就此沉淀下暗色,犹如陶醉捕兽的雪鸮,彰人忽然明白冬弥既没有听他道歉的打算,也没有原谅他的念头,更不打算放他走...

从刚才起他的身体就完全不听他的使唤,动弹不得,就像是有根无形的藤蔓将他与冬弥绑在一起,或许那根藤蔓开始就是从冬弥脚下延伸出来的,只允许他紧张地稍许勾紧一点草丛中被五指相扣的手指,然后被冬弥更牢地握回,不容反抗。

而最可怕的是,彰人发觉这份感觉并不陌生。与冬弥初次见面时就出现过类似的状况,刚才面对龙骑士对他伸出手时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以来没去深究背后的原因...?如同被温水烹煮的青蛙,因为冬弥至今为止所展现的为人,自然放下了警惕,忽略了那些微小的违和感,没真正明白谁才是这里制定规则的人。现在,他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但很遗憾,现在我可能无法遵守诺言了。”冬弥悲哀地说着,“所以彰人不用道歉,因为......我大概会对彰人做更过分的事。”

眨眼间,寒夜般寂静的银灰好似摘下了天空的一角,将高悬头顶的群青化为己物。而来不及分辨,凑近的冬弥已成为彰人眼中的全部天空——同时,他的胸口被冬弥的右手贯穿了。

“啊、呃———!!”橄榄绿的眼惶恐地瞳孔地震。

与刚才被刀剑穿透心脏是截然不同的情况,没有一滴鲜血迸溅,他的身体也没被物理意义上打开,而是更加恶质,被更深地侵入,直达灵魂栖息的场所。简直叫人难以相信,荒诞无稽,但彰人能感受到,大概自己的“生命之花”被冬弥握在了手中。

“两个月前,我找到彰人时,你也像这样遍体凌伤,奄奄一息。肉体外壳与生命核心是互通的,被龙群追捕,从六百六十六米高的地表一跃而下的勇气实在令人敬畏,可实际存活率近乎零,没有顺利发挥身手着地的余裕。尽管彰人拥有特殊的延命能力,你的‘生命之花’......花茎的这里...能感受到吗?那时整株几乎就此翻折,重复施加治疗魔法也必然留下后遗......所以那个时候便作了点弊。你现在无法自由活动身体也是因为经我手留下了‘修复痕迹’,虽只有一点...但近似留下浅浅的烙印。说得不好听点,灵魂层面上,你早是我的‘花’。”

“啊、啊啊......冬......冬、弥......快住手,别呃...碰......拜托了...唔呃———!!”

冬弥淡淡叙述间活动了下手指,而彰人已然失去一句一句跟着去理解话语内容的冷静,口中连连倒抽着凉气,剧烈地颤抖身体,脑袋根本无法处理这跑遍全身的强烈刺激是什么!

逞强也好,自尊也罢,一切用来保持精神稳定的外衣都被无视剥去,生命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被直接掌握在了自己以外的人(冬弥)手中,赤裸裸地是在被爱抚,还是在被狠狠蹂躏已无法判别差异,纯粹一波又一波被这“铺天盖地的未知感觉”单方面占据思考。

如同满盈的水盆,彰人找不到倾泻的方向,而消化不掉的那些刺激让身体感官上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重心上浮,撑肿内脏,不断靠近爆裂的未来——会、会坏掉!!会疯!!

“...直接触碰的感觉很不好受吧,但忍耐一下。来,放轻松,彰人,闭上眼睛想点舒服的事也行,但不要拒绝我。”

冬弥说着又低下头亲吻过彰人发汗的额头、额侧,缓慢扫过耳朵的轮廓,轻咬佩戴黑色花朵耳饰的嫩耳垂,扯开衣领的三颗扣子,一路往下吻过颈侧的曲线,舔过锁骨的凹陷画圈,又滑到后颈一轻一重地吸吮,总之一心不乱专攻彰人的敏感地,意图唤醒麻痹大脑的官能快乐,那是最坏又最好的天然麻醉药。只是这无疑对现在的彰人是雪上加霜的刺激。

“不要、亲呃.......舔也不要!会变嗯...会变得更奇怪.........!!”

“嗯...啾嗯...那就变得更奇怪吧。若放不下自尊——”冬弥凑到泛红的可爱耳廓边,送上完美掌握对方性格弱点的恶魔甜言,“彰人,就当是为了我,努力一下...做得到吧?”

“你~~~~!!”

