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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之心的创立,11

小说:阿努比斯之心阿努比斯之心 2025-09-04 06:29 5hhhhh 4240 ℃

洞外,晨光逐渐变强,将更多的光线投射进来,照亮了两人的面孔。恩佐的表情在光影交错中显得复杂而深邃,眼神既警惕又思考。

"塔里克是什么样的士兵?"恩佐询问,语气中透露出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他的技能、性格、在军团中的地位?我需要更多信息来评估。"

卡姆拉闭上眼睛片刻,回忆着清洁室中的那个年轻阿努比斯战士。"技术上来说,他还很青涩,但身体素质出色。约一年的军团训练已经塑造了基本的战斗技能和纪律性。性格…有趣的是,尽管在药物作用下,我仍然能感觉到一种反抗的火花隐藏在服从之下。"

恩佐站起身,走到洞口,目光扫过远处的荒野。晨风轻抚过他的面颊,带来一丝凉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考虑这个计划,怎么确保不会掉进陷阱?军营现在一定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卡姆拉也站起身,走到恩佐身旁。两人并肩而立,注视着渐亮的天空。"我们已经证明可以潜入和离开军营而不被发现。而且,如果塞罗斯的死亡被发现,大多数注意力会集中在寻找外部入侵者上,而不是关注内部的新兵。"

恩佐转头看向卡姆拉,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这是个重大决定,不仅关乎风险,还关乎我们的未来方向。"他停顿片刻,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你确定想要这么做吗?不是因为对军团的怀念或者内疚?"

卡姆拉的目光变得深远,耳朵微微后垂,显示出一丝脆弱。这个小动作如此自然,却也完全暴露了他内心的纠结。"部分是因为责任感,"他诚实地承认,"我曾经是军团的一部分,看到那些像我一样被束缚的灵魂,无法完全置之不理。但更多的是一种战略考量。我们需要盟友,需要信息,需要在这个不确定的世界中建立自己的网络。"

恩佐深吸一口气,目光回到远处的地平线。"好吧,让我们分析一下具体的计划和风险。首先,军营的警戒状态?"

卡姆拉立即切换到军事分析模式,这是他在军团中培养的技能。"塞罗斯的死亡可能已经被发现,但要确认是谋杀而非自然死亡需要时间。即使确认是谋杀,将我们与之联系起来也需要进一步调查。最初的反应会是加强边境检查点和主要道路的巡逻,而不是加强军营内部的戒备。"

恩佐点头,开始在脑中构建一个潜入计划。"那么,我们如何接触塔里克?军营很大,找到特定的一个人并不容易。"

"他负责训练场东区的巡逻,"卡姆拉回忆道,声音中带着确定,"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是他的固定巡逻时间。训练场东区靠近废弃储藏室,我们可以利用同样的地下通道接近,然后找机会单独接触他。"

恩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岩壁,思考着计划的可行性。"我们需要重新伪装,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形象。军营内可能已经开始流传关于部落战士和文书官的描述。"

卡姆拉转向恩佐,金色的眼睛因挑战而闪闪发光。"我们可以模仿普通的商队成员或补给人员。军营每天都有大量物资进出,监管相对松散。"

随着讨论的深入,太阳完全升起,洞穴内的光线变得更加充足。两人坐回防水布上,开始勾勒出一个更加详细的计划。恩佐从背包中取出一小卷羊皮纸和一支木炭笔,在上面草绘军营的布局。

"如果我们今天休息,明天黄昏前出发,可以在后天下午抵达军营附近,"卡姆拉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这里有一片树林,足够隐蔽,可以作为我们的临时基地。"

恩佐在地图上标出几个关键点。"入口点,地下通道,东区训练场,以及可能的撤离路线。"他的笔尖在每个点上稍作停留,"我们需要预设至少三条撤离路线,以防主要路线被封锁。"

卡姆拉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提出另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塔里克拒绝呢?或者更糟,他向其他人报告我们的出现?"

