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窗外细雨淅沥，敲打着公寓的玻璃窗，发出低沉而单调的声响。林泽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目光呆滞地盯着茶几上那只空荡荡的药瓶。瓶身上用黑色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返老还童药”五个字，像是个恶劣的玩笑。可他知道，这不是玩笑。这是真的。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混杂着雨水从窗缝渗进来的潮湿气息。就在半小时前，他的妻子，苏瑶，那个22岁的女孩，满脸兴奋地从卧室跑出来，手里攥着这个小瓶子。她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白色睡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睛里闪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林泽，你看！我终于拿到它了！”她当时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喜悦，像个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她把药瓶举到他面前，瓶子里装着三粒淡紫色的胶囊，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是真的返老还童药！我试过找了好多渠道，终于从那个家伙手里弄来了。你知道吗？吃了它，我就能回到最年轻的时候，永远不会老！”

林泽当时皱着眉，伸手想夺下那瓶子。“苏瑶，你别胡闹。这东西哪来的？你怎么知道它安全？万一有副作用怎么办？”他的语气里带着责备，可更多的是担忧。他比她大五岁，27岁的他早已习惯了在她面前扮演“理智的那一个”。苏瑶是个天马行空的女孩，喜欢冒险，喜欢一切新奇的事物。而他，总是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

可这一次，苏瑶没给他收拾的机会。她笑着躲开他的手，像只灵活的小猫，然后迅速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胶囊。“你别管了，林泽。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变老，不想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我要永远年轻，永远陪着你。”她顿了顿，眼神柔软下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你不是说过，最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林泽愣住了。他确实说过这话。那是他们刚结婚时，他半开玩笑地说，她22岁的模样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可他从没想过，这句随口的话会让她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去相信这种来路不明的药物。

“苏瑶，别——”他话还没说完，苏瑶已经把那粒紫色的胶囊塞进嘴里，仰头吞了下去。她动作太快，他甚至来不及阻止。药瓶还攥在她手里，她笑嘻嘻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夸奖。“怎么样？我够勇敢吧？”

那一刻，林泽的心跳几乎停滞。他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声音颤抖：“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苏瑶只是笑着拍拍他的手，“别紧张，林泽。那个家伙说了，最多半小时，效果就会出来。你等着看吧，我会变得更漂亮！”

接下来的半小时，是林泽这辈子最漫长的时光。他盯着苏瑶，像盯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她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跟他聊天，说着她吃了药会变成什么样，说她要重新体验一次少女时代，甚至还开玩笑说要让他再追她一次。可渐渐地，她的声音慢了下来，眼神开始涣散。

“林泽……我有点困……”她靠在沙发上，头歪向一边，手里的药瓶滑落在地。林泽慌了，他一把抱起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烫，像被什么东西烧灼着。“苏瑶！你别吓我！你怎么样了？”他喊着她的名字，可她的回应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没了声音。

然后，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怀里，苏瑶的身体开始缩小。不是那种缓慢的、肉眼难以察觉的变化，而是迅速的、触目惊心的缩水。她的四肢变短了，手指变得圆润而娇小，脸上的轮廓柔化，五官变得精致而稚嫩。她的头发依然乌黑，却短了许多，睡裙在她身上松垮垮地挂着，像一件滑稽的大袍子。几分钟后，林泽怀里躺着的，不再是那个22岁的妻子，而是一个……婴儿。

不，不是普通的婴儿。她的眼睛睁开了，那双熟悉的、明亮的眼睛，带着苏瑶独有的神采，直勾勾地盯着他。她张开嘴，发出一声细弱的啼哭，可那声音里分明夹杂着她的语气：“林……泽？”

林泽整个人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一个大约六七个月大的女婴，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小手小脚蜷缩着，身上还裹着他熟悉的那件睡裙。可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分明是苏瑶。他甚至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她一贯的倔强和调皮。

“苏瑶？是你吗？”他试探着问，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怀里的婴儿动了动，小手无力地挥了挥，然后又发出了一声模糊的“林……泽”，像是费尽力气才挤出这两个字。

