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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的兔子凶狠狡詐,4

小说:FFBE 2025-09-04 06:32 5hhhhh 8260 ℃

3.

  拉斯韋爾的耳朵是地雷,絕對的禁地。

  雷因用身體好好體會到這點,頭上被揍出的腫包看來一時半刻都不會消腫。

「拉斯韋爾好小氣。」他不甘心地鼓著臉頰,跟菲娜吃東西時的模樣有十分像。

  「少來,明明是你亂摸。」拉斯韋爾又把耳朵藏進頭髮裡,看上去就像個普通人類,「好了,飯也吃了澡也洗過了,去睡覺。」他指了指雷因醒過來的房間。

  聞言,雷因東張西望一番後提出疑問,「這裡只有兩個房間,一間住菲娜女士,一間讓給我,那你呢?」

  「不用你擔心。」拉斯韋爾拽著枕頭往上一躍,落在一張吊床上。雷因從下面只能看到拉斯韋爾的背,捲起的衣服露出他一截皮膚。

  「以前是兔子的時候明明都一起睡的,幹嘛那麼見外?」

  打了個哈欠,雷因沒力氣吵吵鬧鬧,決定改天再來討論這個問題,沒有等拉斯韋爾回答便自行去床上躺著。

  「晚安,拉斯韋爾。」

  「……晚安。」

  屋頂有個小氣窗能夠看到外頭的夜景,拉斯韋爾偶爾會在吊床上看月亮、數星星,但多半是思念主人直到不知不覺間睡著。

  夜晚是他們相處最長的時刻,因為早上雷因得去上學,拉斯韋爾會在籠子裡啃菜葉或是睡覺,度過這段沒有雷因在的時間。奶奶有時也會讓牠出籠子,但雷因不在牠便一點也提不起勁。

  「小毛球想雷因了嗎?」籠子門是打開了,裡頭的黑毛團卻一點精神也沒有地窩在角落,奶奶溫暖的手掌伸進去摸摸牠的頭,「再等一下,應該就快回來了。」

  「兔──兔子,我回來囉!」

  說人人到,男孩興高采烈的嗓音從門口出現,一路延續到籠子前,「出來玩吧!」

  牠總是很樂意地和雷因在家裡跳上跳下,吵得奶奶說要不是自己身子骨不行,也想加入他們。當然他們並非只會吵鬧,其實更常一人一兔在屋頂上曬月亮,雷因會說自己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有得意也有失落。

  「今天的期末考我拿到A++,很厲害吧!」雷因把兔子抱起來給自己一個兔子吻當獎勵,「照這個氣勢下去,要拿獎學金不是問題。」

  「可是那個討厭的伊登老嘲笑我是個孤兒,我也有家人啊,奶奶和拉斯韋爾。」這次換雷因擅自給兔子一個親吻和蹭蹭。

  家人啊……是呢。

  「要是兔子你哪天能變成人類,我們可以去海邊衝浪,或是等冬天下雪來打雪仗,我一定不會輸你。」

  回想至此,拉斯韋爾忍不住笑了出來。會跟寵物做這種約定的人,世界上大概沒幾個,真是夠傻、夠寂寞了。

  「雖然捨不得,還是得將主人送回去……明天去拜訪師父一趟吧。」拉斯韋爾闔上眼,靜待黎明。

  吊床並不好睡,所以拉斯韋爾早早就起來準備早餐。他見雷因睡得很熟,全無到了陌生環境的不適應,便放心許多,正打算要獨自出發去找師父,雷因像有感應雷達般,在他走沒幾步時就醒了。

「拉斯韋爾早啊!」

  「吵醒你了嗎?」拉斯韋爾的腳步停在門邊。

  「沒有,這裡有熟悉的拉斯韋爾,所以睡得很好。」雷因可以發誓,他看到拉斯韋爾的耳朵驀地上揚四十五度後又垂下去,然後稱得上是惱羞成怒地走出房間。

他說錯什麼話惹得他生氣了嗎?

