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平捂紧了嘴上的面罩，腐烂的尸臭味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往他的鼻孔里钻。臭味来自旁边货架下一具已经腐烂多日的丧尸，身上还穿着保安的制服，脸上被撕咬过的伤口下面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身下一摊黄色的尸水蔓延在地板上。高平朝门口的李瑶做了个“OK”的手势，看到也是全副武装蒙面的她点了点头后，才开始小心地往昏暗的超市深处走去。

这是一家位于市郊的小型连锁超市，门是双层防盗卷帘门，后面还有一层铁制的防盗网。卷帘门被砸开了几个口子，看来前面已经有很多人尝试暴力破开但失败了。他是从通风管道进来的，从刚才地上那具尸体的身上找到钥匙，从里面打开了紧锁的铁门后，由李瑶在门口负责警戒，他负责搜寻物资。

多数货架都已经空了，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已经腐烂的食物。只剩下一些落满灰尘的酱油、调味品类的商品落在货架的最底层。超市不大，几个货架转完后，高平几乎没有搜寻到有价值的东西，尤其是带保质期的零食类产品和重要的瓶装水等物资。就在他正准备撤退的时候，刚经过一个货架的他停了下来，来回走了几步后，他意识到从距离上测算，这个货架的后面应该有一个小空间，是仓库！

他紧张地小心挪开了挡住前面的杂物后，打开手里的手电筒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好几个纸箱堆在里面。进去翻捡一番后，找到了一箱已经拆开的泡面，还有半箱各种品牌的饼干、果冻、小零食等产品，应该是以前卖不好从货架撤下来的产品，都丢在了这里没来得及处理。又因为这个角落比较偏僻，藏在货架最里面，前面来抢购的人都没发现这里。后来灾变来临后，老板锁了门，再没人来过，就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打开随身的背包，先将最重要的食物装好。为了能利用包里的每一寸空间，先是体积大的泡面类食物塞满，然后是各种小包装的零食填满空隙，最后将剩下的大部分都装在了纸箱里。高平将手电筒含在嘴里，双手抱住纸箱，从里面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李瑶看到满载归来的高平，兴奋地用手捂住了嘴，并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显然这次“收获”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本来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归的打算。这些物资省点用的话，足够他们两人维持半个月的生存所需了。

两人把最后一箱食物搬到后备箱后，高平靠在车门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秋天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照得他的脸烫烫的。县镇公路两旁无人打理的树木疯长着，吞没了路边的围栏，枯叶断枝散落得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干把湛蓝的天空分割成了一块块，少了人类的活动痕迹后，天空变得像蓝宝石的镜面一样深邃。灾变前的9月是他生意最忙的时候，那时他是一个健身教练，因为体格健壮外加能说会道，积攒了不少顾客。上班的地方有个户外平台，不忙的时候，他也会带着客户在那里喝喝咖啡、聊聊天。但现在，他却没时间停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哪怕享受个把小时的阳光。要在天黑之前赶紧找到宿营地，否则晚间暴露在空旷的野外，等待他们的将是成群的游尸和残忍的暴徒。

一声沉闷的轰鸣声，车轮在地面发出“哧哧——”的尖锐摩擦声，破旧的银色面包车小心避开坑洼的路面后，疾速向下一个城镇驶去。

2

没有了机器的轰鸣声和各种灯光的污染，城市在夜色里犹如一头正在吞噬黑暗的巨兽，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远处丧尸不时发出的嚎叫声。高平他们把车停在了十字路口一块掉在地上的巨型广告牌后面，广告牌上衣着暴露的女人捧着一杯酒，脸上的部分已经破裂，原本是眼睛的部分变成了两个黑窟窿。他们选了十字路口附近的一家小饭店作为新的歇脚点，这家店虽然小，但好在层高较大，隔出了一个二楼的小卧室，对于一楼来说比较安全。而且有突发情况，也可以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安全起见，他们的面包车就停在旁边。

