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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于和斯卡蒂的过去的博士又在与红蒂的性爱中无法自拔,最终沉沦于肉体当下的幸福,6

小说:纯癫黄暴文 2025-09-04 13:39 5hhhhh 8740 ℃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套捂住了我的眼睛。

“抓到了。”

银铃般的笑声响在耳后。

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两个人一同跌进厚厚的雪里。

“真是的,打不过就同归于尽。”

她嘟起嘴,毛呢大衣上粘着的细雪融化了一点,小小的一颗颗水珠闪着晶亮的色泽。

“这是战术。”

我笑吟吟的解释,又抓起一把雪作势要往斯卡蒂身上扬。

“…等下,我们还是换个玩法吧。”

她瞟了一眼我手中层层叠叠的雪,赶忙开口。

于是我们蹲下来开始堆雪人。

我很随意的滚了两个一大一小的雪球,叠在一起,再用手指戳出两个小小的坑做眼睛,一条弯弯的曲线当嘴巴。

“…好敷衍。”

“这叫传统。”

我走过去,看着她认真的把雪拢到怀里再一点点加上去,做出一个人的半身。

然后她开始雕刻五官,手套钝钝的不够精细,于是她脱下,赤着手直接开始刻画。

拇指按出两个凹陷作眼窝,中间留出一道挺立着的是鼻梁,可惜接触面积不同一大一小,她用指甲去刮,把眉骨一点点修成对称的样子,却控制不好力度一边的眉骨塌陷了下来,重新补上雪后这只眼也要重新做过了。

她于是暂且换了目标,双手捧住球体的两侧慢慢压出脸颊,怕复现眉骨的惨剧还特意多用了力,只是力道大的过了头,显得双颊清瘦,倒有了形销骨立的惨淡味道。

她又把目光放到鼻吻,小心扣出人中,正当她轻舒一口气时,抬起来擦头发的胳膊却把鼻夹蹭掉了。

最后她又小心的用指尖划出嘴巴,但经过上述步骤她的手早已冻的通红,颤颤巍巍的最后画出一条扁平而简陋的嘴。

至此,一个一眼深邃一眼饱满,双颊凹陷,鼻尖消失,嘴巴奇怪的人诞生了。

“…这,不会是我吧?”

“…我画不好。”

她有些垂头丧气,白里透红的十指紧扣在一起微微打着颤。

“没事,还是神似的,我都看得出来。”

我温柔的捂住她的双手,把它们拉到我嘴边轻轻哈着气。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凯尔希又要骂骂咧咧的了。”

“真是的,老猫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都这么严厉…”

我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下次!”

她猛然抬头,眼里是可爱的坚毅。

“下次,我会做的更像博士的。”

“嗯哼,那下次我要看着你做哦。”

但她这次没有雕琢五官,而是做了个戴着兜帽的蒙面的我。

我低头,用靴尖反复碾碎脚下半融的冰雪。

我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她就是斯卡蒂,尽管倾泻自己的欲望,对她诉说对她哭泣全身心的依恋她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她现在和斯卡蒂的外貌一模一样,一样的姣好的面容精致的脸蛋,一样的清澈见底的红色的双眸,一样的温柔的灿烂的笑容。

她们都一样的有那令人心碎的天真,一样的能激起人无限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但现在,我却需要再说服自己她不是斯卡蒂了。

不然,我是握不住它的,按不动它的,开不出它的。

很搞笑对吧,明明我是非她不可,却一定要强迫自己认为她不是她。

怎样才能治愈?那不存在的天主啊,你知道吗?

如果,你觉得这能治愈我这颗患病的腐朽的千疮百孔的心,

难道你不能把我的爱人还回我身边?

只为了一个并不虔诚的无神论者,为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对这片大地的清扫与洗涤,为了庆祝浩瀚的大雪后的干净的天空,而把她还回

我这颗又冷,又空,又绝望的心上?

“有心事。”

她盯着我空洞的双眼,毫不拐弯抹角的问了出来。

瞒不过她的,她聪明机颖又观察细致。

“…嗯。”

我垂下脑袋。

“什么事?”

