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浪潮啪嗒啪嗒地拍著船身，海風不間斷地颳得船帆獵獵作響，讓人毫無睡意。

　　金髮青年到船上的醫務室要了暈船藥並從餐廳端來一杯水，回到房間，暈船的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地揪著被單，眉頭緊皺。

　　「拉斯韋爾你還好嗎？」雷因蹲在床邊關切道。

　　「……不好。暫時別跟我說話。」

　　一張嘴就覺得自己快吐了，拉斯韋爾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搭旅船居然暈得比上次的商船還厲害，他完全沒有餘力去欣賞風景，直到抵達水都前都只能病懨懨地躺在床舖上。

　　幸好下船後到守護人之家休息過一天便恢復許多。

　　艾爾和阿爾莎在第二天帶著孩子來拜訪，雷因和拉斯韋爾算得上是寶寶的恩人，兩人聽到兄長說他們在一起的事也特別開心。

「太好了雷因，恭喜你了。」

　　「說什麼，我才要恭喜你們順利產下寶寶。」

　　「那也是多虧你們的幫忙。」艾爾感激地說，不管是為了他們籌謀的哥哥尼科爾，或是動身前往水之洞窟尋找草藥的兩人。

　　在隔壁房照顧孩子的阿爾莎聽見他們的談話，也向拉斯韋爾道了謝，「拉斯韋爾要抱抱他嗎？」

　　「咦？可以嗎？」雖然是問句，但是阿爾莎感覺得出他的躍躍欲試，主動地將孩子送到他懷裡。

　　淺藍色的稀疏短髮長在小小的頭頂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沒有因為陌生人而哭泣，反而在瞧了幾眼後開心地嘻笑起來，拉著拉斯韋爾垂在胸前的黑髮把玩。

　　「能生出你多虧這個大哥哥喔。」阿爾莎溫柔地哄著，寶寶似懂非懂地咿呀幾聲，往拉斯韋爾懷裡蹭了蹭。

　　「真可愛，笑容那麼天真無邪。」拉斯韋爾輕輕摟著嬰兒，就怕弄痛他，看他不畏怕生人親近自己的樣子，心裡頭暖呼呼的，不禁想像起他跟雷因也能……

　　「嗚──」突來的暈眩讓拉斯韋爾嚇了一跳，怕自己摔傷孩子，站穩腳步後便趕緊還給阿爾莎。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將孩子放回搖籃，阿爾莎拉著他到一旁椅子坐下。

　　拉斯韋爾搖搖頭，並不清楚自己怎麼了，「最近這樣的狀況有點頻繁，感覺身體似乎變得很虛弱。」

　　「難不成……拉斯韋爾和雷因在上次來水都之後，做那件事很頻繁嗎？」

聞言，拉斯韋爾羞恥地漲紅了臉，沒有否認地點點頭，「幾乎天天都……」

他不得不佩服雷因有那麼多精力執行生小孩計畫，累死他了。

　　阿爾莎思考一會，向拉斯韋爾提個建議：「不如這樣，明天幫我診治的醫師會來一趟，你也讓他檢查看看吧？」如果她猜想的事沒錯的話。

　　「嗯……那就麻煩妳了。」若真的是生病，早點治療也好。

＊

　　「我不懂拉斯韋爾。」雷因眉頭都快皺成兩圈，像個老頭子一樣坐在練習台邊緣嘆氣，連陽光照著的金髮也毫無精神地垂落。

　　從水都回到格蘭謝爾特城後，拉斯韋爾就開始躲著雷因，甚至偶爾會不見行蹤，搞得雷因緊張兮兮地怕他是不是不愛自己了。

　　「隊長你都不懂了，我怎麼會懂。」

　　隊員杰爾投以憐憫的眼神，裡頭大有「誰叫你就喜歡他，活該」的意思，惹得雷因不滿地大叫：「可惡！你這個萬年單身漢少同情我，多擔心你自己吧！」

　　被這麼一喊，其他隊員投以「都幾歲了還是單身？」的眼光在杰爾身上。

　　雷因鬱悶地把練習用木劍塞回收放處，直接結束了下午的練習溜回家中。

　　被騎士長指派去跑腿的拉斯韋爾忙完後又去了一趟市集，所以比雷因晚歸，一到家就被守在門口的人堵個正著。

「我說拉斯韋爾，你到底為什麼躲著我！」

　　突然在門邊放大的臉孔讓拉斯韋爾嚇了一跳，手上紙袋裡的番茄蘋果全掉在地上。

　　「躲你……我沒有。」意識到他指的事情，拉斯韋爾心虛地別開臉。

　　「還說沒有，從水都回來後就是這樣，你有什麼不滿告訴我啊？難不成是在水都做的那個晚上讓你不舒服了？」從那之後都不讓他碰，不管是什麼理由都得告訴他讓他死個明白，不然他真的要憋死了。

