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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之渊的解脱 (前传)———大洋之狭,1

小说:极欲军国 2025-09-04 13:40 5hhhhh 8270 ℃

如此广阔的海洋,我们却哪儿也去不了。

2139年8月19日

短促的哨笛尖啸着令人毛发肃立,海浪扑来席卷起咸腥的湿气,雾霭一般遮挡了远方的海平天际。夜晚的基尔港正一片灯火通天,许多的工人和士兵们忙着将下午刚刚通过火车运到的补给搬上那艘大船。

美丽的灰白色油漆重刷一遍之后在夜晚显得更加醒目,如同一头史无前例巨大的灰鲸死尸,那我们就是与之共生同死的寄生虫。

对于阿芙萝来说,这艘歪斜着靠在港口边的战舰却是比家更亲近的东西,是保护自己的巨人,是哺育自己的母体;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趴在它的舷舱窗前安静地带上一整晚,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也正因如此,当听说陌生又毫无海军精神的家伙就要来玷污她的庄严和美丽后,真是愤怒无处发泄,上级的命令无法违抗,那就只好撒到那些无辜的工人们身上了。

她使出全力吹哨,把整张脸都憋红,大幅度晃动着手臂责骂那些胆敢停下来休息偷懒的混蛋。

“如果午夜前还不能拔锚启航的话,就把你们全部送到东方去服苦役啊——!”

正当她歇斯底里地暴躁呐喊着,从位于码头广场另一面的货仓里蹿出了灰头土脸的卸货主管,怀里揣着货物目录,一路小跑地来道她跟前喘气歇息。

“怎么了,你手下那些工作都完成了吗”

“不,不是的,长官,我看见...呼呼...哈...有车队过来了”

“那又怎么样,这里是国防军海军在半岛上最大的港口,来访的人就算把高速公路堵上也不稀奇”

“不,我看清楚了,车上挂着金色镶边的海军将官旗”

“喔——!你继续在这里指挥搬运工作,要加快速度”

阿芙萝闻言将胸前的哨子交给了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装,

“既然是这样的大人物,我得亲自去看看...不,迎接她们”

那个摸鱼打诨的主管一点儿也没说错,实际上从主干道上驶出的队伍比想象中还要高级,那位将军身穿灰色的常服从前排的汽车上钻了出来,亲自来到悬挂最高统帅部旗帜的后一辆车前拉开车门。

“真是繁忙的夜晚啊”

阿芙罗的顶头上司,身为第三舰队长官的上将似乎喝醉了酒,大手大脚地把那人拉到自己跟前,

“跟你介绍新朋友,海军司令部委派的记录官,奥讷尔阁下——他就是你这次远航的伴侣”

“您真的确定要把没有任何战场经历的普通人派上军舰么,长官,我实在......”

“没错哟,因为不仅是统帅部的命令......元首大人也极其重视这次的出海巡航,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吧,上校?”

“当然,元首大人委派的慰问官能来到我们这艘破旧的小船上,真是荣幸之极”

她不自在地挠了挠脸,不停地假笑着,眼睛朝那人黯淡无光的面孔偷瞄,

“差不多快要启航了,将军您也要上去参观么?”

哦———这就是那位,比传言中的看上去要瘦削许多,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究竟是怎样备受垂青的?

“啊不不不,司令部那边还等着我,奥讷尔......小姐,您就请一个人上去吧,不用太担心,联邦海军的大家会照顾好你的,元首和统帅那边我也已经交代好了”

将军说话时注意力完全没在阿芙萝的身上,一味地像个母亲那样叮嘱着无精打采的男人。

他轻轻踏一步上前,伸出白皙得更像是没有血色的枯手,就像被风拂动的枯枝那样惊悚地抖动着;

“您好,阿芙萝.吕根上校,接下来的两个月就都拜托您了”

那是十分怪异可怕的嗓音,沙哑又尖锐,多说一个字都会挤破喉咙似的。

眼见阿芙萝一时间被吓得忘了伸手回应,将军连忙打着圆场,将他拉回身边————

几乎还没有一个呼吸的间隔,就和他亲吻在一起。

“欸——!?”

上校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大跌眼镜,当着众人的面,他们如同亲热的恋人那般身影重合,干柴烈火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情况和阿芙萝所想象的那样完全不同,将军显然才是主动的那一方,双手搂抱如此贴切,渴求唇舌纠缠的样子是已经忘了自己还在公共场合一般,相反,被强迫的一方没有任何动作,一味地宛如布娃娃那样惯于被索取,既不迎合也毫不抗拒。

许多正在来回搬运的工人和士兵们惊得目瞪口呆也不敢停下手头的忙碌,唯独那些陪同前来的军官倒是见怪不怪似的依旧四处观望。

足足快三分钟的淫靡交吻后,上将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对方的,抹去嘴角的水渍,

“唔~啊,这样就算道别了,亲爱的奥讷尔阁下,祝你旅途愉快”

她压低帽子,整张脸都藏在不被聚光灯照亮的阴影中,嘴唇浮动似乎要说什么,转而嫣然一笑,恢复了那副熟悉的自信气质。

将军命令随行的警卫将那个男人带到了波浪冲刷的码头边缘,站在原地凝视着那道背影。

阿芙萝正要跟上去准备登舰,却被某种力道死死拉住,第三舰队的上将紧握着她的手臂,

“将军,还...还有什么事么?”