“…我在想,我们回罗德岛以后会怎么样。”

她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一点,没看出我这其实是自问自答的话语,伸出手摸摸我的脸。

“我们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无论什么事情发生都会永远在一起。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永远在一起

我读出了她的话外音。

“嗯,走吧。”

我牵起她的手。

我做了个梦。

梦中我总是走在灰暗的海岸,咸腥的风刮着我的脸。

到处都是潮湿的。

潮湿的海,潮湿的结在一块的沙子,潮湿的拖沓的脚步声,潮湿的磨损的鞋子,潮湿的紧贴在皮肤上凉凉的裤管,潮湿的皱缩在一起的外套,潮湿的我的头发。

我就这么走着,不停的走,走啊走。

我要去找斯卡蒂。

我为什么还在海边慢悠悠的散步呢。

我应该急切的去找她。

我应该声嘶力竭的呼喊她的名字,拖着一双酸软的膝盖四处奔走,任由海水爬上脚踝,细碎的沙粒渗入脚底。

然后,我看向海,发现海里有东西蠕动着向岸上涌来,被浪涛拍到沙滩上。

当我看到那是什么时,我怔住了。

白色的头发。

长长的,细软的,蛇般缠绕在一起,却又在海水中漂浮着的,白色头发。

它们跟着水波晃荡着散开,散开,让我想起了卡巴拉生命树,那传说中通往神的树。

整条海岸线布满白色头发,从海水中生出的白色头发。

它们层层叠叠铺上岸,像生命树的根系交织在一起。

“呵!…唔……”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跳的好快。

低头,怀中的美人还安安稳稳的睡着,口水濡湿了我胸口的白衬衫。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我又重新阖上眼,后半夜却睡不安稳了,满脑子都是那从海里疯长的白色长发。

紧接着第二天,我又做了相同的梦,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我被扰的心神不宁,加之长时间开车的疲劳,变得昏昏沉沉有些嗜睡,好几次差点开着车就闭上眼睛躺倒。

“博士。”

她突然喊我的名字,把我从半梦半醒间扯出来。

她把脸贴在车窗上,口中的热气在冰凉的玻璃表面哈出一团雾。

我抬起沉重的眼,望向窗外。

夕阳,夕阳很干净很轻快的发着光,把漫漫雪地照的发亮。

我还是锁着眉头,因为刚刚,

刚刚我半梦半醒的片刻,我又回到了那片海。

白色长发只是无害的趴在沙滩上,没有生机也没有动作,只有海水冲上岸时轻微的摇两下。

但无穷无尽的它们带给我的感觉却如同套在脖子上的慢慢收紧的绳索,窒息的感觉不断上涌。

快,快跑啊!

快跑!对,跑起来!跑啊!

于是我在梦中开始奔跑,越跑越快,仿佛停下来就会被它们瞬间绞杀。

海岸线似乎无穷无尽,越往前跑天越阴沉,白色头发也越密越长。

它似乎在逼迫我快点行动。

快啊,快啊,不然你会忘掉的。

你的神魂会被抽离,你的意志会被磨蚀,勇气会彻底消散,会再也见不到她的啊。

她?开什么玩笑,她不是她,你清楚的啊。

不公平?在她面前为什么还需要用公平衡量?

你是那样的爱她,为了她愿意倾尽所有。

你亲手把她带出黯淡无光的世界,现在却要因为这点可笑的公平正义,因为这一小段日子的缠绵,因为她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就要把她再抛回那里?

什么?她会害怕?她难道就不会怕了吗?!

她怕黑,怕孤单,怕不合群,怕一个人被丢在这狭窄的漆黑的地方,你忘了吗?

为了她,抛弃她又算什么?

……真的不算什么吗?

我和她的从前,货真价实。

我和她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也是货真价实。

有关她的一切,是无比真实的。

是和她一样白纸黑字的深深的霸道的刻在我脑中的。

如果就因为这个…怎么能说她就是可以被抛弃的呢?

…那么,你还想不想再和她重逢?

