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当淫靡且混乱的度过四天后，发情期迎来了尾声。至于把柳德米拉按在小床上爆炒到摇床，或是抱着书架前来点阅读play，还有阳台上的紧张刺激露出……什么的……通通没有！仅存在于红的性幻想之中。因为柳德米拉根本不允许在主卧和卫生间以外的任何地方做爱，就连客厅的沙发也不行，理由是不好洗。

柳德米拉：不行，不要，绝对不可以

这种时候红就很想念柳德米拉神志不清的样子了，还记得那个时候omega可是什么骚话都敢说，什么姿势都会摆。她就该趁那个时候玩刺激点，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总之，红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完成了alpha使命，勉勉强强把柳德米拉给喂饱了，同时也掏空了自己的肾。到第五天早上时，柳德米拉就基本完全恢复了，信息素和体温都降回了正常范围，只是心情一直有些烦躁。要是她有兽耳朵，现在肯定是趴趴状态。

她已经看到了那条错过的消息，柳德米拉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很像是面对屋漏偏逢连夜雨那种无助，所有的麻烦都肉眼可见的堆在一起，急待处理的同时没机会处理，只能等着干着急。

“你能自己去学校吗？我今天要去医院不方便送你。”发情期结束，红也该去上学了，只是今天柳德米拉有大事要忙，顾不上她。

红点头，叉起盘子里的煎蛋咬了一口，又拿起旁边的热牛奶喝了一口。她不喜欢家里保姆做的饭，所以很少吃到健康又美味的饭，很多时候都是随便把肚子填满就算完事。在柳德米拉家红可以吃的很好，做的饭好吃量大而且不会说她挑食，体育生多吃点肉怎么了？不爱吃蔬菜怎么了？

“我晚上可能不回来……肯定不回来。你放学了别乱跑，早点回家。饿了冰箱里有吃的，热一下就行。”

“需要红一起吗？”alpha对“在医院待一天”这种事充满警惕，她没看出柳德米拉有哪里不舒服，需要花这么久治疗。

柳德米拉摇摇头：“不用，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吃完早餐，她贴心地为脚步发虚的红处理好信息素，准备送她离开。红很久没有与柳德米拉分离导致她已经不习惯外出，心里又别扭又沮丧，即使穿戴整齐了还是扒着门缝不愿意走。

柳德米拉其实也不想让红离开，她才是最需要alpha陪伴的那个，但也没办法，不可能让红不去上学跟自己一起去医院。“快走吧，别迟到了。”

缓缓关闭的大门将水汪汪的小狗眼隔绝在外面，柳德米拉立刻就垂头丧气起来。

“真是不像话。”她这样子像是抛弃宠物又后悔的坏主人，又像是空巢老人独自在家里盼望着家中年轻的孩子回来。

虽然红并不是特别吵闹的孩子，但缺少了她还是让房子变得空寂，连电冰箱的嗡嗡电流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这份安静让柳德米拉难受的要疯，家中只有自己一个活物的感觉一向很糟，在她需要陪伴的现在更糟了。

她在客厅发了很久的呆后，才检查了一下昨天定的预约，眼看就诊时间越来越近，只好叹了口气认命的前往医院。临走前，她没忘记带上书房抽屉里的笔记本。

“老师早上好，要去上课了吗？”出门时刚好遇到了楼上的大学生，跟柳德米拉一个学校但不同专业。有时下雨天柳德米拉会顺道开车送他一程，所以关系还算可以。

“今天有事，请假了。”

“哦哦，这样啊。那老师再见。”beta几个大步就在楼梯间消失不见。柳德米拉看着他充满活力的样子，更想念那个年轻的小家伙了。自己要上的课也缺少了几节，之后还要抽空再补回来。

柳德米拉站在办公室的门外迟迟不敢进去，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就跟楼下儿科里不愿意打针的小孩一模一样。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迟疑了。

