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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消逝于东瀛女高脚下的楚家少家主,1

小说: 2025-09-03 15:49 5hhhhh 1980 ℃

# 消逝于东瀛女高脚下的楚家少家主

文/人仿

楚昊轩感到绞住自己颈部的两条大腿又象征性地收紧了一分。

楚昊轩并不是不会破除腿绞,即使他真的不会,他也只需运气入骸,靠他那能推动卡车的蛮力把少女整个人抬起,不说完全脱身,至少能逼迫少女放弃锁他。但是此刻,他痛得几乎喘不上气,五脏六腑里翻江倒海,周身上下的肌肉像是从骨头上被撕了下来,使不出一点力气,而骨头本身也好像碎成渣了一样,稍微挪动就是深入骨髓的剧痛,连将他的身体从地面上支撑起来都做不到。

他稍稍运气,发现自己的经脉已经在少女残酷的殴打下撕裂,丹田也破碎了,泄露得不成样子。曾经周游全国挑战未尝一败的天才少年,竟变成了如此一副破烂样子,楚昊轩明白,这次他是真得陷入绝境了。

事到如今,他必须做出选择了:是低下自己龙族传人骄傲的头颅,屈服于眼前这个他之前万般蔑视的东瀛女忍;还是催动功法的最后一诀,用燃烧生命的禁术拼死维护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 1

楚昊轩拎着瓶喝了两口的矿泉水,悠哉悠哉地走在回老家的山路上。

楚家的老宅藏在太行山脉的深处,不仅地点隐秘,而且周围环绕深崖天堑,上山的路也是怪石嶙峋,想下脚却没有平稳的地方,想攀登又没有可抓握的凸起,因此走兽猿猴望之兴叹,唯有飞鸟可在天上一窥宅内风光。

在古代,只有像楚家这样的古武世家,靠着世代秘传,修习御气运气之法,才有可能征服这种奇险无比的山路。而世间那些只懂锻炼筋骨,学那些体外之术的普通习武者,想要上山谒见楚家,求得古武法门,就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行。而就算有莫大的决心和毅力,历史上成功的也寥寥无几,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至于普通人,那上山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即使是户外爱好者也没人会傻到走这种根本不是路的路线。

拜此所赐,古往今来,从秦汉时期一直到现在,楚家的宅子虽然拆了又盖,重建修缮了不知多少代,但是位置从来没有变过,像是钉在历史长河里的一根定水针。

而楚昊轩作为楚家家主的独子,自幼就展现出极佳的天赋,可谓是千百年一遇的天才,族内成年弟子都要结伴而行以备不测的山路,楚昊轩九岁便可来去自如,到了如今的十六岁,更是可以闲庭信步,以观光游览的姿态,穿梭在奇山峻石之间,且速度比族内任何一个人都快上两倍不止。

此时山路上空无一人,各种植物从石缝间以千奇百怪姿态挤出来,宣示着生命的力量。楚昊轩记得小时候这条路上因为族内人来往穿行踩踏,只有稀疏的杂草存活,而如今时代发展了,自从族里在上海从商的一个分家给老宅贡献了一架直升机,留守老宅的族人就几乎全部依赖飞机进出了。

虽然这种古武世家给人以严肃的感觉,但实际上是非常与时俱进的,宅内有水泵和发电机,因此水电都是通的,也有连接卫星天线的WiFi可以上网,甚至楚昊轩去年过年回来玩的时候,还看见一群族内弟子蹲在一起刷抖音。

不多时,楚昊轩轻巧地跃上三米多高的断崖,踏上一处天然石台,这就是楚家老宅的所在地了。

见楚昊轩走来,两个执杖的家仆提前运气拉开宅子大门,在他经过时躬身行礼,目光低垂,直到脚步声远了,才把那两扇铁包木的沉重大门合得严严实实。

古旧庄重的大堂里,一个老者坐在宽阔的红木椅上,望向向他迈步走来的少年,呼唤道:“峰儿啊——”

“有什么事给我发微信不就行了,把我叫回来干嘛?”楚昊轩在大堂中间站定。

“无锡苏家与我们楚家,乃是两百年以上的世交,你此番不经报备,私下去挑战也就算了,可是你还摘人家的匾,未免有些过分了。”

“哦?自古以来上门踢馆挑战,规矩都是赢了拿走对方的牌匾,输了留下自己的,我哪过分了?”

