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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之渊的解脱(后传)———黑水之溺,4

小说:极欲军国 2025-09-04 13:40 5hhhhh 2120 ℃

2139年12月17日 挪威,曼达尔港口

我在小城的酒馆里见到阿芙萝上校时,这个女人已经披头散发不成样子,身边坐着几个伯爵号上的水兵,自从两天前停靠在这座港口后她们就一直陪伴自己的长官。

“啊,奥讷尔阁下,我还一直在想你去哪儿了”

“上校,我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我把桌子上倒扣的酒杯摆正过来,尽量平静地说道。

两天前的战斗中,伯爵号狼狈逃窜进了挪威的港口,外面的英军战舰徘徊试探,虽然没有贸然进入挪威海域,却也丝毫不肯放伯爵号离开。

谈判在当天中午即在挪威民众领袖代表的主持下举行,阿芙萝上校和一位隶属于<元首办公室>的外交官员代表德国,<海峡联盟>的英法则各派出一名趾高气昂的海军少将出席。

她们本来谈都不想谈,据后来的报纸来看,英法曾派出了足足25艘主力舰到处在大西洋上追踪伯爵号这艘高速战列舰,后来在北海收到了她发出的无线电,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设下了那样的圈套等我们上当。

联盟海军巴不得能把伯爵号这个血海深仇的眼中钉“活捉”,再一片一片拆下用来做下水管道,狠狠踩踏羞辱德国外强中干的海军。

可这边也不是没有手牌,上校释放了那位在首战中被俘的英军舰长,作为一种善意妥协的信号———言外之意却是卑鄙的威胁,还有将近一百名俘虏在伯爵号上,要么放她走,要么和她们一起死。

谈判陷入僵持,<联盟>威胁着要进港炮击,莉特尔的德国政府则叫嚣要把陆军派进去。

眼看自己的安宁和平要被两大列强撕裂,作为中立保障区的挪威不得已做出了“最强硬的妥协”。

当天下午时分发布的公告声明:

任何进入港口的外国军舰将遭到无差别袭击

伯爵号最多再停留48小时,过时将予以扣留

这纯粹是在向德国施压,阿尔特马克号补给舰先前就是被挪威扣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元首本人的“最高指示”在深夜传到了驻挪威外事馆,英国俘虏被释放了,她们几乎是以游行的姿态欢呼着离开了伯爵号,向看热闹的挪威居民们招手鞠躬。

有时候我真希望德国人也能像她们这样豁达,别总是幼稚地要死要活,至于为什么......很快就能看到缘由了。

12月16日的清晨,我和伯爵号的船员们出席了一场葬礼———葬礼是在甲板上举行,这次没有尸体了,真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

艾薇中校所在的炮台战斗室被击中时震碎了包括油阀在内的整个船尾结构,她什么也没留下,除了那些在脑子里回想的苦苦哀求。

船员们把如海军制服一般雪白的欧石楠抛下码头,目视其被退潮的海浪卷入深处,但愿能有一朵沉没在大副的埋骨之地。在相当一段距离之外,英法的战舰还在缓缓地游荡,从小艇上接收了她们那些饱受苦难的俘虏。

但德国没有船能来接我们,波罗的海的口袋牢不可破,伯爵号的幸存人员只能通过火车和挪威的客运轮船回到家乡,在那里被编入较为开明的农业劳动营,不用继续在毫无希望的海军中服役。

但根据命令,今天我们还要举办另一场葬礼,所以我才要到处寻找落魄的阿芙萝上校。

“这么说,我们是投降了吧,对吗”

她睁着红肿的眼睛,摇晃手里的酒杯。

“当然,无论是现实还是元首的命令,都不允许伯爵号再抵抗下去了”

“那也是啊,我们输得这么丢人,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

上校重新披上自己的军服,弯腰站起,看了看那些疲倦失落的水手们。

最后,没有一个人愿意亲眼去看伯爵号的落幕,她们宁愿躲在歌舞升平的酒馆里麻醉自己。可上校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我去海边,作为唯一一任舰长,见证其毁灭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里原先是美化城市的复古灯塔,如今没有人维护,摇摇欲坠却还是个不错的观景点,在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停在港湾中央的伯爵号。

上校临行前在自己的旅馆里换好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装,通体黑色外加带有面纱的宽檐帽,这个样子比起战舰指挥官更像是普通的贵眷少女———比我大了五六岁的年轻寡妇站在身边,表情僵硬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刚才,她亲自指挥那些<亲卫队>的士兵们把伯爵号开出了泊位,最后走下舷梯时把从卧室中带出来的那些旧制服和私人物品全都扔进了海里———佩刀、戒指、勋章还有无数张照片。

现在的她空无一物,缺少的不仅仅是英姿昂扬的外表,更是一具空壳。

“这儿真是美丽啊,如果只是在远处观望的话,大海美得让人落泪啊,你觉得呢,阿芙萝小姐”

“是啊,真是美丽———如果我死后能埋葬在那里就好了”

“欸?!再怎么说也不需要这么夸张吧?你已经退役了,接下来只要领着国防军的津贴好好地找个城市生活下来不就好了?”