林泽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颤抖着手去摸她的脸。那张脸太小了，小到他一只手就能完全盖住。可触感是真实的，柔软的皮肤，微微的体温，还有她急促的呼吸。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微弱却有力。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目光再次落在那个药瓶上。返老还童药？这是返老还童？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也许她会变得更年轻，也许会回到18岁，甚至16岁。可他从没想过，她会变成一个婴儿。一个保留着记忆的婴儿。

就在这时，婴儿版的苏瑶突然哭了起来。那声音尖细而刺耳，和她22岁时的嗓音完全不同，可哭腔里的情绪却是他熟悉的。她在生气，在抗议，甚至在埋怨。她的小手乱挥，试图抓住什么，却因为力气太小而失败。林泽手忙脚乱地抱起她，试图哄她，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带过孩子，更别说这个孩子还是他的妻子。

“苏瑶，别哭，别哭……我在这儿。”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可她哭得更凶了。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的哭声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音节：“我……不想……这样……”

林泽的心狠狠一揪。他听懂了。她不想这样。她后悔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只能哭闹、无法自理的婴儿，而他，甚至不知道这变化能不能逆转。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泽就像个无头苍蝇。他先是给她换了衣服——用一条毛巾临时裹住她，因为睡裙实在太大了。然后他冲到厨房，翻箱倒柜地找奶粉，可家里哪有这种东西？他只好烧了点温水，试着喂她，可她喝了两口就吐了出来，小脸皱成一团，显然很不满意。

“林泽……我饿……”她含糊地说，小手抓着他的手指，力道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林泽愣住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一个婴儿嘴里听到这样清晰的诉求。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或者这一切只是个噩梦。

可现实不容他逃避。他跑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婴儿奶粉和奶瓶，回来后照着包装上的说明笨拙地冲泡。喂她喝奶时，她终于安静下来，小嘴吧唧吧唧地吸着，眼睛却始终盯着他。那眼神里有埋怨，有无奈，还有一丝依赖。

夜深了，林泽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这个小小的苏瑶。她睡着了，小手攥着他的衣角，呼吸均匀而轻浅。可他却睡不着。他看着她那张婴儿的脸，脑海里却浮现出她22岁时的模样——那个爱笑、爱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她为了追求永恒的青春，付出了这样的代价。而他，作为她的丈夫，却没能阻止这一切。

雨还在下，滴滴答答，像在嘲笑他的无能。林泽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呢喃：“苏瑶，我们会找到办法的。我会让你变回来……一定会的。”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空洞的承诺。他甚至不知道从哪开始。她变成了这样，那瓶药是唯一的线索。可瓶子里只剩两粒胶囊，而他完全不清楚它们的成分，甚至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林泽抱着她，眼神逐渐坚定。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一件事——无论她是22岁的妻子，还是现在的婴儿，他都不会放弃她。

雨声渐弱，凌晨的公寓里只剩下一片寂静。林泽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婴儿版的苏瑶，目光呆滞地盯着墙角的那盏小夜灯。灯光昏黄，映在她那张小小的脸上，显得她更加脆弱。她睡得很沉，小嘴微微张着，偶尔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哼哼，像在梦里抗议什么。她的小手依然攥着他的衣角，指甲盖还没他指腹大，却抓得那么紧，仿佛怕他随时会离开。

林泽低头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几个小时前，她还是那个活泼的22岁女孩，拉着他的手在客厅里跳舞，笑声清脆得像风铃。现在，她变成了这个模样，一个保留着记忆却无法自理的婴儿。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是把她当妻子，还是当孩子？这个问题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苏瑶的身体突然动了动。小脸皱了起来，眉头紧锁，像是在忍耐什么。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她身上传到林泽的手臂上。他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身下的毛巾湿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飘了出来，不浓烈，却刺鼻得让他瞬间清醒。

