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的對象是瑞雷伊，但是他可以感覺到米克里歐從他背後接近，摟住他的腰。

熟悉的魔力觸手，是在探查他的身體。

「嗯……不、不可以！」

「沒問題了。」

「你做了什麼啊？」

「守護魔法。」利用了收養的契約嵌入史雷的身體，「這個魔法即使解除契約也會一直守護你。」這是米克里歐身為監護人，慶祝史雷的成年所能給的禮物。

「可是……」

「史雷，後頸很敏感。」剛剛他把唇附在史雷後頸吮吻，結果就是剛剛那聲嬌吟。

「欸、欸？」

「記得回家，我們要開宴會，慶祝你的成年。」與新生。

點點頭。

剛剛的吻他沒有吃很多精氣，就只是很單純的要史雷先吃點東西再出門。

他確實覺得身體變得輕鬆不少。

史雷這一出門就沒再回來。

他們也不擔心，只是掛在屋簷下的娃娃又毀損了好幾個。

這就表示有人傷害史雷，但都被這些替身娃娃擋了下來。

外面倒是沒有什麼新聞，最多就只是訃聞變得多了一些。

有個家族在宴會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爆發了大規模的食物中毒，與會人士幾乎全部中毒，後來發現到是有人對魚湯的魚動了手腳，換上了一種相似但卻是劇毒的魚。

有人死去，有人倖存。

但米克里歐心知肚明，毒魚只是引爆劑，因為那種毒魚的肉質鮮美，只要知道如何處理就是美味食物。

但是經過處裡的魚，卻有著極少人才知道的另一種功用。

就是魚肉會對某些藥物起反應，如托法娜仙液。

那個家主利用了這種魚將早就服下托法娜仙液的人在那場宴會中殺害，可能有幾個無辜者，但家主確實心狠，宴會裡除了侍者與僕從，只有吃了宴會料理的人才會中毒，包含下毒者在內所有人。

那個家主用這個苦肉計對那些受害者釋出信息，他們已經做好贖罪的打算，所以請別牽連無辜。

「轉移之術嗎？」

「在瘋狂的存在面前，什麼術都只是螳臂擋車。」瑞雷伊將懷裡的素材放好，「越是用術就越瘋狂……那個家主恐怕是本來打算慢慢下毒的。」托法娜仙液本來是是化妝水的一種，也可以依據需求製作成油膏或粉狀。

自古以來製毒師跟好幾種產業就脫不了關係。

藥草師、染料生產者、化妝品生產者。

能夠熟練地掌握各種配方，自然可以生產製作符合需求的商品。

但正如藥與毒僅只一線之隔。

米克里歐是魔法師，他會操縱魔法，維持他的生計是製藥。

在瑞雷伊成為他的使魔前，他都依靠以物易物的方式來換取他所需的素材，如果是要指定特定藥物，他手裡又剛好沒有素材，他就會要求委託者必須準備欠缺的素材。

或是如上次委託的托法娜仙液，製作者托法娜本來就是從事化妝品生產與製造，托法娜仙液對外宣稱是一種白化妝水。

來取貨的人，是家主。

帶著隨從，但與米克里歐三人在小房間裡，四人交談。

隨從被命令在會客室裡待命。

為了方便下毒，米克里歐將托法娜仙液做成兩種。

男性用的托法娜仙液是化妝水，女性用的是化妝粉。

濃度很高，一天用一滴就可以了，化妝粉沒有做得很濃，到時您再指示動手的人調換化妝粉就好。

化妝粉壓製成粉餅，盛裝的化妝盒很昂貴，所以放置香粉和粉餅的容器都是做成分離式的，用完再放入新的粉和粉餅就可以了。

沒有刻意做得很濃，因為女性為了禮貌，一天內會多次補妝，換言之一天多次的撲粉攝取的毒素就比得上濃度較高的化妝水。

現代普遍有喝早茶的習慣，也流行在茶水裡添加滋補藥或是香露，作為滋補液或是調味茶飲用。

而毒魚特托綽度托辛只要在烹煮時把內臟完整的移除就不會有事，與無毒魚摩德圖斯長相不一樣，但賣給廚房的都是已經處理好的魚肉，因為魚的內臟如果沒能處理好，是會被當成下毒的道具，除非是在產地，或是主打賣活魚的攤商，否則魚販只能販售已經處理好的魚。