“你听伯公一句话,四处树敌不是好事,你把牌匾还给苏家吧。”

“我已经烧了。”

“峰儿啊,”老者叹了口气,“你脾性秉烈刚直,这是好事,可是过于霸道恣意的话,迟早要吃大亏的。你父亲死的时候,没有直接让你继承家主之位,而是让我代行家主职责,把你托付于我,就是为此啊。”

“你少放屁!你当年趁爷爷刚突破后实力不稳的时候发起挑战,还和爷爷签下生死状,最后打输了之后爷爷没杀你,而只是把你赶到分家去,这才给你等到机会趁我爸暴病上位。这么些年你在宗家捞的好处还不够多吗?你名义上是坐镇老宅,实则形如朽木,只是在这里等死而已!”

“你!”老者捏紧拳头,干枯的手指慢慢陷进椅子扶手之中。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回分家养老去吧,这是给你最后的体面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实木的椅子扶手在老者手中不断变形,木材丝丝迸裂,劈啪作响。

“那你也可以选择我来帮你体面。”楚昊轩轻哼一声。

下一瞬间,楚昊轩已经出现在老者旁边的桌子上,而老者却还在看着大堂中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楚昊轩在老者惊诧的眼神中,掏出一张纸,砰地拍在桌子上。那桌子毫发无伤,桌脚下的青石板却轰然碎裂,整张桌子向下一沉,直插进地里十数公分。

老者战战兢兢地看向桌上那张薄薄的宣纸,顶头写着三个鲜红的大字——

生死状!

# 2

“我滴妈,这西湖醋鱼果然名不虚传,是真难吃啊……”楚昊轩看看周围,其他食客也都盯着盘子,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尴尬地呷着水,于是心里浪费食物的负罪感立刻减弱了很多。他擦擦嘴,丢下只尝了两口的饭菜,在手机上打了个差评,出门找别的吃的去了。

时值深秋,整个西湖雾雨蒙蒙,苏白二堤上游人穿梭如织,油纸伞下,不少身穿汉服的女生在桥边凹造型拍照,偶尔也能看到穿和服的女生慢慢走着。而楚昊轩则是穿了一身唐装——这是他为了去杭州萧家挑战特地定做的。萧家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近几十年和杭州当地的日本人交融过度,变成了什么所谓的“中日友好古武世家”,因此他想穿着唐装提醒一下萧家:天朝古武不能丢了傲骨。

原本萧家是在西湖附近的龙王山上的,但是楚昊轩按照记忆上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族里告诉他,近年来由于户外爱好者开发了一条名为“七尖”的徒步穿越线路,刚好经过龙王山,于是便另搬去了他处,具体信息还得族里派人去联络其他家族探听一番。所以在新的位置打探出来之前,楚昊轩也只能跟着游客一起,在西湖边上漫无目的地转悠。

这段时间楚昊轩在全国各地四处挑战,无论是古武世家还是隐世门派,通通都败在楚家霸道无比的贯气拳下。这套功法历史上最出名的使用者就是西楚霸王项羽,在他兵败之后,项家认为用炼气功法踏足世间普通人之间的战争有伤天和,因此改姓为楚,家族也从楚地搬去太行山深处,从此避世不出。

当然楚昊轩此次也不是要出世,他只是年轻气盛,按耐不住少年胸膛中躁动的那颗争强好胜之心。他自幼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天才,族里的老头儿们却总围着他念叨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就是什么“习武者以修心为上”之类的玄之又玄的屁话。时间长了,楚昊轩就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古武修习者世代隐居,过于讲究什么心性,结果一个个都变成了缩头乌龟。他去年向几个家族发去挑战书,苦等数月,竟然没人回应,他这才决定周游全国,登门挑战,强行把那些一点血性都没有的人们都揪出来,跟他们好好打上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华夏第一。

楚昊轩想得热血上涌,不禁腹中饥饿更甚,他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西湖,离了一段距离了。他左右看看,四下僻静无人,看起来像是个城中村一样的地方,狭窄的道路两旁,都是拉着卷帘门的倒闭商户,没有一点经济活力。于是楚昊轩决定运气辟谷,晚上再找饭店吃饭。