人脑比其他动物优秀在于拥有强大的“学习能力”,而此刻这优秀的功能反被利用,成为最大的劣势。无法被归类入“疼痛”的强烈刺激,全都自动与冬弥新给予他的细微快感关联,被引导向“熟悉的闸门”。同时漂浮的思考也下意识听从起冬弥的话语,疯狂反捣起他们积少成多的亲密接触,以及尽管屈指可数,但十分满足的极乐记忆。所有回忆都成为此刻侵蚀彰人的甜蜜毒药,他就像被蛛网层层包裹浸透毒液的猎物失去抵抗的机会,一点一点沦陷。

忽然,在温柔的啄吻与使坏的啃咬中一个决定性的瞬间到来。大脑不受控制放空了几秒,酥麻中蹦跳火星的感觉传遍彰人的头皮,身体被拨开了奇怪的“开关”,眼眶发热到溢泪,逼他失神。

而勉强捞回神之时,彰人发觉自己颤抖的原因已经变质,那些未知的强烈刺激也一股脑儿涌入了情欲的泾流,剧烈摇动他烧灼起来的身体。牙缝间漏出的呻吟同样带上无可救药的甜腻,让他些许感受到恶心的程度明白自己的变化。

太过了,比至今为止他尝过的任何迷药都蛊,无条件支配......什么都无法思考...就全当作“为了冬弥努力一下”——被看穿他也愿意如此......可到头来他并不知道冬弥想做什么,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不,应该是他并没有真正深入去了解过冬弥么......

“稍微...变得好受些吧?顺利认识成舒服的感觉了呢。”一瞥彰人带上别种渴求不安分摇颤腰肢的动作,冬弥欣慰地轻笑并送上奖励的额吻,“恩,做得很好,彰人。这样之后就不会太煎熬。”

“哈......冬弥...你,究竟想做.....什么呃?”彰人抓住自己削薄如丝的理智质问。可能有点晚,但他想知道冬弥的事。

而冬弥沉默了下,垂眸淡然道:

“...彰人一直觉得自己干了许多不好的事,是个罪孽深重之人,想要惩罚吧。凡事将自己放在优先顺序的最后一位,自罚又自虐...时而过度物化自己...”

“...啊......欸...?”

“不过没关系。惩罚也好,爱也好,彰人期望的话,无论多少,我都会给你。你若是‘罪’,我便是你的‘罚’......在这片花团锦簇、许诺会如你所愿的‘奈落之下(地狱)’,罚你的、然后爱你的、都将是我,不足的地方也会不断学习补全,所以——”

五指相扣的手暂时被松开,下颚转而被握住,稍稍强制的牵引让彰人望向将自己压在身下的冬弥。再虔诚的视线也已藏不住眼中泛滥成灾的执爱,像是要将他一口吃掉,冬弥说:

“——看着我,永·远与我待在这片安息之地吧。”

“......永.........远......?”

彰人呓语般重复了遍令他心尖一颤的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办不到的,是找不到解决的死问,多少次问自己是不是差不多该放弃了。可冬弥却间不容发接道:

“办得到,只要彰人接受我。”

“!?!?你、莫非......能读我的心...!?”仿佛被解刨了思维。

“并不能。”冬弥果断否认,“不过,大概是因为直接触碰过‘这里’一次...面对面时,我也能感受到彰人一些强烈的情绪起伏。最初像一晃而过找不到头的线团,对我来说十分难解。你表情如此多变又丰富,却又很少在他人面前露出真正的自己。但最近能稍微解读出一点了...你刚才也因为我的话内心一瞬受伤地动摇...觉得无望...可似乎没有涌起抗拒之念...或许还有,些许的切望...?.........我能...自恋一下吗?不再是‘仅限今晚’的弹指一瞬。”

“啊啊——慢......慢、点...冬弥......太、激烈了...会......嗯嗯......啾嗯......”

再度活动起来的手指搅得彰人思维融化,身体追不上精神的快感,于是无限放大所有接收到的物理刺激。再度被冬弥用拇指眷恋摩挲过嘴唇的刺激都让彰人战栗不已,想要更多,忍不住含住了唇边的手指像小动物吸吮轻咬,结果听到更加高兴的柔声轻笑。

“对,不要抗拒,尝试接受这些快乐。彰人也教过我,享受快感不是件坏事,变得贪欲点,不是吗?”