“不是我,吕根上校,是你”

老成的女人把鬓角飘下的碎发拂到耳后,深吸了一口海边的湿气说道:

“你还有问题没有提出来对吧?趁着现在,没有人能听到———”

“啊......这样吗”

阿芙萝有些诧异,毕竟是头一次见到自己长官沧桑隐蓄的优柔作态,

“一定要说些什么话,大概是不太理解我和这艘战舰有什么特殊的,值得元首大人如此关照,比起感谢...更多的是惶恐”

“哦——只有这些吗”

她似乎要离开了,随行而来的副官和参谋们已经伫立在车前等待观望,

“好吧,那个人就交给你了,你必须要把他保护好,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元首大人的期许,一个月,两个月......多久都好了,总之把一整船的人完整带回来就好”

一番莫名其妙听上去像是哀叹的话语,可这明明只是一次简单的例行巡航不是么?

阿芙萝本想追问,将军却抬手制止不再准许她多说一句,向后郑重地后退了一步。

两人顿时如隔天堑,彻底完成了交付。

只从远处看的话,完全不能体验到这艘战舰有多么庞大,站在从侧舷放下的铁板下才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恐怕还没有她最纤细的桅柱粗,如同正俯视我的灰白色怪物,从正中央的烟囱里喷出浓厚的白雾,真的像是鲸鱼的喷息。

我伸手扶着栏杆,蹑手蹑脚地踩着铁板上的锈层爬上她的外壳,迎面便是足足有200毫米厚的主装甲带,一块一块地衔接在气派的炮台底座上,反射着粗糙钝弱的寒光。

一些水兵们正从下方的码头上将成捆的沙袋扛到炮管附近,堆砌在薄弱的弹药储舱隔板上,正前方则是随船工程师在指挥着将老旧的水上飞机塞进甲板下的机库里。

又是一个如此忙碌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尽职尽责地付出汗水,而我是唯一一个外人,无所事事又碍眼至极。但即使这样,受排挤也比待在柏林那些官员们的家里腐朽做乐好了太多。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海了,以至于看到它那和记忆想象中大相径庭的样子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和生活在内陆的人不一样,船员们丝毫没有闲暇的心情去欣赏一滩无比巨大的湖泊,她们被海风吹得干裂的眼中只有苦臊的面包和脚下的甲板,可能这么努力的工作就是为了能及早地离开这里,期待被调到条件更加舒适的战舰上也说不定。

可我身后的这个女人显然不是那类讨厌自己工作的家伙。

“很宏伟也很漂亮吧,奥讷尔阁下你是第一次到海军战舰上来吗”

她骄傲地指着远处缓缓升起军旗的桅杆和指挥塔,满脸陶醉地像是在介绍自己最珍爱的财富,

“欢迎你登上德意志海军的瑰宝———高速战列舰 伯爵号 ,拥有最顶尖的航速和最高效强大的火力配置,以及坚实的焊接装甲,大洋上的闪击者和霸主”

“很高兴能被您这样热情接待,吕根小姐”

我伸出手去攥住那只手,即使隔着冰冷僵硬的皮套也能感觉到手掌皮肉的温热柔软,

“您一直都是这艘战舰的指挥官吗”

“过奖了,叫我阿芙罗上校 就好,大概在去年夏天的时候伯爵号被分配给了第三舰队,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担任着舰长一职”

“顺带一提,关于这次的随军考察——统帅部委托为您的行程负责人,呃这个的话......”

“——长官,差不多已经准备就绪了!”

还没等她话说完,怀揣着双手的军官就从舰桥匆忙地跑了下来,

“副舰长派我来通知您,差不多可以吹号了...啊,这一位是——??”

外表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人诧异地看向我,又扭头看了看面色复杂的上校;

“这位......”

“别问那么多了,去转告大副和其他人,即刻做最后安全检查,我们已经比计划中的出发时间晚点了!”

她作为战舰一号指挥官,下达命令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暴躁么,我当时还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接下来的处境———实际上这是做了多余的忧虑,事实证明对待下属尖刻刁钻的人往往是在别的地方受了同样乃至更甚一筹的压迫,越是喜欢向她们发脾气,也意味着越是恭维自己的上级。

作为一个惧怕舰队上将、惧怕海军司令、惧怕元首的普通高级军官来说,一个身份神秘却又身缠多重绯闻的家伙突然来到自己的工作地盘,面临这般形同监视的压力,阿芙萝舰长表现得如此镇静和坦然反而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精干素养。

我被一路引导,艰难地套上了一件女式的防水救生衣爬上了舰桥的狭窄扶梯,臃肿的身子挤进铁门时,尖锐刺耳的哨声刚好响起,往下看去时工人们已经在惊慌失措的逃跑。

连续的汽笛轰鸣掩盖了工作时吵得人头脑发昏的柴油机吊车,甲板上到处是四处奔跑的水手,她们浑身湿透,朝每个方向挥舞着手中的信号旗,还没启航就已经吃够了海浪的野蛮。

柱子一样粗的锚链和牵引索缓慢地收起,从滑轮机组里激发出闷响,好似这头巨兽终于苏醒要忍耐着饥饿入水捕食了。

“你在做什么,快别堵在门口了!”