正当他提起真气,打算运功之时,他听见一阵轻盈细微的脚步声,从背后快速向他袭来。

“谁!”楚昊轩猛一转身,结果与一个少女撞个满了怀。

楚昊轩丝毫未动,而少女向后跌坐在地,结结实实地摔出啪的一声。而楚昊轩刚想伸手拉她起来,少女却自己开心地蹦了起来,一边围着他转,一边自顾自地点头。

“果然没看错,真的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少女闪着亮晶晶的眸子,把手搭在楚昊轩的肩上,”这位哥哥,要不要学功夫啊?“

听到眼前的年龄还不及自己的少女竟然想要教他功夫,楚昊轩在心里大笑不已。他勾起嘴角,嘲弄地说:“不必了,小妹妹,你还是回家找妈妈去吧。”

“哎呀~学嘛学嘛~”少女抱住楚昊轩的胳膊,摇晃起来,“哥哥学了之后就能像《火影忍者》里一样用查克拉放忍术了!很帅的!”

楚昊轩听到这里,皱皱眉,甩开少女的手,转身就走。

“别走啊,反正你也饿了,不然我请你吃东西,你再想想?”少女看着楚昊轩疑惑又谨慎的神情,吐吐舌头,“我不是什么坏人啦,只是刚刚在那边看到你摸自己肚子来着。其实这附近除了我家之外,已经没别的店卖吃的了,大家都拆迁搬走了。”

“唉,好吧。”楚昊轩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一日三餐,顺天应时,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 3

楚昊轩穿着唐装,坐在逼仄的小寿司店里,他望向店里的镜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相较之下,少女的日式学院制服在店里就很和谐。白色的衬衣外面是灰色的呢子布做的马甲和学院式外套,那是一种破晓时分的浓雾一般的深灰色,映衬得少女百褶裙上别着的金属饰品格外鲜亮。楚昊轩仔细看去,饰品由两部分组成,可爱的卡通兔子手执一条闪闪发亮的细金属链,拴住后面跟着的霸王龙的脖子,随着少女胯部的扭动,跟裙摆一起,在空中摇摆,细碎地反射着店里的灯光。

“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少女端来一盘精致的寿司,坐在对面,趴在桌子上,把下巴垫在小臂上,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拨弄盘子边缘,戳弄楚昊轩筷子头部湿润的部分。“你这样正值青春期的哥哥,不应该整天幻想着什么天降一个美少女師匠,然后拉着自己全国四处打败各种坏蛋,粉碎邪恶的阴谋吗?”

“呃……天降什么?”楚昊轩低头看向少女,她的头微微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视着他,发育姣好的乳房压在桌子上,在衬衣里鼓囊囊得挤着。“……算了,我还是老实说吧,我其实已经有师门了。”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冷淡……”少女垂眸,恹恹地起身,收走空盘子,去餐台端了一盘新的来。

楚昊轩看到少女往他这边偷瞄了一眼,随后背过身,快速将几滴粉红色的半透明液体滴进寿司的饭团里,随后一扫刚刚的失落样子,轻盈地走回来,把盘子往桌上轻快地一放。

“我决定了!”少女笑盈盈地看着楚昊轩,“我要挑战你,我赢了你就叛出师门,转而拜我为师,怎么样?”

“那你输了呢?”楚昊轩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女。

“ありえない。”少女得意地说。

“什么?”楚昊轩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哦——你是东瀛人。”

“是的。”

“呵,蕞尔小邦,还妄图挑战我泱泱龙族之传人。”楚昊轩从兜里掏出一张薄薄的宣纸,“要打也行,把这生死状签了,我就跟你打,这样你也不用想输了用什么支付赌注了。”

“呜哇,没想到哥哥你看着挺帅气的,怎么说话一点也不谦虚!开地图炮就算了,怎么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的?看来以后要好好调教才行!”少女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毫不犹豫地取来个人印章,在生死状上笃地一盖。

随后,二人来到附近的一处草坪。这里本就是打算拆迁的城中村,居民大多都搬离了,因此不用担心路人的问题。

“伝心流,第十二代家主,衫立美香(15岁),参上!”衫立美香认真地鞠躬,楚昊轩则随意抱了抱拳,算作回应。

“太行楚家,霸王贯气拳,楚昊轩有礼了。”

