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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记——冲破云巅,2

小说: 2025-09-04 06:28 5hhhhh 2940 ℃

如果弗莱在地面上就因为飞机散架而死的话,两人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德普罗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心态和自己以前为娱乐制造道具完全不同,他在造一件飞行器,一件严重违反法律的产品,一双能在天空自在翱翔的翅膀。如果飞的够高,或许能飞到烟幕上面,看到太阳…

太阳!德普罗手里的工具掉落在地,为什么会想到太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德普罗摇了摇头,试图弄清楚脑海中的形象:一团火,一个巨大的火球,在永无止境地燃烧着,比高炉还要热几万倍,比瞭望塔的探照灯还要亮几万倍,这是他的大脑想象不出来的辉煌。德普罗凑到煤气灯旁边,把火调到最大,死死盯着看,亮光很快就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便直接用手扒开眼皮,直到泪水流出,煤气灯变成了模糊的光球。这不够,完全不够。

德普罗点燃已经熄灭了的锻造炉,完全不在乎丙烷又涨了价,任由蓝色的火焰汹涌地喷出,整个工棚都因此变热,石墨坩埚由红变黄,直到明亮的白色,直到德普罗的眼睛因为强光暂时失明,只能暂时移开视线。

这不够,完全不够!

德普罗冲进厕所洗脸,缓解双眼的刺痛,但这无法缓解内心的灼热,他从未如此想要见到太阳。

若是一辈子站在地面上,活在烟幕下也无所谓。直到有一天长出翅膀,烟幕就变成了笼子。德普罗甚至有些开始嫉妒弗莱,为什么他能毫无顾虑的飞行。最幸运的情况是他在空中飞了几圈后成功降落,在被捕前满足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可那样飞机肯定也没了。即使秘密警察们没有找出飞机的来源,肯定也会怀疑所有的机械师,包括他这么个小修理工,在他们的监视下想再造一架飞机就是在痴人说梦。

这架飞机是单人型号,德普罗开始设想把它改造为双人型,随即就放弃了这个幼稚的想法,他根本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能照着设计图造出来就不错了。最后他决定把驾驶舱挖宽一点,能塞下他们两个人。“反正弗莱到那时候应该也没力气驾驶了,就由我来带着他飞行吧。”德普罗自我安慰了几句。不知不觉,他不再考虑飞行的代价,只要能飞起来,和弗莱一起死在空中也没那么可怕了。

就这样吧。嗯,就这样。为了见到太阳。

两个月后,德普罗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工作,连他自己都惊讶进展这么顺利。对于木质机身,木材厂可以买来到一根好桦木,还能帮忙加工成想要的形状。面对着木材厂员工对设计图的疑问,德普罗早就想好了托词:这是一条独木舟。螺旋桨也是木质的,德普罗给木材厂的说辞是风力发电机的扇叶,虽然这也太小了些。

机翼是由帆布和钢筋拼成的,德普罗直接把成品挂在了工棚的门框上,任谁来看都会以为这是雨帘。至于地上那几箱子的零部件,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修理工身份就是最好的掩护。剩下的发动机倒是个难题,发动机要求的材料强度太高,小作坊造不出来。最后,德普罗望向了角落里那台委托修理的汽油机,到现在还没人来取,马力要比设计图上的强,做些改造把它放上去应该不难。反正已经孤注一掷了,也不在乎原主找上来,那时候自己还活着吗都要打个问号。

每天晚上,德普罗都会打开收音机,静静地听弗莱的节目,他会把想对自己说的话当做说给所有观众听,有时是鼓励,有时是安慰。虽然对方听不到自己说话,却总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在他锻造某个零件失败了好几次后,会放一首轻快的吉他曲,用磁性的声音告诉听众们眼前的困难总会过去,我们会一同唱歌庆祝成功;梦见被秘密警察抓住,第二天晚上就会是小提琴声来平复心情。而且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这是一个绝症病人,永远是情感丰富,轻松愉快的。

弗莱也给他寄过一封信,信纸的大部分内容是空白的,只有左上角写着小小的几个符号:PH<4.7。苦思冥想后,德普罗才明白这是要用PH值小于四点七的酸性溶液浸泡信纸,上面的文字才会浮现。信上写着一首关于太阳的诗,只有烟幕前才有这样优美与典雅的句子,现在的诗除了钢铁就是大炮。德普罗没有这种墨水,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回过信。

还有那几张照片,也是德普罗的力量源泉。这架飞机或许是爷爷开过的型号,现在轮到自己了。飞行员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和小偷、走私犯一样的罪人,遵纪守法了半辈子的德普罗将要做一名飞行员,实在是很难想象。