虽然是用保温杯里的温水冲泡的，但是对于已经吃了半个月硬面包的高平和李瑶来说，泡面开盖后散出的浓郁香味还是强烈地刺激到了他们的味蕾。两人一顿狼吞虎咽，甚至连碗底的汤汁都喝光才罢休。末世前的过期货，如今成了最难求的美味佳肴。吃完后，两人再次盘点了一下剩余的物资。距离他们搜索物资已经过了一周时间了，离开了市中心的危险区域后，周边乡镇都是资源匮乏的农村，而且已经被前期经过的幸存者们清扫了很多次，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

高平在搭好的帐篷里摊开了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在地图中心区域的W城被他用红笔重重地圈了起来。那是他们这次路途的终点，国内仅存的三个大收容所之一。他趴在地图上，嘴里含着手电筒，手里拿着细细的卷纸一段段地测量着。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关掉了嘴里的手电筒，对坐在一旁的李瑶长出一口气地说道：“我们的方向是对的，但距离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远不少，预计还有550公里左右。按我们车里的剩余油量来算，最后的100公里，我们需要骑车或者步行了。”

“那物资呢？骑车或者步行，我们的物资肯定支持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没有车辆做掩护，路上的危险性太高了……”李瑶担忧地说。

“没办法……”高平无奈地摊了摊手，正想再劝说李瑶几句。楼下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哗啦声，还有桌椅在地上的摩擦声。

“有人进来了！”高平摸着放在身边的消防斧，拎在手里，站在了楼梯口往下面张望着。

“咯咯咯-嗷——”不好，是丧尸的声音，听上去应该不止一只。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李瑶赶紧收拾整理物资，准备随时跑路。下面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声。黑夜中，先是一个女人踉跄地往楼梯这边跑，后面一个男人被两只丧尸包围着，喘着粗气挥动着手里的一根钢管，防止被近身撕咬。但动作比较迟缓，看得出来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两只丧尸仿佛闻到了血腥的气味，进攻的频率越来越高，几次险些要咬在男人腿上，但都被他惊险地躲了过去。高平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楼下这两人被丧尸感染，他和李瑶要面对的就是四只丧尸。就算从后窗逃跑，因为仓促间发出的动静太大，会被其他丧尸盯上，给他们造成大麻烦。

决定好后，高平开始立即行动，先是穿好防护服——一套摩托车的骑行服，耐磨耐挂，不容易被丧尸咬到，另外还有一顶黑色的头盔。穿戴好后，他让李瑶守好窗户，自己提着消防斧守住楼梯口，对着下面正苦苦奋战的男人喊道：“快上来！”

男人惊愕地回头看了下，没想到楼上居然还有人在。愣了片刻后，闪身就往后退，走了两步才想到同行的女人还在一旁，赶紧朝她吼道：“别愣了，快过来啊！”女人仿佛也才醒悟过来，大着胆子躲过了一只瘦弱丧尸的猛扑，猫腰狼狈地跑到了楼梯上。高平挥着斧子冲到了楼下，那只瘦弱女丧尸脚下被绊了一下，扑倒在一张桌子上，正挣扎着想重新站起。“咔！”沉重的红色斧头稳准狠地敲入了头骨里，暗红色的血液和白色脑浆顺着伤口飞溅了出来，连头盔前的面罩上都被飞溅了几滴。他拽着斧头把手，把丧尸拖到了地上，靴子踩住丧尸还在抽动的头部，正尝试将斧头拔出来的时候，背后高大的男丧尸被空气中的血腥味激怒，浑身抽搐着往高平的后背抓了过来。时间紧迫，他只能先放弃手里的斧头，抬起一张椅子扔了过去。丧尸被椅子砸得全身踉跄了一下，攻势也只是暂停了一下。趁着这点功夫，他双手一用力，猛地把斧头拔了出来，调整好姿势后，像猛扑过来的丧尸头部劈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后，斧头劈空，陷在了丧尸的肩膀上。随即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后，在地面匍匐着朝高平爬去，一只干枯黑手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脖。一股冰凉的触感让他全身一紧，来不及多想，他直接用另一只脚狠踩地面。失去痛觉的丧尸没有任何退缩的动作，张着大嘴继续往前探。这次高平深深吸了口气，把沾满血的斧头举起瞄准后，对着下面狠狠地劈了下去。随着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脚下的丧尸挣扎了几下后，再也没有声息，周围重新陷入了平静中。

