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手机上那个带有蓝色文字的白色小弹出窗口起初看起来并不特别危险。它看起来像任何其他唠叨的屏幕，希望科林升级他的操作系统，因为他仍然在运行上周的版本，因此迫切需要更好的东西，或者告诉他，他可能想购买这个杀手级的新游戏，或者让他知道这里的4G覆盖不稳定。科林几乎完全出于习惯点击了OK。

甚至阅读文本也不是那么令人沮丧。上面写着“您的手机已被锁定”，下面只有一个按钮写着“说明”。没有取消，没有其他解释。

只有当科林试图清除信息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这真的有多令人不安。除了跟随链接之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清除信息，而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但是没有什么可以摆脱它。屏幕对他的触摸没有反应，按物理按钮也没有效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关掉手机，但这并没有帮助，因为当他把手机打开时，信息还在。

如果他有更多的时间，他可能会更努力一点，但地铁已经快到站了，他需要走过两个街区去金宝的汉堡店。所以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想着以后再处理。

后来证明是晚上10点多一点，他的轮班结束了，他开始了回家的旅程。整个晚上没有电话很不方便。没有音乐，没有脸书，没有和他朋友的短信。也许它已经清理干净了。

但是没有，当他再次打开手机时，恼人的信息仍然充斥着他的手机屏幕。恼怒之下，他用手指猛按“指令”按钮。浏览器打开了，文本充满了屏幕。

“你的手机被VRansomwear感染了。你的数据是安全的，但被加密了。要访问您的数据，请使用以下任何链接支付150美元。收到付款后，您将收到进一步的指示。”

科林被激怒了。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开始疯狂地按动控制器。他尝试的一切都没有效果。手机现在只能显示三样东西。一个是浏览器中的说明页面；第二个是原来的消息，只是现在它下面有两个按钮:一个是“指令”按钮，另一个是“输入解锁键”按钮。通过点击“输入解锁键”控制进入第三个屏幕，这将带来一个带有文本输入字段和键盘的屏幕。他很生气，输入了“去他妈的”，然后按了“开始”键。屏幕闪着红光，说“无效解锁尝试#1。第五次解锁失败后，您的数据将被永久加密。”

“FAAAACK！”他发誓。现在是10:20，他需要回家睡觉。他明天必须早起去工地换班。他想，等以后有更多时间时，他会再试一次。

三天后，科林承认失败。在尝试的过程中，他又用光了两次解锁尝试。没有办法打开手机，他和他的伙伴们对此无能为力。其中一个人建议他换一个全新的，只比150美元贵一点点。

令科林懊恼的是，这没有帮助。首先，它比150美元贵得多。因为他糟糕的信用等级，他们不让他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手机，除非他先付至少一半的钱。因此，他花了375美元买了一部全新的手机(其中一半是从他的女朋友伊娃那里借来的，她不喜欢成为他的提款机)，但当他试图把他的音乐和联系人带到手机上时，他得知劫机者造成的破坏比他想象的更阴险:云端存储的副本也加密了！他有一部全新的手机，但不能使用他已经在手机上购买的任何东西。当第一个文件被复制过来时，新手机锁定了自己，屏幕上显示着同样平淡无奇的“你的手机已经被VRansomwear感染了”的信息。

那些混蛋连“ware”都拼错了，他怒斥道。

所以在这里，在他第一次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三天早上，他正在填写他通过点击劫机者指令页面底部的PayPal按钮拿到的表格，准备用他借记卡上最后的钱给罗马尼亚或天知道哪里的某个满脸粉刺的怪胎汇150美元，这样他就可以再次拥有他的臭手机了。他在承诺付款前只是犹豫了一下。

令人欣慰的是，反应很快。系统吐出一串字母数字的胡言乱语。他复制并粘贴到解锁表单上，然后——哈里路亚！他的电话又免费了！他对它进行了一些测试，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什么都没有丢，什么都没有乱。一切又正常了。