今天是组装飞机的日子,虽然已经三天没听到弗莱主持节目了,不过德普罗仍然干劲满满。发动机已经改造完成,机身上仪表盘也已安好,藏在河边,看上去就像废弃的独木舟。德普罗已经为它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藏身之处:垃圾场的一个窝棚,只需要花不多的钱就让那个拾荒者自愿让了出来。收拾好工具,带上机翼,德普罗准备去垃圾场完成最后的工作。这时有人敲门,打开门后,德普罗感觉空中的烟幕延伸了进来。

两个身穿深灰制服的秘密警察,正站在他的门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有那么一瞬间,德普罗感觉心跳停了,随后是补偿般剧烈的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年长一些的秘密警察展示了一下证件,“德普罗,公民,让我们进去。”

德普罗机械地侧开身体,让烟幕渗透进工棚,连门都忘了关,还是后面年轻一些的秘密警察给带上的。

两人在工棚里四处走动,踢踢箱子,翻翻工具箱,德普罗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仿佛他才是闯入者,被主人当场抓住,等待审问。

虽然已经把爷爷的照片收了起来,但是那张设计图此时就那么铺在工作台上,上面只有一些工具和纸笔,现在去收简直是自首。并且机翼已经从门框上拆下,放在了推车上。

年轻的秘密警察已经转到了工作台附近,盯着设计图看,背在身后的双手拿着绞索,下一秒就套在了德普罗的脖子上…

回过神来,德普罗发现他只是在招手让自己过去,一步步走向痒刑架的感觉让这段两米的路变得无比漫长,颤抖着身体挪了过去,设计图的主体部分被挡住,但是机身部位完全没有遮挡。德普罗面如死灰,他已做好准备在飞行中和弗莱一起死去,但是痒刑处死?德普罗已经在寻找自杀的方式了。

“这是什么?”秘密警察的这句话让德普罗愣住了,这不像是罪证被发现时的询问语气啊。难道对方真的不知道?德普罗又看了下设计图,尽量避免在潜意识里把上面的图形和飞机联系上,那它像什么呢?赶紧想啊,就那么一段木头…

德普罗突然有了主意,紧张地蠕动嘴唇:“这,这是一条独木舟,中间的洞是划船位,前面的空间…那是用来放置马达的。”说完这些,德普罗稍微停顿了一下,“推车上的那几片是雨棚,我刚做好打算安装呢。”主动提到推车上的机翼,这样可以减轻些怀疑,至少德普罗是这么想的。

对方还想问问什么,年长秘密警察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把文件展开,宣读德普罗违反了禁飞令,现在要把他带到瞭望塔…“你听清了吗,公民?这是帝国的征召令,作为帝国光荣的机械师去为我们的军队做贡献,赶紧收拾东西,去瞭望塔。”

直到装行李时,德普罗仍然有些恍惚,差点把爷爷的照片也一并装走。两人不允许他带收音机,德普罗只能最后看了一眼工棚,爬上了来接人的运兵车,里面还有十几个人,很多都穿着工装,看来是以同样的原因被征召来的。

行驶过程中车棚是拉着的,他们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但是声音还能传进来。半小时后,德普罗听到了乐队在演奏,鼓声和管乐声,还有周围欢呼的人群。他知道,这是富人区的庆典活动,而自己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运兵车直接开到了瞭望塔的地下,已经有身着军装的人在那里等,按顺序念着名字给他们安排工作。轮到德普罗时,一直没拿睁眼看他们的军官抬起了头,眼里满是戏谑,这被单独拎出来的感觉吓到了德普罗,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特别关照”?到底是什么任务交给自己?

没时间思考,一名士兵已经拉着他,往瞭望塔的深处走去。随着光线逐渐变暗,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他路过了配电室、杂物间和淋浴间,最后停在了一扇铁门前。沉重的门自动打开,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有许多隔间,每个隔间都被有扇带铁栏杆的门。

但此时,德普罗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走廊间回荡的声音上:笑声,大笑声,惨烈的笑声,哭喊的笑声,虚弱的笑声,分别来自周围的隔间里。带德普罗来的士兵似乎已经习惯,但还是皱了皱眉头,拉着他往里走。每一扇门的铁栏杆略高,所以看不到里面,门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身份信息和罪名,以及处刑内容。