“到点了怎么没人呢？”里面的医生感到奇怪，刚打算出来看看就看到了在门口的人。“小柳达？呀，你来了怎么不进来，都好几年没见着你了。”

她热切的把柳德米拉拉过来，但柳德米拉却异常沉默，视线一直向下。

医生感觉到气氛不对，友人的表情也很奇怪，小心的询问：“你这又有什么病啊，有哪里难受吗？”

“我……需要血液透析。”

？这要求明确到有些超前了，但对柳德米拉的了解和自己的治疗经验让她一瞬间，几乎就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想必在聊天时透露的跟alpha过发情期是第一次吧，而且在那之前还过量用了抑制剂。

她眼中的震撼毫无遮掩：“你真是……疯子，叔叔知道你这么做吗？”

柳德米拉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建议你现在就问问心内科和呼吸科的人什么时候空闲，你会需要他们的。”

一直从早上忙到下午，柳德米拉才换好病号服躺上了病床，插上针管开始她心心念念的血液透析。比她原本想象的阵势还要大，医生护士们走来走去绕的眼晕，从相关科室的医生，到实习的学生，甚至连院长都专门跑了过来。因为血液透析法治疗omega重复标记是非常罕见的治疗经历，加上柳德米拉依旧是个位数。

抑制剂本质上是一种临时标记模拟剂，通过与omega体内信息素受体结合的方式缓解发情，并在之后被代谢掉。但是耐药性使得后期抑制剂会被超额使用，来不及被代谢掉在身体中大量残留。

这时如果进行正常的ao标记，就很容易出现另一种更广为人知的疾病——alpha信息素互斥。两种alpha信息素相接触会发起自爆式攻击，作为“战场”的omega死亡率无限接近1，不是特殊体质基本活不成。（alpha被alpha注入信息素时，只有注入方的会攻击，所以危险很小，但疼痛剧烈）

幸运的是，抑制剂引起的互斥存在一定时间和条件，不会像真正的两种alpha信息素那样立刻反应。并且一般人不会打那种剂量的抑制剂，除了常年过量使用抑制剂度过发情期的omega，比如柳德米拉。

而更幸运的是，因为发情期紊乱，她本次与上次的发情期间隔更大，为代谢争取了时间。如果她在上个发情期时再多打一管，又或者这次发情期没有推迟，她就不能被标记。柳德米拉非常了解这一切，甚至可能比医生还要了解。原因很简单——市面上最新一代抑制剂出自她曾经的团队。她小心计算了很久，才确信自己可以在互斥前就完成透析治疗。

“离危急值就差0.1，你真不要命，互斥造成的损伤可是不可逆的。”朋友忍不住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休息，她今天可累够呛。

“比我想的好多了，互斥致死太快都没什么治疗记录，全是抢救的，我还以为能体验一把999呢。”

“真互斥那就不用来了，我看不了，你得去坐飞机去法国看法医。”她就差把不满和担心写在脸上，对于抢救的说法更是嗤之以鼻。每次送来抢救时测出来的数据就不是活人能有的，这种抢救从来没成功过。

柳德米拉尴尬的笑着，向朋友打包票：“抑制剂偏商务，alpha偏运动。再没有下次，我保证，我以后应该再也不会用抑制剂了。”检查时抽了大量的血，现在又加上血液透析带来的不适，她的脸色苍白，笑起来也没有平时的乖乖感，倒是显得有几分逞强的脆弱。

这话倒是提醒了医生，差点忘了那个alpha的事，八卦的欲望正在膨胀。“你说的那个alpha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听说你结婚了。”

“那是糊弄政策的，估计国庆就会离……alpha是他家孩子……”柳德米拉和她相识多年关系很亲，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说了自己和红的事，只是抹去了袭击过她的事和一些细枝末节。