“苏瑶……”他轻声喊她的名字，试图确认她是不是醒了。可她只是哼了一声，眼睛半睁开，带着迷蒙的神色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那双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羞耻和无奈，可她太小了，小到连表达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身体的本能支配。

林泽的心狠狠一沉。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上，掀开毛巾，发现她小小的臀部和腿间已经湿漉漉的。尿液顺着她的皮肤淌下来，浸湿了沙发上的垫子，留下浅黄色的痕迹。他盯着那片湿渍，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的妻子，变成了一个大小便失禁的婴儿，而他，要亲手为她清理。

“没事，没事……”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她。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他，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他跑到卫生间，拿来一盆温水、一块干净的毛巾和一包湿纸巾，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条干净的毛毯。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东西够不够用，可他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回到客厅，苏瑶已经醒了。她躺在沙发上，小手无力地挥了挥，嘴里发出细弱的哭声。那声音不像普通的婴儿啼哭，而是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像在抗议，又像在求救。林泽蹲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哭，苏瑶，我来帮你弄干净。”

她的眼睛睁开了，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羞耻、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愤怒。她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可发出的只是含糊的音节：“林……泽……我……”她没说完，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林泽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知道，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不是普通的婴儿，她有22岁的记忆，有成人的自尊。可现在，她只能躺在这里，像个无助的孩子，等着他来处理她的失禁。他甚至能想象，如果她还是原来的模样，绝对会气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别碰我”，然后自己冲进浴室。可现在，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别哭，我知道你不想这样。”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嫌弃你。你是我老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脸，试图让她安心。

他拿起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身上的毛巾。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小小的，双腿蜷缩着，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尿液在她腿间留下了湿黏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泛红，像是要起疹子。林泽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他用湿纸巾擦拭她的臀部和腿根，触感温热而柔软，可他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他不是没见过她的身体，他们是夫妻，他熟悉她每一寸皮肤。可现在，这具身体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无助，让他既熟悉又心痛。

苏瑶扭了扭身子，像是要躲开，可她太虚弱了，动作微弱得几乎看不出来。她的哭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低的呜咽，像在忍耐，又像在妥协。林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擦干净她身上的污迹，然后用温水浸湿毛巾，再次轻柔地擦了一遍。温热的毛巾碰触到她的皮肤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像在寻求安慰。

清理完尿液，林泽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把她裹进干净的毛毯，一股新的气味又飘了出来。这次更浓烈，更刺鼻。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她的小腹鼓了鼓，然后一股暗黄色的粪便从她腿间挤了出来，黏糊糊地淌在沙发上，混着之前残留的尿液，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林泽整个人僵住了。他盯着那团污物，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知道婴儿会拉屎，可他从没想过，这会发生在苏瑶身上。他的妻子，那个爱干净到每天洗两次澡的女孩，现在却像个真正的婴儿一样，毫无控制地排泄在他面前。

“林泽……”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细弱而颤抖，带着哭腔。她显然也意识到了，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我……脏了……别看……”她试图翻身，可她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无力地扭动着，粪便在她动作间涂得更开了些。

“别动，苏瑶，别动！”林泽连忙按住她，声音有些急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他不想让她更难堪，可他也没法假装没看见。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我来弄。你别怕。”

他再次拿起湿纸巾，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擦掉她腿间和臀部上的粪便。那东西黏腻而温热，擦不干净的地方还得用手指抠掉。他尽量屏住呼吸，可那股味道还是钻进鼻子里，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可他没停下，他知道，她比他更难受。

苏瑶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滴在沙发上。她不再说话，只是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林泽能感觉到她的羞耻，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苦。她是个成年人，却被迫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在他面前，这种屈辱比任何肉体上的痛苦都更深。

清理的过程漫长而艰难。粪便黏在她的皮肤上，有些地方已经干涸，他不得不用温水一点点软化，再擦掉。他换了三次水，湿纸巾用掉半包，手上沾满了污迹，可他没停下。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可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他甚至不敢看她的脸，怕看到她眼里的绝望。