……

时间。

我承认,她们本是相同的,她们就是相同的。

只不过后天的影响造就了她们的不同,而时间,你和她和她相伴的时间又造就了她们在你心中的不同。

再看看你的心吧,它像被海水冲刷着的沙一样一点点流走,迟早有一天,你会忘了她的,你的心里会只剩下她的。

所以,抓紧时间,这已经算是恳切的祈求和祷告了。

别忘了,这是你,这是我,

这是我和她和她的世界末日。

这是她的世界末日。

这是我的世界末日。

我握紧了方向盘,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泪水差一点夺眶而出。

我清楚的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了。

柔软的潮湿的白色长发,攀上我的脚踝了。

必须快些,再快些。

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在我还能有自己的思维,在我彻底融入大群,意识像一捧水洼落入汪洋彻底消散殆尽之前。

我要完成我应当去做,我早该去做的事。

“怎么了?”

“……不,没什么,没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正欲重新踩下油门。

她的脸沉在阴影里,用一双充满了顾虑和怀疑的眼看着我。

突然,她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我,头埋在怀抱里撒娇似的蹭了又蹭,又静下来贴着胸口听着我紊乱的心音。

夕阳给她银白的头发涂上温暖的色泽,很可爱,很美。

“博士,不哭。”

闷闷的细软的声音。

我颤抖着,用力地也抱住了她。

“…好啊,斯卡蒂。”

快了,就快了,斯卡蒂。

我会见到你,见到从未离开过我的一直陪伴在我左右的你。

我会像新婚时那样热烈的亲吻你的脸。

我会坐在你的身边,陪你看尽每一天的夕阳与夜空。

我会找到你,在这漫长的旅行的终点。

6.斯卡蒂最近总是做一个梦。

梦中的她在海岸边见到了身穿红舞裙的她,她在捕猎,而她在唱歌。

这个梦她还未离开阿戈尔时就做过,但现在有所不同了。

因为她开始说更多话了。

斯卡蒂害怕那些话,那些简直像勒在脖子上的软套索一样的令人窒息的话。

那是一种呼告,它激起了生命本源中对某种事物的极为强烈的欲望。

回家。

“……她说她叫伊莎玛拉。”

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于是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另外…”

“…夏天的时候,歌蕾蒂娅要带着我和鲨鱼回阿戈尔了。”

蜷在温暖的被窝里,昏昏欲睡的我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

“当,当然,只是暂时的暂时的啦,我们和阿戈尔失去联系太久了所以也该回去一趟然后把在陆地上经历的都汇报整合一下什么的……”

她意识到不对,又急急忙忙的补充,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今晚没有月亮,房间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静静的听着她说话,然后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唔…博士。”

她攀着我的手臂,缩进我怀里。

“没必要这么慌张。”

“梦中的另一个你也好,回阿戈尔也好,都会顺顺利利的平平安安的。”

我摸着她的发顶。

“果然还是会有点不安的…”

“那么,我今年的愿望就是送给你一片洁净的海。”

我与她十指相扣。

“再说了,我会一直在啊,找我倾诉还是寻求帮助什么的都可以,尽管和我说好了。”

“…嗯。”

黑暗里一个轮廓动了动,然后柔软的温热的贴上了我的唇。

“那,我就送给你一个干燥的梦。”

“干燥的,永远有你和我的梦。”

“博士,”

她勾住我的小拇指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能想象到她那认真而可爱的神情。

我低头,亲了亲她的前额。

“嗯,永远在一起。”

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灰色的轮廓。

从乌萨斯开进大炎,群山阻挡了冰冷的空气,气温回暖了不少。

哦,按炎国的气候来看也是快开春了。

一年多过去。

一年多,已经一年多过去了。

从刚离开罗德岛的深秋,到现在的初春时节。

居然已经有一年多过去了啊。

我刹车,停稳了从椅子上爬下,手指一拨打开后备箱。

燃油用的精光,电池组也空了能量,工具箱上沾了点点油污。

我把东西都清理出去,最后只剩下那个黑色的超大袋子和很破也很大的剑袋。

她跳下车,站在一边看着我拎起剑袋,把手伸进去,摸出一个黑色的物体来。

好久没拿起过它了。

它闪着金属的冰冷光泽,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眯起眼睛准备细看,但那东西很快跌进男人的口袋。

我并没有避讳她,再把后备箱合上。

“那是什么?”