这又是他勾搭这无垢的男人,“以教你点好事为借口,跟他干点坏事”时枕边说过的一句调情,本意是让板着一张脸,如临大敌,害怕弄疼他,谨慎行事的冬弥放下顾虑,笔直对他碰撞欲望,没料现在又一次让他被自己过去的发言制裁。每次都是如此绝妙的回旋镖,彰人终于发觉,这家伙根本不是单纯的清纯无垢,表面之下至少还有天然逗弄他人,乐于使对手屈服的恶魔一面,性格好(坏)得跟他不相上下啊。

“这里安心交给我,依靠我,全都会治好的。放你一个人承受负担真对不住,觉得舒服,就直说舒服,之后两人一起分食消化这快乐吧。不过首先——”

缓慢从温热的口中不忍心地滑出拇指舔过,再给身下人一个额吻安慰,冬弥反手举向盛开的白色百合花们。瞬间,不朽的花朵一株接一株失去形态,化为白色的光点汇聚入冬弥左手中。同时,彰人觉得全身变得更热,摇头晃脑忍受过几个波潮后,他猛然察觉到嘴中的违和感——空缺的牙床被填上了。

“!?”

彰人舔着全新的牙体觉得不真实,那颗牙不单像是新长出来或补上那么简单,仿佛直接将存在焊接在牙床上,从灵魂根基安置上,与周围的牙格格不入。可让他张开嘴验收成果的冬弥点点头很是满意,然后吻上了他的唇,直到适应,连续扫过周围的齿肉,替他分散注意。糖果与鞭子的混用如往高超。

冬弥只是想替他疗伤...?不对......那样的话,尽管没了断牙会麻烦,但那手连他的心脏都能修补起来的高水平治愈魔法足矣。“永远”......具体是指什么?知晓自身命运的那天起,他便是这表述的头号黑子。归根究底,只要是上帝创造的生命就会有完结之日,没有什么能真正永恒的。只要是生命......?

唐突在彰人脑中复苏的,还是过去在治安极度腐烂的街区遇上尸体商人之时的事。只言片语的交流中对面贱笑侃道,他们并不只是拾荒,甚至某些有权有势的贵人会专门找上他们,让他们加工挚爱之人的身体,“永远”放在身边。有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肢体残缺不齐,首先需要“修复缝补”,那是另外的价格云云。

紧接着,闪过脑海的是那些异常不朽的白色百合花。可当彰人从地表第一次掉入这片地下之时,他曾经“捕食”过那些花朵,毫无疑问那时他的能力是正常发动的,证明直到那时为止,白色百合们还是普通的花朵......什么时候质变的?被谁改变的?后一个疑问在他嘴中缺少的牙被补上之时已有了答案,此方土地的主人也只有一人,“生命之花”何不是“花”?彰人顿时脊背阵阵发凉。他可能这时才理解冬弥话中的致歉之意,莫非......莫非......冬弥想要将他......

“停......停、下,冬弥......我,不想———”他不想成为没有自我人格的人偶!!

死后这具身体随冬弥如何处置都无所谓,或许他能献出的只有这点微不足道,所以被丢弃也好,被留着当作安慰品使用直至腐朽也好,但现在无论如何都抗拒,“他”这个自我还想与冬弥在一起......可以的话,是一直...其实是往后一直都想......为冬弥唱许多歌...能自由地唱喜欢的歌......纵使明白那是实现不了的愿望!!

“别害怕,彰人,不会疼的......可能刺激会有些强烈,但你的身体也已经知道那个瞬间会非常的舒服。”

“知道...知道...”被落在下腹的手轻轻揉按并上推暗示,彰人忍不住弓背痉挛,坠落深渊的感觉猛烈侵蚀精神,“唔呃...!?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留在这里的...所以,冬弥——”

停手吧,彰人哀求。然而,脱轨的列车已无法回头。

“抱歉...这点已不足够......”冬弥更加哀愁地低下头,声音染上悲怆的色彩,“彰人知道自己诞生的那个研究所究竟在制作什么吗?”

“...欸...关于...生命之花的.........”彰人说到一半发觉不对,他知道的是研究所进行过干涉生命之花的实验,至于研究的目的是什么,他与情报屋WG几年调查下来一无所知......原来是在计划制作什么吗?

