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选择我呢。”尽管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怀着微不足道的希望，期待小小的奇迹发生。

“因为你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是我的侍女，那些孩子没办法太针对你呀，要是选了她们中的一个，我就成了欺凌的始作俑者了。”

“而且呀，”那语气就像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只有你不会被那些烦人的老家伙说三道四，很安全。”

说这话的时候台下熙熙攘攘，过于密集的人群让一位来宾不慎碰倒了托盘，玻璃杯摔下的声音很清脆，就像一颗心突然破碎。

“与赫淮斯托斯后裔共舞者也会受到火之神的祝福，受赐之身来到战场，一定能为勇士们增添力量，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吧。”

（“快把这碍事的女人处理掉，送她去前线，她负担不起什么像样的装备，让魔族替我们解决，只要她还在，谁都没法接近赫斐斯提娅家的大小姐。”）

早前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塞琳并非听不出言语下隐藏的恶意，但正如奥蕾莉亚说过的，应该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接受，因为这是不可能拒绝的事，她迟早会成为各大家族的眼中钉，炉光祭不过是加速了过程，现在还算不错，有个体面的理由，也不会影响到小姐的名誉，最好瞒着小姐，别让情况变得更复杂了。

就当作一个长长的梦境，虽然有些不和谐的音符，但大体上是温暖的，足够弥补童年的不幸，足够支持往后的时光，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

梦醒总是有些不舍的，哪怕无可奈何。

她用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强迫气息回到胸膛中去，但呜咽从缝隙中钻出，仿佛冬日的寒流穿过墙的缝隙，逐渐汇聚，催折一切，最后化作肆虐于荒芜的风暴。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恸哭着，恸哭着，从太阳抛弃她的时刻，到月亮也抛弃她的时刻，直到积蓄数年的泪水流尽，直到百灵鸟的嗓音变得嘶哑，直到幻想彻底回归现实，她依然在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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