家主為了以絕後患，將各種方法都問過了。

而使用特托綽度托辛是最後手段。

只是米克里歐沒料到家主利用了家宴把所有人都毒倒。

史雷說無法保證，也把他無法保證的原因給家主看了。

那是好幾個破爛的娃娃，從娃娃破損的軀幹中掉出的水晶碎片，他明白史雷─塞列歐斯沒辦法承諾的原因。

聽說有家主選擇了用暴力手段，直接把還在外面逍遙的禍首弄成殘廢，名正言順的堵住那些反對者的嘴。

而如這名家主的情況，是兩派勢均力敵，因此採取的手段就是這種兩敗俱傷的手段。

希望被當成主要對象的史雷可以對他們網開一面。

「他已經做出決斷……就看制裁的人要怎麼做選擇。」大多是都是那一系的幼子，極少數是其他人型非人的幼子。

「聽說名聲本來就很糟，早就打算以功績來爭奪家主繼承人之位。」瑞雷伊也有自己的管道，「只是這次惹出的問題大到太誇張了……因為不能玩小孩，就改去不是人類的小孩……」那是人類自己的理與規則，只要不干涉到他們就沒事，但偏偏因為認為玩弄他們就不會有事，所以就放心大膽地去玩。

人類的理干涉到其他存在的理，互相干擾就會出大事。

「種族至上主義嗎？」那種人在準備君臨理的時候，就會自食惡果。

「就是那種自以為是的心理。」聳肩，「不管是誰都會有，那種空虛的優越感，一旦一點一點的剝除後，就什麼都不剩了。」

對塞列歐斯和莉莉絲他們來說，主從契約是可以遏止他們取食過頭的鎖鏈。

他們接受這個規則，就是不希望自己屠殺無辜。

「我回來了。」熟悉的聲音。

史雷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一如往常地對待他。

碎碎念的去浴室準備，瑞雷伊只能準備水，因為他是冰系的龍，任何需要長時間用火的一切他都用不來。

打開炎魔石弄熱水這點小事他還做得來。

米克里歐則是習以為常的使用探查魔法為他檢查身體。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史雷利用了主從契約。

他也有親自動手，親自動手的多半是還有其他人尚未找他算帳，簽訂主從契約的是已經算完帳，只剩下他的帳還沒算。

主從契約是絕對的強者至上，史雷是最上位的夢魔，他的力量凌駕一般夢魔。

珍貴稀有的塞列歐斯，從不輕易現身，因為他們都簽訂主從契約，所以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他們很弱小，只要不滿足他們的食慾就會使他們虛弱。

但他們都忘記一件事。

不是隨便的存在都可以成為塞列歐斯的主人。

他們屈服的主人都是強者。

可以滿足他們的食慾與性慾的存在，從不是什麼池中之物。

瑞雷伊利用了主從契約，將企圖成為他主人的人變為從，因為力量的差異。

龍種是力量的象徵，最強大的生物。

龍不會成為誰的從。

就是如此高傲的存在。

很多人羨慕米克里歐可以馴養龍，但卻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契約是使魔契約。

既然你們如此喜愛蹂躪他人，就成為被蹂躪的那個人。

簽訂主從契約這是史雷主動提出的提議。

那些已經被折磨到只剩一口氣的人在知道是這種宛若天下掉下來的金幣般的懲罰時，無不歡天喜地。

因為塞列歐斯一直以來都是以從的身分聞名。

簽完契約後，他們才發現，史雷是主。

我是塞列歐斯，夢魔的最上位種，普通人類是束縛不了我的。

你們不是很喜歡看到我們的求饒與哀鳴？

我們的絕望在痛苦平息前是不會消失的。

你們無法自殺，也無法哀求他人將你們殺了，從痛苦中脫離，如果有誰悲憐你們而結束你們的性命，動手的人跟委託的人都會成為我的僕從，代替你們繼續承受懲罰。

在知道塞列歐斯的復仇是簽訂主從契約，奴役那些罪人時，有些尚未完成復仇的非人過來，請史雷稍等。

他們之中有些是比不過人類，人類會束手就擒，多半是因為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因此都會交出禍首。

