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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贴下的真相

门“咔哒”一声合上。

我靠着门背，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没吸满。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商场里那么多目光，也没有空调和皮鞋踏地的喧闹，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我身上这套没换下来的衣服。

我垂头，看着身上那件白蕾丝透视上衣。

胸口的位置已经不再挺立，蕾丝随着我的起伏变得松软，里面的胸罩形状仍然清晰，那是我……不，是这具身体的胸。

我咬紧牙，尽力不去看牛仔裤。

可它太紧了，太贴了，每走一步、每扭一下腰，都能感觉到那层布料与皮肤之间，夹着的一层……湿意。

我抬手解了裤扣，却没立刻脱下来。那种被精液包着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但也让我不敢动。裤子没脱时，它像是在“封住”了什么；可我知道，一旦拉开拉链、褪下裤腿，所有的黏腻都会沿着腿内侧滑下来。

我缓缓地走向床边，双腿有些发软，裤子在膝盖处紧勒着，每一步都提醒我：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刚从外面回来”，而是“刚被干过”。

坐下的时候，我轻轻吸了口气，怕压到自己下身那团黏着的液体。

可还是压到了。

裤裆湿答答地贴着内裤，里面的布料已经干不了，连体温都变得黏腻而热，我几乎能感受到它正贴着我、渗进我。

我闭上眼，试图用“我是男的”这种念头压住这股羞耻。

可它没用。那股灌进去的热还在，那些抽插时撞击声、喘息声，还在耳边回荡。

我本来想洗澡，可坐在床上的我，却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

不只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这具身体的羞耻感，这些记忆，这些反应……它们越来越真实，越来越自然。而我却只有一个念头死守在脑里：我不是她。

我低下头，想找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于是伸手拉开床边的抽屉。

本来只是随手一翻，却看到角落里有一本很不起眼的旧日记本，黑皮封面，有些磨损。

我拿出来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期待的。

只是觉得：也许原主留下了什么……说不定我能从这里，找到点关于“我是谁”的线索。

日记本翻开，是熟悉的笔迹。

我一页页地翻，最开始的内容很琐碎。记录约了什么客户、去了哪家酒店、客户喜欢什么口味，收费多少。

字写得很漂亮，工整，但内容却赤裸得让我看不下去。

她……是个职业缓交女。

她的生活几乎就是一连串的交易——用身体换钱。

她甚至很熟练地记录细节，比如“今天第一次尝试把手绑在床头”“对方喜欢看我穿白丝袜”“肚脐附近多留一点香水他更兴奋”。

我看着这些笔迹，指尖微微发冷。

她并不羞耻，反而很认真地在经营这份“工作”。

我不知为什么继续翻，但翻着翻着，忽然注意到后半本里有一页上贴了个便利贴。

那是唯一一页和其他不同的地方。

便利贴的那一页被我小心地揭开后，贴在下面的内容立刻映入眼帘。

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日记。

排版整齐，像是复印件粘贴上去的——有点像客户下单说明，或者……任务简报。

我心里咯噔一声，继续看下去。

> 聘主资料摘要：目标为“三月集团三少爷（金主）”

条件：获取目标家中保险柜中一份文件（内容未披露）

备注：目标背景复杂，疑涉私密金融资料，难以合法接近；建议以身体关系为掩护，逐步接近生活圈

支付方式：阶段性报酬 + 任务完成全款，前期定金已支付

我的眉头紧皱，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这不是卧底。

不是电视剧那种“正义”角色。

只是“有人花钱，请她去做”，而她接了活。

我继续翻下一页，是她自己的字迹，熟悉的那种随性、略带潦草的笔迹。

这不是任务记录，更像……她把任务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用缓交的方式，继续赚钱。

> “他出手很阔绰，一次三千，还不催时间。”

“任务就是接近他，我就当多一个长期客。”

“他不太好勾，没什么明显弱点，不过……性欲挺强的。”

“我现在住进他安排的套房，一边赚钱，一边慢慢试试。”

她的口吻很轻松，就像在说“这周多接了一笔单”。

不是特工，没有忠诚，没有立场，她只是个干活收钱的人。

可越往后翻，我越不安。

字迹渐渐变得更密集，她写的东西也变了味。

> “他那天操得特别狠，一整晚没让我合上腿。”