恩佐的表情变得严肃。"这就是为什么初次接触至关重要。我们需要一个能够迅速让他信任我们,或至少不立即举报我们的方法。"

"在清洁室的经历,"卡姆拉思考道,声音低沉,"对他来说是一种特殊的体验。我可以利用那种联系作为开场,提醒他那种自由的感觉。但我们需要确保他单独一人,没有其他士兵在场。"

恩佐的眉头微微皱起:"招募一个人已经很冒险,如果他有战友或朋友想一起离开呢?"

卡姆拉的耳朵突然竖起,捕捉到一个想法。"在清洁室里,塔里克提到过一个名字,声音很低,几乎是耳语。我当时没有太在意,但现在想起来…像是'马库斯'或'马修'什么的。可能是一个亲近的战友。"

恩佐将这个信息记在地图边缘,然后抬头看向卡姆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更多细节?"

卡姆拉摇头:"只有名字,而且我不确定听得准确。但塔里克说这个名字的方式…很私密,很个人化。"

"可能是一个亲密伙伴,"恩佐推测道,手指轻敲地图,"军营里的这种关系并不罕见,特别是在高压和孤立的环境中。如果确实如此,这可能是个优势——两个相互依赖的人更容易一起做出离开的决定。"

卡姆拉微微点头,金色的眼睛闪烁着理解的光芒:"一个共同的秘密,一种被压抑的关系。这确实能增加他们离开的动力。"

恩佐重新检视整个计划,表情严肃而专注:"总结一下:我们明天出发,后天下午抵达军营附近。利用地下通道进入,在东区训练场寻找塔里克,单独接触他,提出我们的建议。根据他的反应,可能还需要与他的伙伴交涉。最后,如果一切顺利,在夜幕掩护下撤离。"

卡姆拉点头确认:"计划中最大的风险点是初次接触和撤离阶段。我们需要确保塔里克不会立即警报,同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追捕。"

恩佐收起地图,将其安全地收入内衣口袋:"现在我们需要休息,恢复体力。这个计划需要我们处于最佳状态。"他指向洞外渐强的阳光,"白天轮流休息,傍晚开始准备明天的旅程。"

卡姆拉同意这个安排,金色的眼睛因连续警戒而显得疲惫。他躺在防水布上,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恩佐坐在洞口附近的石块上,保持警戒。

"恩佐,"卡姆拉在闭上眼睛前轻声说,"谢谢你考虑这个计划。我知道这不是最安全的选择。"

恩佐的表情软化下来,眼神变得温和:"安全并不总是唯一的考量。有时候,为了长远的利益,需要承担短期的风险。而且…"他的声音几乎变成耳语,"我相信你的判断。"

这简单的话语像一股暖流涌入卡姆拉的心中。在军团中,他的判断总是被质疑,他的建议经常被忽视。而现在,有一个人,一个技术精湛的刺客,一个冷静理性的战略家,选择相信他。这种信任比任何武器都更强大,比任何盔甲都更能保护他。

带着这种温暖的感觉,卡姆拉陷入了沉睡,耳朵在睡梦中仍保持着微微的活动,本能地监听着周围的环境。洞外,阳光越来越强,蝉鸣开始在远处的树丛中响起,新的一天完全展开了。

两天后的黄昏,卡姆拉和恩佐蹲在距离军营约一公里的灌木丛中,冷静地观察着远处的防御设施。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为军营的高墙镀上一层橙红色的光芒,使其看起来如同一座燃烧的堡垒。

两人的装束与之前完全不同:卡姆拉身着一套棕灰色的皮甲,头部覆盖着一顶宽大的帽子,下方缠绕着厚重的围巾,只露出眼睛部分;恩佐则穿着普通工人的粗布衣服,头戴一顶破旧的草帽,脸上涂抹着灰尘和污垢,看起来像个普通的搬运工。