“结束了，”科林想。

但事实并非如此。

七天后，一封电子邮件到了。它来自一个普通的“无回复”地址，包含一张嵌入的照片。没有必要点击任何东西——它就显示在他的屏幕上。这是一张…他的照片。或者至少，这张脸是他的。脸下的身体不是他的，它肯定没有做任何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它一丝不挂，蹲在另一具男性尸体上。最下面的那个人把他勃起的阴茎向上插入科林的——假科林的——屁股里。科林脸上的表情既困惑又惊奇。

尽管这张照片是伪造的，但无论是谁拍的，都做得非常令人信服。肤色与科林自己的一致，在合法属于他的东西和属于替身的东西之间根本没有明显的过渡线。描绘的活动可能同样是模拟的，但科林怀疑他的头被嫁接到了一个真实的同性恋色情场景中。他知道肯定不缺乏可用的资源，尽管这不是他有兴趣访问的互联网的一个角落。

他盯着图像，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过了好长一分钟，他才想到要读信息的正文。他读到的东西丝毫没有减少他的震惊。上面写着:

你好，科林。

感谢您向VRansomwear团队付款。我们感谢你的合作。现在我们有一个新的机会给你，但是不要担心，这个机会不会花你一分钱。

上图是我们现有材料的样本。有五个完整的视频，26个短片，以及超过200张照片的画廊，展示了你沉迷于各种各样的同性恋活动。这些材料都可以在以下网址找到http://bit.ly/colin_ridgeway–随便逛逛。

我们感谢您在阅读VRansomwear的解锁说明时做出的各种面部表情，因为它允许您的手机摄像头捕捉这些表情并将其传输给我们，以用于构建我们的电影库。我们也感谢你在第一次解锁尝试中提供的声音样本。你对这个词的选择非常适合我们的视频，你可以听到你自己在我们的电影中最令人信服地说出这个词。我们不得不合成其他词，所以这些词不太真实，但认识你的人会认出这是你的声音，说实话:高质量的对话不是我们的观众非常关心的事情。

你自己可以免费使用你主演的所有电影和照片。当系统提示您登录时，请使用VRansomwear解锁代码。除了预告片之外，其他游客必须为任何东西付费，这就是我们不再向你收费的原因:这些电影已经给我们带来了收入。

我们想从你那里得到的本质上不是金钱。我们希望你做出选择。一种选择是什么都不做。如果你选择了这个选项，那么三天后你的整个联系人列表——包括“妈妈”和“伊娃”——都会收到一封你发来的电子邮件，里面有一个这个网站的链接，还有几行听起来很激动的话，告诉你你是如何隐藏自己的这一面太久了，现在是时候与你认识的每个人分享了。

选择二是玩一个小小的地理藏宝游戏。使用手机的GPS功能将您引导至纬度40.7544，经度-73.9946。用34-15-27的密码打开7578号储物柜。在10月21日星期五晚上11:00之前按照里面的说明进行操作。

如果你做了我们会知道的。再次感谢您的惠顾！

VRansomwear团队

科林读着纸条，心渐渐沉了下去。当他完成时，他从头到尾重读了一遍。然后重读其他几段。当他从电话中抬起头时，他感觉很好，真的被耍了。

这些人掌握了他的一切。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联系方式…他毫不怀疑他们会像他们威胁的那样使用它们。他目瞪口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检查了一下那个bit.ly网站的内容。他惊恐地翻阅着材料，大约一分钟后厌恶地挂断了电话。一分钟的时间足够让他看到他们有足够的材料给他造成一些严重的尴尬。他并没有怀疑过。

他等了两天，以防发生什么事情改变他的处境，某个戴白帽的英雄从日落时分骑马过来救他。这样的救赎没有到来。不去那里也不难找到GPS坐标指定的位置:离港务局大楼只有几个街区。