  「我要出門了!早餐在桌上記得吃。」

  「等等你要去哪?我也要去──」雷因急著要追拉斯韋爾,自己卻絆腳跟跌了個跤,「唉呦我的鼻子……」又流鼻血了。

  不能否認這個畫面挺好笑的,但拉斯韋爾是隻有良心的兔子,並沒有真的笑出來。他拿了帕子為雷因擦去鼻血,「我要去找師父,你和菲娜乖乖待在家。」

  「菲娜也準備好要跟你去囉!」

  屋裡唯一的女孩早已穿戴整齊,站在房門前向拉斯韋爾「宣示」自己的計劃。

雷因見狀馬上跟著附和,「什麼師父我也想看看,帶我去嘛!」

  一人一鼠實在盧到不行,再這麼拖拉下去時間就晚了,拉斯韋爾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還不忘要他們帶著早餐在路上吃。

  那是位在與小木屋相隔一段距離的瀑布下游,周圍是可以行走的小石子泥地。拉斯韋爾找來繩子固定在崖邊,準備要慢慢地緩降下去。

  「拉斯韋爾有個問題……我怕高。」雷因舉手投降。如果是從梯子到屋頂的高度他還能應付,畢竟不會直視地面,但眼前崖邊的高度超出他能接受的範圍,看著都要頭暈。

  他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他應該乖乖待在家的。

  與此同時,菲娜已經毫無阻礙地到達下面,還開心地朝上頭揮手。拉斯韋爾有點為難,但也不好叫雷因獨自折返,要是又遇到昨天的壞兔子那可就糟了。

「過來,我背你。」

  「咦……好吧。」

  「會怕就別往下看。還有,不准偷摸我的耳朵。」想到昨天的事,拉斯韋爾厲聲警告他,雷因也是真的怕,只敢緊緊抱著他,就擔心自己被直接丟下去。

  因為負重,下降過程讓拉斯韋爾顯得綁手綁腳的,雷因感到有些抱歉,自己堅持要跟上卻變成負擔。

拉斯韋爾注意到他悶悶不樂,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放心上。」

  吊在空中好一會後終於雙腳觸地,雷因這才敢好好喘口氣。只是還沒等他調整好心情,眼前突然有人一刀揮了過來,嚇得他坐倒在地上──

他沒有被擊中,因為拉斯韋爾毫無遲疑地奔過來幫他擋住。

  「許久不見,身手又遲鈍不少啊?這樣破綻百出的攻擊也守不住。」

  「……師父,他不是敵人,請收回您的刀。」哪有人突然就劈過來的,拉斯韋爾在心裡抱怨。

  冷哼一聲,被稱作師父的白兔子才將木刀收回腰間。牠的左眼用眼罩矇著,另一只綠眼珠好整以暇地環視一周,這才說:「怎麼?什麼風把你吹來,還帶了奇怪的朋友。」

  「有些事想請教師父所以才來的。」

  「好啊。」

拉斯韋爾還在疑惑今天師父怎麼如此乾脆時,就聽牠接著說:「打贏我再考慮。走,到瀑布下面。」

  獨眼兔子不等拉斯韋爾便自個兒走掉,後者把早上特地準備的焗烤蔬菜交給菲娜代為保管,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後追了上去。

  「菲娜我問妳,這世界的兔子都這麼難相處嗎?」

  「會嗎?」菲娜不解,「阿克斯特……就是拉斯韋爾的師父,他性子是比較古怪點,對陌生人會警戒是長年流浪而養成的習慣,但應該是好人。」

  「……算了,當我沒問。」

  「不說這個,我們去玩水!」菲娜開心地脫掉鞋子,把拉斯韋爾交付的籃子放在岸邊。

  雷因看了身上不屬於自己的衣褲,原本參加葬禮用的西裝活動起來實在太彆扭,所以拉斯韋爾找了幾件自己的衣服改成適合他身高的,讓他做替換,若是弄濕會不會被拉斯韋爾嘮叨……沒有時間讓他猶豫,雷因猝不及防地被菲娜潑了一把水。

「別光顧著發呆,雷因會游泳吧?嘻嘻來比賽啊!」

  對比雷因不得不奉陪菲娜的邀約,拉斯韋爾可要慘多了。

  先不提在水裡行動不便、長了青苔的石頭濕滑的問題,光是要承受瀑布沖刷下來的水柱就不是件輕鬆的事。拉斯韋爾已經和阿克斯特過招幾十回,跌進水裡也不下十次,像個落湯雞一樣全身濕漉漉。但他還是咬牙站了起來,盡力將耳朵上的水甩掉,然後重整姿勢,尋找機會再發動攻擊。

