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双手抚上脸颊，伸入衣服，在事件逐渐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之前，谁都说不清是谁为干燥的柴薪划动了火柴。

日野森雫在接吻前总是充满着不安。在日野森志步洗完澡后就一直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既不让她乱跑，也不说话，沉默地把下巴搁到妹妹的肩膀上，偶尔打在皮肤上的均匀气息会骤停片刻，而后轻轻抒发开来。日野森志步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认真思考着姐姐忽如其来的行为的逻辑关联，但只余解不开死结的大脑转动着思考不出答案，甚至一时找不到解题的开端。她刚饮下一口水，想叹完气开口，日野森雫的疑问就先冒了头。

“……小志，可以亲亲吗？”不确定的，又略有俏皮的语气，像是在撒娇一样。日野森志步移开视线，为这第一阶段的询问暗暗归了类。日野森志步那口气最后还是叹了出来，她将水杯放置在桌面，又轻轻推远了些，尽量平稳地答应下日野森雫的请求。

当然，她也知道的，每次做爱之前，日野森雫讨吻的步骤总是不止一个。“真的可以亲吻吗，小志……”拍在脖颈上的呼吸变重了些，像是主人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日野森志步动了动手腕，不出意料地感受到日野森雫已经在她没发现的时候悄悄覆了上来。

“可以哦，姐姐。”日野森志步第二次同意了日野森雫的请求。

日野森志步还记得她们第一次接吻时的情景。尚且青涩的日野森雫连着问了她几次能不能接吻，一次比一次没底气，一次比一次委屈，仿佛面前同样满脸通红着每一次都答应请求的日野森志步其实早就在牵手时就将她甩开一般。最后日野森志步忍无可忍，一把扣住日野森雫无故紧张得缠在一起的手，直起身子亲了过去。象征血缘的最后一层隔绝着真实心意的两人间的窗户纸最后被年下的一方主动戳破，在昏暗的烛光灯下看清了对方与自己同样的爱意。

“那我现在就想亲吻小志，可以吗……？”日野森雫的语气中终于是带了些自信，原本略有禁锢之意的手轻轻松开，又被日野森志步反握。“做你想做的事吧，姐姐。”先前一直坐在自己怀中的比自己小一点的身体此时转了过来，日野森雫的眼睛扫过她微红的耳根，她诱人的嘴唇，以及因为在家所以中空着的胸口。名为理智的弦霎时断裂，日野森雫低声喃喃了句对不起，就将日野森志步放倒在床上——最后的体贴是给脑袋后面放一个柔软的抱枕——上面印着日野森志步近期最喜欢的小兔子图案，几乎每个夜晚都要抱着它入睡。

被猝不及防的行动呛了下的日野森志步还没来得及换气，就被日野森雫堵住了嘴唇，一时连牙关都忘记合上，任由早就比第一次接吻熟练许多的姐姐侵入，搜刮肺里的参与氧气。呼吸困难的黄灯预警亮起，抓袖子本应该是约定好的结束信号，但今天的日野森雫却格外不听话。不仅延长了接吻的时间，还一直到日野森志步难耐地拍打她手臂才忽地反应过来，终于是放过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妹妹。

日野森志步在被松开的瞬间就侧着头剧烈咳嗽着，暂时无法控制的涎水顺着嘴角细细淌下，浸湿了睡衣的领口。身体本能地想蜷缩起来，但撑在身上的日野森雫又恰好夹住了她缩起所要运动的关节。或许是亲吻间隙的不安与空虚感，日野森志步承受着身上人炽热的扫视，眼角微红着，试着请求姐姐继续接吻。

“小志……你现在好可爱……”日野森雫弯着眉毛，低下身子去亲吻被激得冒出的泪水，而后是妹妹下颚沾到的涎水，接着往下，细碎的吻落在脖颈，落在锁骨的凹陷处。“不过小志，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可爱。”

日野森雫哑着嗓子问妹妹，因为小志是很可爱的妹妹，所以可以脱掉衣服吗？虽然带着温和笑意的年上，手早已捏着妹妹衣服的下摆，而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妹妹的答复也在思考了三秒钟后给出。先被脱去的是上衣，而后是连着内裤一起脱去的睡裤。日野森雫很喜欢日野森志步的胯部，每次做爱时的吻总喜欢徘徊在附近。纤细的，却又坚硬的，潮湿，却又温和的，生命的巢穴。十数年前她们曾都在妈妈的子宫中，浑身湿漉漉地哇哇大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人类来自于大海，而子宫也有着大海般湿润的气息，那我们是否也来自同一片大海呢。日野森雫的鼻尖蹭了蹭日野森志步的阴蒂，惹得后者过电般推了推她的脑袋。好吧，不能着急，日野森雫暗暗想着，今晚的进度确实有点太快了些。

并不气馁的大狗给自己打了打气，重新回到上半身与日野森志步接吻。日野森志步想反抗非常多次了，不管是在生活还是在做爱途中，不管怎样她就是会在接吻里落于下风。最后只能被姐姐吻得迷糊，就像那舌尖其实是个搅拌机，啧啧水声后自己脑中的理智也好道德也罢就被搅碎打匀，从送料口倒出的内容物就只剩爱意。