罗伯特,男,20岁,私自传播烟幕文学作品,判决:三级痒刑两个月,每日十六小时

奥薇兰,女,24岁,私自传播烟幕前文学作品,传播反战思想,判决:二级痒刑两个月,每日十六小时

芙丽娅,女,27岁,传播反战思想,私通敌国,间谍,判决:痒刑处死

克劳德,男,19岁,私通敌国,间谍,破坏军需物资,判决:痒刑处死(已完成)

写着克劳德的那扇门没有关上,可以看见里面有一把椅子,椅子底下安着一个圆筒,那上面布满了刷毛和软刺,缓慢转动着,似乎刚刚还在高速运转。椅子边上安装有几个旋转刷,按照和椅子的相对位置,大致能判断出腋下各一个,肚子一个,腰部则是一排橡胶棒,就像德普罗的痒鞋里负责脚后跟的那部分。天花板上垂下来一根橡胶管,尽头连着的圆柱体还在做活塞运动,悬在圆筒和椅子之间,它的作用并不难猜:搾精。

尿骚味,汗味,臭味,精液味,还有这些机械,都在讲述一个故事,关于十九岁的男孩受尽痛苦而死的故事。

没时间伤感,德普罗又被拉着往前走,一路上的笑声震耳欲聋,即使捂住耳朵,仍然会从手指缝之间钻进耳朵。最后一扇门也是打开的,门上面贴着的纸,德普罗只看了两个字就差点摔倒:弗莱。

弗莱,男,31岁,传播烟幕前文轩作品,传播反战思想,私藏飞行器设计图,判决:一级痒刑两个月,每日二十小时

从弗莱消失到现在一共三天,可刑房已经空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弗莱撑不住这样剧烈的痒刑,中途就被折磨死了。一想到挚友生命的最后几天不是在空中飞翔,而是被关进狭小的处刑室,在残忍的痒刑设备下笑到窒息,德普罗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地上有一双鞋,看来是就是折磨弗莱用的。那鞋的外形很熟悉,该不会是…德普罗爬了几步,抓起鞋仔细查看,即使再不愿意相信,鞋底的字母D仍然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自己设计的痒鞋,把弗莱折磨死了。真相让他窒息,可现实又不允许他痛哭,士兵把德普罗拽了起来,告诉他的任务:“这双鞋是在一个会所里发现的,我们问了下那个女老板,她一开始还不愿意说呢。”士兵轻蔑地笑了下,“被挠了一顿才肯乖乖听话,告诉我们这双鞋的来历。公民,你的技术和才能被高层看中,负责改进和修理这些挠痒设备。”

讽刺啊,酒吧里的那些人没有看到这些,却被瞭望塔的人注意到了,把自己叫来助纣为虐。由于一直沉溺在间接害死弗莱的情绪中,德普罗根本无心工作,修的机器出了很多故障,两天后就被踢出去了。德普罗在临走前得知了处刑后的尸体会通知他们的家属取走,如果没人来就直接运到郊外的乱葬岗,有人负责处理。离开瞭望塔后,德普罗第一时间前往那个地点,此时为这一批尸体已经被丢入大坑里,还没堆土,德普罗在里面找到了弗莱。

那个阳光自信又带着点俏皮的脸,此时苍白的像一张纸,扭曲的五官是他死前受尽折磨的证明,衣服缠在身上,整个胸膛暴露在外。德普罗在他的身旁站了很久,直到下雨也没有离开。

常年的大气污染让这片的雨都变成了重度酸雨,淋在身体上会刺激皮肤。德普罗任由雨水在他身上划过,带来全身的刺痛,而他仍然一动不动,像是在惩罚自己,只是继续注视着挚友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

回家后,德普罗去酒馆把自己灌得烂醉,抱着亨利又哭又笑,最后彻底醉倒,躺在了酒馆冰冷的地面上。酒馆打烊后,亨利把他扛回了家,他也听说了弗莱的事,没什么能安慰的,只留下一句节哀顺变就走了。

宿醉让德普罗头疼欲裂,有些走不动路,德普罗干脆拿来根棍子当拐杖,慢慢往弗莱迪家踱。门没锁,里面一片狼藉,能翻的都被翻了个遍,风扇也被打落在地。拆开风扇的电机,里面静静地躺着弗莱留给德普罗的信。

那场酸雨的PH值比4.7还要低,在雨水的冲刷下,弗莱的胸膛渐渐浮现出了文字:留给你的信在风扇里面。汗水的PH值大概在5.4左右,所以处刑时不会被发现,他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打开信,仍然是空白的。德普罗带着信快步踱回家,泡到盐酸里,等文字显现后直接用手拿了出来:

致读到这封信的人:

如果你只是偶然得到,那请你当做没看见吧,这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独白而已。

D,我很抱歉欺骗了你,我并没有得什么绝症,也没有只剩三个月。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帮助我实现梦想,但你读到了这封信,说明我们失败了。好吧,这也在意料之内。

那几张照片,我相信它们会给你力量。半年前,当我偶然间发现这些照片时,我心里那个早已被我埋葬的梦想复活了,我选择了精心呵护,直到它的枝蔓长进了我的心里,驱使着我去做这件事。

我不想强迫你去完成这一事业,那对你不公平,你应该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未来。我只希望,如果你已经造了,无论进度多少,能不能给它拍张照烧给我?虽然我大概率连墓碑也不会有吧。

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旋转到最右边你就能发现了。

谢谢你,D,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大部分人都没这个运气。我唯有感激。

请别忘记我。

——弗莱

那个旧收音机,把调频旋钮旋转到最右边,是一个从未有人来过的频率,一首首烟幕前的歌在循环播放…

一个月后,飞机正式组装完毕。

垃圾场,德普罗穿上皮衣,带上风镜,进行升空前的最后一次检查。油箱已经灌满,发动机也顺利启动,螺旋桨以不快的速度旋转。

坐进驾驶舱,德普罗把爷爷的照片夹在仪表盘上,他还带了一部彩色相机和一台收音机。这不是原先的那台,电子管收音机必须接电使用,这是比较先进的晶体管收音机,和一本书差不多大。

握住节流阀推杆,德普罗有些紧张,他只有理论知识,并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好在,这场考试不考降落,剩下的部分就比较简单了。

你在看吗,爷爷?德普罗抬头望向烟幕。

我在。德普罗的爷爷拿着扳手,对着他微笑。作为一名优秀的地勤和飞行员,爷爷绝不会让飞机出故障的。

听首歌吧。德普罗调到那个频率,把声音开到最大。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四个月前,亨利的收音机里播放的音乐。

前推推杆,螺旋桨卷起一阵风,带着飞机向前驶去。

"Let the wind carry us,to the cloud hurry up,all right."

(就让我们乘着风,飞到云巅之上,来吧。)

跑道是用防水布铺在一条不算平稳的路上做的,飞机在上面加速很不稳当。在跑道的尽头,德普罗拼命拉动操作杆,成功起飞,从垃圾堆上面掠过。

"We can travel so far,as our eyes can see."

(我们向远处进发,直到目力所及。)

贫民窟的人看到了这一飞行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居然有人敢这样张扬地违反禁飞令。大多数人都保持沉默,少部分人已经去报告警察了。

德普罗驾驶的飞机经过他们房顶时,已经升到烟幕的一半高度了。沉默的人群中,渐渐有了骚动。

"We go where no one goes."

(我们去往无人踏足之地。)

贫民窟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十五分钟后,整圈贫民窟都知道了有个疯子开着飞机在天上飞,众人为他欢呼喝彩,夹杂着惊恐地尖叫。

这些德普罗都听不到,他只是向下拉操作杆,以最大的爬升速度飞向烟幕。

"We slow for no one,get out of our…"

(我们不为任何人驻足,超越自我…)

突然,德普罗全身都被亮光包围了,整架飞机都在闪光,这下,连别墅区的人都能看见天空中的那个光点了。

瞭望塔顶部的大功率探照灯锁定了德普罗的飞机,幸好之前把风镜的玻璃片烤黑了,不至于被这强光闪瞎眼睛。可紧接着就搞面对来自瞭望塔的攻击了,德普罗有些紧张地望向了爷爷的照片,想从那里得到力量。

他成功了,爷爷和他的目光相对,跨越时间和空间,把飞行员的血脉传达给德普罗。

"Awake in the sky,we break up so high,all right."

(于空中醒来,我们身处九霄之外。)

似乎是十几年没见过这么张扬的飞机,瞭望塔居然直接发射了防空导弹。

最先进的武器,用来对付几十年前的飞机,真像是大炮打蚊子。另一点也是相同的:大炮打不到文字,导弹也追踪不到德普罗,这些热追踪弹探测到发动机那点可怜的热量根本不会引起它们追逐的欲望,直接从德普罗的身边掠过,尾焰产生的气流让飞机一阵颠簸。

眼见导弹没用,高射炮也开始朝德普罗开火,结果这些炮手因为有了导弹基本就不训练了,连提前量都不会打,炮弹在飞机身后爆炸,完全没伤到德普罗。

"Let's make it our own,let's savour it."