衫立美香脱去制服鞋,套在黑色的踩脚裤袜中的白皙小脚,踩在被濛濛细雨润湿,挂着水珠的草叶上。在不透气的皮鞋中闷成淡粉红色的脚趾,此刻尽情伸展在初秋清冷的空气中,脚趾缝和脚掌都蒸腾出白色的雾气。

楚昊轩咽了口口水,但他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你不打算先攻的话,我就不客气了!”衫立美香冲刺过来,一记快速的鞭腿踢出。

楚昊轩心里一惊,自己什么时候走神了?他来不及细想,迅速抬起胳膊格挡。衫立美香的脚从他脸前划过,他看到那被雨丝覆上水的皮肤,像玉一般地,从一层微微反光的薄膜中,向外透着柔润的粉红色。几滴沾染着衫立美香的脚上的体温的温热水珠溅在楚昊轩脸上,合着雨水,渗进他的嘴唇,他在一瞬间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咸味,但他不清楚这是错觉还是真的。

出乎楚昊轩意料的是,他用胳膊匆忙地一挡,竟然真的挡住了衫立美香的踢腿。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能用胳膊招架住踢击,这说明二人的力量差距至少有五倍以上,可以说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衫立美香的攻势立刻再度展开,迅捷而凌厉,可就是没有力道,对于楚昊轩来说,眼前少女的腿技虽然令人眼花缭乱,让自己躲闪不得,只能硬接,但真打在身上却软弱无力,被他轻松防住。

“凌厉有余,力量太弱。”楚昊轩不屑地点评道,“女孩子家家的非要学什么武,还是早早找个男人嫁了为好。”

“喂,哥哥,你说这样的话,放到网上可是要被女权主义者炎上的喔~”衫立美香嬉笑着说。

“可笑,男性的肌肉天生强于女性,这是天道规律。小妹妹,你不想承认也没用的!”楚昊轩趁踢击袭来的档口,抓住衫立美香的脚腕,拽她一个趔趄,随后后跳拉开距离,甩了甩手。

他的鼻尖上还残留着一丝热腾腾的足汗气息,这是刚刚顺着衫立美香踢腿挥出的风,飘来沾在他身上的。说来奇怪,嗅到这股夹杂着皮革味的酸臭味道之后,他竟感觉到丹田里像燃起了一团火焰,下身的肉茎隐隐有抬头的趋势。感知到异况,楚昊轩赶忙按大周天的方向运气,刚刚的燥热感觉又如从线香中飘起的烟,立刻被吹散了,不见踪影。

真是怪事,楚昊轩心里暗道。他并不是什么恋足癖,自幼对女人的脚也毫无兴趣,怎会因为一个陌生少女的脚臭味就乱了体内气息运转呢?他下意识地看向衫立美香的脚,杭州绵柔的雨丝滋润着少女脚背上薄的透明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在白皙微红纤细玉足上穿行,被踩脚袜黑色的带子一分为二。青草被她踩在脚底,颤抖着挠在她柔嫩的脚心上,让她的脚趾微微蜷起,不舒服地上下扭动、交错着。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嘛,楚昊轩对自己说,他下意识地加快运功,心里有种在掩埋什么不光彩的东西一般的惶惶感。而没等他仔细摸明白自己的心理,就猛然发现刚刚一直盯着看的脚,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从视野中消失了!

“在战斗中走神未免也太不尊敬对手了!”衫立美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昊轩猛一回头,涂着极淡的樱粉色指甲油的脚尖,直冲他的神藏穴而来,他慌乱间想要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衫立美香点中他的胸口。

“怎么样?看你还敢小瞧比你小的女生!”衫立美香俏皮又得意地微笑着,伸手出想要抚摸楚昊轩的头。

楚昊轩往后一样,翻了个跟斗躲了过去。这一激烈运动,他登时感到呼吸受阻,肺中的空气瘀结在胸口,没法吸入,也没法吐出。

“哼,弹丸小国,只懂钻研些旁门左道。”楚昊轩运起功,周身真气滔滔不绝,冲击着阻塞的穴位。

在水势平缓处,用泥沙垒砌堤坝,尚可以淤塞溪流沟渠,但若是面对奔腾汹涌的大江大河,便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在衫立美香惊讶的注视中,楚昊轩的吐纳恢复自如,完全看不出是被点了穴。

“呵呵,什么伝心流,不过尔尔,还不及……”

“等一下!”衫立美香笑盈盈的脸慢慢垮了下去,“哥哥,不……楚君!你如果是想继续嘲讽我的话还请自便,可是我也要申明一点,仗着女孩子对自己有好感就大放厥词的男生,最后的下场可是会很惨的喔?”