跟柳德米拉同岁的omega医生在听完后意外没有点评乱伦嫌疑，也没有打趣那方面的事，反倒是提起了病理的方面：“你当初果然留下心理阴影了吧。害怕alpha，才会只愿意选择弱于自己的alpha，你害怕再次受伤。”

向来老不正经的朋友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柳德米拉一时间哑口无言，分不清是职业病发作还是单纯的关心自己。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或许这已经变成了我潜在的择偶标准……完了，还有机会能治好吗？”

“我不是心理医生，所以我不知道。但你确定那孩子长大后不会反咬你，或者你不会害怕她的强大吗？”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未知给人带来恐惧。病房里的两人陷入沉默，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我没有资格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出于喜欢，而不是别的什么才和人谈恋爱。”omega医生苦笑，她自己的婚姻都不是为爱而结的，反倒劝上别人了。不过柳德米拉的条件确实得天独厚，她现在有机会自由恋爱。

直到对方因为工作离开，柳德米拉都没有再说话，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再从另一边流入，带来失温和痛感。她看了眼仪器上不停跳动的显示屏，又闭上了眼睛。

血液透析在整整6个小时后结束，持续到晚上8点，外面天色已黑透。柳德米拉体内的alpha信息素回归正常值，那些与抑制剂结合的都被分离出去，留下红的信息素。

还留下透析后的极度疲倦和肌肉痉挛。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要住院观察一天，确保没有什么后遗症，就跟她预想的一样。朋友已经下班了，但她打算陪柳德米拉一会再走，一方面是想和她说说话，一方面是想要做记录。因为关于互斥的治疗记录少之又少，这是难得的成功经验，必须要详细记录下来。

医生一边写着记录，一边吐槽：“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这小骨架一点不像个毛子，现在看来还是很有战斗民族风范的。这可是新纪录啊，一己之力打破了omega最晚初标记录，成功从30周岁变到了32周岁。”

柳德米拉躺在床上，盖着小被分外乖巧，说出的话却胆大包天，“其实抑制剂是我自己动过的。”

大学时柳德米拉作为药学生同时辅修化学，做了一个omega抑制剂改良的课题。最后非常意外的成功了，将抑制剂对肝功能的损伤大幅降低，其他方面包括成本也有了很好的改善。

但这个课题其实并没有结束，最佳改良配方已经望其项背，只是作为组长的柳德米拉终止了实验。向红讲述的那场庆功宴就是为了庆祝发明的第一版抑制剂成功上市，在争执发生后这个团队就被解散了。大家都很遗憾，但队里最关键的两人决裂，就意味着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猜到了，你还没有放下吗？”医生放下笔起身走去窗户前，单人病房的空间不大，但已经足够。厚厚的玻璃隔绝了秋老虎的热气，外面的车流汇聚成一条橙色的刺眼光流，着急回家的人们带着一天的疲惫奔波在路上。

柳德米拉扭头看着朋友穿着白大褂的背影，突然有些怀念高中时懵懂的自己，是什么让她们变成现在这样。

“马上就能放下了。”

医生回头，“什么意思？你已经做出来了？”

柳德米拉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临时改变了回答，“来了。”

还没来得及疑惑，门就被人猛的打开，来者一身黑色休闲装，头戴鸭舌帽脚蹬马丁靴。她摘下口罩，帽檐下的那张脸即使染上时间的痕迹，也依旧被室内的两人所熟知，更别提那特殊的信息素。

原本在窗户旁边的医生立刻快步回到病床前，警惕的看着闯入的omega。

倒是床上的柳德米拉先轻松的打了招呼：“国安局很忙吗？”

闯入者只是死死盯着医生看，让她只好暂时离开房间，走之前还不忘劝到：“她的心肺功能伤的很重，你们别吵的太激烈。我就在门外等着，有需要叫我。”

直到白大褂的最后一角也消失在门外，闯入的omega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大概是失败了，十年，我却不能做到我们当初几年就能做到事。难道就因为我擅长的是IT而不是制药？我不懂究竟是为什么。”她的声音比以前更沙哑，低沉的不像是omega。