21日星期五早上，科林赶上了去市中心的火车，找到了去储物柜的路。这种组合在第一次尝试时就奏效了。储物柜里有一个运动包。前面贴着一个信封，里面突出地粘着一张纸。科林暂时忽略了那张纸，拉开袋子的拉链，朝里面看了看，小心翼翼地确保房间里的其他十几个人都看不到里面。他找到一堆黑色橡胶，又硬又结实。

包的一边是一个信封。他把这个拿出来，再次拉上拉链，开始阅读。

又见面了，科林。

我们很高兴你能走到这一步。你的下一个任务是穿上这套衣服。二楼有更衣室。

一把爽身粉会让穿上衣服更容易。我们在包里放了一些。从脚部开始向上，最后是独立的兜帽部分。请确保这套衣服贴身舒适地套在你的全身。尤其重要的是，要让胯部区域合身，以避免损害西装的废物消除能力。在穿上这套衣服之前，你需要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

如果您有任何问题，请访问http://bit.ly/colin_ridgeway显示了一个演示。

(对了，现在你已经打开了储物柜，倒计时加速了。你不再需要等到21号11点才能穿上西装；从你开锁开始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旦你穿上衣服并封口，你会得到进一步的指示。祝游戏好运！

VRansomwear团队

回家并从那里决定做什么就到此为止…

科林把报纸塞进口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10:24——抓起包，走上楼梯来到二楼。谢天谢地，更衣室是私人的，门完全关着。科林放下袋子，把那堆黑色橡胶拿了出来。有两部分——身体和头部。包里还有一双普通的黑色靴子。离最后期限还有将近两个小时，时间还很充裕。他停下来检查这些零件。

较大的身体部分上的橡胶像铅笔一样厚，几乎没有弹性。唯一的开口是身体前部的一个拉链，一直拉到胸部。拉链开着，他可以把身体伸进衣服里，然后拉上拉链。腿是直截了当的，只是长长的橡胶袖子，末端是他的脚的短靴。裤裆区表面光滑，毫无特色，但检查内部时，他发现他的蛋蛋和鸡鸡有单独的袋子。他可以看到旋塞导管有一个向下和向后的开口——这一定就是纸条上所说的“废物消除能力”。背面有一个更大的洞。像腿一样，手臂的末端是附着在他手上的覆盖物，但与包含他所有脚趾的短靴不同，每个手指都有自己独立的外壳，所以他可以在穿着套装时使用他的手。

兜帽看起来更吓人。有鼻子和嘴的洞，但没有眼睛和耳朵的地方。相反，里面和外面都是看起来像电子的东西，金属和塑料的碎片，他不知道它们的功能。一想到要把那个…东西…放在他的头上，然后被埋葬在远离光线和声音的地方…他就完全毛骨悚然。

然而…不穿上它的选择…

最好尽快结束这一切。他脱下衣服，在腿的内侧涂上滑石粉，然后开始往里面放一条腿。合身的衣服并不太紧，没过多久，他的两只脚都就位了，剩下的紧身衣也束在了他的腰上。把他的裤裆放进洞里很不方便。他的蛋蛋紧紧地贴着他的肚子，他的鸡鸡因为完全没有遮挡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小。他终于把手指绕在底座上，拉了几次，把球拉得更低了。这使他能够将它们插入为它们设计的外壳中。一条宽松的松紧带把它们固定住了，但没有紧到他无法把坚果拉回来的程度。随着他的球收拢，他的阴茎可以滑入上面的管子，他可以把腰带拉到臀部。

他皮肤上的这层橡胶感觉很奇怪。它就呆在那里，不紧不松，贴着他的皮肤不冷不热。这就好像橡胶本身是一层额外的皮肤。他弯曲了几次膝盖。阻力是有的，但不是很大。他继续拉它的其余部分。