"警卫数量增加了,"卡姆拉低声指出,金色的眼睛在帽子阴影下紧盯着西南角,"每个检查点至少多了两名守卫。"

恩佐点头,表情专注:"预料之中。不过,货物运输似乎没有中断,看那边。"他微微歪头示意东门方向,那里一队载满木材的马车正在接受检查后进入军营。

"计划不变,"卡姆拉确认道,声音保持平稳,"等天完全黑下来,我们从西南角接近,利用地下通道进入。"

恩佐从怀中取出一小瓶墨黑色的液体:"最后的准备。这会让你的皮毛变成纯黑色,在黑暗中更难被发现。"

卡姆拉脱下帽子和围巾,露出脸部。恩佐小心地将液体涂抹在卡姆拉的面部和露出的皮毛上,确保覆盖所有金色区域。液体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草药香气,触感微凉。

"闻起来像军团用的战术油彩,"卡姆拉评论道,耳朵因凉意而微微抖动,"但更精细。"

恩佐的手指在卡姆拉的皮毛上灵活移动,确保每一处都被均匀覆盖:"特殊配方,不会在出汗时脱落或散发气味。"他的动作专业而高效,但也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特别是在处理耳朵周围的敏感区域时。

卡姆拉保持静止,享受着这种亲密的照顾。当恩佐完成后,他也帮助恩佐调整装束,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经过考虑。最后,两人检查了武器——小巧而锋利的匕首隐藏在衣物各处,几个装有特殊药粉的小包系在腰带内侧,容易触及但不易被发现。

"太阳快下山了,"恩佐观察道,天空的颜色从橙红逐渐变为深紫,"再等一小时,完全天黑后行动。"

他们安静地等待,各自沉浸在思绪中。卡姆拉的心跳保持着训练有素的平稳节奏,但内心却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重返军营,这个曾经囚禁他的地方,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这一次,他不是作为被命令的士兵,而是作为自己命运的掌控者而来。

"准备好了吗?"当夜幕完全降临,星辰开始在天空中闪烁时,恩佐轻声问道。

卡姆拉点头,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准备好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藏身处,如同两道影子滑入黑暗中。他们避开主要路径,利用地形和植被的掩护,逐渐接近军营的西南角。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聆听和观察,确保没有巡逻队或哨兵在附近。

当他们接近废弃储藏室区域时,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月光下,军营的轮廓清晰可见,守卫的火把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卡姆拉和恩佐找到一处隐蔽点,最后一次确认周围环境。

"那里,"卡姆拉指向一个低矮的建筑物,"地下通道的入口。看起来没有被发现或封锁。"

恩佐点头,然后示意卡姆拉跟上。两人弯腰快速移动,利用阴影和障碍物的掩护,避开巡逻守卫的视线。当他们最终抵达那个低矮建筑物时,恩佐先检查了门锁,确认没有被动过,然后轻轻推开门。

建筑内部黑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菌的气味。恩佐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微弱的荧光石,提供刚好足够看清周围的光线,但不至于从外面被发现。在这微光的照射下,他们找到了上次使用的活板门,依然被杂物遮掩着。

"看起来没人发现这个入口,"卡姆拉低声说,手指拂过活板门上的灰尘,"没有新的足迹或触动痕迹。"

恩佐小心地移开杂物,然后抓住金属环拉起活板门。门仍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但比上次要轻,显然他们之前使用的油脂仍然发挥着作用。

"我先下去,"卡姆拉说,已经开始往下爬,"如果有任何异常,我会发出警告。"

恩佐点头,警惕地监视着建筑入口,确保没有人接近。卡姆拉小心翼翼地下到通道底部,然后轻声示意一切安全。恩佐随后跟上,轻轻放下活板门,将它们再次与外界隔离。

通道内部依然潮湿阴暗,但比上次他们走过时稍微干燥一些。卡姆拉的夜视能力在这种环境中尤为有用,他走在前面,指引着路径,同时注意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水洼和松动的石块。