她发问了,一脸狐疑的盯着我。

“…抱一下可以吗。”

于是她走上前来搂住我的腰,感受着我身上的令人安心的温暖。

“斯卡蒂…”

我抚着她的头顶,低声开口。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你能忍受没有我的生活吗?”

她身形一顿,然后缓慢而用力地摇了摇头。

“嗯,我也放心不下你啊。”

我吻在她的长发上。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想到我们的以后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

她抱得更紧了。

我再仰起头,轻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们继续出发吧。”

我们回家。

我微微松开了怀抱,她却又抓住我的胳膊。

“…不要,再抱会。”

“…就一会。”

她又往我怀里缩了缩。

“……嗯。”

嗯。

罗德岛是很壮观的,这么一座宏伟的钢铁制成的战舰卧在大地上,投下宽大的阴影把足下的冒着绿芽的土地都拢入其中。

当我真正来到它脚下,我才发现平日里我身在其中的巨兽有多么傲人的冲天的气势。

只不过在末日,它不再向往常那样喷着烟气轰鸣着前进,只是寂静的矗立在这里,像被卸掉了四肢的巨人。

车子的油耗尽了,我把车开的很慢,最后在罗德岛底下彻底熄火。

我也被它厚重的阴影吞在里头了。

这次,她先我一步跳下车,还是抱着红色虎鲸玩偶,向罗德岛走过去,回头看见我并没有跟上又小步跑了回来。

“不去吗?”

她一手搂着虎鲸,一手伸出来扯扯我的袖子。

“…再等一会。”

脚步虚浮,踩在地上却又沉稳结实,感受到脚下勃发的土地用它厚重的身躯支撑起我的身体。

我缓缓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

她跟着我,没有好奇的张望,簇起好看的眉毛。

她想起海潮的溶洞,阴湿暗冷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伸出手,把剑袋跨到身上,任由灰尘与脏污蹭上我的衣服。

然后,我拉开黑色袋子的拉链。

她的眼睛骤然睁大,露出我们相遇这一年以来,也是她此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惶恐表情,惊呀与恐惧迅速爬满她全身,瞳孔扩散到了极致。

她全身都剧烈的战栗起来,几乎要跌坐到地上,拼命拉住我的衣服才勉强支着身子。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宽大的黑色袋子,深红的眼眸还在颤。

她看着,

她看着黑色袋子里,蜷缩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她看着她心爱的男人挣脱自己的手。

她看着她深爱的男人双手伸入黑色袋子,极轻柔极小心地把她抱出来。

她像是睡着了,闭着眼,脑袋靠着他的胸口,那曾经只有自己才享有的位置。

她听到他的声音,那几乎是从头顶砸下的浩瀚的震天动地的声音。

“……”

“…斯卡蒂,我们回家。”

斯卡蒂死了。

我第一次驱车赶到伊比利亚海边时,就找到了她。

海,一望无际的海。

它汹涌的滚动着咆哮着,卷起一个个暗色的水涡。

它在吞吃着能触及到的一切,直至整个世界都被深蓝撕碎。

滔天巨浪裹挟着愤怒撞击在崖壁上,打出千层雪花。

它叫嚣着要向长空搏斗,与高天比勇。

即使这天已经残破不堪,灰蒙蒙的空荡荡的,深色的云层中央裂开一道,惨白的模糊的光洒在海上,活像天空被生生抽走了脊椎。

这哪里是海,这是蠕动着的暗沉的另一块大陆,这是奔驰着的灰蓝的第二片天空。

我急切的在找她。

我声嘶力竭的呼喊她的名字,拖着一双酸软的膝盖四处奔走,任由暗淡的海水爬上脚踝,细碎的沙粒渗入脚底。

鞋子灌满了水和沙,变得又湿又重。

我跑着,拼了命的跑着,飞快的扫视过海滩,试图找到任何一点她的痕迹。

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她静静的躺在沙滩上,像是睡着了,白色的长发被涨起的潮水冲开,大块大块散在沙滩上,让我第一次想起了卡巴拉生命树。