“唔，呜……姐姐……！”下身忽然被抚摸，与自己手指触感完全不同的大些的手覆盖在阴户上，轻柔地转着圈摩擦。日野森志步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却又被日野森雫“恰好”按着腰，软塌塌地躺回床上。日野森雫最清楚日野森志步的弱点在哪，什么地方一戳她就会笑，什么地方一摸她就会敏感着无法自抑地来感觉，什么地方只要微微一用力她就会高潮。早在跨越界限的性爱之前日野森雫就已经与日野森志步熟识十数年，潜藏在红线中的默契有着更特殊的名字——亲人。

湿滑的液体已经悄悄附着在手掌上了，日野森雫刚想进行下一步，日野森志步就传来了微弱的抗议，“姐姐，你……你还没脱衣服……”日野森雫恍然大悟，这点她也是知道的。如果说自己在性中寻求安全感的方法是不断询问是否可以接吻，那日野森志步的方法就是希望姐姐与自己同样脱了衣服坦诚相待。今天的自己怎么就忘了呢，日野森雫抱歉地吻了吻日野森志步的嘴唇，满心欢喜地褪去自己身上的睡裙。这下我们都是光溜溜的呢，小志。日野森雫抱住妹妹有些发热的身子，放任妹妹摸上自己的腰间，在这种时候以触摸为媒介来确定日野森雫的存在，这也是日野森志步获取安全感的另一个方法。

其实对谁都没有说过，日野森志步很喜欢日野森雫的腰腹。不管是因为偶像工作而保持的若隐若现的马甲线，还是没有赘肉的精瘦腰间。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姐姐并不是那么完美无瑕，她爱的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意向，而是日野森雫。但起码在外表所展现的她是那么完美，为什么又会向自己寻求身体的联系呢？我们甚至并没有能让对方与自己同时愉悦的本格身体部位，一人的舒服必然会有另一方的欲望积累。

所以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恋爱中并深入地感受着恋人的爱意时，人的智商往往无限趋近于零值。明明清醒着轻而易举能回答出是因为爱，但此时想不出答案的日野森志步想伸手压住眼眶，双手却早在几分钟前就被日野森雫一起箍住拉向发顶。挣扎几秒后更加巨大的不安冲击着大脑，日野森志步眉间抽搐着，努力在眼泪掉出来前挣开了日野森雫的手。这下把日野森雫吓坏了，自己的指节还没开始插入，怎么小志就哭起来了，是不舒服吗？还是自己之前哪步弄疼她了吗？刚想先道歉，哄哄难得情绪不稳定的妹妹，日野森雫就被搂住脖颈往下压着。这是一次没有人准备好的亲吻，日野森雫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与日野森志步相撞了一下，发出不太合气氛的清脆声音。但日野森志步只是闭着眼睛流着泪，模仿着姐姐平日亲吻自己的动作，胡乱地在口腔中扫过。

这是一个相当失败的吻，但是日野森志步顾不了那么多了，伴随着姐姐顺从的配合，莫大的安全感顺着四肢百骸重新流回到大脑，以至于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事，想向后逃离时，攻受之势已经逆转。日野森雫的手放在日野森志步的后背上，将二人间的距离拉回暧昧的范围。闪亮亮的水色眼睛眨巴眨巴，虽然不知道日野森志步想到了什么，但需要亲吻去安抚的不安，肯定也是相当严重的吧？日野森雫如此为妹妹唐突的行为下了一个方便她做爱之后找补的理由，而后加深了这个由对方先点燃的吻。

日野森雫轻巧地将日野森志步搂在自己怀里，十几分钟前就预定要开始运动的手指在简单润滑数下后伴随着无法忽视的水声，重新顺利地整根没入妹妹早已泥泞不堪的阴道中。日野森志步向后仰着脖子，像是在试图逃离即将到来的快感。但日野森雫肯定不会如她心愿，以一个吻作为开关，缓缓开始抽动起手指来。

上一次做爱已经有一段时间前了。并不是不喜欢或者不希望与姐姐做爱，而是现实生活太过忙碌，在音乐道路上越来越有前途的乐手回到家洗个澡通常就倒头大睡，偶有性欲的夜晚也不好麻烦在排练室加完班累得摇摇欲坠的日野森雫，基本都是抽几张纸巾，像练习一般快速解决多余的感情。

“姐，姐姐……等一下……！”快感逐渐在下腹堆叠，积累，日野森志步的身体违背着口上的想法，明明想要推开像是吸在下身的手掌，力度却绵软得像在欲拒还迎。失控般的快感冲刷过大脑的一瞬间，只有不成音节的气音穿过喉咙，无力地被发出。日野森雫缓和了给予的频率，静静感受着略微抽搐着的肌肉，以及仍夹紧着手指的内壁。

“小志也辛苦了呢”，日野森雫侧过头去亲吻日野森志步还未闭上的嘴角，讨好般地空出只手将脸颊掰过，舌尖探入口腔将意识拉回。不管被亲吻多少次，日野森志步总是会喘不过气，等意识回笼时，下体又更增了一份肿胀感。日野森雫又像刚开始那般枕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内扣住腰身。这次深入下体的手指增加了一根，大拇指还蓄势待发地顶在了阴蒂上，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会让想要的人冲上云霄。

日野森雫又露出了那副闪亮亮的，撒娇般的笑容了，“今天会让小志好好被爱的，可以放心交给姐姐吗？”

自己的答案是什么，或许也不重要了吧。日野森志步昏昏沉沉地想着，伸手抱住了日野森雫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至少她还有着爱，至少她知道日野森雫对她的爱总是满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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