柳德米拉翻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仿佛这里不是什么即将爆发冲突的地方。“我从来不关心你的那些野心，我只是个普普通通想要活着的人而已。”

omega嗤笑：“那你为什么还要参与？当初要干的人是你吧。”

“因为自出生起，我就已经别无选择，你也一样。”

“我们才不一样，我知道你结婚了。”她的眼中满是失望。

柳德米拉快要被逗笑，“好吧，你说的对。”

对方一下就被激怒：“叛徒！”她恨恨的骂到。柳德米拉也冷下脸，叛徒？这么说倒也没错，只是她们当初拼命保护的东西，和现在她所背叛的，真的还是同一个东西？还是说，徒有其表而已呢？

“如果为了反抗alpha压迫就要反过来成为新的压迫者，你与alpha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从来不害怕战斗，但我害怕战友不再是战友，敌人不再是敌人。站在中间又有什么错，什么时候保护自己意味着一定要伤害别人！是你太自私！”

靴子在地上跺出闷闷的响声，omega恨不得把柳德米拉抓起来摇晃，可一看到她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那刺眼的蓝白色衣服衬得她虚弱不堪，又突然感到深深的绝望。

“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义，连发情期都解决不了，你和我都是失败者。omega难道注定是奴隶是附庸，凭什么omega就是别人的养料？我不甘心啊！”

哽咽的话语让她的气势猛地跌落到谷底，被撕开的和平假象足以让每一个omega缄默，直到现在omega依旧是被压迫方。连柳德米拉也闭上眼，不想直面那样的深渊。“我也能理解你，被压迫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有omega不恨alpha。只是觉得为了报复别人，成为自己所厌，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她转头仔细端详着多年未见的友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为是朋友。这位IT天才有着雄厚的家族，惊人的天赋，强大的人脉，即便是出于私心，也不折不扣为了提高omega地位努力了半生。

最后的结果并不好，提升有，但不治本。如果不解决发情期，omega就必须依赖于alpha生存，并因此失去主权。在当年的实验中，她们发现通过人造抑制剂来彻底代替临时标记是极大可能实现的。只是，那份研究注定不可能被完成，它只能埋藏于每一个实验人员的心底。

见到了曙光却要亲手将它埋葬，回到黑暗的人从此再也没有了年少时的激情。

柳德米拉深呼吸，掏出了那个隐藏多年的笔记本，颤抖着手把它递给已经麻木的omega。

“给，这是用我身体的实验记录，还有最新试好的配方。说真的，你在黑市上卖的那个实验版本真是烂爆了。”

她的下巴都惊到合不上，呆滞的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喃喃地说：“这是那个的？不，不可能，他们会杀了你，你活不到现在的。”

“确实不是，这只是副作用很小的抑制剂。就算长期使用也不会造成严重损伤，而且耐药性也改良了，连续使用到30岁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就为了这个把自己搞住院？我还记得我们大学时你体测肺活量有四千多。”心肺损伤看着不明显，但能要人命的。

“也不全是为了这个，顺手的事罢了。”

omega挺直身体，把这珍重的本子藏到衬衣里，包了一层又一层，藏的严严实实的。“谢谢。”她冷静下来，不再发怒或悲伤。

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柳德米拉直觉这就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一种曲终人散的悲凉顿时涌上心头。她想起年轻时在实验室里她们为了理想而努力的每一个深夜，想起毕业后自己在空荡的房子里默默地筹集每一个数据。

如今，她的青春，的的确确已经溜走了。

“我从没有后悔认识你，那确实是美好的一段经历，有支持自己理解自己的朋友。但我必须要承认，我们趁早分开就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把我的名字划掉吧，别让人知道这是我做的。”

“你要放弃新抑制剂的专利权？你疯了吗？这可是一笔巨款……”