　　拉斯韋爾急忙摀住雷因的嘴將他推進屋裡，緊張地把門關上，還十分謹慎地確認門是否有上鎖。

「你不害臊我會！別說得那麼大聲。」

　　「喔？我們的關係大家應該都知道，有什麼好害羞的。」

拉斯韋爾全身上下都是清爽的陽光青草味道，但雷因還是能分辨出混在其中的紫羅蘭香……似乎淡了許多？

雷因注意到異常，努力地在拉斯韋爾身上嗅了嗅，熟悉的紫羅蘭香氣淡到幾乎不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

　　「是因為抑制藥劑。」拉斯韋爾指了指頸子上的項鍊。

　　「抑制藥……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雷因一聽抑制藥便突然激動起來，猛地抓住拉斯韋爾的肩膀把他推到牆上，他需要一個解釋──

「難道說你真的不喜歡我了……所以寧可使用抑制藥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嗚雷因你放開我，很痛……」被這麼使勁一推拉斯韋爾又頭暈起來。

　　「回答我，拉斯韋爾！」

　　「我──懷孕了。」

　　「……咦？」

　　不敢置信地鬆開了禁錮，讓拉斯韋爾一失去雷因力量的支撐就軟軟地滑坐在地上。

雷因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蹲下關心他：「對不起是我太衝動……懷孕是怎麼回事？」

　　「我在水都時被醫生診斷已經懷孕兩個月多。」

　　「……這種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啊！」

自己居然要當爸爸了？一點真實感也沒有，雷因甚至用力捏了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在作夢。

　　「我當然很高興想馬上告訴你，可是醫生建議等三個月穩定下來，若是不幸在期間就……那也不用白開心一場。」在保密的期間，拉斯韋爾也是十分煎熬，即使身體虛弱難受也只能隱瞞著。

　　想到自己方才粗魯行徑，雷因頓時對拉斯韋爾感到很抱歉，只是一想到拉斯韋爾可能改變心意他就難受得不得了，「笨蛋，你是怕我失望嗎？我最愛的只有你，不管如何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你也和我一樣對吧？」

　　「哼……那方才是誰懷疑我變心的？」

　　雷因尷尬地笑笑，把坐在地上的拉斯韋爾抱到沙發上，又往他身上嗅嗅，「但為什麼得用抑制劑？」

　　「防狼。」拉斯韋爾閉上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狼？有人騷擾你嗎？」摸不著頭緒的回答，雷因只能聯想到這上面。

　　「說的就是你。」

　　「……」

　　拉斯韋爾從正躺的姿勢翻身，看著坐在地上與他平視的雷因，無奈地說：「你曾說過我的味道會讓你難以克制，但孕期間我沒辦法陪你，為了不讓你困擾，才請醫生替我做這個抑制劑項鍊……如果你忍不住，找別人也沒關係，別、別讓我知道就好……」

　　「笨蛋，明明不願意還逼自己說這些話做什麼？」

　　明明自己正難受煎熬，卻還是處處為他著想，連要他去找別人這種話都說出口，這樣的笨蛋怎麼可能變心？他又怎麼可能放手？

「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好好看顧你的，才沒空呢。」

　　看著拉斯韋爾泛紅的眼眶，雷因順勢吻了他顫抖的唇瓣，不安分的手褪開襯衫，撫摸著底下的肌膚。

「嗯雷因……不能做……」

　　「我知道，我只是想吻你。」

　　「笨蛋……」

　　隨著日子過去，拉斯韋爾漸漸無法跟上訓練，雷因為了不讓拉斯韋爾太辛苦而向騎士隊請了長假，讓他在家中休養。

　　過於閒暇的日常，拉斯韋爾開始動手織起一些嬰兒的圍兜和手套，反正他本來就很擅長做這些，就當作是打發時間。唯一比較困擾他的，大概是要做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的款式。

　　這天假日，雷因去市集幫忙採購回來，一進屋就發現熟悉的味道飄散在屋裡，他忍不住撲向味道的主人，「拉斯韋爾……」

　　從雷因撒嬌的聲音就能判斷他想做什麼，拉斯韋爾躲開環抱讓他撲了個空，「不可以。」

　　「可是你好香，身上還有寶寶的味道。」

　　雷因不放棄地轉了方向再次撲上去，兩人雙雙倒在沙發上，拉斯韋爾手上編織到一半的寶寶襪子落到地上。

　　「嗚……你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況，別那麼粗魯。」拉斯韋爾不舒服地扭了扭腰，六個月大的腹部有著明顯的突起，雷因小心翼翼地摩挲原本只是腹肌的地方，惹得拉斯韋爾有點癢，「抑制劑項鍊似乎又得更換了。」

