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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1

小说:深黄 作品合集 2025-09-04 06:30 5hhhhh 3680 ℃

  被酒店的人推醒后,他摇摇晃晃地骑在马背上,任由马按自己的心思在这座小城里到处乱走着。

  前面是一家戏园子。

  根鸟让马快走几步,赶了过去。到了戏园子门口,他翻身下马,然后将马栓在树上,走上了戏园子门口的台阶。

  里头早已开始吹拉弹唱,声音依稀传到根鸟耳朵里,不禁勾起了他看戏的欲望。他从小就是个戏迷。在菊坡时,只要听说哪儿演戏,即使是翻山越岭,也还是要去的。他自己又会演戏,因此他会听会看,能听得看得满眼泪水,或是咧开大嘴乐,让嘴角流出一串一串口水来。此刻,深陷无聊的根鸟,心中看戏的愿望空前地强烈。他往台阶上吐了一口唾沫,敲响了戏园子的大门。

  门打开一道缝,探出一张戴老花眼镜的老脸来。

  "还有座吗?""有的。"根鸟闪进门里,付了钱,弯腰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根鸟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舒适。从前看戏,都是在露天地里,而现在却是在一栋高大宽敞的屋子里。从前看戏,若是在冬季里,就要冒着严寒。根鸟记得,有好几次竟然是在雪花飘飘中看的,冻得缩成一团还直打哆嗦。而现在屋子里升着红红的火,暖洋洋的,那些看戏的都脱了棉衣,只穿着坎肩,还被暖和得满脸通红。

  有人给根鸟递上热毛巾并端上茶来。

  根鸟对这种享受一时手足无措,拿过毛巾来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而端起茶杯来时,竟将茶水泼洒得到处都是,有几滴还洒在旁边一个人的身上,惹得那人有点不高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再看那些人,接过热毛巾来,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擦着脸,还擦着头发,真是好潇洒。擦完了,一边用眼睛依然看着戏,一边将毛巾交还给伙计。茶杯是稳稳地端着,茶是慢慢地喝着。他们使根鸟觉得,那茶水通过喉咙流进肚里时,一路上是有让人说不出来的好感觉的。

  这是一座很懂得享乐的小城。不仅知道如何享受茶与热毛巾的舒适,也懂得欣赏其他更为微妙的乐趣。

  根鸟慢慢地自然起来,也慢慢地沉浸到看戏的乐趣中。

  这显然是一个档次不低的戏班子。那戏一出一出的,都很经看。或喜或悲,或庄或谐,都能令那些看客们倾倒。一些老看客,或跟着台上的唱腔摇头晃脑,或用手指轻轻弹击桌面,跟着低声哼唱。台上唱到高潮或绝妙处,他们就会情不自禁地喊一声"好",或不遗余力地鼓掌。

  "这班子的表演可是有名的,"根鸟身旁的一位老人背着手说道,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周围几个人都能听见,"不是光靠唱功就能有这种感染力的。"

  "那是自然,"另一位看客点头应和,捋着胡须,"老班主的规矩一向严格,'苦中求真'嘛。"

  "听说今天那个小姑娘金枝也要登台,"又有人压低声音说,"她年纪虽小,忍功却是不错,听说今天又是一天都没让去。"

  "嘘,别说了,专心看戏。"有人轻声制止,但眼中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根鸟听着这些话,似懂非懂,却没多问,只是更加专注地看着台上。

  比起那些老看客们来,根鸟也就算不得会看戏了。他不时地冒傻气,冷不丁地独自一人大喊一声"好",弄得那些看客们面面相觑,觉得莫名其妙。根鸟却浑然不觉,依然按他自己的趣味、欣赏力去看,去理解,去动情,去激动和兴奋。

  根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投入过了。

  戏演了大半时,根鸟起身去方便。出来,他听到一阵压低的说话声。

  求求你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胡闹。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老爷们可是专门为你来的。