“世上最卑劣的怪物——不朽的‘永生花’。”冬弥揭晓答案,那是一切的原罪。

“设计过于自我完结,以至于是否能判定为‘活着的生物’都不确定。没有空气与水照样能活下去,呼吸与心脏的跳动都不过是拟态,停止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生命之花’不会腐朽,根本没有寿命的概念,由其他人看来近似幽灵吧。但怪物不喜欢这样,而且自不量力喜欢上了转瞬即逝的花朵......卑劣的那家伙一开始也打算尊重一切,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邂逅,但渐渐...不得不欺骗自己‘来日方长’,只要有契机,你还会来到这地下来,我们还能再见——明明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啊.........”看见冬弥眼中摇曳的眸光,彰人也哽咽着倒抽了口气。

冬弥全部知道,自然的,他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不自然的态度全都看到眼里,甚至比他自己更深入去解读他的心情,没有人比冬弥更了解他,多么交心从不单看时间的长度,而是深度。所以他们都明白,离开地下城的他无异于去寻找一个世界上谁都找不到的角落,安静接受命运,他在美丽的这片土地终于找到了那样的“勇气”,所有的错误该被纠正了。

“但已经欺骗不下去了......”俊美的男人第一次对他露出凄凉的微笑,“一想到能在你的身边不再是我,我便不能自已,再也隐藏不下这‘丑陋的本性’......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失去你,就算遭到彰人自身反对......我也想要你。想要用自己的存在填满你,让你看不入眼其他任何人;让你与谁在一起时,都会想起我的事;面对死亡的解脱,更愿意选我......没想到彰人用最美丽的歌回应了这一切,为此盛开的执着已停不下来。我想要你的全部,所以与我一同坠落吧,饮下这名为‘永远’的新诅咒,成为我的‘不朽花’。”

当然彰人已没有选择的权利,冬弥补充了一句,巧借魔法,单手无疼卸下了彰人戴在左耳上的黑花耳饰,随后将发红的耳垂吸入嘴中,如对待珍宝噙在舌上滚动舔舐。

耳洞被灵巧的舌尖反复探寻过深浅,然后细细吸吮,连没有摘下耳钉的另一侧都变得烧灼,放大的感觉又让彰人眼神迷离,吐出热息。但下一秒就被从灵魂深处冲上的快感撞碎了所有自持,彰人喘不过气来地腰肢一阵阵猛烈上跳,却又被冬弥用力压下的胯摁回地面,绝对占有。

“感觉到了吧?只有快乐的感觉。”凑在彰人抖动的纤细脖颈边,白色恶魔继续诱惑低语,“害怕的话,双手搭到我的颈后,抓住我,来。但抵达顶峰的时候要记起我在你里面的感觉。”

又被按住腹部揉压,彰人听到自己发出了近似野犬般下品,欲藏不住追求快感的低吠。大脑已经对冬弥言听计从,幻觉不停收缩的腹中有熟悉的炙热欲望,不知何时他已抬臂搂住了此刻万分折磨着他,也是唯一愿意依靠的肩,而摸到的冬弥的后颈也烫得吓人,同样在为爱欲燃烧。

他在被从灵魂层面改变,改写存在,纵使能感觉到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倦怠感似乎一点一点从根本被剥除,谁都会害怕在这个过程中遗失自我,不将在是自己,彰人扭曲了表情呜咽。

然而,视线上漂,冬弥的神情却更为悲壮。虽不及冬弥准确,他也能读懂一点那张在他人看来鲜少变化表情的淡漠脸下激涌的情绪。

“对不起,我明明一直想让彰人跟我在一起时能多露出微笑,却总是让坚强的你掉下眼泪......对不起......”冬弥说着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可彰人觉得,此刻该被拂去泪水的人并不是自己。为什么他们在互相伤害?是在......互相伤害吗?怎么感觉更像是又被盛大地告白了一番...?

组织不起思考,但是本能已经驱使彰人通过搂住的肩膀借力,努力仰头伸出颤悠悠的舌头舔过美丽的上勾眼梢,稍许湿润的咸味验证了他的猜想,于是在同一处送上安慰的吻,他亲吻了那颗泪痣。开始只是设圈的蛊惑之吻,如今已成为他们两人向对方表达爱意的自然方式,像是走在歪七扭八的路上却也寻到一束月光,能够照亮彼此。

染成群青色的眼眸因柔软的吻剧烈摇颤,似乎要切换回温柔的银灰,却终是心意已决地保持住颜色。借助彰人环住他的手臂,支撑起的重心,冬弥将这过于献身,所以让他无法回头的人捞入怀中紧紧拥抱住。大概比任何时候,现在的他更接近人类。