一旦完成主從契約，就會無法復仇，因此他們希望史雷可以等等，他們會帶著史雷前往他該復仇的對象那裡，有些人復仇結束，史雷就馬上簽訂主從契約。

史雷不知道後續怎麼處理，因為史雷給那些人類的懲罰就是直到死亡為止，都必須承受過往他們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痛苦與凌虐。

他知道那種場所，但他沒有管道可以把那些他的僕從送過去。

這時是過往多方關照史雷的夢魔和魅魔出手幫忙。

因為史雷的復仇就某方面來說，狠辣到讓受害者拍手叫好。

在得知史雷給的復仇就是讓他們成為被凌辱的那方後，他們便帶著那些老鴇過來。

請交給我們辦吧，塞列歐斯大人。

感激您給我們新的貨色。

能為您的復仇獻上一分心力，備感光榮。

史雷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被那些人帶走。

醜態百出的哀求，虛張聲勢的威嚇。

「都結束了？」等了許久，史雷才從浴室出來。

史雷洗了快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鼻子也是。

他們多少都有聽說史雷到底做了什麼。

估計是聽了瑞雷伊是怎麼處理誘騙他簽定主從契約的人。

史雷對還沒被報復的人施予了夢魔的詛咒，被詛咒的人會欲求不滿，忘我的求人滿足他的性慾。

那種詛咒要與之交歡，可想而知史雷是怎樣在飽受煎熬的情況下去詛咒的。

「都結束了……」習慣性地靠在米克里歐身上，「好累……」

「嗯……」摸摸史雷的頭，「忘了說……歡迎回家。」

沒有再回應。

史雷已經睡著了。

「辛苦了。」瑞雷伊停在史雷的肩上，伸出小爪子為他梳理瀏海。

醒來的時候，自己是被抱在兩個人的懷裡。

左右互看，右邊是米克里歐，左邊是瑞雷伊，用的都是成年的米克里歐的模樣，史雷是依賴著氣息去分辨的。

估計自己昨天晚上洗完澡後就直接睡著了，他們抱他回房，然後就這樣一起睡了。

「我不要緊了啊……」小小聲的。

他們帶來接收史雷留下的攤子的人，很眼熟，但史雷謹守著他們這一行的規矩，當他們是陌生人。

因為受害者們就屬史雷最強，在強者才是絕對的主從契約，史雷是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加害者明白，受害者的絕望與無力。