听到她说出如此使人脊背发凉的话来,我努力想要宽慰她。

“是我害死了艾薇———英法的货船怎么会出现在与中立国之间的北海航线上呢,我却连这么简单的陷阱也没察觉”

阿芙萝紧缩着身体,双手抱胸低沉着脑袋:

“我这样的蠢货活了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别这样说,你变相救了好几百人———如果我们继续留在那里等待救援补给,大家都已经死掉了,现在,至少很多人都不用活在死亡的恐惧中了,她们会感谢你!”

“但是艾薇呢,或许没有人会记得她了”

她终于支撑不住,从眼袋上冒出滚滚泪珠,即便咬破嘴唇也没能忍住不哭出来,

“她是个笨蛋,相信了我的话———在最后一个下属前,身为长官是决不能软弱地哭出来的。她一直都在学我,最后也贯彻了军官的信念,但却走在前面”

————“被她所崇拜的我,其实只是一个胆小鬼罢了,也想要摘下帽子躲进最底层的船舱,也想把船开到法国的港口举起投降———我也......一直想要回家”

————“艾薇大副一直都是在被这样的我欺骗,装出那么残酷严厉的样子都是为了骗大家,或许她们会觉得我是个很勇敢的人么?以为我一直坚信着胜利么?”

“没关系的,你最后还是做到了吧,在这里哭......而不是在伯爵号的舰桥上,大副也好,水手长也好,每一个牺牲的海军官兵,至少在她们离开前都确切地明白你是最称职的舰长,也会记住她们”

“那...奥讷尔,你会记住她们吗?”

“我——?这——”

“我在问你唷,从柏林来的你,从那些将军们的办公室里来的你,会不会记住那些死掉的人呢?”

“我...会尽量记住的”

“别说大话了”

她不屑地扭过头去,按住砖墙的手背青筋毕现,

“你看得见多少呢,这么多为你和元首她们送命的人,不只是在伯爵号,在北海,在波兰,在德国,你都没见过她们,谈什么能记住呢?说到底,你其实连艾薇大副的名字都不忘记了吧?呐,奥讷尔,第一个在你面前死去的人,你知道她的名字么?”

“我——不知道,她们太多了”

“是吧,我就知道是这样,谢天谢地你至少没有撒谎,比那些广播里的家伙好太多了———啊啊啊,“德意志会记住每一个牺牲的英灵”她们就是这样说的。既然如此算我求求你,只是你,记住我吧,好吗?”

“我们该走了,上校”

我拉住她的肩膀往后退,免得她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这里低矮的砖墙根本拦不住一个想自杀的女人......

“我带你去柏林——去见她们,把伯爵号的故事告诉她们,到了这个地步那些领袖们一定会做点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实际上,我是个连人身自由都被剥夺的家伙,究竟能不能说服她们建一座纪念雕像还尚未可知,况且说到底......一块水泥石头又有什么用?

“回去,你要带我回去么?”

她转过身,凶神恶煞的眼神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回到骗子们的老巢么?她们把我们骗进地狱,最后又不管不顾。你是要我回去跟她们待在一个屋子里吗”

“那个...上校......”

“别这么叫我!”

她身形一侧,抡起手臂重重地扇了过来,

“我已经不是海军军官了”

我晕乎乎地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红肿火辣,眼睛看见的只有一片恍惚的白光。

“我知道是你,奥讷尔,把艾薇变成那样的就是你吧,你和元首她们一样都是帮凶,现在让我看看———是什么把一个总惦记着妹妹的可怜人变成不怕死的疯子吧?”

她在大冬天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连带着解开我的腰带;只一会儿功夫就只剩几乎半裸男女身体,皮肤贴着皮肤,心脏紧挨心脏。

“我没想过那样,只是...只是想帮她忘掉痛苦”

强有力的两手紧掐在脖子上,大脑缺血的脱力感让我快要说不出话。

“啊啊啊,我知道,那现在也来帮帮我吧,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这么多人死掉了,都是因为你,奥讷尔,还有你的母亲 珂蕾克维斯,没有你们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的,我们就不用上战场———什么经济、人口,资源......再痛苦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吧?!”