"上次的塌方区域如何?"恩佐低声询问,声音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

卡姆拉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前方的情况:"似乎比上次稳定,没有听到碎石掉落的声音。但我们还是应该小心通过。"

他们继续前进,动作谨慎而有效。通道时而变宽,时而变窄,偶尔需要弯腰甚至匍匐前进。当他们到达上次遇到塌方的区域时,发现情况确实比上次稍好,通道虽然狭窄但足够通过。

在通过这个关键点后,两人加快了速度,朝着北塔方向前进。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看到了远处透过栅格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北塔地下室的排水口。

卡姆拉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没有脚步声或说话声,"他低声报告,"地下室可能无人。"

恩佐点头,然后从背包中取出一小瓶油,涂抹在栅格的铰链上。在确保铰链充分润滑后,他小心地推动栅格,尽量减少金属摩擦的声音。栅格缓慢移动,最终打开一个足够他们通过的缝隙。

卡姆拉先钻出通道,迅速扫视地下室的情况。室内确实无人,只有几盏油灯提供微弱的照明。距离他们上次来访仅有几天,但地下室的布局似乎有所变化——一些箱子被移动,多了几个武器架,显示出军营内部可能进行了某种重新组织。

确认安全后,卡姆拉示意恩佐跟上。两人迅速而安静地将栅格恢复原位,然后移动到地下室的一个隐蔽角落,讨论下一步行动。

"现在大约是晚上九点,"恩佐低声说,目光扫过地下室的楼梯,"塔里克应该已经结束巡逻,可能在兵营休息。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接触他的方法。"

卡姆拉思考片刻,耳朵微微抖动:"最安全的方式是在他独自一人时接触。兵营通常在熄灯前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有些士兵会去洗漱或在操场散步。我们可以在那时找到他。"

恩佐点头表示同意:"那么,我们需要先离开地下室,找到一个观察兵营的位置。"

他们谨慎地上楼,每走一步都停下来聆听可能的脚步声。当抵达地下室的出口时,卡姆拉先探出头查看外面的情况。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壁灯提供昏暗的照明。

"左转是通往中央区域的走廊,"卡姆拉轻声说,回忆着军营的布局,"右转会通向后勤区,那里通常人少。"

他们选择右转,沿着走廊快速而安静地移动。恩佐在前面引路,卡姆拉紧随其后,两人的动作如同一对训练有素的舞者,完美协调。

走廊尽头是一扇通往外部的小门。恩佐小心地推开一条缝,观察外面的情况。门外是一个小型装卸区,几乎没有照明,只有远

处远处的火把光线提供些许照明。几个空货车停在区域中央,周围堆放着木箱和麻袋,提供了良好的掩护。区域边缘有一名守卫,但他背对着门口,注意力集中在清点什么东西。

"完美的位置,"恩佐极低声地评论,眼睛快速扫描整个区域,"守卫大约十五米外,视线方向有利于我们行动。"

卡姆拉点头,耳朵微微前倾,捕捉着更远处的声音。"兵营区在北侧,"他轻声说,"从这些货箱后面穿过,然后利用建筑物之间的阴影移动,应该能安全到达。"

他们小心地推开门,一次只开一条足够单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动作缓慢以避免发出任何声响。恩佐先滑出门外,卡姆拉紧随其后,两人迅速躲到最近的货箱后面。

夜风带着微凉的气息吹过装卸区,远处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和金属碰撞声——可能是换岗的守卫或晚间训练的士兵。月光被云层部分遮挡,使得阴影区域更加深邃,为他们的潜行提供了额外保护。

卡姆拉的手指轻触恩佐的肩膀,指向一条由阴影构成的路径。恩佐理解这个无声的指示,开始沿着指定路线移动。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身体紧贴地面和掩体,姿态像两只夜间的捕食者。

穿过装卸区后,他们发现自己面对一片开阔地——一个小型演习场,此时空无一人,但照明充足。这是一个危险点,没有足够的掩护可以安全穿越。

"向左绕行,"卡姆拉在恩佐耳边轻语,"那里有排水沟和灌木,提供一些掩护。"