“我看你这个小女孩才是不知天高地厚!”楚昊轩额头青筋微跳,轰拳便攻。

现在的楚昊轩还很自信。事实上,要等到二十分钟后,当他被衫立美香无情地踩着脊椎,鼻子被压扁在木屐上经年累月踩出来的黑灰色脚趾印上的时候,他才会意识到,他早该在此刻就敏锐地意识到,衫立美香对他的称呼变化,意味着什么。

# 4

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了。楚昊轩发现衫立美香渐渐放弃了一味闪躲,而是开始靠技巧对他的攻击进行卸力,这种选择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凭她刚刚所表现出的羸弱力量,他本以为自己的攻击会直接连着她天真的卸力打算一起轰碎的,结果攻击却真的在她的格挡之下偏离了。

之前是在故意装弱吗?楚昊轩暗自思忖。不过俗话说得好,一力降十会,她卸力归她卸力,只要自己再多使出几分力量就好了。楚昊轩打定主意,拳脚之上力道倍增,打得面前之人疲于应对,节节败退。

终于,衫立美香顶不住压力,闪身躲到一旁,喘着气说:“不愧冠以‘霸王’之名。你的功夫大开大合,一旦被你的攻势所笼罩,便会遭受天罗地网般毫无死角的攻击,无处可逃,最终被霸道的攻击击败。”

楚昊轩的嘴角刚刚勾起,就听到衫立美香又开口了。

“你的家族就是这样教你的吧?”

听闻此言,楚昊轩笑不出来了,他皱紧眉头,盯着衫立美香,问:“你什么意思?”

“越是直来直去的武功,越需要匹配的心境来支撑。想必楚君的家传里,还有一部卷帙浩繁的心法吧?”

“小屁孩儿词汇量还挺大。”楚昊轩没有回答衫立美香的问题,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如此看来,楚君应该是没有好好修习心法了,那就只能很遗憾地,饮恨败北在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脚下了喔~”

楚昊轩下意识地看了眼衫立美香的脚,小巧、纤瘦,绝对称得上是美人之足。楚昊轩想,若是在东瀛那种吃饭要脱鞋上榻榻米的地方,眼前这一双玉足一定会让周围的男人为止侧目的。

“楚君,又分心了喔~”

衫立美香的声音在左侧响起,随后眼前闪过一道白如闪电的影子,带着熟悉的皮革味和淡淡的酸臭味,冲楚昊轩的面门袭来。有那么一瞬间,楚昊轩发现自己不想避开,反而想要主动把脸贴上那只湿漉漉的小脚。这薄雾一般的想法下一瞬就被心法冲散,楚昊轩一个激灵,在极限距离下向后仰头,那只脚从他的面门轻轻擦过,留下一道温热的触感,快速远去了。

楚昊轩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他摸了摸脸,鼻翼抽动两下,刚刚的攻击没有残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只是他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的话,这是噩梦,还是美梦呢?楚昊轩不禁思考。

“哦——”衫立美香揶揄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原来楚君是喜欢脚的,大、变、态——”

“什……!”楚昊轩想要反驳,话头却在衫立美香嘲弄的目光下戛然而止。

“第一时间不是爬起来,而是去感受人家小女孩用脚擦过你的脸的残余感受呢~是想要感受到什么呢?人家脚上的温度?还是气味?又或者说——”衫立美香抬起脚,“想要尝一尝味道呢?”

在雨水和泥土的衬托下,衫立美香的脚掌显得更加红嫩、饱满。楚昊轩看着那只尚在淌水的脚底缓缓向他靠近,想要闪躲,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愣在原地。

“你们中国古武的心法普遍讲究清心寡欲,克制欲望。楚君是个极度重视自尊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用心法强行压下了足控的癖好吧?真是可怜呢~”

“去你妈的!”楚昊轩喊道。

一定有什么不对!楚昊轩焦急地在心里回顾整个经过,疯狂地寻找能证明自己不是恋足癖的证据。突然,他想起自己在吃第二盘寿司之前,余光曾看见衫立美香在里面滴了两滴粉红色的半透明液体。他猛然间意识到,衫立美香又是躲避,又是出言嘲讽自己,如此变着花样地拖延时间,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她在等药效发作!