终于，她的身上干净了。林泽用最后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干她的皮肤，然后把她裹进毛毯里。她蜷缩在里面，小小的，像个脆弱的布娃娃。林泽低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好了，苏瑶，干净了。你别哭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片空洞。她张了张嘴，声音几乎听不见：“林泽……我恨这样……”然后，她闭上眼，眼泪再次滑落。

林泽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他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知道，我知道……”他低声说，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我会想办法的。我会让你变回来。我发誓。”

可他知道，这只是空话。那瓶药还在茶几上，两粒紫色的胶囊静静地躺着，像在嘲笑他的无能。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永久的，也不知道该找谁求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感受她微弱的体温，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弃。

雨停了，窗外透进一丝微光。林泽抱着她，坐在沾满污迹的沙发上，眼神空洞而坚定。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这一夜，他和苏瑶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

天色微亮，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客厅，落在林泽疲惫的脸上。他怀里抱着苏瑶——那个婴儿版的苏瑶，裹在毛毯里睡得正熟。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奶渍，呼吸轻浅而均匀。林泽低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昨夜的混乱还历历在目。苏瑶失禁的场景，她的泪水，她的羞耻，像刀子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那瓶“返老还童药”。他把仅剩的两粒胶囊攥在手里，盯着那紫色的外壳，试图从中找出答案。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这东西从哪来的，更别提怎么让苏瑶变回去。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林泽皱着眉，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药已生效，无法逆转。她会保留记忆，从零开始成长。祝你们好运。”后面还附了一个笑脸表情，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

林泽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他盯着那条消息，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法逆转？从零开始成长？这意味着什么？他立刻拨了回去，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他又试了几次，结果一样。那条消息像是从虚空中冒出来的，又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苏瑶，心跳加速。她会一直这样吗？一个有22岁记忆的婴儿，慢慢长大，重新经历童年、青春期，直到再次变成22岁的模样？这得花多少年？18年？20年？他27岁了，等她长到22岁，他都快50了！这个念头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可就在他陷入绝望时，苏瑶醒了。她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小手动了动，抓着他的手指，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林……泽……”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熟悉的倔强，像是在叫醒他。

林泽愣了一下，低声问：“苏瑶，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她点了点头，小脸皱了皱，像在努力表达什么。她张开嘴，费力地说：“我……知道……药……”她的声音太小了，像蚊子哼哼，可林泽听懂了。他的心猛地一沉，“你知道什么？你是说，你知道这药是永久的？”

苏瑶又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小手抓得更紧了些。林泽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刚有人给我发消息，说这药没法逆转。你会……会一直从现在这样长大。你明白吗？”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像在消化这个信息。可出乎林泽意料的，她没哭也没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咧开嘴，露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笑。那笑容太熟悉了，是她22岁时常挂在脸上的那种——调皮、开朗，甚至有点没心没肺。

“林泽……那就……长大呗……”她断断续续地说，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奇异的轻松。林泽愣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不怕吗？你不恨这样吗？”

苏瑶的小手挥了挥，像在赶走他的担忧。她努力挤出几个字：“我……想通了……年轻……多好……”说完，她还咧嘴笑了一下，虽然因为婴儿的脸太软，那笑容显得有些滑稽，可林泽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光。那是她的本性，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永远乐观的苏瑶。

林泽的心狠狠一颤。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接受。他还记得昨夜她哭着说“我恨这样”，可现在，她却像换了个人。他试探着问：“你真的没事？你不觉得……委屈？”

她摇了摇头，小脸蹭了蹭他的手臂，像在撒娇。“委屈……有啥用……我还……活着……你还在……”她的声音越来越慢，可语气里的坚定却让林泽动容。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说……我比你……年轻了……哈哈……”

林泽被她逗得一愣，随即苦笑了一声。她还是那个苏瑶，哪怕变成了婴儿，也改不了那股子乐天派的劲儿。他低头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是心疼，又是感动，还有一丝庆幸。至少，她没崩溃，至少，她还是她。