不要變成跟傷害你的人一樣。

那種好聽話誰不會說。

而且說這種話的人，還要看有無覺悟跟被害者一起負擔起被害者放棄復仇的痛苦。

例外的情形，是說出這種話的人，親手將本應由被害人完成的復仇結束。

用行動告訴復仇者，不要變得跟加害人，跟他一樣，只知道使用暴力手段去復仇，去成為那最不堪的人。

他們教會他各種手段，是因為很清楚自己根本沒辦法去承擔史雷的痛苦。

他們所選擇的是成為史雷的支柱，無條件的支持著他的所作所為。

有幾個無能為力的家主，採取了激烈的手段，為了保全家族最有希望帶領家族重新振作的人。

不是製造意外扼殺掉禍首，就是採取兩敗俱傷的手段，藉此請求寬恕，不要殃及無辜。

「早安……要吃飯嗎？」雖然知道史雷這幾天應該吃得很飽，但還是習慣性地問問。

「好。」點頭。

這幾天吃的其實不怎麼樣，史雷迫切的想要吃到好吃的東西。

「手指還是接吻？」習慣性地問著。

「接吻。」回答完就選了米克里歐吻上。

瑞雷伊也沒閒著，只是在史雷的後頸處輕吻。

史雷的身體僵住，又很快放鬆。

「你這裡真的很敏感。」米克里歐上次在吻這裡的時候史雷的反應很明顯，實際測試果然，只是輕吻舔咬，史雷就馬上起反應。

「不要這樣……唔嗯！」吃飯吃到一半被打擾很不開心，但是才剛抗議就被米克里歐抓著下巴重新吻上。

「吃飯，不要管我。」附在史雷的耳邊輕咬，「等一下換我。」

「我是前菜嗎？」離開史雷讓自己喘口氣，不滿的抗議。

「讓我、好好吃、飯啊！」不滿的抗議。

「就是在讓你吃飯啊。」惡作劇般的。

在史雷開始選接吻的時候，沒被選上的就會去親吻史雷身上別的地方。

剛開始史雷很不適應，習慣了就覺得很舒服。

自己知道，雖然兩人嘴上說為了讓他活下去，避免他會活活餓死，會採用強硬手段，但在他不滿足於手指的取食，改用接吻時，他們似乎判斷時機到來，在接吻時，會開始愛撫。

有時就會現在這樣，史雷在接吻，另一個就會去咬他別的地方。

鬧得史雷不開心了才罷手。

讓那兩人不開心的，是他們在幫史雷檢查身體的時候，注意到史雷身上多少還是有傷疤。

近身下詛咒的時候，這些不會被替身娃娃承受與反彈，而且史雷一開始遇到的，都是早已被放棄的罪人。

事實是，他才剛抵達，就馬上有魔偶現身。

那是查覺到來客才會現身的被動型魔偶。

有攻擊力，但那明顯是為了驅逐無關者，證據是他在察覺到他是誰時，停下動作等待。

有幾族的家主在得知罪人曾染指塞列歐斯的幼子後，曾聯名寄了一封信給他的監護人。

那是魔核石，製作魔偶的材料之一。

兩人帶著史雷過去約好見面的地點，見到的是魔偶師。

只剩下你了，塞列歐斯。

魔偶師不客氣的伸手討要魔核石。

注入史雷魔力的魔核石，被嵌入魔偶。

這樣就可以了，這會成為看門人。

裡面的魔偶是侍從型魔偶，不用擔心他們會攻擊，那是沒有攻擊力的魔偶。

因為這裡除了罪人，就沒有別的人類了。

看守型魔偶嵌滿了魔核石，幾顆魔核石就表示被囚禁的罪人們碰了幾個非人。

「因為史雷是最強的。」攻擊力弱，經常是主從契約裡的從。

但只要知道那些有主的塞列歐斯所屬的主到底是何種身分，稍有常識的人根本不敢對塞列歐斯出手，在史雷提出簽訂主從契約時，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救贖與原諒。

「不玩了。」瑞雷伊鬆開史雷，「吃飽了？」

「嗯？」

「史雷，我先跟你確認，你決定跟我締結主從契約？」瑞雷伊用很正式的語氣問。

「確定。」堅定的點頭，「我想跟瑞雷伊你簽訂主從契約。」

他曾在去復仇時，有問過去幫他的莉莉絲的主人。

霜稜冰龍到底是怎樣的龍？

冰系龍種的最上位種，龍種根據屬性細分很多種，如果說單數最上位種數量，確實有上百頭，數量算多。

但若是根據屬性去細分，每一種屬性的最上位種五根手指都不一定數得滿。

瑞雷伊是那一系目前僅存的四頭龍之一，還是最年輕的那一頭。

他成為霜稜冰龍後，數千年都沒有新的霜稜冰龍出現。

龍種很多產，但成長到最上位種卻是很困難。

無數的機緣巧合才會讓他們成長到最上位種。

「沒有成為上位種，或是最上位種的龍種，是被歸類為短命種的。」手去梳理著史雷的頭髮，「我呢……就是在無數的機緣巧合下，懵懵懂懂地成為最上位種。」

對，龍種每一次的蛻皮都是生死關。

等到瑞雷伊開始出現除了原本他做為水龍以外的屬性，也開始能使用更高階的龍族魔法時，他已經演化成他平常的偽姿水靈龍。

再數千年過去，每次的蛻皮，他就會長出霜花，到最後，他才知道，他已經演化成冰系龍種最上位龍種之一的霜稜冰龍。

「你是要在人類層層累積的淫液中，才能誕生的最上位種夢魔，我不是，龍的最上位種完全要看機運。」沒有什麼大不了，他確實驍勇，但生性愛好和平，對短命種的一切深感好奇，所以這份好奇讓他與米克里歐牽起緣分，兩人就簽下使魔契約。