突然间，砰的一声巨响，可怜的病房门今天第二次被人撞开，到达最底处再狠狠弹回，合页发出刺耳的噪声。伴随着后面医生“等等”的无助喊声和尔康手，新的闯入者柳德米拉很熟悉，堪称熟的很，毕竟她们在今天早上还躺在同一张床上。本不该在此刻出现的人就这样闪亮登场了。

在所有人都在懵逼的时刻，带着鸭舌帽的omega第一个反应过来，猛的揪住红的衣领按地上就是一顿乱揍。因为在这种时候闯入的陌生alpha，除了来杀人灭口或是销毁资料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突然被揍的红也很无助，本来是不放心柳德米拉才在自习时间请假来医院看看。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问了护士病房号一路找上来，到了门口就有个穿着常服的人自称医生，拦住自己不让进，问原因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怎么看都很可疑，一狠心就直接闯了进来。

然后一进来就被人打了。

两人二话不说就扭打在一起，叮了咣啷摔在地上，帽子都掉了。这可把另外两人吓坏了，累得连吵架都不愿起身的柳德米拉也急忙下了床，颤巍巍的扑过来试图分开她们。

又是自己和alpha打架，柳德米拉插入的情况，omega立即停了手，硬接了红好几拳。

红本身只是被迫反击，对方停手她自然也停手。只要不再打就很好分开，拽几下就拉开距离了。柳德米拉检查了一下红的受伤情况，确定只是几处挫伤才放心。

“你打她干什么，这是我的alpha。”

还坐在地上的omega很尴尬，因为天热红就没有穿校服外套，一眼看上去不像学生。现在仔细一瞧就能发现她穿着校服裤子，也带着一丝微弱的柳德米拉的信息素。

好险，她差点就踢裆了。“我记得你的alpha不长这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柳德米拉也明白过来，八成是把红当成是什么危险分子了，毕竟对方身份也挺敏感的。于是也不再追究，用眼神示意医生带她离开。

omega默默起身捡起帽子戴上口罩，整理好衣服，低头跟着医生一起往外走。

柳德米拉在她经过身边低声说道：“其实我知道，当初他们允许我研究这么敏感的课题，是在给你面子。你有你的追求，可我也有我的底线。离开吧，学姐，我们不会再见了。”

对方的脚步迟疑了一瞬，回头想说什么，但立刻又恢复如常，带着咚咚的脚步声离开了。

脚步声很快就彻底消失不见。

“柳德米拉~”红开口吸引柳德米拉的注意力，又抱住她的腿撒娇。她心中暗喜，柳德米拉向别人介绍时说自己是她的alpha耶。虽然严格来讲目前两人最多只能算是炮友，但柳德米拉的态度是否说明她也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呢？一想到这，顿时身上哪都不痛了，巴适得很。

“好好好，我在，除了下巴还有哪里痛吗？”柳德米拉把红扶起来，更细致的大致摸了一遍，确定没有骨折什么的。

“都痛，她用信息素攻击红。”红也是亲身体验了才知道，原来omega信息素同样可以用来攻击，而且痛感跟alpha造成的钝痛不一样，是灼烧痛。

柳德米拉自然也感觉到了，她很不爽自己的alpha沾上其他气味。而且这个信息素在主人离开后还保持着无差别攻击性，却唯独不攻击柳德米拉，这让她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还在惦记着自己，这应该只是习惯而已。柳德米拉捏捏自己深深皱起的眉间，干脆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驱赶，又把空气净化器打到最大功率。“现在好一些了吗？”

原本用于柳德米拉休息的病床就这么被红霸占了，alpha坚持要柳德米拉一起上来，说是方便她重新覆盖气味。

“好了别闹，一会医生就回来了。你怎么过来了？”柳德米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按住不老实的红，虽然看到红不由自主的很高兴，但现在并不是亲热的好时候。

“红想柳德米拉，所以就过来了。”

“这个点没放学啊，你不会是逃课了吧，”