更多滑石。当他沿着自己的身体拉起衣服的时候，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胳膊伸进袖子里。事实上，他的前两次尝试都失败了，让他的手臂卡在袖子中间，手指没有用了，衣服的其余部分卡在了错误的位置，一动不动。愤怒之下，他决定看如何操作的视频。很难找到，结果被埋在网站上的所有其他视频中，所以他不得不费力地通过他的脸的多份副本，以各种表情想象幸福骑在某个陌生人的性冒险身体上。文本标签没有帮助；没有任何标记为“橡胶套装教程”或“自述”或任何类似的明显的东西，所以搜索花了一段时间。他最终找到了它，在名单的2/3处，并贴上了“科林的第二个皮肤帮帮”的标签。该视频主要是关于“科林”穿着橡胶服装(除了兜帽)与至少四个不同的男人发生性关系，但前5分钟确实显示了“他”是如何穿上服装的。

真正的科林效仿了冒名顶替者，在衣服里面涂上更多的粉末，然后将一只手臂完全伸进袖子，要求他弯向一边。几下扭动让他的手一直伸向手套，然后就是小心地对准手指，直到一切都贴合到位。然后，那只手臂可以帮助另一只手臂，两者都到位后，衣服的其余部分就很好地翻转到他的肩膀上。

像腿一样，顶部很合适，但不太紧。他可以四处走动，比平时稍微困难一点，但并不感到不舒服。随着这些远程风笛手的曲调跳舞并不有趣，但迄今为止还不错。

但是还有那个可怕的兜帽要戴…

科林对把头伸进那东西里去的想法非常反感。他肋骨或大腿上的橡胶是一回事。贴着他的脸颊？他的额头？盖住他的眼睛和耳朵，只留下微小的孔来呼吸？这让他很震惊。

然而…另一种选择…

他把靴子套在脚上，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时间……只剩下22分钟了，糟糕！他拿起了带有神秘科幻装饰的引擎盖。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头顶上，开始向下移动。这太紧了，所以要费点劲才能把它启动。一旦它超过了他的额头，他能够咬紧牙关，慢慢地往下移动，直到它差不多到位。当他试图通过鼻子吸气，发现鼻子与孔不对齐时，他惊慌失措，但他可以通过嘴呼吸空气，然后快速调整，修复鼻孔对齐。

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声音也很微弱。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剩下的只有两条拉链，一条在他胸前，另一条在脖子上，把兜帽和衣服连在一起。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如果他被关在黑暗、寂静的监狱里，怎么会有人告诉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嗯，它总是不可撤销的。他拉上了衣柜前面的拉链，然后笨手笨脚地试图拉开兜帽的拉链。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他没有使用眼睛，手指穿过厚厚的橡胶层(手指周围没有铅笔那么厚，但仍然足够厚，使精细的运动工作成为一个挑战)。

最后，拉链被正确地拉上了，只需要在他的脖子上拉几下就可以把拉链绕好。

房间出现了。

科林被这一惊惊呆了，差点摔倒在地。一会儿是漆黑一片；接下来，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好像他没有厚厚的橡胶块覆盖他的眼睛。他伸出手去，想看看兜帽是否真的还在，或者它不知何故消失了，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它还在那里。

那一刻一切都一目了然。废话，他想。这是一个虚拟现实耳机。引擎盖上所有额外的塑料和金属零件…它们是虚拟现实装备。他根本不是在看一个房间，他是在“看”一个房间的虚拟投影。一个恰好与他碰巧站的房间相匹配的……正好朝向他碰巧面对的方向。

实验性地，他转向他的左边。无缝地，房间的投影视图随着他一起转动。他伸出手臂，在他眼睛所指的下方的余光中，他看到一个黑色的肢体映入眼帘。他低头一看，手臂就在那里，简直栩栩如生。他拍起手来；看到他包着橡胶的手掌合在一起的同时，感觉从他的手传到了他的神经。想起来了，两个手掌拍击的声音，两次被他耳朵上的橡皮和手掌上的橡皮盖住了，但仍然可以听见。

