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杀人

她的睡眠也未免太浅了些，以她惧痒的程度，怕是直接会彻底惊醒过来。

又睡了良久，怀里抱着的少女突然扭动着挣扎起来。

姜墨笑：“怎么了，小骚狐狸？”

少女听到侮辱性的外号，一下子耳朵又红透了，极其抗拒的从他怀里挣开，唇角却在发着抖。

“有……有人来了……可能是我的仇家。”她弱声弱气的说。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毛，少女一脸不情愿又嫌恶，却又不敢躲避。只是低眉顺眼的受着。

水润润的桃花眼带着焦急：“他们已经进院落里了。有十四…哦不，十七个人。”她练的是“心眼”，在听心跳的时候，耳朵微微翕动着，像只警觉的小狐狸。

想舔她耳朵了。

想看她被痒坏了，却躲不开，翻着白眼，却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把她的唯一依仗，她的剑，送进她手心里。

鼻吻亲昵的在她颈间蹭了蹭。“保护好我哦～不然我要是死了，痒鞋可是会持续痒你七天七夜，把你活活痒死。这你还记得的吧。”

少女白花花的赤裸身子又在他怀抱里发着抖了。

“我…我…我记得。但是我没有衣裳穿。”她把脸埋在他前襟，呜呜咽咽的，可怜极了，声音轻微细弱的已经几不可闻。

他的手在她鬓间轻抚：“没事的哦～反正小骚狐狸的肉体，我早就看过了，至于你那些仇家，只要你全部杀掉不就好了。”

少女咬着牙，鼓起了腮帮子，耳尖又红透了。白花花又孤零零的肉体怀抱着宝剑。

楼下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店家！店家！”

姜墨没有看她粘稠的快要溢出眼泪的委屈眼神，从她身边抽身。

走下老旧昏暗的木质楼梯。

推开房门。

门口是两个黑色袍子的人，都带着面甲、看不真切面容。

早春时节的雨夜。樱花随着细雨点点飘落。

他们没有带撑花，腰间却别着刀。

月明星稀的冷雨夜。带刀不带伞。

人，是杀人的人。

刀，是杀人的刀。

为首的男人缓缓的开了口，嗓音像破锣：“你可曾见过一个红衣女子来此？”

“不曾。”

没有带火把。但是院落外地上却有点点火星，那是被人踩熄的火折子。

旁边的马匹，在月下吭哧吭哧的喷着粗重的白雾。

更深露重。

院落里越发透露出森然的冷气来。

“问他这么多作甚？方圆二十里就这一间客栈，杀了便是，再细细的搜。”

“不妥。你还以为自己在他妈的血衣楼呢？现在我们都是吃皇粮的，这么做不合规矩。”

这时候从树梢上窜下一个人来，腰间盘着九节鞭——姜墨这才看到，院落外树梢上诡影重重的。约莫是还有不少人的。

半跪下来，伸出食指在地面上那么虚虚一点。“敛风守息！”年轻的嗓音低喝一声，一股无形的“炁”便扩散开来了。

“不好！她就在——”话音未落，两位黑衣刀客猛的摸向腰间的佩刀，可姜墨分明能看到他们眼底倒映着的恐惧。

一道剑罡贴着自己的脸颊擦过去了，吹乱了自己额前的发。

眼前的三人被绞成了一团血雾。

“阿洪！”树梢上有人极其悲切的喊了一声。

穿着红绣鞋的白脚丫，在窗户缘一点，纵身跃出去了。

她裹着素白的棉被，耳朵却在月下显得粉红。

握着那「听雨抚雪」。

随手一剑，恍若平地刮起了旋风。

连带着石头墙壁，木质栅栏，马圈水槽都被搅了个粉碎稀巴烂。

院落外齐刷刷的吼将起来了

“杀啊！”

“不可堕了俺们止戈使司威风！”

“杀剑阁余孽！休要教她走了则个！”

这吼叫声里分明带着绝望愤怒。

大吼着稀稀拉拉的冲了上来，暗处又是羽箭如飞蝗般射出。

又不过是几剑的事情。她光是握着剑，空气中就已经隐隐约约传来刺的人生疼的压迫感。大约是传说中的“剑压”吧。

她身形巧妙的躲开了箭矢，动作倒是愈发大胆起来。被子已经遮盖不住了她的外泄春光。她似乎很享受用剑的时候。

唇角都不自觉的勾起了个好看的弧度。

还剩四个人的时候，她明明只需要一两剑便可以赢了。

可他心念一动，让痒鞋的触手开始缓缓蠕动起来。

可爱的小狐狸立刻被痒得跳脚。

仿佛地板成了什么滚烫的烙铁，再也不敢踩实了。

盈盈的眉眼立刻弯了起来。

空气中传来几声难耐的喘息声和轻笑声：“呵……哈呀……不要……”