“果然是东瀛人,连小屁孩年纪都轻轻就学坏了。”楚昊轩轻蔑地笑道。

“什么?”衫立美香原本微笑的脸阴沉了下去,“楚君,这话就太过分了吧?我希望你能收回去。”

“你在寿司上给我下了什么药!”楚昊轩盯着衫立美香的脸,厉声质问道。

“药?”

“我都看见了,你往盘子里滴了粉红色的东西!”

“那是做醋饭用的红醋啊。”

那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楚昊轩也没有怀疑自己,他不敢怀疑自己,也不能怀疑自己,不然他就真成了恋足癖了。因此,他紧紧抓住“自己被下了药”这根救命稻草,把他的异常表现都归罪于衫立美香,一定是她给他下了药……还是春药!对!春药!是春药把他搞成这个样子的!

“还敢狡辩!明明给我下了春药!”楚昊轩喝道。

“你!”衫立美香使劲跺了跺脚,壮实的杂草在她的碾踩之下,碎成一地残肢。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楚昊轩站起身,摆起架势,“虽然你用了点不光彩的小伎俩,但反正签了生死状,也不用担心身后背负什么骂名了。”

“既然楚君如此说,”衫立美香嘴角最后一丝出于礼貌的微笑也彻底消失了,“那我也不用再藏拙了。”

随后,衫立美香扔下一颗烟雾弹,顿时失去了踪影。

# 5

楚昊轩第一眼看到的,是在阴雨天里灰暗的天光下,磷火般燃烧在黑绿色草地上的,衫立美香那双白得刺眼的足袋。那双足袋松松垮垮地堆积在她的小腿末端,刚好遮掩住她脚踝,却又向外侧微微歪着,张着口,邀请楚昊轩一窥它内部的神秘。

而后,在楚昊轩好不容易扼住了心底的那股凑过去的冲动之后,他的大脑才在烟雾散去后,第一次开始正常运转。他看到衫立美香的过肩长发已经盘了起来,用一根朴素的木制发髻插着,大方地展示出她雪白亭立的脖颈。下面的和服领口大大敞开着,整个上半部分都半脱着搭在她的肩膀上,明晃晃地显露着她纤瘦的肩膀和锁骨,以及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影子的乳房。和服看上去很高级,蓝粉色打底的丝绸上,密密麻麻得绣着纯白的樱花。或许是为了方便运动的考虑,没有用那种宽腰带缠着,而是用了一根简单的艳红色细带捆住,在身后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和服的下摆也从大腿根部向下一点点的地方开始,整个裁掉了(或是一开始就没做),看上去很危险,马上就要走光的样子。至于光洁纤细的长腿之下,便是楚昊轩之前一直盯着看的足袋和木屐了,此刻他不敢再看,生怕再走神。

楚昊轩脑子里很乱,他想不明白,烟雾在他的拳风驱散之下,仅仅坚持了十几秒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在这极短的时间内,面前的少女是如何脱去JK制服,又换上这一套穿起来十分复杂的和服的呢?而她又是从哪掏出来的这么一大堆东西,换下的衣服又藏到哪去了呢?

“好了,换上这身就可以给楚君这条贱狗一点教训了呢~”衫立美香拍拍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样一位雀跃的15岁少女,应该出现在学校春游的队伍中,而不是在一场生死决斗里。

楚昊轩无暇多想,衫立美香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他虽然按照心法,努力保持冷静,不断地在心里劝慰那些只是不入流的戏法和障眼法,是她的心理攻势,但他的内心深处,恐惧还是像水蛭一样牢牢吸在他的心底,无法甩脱。

细密的雨丝慢慢濡湿衫立美香的和服,丝绸面料在浸润后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反光。忽然,衫立美香动了,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甚至路径上的雨滴都在她身体的冲击之下,爆成一片水雾。