他的右边有一道闪光，他转过身去看。慢慢地，在缥缈的群星闪烁中，一个身影逐渐具体化，就像柯克船长喜气洋洋地登上星舰企业号。透过火花，它慢慢变得清晰可见，科林可以辨认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皮肤晒得黝黑，布满了黑色的头发。闪光消失了，留下某种希腊神和他一起站在小房间里。他至少有六英尺半高，只穿着一条短裤，紧紧贴在腰部和大腿上的黑色皮革，靴子(也是黑色的)，戴着一副环绕的镜面太阳镜。科林凝视着。

“把锁锁上，科林，”上帝盯着他说。或者至少面对他——太阳镜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个声音异常低沉，似乎是从小小更衣室的墙壁上反射回来的。科林意识到，看着他，他的皮肤在发光。从字面上看，有光从古铜色的皮肤中放射出来，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微弱的光晕，在他皮肤显示的每一个地方。大多数地方。这种效果极大地强化了“上帝”的概念，就好像鼓起的肌肉本身做得还不够好。

科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锁。他伸出手，确信这个幽灵——发光的肌肉和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眼睛和耳朵上的护目镜产生的精灵灰尘，但在他能够触摸到闯入者(或者，更有可能的是，扫过海市蜃楼投影的空白空间)之前，上帝消失了。

“把锁锁上，科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知从哪里传来。这一次科林大声回答。“什么锁？我没看到锁。”

“在包里。”“你这个笨蛋”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却隐含了很多意思，一点也不合适。

科林往包里看了看，果然，在一叠布料里藏着一把锁。它不像自行车的挂锁那么结实，但仍然足够结实。科林慢慢地把它拔出来，权衡着其中的含义。据推测，锁是为了让他穿上西装，这意味着如果他把锁按到位，他就是在执行这些疯子为他想的任何事情。直到无法回头的那一刻，他仍然可以自由地扯掉身上的橡胶，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然，这种自由会有其后果。

这把锁有点奇怪……他困惑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奇怪之处:它既没有钥匙孔，也没有密码。

“嘿，这锁怎么开？”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些。现在，你只需要穿上它。”

他拖延时间。“它通向哪里？”他问空房间。神再次出现在他的左边。“把它穿过兜帽和衣服的两条拉链。关闭它。”这个声音很有耐心，几乎让人恼火，就好像上帝觉得他在给一个特别愚蠢的孩子上课。

慢慢地，小心地，科林把手伸到他脖子下面的锁里。很难通过他沾满橡胶的手指感觉到拉链，但事实并非如此那硬；他的一些笨手笨脚的动作绝对是作秀。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拖延时间。他真的，真的不想把这个锁扣到位。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帝又说话了。“九分钟。或多或少。然后我们点击‘发送’。”上帝盯着他，无动于衷，使他的存在已经很小的房间感到局促。

“好吧，该死的，”科林嘀咕道。钩环已经穿过两个拉链头。他把搭扣排好，把两部分压在一起。与上帝洪亮的声音相比，这种滴答声微不足道，但它仍然以一种可怕的结局回荡在科林的耳边。

锁咔哒一声打开的那一刻，事情开始突然发生了。这套衣服本来很紧，但并不压迫身体，现在开始在他身上收缩。在他的全身，橡胶开始改变形状，在一些地方膨胀，但在更多的地方收缩。几秒钟之内，科林可以感觉到橡胶几乎同样牢固地压在他身上的每一平方英寸。他倒吸了一口空气，害怕肋骨上的压力会使他无法呼吸。

当这一切发生时，两根卷须插入了他的耳道。他们试探着进入，在没有到达耳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扩张，直到充满整个空间。房间的环境声音被切断了。

他的胯部还发生了别的事情。一直温柔地抱着他的球的袋子变得更紧了。围绕在他阴囊底部的环收缩到他不可能把他的球拿出来。袋子本身收缩了一点，所以橡胶从各个方向牢牢地压在他的蛋蛋上。虽然不痛，但确实很不舒服。