我没有再抵抗了,不必反驳事实,一个繁荣的文明到了这般地步,每一处上世纪的废墟和残骸都是我们的罪状。

阿芙萝上校的脸已经模糊,但深深交合的触感却异常清晰,我歪着头,能看到长有苔藓的砖石———温暖阳光下她挺动的影子,散开的长发把光线也透染成灰色,黯淡的灰色。

她的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或许是为艾薇和战友们的结局,或许是为自己的惨状,或许是憎恨或许是感谢。

我们互相攫取着这种时候失去太多实感的快乐,她的身体上下滑动,从鲜血和温暖的抚摸摩擦中找寻着短暂的无所顾忌。

“只有这一小会儿也好,你就是属于我的———”

她虚弱消瘦,美乳下已经是明灭可显的肋骨凹痕,有什么东西在那海蓝色的眼睛沉没扩散,从嘴里溜走的是快乐还是疼痛,连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想起那个午夜,在基尔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我和将军那样大胆接吻的惊讶和害羞,那副少女的面孔过了三个月再次呈现,五官依旧是美丽典雅的,可却失去了赖以支撑的灵魂,只是沉溺似的傻笑。

“哈哈,哈哈,果然很舒服呐,这就是大家为之付出生命的宝物吗,真是深刻,但也短促啊”

“对不起,但是没有别人可追究了”

“还不够,还不够!请记住我吧,记住她们”

......

......

远处的海洋传来了轻微的音爆,那近似于大炮轰击和钢铁碎裂的巨响,是战舰上埋放的炸弹被引爆。“科罗内尔伯爵号”———这艘承载苦痛和牺牲的巨舰,曾经是水兵们的家园,后来变成了监狱,最后...一同沉入深海成为了众多亡魂的灵柩。

不知道她做了多少次,醒来的第一刻身上那些女人的生理液都还没能干透。我匆忙赶去她的旅馆,空无一人,门锁也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后来像之前一样去了酒馆———已经被警察拉网包围的酒馆,迟来太久了,后来才知道她只喝了一杯酒就做好了决定。

“奥讷尔阁下——”

在那里见到了最意料之外的人。

她穿着醒目的黑色制服,众目睽睽之下站在隔壁的咖啡厅前向我招手,微笑得如同恶魔。

“唷,还记得我么?”

灰发女人坐在白色椅子上,将圆桌对面的空位留给了我,

“我们上次见面差不多快有一年半了吧,啊不,比那还要久?”

“你是希梅莱的手下......”

我直愣愣地坐下,注意到她的枪套是空的。

或许被警察给没收了吧?

“啊呵呵,您记性真好,省了不少麻烦,<亲卫队全国领袖>小姐派我来接你”

她四下看了看逐渐向案发现场聚集的人群,

“我们可真是找了你好久,怎么样,度假游轮的美好时光又给你留下什么难忘的记忆嘛?”

她尖酸的嘲讽在我听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在其身后,那些挪威警察们正抬着担架送上运输车,被血浸透得鲜红的白布盖着某人的尸体,最后的警官手里提着透明袋子,那是一把染血的德国造手枪。

“是你让她自杀的吗”

“别这么生气,我只是给了她一个痛快机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位上校没救了”

菲丝莱茵淡然一笑,将快要凉掉的咖啡推到我的面前,

“多么悲惨啊,你如果不在船上的话,她们或许还能更加坦然地去投降,可你就像元首的影子,奥讷尔阁下,现在明白了吗———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牺牲”

“是我吗......是我的错吗,是吧,或许我应该自杀才对”

“又在说这种话了,不过做不到的话就最好不要拿来威胁我们。我今天不是来说教的,跟我回去,去跟领袖们谈谈———下次别再私自消失了,说起来您竟然能和莉希维尔大人的<安全总局>联系上,还能说服她帮您逃到伯爵号战列舰上,谁给您牵的线?”

见我默不作声,眼神死气沉沉暗淡无光,她很快失去了调戏的兴趣。

“好吧好吧,虽然她们都被您和那些在背后扰乱计划的家伙气炸了,但不管怎么样———至少<全国领袖>大人还是更关心您的安全和快乐,她保证没有人会因为这次调皮的出逃责怪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请趁热喝掉,等您在林斯滕大街的住宅里醒来,躺在床上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整天被各种女人骚扰了”

克劳蒂娅.菲丝莱茵端起如同深渊海水般的那杯咖啡送到我的嘴边,从中映出的脸庞只有一片毫无价值的纯黑。

————2139年12月;挪威,曼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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