“才没有！班主任说红最近表现很好，特别准假。”

“哦~是吗？”柳德米拉搓搓红的小脸蛋，欣赏小家伙呲牙咧嘴的样子，顺便拿自家alpha暖个手。她不知道班主任的第二性别是什么，也无法推测对方是否发现了什么。

几分钟后，医生就再次回来了，她看了眼已经反客为主躺上病床的红，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吧。她听不懂的。”

红：？？？

医生开门见山的训斥：“我觉得你用自己做实验太不负责了，柳德米拉，你有没有想过出事了会怎样。”她在门外把事情听的差不多。

“总是要有人流血的，我已经为此做好所有准备。”

“又不是非得为研究牺牲才值得尊敬，等出事后在墓碑上记载功德？”

“……很感谢你这么关心我。我不需要谁来尊敬我，也不在意，我是只想让其他omega不用再经历一遍这些数据，仅此而已。”

医生叹息起来，她就知道柳德米拉好几年没出现是在搞小动作，可惜她帮不上什么忙。

“好吧好吧，下不为例。你们当老师的人都有大~道~理~说不过你。唉，明明是omega，却偏要耍帅，真狡猾。”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你不帮忙看看伤？”柳德米拉叫住她。

“你不是很懂医术吗？那自己给看呗。我要下班了，你跟你家小孩一块玩吧。啊对了，吃嘴子可以，但不许在医院那个啊。”

“快滚rrrr[弹舌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柳德米拉恼羞成怒，脸红的像番茄，看着比之前气色好了一点。其实她原本还真挺想亲几下的，现在也没了兴致。

这个小心眼，谁家药学会看病呀！

医生前脚刚出门，后脚红就开始扒拉柳德米拉的衣角。“刚刚那个omega是谁啊？为什么要打红？”她见过的omega就那么几种，传统式娇滴滴型，沉默是金自闭型，亦或是柳德米拉这种外冷内热型。气场张扬且充满攻击性的omega根本前所未闻，她更像是个霸道的alpha，而且打人巨痛。

“想知道？那你去买医院食堂买点饭回来，我要饿死了。”本来就很累了，刚刚又和人吵一架，柳德米拉饿的眼冒金星。

“唉？”虽然很意外，但红不介意去跑个腿。

“我就早上吃了那一顿……”

哎呦，这可怜劲，看得红心里直痒痒。这谁能忍住不去？

体育生腿脚就是快，十分钟红就带回了热气腾腾的黄焖鸡，直接进行一个投喂。

“他家还是那么好吃~”有饭吃柳德米拉一下就支棱了，连红非要抱着自己也不介意了。红仔细检查怀里的柳德米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或伤口，只是穿着病号服的身体似乎突然变得单薄，昨天看起来还是好好的，今天却怎么看怎么瘦弱。

“柳德米拉，以前吃过？”

“……嗯，那确实是经常来。”最严重的时候能一周来一次，一次来一周。

饭买回来了，也该说到做到跟红解释一下了。柳德米拉先猛吃几口安抚胃魂，脑子里开始捋时间线，打算尽量简单的说清楚。

“刚才的omega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朋友，不过我们吵架呢，其实还有很多其他因素……”

讲着讲着，柳德米拉又回忆起当年她们的最后一次争吵。

“真是够了，你到底还想怎样？”柳德米拉用力推开身前的人。

“有意思吗？给我扣上“需要拯救”的帽子，以此来洗白自己宣泄于alpha的行为。明知我不认可，却一定用你的正义来“帮助”我，这根本就是在剥夺我处理事情的权利。我看不到你对omega的爱，只能看到你对alpha的恨。”

“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明明是因为他伤害了你！”

尚且稚气的柳德米拉伤心的低下头：“原来你也不理解我啊。”