(这一刻属于我们,让我们尽情享受。)

眼见导弹和高射炮都没用,瞭望塔直接派出了两架喷气式飞机来追踪,这些先进战机很轻松就追上了德普罗的双翼机,用机炮对着他开火,然后就超了过去。

由于速度相差过大,德普罗的飞机在空中几乎是相对静止的,射击窗口很小。再加上目标本身还没有喷气机的三分之一大,很难命中,结果就是两架喷气机围着德普罗转,不时打出一串子弹,可就是阻止不了他。

"We go where no one goes.We slow for no one,"

(我们去往那无人踏足之地。我们不为任何人驻足,)

此时,德普罗已经接近烟幕了,浓郁的油气和烟尘味道呛得他直咳嗽。两架喷气机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纷纷更改方向,朝着机场的方向飞去。

没错,即使是帝国空军,也不能飞到烟幕之上。

烟幕里的油气钻进发动机,直接把它点燃了,德普罗手忙脚乱地扑打火焰,但根本无力阻止发动机冒出黑烟,转速逐渐降低。

"get out of our…"

(超越自我…)

婴儿第一次睁开眼,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值得探索。此时的德普罗就有这种感觉,他全身再次被亮光包围。

冲破烟幕,德普罗见到了太阳。

那金色的巨轮高悬在碧蓝的天空中,光芒四射,仿佛是天空中最耀眼的宝石。它的光辉洒满烟幕之上,为白云和擅自闯入的飞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头戴辉煌冠冕的赫利俄斯啊!你驾驭喷薄火光的骏马驰过天穹,视线穿透云霭与凡人的谎言,诸神因你的凝视而战栗;你金色的战车是白昼的权杖,连宙斯的雷霆也在你的车轮下黯然。

弗莱信里的诗句,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只有亲眼见到,德普罗才明白,那是探照灯和高炉无法比拟的震撼。

德普罗拿出相机,对着相机按下快门,便随手扔了出去。相机上的降落伞自动修正了方向,让它能垂直下落。

飞机发动机已经着火,螺旋桨已经停转,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火焰蔓延到了木制机身和帆布机翼,整个飞机都被点燃,德普罗就坐在火焰中,陶醉地飞向太阳。

啊,我的太阳,就让我向着您飞去吧,请您用阳光把我点燃,让我在烈火中与您融为一体吧!

飞机解体,零件在白云上飘散…

相机上的降落伞很好地完成了工作,平稳落在了贫民窟的地上。一个路过人把他捡了起来,里面的太阳碎片太过灼热,他立刻松开了手。那片太阳点燃了贫民窟的一捆柴火,蔓延的火点燃了一间房子,一个街区,最后点燃了整个贫民窟,大火将众人吞没,将他们融为一体。

这火焰并未停歇,猛烈地朝着别墅区燃烧,那里的人尽了最大努力尝试将火扑灭,他们几乎成功了,这场火焰被分割成了一团团小火球。但有人举起了火把,亲手烧毁了自己的别墅来添柴,于是,大火又一次燃烧起来。

从瞭望塔往下看,城市已经是一片火海。它也未能逃脱燃烧的命运,延伸到烟幕的瞭望塔成了一根高耸的火炬,冲天的热浪驱散了烟幕,人们再一次看到阳光撒在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随着布兰被龟头责到射精,他的大脑爽到极点,将布兰从四十年前拉了回来,回到现实中这间精心布置的处刑室里。

布兰此时双目涣散,全身都被汗浸湿,精液和尿蔓延到处刑室的地板上,仍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着。被气垫梳刷红的脚心更加诱人,油亮闪光,解开脚趾后也只是无力地耷拉着。布兰这一次缓了足足一小时,才能自己行走。临行前,他预约了下一次的时间,并为此支付了他三天的工资。

神清气爽地出门后,布兰回到了德普罗街上。街道尽头,首都中心的雕像正在筹划揭幕式,此时正在向公民们征求雕像的名字。布兰花了半小时才走到雕像底下,人们正围着布告栏,为他们支持的名字投票,票数拍在最前面的分别是“盗火者”“飞行员”和“领袖”。布兰思索了一下,也在上面写下自己取的名字。

一周后,伴随着礼炮和人们的欢呼声,雕像正式揭幕,德普罗驾驶着他的飞机,正在熊熊燃烧着,太阳为这座雕像送上了金色的光辉。底座上写着雕像的名字:“冲破云巅”。

歌曲:Where no one go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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