摘掉头盔，头发紧紧地贴在了挂满汗水的额头上。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面对强大的压力和紧张感，此时高平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一样。待了良久，恢复过来后。

3

“灾变后，我们先是从小区一路开车走县道到了H市，但是因为物资和汽油补给困难，最后只能骑自行车往W市区。没有准确的地图，一路上也是不断调整方向，耽误了时间，原本想在这里休息并找寻一点物资……”名叫赵强的男人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包裹，一边和高平分享着路上的信息。

现在，整个江浙沪地区的幸存者们都在往W城的收容站汇集。路上，他们也遇见了一些有十几人的团队，邀请他们夫妻两人一起，都被赵强回绝了。末世环境下，人心难测，没有绝对的实力，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反而更危险。看到高平能热心出手，两人的戒心放下很多。作为感谢，赵强让他的妻子陈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黄桃罐头递给了李瑶。李瑶接了下来，作为交换，回了一桶泡面给他们。

简单修整后，两边商量了一下，因为有面包车，高平决定先捎他们两人一段路。这样两个男人组队在搜集物资的时候，能寻找的区域和面对危机的处理能力也会变得更高效一点。最重要的一点是，经历过刚才的惊险一幕后，两边慢慢建立起了基础的信任关系，这样他们的合作变得更加顺畅。

赵强推开了一扇厚重的玻璃门，堆积了很久的灰尘像黑色的雪一样噗噗地落了下来。他掩住口鼻，注意着脚下的玻璃渣和各种垃圾，小心翼翼地往过道旁边的大厅探去。灾变已经过去三年了，城市里的所有超市及公众场所的物资基本都被扫荡了一遍，更多的幸存者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城市周边的乡镇，一些小型的公共场所、医院、学校、机关单位和工厂都成了备选的搜集点。这次高平他们找到了一家开在城镇郊区的小型养老院，因为位置偏僻，应该还没有被人清理过。用带来的工具轻松破开陈旧的铁门后，两人分开清扫。

宽敞的大厅里，墙上挂着各种锦旗，还有老人们参加各种活动的合照，桌上还有一盘没下完的象棋，靠近墙角的柜子也没有撬开的痕迹。这里的时间仿佛凝固在了灾变发生前的那一天，也许是这里的人们紧急撤走后，这里就一直再没有人光顾过。搜寻了一圈后，除了一些衣物和书籍杂志之外，就是各种衣物，紧缺的食品、药物都没有找到。最终，他把目光盯在了角落里的一台自动售货机上，里面的小零食多数都已腐烂过期，只是最底层还有一排的饮料还有点价值。用随身带的螺丝刀试着撬了一下，坚固的铁皮上面也只是掉了一点漆，几次的尝试渐渐耗尽了赵强的耐心。他赌气地抬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对准贩卖机上的玻璃板狠狠地砸了过去。“哗啦！”破碎的玻璃瓶掉了一地。

“啾啾——啾啾——”贩卖机的顶部亮起了红灯，刺耳的尖叫声瞬间打破了周围死一样的寂静。虽然没有接电，但设计时为了防盗和应对停电，机器内部自带了电池续航。此时机器被破坏，触发了内部警报。赵强推倒了机器，继续用椅子狠砸，都不能停止这刺耳的警报声。