接下来的几天，林泽开始适应这种新生活。他查了资料，买了婴儿床、奶粉、尿布，甚至还上网学怎么给婴儿洗澡。他笨拙地抱着她，喂她喝奶，换她脏了的尿布，每次她拉屎撒尿，他都不再手足无措，而是熟练地擦洗干净，再裹上新的毛毯。苏瑶似乎也习惯了，她不再哭闹，反而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着他，小手拍着他的脸，像在鼓励他。

那天晚上，林泽给她洗澡时，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那是她变成婴儿后第一次发出这么清脆的笑声。浴盆里，水花四溅，她的小腿扑腾着，溅了他一脸水。林泽擦了擦脸，假装生气：“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忙了一天？”

苏瑶歪着头，咧嘴露出没牙的笑容，含糊地说：“林泽……你好笨……哈哈……”她的笑声太有感染力，林泽忍不住也笑了。他用毛巾擦掉她脸上的水珠，低声说：“你还敢笑我？等你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长大……我收拾你……”她回嘴，声音虽小，却满是挑衅。林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突然觉得，也许这样也不坏。她还是他的苏瑶，只是换了个模样。而他，有的是时间陪她重新长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瑶彻底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她开始享受当婴儿的“特权”。她喜欢林泽抱着她到处走，喜欢他喂她吃奶时笨拙的样子，甚至喜欢他给她换尿布时皱眉的表情。她会故意在他忙着做饭时哭闹，等他跑过来哄她时又笑得一脸得意。她甚至学会了用婴儿的方式撒娇——挥着小手，哼哼唧唧，直到林泽无奈地抱起她。

有一次，林泽带她去公园散步，用婴儿车推着她。她看着天上的云，嘴里嘀咕：“林泽……以后……我长大……还要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林泽听懂了。他蹲在她面前，捏了捏她的小脸，“好，等你长大了，我们还来。到时候你得自己走，我可不推你了。”

她咧嘴一笑，小手拍了拍他的脸，“那你……老了……我推你……”这话说得林泽心里一暖，他突然觉得，这漫长的等待，也许没那么可怕。

夜里，林泽把她哄睡后，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睡得很香，小手攥着他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扬，像在做一个好梦。他拿起手机，翻出那条陌生消息，盯着“无法逆转”几个字看了许久。然后，他删掉了它。

他知道，未来会很难。她要重新长大，他要陪着她走过每一个阶段。他会老去，而她会再次年轻。可他不怕。因为她是苏瑶，那个永远开朗、永远不服输的女孩。而他，是她的丈夫，无论她是22岁，还是现在的婴儿，他都会守着她。

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她小小的脸上。林泽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晚安，苏瑶。慢慢长大吧，我等你。”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地板上反射出一片暖黄色的光。林泽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婴儿护理书，眉头紧锁。他翻到“如何给婴儿穿尿布”那一页，嘴里念念有词，像在背诵什么公式。可还没等他把步骤记熟，旁边传来一声细弱却带着不满的哼哼。

“林泽……我不穿……”苏瑶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带着她一贯的倔强。林泽低头一看，她正趴在一条软毯上，小手撑着地板，小腿乱蹬，试图把自己往前挪。她光着身子，小小的臀部翘着，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那条他刚买的婴儿尿布被她扔在一边，皱巴巴地躺着，像被她嫌弃的小垃圾。

林泽放下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苏瑶，你又闹什么？不穿尿布你会弄脏地板的。你忘了上次是怎么回事了？”他指的是前几天，她没穿尿布，结果在沙发上留下一滩尿渍，他花了半小时才清理干净。

苏瑶扭过头，小脸皱成一团，瞪着他。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带着22岁的灵魂和婴儿的稚气。她张开嘴，费力地说：“我不……舒服……勒得慌……”说完，她还故意哼了一声，小手拍了拍地板，像在抗议。

林泽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拿起那片尿布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东西不勒，我特意买了最软的。你不穿，万一又拉了怎么办？我可不想一天到晚擦地板。”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责备，可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宠溺。

