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把我们隔在两端。小欣的抽泣声渐渐变小，她似乎在等着我的回应。我盯着手机屏幕，脑子里乱成一团——愤怒、心疼、嫉妒，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无奈。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小欣，”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听到了。”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像在等待判决。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顿了顿，闭上眼，脑子里闪过她和张越的画面，但更多的是她哭着说“对不起”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我很心疼你。”

“心疼我？”她的声音带着点惊讶，像是不敢相信。

“是的，”我说，“我好希望我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但我不能，我在台北，你在高雄。我知道你一个人在那边不容易，我也不想让你觉得孤单。”

她没说话，但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急促而颤抖。

“我不想限制你的自由，”我继续说，“你有你的生活，有你的朋友，我不能要求你只围着我转。我希望你快乐，不管是在社团里，还是和同学们一起。”

“可是……”她小声打断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说你没守住，我相信你。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你不会告诉我这些。”

她的哭声又响起来，带着点哽咽：“我真的好怕你不要我。”

“我不会不要你，”我轻声说，“你是我的小欣，我怎么舍得。”

她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但是，”我停顿了一下，斟酌着措辞，“我希望你能诚实，不要隐瞒我什么。如果你和张越学长……有接触，我可以理解，但我希望你告诉我，不要让我蒙在鼓里。”

她愣住了，声音带着点迟疑：“你……你不介意我和张越学长继续接触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当然介意，我是人，我会吃醋。但我更希望你快乐。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能让你开心，我可以接受，只要你还爱我，只要你不骗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像在思考。我的心跳得很快，害怕她会误解我的意思。

“你是认真的吗？”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是的，”我说，“我是认真的。我爱你，小欣，我希望你幸福。如果你觉得和张越学长在一起能让你快乐，我不会阻止你。但我希望你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也能把我放在心里。”

她哭着说：“我当然爱你，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觉得自己好脏。”

“别这么说，”我打断她，“你不脏，你只是……遇到了让我不在场的情况。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诚实，不要隐瞒。”

她抽泣着，声音里带着点释然：“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不怪你，”我说，“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太累。”

她嗯了一声，说：“我会的，我会小心的。”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小声说：“谢谢你，我真的好感动。我以为你会生气，会骂我，会不要我。”

我笑了一下，说：“我怎么舍得骂你，你是我的宝贝。”

她也笑了，带着点鼻音：“你真好，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我说，“不过，你要答应我，别把自己逼太紧，社团的事量力而行。”

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后，小欣像是卸下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她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谢谢你，我真的好爱你。”我回她：“我也爱你，早点休息。”她发了个笑脸，说：“晚安。”我躺在床上，看着屏幕，心里的纠结还没散，可她的释然让我觉得，这一切也许值得。

那之后，她的话里多了一丝轻松。她开始更坦然地跟我分享她的生活，连张越的名字也不再避之不及。她说：“今天张越学长带我们去了一家老眷村茶肆，里面全是茶香。”我回她：“听起来不错，拍张照片给我看。”她真的拍了，发来一张她坐在窗边的照片，身后是模糊的街景。我盯着她的笑脸，心里酸酸的，却还是回了句：“你笑得好甜。”

她和张越的相处越来越自然。她告诉我，他会在社团活动后送她回宿舍，会在雨天里撑伞遮住她头顶飘落的雨滴。她说这些时，语气里带着点羞涩，像个陷入初恋的少女。我听着，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她会认真地点头，说：“我知道，你别担心。”

那天晚上，她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她说：“张越学长请我去吃了蚵仔煎，说是庆祝我完成了一份报告。”我笑笑，说：“他对你真好。”她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我还是最爱你。”我听着，心里暖了一下，说：“我知道，你开心就好。”

她的生活里，张越的影子越来越浓。她开始习惯他的陪伴，像习惯了高雄的雨季和夜市灯光。她说，有一次他们在社团教室整理资料，天色暗下来时，只剩他们两人。他靠过来帮她搬一叠书，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说那触感像电流，她抬头看他时，他的眼神柔得像春水。她低声告诉我：“我那时候好想推开他，可我没动。”

我没说话，只是听着。她继续说：“后来他送我回去，路上雨下得很大。他拉着我的手，说怕我滑倒。”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在回忆那时的心跳。她说他的手很暖，握住她的指尖时，她的心跳得快要跳出来。她坦白：“我那时候想到你了，可我还是没松开他的手。”

我闭上眼，说：“没关系，你告诉我这些，我就放心了。”她嗯了一声，说：“谢谢你，我真的好幸运有你。”

那天之后，她和他的界限像是彻底模糊了。她说，有一次社团活动后，他们又去了小酒肆。她喝了几杯高粱酒，脸颊烫得像火。他扶着她走出店门，夜风吹过，她靠在他肩上，脚步踉跄。他低声问她：“没事吧？”她闭着眼说：“没事，有你在。”他没说话，只是带她回了旅店。

她后来给我描述了那晚，像在诉说一场梦。她说房间很小，木窗外是淅沥的雨声，灯光昏黄得像烛火。她坐在床边，酒意烧得她头晕。他走过来，轻轻解开她的围巾，指尖划过她的颈侧，像羽毛拂过。她说她想推开他，可身体软得像化了的水。她低声说：“我想到你了，可我好渴望他。”

他的唇贴过来时，她没躲。她说那吻像春天的雨，柔软又炽热，带着点高粱酒的苦味。他的手滑进她的毛衣，指尖凉得让她一颤，却又烫得她心跳加速。她说她闭着眼，脑子里全是我的脸，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他。他的气息压下来，像潮水淹没她，她的手抓着他的衬衫，指甲嵌进布料里。

她描述得唯美又含蓄，像在吟一首诗。她说他的手在她腰间游走，像画师描摹一幅画，每一下都轻得让人战栗。她说她感到羞耻，可又沉溺于那触感，像被火焰包裹却不愿逃离。他的唇从她颈间滑到锁骨，她喘息着，声音细得像风穿过树叶。她说：“我好纠结，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我停不下来。”

她告诉我，他掀开她的毛衣时，动作慢得像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她说她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时，冷的，可他的掌心贴上来，又热得让她发抖。她说他们融在一起时，像两片雨滴在空中交错，短暂却炽烈。她说那过程像梦，模糊又清晰，她的身体在他身下绽开，像花瓣被雨水打湿。她低声说：“我好恨自己，可我又好想要他。”

结束后，她躺在床上，眼泪滑过脸颊。她说张越没说话，只是抱着她，气息平稳得像在安抚她。她说她看着天花板，心里全是我的影子，可身体还留着他的温度。她说：“我醒来时，他在旁边睡着了，我看着他，好想哭。”

她给我打电话时，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她说：“我又和他在一起了，我没瞒你。”我听着，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攥紧。她问我：“你还好吗？”我说：“我没事，你呢？”她说：“我不知道，我好爱你，可我又放不下来他。”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开心就好，我说过我不介意。”她哭了，说：“你为什么这么好，我不值得。”我说：“你值得，你是我的小欣。”她抽泣着，说：“我好怕你有一天会讨厌我。”我说：“不会的，只要你还爱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真的好爱你，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笑笑，说：“没关系，你慢慢想，我一直都在。”她嗯了一声，说：“谢谢你，我真的好感动。”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她的坦白像刀，割开我的心，可她的纠结又让我心疼。她在高雄的雨夜里沉溺，我在台北的夜色里旁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可我知道，我放不下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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