“下面肿了两天，他还拿冰块帮我敷，说：‘舒服是舒服，不代表我心软。’”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我哭的时候，眼神好像更硬了。”

“……我那天晚上居然主动骑上去了。”

“是不是身体已经习惯他了？”

我一页页翻，视线逐渐模糊。

那个一开始只想完成任务、拿钱走人的“缓交妹”，现在似乎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接活”还是“在乎”。

最后一页上，她写着：

> “保险柜的钥匙我已经看过两次了，就在他灰色西装夹层。”

“但我没有动。”

“我想……等他再干我一次，我再决定。”

“……是不是疯了。”

我死死盯着那一行字，脑子里却像炸开了一样。

这具身体不是被控制、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主动干、主动被操、主动留下来。

她说：“等他再干我一次”。

而我，正用她的身体，被他干得哭着喘着，高潮到腿软。

我咬紧牙，想把这本日记合上，可指尖却发抖。

她从来就不是任务型角色。她只是个为了钱做什么都能接受的女人，做着做着，就把任务当成了一段关系。

甚至……她喜欢上了被干的感觉。

我闭上眼，脑子里浮现出那天试衣间里，他从后面进来的一瞬间，那种强迫、那种压在墙上的喘息、那种毫不留情地撞进最深处的感觉——

我居然懂她写的“太大了太舒服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她。

我不是女人。

可为什么，我连这种话都能看懂，还能回忆起同样的感觉？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更想撕了这本日记，还是撕了我自己。

无法逃开的身体

日记本静静地躺在我腿上，封皮被我指节压得微微发白。

我却没有翻下一页，也没有合上它。只是愣愣地坐在床上，脑袋像被什么黏住了一样，沉，黏，动不了。

她只是个缓交女。不是任务型的女人，不是特工，不是间谍。

她做这些，只是为了钱。就像她之前做的每一单，每一次被干、被拍、被抽插，都是有价码的。

可最后她居然——开始喜欢上那个金主。

不是他这个人，是他操她的感觉。

“……操太大了”

“被干哭了” ......

“再做一次再拿钥匙”

——这种字眼，现在不是写在色情小说里，而是存在于我膝盖上的一本真实日记里。

我甚至在她写“他一边顶我一边按住我肩膀”时，身体抖了一下。因为——我也经历过。

不是看，是被干。

那天我也是扶着墙，他从后面插进来，牛仔裤没脱，裤缝里还残着精液。

我抬起手，狠狠捂住脸。呼吸有点乱，不是害怕，是羞耻。

我明明是个男的。

哪怕现在穿着她的身体，哪怕我从肉体上经历了那些高潮和战栗，我心里还是有个声音死死咬着一件事不放：

我是志豪，不是刘诗颖。

可身体……不听话。

我现在只要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就不是我以前做男人的样子，而是这具身体被干到乱颤的模样。

连高潮时夹紧的那一下，我都还记得太清楚了。

我甚至没法分清，到底是她身体的记忆在主导我，还是我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存在方式。

这不是我。

但——我还剩下什么是我自己的？

我回头看了眼挂在椅背上的那件蕾丝上衣，它还散发着淡淡的体温，布料中还残着一点香水的味道，还有……那天被顶到高潮后染上的湿痕。

那是“她”的衣服。

但我穿过、被干过、甚至穿着它走出过店门、和他一起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我知道这具身体不是我的，可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是属于我的。我不是她，可我也不是“志豪”了。

我早就在火化炉里烧成灰了，剩下的，是一个被干湿、穿着骚衣、夹紧还会高潮的身体，还有……

我忽然想笑，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果有一天，我也不想离开金主爸爸了，那是不是，就和她没区别了？

缓不过来的几天

这几天，过得像是在泡沫里。

什么也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

我记不清每天是几点起床，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认真吃饭。脑子像浸过水的海绵，胀胀的，动不了，也挤不出东西来。

我唯一记得清楚的，是这具身体一直带着余味。

从试衣间回来那天开始，我每天洗两遍澡，甚至用毛巾反复擦洗身体，可那种被撞击过的酸麻感却还是藏在皮肉深处。

尤其是晚上躺下时，只要腿不小心分得开一点，那股滑腻的感觉就会像记忆一样流回来。

我已经不再主动联系他。金主爸爸也没再找我，仿佛那天在试衣间什么都没发生。

可我知道，不管他找不找，我身体已经记住了他。

——那种被顶到发软的感觉，撞在牛仔裤上的啪啪声，体内灼热灌满时小腹抽搐的节奏……它们没有消失，只是被藏在了更深一层的地方。

我每天早上都会在家里吃一口早餐。

她妈妈会早起，给我盛粥、夹菜，说：“你吃太少了。”或者“脸色不太好啊，最近不要乱跑。”