  只要能解出一点点就好。

  不行,这点苦都受不了?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山沟沟里带出来的。准备上场。

  那是一个化了妆的女孩。弯着腰,一手护着下腹,一手握拳抵在裙边,眉间紧皱。从走廊经过时,正与茅厕前的根鸟四目相对。

  女孩随即低下头,小步退回后台。

  金枝终于要上场了。

  台下的气氛也隐隐发生了变化,一些老看客的嘴角带着心照不宣的微笑,看客们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期待,都在等待着某个特别的时刻。根鸟虽然还不明白这种期待的具体含义,却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不由得挺直了腰背,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舞台上。

  琴声响起,金枝踩着碎步走上了台来。她的步伐轻盈而克制,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她双腿似乎细微地合拢,每迈出一小步都异常谨慎,仿佛护着什么易碎的物什。这不自然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韵味,青涩的果子里透着成熟的气味。她在台上轻轻摇曳,宽大的袖子一时遮住了面庞,竟不肯露出。根鸟看得入神,却忽然看到,她转身的瞬间,那么一刻,一只手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迅速地在双腿之间一按,隐蔽而急切。这个动作转瞬即逝,若不是根鸟的目光恰好落在那里,或许根本不会察觉。

  琴声缓缓转向,金枝也悠悠地将衣袖挪开,那张脸便终于开放在众人的视野里。满堂喝彩。根鸟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眼睛清亮,又带着某种哀伤的韵味。

  金枝开始唱了。她的声音清凉如泉水,并不洪亮,反而有一种克制的美。而她声音的底层,却有一丝微妙的紧绷,这种紧绷让她的演唱更添几分动人心魄的力量。

  这是一出苦戏。金枝表演的是一个被迫离家的少女,在寒冬中踽踽独行的故事。她唱到悲处,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真实的痛楚感。而她的腰微微弯下,这动作看似是表演需要,却又带着某种必然性。

  "她的控制力真好,"身旁的老人低声评价,"看那眉眼,多么到位的表现。"

  根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开始留意金枝的每一个动作:她偶尔的深呼吸、走动时脚步的轻微停顿、剧情需要时抱臂的姿势、以及站立时轻盈摇摆的重心。

  "这孩子天生就是演戏的料,"有人小声感叹,"瞧她那样子,多真啊。"

  "确实,"另一人应和,"班主每次安排的时机都恰到好处。"

  也就在此时,金枝的目光从台下掠过,恰与根鸟的视线相遇。那一瞬间,根鸟在她眼中看到了表演角色之外的东西——不安,窘迫,还有深藏其下的,浓缩的苦。

  金枝迅速地收回目光。

  根鸟能够看到她的动作中带着精确的节奏:每一次挥袖都是一次争取,每一个停顿都在积蓄着力量,每一次呼吸后都微微收紧身体,腰背随之挺直,再随着音乐的节拍放松。到了情节悲痛之处,金枝跪地哭诉。她跪下的方式颇为特别,像是支撑不稳时跌倒在台上,单脚的后跟却刚好顶在身下。她便这样停留着,哭泣着。

  "班主下手可真重,"一位老妇人低声道。

  "越是这样,演得越真。"旁边人答道。

  到了第一段的结尾处,金枝轻盈地踏着碎步退到一旁,向观众微微鞠了一躬。她鞠躬的动作非常轻柔,上身小心翼翼地前倾,脊背却保持着挺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带着汗珠,在舞台上显得动人。

  金枝退到舞台后方时,似乎无意地又向根鸟这边看了一眼。

  一段无关紧要的对白之后,故事渐入高潮,舞台上的灯光忽然变得更加明亮。台下的看客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目光专注地投向舞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期待。金枝便在这样的期待中再次踏着碎步走上台来,比起先前的表演,她的步子更加轻盈,却也更加谨慎,仿佛每一步都走在薄冰上。她眼神中的忧愁比起之前更加真切,同时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