两人迅速调整路线,沿着演习场边缘的阴影区域前进。卡姆拉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耳朵持续转动,监听周围的任何动静。恩佐则保持着低姿态,眼睛不断扫视四周,寻找潜在的威胁和机会。

当他们接近兵营区时,气氛明显变得更加紧张。几栋长形建筑排列整齐,门口有微弱的灯光,窗户透出温暖的黄光,伴随着模糊的谈话声和笑声。这是熄灯前士兵们的自由活动时间,正如卡姆拉预料的那样。

他们找到一个隐蔽点——两栋建筑之间的阴影区域,有足够的视野观察兵营但不容易被发现。

"哪一栋是塔里克的宿舍?"恩佐低声询问,目光扫过几乎相同的建筑物。

卡姆拉的眼睛微微眯起,回忆着军营的布局。"第三栋,"他最终确定,"那是新兵的宿舍区。他应该就在那里。"

他们耐心等待,观察着兵营的活动模式。士兵们时不时进出建筑,有些去洗漱区,有些在小路上散步。军营的常规节奏逐渐显现——熄灯前的最后活动,守卫的巡逻路线,灯光的变化。

"那个,"卡姆拉突然低声说,身体微微前倾,"蓝色短袖衬衫的那个。"

恩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一个年轻的阿努比斯士兵独自走出第三栋建筑,正朝洗漱区方向移动。他的姿态显示出一种克制的优雅,与典型的军人僵硬步伐略有不同。

"确定是他吗?"恩佐问道,声音保持极低。

卡姆拉点头,眼神变得异常专注。"那个走路方式…那是塔里克。"他停顿片刻,补充道,"他独自一人,这是个好机会。"

恩佐迅速分析着情况。"洗漱区通常有隔间,相对私密。我们可以在那里接触他,但需要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场。"

两人默契地移动,沿着阴影区域绕行,避开巡逻守卫的视线,朝洗漱区靠近。这是一栋较小的建筑,屋顶较低,窗户较高,提供了一定的隐私。几盏灯从窗口透出光亮,但强度较弱,内部视野有限。

他们来到洗漱区的后门,那里几乎没有照明。卡姆拉小心地推开门缝,聆听内部的动静。水流声和轻微的哼唱声从里面传出——只有一个人。

卡姆拉向恩佐点头确认,然后两人悄然滑入建筑内部。洗漱区内部被几排隔板分割成小隔间,最后一个隔间传来水声,证实了塔里克的位置。其余的隔间空无一人,这是个完美的时机。

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个隔间,卡姆拉在距离约两米处停下,清了清喉咙,尽量让声音保持平和但能被听到:"塔里克。"

水声戛然而止。隔间内一片寂静,随后是衣物摩擦的轻微声响,显示里面的人已经转身面对声源。

"谁在那里?"塔里克的声音从隔间内传出,带着明显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卡姆拉向恩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移动到隔间另一侧,封锁可能的逃跑路线。然后,卡姆拉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你还记得清洁室的事吗?记得我告诉你的关于自由的感觉吗?"

隔间内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是一声急促的吸气。"不可能…"塔里克的声音几乎是耳语,"你…你不可能在这里。这是个陷阱。"

"不是陷阱,"卡姆拉回应,声音坚定而诚恳,"我回来是为了给你一个选择——继续被束缚,或者追求真正的自由。就像我当时告诉你的那样。"

隔间的门缓慢推开,露出塔里克警惕的面孔。他的毛发湿润,贴在脸颊两侧,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惊讶、恐惧、好奇,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你是那个…在清洁室…"他的声音颤抖,目光在卡姆拉和恩佐之间游移,"你们是通缉令上的人。整个军营都在搜捕你们。塞罗斯将军死了,每个人都说是你们干的。"

卡姆拉没有否认,只是向前迈了一小步,动作缓慢以避免惊吓塔里克。"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个机会,塔里克。离开这个束缚你的地方,体验真正的自由。"

塔里克的眼睛微微睁大,耳朵因为震惊而完全竖起。"你…你是认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冒险回到这里,就为了…带我走?"