楚昊轩本能地抬起胳膊抵挡,但他惊恐地发现,衫立美香之前还软绵无力的踢腿,此刻竟变得势大力沉,轻易击碎了他的防御,向他的头攻了过来。

啪!微弱的痛楚过后,楚昊轩感到脸上着火了一样烫,而当他意识到,衫立美香是收住了她的攻击,只在他的脸上轻轻扇了过去,也就是用脚打了他一个耳光时,脸上变得更烫了。

“你!”楚昊轩抽动鼻子,闻到一股浓重的足臭。

“怎么样?清醒点了吗?”衫立美香半愠怒、半嘲讽地盯着楚昊轩看。

没等楚昊轩回话,衫立美香就继续攻势,连绵不断的踢腿编织成一张密网,笼罩了楚昊轩的身形,也包围断绝了他的退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不止接连不断、滔滔不绝的受击感,还有比刚刚还要浓烈数倍的汗臭味,那臭味对嗅觉神经的刺激,甚至压过了全身各处传来的痛楚。在被动的防守中,楚昊轩渐渐发现了这股味道的来源:刚刚那足袋看似崭新,实则脚底部位印着黢黑的脚印,不知是穿了多久才能穿成这样。

这场单方面的进攻直到楚昊轩体力透支,防御逐渐变得不成型时才停下。他全身上下都被踢出了乌紫的淤青,虽然不严重,但羞辱意味十足。衫立美香的最后一脚将楚昊轩踢飞到了几米开外,他趴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起身,却暂时只能半跪着。

“现在认输的话,还有加入伝心流门下的机会哦?”衫立美香走过来,低头看着楚昊轩。

楚昊轩没有回答,他大口喘着粗气,恢复体力的同时,悄悄运功调整呼吸。

“喂!好好听人说话啊!”衫立美香皱起可爱的眉头,踹倒楚昊轩,然后甩掉右脚的木屐,将散发着恶臭,满是发酵足垢的足袋脚底,直接踩在楚昊轩的脸上。

浓郁得要化成实质的足臭疯狂涌入楚昊轩的鼻腔,他本能地想要把吸进来的恶臭空气全部呼出去,身体却在严重缺氧之下不受控制地吸着,甚至把溶解了足袋底部经年累月积攒的脚泥的雨水,也一并呛进了气管,直达肺里。楚昊轩大肆挣扎起来,他紧紧握住衫立美香的小腿,拼命想挪开她的脚,但那只脚纹丝不动,死死踩着他的脸,把他的头踩得深深陷进泥土。他本能地像小孩子打架一样,张嘴想要咬那只脚,最后却只让自己又不得不喝进几滴咸咸的污水。

在嗅觉和味觉的双重刺激,以及濒死的急迫中,楚昊轩的心法再也压抑不住他内心的恋足癖好,因此,他勃起了。

“嘻嘻~居然硬了,楚君真是条贱狗呢~”衫立美香一边捂嘴轻笑,一边变换重心,右脚全体重踩在楚昊轩脸上,而左脚则用坚硬的木屐,照着他鼓起来的裆部跺下。

衫立美香这一脚并没有使用武功,只是普通高中女生撒娇时的那种跺脚。因此,这一脚跺下,非但没有伤到楚昊轩,反而让他硬得更厉害了。

楚昊轩感到一股火窜入了他的丹田,点燃了他全身经脉里的真气,他像一颗灌注了航天燃油的汽车引擎,肌肉里爆发出名为力量的轰鸣,叫嚣着要毁灭一切阻挡在面前的东西。

霸王也是有虞姬的!楚昊轩心中灵光一闪:他那家传的狗屁心法,一直以来都让他禁欲,可英雄自古追求美人,哪有压抑自己的道理!

悟到了这一层,楚昊轩顿时觉得真气贯通全身,武功直接向上突破了一层境界。他搬开衫立美香的腿,快速后撤,瞬息之间便已重整态势,体内暗暗蓄力。衫立美香完全没有注意到威胁,她一边看着楚昊轩脸上印着的通红的脚印,嗤嗤笑着,一边用左脚趿拉着木屐,单脚跳着去够刚刚甩到旁边的另一只木屐。

“受死吧!”楚昊轩也不管什么偷袭不是君子之举了,趁衫立美香背过身去的时候,脚下发力一蹬,便是速度极快的一记轰拳。

啪!拳头像是撞在生铁浇筑的沉重防爆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硬生生止住了前进的势头。楚昊轩定睛一看,衫立美香只是慵懒地转过头,像接一罐同学扔来的汽水一样,随手接住了他全力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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