  戏中的少女在雪地中被追赶,走投无路。金枝的声音因情绪而微微颤抖,仿佛被风雪切割的呼吸。她的腰微微弯下,双膝略微屈起。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不是能表演出来的样子,而是真实的、不得不绷紧的状态。她的呼吸节奏经过精心调整,每唱到一段高亢之处,便会悄然收紧身体,配合唱词的节拍;而到了舒缓之处,又会适当放松,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警觉的状态。她继续着表演,唱腔依然优美动人,动作依然流畅自然,只是比先前更加小心翼翼。看起来情况尚不是很糟,但她的步伐已比之前更加谨慎,动作的幅度也更加受控。

  根鸟的心中生出一种奇特的感受,既为金枝的技巧所折服,又为她所处的境况感到一丝不忍。金枝正在用表演掩饰着某种真实的痛苦,而台下的观众似乎正是为了这种真实而来。周围的气氛已经从单纯的欣赏转变为某种期待,仿佛在等待某个特殊时刻的到来。

  舞台上的情节转向了紧张的追逐场景,音乐节奏明显加快。金枝饰演的少女被迫在风雪中奔跑,逃避追捕。她的表情已不仅仅是表演出来的惊恐,眼神中透着真实的紧张,两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戏中大幅度的动作对她显然是一场挑战,每一次转身、奔跑都在让她的情况雪上加霜,她那看似流畅的表演中也隐藏着越来越多的犹豫和迟疑。随着剧情发展,她借着角色被追至绝境的契机,缓缓跪倒在舞台中央。一样的跪姿——并非直接跪在膝盖上,而是让右脚后跟抵在身下的关键位置,看似是剧中人物绝望的姿态,实则是一种控制。在这个姿势之下,她的表情稍稍放松,这是暂时的缓解的方法。然而剧情并不允许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当她缓缓起身的瞬间,根鸟清楚地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痛苦。她站直后的姿态不再如先前流畅,身体微微前倾,腿部肌肉隐约颤抖,想必状况比先前更加危急。周围的观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空气中的期待也更加浓厚。

  剧情推进到了一个关键点,金枝所饰演的少女被追捕者攻击,有一个急转身的动作。完成这个动作的瞬间,金枝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右手几乎是本能地迅速按向了下身。这个动作太过明显,已经超出了角色表演的范畴,显然是出于生理的迫切需要。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耻和惊恐,随即咬紧下唇,手上用力,试图重新控制住局面。观众席上已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金枝停留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将手移开,试图继续表演,但双腿却不自觉地微微并拢,牙关紧咬,任谁都能看出她此时正经历着怎样的煎熬。但她却仍在强撑着,不允许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控。

  根鸟紧张地摒住呼吸,他仿佛能感觉到金枝此刻的压力与痛苦,他能看到金枝眼神中的无助与绝望。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在这紧要关头,音乐的节奏骤然加快,琴声如急雨敲打着心弦。戏剧情节已进入最激烈的部分,少女逃跑之后被围追堵截,走投无路。金枝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大腿内侧不自然地抖动,那种颤抖已经难以被表演所掩盖。从她紧咬的下唇和额角的汗珠看出,一种真实的苦难正从体内折磨着她。

  "苍天无眼,命途多舛!"

  金枝的声音里带着悲凉与绝望。也就在这一刻,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几乎要维持不住平衡。

  根鸟在码头搬过米,他一眼就认出了那种颤抖——人扛着过重的货物时,手臂开始颤抖,不一会就会倒下去。而金枝的力气也已到了极限,那抽搐也在预示着什么。

  台下众人的呼吸都被这一刻所牵引,大家都屏息等待着什么。

  突然,金枝跪倒在舞台中央,右手迅速按住下身,这次甚至没有任何掩饰或融入表演的尝试,纯粹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她五指用力,指节泛白,眼中是痛苦与屈辱。喉咙里一声压抑的呜咽,既是戏中角色的哀鸣,也是她自己的真实。观众席上的议论声更加明显了。

  "她撑不了多久了,"旁边一位老看客低声道,"上次有个姑娘就这样,班主罚她站了一整夜。"

  "嘘——"另一位看客警告道,"别让金枝听见,不然她更熬不住了。"