  平常被阿克斯特教訓他認了,但是為了雷因,他必定得贏一次。

  「你今天老是心不在焉,才遲遲贏不了我。」

贏的條件,也不過是成功攻擊到牠一次,但拉斯韋爾到目前都只有險險擦過,這讓阿克斯特很不滿。牠可不記得自己的徒弟不成材到這種地步。

  拉斯韋爾不敢否認師父的話,他的確難以專心。

  是因為那個金髮的人類吧?眼神時不時飄過去太過明顯。阿克斯特嗤之以鼻,「哼……若是想保護他,這種半調子心態是救不了任何人的,笨蛋韋爾。」

  「是,師父……要上了!」

  閉上眼不再讓水珠干擾視線,拉斯韋爾在一片黑暗中靜下心,感受著周遭的一切,瀑布、流水、巨石,以及吹拂阿克斯特兔毛的微風,拉斯韋爾握緊手中的木刀……

  「喔?看來是要一招決定勝負了?」阿克斯特嘴角上揚,單手將木刀持在胸前,準備接招。

  一片枯葉隨著微風被輕輕帶到水面,落下的那一刻拉斯韋爾睜開眼,木刀劃出水波擋住阿克斯特的視線,隨即他蹲低身子,擱在水中的木刀脫出水面,抓緊阿克斯特一瞬間露出的縫隙,使出他的劍技。

  心如止水、眼觀其明──謂之明鏡。

  喀!

  拉斯韋爾以為自己會成功擊中,沒想到竟被反彈飛了出去,再次摔進湖水裡頭,還不偏不倚地掉在水深的區域,他掙扎好一會下才從裡頭爬出來,「咳咳……」

  阿克斯特走到他面前,將死命攀在石子上的他拉上來,「還好沒死,不然這一勝就可惜了。」

  「咦……」拉斯韋爾看見阿克斯特將眼罩拿在手上,這才知道自己攻擊還算成功,不由得欣喜,「太好了──哈啾!」

  「去洞穴裡弄乾,想問什麼順道說。」

  「是的師父──哈啾!」

  菲娜帶著雷因到附近探險走遠了,直到天色近黃昏才回來。阿克斯特難得自己提議眾人留下來過夜,然後命令已經烤乾上衣的拉斯韋爾去張羅晚餐,「菲娜也去吧,這裡沒柴火了,笨蛋韋爾自己拿不了那麼多東西。」

  「不用了,菲娜留下來把衣服弄乾。」他手邊晾著雷因的衣褲。

  但菲娜接收到阿克斯特的眼神,自己堅持道:「我沒關係,一起去吧。」

  想想也好,拉斯韋爾把烤乾的外衣脫下來給菲娜當外套,省得濕漉漉的衣服讓她著涼,「回來我再另外生堆火給妳烤衣服,畢竟妳是……咳,女孩子,不好在我們面前處理。」

  「謝謝你拉斯韋爾,你真好。」女孩感激地抱了黑髮青年。

  一鼠一兔暫時離開洞窟,留下雷因和阿克斯特。重新戴上眼罩的兔子確定他們走遠後,開門見山地問:「我聽拉斯韋爾說了,所以你想回去嗎?」

  「……他說了什麼?」雷因盯著火堆,淺金色的髮絲被照得火紅。

  「現在是我在問你,沒禮貌的小鬼。」阿克斯特坐在鋪著乾草的地上,雙手交疊在胸前。

  「那你就是沒禮貌的兔子。」

  「哼,原來你只是在那笨蛋面前裝乖。」

  「他對我好,我自然對他好。」

  吐掉嘴裡叼著的乾草,阿克斯特滿腔的不屑:「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你當自己還是那笨蛋的主人?人類還真自以為是。」

  聞言,雷因也不甘示弱地回應:「是不是並非由你決定,我相信拉斯韋爾。」

  「喔?那他就想擺脫你這燙手山芋,把你丟回帕拉迪亞,你怎麼看?

  「我觀察到,他可是一次都沒喊過你,不管是名字或是……主人。」

  雷因握緊拳頭,不再搭理阿克斯特的挑釁……因為他說的是事實。雷因當然有注意到拉斯韋爾刻意地迴避他的名字,甚至看著自己的眼神都閃爍不定;或許他並非真正原諒自己,只當自己是麻煩。