恩佐此时轻轻清了清喉咙,声音低沉而冷静:"我们认为你有潜力成为我们的盟友。卡姆拉看到了你身上的特质——渴望自由但被制度束缚。"

塔里克的目光转向恩佐,似乎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个人类的存在。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眉头微微皱起,显示出内心的挣扎和思考。

"为什么是我?"他最终问道,声音低沉而犹豫,"军营里有几百名士兵。"

卡姆拉的眼睛直视塔里克,金色的虹膜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真诚。"因为在清洁室里,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被束缚太久的灵魂,渴望打破枷锁。"他停顿片刻,让这些话沉淀,"而且,我听到你提到的那个名字…马库斯?"

塔里克的身体立刻绷紧,耳朵瞬间后垂,瞳孔因恐惧而扩大。"你…你怎么知道他?"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我没有恶意,"卡姆拉立即澄清,感受到年轻士兵的防御姿态,"只是在那时,你提到这个名字的方式…我能感觉到他对你很重要。"

塔里克的眼睛不安地扫视周围,确保没有其他人在附近。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降至几乎听不见的低语:"马库斯是…我的战友。我们…我们很亲近。如果长官知道我们的关系…"

恩佐微微点头,立刻理解了塔里克的忧虑。"军团不允许这种亲密关系,"他平静地陈述,没有任何评判的语气。

塔里克的肩膀微微放松,显然因为没有遇到预期的批判而略感惊讶。"是的。被发现的后果会很严重。"他停顿片刻,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如果我考虑你们的提议…马库斯也必须一起走。"

卡姆拉和恩佐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交流着这个新发展的影响。最终,卡姆拉点头:"如果他愿意,当然可以。但我们需要尽快决定——我们在军营内停留的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

塔里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而专注,思考着摆在面前的选择。"我需要和马库斯谈谈。他就在我们宿舍。"他咬了咬下唇,一个显示紧张的小动作,"但我不知道怎么把你们带到那里而不被发现。"

恩佐的眼睛扫过洗漱区的窗户,然后回到塔里克身上:"我们不需要去那里。你可以回去和他谈,然后在一个安全的地点与我们会合。"

"北面的老橡树,"卡姆拉立即提议,"离兵营约五十米,视线良好但不会有太多人经过,特别是在晚上。"

塔里克思考片刻,然后点头:"老橡树…我知道那个地方。"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给我半小时。我会和马库斯谈,然后在那里与你们会合。"

恩佐的表情变得谨慎:"你确定可以信任马库斯吗?如果他拒绝,并决定举报我们…"

塔里克的眼睛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马库斯不会背叛我。我们已经讨论过逃离军团的可能性,只是从未有过机会或勇气。"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确定,"他会同意的,我确信。"

卡姆拉点头,金色的眼睛闪烁着理解的光芒:"那么,半小时后在老橡树下见。如果你们决定留下,我们不会勉强,也不会伤害你们。但如果你们想要自由…"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真诚的热情,"我们会安全带你们离开。"

塔里克再次陷入短暂的思考,然后深吸一口气,肩膀挺直,显示出一种新的决心:"半小时。老橡树。"他停顿片刻,补充道,"无论结果如何…谢谢你们冒险回来。"

恩佐简短地点头,然后示意卡姆拉是时候离开了。两人以同样的谨慎悄然退出洗漱区,重新融入夜色中。塔里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眼神中混合着恐惧、希望和难以名状的激动。

卡姆拉和恩佐利用之前相同的路线,沿着阴影和掩体移动,避开巡逻守卫的视线,朝着北侧的老橡树前进。夜空中的云层变得更加厚重,遮挡了大部分月光,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额外的掩护。