  金枝的目光扫过观众席,脸上闪过挣扎和决断。她还能坚持多久?三分钟?但她仍艰难地试图继续表演。停顿一阵之后,她挣扎着将手指移开,勉强站直,几秒钟的平静,危机已过。她就站在那里,像一株风中的细竹,倔强而脆弱。那姿态既是戏中少女的绝望,也是金枝本人的挣扎。她双腿仍死死并紧,但那危险的颤抖已经止住;腰背挺直得不自然,刻意的端庄;手轻轻垂在身侧,偶尔抽动,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压上那危险之处;她的脸上,勉强的宁静,暴风雨前的晴空。台下的观众们悄悄松了口气,有人甚至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似乎欣赏她的坚韧,更有老看客微微点头,对这场表演的质量给予无声的肯定。

  然后,她尿了出来。

  金枝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睁大,嘴唇微微颤抖,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闪电击中。双腿猛然绞紧,整个身子前倾,弯腰,仿佛被拽住了腰带。暗色的水迹迅速地从她的裙摆内侧渗出,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向外扩散,如同清水中蔓延的墨汁。那暗色贪婪地沿着精致的纱裙向下渗透,在灯火下显出微微的光泽。金枝惊慌失措,双手猛地飞向下身,压死,五指张开又迅速握紧,指尖深深嵌入已经湿润的布料。那是一种绝望的自控。她的脸上是恐惧与羞耻,眼中是不敢置信的光芒,那是不相信自己身体的背叛。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斗。金枝的五指用力到关节泛白,指甲掐进肉里,腰背弯曲得像是积雪下的枝桠,每一寸肌肉都在与那洪水抗争。她的喉咙轻轻滚动,把不安与恐惧咽下;她的胸口急促起伏,困兽的奋力挣扎;她的眉头一次次紧蹙,一次次的努力。

  液体从那被紧握的缝隙间渗出,打湿她的手指,顺着裙摆悄然滴落。她的下身如同一道破损的堤坝,无论如何竭力封堵,总有新的缝隙出现。一次,她似乎成功地截断了那水流,身体也略显出放松的样子;然后转瞬间,又是一股暗流,让她的全身为之颤抖。根鸟几乎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绝望,如同明知悬崖就在脚下,却无法阻止自己一步步滑向深渊。

  彻底失控已成定局,再无挽回余地。金枝也终于承认了这一点,艰难地站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朝舞台侧面蹒跚,想要至少离开众人的视线。当然,为时已晚。观众席此时一片哗然,有人指着她裙摆轻声议论,有人摇头,更多的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意外的真实演出。每一步都有液体溅落,在舞台上留下道道水迹。一条耻辱的路线。

  不要。金枝小声的呢喃,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求求你。

  不知是对谁说的。

  她已靠近舞台的边缘,忽然停住了脚步,身体猛地颤抖,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她的双腿猛地并拢,上身深深地弯折。她无法再迈出一步,全身都在颤栗,宛如秋风中摇曳的残荷,内里有什么在不受控制地崩塌。在这最后的时刻,她全身的力量都集中于这最后的抵抗,脸部因用力而扭曲,汗珠从额头滚落,呼吸急促而破碎,如同被水淹没前的最后喘息。

  不行了。这次,她的声音中除了绝望,还有一丝奇异的解脱感。

  一声短促的惊叫从她喉咙中溢出,既是痛苦,也是放弃。紧接着,一股强劲水流冲破最后的防线,从裙下直落舞台,如新泉涌出。水声在突然安静的剧场中清晰可闻,如同夏日的骤雨。

  金枝的身体微微战栗,承受着某种无法抗拒的浪潮,双眼半闭,嘴唇微张,脸上,痛苦与解脱交织。那一刻,她在耻辱中突破了某种极限,身体的每一寸都在颤抖,被那内在的力量贯穿。

  然后,金枝抬起头来。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但她的目光却穿过了混沌,直直看向根鸟的深处。那眼神里有什么?屈辱,解脱,无助,愤怒,和那一切糅合、精炼而成的宁静。

  然后,戏园子里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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