我只是点头，很少回嘴。

不想说太多。

毕竟……我不是她女儿。

但我得演，就算演得差劲，也得演下去。

我有时候会刻意早些回来，但晚上还是会被她爸妈拉着吃饭。

有一晚，我穿着她衣柜里最“正常”的一件衬衫坐在餐桌边，外面罩着一件外套。她妈却皱着眉：“怎么又穿得这么短？现在流行都这样吗？”

我低头，看着大腿上的布料，明明都快到膝盖了，她还是嫌我穿得露。

“别总学外面那些女生的样子，矜持点。”她又说。

我没回应，只是慢慢把筷子插进饭里，心里却莫名烦躁。

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是女生啊。

可你却只骂我“太骚”，说我“像外面那种女的”。

我不是她。但我活得比她还像她。

那天晚上，她爸看不过去了，轻轻咳了一声：“行了，吃饭吧。”

她妈这才闭嘴。我咬着牙，一口一口把饭吞下去，直到胃里沉甸甸地堵住。

后来我也去了一趟“我”的家。

不是刘诗颖的，是志豪的家。

我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坐了辆车，穿着她的一身长外套，在熟悉的小区门口下车。

我站在那扇我曾每天进出的门前，看着门上的门牌号，忽然觉得陌生。

我没敲门。没按铃。

我只是站了五分钟，然后掉头就走。

我太怕了。

我怕他们开门，看到这张脸。

怕他们对我说“你怎么来了，小颖”，然后请我进去、问我工作、关心我生活……却根本不知道，我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

更怕的是——我穿着女人的衣服，套着黑色丝袜，走在夜路上时，连自己的影子都变成了“她”。

这一切让我快撑不下去了。

可我不知道该逃去哪，也不知道能不能逃。

晚上回到家，我进浴室泡了很久。

洗到皮肤泛红，水都快凉了，我还没出来。

我靠在浴缸边上闭着眼，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画面：

我趴在试衣间的墙上，裤子没脱，拉链开着，被他从后面干得喘不过气。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一直在等他来找我。

哪怕害怕，哪怕羞耻，哪怕说自己不是女人。

我还是……不知不觉等着下一次。

再见他

那天晚上快十点，窗外下了点小雨。

我窝在沙发里，穿着家里最宽松的一条T恤，手边放着那本被我塞进抽屉又拿出来的日记本。

电视开着，但我没在看，只是盯着屏幕上的字幕走神。

手机响了一声。

我几乎是本能地拿起来看——

一条微信，只有三个字：

“下来吧。”

备注是他的名字。

金主爸爸。

我盯着那四个字，整个人像被人拽了一下，后背一下就湿了。

他没有提前联系。也没问我愿不愿意。就像上次——我说“我走了”，他却按住我，说“最后一次”。

现在，他又来了。

我把手机放回桌上，过了几秒，窗外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他就在楼下。

我该拒绝的。我不是她，也不是谁的玩物。可我身体已经起身，脚步走向卧室。

打开衣柜时我才惊觉自己在干什么。

我在挑衣服。不是为了出门，而是为了他。

我翻来翻去，最后还是拿了那件白蕾丝的罩衫，搭了一条修身短裙。没有多想，动作几乎是肌肉记忆。

我知道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什么样子。

他也知道。

我拉上外套，走出房门的时候，客厅的灯还亮着，厨房水槽有水声——她妈还在洗碗。

我没打招呼，轻手轻脚地开门下楼，心里跳得飞快。

下楼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空中。我明明在走，可感觉不到地面。

走到小区门口那一刻，他的车灯亮了一下。

熟悉的黑车停在路边，车窗落下，他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撑着方向盘，侧头朝我看。

“上车。”他说。

我没出声，只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关门的一瞬间，车内那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皮革、香烟，还有……他。

他没说去哪，只是发动了车，车子驶入夜雨中，像驶回我再也逃不出的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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