当他们最终抵达老橡树时,发现这是一棵高大的古树,树干粗壮,枝叶茂密,形成一片浓郁的阴影区域。树下有几块大石头,可以作为简单的座位。最重要的是,这个位置提供了对兵营的良好视野,同时树干和灌木提供了足够的掩护。

"接触成功,"恩佐低声说,靠在树干上,眼睛仍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现在我们等待。"

卡姆拉点头,找了一个能够观察兵营方向的位置站立。"你认为他们会来吗?"他轻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恩佐的表情变得深思:"塔里克看起来真的在考虑这个选择。关键是他的伙伴马库斯。如果马库斯同意,我想他们会来;如果马库斯拒绝或者犹豫,塔里克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

卡姆拉的耳朵轻轻抖动,捕捉着夜间的细微声响。"我们冒了很大的风险回来,"他低声说,更像是在思考而非抱怨,"希望值得。"

恩佐的手轻触卡姆拉的肩膀,一个简单但富有力量的安慰姿态:"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们试过了。这已经比大多数人敢做的更多。"

时间缓慢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是被拉长。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远处传来守卫换岗的脚步声和低语。卡姆拉和恩佐保持着警觉,时刻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也等待着可能的盟友。

终于,在约定的半小时后,他们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从兵营方向接近。卡姆拉的耳朵立即竖起,身体微微绷紧,手悄然移向隐藏的匕首。恩佐同样进入戒备状态,眼睛紧盯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两个身影从黑暗中逐渐显现——一个是熟悉的塔里克,另一个则是一位稍矮的阿努比斯士兵,皮毛呈现纯黑色,缺少典型的金色条纹,这种特征在军团中相对罕见。

"是我,塔里克,"年轻的士兵轻声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紧张,"这位是马库斯。"

马库斯的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扫视,身体姿态显示出一种随时准备行动的警觉。他的手始终保持在腰间,可能那里隐藏着某种武器。

卡姆拉向前迈了一步,但保持着一定距离,避免显得过于威胁。"欢迎,马库斯。我猜塔里克已经告诉你我们的提议了?"

马库斯点头,目光在卡姆拉和恩佐之间游移,评估着潜在的威胁和真实性。"他告诉我了,"马库斯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但带着一种内在的力量,"他还告诉我你们杀了塞罗斯将军。"

恩佐的表情保持中立,但身体姿态略微调整,准备应对可能的敌意。"塞罗斯是个阴谋家,他利用军团为个人野心服务,"他平静地回应,"他的死是必要的。"

马库斯沉默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塞罗斯下令处决了我的前辈,因为他质疑了一道不合理的命令。"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我不会为他的死而哀悼。但我需要知道——如果我们跟你们走,我们会去哪里?我们将面对什么?"

卡姆拉和恩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卡姆拉开口:"我们计划前往东方的蒙德拉城。那里足够大,各类人混居,容易隐藏和开始新生活。恩佐在那里有些联系,可以帮助我们安顿下来。"

"至于面对什么,"恩佐接过话题,"不会轻松。军团可能会派人追捕,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我们需要保持低调,可能需要经常移动,直到风头过去。"

塔里克的手轻轻触碰马库斯的手臂,一个亲密而鼓励的姿态。"想想看,马库斯,"他轻声说,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没有军团的规则约束,没有需要隐藏的秘密,可以公开在一起。这不正是我们一直梦想的吗?"

马库斯的表情软化了,眼神变得温和。他的手覆上塔里克的,轻轻握住。"你知道我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他轻声回应,"只是想确保我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决定。"

恩佐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平静而务实:"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决定是不可逆的。一旦离开军团,就会被视为逃兵和叛徒。回去的路会很难,甚至不可能。"

马库斯点头,眼神变得坚定:"我们理解。"他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我们决定跟你们走。"

塔里克的眼睛因这个确认而亮起,但他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谨慎:"我们需要带些什么吗?或者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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