我毫不犹豫的冲过去,脚绊到了海螺还是石子的什么整个人一下子重重摔在沙滩上。

我慌忙爬起身,顾不上疼痛,站起来却又跪下。

膝盖疼得厉害,很痛很痛却又很麻木很迟钝,使不上劲。

于是我几乎是边跑边摔,边摔边爬的赶了过去,赶到她身边。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渍,嘴唇泡的发白,柔嫩的微微带着粉色的皮肤现在惨白的像一张纸。

我的手和脚都抖的不成样子。

我伸出手,光这个动作就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力气和全部的勇气。

我颤抖着,覆上她的双唇。

冰凉的。

没有呼吸。

我不信,我当然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怎肯相信这种事情啊。

于是我膝行几步又挪过去,双手按在她的胸口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没有心跳。

怎么,怎么可能?!

我疯狂的在她的胸口来回摸索,手指突然触及一个小小的凹陷。

我很吃力的俯下身子,往凹陷的方向看去。

一道很深的,规则的几何形的,菱形的创口。

它贯穿了心脏的位置。

我脑子里轰的炸开。

斯卡蒂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我,我,这又叫我怎么去信啊他妈的混账!

我发疯般的去亲吻她的唇瓣,然而它们是不带温度的冰凉的潮湿的。

我讨厌潮湿。

她没有醒过来,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我又亲,狠狠的亲她吻她。

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幻想着她突然睁开眼坏笑着又有点脸红的说“吓到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用逃避了,事实就是这样。

斯卡蒂,死了。

斯卡蒂死了。

她死了,没有任何奇迹。

没有童话中起死回生的魔力药水,没有传说里百战不灭的英雄身躯。

致命伤是心口的贯穿伤。

她在与海嗣的战斗中死了,被初生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在那位初生为自己重塑了新的肉体后,便再把这具已经破破烂烂到伤痕累累的身体丢在这里,让海水一点点把她送到海滩上。

她死了,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我疯了。

我更加用力地亲吻她,把她抱在怀里说着阔别许久的喷涌而出的勃发的络绎不绝的满溢的思念与爱恋。

我磨蹭着她的脸,亲昵的在她耳鬓厮磨,去吻她的白色长发。

我骂,我高声的骂,使劲的骂,我骂他妈的那帮傻逼畜生,骂这个冷眼旁观的世界。

我直起身子吼着,用我那残破的肿痛的呕哑。的喉咙吼叫,大声的哭喊着,向这阴沉沉的天,向这湿黏的陆地,向这翻涌着的吃人的海哭喊。

我哭,低声的哭,然后嚎啕大哭,响亮的哭,然后哑着嗓子哭,脸上的泪痕从来没断过,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满头满脸都是泪水。哭到眼球干瘪,哭到精疲力尽,哭到声嘶力竭。

我几乎是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

我哭的昏死,醒来又继续哭,然后再眼前一黑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止住了哭泣。

我颤抖着爬起来。

我感觉我像个活死人,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像尸体,像她。

她下半身还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我拼尽全力把她拉出来,拉到远离这狰狞的咆哮的海水。

我用手去擦她的脸,不知怎么越擦越湿,后来我才发现是我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滚烫的从眼眶里滚出来,落在她脸上。

我又倒下去,伏在她身上哭起来。

我抱住她,她变得好乖,又好冷,肌肤冰凉刺骨。

好冷,真的好冷。

居然会是这样的冷,她温暖的干燥的身体居然会是这样的冷啊。

她的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脸颊冷,身躯冷。

好冷,都好冷,全他妈湿透了冷透了烂透了。

我每次停下都感觉自己此生的泪水都流干了,但很快我的眼泪又会夺眶而出。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摸着她湿掉的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磨蹭。

很冰,滑腻的触感。

很冰。

天空中飘起了雨,一丝一丝的纠缠不清的雨。

我抬着头张着嘴,喉咙已经彻底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雨丝有几根拍在我脸上,一样的冷,但比她温暖许多。