「嗯……」據說有些能力強大的上位種龍，為了讓自己能平安成為最上位種，也會與塞列歐斯和莉莉絲簽下主從契約。

「只是恰巧運氣好一點。」嘆氣，「龍種會羨慕……我是還在上位種的時候，就開始跟米克里歐有來往。」經常會跟他買易容藥使用。

龍種也會將強者趁其弱小的時候抹殺的習慣，對他們來說，這是稀鬆平常的事。

蛻了幾次皮後，誰會成為最上位種，基本就看得出來了。

瑞雷伊本就不喜歡鬥爭，因此經常到處找安全的地方進行蛻皮。

大概就是他這種謹慎，瑞雷伊才會成為最上位種。

「龍種不分階級，只會臣服最強者，所以我成為霜稜冰龍後，基本就沒有人敢對我出手了。」

霜稜冰龍是全身長滿霜花結晶的龍，很漂亮，但因為是冰系龍種的最上位之一，因此也很難碰上。

更別說簽下使魔契約。

「踩著別人上位的最上位的龍種也是有的。」瑞雷伊搖著尾巴，「史雷，你自己要注意，因為會有那種最上位來搶你。」

貪婪，所有的一切都要抓在自己的手裡的最上位種。

連瑞雷伊都不一定打得過的最上位種。

「我要跟你簽下主從契約。」史雷伸出手，去摸著瑞雷伊的臉，「這是我的選擇。」

他們會去尋找可以滿足自己的對象簽下契約。

他們會抵死不從無法給予自己滿足的對象，通常他們還有最後絕招，就是史雷用過的，他們的詛咒。

欲求不滿的最上位種會被其他最上位種處理掉，因為造成的問題太大了。

他們的戰鬥力或許是因為給予堪稱神蹟的治癒力而抵銷，但是伴隨而來的詛咒也是同等的恐怖。

史雷這回是因為本能的緣故，所以驅使他前往復仇，這回結束時，他在回家的時候，確實也碰過想強迫他簽下主從契約的最上位種。

他能全身而退，是因為他身上有對他釋出善意與期望他的其他最上位種的守護魔法。

以及米克里歐在他出發前嵌入他的身體的守護魔法。

那種魔法會反彈所有一切的攻擊，而且米克里歐並沒有解除收養契約，即使史雷成年了，他也沒有解除。

米克里歐對他有著親情以外的感情，他偷聽到的。

只是單純的陪伴也是最好的報答。

教他雕刻的矮人看著他，如此說道。

「使魔契約……我記得……」

「使魔契約是平等的契約，可以重複簽訂，史雷，你可以給我什麼？」米克里歐問，「除了塞列歐斯的恩賜和你的體液以外的東西。」他將史雷當成自己的家人，也是對象。

這方面他很小氣，他是願意跟瑞雷伊共享史雷，因為史雷接受他的同時，也接受了瑞雷伊。

「用我的餘生。」塞列歐斯算長命種，但是他的餘生之於這兩人，還是太短，「用我的餘生，換取你的陪伴。」這是他的契約條件。

米克里歐的生命力強大到連龍種也望塵莫及，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塞列歐斯的恩賜，塞列歐斯的體液為素材的訂單不常見，所以他通常是有訂單才會去問有誰願意提供給他。