苏瑶不吃这套。她咧嘴一笑，小手挥了挥，“不穿……就不拉……我控制……”她说得理直气壮，可那婴儿的声音配上她自信的语气，怎么听都像在吹牛。林泽差点笑出声，可他忍住了，假装严肃地说：“你控制？你昨天还说能忍，结果呢？直接尿我手上了。”

她的小脸一红，显然被戳中了痛处。可她没服软，反而扭过身，用力蹬腿，试图爬远一点，像要逃跑。她爬得不快，小胳膊小腿颤颤巍巍的，屁股一扭一扭，看得林泽哭笑不得。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小脚踝，把她轻轻拉回来，“跑什么跑？你这小东西，还真不听话。”

“林泽……放开……我爬……”她扭着身子抗议，小手拍他的手背，可那点力气连挠痒都不够。林泽看着她这副撒娇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喜欢跟他闹，喜欢看他拿她没办法。

“好吧好吧，不穿就不穿。”他松开手，举起双手投降，“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说完，他故意往沙发上一靠，假装不再理她。可眼睛却偷偷瞄着她，生怕她真弄出什么乱子。

苏瑶得了自由，立马来了劲。她咯咯笑了一声，小手撑着地板，开始满地爬。她爬得不快，可那股认真劲儿让人忍俊不禁。她的小腿一蹬一蹬，屁股晃来晃去，头发短而蓬松，像个毛茸茸的小球在地板上滚来滚去。阳光洒在她身上，皮肤泛着淡淡的光泽，看得林泽心动又好笑。

她爬到茶几旁，停下来喘了口气，小脸红扑扑的。她回头看了林泽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立马咧嘴一笑，“林泽……好玩……你看我……”她挥了挥小手，像在邀功。林泽忍不住笑了，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是好玩，你这小东西，比狗狗还皮。”

“才不是……狗……”她嘟着嘴反驳，小手拍了他的腿一下。林泽哈哈一笑，突然起了玩心。他伸手把她抱起来，高高举过头顶，“那你是啥？小猴子？”他晃了晃她，像逗小孩一样，看着她咯咯直笑。

苏瑶被举在半空，小手乱挥，小腿扑腾着，嘴里喊：“林泽……放我……下来……”可她的语气里一点生气都没有，反而满是兴奋。林泽没放，反而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手臂上，像抱个小猫。他用手指轻轻挠她的小肚子，“放下来？那可不行，我得好好玩玩我的小老婆。”

“林泽……坏蛋……”她扭着身子抗议，可笑声却停不下来。她的小肚子被挠得直缩，皮肤软得像棉花糖，痒得她咯咯直叫。林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暖得不行。他知道，她喜欢这样，她喜欢他宠着她，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玩了一会儿，林泽把她放回地板上，让她继续爬。她喘着气，小脸更红了，可眼里却闪着光。她爬到窗边，趴在玻璃上往外看，小手拍着窗户，“林泽……外面……好看……”她回头冲他笑，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林泽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看窗外的街景。阳光下，行人来来往往，车流不息。他低头看着她光溜溜的小身子，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她不穿尿布，他就多费点心擦地板好了。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

可这份宁静没持续多久。苏瑶爬着爬着，突然停下来，小脸皱了皱。林泽一看就知道不妙，果然，下一秒，一股温热的尿液从她腿间淌出来，洒在地板上，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然后抬头冲林泽咧嘴一笑，“林泽……我……没忍住……”

林泽的脸瞬间黑了。他瞪着她，“你不是说能控制吗？”可她一点不慌，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小手拍着地板，像在炫耀自己的“杰作”。“林泽……擦擦……没事……”她说得轻松，语气里还带着点撒娇。

林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拿来湿纸巾，蹲下来擦地板。那股淡淡的尿骚味飘上来，他皱了皱眉，可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气不起来。他擦完地板，顺手把她抱起来，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你呀，真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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