她。

于是我又控制不住的开始流泪。

过了很久,久到我自己被浇的湿透,久到我自己的身体和她一样冰凉,我才反应过来要避雨。

好冷,好累,牙齿在剧烈的上下打战,咯咯的碰撞声响个不停。

我勉强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我身上,一点点坐着爬着带着她往海崖下的干地移动。

她的身体很硬,我没法让她的重心倚在我身上,于是我跪下来,双手握住她的肘关节两侧。

咔哒。

很清脆的一声,她挺的笔直的胳膊松开了一些。

于是我如法炮制,卸送她的另一只臂膀,然后双手拉住她的臂弯。

沙滩上留下一道碾压过的痕迹,海崖的阴影很薄,堪堪把我们两个遮住。

我用打火机升起一堆火,为我们两个毫无生气的脸庞加上些看起来明媚些的橙黄色

我坐在原地,让篝火把我们两个都烤干。

我颤抖着捏住拉链,试了好几次才顺利拉下她的外套,再颤抖着把手伸进去,脱下她的衣服放在火边烤干。

然后是内衬,我也一样把它们脱下。

在我拉下她的背心时,我愣住了。

一张大嘴,尖牙利齿的,锋利而尖锐的口器。

她本匀称的身体上出现了这极不和谐极扭曲极诡异的他妈的嘴。

这次我没有哭,只是眼睛干涩的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我早该预料到的。

我把她的内衣烘的干燥而温暖了,再给她穿上,轻轻往下拉了拉以遮住那丑陋的口器。

然后是外套,裤子,披肩,都原模原样的给她穿上。

她的上衣口袋里有一本被海水跑过的笔记本,我拆下锁环,一页一页的揭开铺在火边,看着橙红的火苗给它们也都渡上橙红。

我要带着她一起走,我不能丢下她。

但是,尸僵……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知道的。

我厌恶我脑中的解剖刀,它甚至没有允许我多彷徨一会,就给出了唯一的答案。

我的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再一次,拼尽全力抓住了她的腕关节,指节紧扣在她的肌肤上因为用力而发白,变成和她一样的颜色。

咔哒。

她的手腕松下来,软软的垂着。

咔哒,咔哒,咔哒。

令人牙酸而胆寒的单调的咔哒声。

脸上又湿湿的,我干涸的眼又滚出泪来了。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和力气,一点点把她的尸僵破坏,关节掰松。

很漫长,长到我耳边只剩下咔哒咔哒的声音。

咔哒,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每次听到这些声音我整个人的身心都接近崩溃,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绝望的,苟延残喘一般的,带着哭腔的吸气声,响在我耳畔。

但我的双手,奇异的沉稳而有力,与我早就如同飘絮般晃荡着的身体严重不符的有力,驱使着我再握住她的关节。

咔哒。

火苗跳动着,很热。

我抓住她的一只手贴到我脸上,她松下来的手指终于能再顺着我脸颊的弧度抚上我的脸。

很凉。

她没有因为这火的热量而有丝毫的温暖。

我也是。

我一下子瘫软下来,躺在火堆旁,衣服半湿半干的硬硬的很难受。

哦,她的身体也是……

我又哭,真的无法停止的流泪。

我又哭到要昏死过去。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

我在那个崖角下呆了很久,一直把她抱在怀里。

火要灭了,我跪着膝行着去拾些树枝加进火堆里,然后继续抱着她,抱着她早已失去温度的身体。

我和她说话,说尽我能说的一切,从爱恋到遗憾到悲伤再到幸福。

我说着我们的以后。

我说着她从阿戈尔回来,脸上带着满足而俏皮的微笑。

我说着斯卡蒂带我去阿戈尔,走在街上我鼓起勇气开始唱她教给我的歌,她笑着说我这里那里唱的不对。

晚上我们去舞会,对,舞会,然后两个人在舞会上默契的跳起那交谊舞蹈。

右脚前迈半步,脚掌外侧着地,像轻盈的燕子划过地面。

左脚跟碾着地向后滑出,踩在发亮的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脚踝交替画圈,她的膝盖窝泛起轻微褶皱,连带着脚下的光圈和阴影漾起圈圈涟漪。