“对不起”、“但我喜欢你”、“不可救药地爱着”、“只想要你”、“想和你在一起”、“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想独占你身边的位置”、“我喜欢彰人的歌”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变化表述但不变心意地被贴耳朵传达,感受着充满热情的拥抱,彰人明白了自己对冬弥有多特别,执念的深邃程度无法用言语形容。超超超喜欢他不是吗...?外表清冷,内核却如此热忱,超越感化,直接令他折服,忽然感觉什么都可以起来了。掉落这距地表六百六十六米的幽深地底,他是被爱拯救了,所以也接受被爱授予死亡,但冬弥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也想和冬弥在一起,绝对不会死,还不期冀结束。他的担心也不过是自己的软弱招致的臆想,明明这等贪婪的执念只得到他的身体远远不会满足。还不知道将面对的“永远”究竟是什么,但努力一下吧。

预感最大的一阵波潮接近,已经听厌那些真挚感情里夹杂的歉意,彰人拉住那手感还不错、品味也不赖的深蓝色碎花衬衫前襟,主动咬上了冬弥微凉的嘴唇。不过下一秒就与他差不多发热的舌头相遇,代替话语,彰人用行动传达了自己的心情,立即获得分毫不差的热诚回应,与吐露的话语一致,卷着不肯放开他。他无法理解冬弥的自卑感,就像对于冬弥来说,他是特别的,冬弥是他的特别,身上的缺点也一并让他倾心。之后一定要找个时机传达,光被单方面输出,可不符他的性格,彰人决定,不如说给他个机会啊。自初见那天起贴合嘴唇时在心尖播下种子,如今也在他胸膛中盛开了不输的执着,已经非眼前的这个人不可。

他们纠缠着,如同互相攀枝的花朵,坠入枯黑的草地间。

不过几个月后这里一定又会是一片美丽的花田,两人都确信。不朽的白色百合花们终会在葱郁的绿色与其他绚烂色彩交织的繁花盛景间骄傲微笑。

◆◆◆

不用进食,无需睡眠,不会被岁月腐蚀的肉体被歌颂为至高的永恒(长生),但作为生命一定是最为卑劣的存在吧。不参与任何自然循环,不需要与其他任何生命产生交际,自诞生便被各种欲求完全孤立。

可只要“寿命”的概念存在,人人都想制作这样的“怪物”,冠以“完美”之名。

有一个王国的研究所成功了。

不过在正式见证成功前,研究所就因当任国王的驾崩失去“保护伞”,立即受到关闭封锁处分。甚至连私下无声无息处理掉实验体的时间都没有,研究所的大门就被王国骑士的圣剑劈开。于是,为尽量抹消人体实验的痕迹,研究所暗中释放了所有人工实验体。

部分人工生命体就此逃离温室,“被完成的怪物”亦是其中之一。

着眼于近代日渐完善的“生命之花理论”,收集了众多长寿种族的信息,以及特殊“生命之花”的案例基因进行研究后,研究员们在一副“混血人型龙”基因的基础上,改编制造出了恒久不灭的人工“永生花”。

不会因时间凋零,也不会受物质世界任何影响损伤花体。生命的核心在高次元层面永久固定,以至于超高速的再生甚至不需要魔法辅助。因为事象法则上那“怪物”就该是完整无缺的,出现矛盾时,世界会反向整理现象。

当然这仅是“怪物”本身的特性,为达到真正的“完美”,研究者们为其赋予了“园艺(改造)”的特殊能力,适应所有生存环境,并将众多知识技术编入进其脑中。

一见之下,面面俱全对吧?殊不知核心理念便是最大的缺憾。

“不需要”也意味着一同舍弃了对那些事物的“感觉能力”。

不光对痛觉迟钝,味觉近乎失灵,尝试把什么放入嘴中,感想都差不多。

与贫瘠的味觉一样,对感情的感知能力也近似沙地荒芜——这对生命需要存活下去恰恰是最大的弊端,因为做什么都百无聊赖。没有追求什么的渴望,无疑原地踏步,等待淘汰。

外加什么都不需要的话,进而什么都不想做,最后真同自然存在的空气与水没有区别,可永恒不变的性质又让其无法迎来完结。

这相当不好,一眼望到尽头。

感受性层面上的问题,很难通过改造“生命之花”本身去解决。而且每次眺望起特殊光学镜中那朵不知名的黑色怪花,都想移开视线。那面光学镜也很快被搬进了仓库。

但没关系,不习惯不擅长的话,不断练习,不断去学习便是了,所幸“怪物”的求知欲并不低...时间又多到望不见头。

基因蓝图虽来自人龙混血的特例,其身体组成仍接近人类,又或许设计之时便有意向无法发现差异的人类形态调整也说不定。

人的舌头上约有2000-10000个不等的味蕾,味蕾细胞约十日会更新一次,因此反复叠加刺激是最有效的练习。虽然机体不需要,保持进食的习惯有益练习,也能调整与他者交流时的作息。