……

“原来如此。”红总算弄清楚了这事。

柳德米拉吃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评价道：“一开始的志同道合就是虚假的，只是我太年轻，总是相信未来会变好。觉得分歧说不定可以促进思想深度，历史也有这样的正面例子。可最后分歧还是成为了不可调解的争执，我也意识到我们本就不同。她追求的其实是omega掌权，想要反过来攻击alpha，而我想要的是平权，ao平起平坐。只是现在是omega无权，所以有一部分路重叠罢了。”

“omega过得不好吗？”红问的很天真也很可爱，但却让柳德米拉眼尾吊起讥诮的弧度，瞳孔深处溢出藏不住的辛酸。

“嗯，真是个有深度的问题，你越来越会刁难我了……要是跟以前比肯定是好的，只是……现在的，也好不到哪去。”alpha“施舍”一般的让步，也不过是弃卒保帅罢了。更不用说近年来，alpha独裁派也非常活跃。至于更远的未来，究竟是哪一方赢，还真不好说。依柳德米拉的看法，“都是失败者”这一句应该用在这里。

红顺手接过柳德米拉的剩饭，毫不介意地吃了起来，她虽吃过晚饭但也很愿意再加餐一顿。

“那红不会和柳德米拉有分歧的，红才不管什么alpha什么omega的事，跟柳德米拉在一起就好。”

“呵呵，你小子……”柳德米拉宠溺的笑笑，眉毛挑起无奈的弧度。这事也不是红能管的，甚至连自己也只能间接参与。拜托，她可不想去小黑屋吃火龙果。

只是这份笑意也没能维持太久，她很快就联想起朋友的话。看着眼前瘦高且强壮的红，这孩子长大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她对此抱有期待是正确的吗？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赌一把这个选择，不过想来有自己的教育加成，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再不济……就算失败也可以润回俄罗斯，她的俄语仍像当年离开时那样溜。

不，不对，不要总是想着失败。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明明教过红这样的道理，为何自己先迷茫了起来。

柳德米拉站起来帮红处理了一下伤口，“今天已经太晚了，你回去不安全，就在这睡一晚吧。”

“好。”红等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病床的大小已经足够两人睡一起，但柳德米拉还是把陪护床拉开和病床拼在一起。红把吃剩下的垃圾清理出去，再去卫生间把身上简单清理了一下，毕竟她在外面折腾一天了，都是土。

等回来时柳德米拉都昏昏欲睡了。

“过来睡觉。唉不对，你没有留作业吗？”柳德米拉本来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一个重要的事。

……哈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红的屁股才刚坐上床边，顿时躺也不是起也不是。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最后还是柳德米拉实在困得不行了，也再不追究红到底有没有写作业，“算了，先睡觉吧，睡觉。”

获得大赦的红立刻钻进被窝，一声不吭的扮演起人形暖炉，生怕柳德米拉再想起些什么。

柳德米拉就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困倦，两分钟不到就睡着了。倒是旁边的红还精神抖擞，有句古话说得好，暖饱思淫欲。今天没有刻骨学习到亥时，还蹭了柳德米拉的剩饭，她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困意。

睡着的柳德米拉软乎乎的，还一直往她这边蹭，带着omega特有香味的呼吸也不停的打过来。害得红更睡不着了，再这样下去都要硬了。

总不可能真因为硬了就去打扰柳德米拉，红只好背过身开始数羊，试图催眠自己。感觉迷迷糊糊的过了有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下面某个蠢蠢欲动的东西反而越来越硬了，红猛的感到不对劲，空气中的omega信息素怎么浓？一回头发现发现柳德米拉竟比自己还热乎。

这是发情了？红连忙把柳德米拉推醒。

“嗯？什么？”还很懵逼的omega费劲地睁开眼，身上异常的热度让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Чёрт побери![该死的]”

“……不用按铃，正常现象……因为跟你挨太近所以假性发情了……”柳德米拉揉揉眼睛，摸索着爬起来，打着哈欠把床头的夜灯打开。“所以，哈啊~才不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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