主從契約交給瑞雷伊，因為要真正的強者才能制服失控的塞列歐斯。

使魔契約……收養契約已經到了解除的時候，但眷戀著兩人的溫柔的史雷，不願意離開他們。

所以一切都結束後，他本來應該解除收養契約，前往他所選定，有意與他簽定契約的長命種的身邊。

但收養他的兩人，一個是頗富盛名的製藥師，另一個是龍種的最上位種，知道史雷有屬意的對象，所以並不意外他會選擇那個龍種。

有著痛苦過去的夢魔，會選擇對待自己溫柔，並守護著自己的對象，並不意外。

「所以……那些最上位種會怎樣？」

「史雷詛咒人了嗎？」

「有兩個我下了詛咒……因為如果沒讓我得到〝滿足〞就強硬地要我簽下契約，所以那個詛咒就發動了。」塞列歐斯與莉莉絲的詛咒是被動式的，發動的前提是沒能讓他們得到滿足。

吃點心般的性愛並不會發動，但是吃正餐般的性愛沒能讓他們得到滿足，詛咒就會發動。

史雷是抱著吃正餐的心態去接受的。

沒能讓他感到滿足，而被詛咒的對象，估計現在正被討伐吧？

塞列歐斯就是這種挑食的存在。

「先起來……這一陣子要整理家裡。」

「啊……」尷尬。

因為史雷的緣故，米克里歐的家兼店面都慘不忍睹。

「只是要添購新家具跟重新裝潢……那些都用了一百年了，是時候重新裝修了。」苦笑。

「啊哈哈……」放到一般社會裡會引起短命種大肆爭奪的古老物件。

米克里歐的家具又不是凡物，木造家具基本都是木精汰換下來的木材製作的，木精的木材即使是種類是雜木的木精，也比一般高級木材優良。

他的家具木材來源是跟他購買藥物的木精以物易物給的，再請矮人們裝修。

庫存是有，因此不必擔心。

只是在於周遭的環境，米克里歐最後決定要請帕拉蘇賽斯過來進行一次整修。

帕拉蘇賽斯是一種職業，他們可以跟精靈借用力量，整頓環境，是非常受歡迎的職業。

因為森林被破壞，好像還破壞了岩盤，為了預防萬一，是必須要請帕拉蘇賽斯過來探勘與整頓。

「……不管怎樣啊……」這些日子忙到都沒時間為家事精靈準備報酬了。

精靈們因為遠超出平常的工作量的工作而忙到不可開交，也沒時間抗議他們的雇主沒有給報酬。

人姿的瑞雷伊只能做他的姿態份量的工作，所以進展不是很好，米克里歐要清點素材，因為有些素材是存放在森林裡，他要先清點完，如果有逃逸或毀損的素材，他也要負起責任銷毀。

史雷才剛回來，所有人都要他多休息幾天，因為才剛解除收養契約，又馬上締結使魔契約，過幾天還要締結主從契約。

但史雷很固執，堅持要幫忙，因此米克里歐便讓他去準備要給精靈們的報酬。

加了蜂蜜的牛奶，塗滿奶油的麵包，冰涼的啤酒和下酒菜，史雷的工作是做完報酬後就東奔西跑的將報酬分送給精靈們。

知道這幾天都忙到翻，因為他回來才短暫的放下工作，要慶祝也要等到房子跟店鋪都整理成大致的樣子再說。

史雷只要取食一次可以撐上個三四天，所以史雷最多就只有臨睡前，跟兩人索吻而已。

將森林裡的庫存都大致清點與處理好的米克里歐，總算可以開始整理這幾天累積的信件與文書，還有委託。

「復仇全部都告一段落了？」看見米克里歐正在認真地讀著信，瑞雷伊馬上就猜到是有關史雷的信。

那是關於這陣子平安成年的被害者已經全數完成復仇的回報。

因為有些人畏懼塞列歐斯無底的食量，所以沒有對史雷出手，在最後一名罪人接受懲罰前，整起事件事不會就此結束的。

「對。」米克里歐放下信，「可能還沒結束……吉光片羽的殘骸，可能讓一名罪人逃脫……他的目標估計是要馴服史雷，他沒有碰史雷，估計是知道塞列歐斯要成年才擁有那種力量。」

「嫁禍之術？」

「對。」深呼一口氣，「問題是……」

「那就慘了。」

沒碰史雷，那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接下來，明白自己錯誤報復的那些受害者，會開始去尋找逃脫的罪人。

「人類啊……永遠不知道挑戰〝理〞，是多蠢的一件事。」

理就像是橡膠繩，橡膠繩繃得越緊，反彈的力道就會越強。

使用嫁禍之術的人類，與他有關一切，將會開始承受反撲。

「目標？」

「誰知道……如果是跟其他最上位存在聯手……」

「瘋狂的復仇者會連最上位種也吞噬乾淨。」瑞雷伊輕輕地搖搖尾巴，「大象畢竟還是怕螞蟻。」

大概要找個時間再去拜拜的後記

整理房間到崩潰，太亂了……因為是自己一個人搬動家具……

文末的大象怕螞蟻，忘記是在那裡看到的典故，大象會怕螞蟻的原因是螞蟻會爬進大象的頭裡把大象的腦子吃掉，除此之外還有怕老鼠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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