科林的手臂犹豫不决地飞来飞去，飞到耳朵上看他是否能拔出塞子，飞到腹股沟去解救他被困的睾丸，飞到脖子上去解开锁的咔嗒声……他尝试的一切都没有效果。头罩与他的头骨无缝结合，可以抵抗任何移动。同样，他的胯部覆盖着一层光滑、毫无特色的橡胶。他可以用手指按住它，但他无法调整里面的任何东西。锁不会因为他拉了一下就打开。

上帝大步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他的手很大，大到足以完全包住科林的上臂。科林能感觉到手指在挤压。

“你需要明白这套衣服能做什么，”上帝说。“它能产生压力感；观察我挽着你胳膊的感觉。”他举起科林的手，放在自己肌肉发达的胸膛上。科林的手指看起来像一个孩子面对巨大的胸肌。

“推，”上帝命令道。科林向前推进，遇到了抵抗。他试图伸直胳膊肘推开上帝，但发现他做不到。相反，他自己的身体向后移动；上帝依然坚如磐石。

该死，不可能有其他人真的在这个房间里！

“我们控制你所看到的，”不可能之神说。“我们控制你听到的东西。我们控制你的感受。大多数时候，我们传递给你的感觉会是你所认为的真实世界的准确表现。你可以四处走动，不会撞到墙或人，也不会踩到迎面而来的车流。但我们的世界同样真实，你也会看到、听到、感受到，并能够与其中的物体和人互动。在我们的世界里，你会找到你追求的目标。”

“我的……什么任务？”科林结结巴巴。

“你在玩游戏。就像我们锁住你的手机一样，现在我们锁住了你的身体。你不得不支付拿回你的手机，但是拿回你的身体你必须玩。当你达到1000点时，你可以请求向你脖子上的锁发送一个解锁码，它就会自动打开，让你自由。"

他的上臂抓得更紧了。"我们强烈建议你不要试图用任何其他方法脱下这套衣服."

与上帝洪亮的声音相比，科林的声音像老鼠的吱吱声。“一千分？我怎么拿分？”

“游戏开始了。”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神开始以他到来时同样闪亮的方式消失了。声音渐渐消失，轻微的回响，科林的二头肌周围的压力减轻了，上帝的手指消失的速度相同。几秒钟后，最后一点星光消失了，科林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就像他一直以来一样。

科林在更衣室里又呆了大约45分钟，才鼓起勇气离开。他现在后悔这一天是温暖的；他的衣服包括宽松的牛仔裤、t恤、袜子和运动鞋。不管他怎么安排事情，还是会有很多暴露在外的橡皮。当然，他的脸也被橡胶盖住了，所以这给了他一定的匿名性。尽管如此，无论他去哪里，他都会是一个怪胎。

这种认识最终驱使他离开:他离时代广场只有几个街区。如果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一个怪胎融入，那就是那里。尤其是万圣节前十天。

他穿上所有能穿的衣服，把其他几样东西装进运动包里。他轻轻地打开门，溜进空荡荡的走廊，开始下楼梯。下午早些时候，这里的更衣室只容纳了几个人；高峰时间是所有来自新泽西和宾夕法尼亚的通勤者蜂拥进出城市的时候。现在只有少数几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妇女，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拉丁裔或者可能是阿拉伯裔，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华尔街未来人，和一个带着六岁左右女儿的父亲。科林从楼梯井出来，迈着大步穿过大厅，比他想象的更自信。

这个六岁的孩子当然会盯着看，但如果没有橡皮，这种情况就会发生。其他人以纽约人惯用的方式无视他。他让自己的眼睛向前看…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睛…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的脸是一个空白的面具。