正在楼上寻找物资的高平听到警报声后，立即意识到了是赵强那边的问题。顾不上没来得及装到包里的物资，立即顺着楼梯往楼下跑去，隐约已经能听到附近尸群发出的嘶哑叫声。蛰伏在阴暗角落里的尸群开始出动，有些下身已经腐烂了，开始缓慢地蠕动爬行，身后留下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水。高平赶到楼下的时候，赵强正被三只丧尸死死缠住，正狼狈地依靠一张长桌躲闪着，背包丢在地上，里面的物资散了一地。外面的玻璃门被蜂拥涌进来的丧尸挤碎了，大厅里充满了尸体的恶臭味道。高平用消防斧砸倒了几只丧尸后，和赵强两人背靠背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防御圈，艰难朝楼梯口移动。两人手举凳子挡住冲过来的丧尸。找准机会，高平一声喊：“往上走，去二楼阳台！”把手里的凳子用力地扔了出去。两人快步冲上楼梯，来到二楼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高平站在窗户外的空调外机支架上，楼下就是养老院的围墙，外是一个河岸。将背包抱在胸前，转身对赵强说：“你跟着我跳，注意脚着地的时候身体蜷起来。”赵强正紧张地盯着门口，外面尸群的声音越来越近，听到高平的声音才转过头来点了点头。

没有半分犹豫，高平纵身一跃，整个身体蜷缩成一个半圆形，跌落到墙外松软的河堤上。即使这样，双脚还是一阵发麻和剧痛，试着活动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爬起来。赵强此时手扶着窗户，站在空调外机支架上，试了几次都没敢跳下来。窗户到地面有四五米高的距离，对于从没尝试过的人来说，确实会恐高。高平顾不得身上传来的剧痛，在下面扯着嗓子骂道：“你TM快点啊，再不跳等着被分尸啊！”赵强回头看了眼，有几只丧尸已经冲开了挡在门口的桌子，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飞奔了过来。

“——啊！”给自己壮胆的大叫一声，赵强闭着眼睛跳了下来，微胖的身体结实地摔在了地上。高平过去搀着他的胳膊，却发现赵强的脸色煞白，双眼紧闭，额头上渗出了几颗硕大的汗珠。勉强走了几步，“哎呦”一声又倒了下去。赵强忍着脸上痛苦的表情，虚弱地说道：“我可能脚崴了……”看了周围还算安全，让赵强坐好后，高平端着他的脚看了看，发现小腿连带着脚歪在了一边，竟然是腿摔断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在末世没有专业的医疗支持下，摔断了腿肯定难以完全恢复。恢复得再好，也会成为一个瘸子，大大影响在末世的求生能力。来不及把这些告诉赵强，高平一咬牙，硬生生地把赵强背了起来，在泥地里晃悠悠地朝停车的方向艰难地跑了过去。

4

火光噼啪地响着，偶尔几个红色的火星蹦了出来，橘红色的火光将高平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十一月了，天气越来越冷，狭小的面包车里转不下他们四人，天气又冷，只能冒着被别人发现的风险，在野外生火取暖。把最后一根柴火扔进火堆后，高平起身巡视检查了一下周边布置的警戒线后，回到火堆旁，拿出手里的地图研究着路线。距离赵强受伤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逃回来后经过简单的包扎和用树枝固定，断裂的骨头已经基本愈合了，但后遗症也很明显。赵强瘸了，走路永远有一条腿拖在身后，跑起来的速度只有平时的一半都不到。当然，比起丧身在尸口下，这个结果已经好很多了，但在末世，一个瘸子对于任何人和团队来说都是一个累赘。好几次，陈芳和赵强两人都在吵架，高平和李瑶倒是成为了劝架的人。车里的油料补给越来越难，看地图，他们距离W城还有200多公里。评估了车里的剩余油量后，高平估计最后的一百多公里需要他们完全徒步过去，三个人带着一个瘸子，这剩下的路不好走啊。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陈芳披着一条毯子来到火堆旁坐了下来，他们四个人夜里轮流值班警戒。

“那个，平哥，你们那边还有食物可以借我们一点吗？”陈芳的声音从火堆旁传了过来。

虽然是团队搭伙，但大家的物资还是分开。赵强脚受伤后，失去了和高平一起搜寻物资的能力，虽然高平和李瑶中间也接济过他们几次，但无奈物资消耗速度太快，高平也开始控制他们的食物消耗速度，毕竟大家都要为去W城的最后200公里做准备。