苦的、甜的、咸的、酸的、辣的,挨个品尝过去,其中果然对苦的感觉相较其他会更为灵敏,对甜的更不擅长感知。所以每天一杯的咖啡成了习惯,不论热的还是冰的,能一同练习对温度的感知,逐渐能区分出不同种类的香气,算是一大进步。当然也不懈怠对其他味觉的练习,但终是时而因为“不需要”的本质,一个人时会遗忘一些预订。

总之,“刺激”是最重要的。感情认知的练习上也相同。

——艺术能让生活变得多彩。

不止一册书籍上如此讲道,所以作为练习的一环,尝试了许多艺术形式。文学、绘画、音乐、戏剧......作为欣赏者,眺望不同人心中的世界,学习那些不断变迁的情绪。有序无序里都有令人觉得怜爱部分。

既然有了输入,自然需要输出检验。不像味觉的练习,这边没有即效的反馈。

犹豫再三,“怪物”选择了“音乐”的形式。与嗅觉、味觉、触觉不同,继承原型身上的部分龙特征,他对声音异常敏锐,钻研下去,能使用的表现相对其他形式更多。

但是写出来也没有自信,一次都没有。想去表现,却总觉得哪里空壳,没有自我。

大概本身就没有,认识的奇才发明家阁下便曾评价,“原来如此,正因为无欲无求,所以才能如此有条不紊地管理起那个地下城”,那多半不是个好评价...

不过没关系,就像练习乐器,一次不行,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相信累积下去的时间,不会背叛自己。

重要的是完成每一次不同的尝试。

不眠的夜晚还有许多可以拿来消费,没有比头上盘旋的龙鸣更刺耳的声音。

可歌越写越顺手一方面,内在似乎一成不变。

不论找谁演唱,似乎都不被理解般错位,不是自己追求的样子。自己唱更是可怕,像是陷入深渊,找不到出路。

——而就在那时,我与他的“歌”相遇了。

啊......对不起,转折是否有些唐突了?

不用怀疑,我确实是在对你搭话。

“读到这里,你也发现这是第一人称吧?”

不必担心,我没有恶意。

你也觉得黑百合的他非常献身,嘴上不肯坦率,其实内心纤细,每一个行为与态度都特别率直可爱吧?我也觉得。

“所以某些事无论如何都对彰人本人难以启齿。据说对素未相识的陌生人更容易倾诉,可暂时不想离开他的身边。一直站在上帝视角守望我们的你若有时间,稍微听我讲述一下吧。”

我也爱好读书,知道这种所谓“打破次元壁”行为尤为冒昧,不值得赞扬,所以往下尽量集中叙述。

——我第一次听到“黑百合的咒歌”是在三年前的暗网之上。

彰人自身可能不关心,他的歌实际相当有价值,受到众多猎奇心态的狂热分子追捧,在暗网上持续被交易着追踪情报。其中甚至会有花重金,专门为此向情报屋WG投递委托的人,不过据我所知,那些工作从来没交到彰人手上。谦叔他们一直做得很好,我也不吝啬提供情报。

不过三年前的契机是,一位委托人提到想要“杀手黑百合”风格的音乐Drug,并提供了样本。之所以会开始供曲工作,是因为自己写,为他人写都能成为不错的输出锻炼。音乐Drug也是里社会常见的一种交易品。

黑百合的传闻此前我也听过,据言是“能夺走万物生命之力的歌声”。其原理是什么?特殊的乐曲构成?模仿海妖的发声技巧?还是编纂在歌词中的强力暗示?

按下播放键前,我在脑中不断建立假设,戴上耳机,打算细听分析。

“嗯?不担心会被夺走生命吗......?能够交易流通的音频多半已经过处理,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也不赖。”

然而,哪一种猜想都没点中。

那是一首不得了摄人心魂的热曲,现在也能记起听完后指尖微微发热的感觉,与自己发觉这点后第一次体验心潮澎湃的感受。

别说被夺走生命,反而像是被给予了什么。

歌曲构成并不特别,歌技也并不成熟,但歌中确实存在着什么,连对情绪感知迟钝的自己也能被感染。

我被那道歌声迷住,变得非常想见他一面。

(接下章)

小说相关章节:《幻化成花》(花とな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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