一些东西在他的周边视觉中闪烁，不由自主地吸引了他的目光。漂浮在华尔街未来人头上的是一个思想气球，上面写着“没有穿内衣！”后面跟着一个脸红的笑脸表情。当他走过时，他研究着漂浮的标志，试图不太明显地看着它。很明显，这一定是宇航服的创造，或者是控制它的软件，但这种幻觉是完美的。当他走过那个人身边时，他觉得自己本可以伸手把它从空中摘下来，而那个人故意装作科林不在那里。招牌是灰白色的，有蓝色的边框，圆角和蓝色的文字，当他走过时，它转过来面对着他。每走一步，他都告诉自己一旦走到门口就不会回头看，但当他走到门口时，他的决心失败了:他半转过身，回头看了一眼。标志还在那里。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和小女孩一起盯着他。他毅然再次面向前方，出现在白天。

他出了门向左拐，沿着第36街走去。过了第八大街，再过一个街区就到第七大街了。有一些人在36街上行走或站立，大约四分之一的人头上飘着白色的小标语。一个家伙从出租车里爬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写着“早餐吃麦片”的牌子。沿着街道往前走，他路过一个女人，她被贴上了“哇，太浓了！”…果然，那确实是她穿的。另一个家伙的牌子上写着“不像他假装的那么富有”，还有一个年轻的少年标着“英语:B-数学:C+科学:B+”。这令人迷惑——他的眼睛不停地扫向这些标签，无法不去阅读它们。

在第七大街左转，现在这条街更加繁忙了。远处，微小的标志盘旋着，小得难以辨认。当他靠近时，他们变成了焦点，带着他们神秘且无法证实的评论…“加油，美国佬！”“我想喝点咖啡”，“不去参加他堂兄的成人礼”。所有的都是同样的灰白色，蓝色的边框和文字。有时一个标志会眨眼消失；其他时候，一个新的动画会在某个地方突然出现，每次出现都会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在旅途中受到了一些目光的注视，但在其他方面并无大碍。过了六个街区，就到了时代广场，最后他没那么显眼了。在由蜘蛛侠、巴斯光年、蓝精灵爸爸、米妮老鼠和至少三个埃尔莫组成的人群中，他很合适。他靠墙站在一边，停下来思考。

一场游戏，巨人说。一个没有解释，没有明显规则的游戏。他妈的怎么回事？他应该做什么？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赢得他的一千分，并把这件衣服踢到它该去的地方？

他试图挡住漂浮的标志，不让他注意，但当人们走过时，它们不断吸引他的目光，飘过他们的头顶。他看到了他的第一次重复:“早餐吃了麦片”；除了一个之外，其余的都是同样的胡言乱语。击中要害的一个来自一个孩子，他直盯着他，而他的妈妈或保姆或任何人拖着他的胳膊，上面写着“不知道橡胶人应该是谁”。

廉价的派对把戏，科林怒斥道。这些标志完全是虚构的。他们唯一的目的似乎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妨碍他。无论人工智能在控制什么，它都必须有足够的面部识别能力，能够检测到有人盯着他的方向，并插入关于橡胶人的特定思想气球，以扰乱他。

当他沉思的时候，他意识到一个人出现在他的右边。他瞥了一眼，发现那是更衣室里的希腊神。科林看着外面的人群，但似乎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上帝，尽管他比周围的任何人都高出一个头，穿着和以前一样，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穿得很好。

“你似乎需要帮助，”上帝的声音在科林的耳边响起。

“是啊，没有狗屎，”科林喃喃自语。

上帝走近了一步，站在科林够不着的地方。太不和谐了——这家伙看起来和他能看到的其他人一样真实，但他必须是一个建筑，对吗？他在更衣室出现和消失的方式，他不可能是真实的，但他的手臂被抓住和挤压的幻觉非常非常令人信服。

“我可以提供帮助，但要收费。”

科林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大声说。“什么帮助？还有什么代价？”一个走过的人清楚地听到了科林的话，并坚决不理会他们，稍微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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