高平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拒绝的时候，陈芳走了过来，蹲在他面前，双手扶在了他膝盖上，低头沉声道：“平哥，我可以用身体来交换的……”身体往前又靠了靠，把高平的胳膊揽在了怀里，胸前那一团软肉抵在了胳膊上。高平自诩不是什么大善人，尤其是在这乱世，一切都以利益交换为主，人人都需要为生存而战。

“去那边吧……”高平拉着陈芳来到了一幢废弃的小楼内，站在二楼的窗口可以远远地看着营地的情况。陈芳手伸进高平的裤子上，拉下了裤子上的拉链，温暖的掌心开始轻揉着里面的软肉。随后人蹲了下去，低头凑过去用嘴含住后吞咽着。高平感受着鸡巴被温暖湿热口腔含住的感觉，轻轻地吐着气。他伸手轻轻按住陈芳的头，掌控着她吞咽的节奏，眼睛看向营地那里，赵强就在旁边的帐篷里。而他的老婆此时正卖力地吞咽着自己的鸡巴，想到这里，一种强烈的征服感，让他的鸡巴变得越发坚硬。他拉起蹲在地上的陈芳，让她扶住窗沿，弯腰身体朝后撅着屁股，天气冷的原因，只把裤子褪到了膝盖那里。高平扶住自己的鸡巴，黑暗中在陈芳的引导下，挺进了湿滑的阴道里。下身瞬间被一团湿热紧致的软肉紧紧地包裹着，伴随着陈芳阵阵的喘息声，开始挺腰抽送起来。双手掐住她胯骨两侧的软肉，让每一次肉体的贴合都更加紧密，伸手挤进了她衣服里面，手里抓住那团软肉揉搓起来。乳头在指间被反复地夹捻着，慢慢变得坚挺起来。陈芳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将头低埋在胸前，身上微颤着开始出汗。她想到一会儿带着食物回去时，赵强应该猜到她是用身体交易换来的。这在乱世里已经是默认的规则了，女人的身体也是一种资源，可以用来交换的资源。高平只想尽快地结束这次交易，能答应这次交易其实也是为了掩饰他心底的善意，因为在这乱世，同情心是一个致命的弱点。为了后面的旅程，他也必须帮这两人渡过这个难关。他加快了抽插的频率，身下陈芳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起来，两人的喘息声变得越来越重，最终在一阵强烈的快感冲击下，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5

为了省油，高平他们把车子开到路口就下车了，几个人背着背包，开始往国道下一家工厂的深处走去。大门前被废弃的挖掘机和各种建筑垃圾堵住了，只能从侧面一个坍塌的围墙爬了进去。赵强因为腿脚不便，和陈芳两人走在了后面，高平和李瑶走在前面寻路。夏日疯长的荒草占满了院内，半人高的杂草挡住了视线，还要不时停下来等后面的两人。四个人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摸到了工厂办公区——一幢灰色的四层水泥楼房，后面是仓库。

按老规矩，两个女人守门，男人进屋搜寻。透过虚掩的防盗门，一股熟悉的腐臭味道传来。高平和赵强两人对视了一眼。房间里腐烂的死尸，小心地拉开门缝，等待了几分钟，确认里面没有动静后，两人才前后进入了房间里。入眼的是一个硕大的白色前台，电脑和文件夹等东西散乱地摔在地面上，侧面通往上层的楼梯被一些桌椅挡了起来。地上还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残留着一些打斗的痕迹。正当高平试图翻过桌椅上楼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左边的前台下有两条黑色人腿露在外面，吓得他赶紧举起手中的消防斧，后面的赵强也举起了手里的家伙。