  佇立的火光是如此熱烈,卻照不進雷因的心。

  「那個笨蛋就是太善良,所以拜託,別給他找麻煩,我會很困擾的。」

  拉斯韋爾抱著一堆樹枝回來時,只看到躺在草堆的阿克斯特,上前將牠搖醒,不意外收到一記白眼。

「師父,主人呢?」

  「我又不是他的保姆,別在我面前叫他叫個不停,笨蛋徒弟。」雖說拉斯韋爾沒當面喊過雷因,但私下跟阿克斯特對話卻是一個勁地叫著主人,擺明就是在鬧彆扭而已。

  若是自己扮黑臉能讓他們解開心結,那也無妨。

  「師父、你明知道……」雷因對他很重要,但拉斯韋爾沒有再說下去,會考慮他的心情就不是自己認識的師父了。他默默去另一頭重新生火,接著把蒐集來的食材煮成一鍋湯。

  「菲娜,我去找雷因,妳和師父先待在這裡。」拉斯韋爾把菲娜換下來的衣物掛上樹枝搭成的架子,拿出他預先準備好的餐具裝了湯給兩人,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真是個笨蛋。」阿克斯特毫無罪惡感地享用著美味的晚餐。

  

  他說怕高,應該跑不遠。

  拉斯韋爾順著猜想往瀑布沖刷出來的小徑走去,經過一段漆黑的隧道,盡頭是湖水支流集結成的小湖,皎潔的明月高掛,那人就坐在湖邊。

  「主……你在這裡做什麼?」

  金髮的大男孩隨手抓了顆石頭往湖裡丟去,湖面的倒影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忘了嗎?我心情不好時喜歡看月亮。」

  他記得,所以才來到這裡,「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拉斯韋爾摸不著頭緒,可是雷因依舊垂著頭,一副沮喪低落的樣子,讓他很擔心,「是師父說了什麼嗎?」

  「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

  像被踩到痛處,拉斯韋爾的耳朵在頭髮裡不動聲色地動了動,他佯裝鎮定地回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雷因此時終於肯抬頭看他,沒有哭,卻掛著非常難看的笑容,令人心碎,「你果然還是恨我讓你孤單度過八年,所以想趕我走。」

  「趕你走?師父到底都說了什麼啊……」拉斯韋爾蹙起眉頭,回想自己是不是一股腦兒說了太多不相干的事,導致阿克斯特胡亂加油添醋。但雷因沒有給他思考時間,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

  「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我會自己想辦法回去。」回到帕拉迪亞。

  「即使你不知道方法?」拉斯韋爾有點慌了,口拙的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挽留。

  「謝謝,不勞你費心。」

  「不……」見他執意要走,慌張的人此時想也不想地拉住他,什麼矜持忍耐都擋不住他要表明的心意,「別離開我、主人!」

  雷因停下腳步,顫抖地回頭。拉斯韋爾的黑髮被微風輕輕拂動,身周在月光照耀下暈出的白光宛如自體散發般美麗,像極了一副畫。

  「你叫我什麼?」雷因不敢置信地問。

  「主人,我叫你主人。」拉斯韋爾頂著月光走近,他終於能好好看著雷因,和八年前相比更為成熟英俊的臉龐,「我只是……不想和主人離別時感傷,才會刻意保持距離的。」

  如果呼喚他可以讓他留下,那要他叫幾次都願意。

  「我還是嗎?這麼沒用的主人不要也罷。」

  「不會的,我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讓我再和主人相遇,並且能換我保護你,就像你為了保護我跟朋友打架一樣。」拉斯韋爾拿出他收在口袋的紫色項圈,遞給了雷因,「你永遠都是我的主人。」

  雷因接過皮鍊,上頭刻著的英文字母絲毫沒有磨損的痕跡,代表物品的持有人保存得很好,「……別叫主人聽起來彆扭,叫我雷因吧,拉斯韋爾。」

  他用擁抱代替回答,對方溫暖的胸膛讓雷因想哭,但是約好不再哭了,他會忍住、他會用笑容取代眼淚,「我不想回去,讓我留下來好嗎?」

  「可是我怕主……雷因你會有危險,這裡的動物並不友善。」想當初剛來到拉比斯時,若不是路過的阿克斯特一時興起收他做徒弟,他可能已經死了。

  聞言,雷因笑了出來,「感覺得到,這裡的兔子真的跟印象中的形象差很遠,凶狠起來可不輸給豺狼虎豹。」

  「我、我有這麼可怕嗎?」一開始他為了不讓雷因認出來,的確刻意繃著臉,但怎麼說也是草食動物,被拿來跟肉食動物比較,他心裡還是覺得有小小的委屈。

  拉斯韋爾不怎麼同意、甚至稱得上喪氣的表情,讓雷因假裝同意地點頭,但後者隨即親了他的臉頰,「逗你的,拉斯韋爾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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