脚尖连续点地,手臂划过头顶,起跳,下落。

双足在薄薄的微光中交叉,指尖缓缓滑动拨开满天喧嚣。

脚踝向右拧转,在涤净的新鲜空气中打旋。

闭着眼,抿着唇,手高举过头顶。

脚背绷直又放松的间隙里,脚跟轻轻磕碰出声。

这是舞蹈的休止符。

这场舞会有很多人,但我们的眼中只有我们两个。

这套简单的舞步我练了很久,熟悉到足尖每一次点地的每一声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说着我们会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有我一样的蓝色双瞳,女孩有她一样的洁白长发。

我说我们老去后又会回到那片白色的花海,她穿着纱裙捧着红玫瑰冲着我笑。

我每说一句,就把她的身体更用力的抱紧一些。

我再不能忍受我们有一丝一毫的分离。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睡,抱着她睡,又抱着她醒来,和她道早安,然后继续说。

说我们的过往未来,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啊,原来在“狂欢节”前,我就已经演过这滑稽的独角戏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能拭干脸上的泪了。

我把散在火堆旁,被烘的硬而皱巴巴的纸页们重新收起来,把锁环扣上装回笔记本,放进外套的里侧衣袋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膝盖骨终于再从软趴趴的模样塑形成了关节。

我挣扎着爬起身子,然后双手极轻柔,极小心的,把她抱起来。

因为海嗣化的原因,她的身体没有腐败,没有变成一摊烂泥的丑陋模样,而是维持着人类的外表。

她本该在之后被哪只路过的海嗣带回深海,喂给新生的海嗣们做养料,在世界毁灭后。

即使是在世界毁灭后,她也不能以人类的姿态死去。

她像是睡着了,闭着眼,脑袋靠着我的胸口,很乖巧。

她还是一样,一样的冰冷。

我一步一步的走,走的很慢,走了很久,走回了车边。

我把她放进那个黑色的大袋子里,她蜷缩在里面,很安静。

我轻轻拉上拉链,在合上链条的一瞬间又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这是我的世界末日。

这是我和她的世界末日。

我想我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死去,只不过残余的神经还送着电信号,让它还有气无力的跳动着,传达着刻骨铭心的疼痛。

现在,它终于是完全的变为没有生命的活物了。

不然,为什么,

为什么我,为什么此刻的我抱着斯卡蒂,心里却只能感受的到一点点迟钝的麻木的痛呢。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沙滩上,看海上的风起云涌。

真的只有淡淡的忧伤。

我的眼泪没有流干,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心

她的笔记本我看过,哭着看过,那些小小的有些卑微的愿望深深镌刻在我心头。

我会去完成它们的,在我自杀之前。

那么,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啊。

不,不,再等一会,再让我冷静一会。

现在的情绪化的我,还不配有活着的勇气。

于是我继续走,走的很远再走回来。

我几乎不吃东西,也就偶尔开几盒堪堪能下咽的罐头,但腿脚意外的能支起我的身体,而且稳稳当当。

然后,在海边漫步的第七天,失去她的我遇到了她。

“…我们回家。”

我抱得更紧了,腿脚机械的向前迈步。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这次是散乱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依旧往前走,走进罗德岛的阴影深处。

她还跟着我,视线烤着我的背脊,但此刻的我已没有气力去关注她了。

我无法把我的目光从怀中的她身上移开。

她如太阳那样绚烂夺目,即使是睡着了,也依旧如此如此的美丽动人。

我的爱妻,我那本应以人类的身份过完幸福的一生的爱妻。

我那本应和我永不分离的爱妻。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踩在金属地板上,铛铛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里显得格外空旷。

走廊里整洁异常,仿佛这只是罗德岛的又一个傍晚的稀松平常的时刻,除了地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灰。

海嗣们处理的很干净,它们是忠实的清洁工。

她跟着我,我抱着斯卡蒂,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她变得好轻,蜷缩着好小的一只。

以前我抱起她时常调侃她吃太多了,同时夸张的喘几下子,她很不服气的哼一声。

“没事,吃的胖胖的抱起来舒服。”

“真的吗……我,我才不胖!”

她捏起拳头锤在我胸口,又生怕打疼了我赶忙怜惜地揉了揉。

我笑着想刮下她的鼻尖,却突然意识到我腾不出手。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

于是我又沉默地向前走。

走过接驳区,现在这里闭着门,高远的天花板投下一片漆黑,蠕动着的如墨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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