过了半天，发现没有任何动静，高平才意识到那是一只死去多时的丧尸，也是这整个房间里腐臭味的制造者。大着胆子过去探查了一下，上半身已经完全腐烂，衣服已经瘪了下去，头部干瘪得只剩下一层风干的皮肤蒙在骨头上，纤细的小腿上还套着黑色的丝袜和皮鞋，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发现是虚惊一场后，两人翻过障碍物往二楼上去。沿途走廊上到处溅满了血迹，各种迹象都暗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惨烈的屠杀。搜寻了几个房间没有太大的收获后，这些反常的迹象让胆小的赵强萌生了退意，和高平商量着先退回去。

高平看了赵强一眼，头盔里的他脸上已经开始出汗，呼吸有点急促，勉强地点了点头，让他先去楼下门口守着，自己再迅速往楼上清扫一下就下去。

两人分开后，高平深吸了几口气，沿着墙壁往前探索。破裂的窗户上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像是凶兽的呜咽声，周遭腐烂的空气仿佛有意识一般地压迫着他紧张的神经。楼道里的空气沉闷而潮湿，隐隐散发着一股霉变的味道。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诡异的低吼声。

穿过楼道，一只衣服破烂，身躯肿胀发紫的丧尸蹲在拐角处，正用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外来闯入者。她的皮肤苍白，青筋暴露，几条暗红色的静脉血管从胸前的乳房一直延伸到脸颊上。

“吼——”丧尸贴着墙壁，手脚并用快速扑了过来，尖锐的指甲刮蹭到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高平举起消防斧猛地劈了下去，不料丧尸在空中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闪避了过去，险险地避开了斧刃。

“不对劲——”高平心里一震，这是他第一次遇见会闪躲的丧尸。来不及多想，他迅速后退，背靠在楼梯扶手上，拉开了距离。然而，怪物并不给他喘息的时间，锋利的指甲带着一阵腥风对着他的脖颈划了过来。高平闪身避开，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几滴鲜血滴在了他的骑行服上。斧头狠狠砸在楼梯扶手上，发出一阵金属般的撞击声，火花四溅。

狭窄的楼道内，两者的动作被压缩到极致，每次闪避都是极限。高平找到了一个空隙，狠狠一脚踹在了丧尸的胸口上，趁着丧尸后退的时间，举起斧头狠狠地劈了上去。

“噗呲——”一声，半个斧头锲进了丧尸眼眶和颧骨里，骨头破裂声和尖锐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丧尸身体抽搐着，手臂仍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巨大的力量仿佛要捏断他的骨头一样。疼痛如电流般袭击全身。

高平强忍剧痛，用脚踩住丧尸还在抽动的头部，双手用力拔了斧头，一股腥臭的热血猛地溅了出来，黏糊糊地沾满了他的靴子和裤脚。

“该死的东西——”高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咒骂着。头盔内满是急促的呼吸声，丧尸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休息了片刻，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到了楼梯口。耳边还回响着刚才那只丧尸临死前的尖利呼啸声。正当他准备推开应急通道的消防门下楼时，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从后背传来，蔓延在楼道里。

他猛地转身，瞳孔骤然收缩，楼道深处黑压压的尸群涌了出来，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沙哑的咀嚼声不绝于耳。

“不好，是尸群——”意识到自己无力再战的他，赶紧往楼下急速冲去。很快，一道来时不存在的铁门挡住了他的去路，铁门外的赵强正怔怔地望着他。试着拉了拉铁门没拉动，一根铁棍别在了门锁上，栏杆间的缝隙太窄，手伸不进去。

“老赵，快把门打开啊——”高平摘下头盔急迫地喊着。赵强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眼神一改往日的谨小慎微，阴森地笑道：

“你不是很能打吗？根本用不着我这个瘸子帮忙吧。”赵强开始收拾自己的物资，摆出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老赵，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听着楼道里尸群越来越近的声音，高平开始着急地一边晃动着铁门，一边央求着赵强。

“谁TM跟你开玩笑，老子就是要让你死，欺负我是残疾人，就玩我老婆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脸色胀红的赵强表情近乎扭曲地喊道。说完后，就背起背包朝大门走去。