　　拉斯韋爾當初可沒想到費洛蒙的味道會隨著孕期逐漸加重，所以雷因經過一段時間就會因為他抑制不住的香氣朝他撲過去。

「說什麼寶寶的味道，應該是因為我最近分泌了一些……乳汁。」說出來還是有點難為情。

　　「咦！」

雷因因為太好奇，沒經拉斯韋爾同意就拉開他寬鬆的上衣，原本平坦的胸膛竟有些腫脹，乳首的位置泛著濕潤的光澤，原先空氣中瀰漫著拉斯韋爾的紫羅蘭香氣與奶香又更濃烈起來。

　　「雷因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看都看了，拉斯韋爾要雷因起身放開自己，然而他卻動也不動，「喂夠了吧？起來──雷因！」

　　拉斯韋爾被雷因突然舔上來的動作給嚇得尖叫，因為泌乳而更發敏感的乳頭被他含進嘴裡吸吮著，靈活溫熱的舌肉挑逗著他每一寸理智，讓他弓起身子承受著雷因的來襲。

　　「嗯啊停下來……不能做、會傷到孩子……」

拉斯韋爾拉住雷因往下滑去的手，被勾起的慾望讓他難以呼吸，但是想到自己身體裡的小生命，還是努力克制住。

　　雷因戀戀不捨地在乳暈上逗留，直到被自己舔咬得紅腫才稍停。過度的刺激讓端前不可收拾地分泌出更多的白色乳水，他虔誠地將之吸舔乾淨，滿意地親了拉斯韋爾的臉頰，但尚未滿足。

「我會輕一點的，不然你幫幫我吧？」

　　雷因當然知道，所以也忍了許久都不曾做過，但是拉斯韋爾的味道對他來說是致命的誘惑，即使有毒他也會甘之如飴。

　　「嘖……扶我起來。」為了不讓他壓迫到肚子雷因選擇站著，拉斯韋爾無奈地坐起身子伏在雷因的褲頭前，慢慢地解扣，釋放出忍耐許久的大物。

　　有段時間沒有做，拉斯韋爾稍稍蹙起眉頭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可愛的表情讓雷因勾起唇角，揉了揉他的頭髮。

對於性愛他總是笨拙的，多半是雷因想做自己配合著，倒也不是討厭，只是沒有特別想要的需求……除了發情期。

　　試探地用舌尖舔了舔鈴口，而後胡亂地塞進嘴裡，口腔容不下過大的硬物，紮實地撞到了喉嚨痛得他飆出眼淚。

「拉斯韋爾你慢點，別弄傷自己。」

　　「哼……」誰叫你這傢伙沒事讓它脹得那麼大……拉斯韋爾噙著淚吐了半截出來，待喉嚨的痛楚緩下後才又慢慢地嘗試推進，淫靡的水聲隨著他的動作響起。

　　充血的陰莖醞釀著，雷因憋得痛苦，嘴邊洩出沉重的的呼息聲，「好了……我快射了、吐出來。」

拉斯韋爾沒聽見雷因細微的耳語，嘴邊還在專注地為他舔弄，一股腥味猛地噴發而出，過多的稠液沒能好好地待在拉斯韋爾嘴裡，滴滴答答地順著他的頸子曲線滑落，「咳、咳咳嗚……」

　　雷因趕忙抽出自己，關切道：「你還好嗎？」

　　「你真的忍了很久，味道好濃咳……」手上沾了一些抹在雷因唇邊，雷因便順著他的動作吸吮起他的指頭。

　　「我只想跟你做，沒有你我沒興致。」

　　「……好了，到處吸吸舔舔的像個孩子。」拉斯韋爾沒好氣地抽回手指，上頭多了幾個淺淡的齒印。

　　「是啊媽媽，我最愛你了。」雷因很樂意配合他的話，又將人推倒在沙發上，舔吻著另一邊乳首溢出的乳汁。

　　「嘖，你這個、滿嘴油膩的臭小鬼，想吸奶就安靜地吸……」拉斯韋爾開始擔心孩子出生後會有人幼稚地跟孩子搶食。

　　「媽媽你說話這麼粗魯會教壞肚子裡的寶寶喔。」

　　「……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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