阿芙萝一声惊讶地大吼,粗暴地把愚钝发呆的我扯了进去,

“我们马上就要出港,留着剩下的力气去呕吐吧”

许多人向我打招呼,甚至是隆重正式的敬礼,即便我根本不是国防军军人,被真正的战士如此煞有介事地以礼相待总会带来尴尬,她们有些是好奇,有些则丝毫不掩饰藏在面孔下的厌嫌。

海军是更加注重刻板和规整的存在,这些资深军官们能给一个被司令部安排上来的外行什么好眼色呢,更别说她们多少也已经听说过那些传闻了吧。

我正思考着要如何度过也许会长达好几个月的旅途,前方海平线上的强烈闪光便刺激得我睁不开眼,微弱的缝隙见只看见宛如一颗钻石从遥远天国升起的壮观景象。

“那是我们此次行动的守护天使,大型补给舰阿尔特马克号 ,已经在深水区等待好几天了”

身旁响起了令人恍惚的温柔嗓音,简直就像是贴在耳边的呢喃,

“亮起大灯是表示接应完成的意思呢”

回过头去只看见挤破视野的汹涌和与其它军官完全分道扬镳的和善面容。

“哦,对了,向您介绍,奥讷尔阁下”

阿芙萝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直直地挤进我们俩之间,掰开了我不知礼貌的眼神,

“这位是我最信赖的助手兼部下,伯爵号的大副,艾薇中校,她可真算得上是所有人的老前辈,待在这艘战舰上差不多已经快五年了”

“那个......请多指教,奥讷尔先生,我是您最终确认下来的陪同军官”

“欸,陪同军官是什么———”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阿芙罗再次插嘴打断了我们,摘下军帽挥舞着吸引我不自觉飘向对方胸前的注意力,

“原本司令部那边是要求我亲自来负责你的安全事务,但是很遗憾,你也看到了,要指挥一艘战列舰已经非常麻烦了,因此在分身乏术的情况下就由艾薇小姐代劳”

“呃实际上海军管理条例里明确规定了舰艇日常事务的工作应该由大副———唔!”

“好了好了,别听这个女人胡诌,我才是舰长——对吧?”

她捂住艾薇中校的嘴,俏皮地瞪了我一眼。

“悉听尊便,上校,那么——我的房间在哪儿呢?”

“房间?哦——让我想想,因为是长途巡航所以多余的军官舱室都被临时塞满物资了啊,大副,要不然还是———”

“这个就恕难从命了,舰长,您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和二副、通信长她们住在士官船舱,整艘伯爵号上除了甲板就只剩下我们脚下站着的指挥室......或者您本人的房间”

大副艾薇闭上眼,语气低顺地坚决摇头。

“什么啊?要我跟他住在一起吗!”

阿芙萝激动地叫喊出来,引得一众正在主舵前工作的技术官们扭过头来;

“我才不——啊......好吧,对不起奥讷尔阁下,请原谅,我只是......”

“没关系的”

我连忙识趣地安抚道,

“船员室呢,即便是住在那儿我也———”

“不!不行的”

阿芙萝又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响度,这一次连戴着耳机的通讯员也抬起头凝视着,

“那样我会被将军们给活剥的啊......啊好——吧,真烦人!看来您只能和我一起过夜了”

“那些士兵,都是德国值得尊敬的战士,为什么我不能和她们待在一个房间里呢?”

“算了吧奥讷尔阁下,其实你以前还从没有跑到一艘战舰上待过吧?对二层甲板下面的世界和生活根本一无所知,相信我,你绝对受不了的,我不能冒险把你扔在在那种地方”

阿芙罗上校不再争论,面色严峻地回到了她的岗位上继续指挥驶出港口,只撇下一句话

“更别说将军大人她特别嘱托过要照顾好你”

“听她的话吧”

艾薇中校就站在身后不愿处,用手掌拍了拍我的后背。

与她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论是气性浮躁还是和蔼亲善,待在柏林这么长时间的我也已经见过不少相似性格的家伙了。

这就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军人,有着操守和原则,兼具专精到可怕的素养和骑士一般的世界观,尽职尽责地为国家和民族服务,有喜爱有厌恶,活生生的人性与她们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淡漠总是展露无遗。

正因如此,后来的那些见闻才会在我的心中剜下如此恐惧的一块,并促使我决心要记录下她、她、她们———以及作为悲剧舞台的这艘“海上之狼”,伯爵号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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