高平知道再求他也无用，心一狠，拿起斧头对着铁门的锁栓处一下下地砸了起来。伴随着尖锐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拇指粗的铁栓开始有浅浅凹痕出现。

“有希望——”他继续绷紧全身的肌肉狠狠地砸击着，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尸群下楼的咚咚声。

剧烈的撞击声让准备离开的赵强停下脚步，愣愣地回头。

在背后丧尸即将猛扑向他的一瞬间，高平破开了铁门，打开一道缝隙，将身体挤了出去后，重新关好铁门，拉过旁边的桌椅挡在了门前。

他没有任何犹豫，对着还愣愣站在原地的赵强一斧头扫了过去。赵强往后一撤，却因为腿脚的不方便，直接摔倒在地。浑身血迹、表情狰狞的高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了铁门旁。

“高平……别这样……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的……”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后悔。

“呵呵，我还会相信你吗？”高平冷笑一声，举起斧头，用沉重的斧背狠狠地砸向了赵强的另一条小腿。

“啊——”伴随着骨头断裂的沉闷声，一声尖利的惨嚎声响彻了房间。

赵强另一条健康的小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折叠着，被高平硬生生地用斧头砸断了。

“啊——”赵强的惨嚎声持续着，脸色蜡黄的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用双臂撑地的他试图爬行着远离丧尸，却被高平挡住了去路。高平像对付倒地的丧尸一样，用脚狠狠踩着他的头颅，静静地说道：

“知道吗，每次你老婆来找我要吃的物资的时候，我都要操完她身上的三个洞才给她，不得不说你老婆的屁眼真的很紧，好几次都被我操出了血呢。”高平拧笑着收紧了脚下的力量，赵强的脸被压得开始变形。

“而且，你知道吗，今晚回去后，我还会在你们的帐篷里让她一边喊你这个废物老公的名字一边操她。”恐惧和仇恨让高平失去了理智，开始变得癫狂起来。

“求求你……高……平哥……”高平不再理会他的哀求，收拾好包裹后，撤掉了堵住铁门的桌椅。一只只丧尸拥挤着从窄窄的缝隙中试图挤出来。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大门。身后传来了赵强被撕裂的惨叫声和丧尸们撕咬的声音，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冷酷与决然。他知道，末日之中，怜悯是弱点，而弱点会让他丧命。

6

看到浑身是血的高平从大楼里走出，手里拎着赵强的包裹时，陈芳“唔”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知道赵强再也回不来了……

一周后，风尘仆仆的三个人来到了W城的入口处，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井井有序、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卫人员，只有几块巨大的白色布条横挂在城市的街道上。虽然红色的字迹都已褪色，但还是能看到“W城已陷落”、“此处危险速回”、“物资水资源紧急”等字样。横幅下的墙上还有“骗子”、“绝望”等字样的涂鸦。看到这些，胳膊上还带着纱布的李瑶顿时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们还能到哪去？”

脸色灰暗，身材消瘦的陈芳则看向旁边的高平，对生活已经丧失了希望，只是机械地活着。似乎她已经习惯了在路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也许这才是末世生活的真实状态。没有明天，没有希望，只是机械地活着，活在恐惧中，活在一个个希望幻灭的过程里。

高平没有说什么，他机械地站在大门前，盯着那几个血红的大字，眼中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末日的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仿佛也是在暗示着他即将面对的漫漫征途。

过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失望与不甘，转身看向李瑶和陈芳，语气冷淡却不容置疑：“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尽快上路，离开，继续走下去。”

“去哪儿，高平，我们还能去哪儿？”李瑶哽咽着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助。

高平冷峻的面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坚毅，他握紧手中的斧头，目光看向远处荒凉的公路。

“只要还活着，我们就必须走下去，否则我们也会成为这城墙下的一具尸体。”

他的话音冷硬，但李瑶和陈芳从中听出了不容动摇的决心。末世中，高平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也是她们必须绝对服从的头目。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跟高平一路走下去。不管前方有怎样的凶险，都必须立即迈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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