几个黑衣人立刻欺身而上。

她轮番用脚尖点着地，娇躯已经酥了。凭依着剑，守着中线，面对四人围攻，左支右拙。

身上被子也悄无声息的滑落。

月光下，皙白的肉体，如易碎的瓷器。

四个黑衣人哪怕见惯了死生，也忍不住呆愣一瞬。

小姑娘又羞又恼，气的脸都红了。

心中越发焦急，却更加没法拿下眼前四个对手。

不得不屡屡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他。

眼看小狐狸脸色越来越苍白。

毕竟还只是丹田境，和内丹境界那种“内力如潺潺流水，连绵不断，生生不息”的那种境界还差得远。

被稍微消耗一下，便已经快要力竭。

这才停下了戏弄。

她这才一跃而起，站在房脊上，剑气卷起瓦片和飞沙走砾，眼前四人瞬间被绞杀，爆体而亡。化作了四团血雾。

小姑娘大为不满，委屈的在原地啜泣了起来。

眼泪汪汪的桃花眼在月光下亮晶晶，像是破碎的琉璃。

明明能赢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可偏偏被恶人戏弄，导致还被四个陌生男人看光了清白身子。

“没事，他们也是死之前一饱眼福，做鬼也风流了。”他恶劣的调笑着。

她哭的更厉害了。

姜墨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解开外袍。

毕竟是早春，清秋身上已经冰冰凉凉的了。

他抱着她，把她埋在自己衣袍里，用自己宽大的外袍给她遮羞。

她没有拒绝。只是哭。

似乎是比之前脆弱许多了。

这是个好兆头。

他把大还丹塞到她唇边。

“喏，给你的。”他笑得温和，却叫人不寒而栗，像是只择人而噬的饿狼。

他深谙大棒加甜枣的套路。

先前折辱玩弄了她一阵，把她惹哭了，那如今正是她心里脆弱易碎的时候，就需要好好安抚她一下。

她哭的抽抽嗒嗒的。姜墨把冰凉的丹药凑到她唇边。“吃吧。”

她依然哭着，却乖巧顺从的把丹药吞了进去。

吞下之后，却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气旋。

平地起了一阵狂风一般，虽然不至于飞沙走石，但是树枝都开始窸窸窣窣的响，一股股有形却透明的“炁”盘旋着往她天灵里钻去。

她立即盘坐在地上，开始运转《碧海潮生功》。姜墨则贴心的抱了一床被子，去盖住她裸露的娇躯。

约莫半个多时辰，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怎样？到内丹境了？”

沈清秋眨巴眨巴又大又无辜的桃花眼，却是带了些许害怕又雀跃的心绪，点了点头。

而且大抵是在此地杀了十几个朝廷鹰犬，他们尸体上的残存的真气正不断外泄逸散在环境之中的缘故。所以她的内力居然比前世平白多了两三成。

她倒是有些奇怪，一个荒郊野外的店小二，如何能知道“丹田境”和“内丹境”这种江湖密辛？不过转念一想，想到过他提过他有个侠客老爹。估计是从他父亲那里学到的吧。

垂眸看到自己脚尖处包裹着的大红色绣鞋，不由得几乎垂下泪来。那是永恒的枷锁，已经加诸自己身躯了。即使是刚刚突破内丹境界的狂喜，也不由得被冲淡许多。

之后自然是她穿上总算干透了的红裳，两人骑上马，来到镇上。

随后将这十来匹战马、连带着自己的那客栈，一并典当了出去。又加上沈清秋随身携带的盘缠银票，两人一共有了两千余两白银。

沈清秋还去镇上买了几套寻常的红裳。是那种一般的士族大夫穿的衣裳。比如价值四千两百钱的蜀地产红润细布，又买了件会稽麻纺的细纱，三千钱。

姜墨很豪爽，直接大方的付了钱。毕竟她穿的好了，自己也备有面子。

沈清秋把已经洗干净的水红色蜀锦红裳放在行囊的最底下。脸上露出无比珍重的神色。不久就开始眼泛泪花。显然又是想到她的师伯了。

哦对了，鉴于清秋常常被挠到失禁，所以姜墨还特意买了若干块棉质尿布。以上琐事种种，暂且按下不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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