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之中，行刑以後，簡單的石板空地上方，六顆頭顱被懸在紅色油紙傘燈籠的暖色陰影底下。

張腿坐在那一名可恨『奴主』的懷中，被插進體內的性器頂弄著勃起，離錦玉早已經淚流滿面，失去了抵抗及苦求，放棄一切掙扎的，他沒有用處的男性胴體，早已經癱軟下來，被那『奴主』輕撫著，說他現在這樣子很好。

…因為少掉許多抽緊、堅硬、反抗的肌肉筋骨觸感，抱起來的感覺，相對的舒服很多。

離錦玉知道自己該習慣男人插弄著屁股的陰莖，畢竟已經有太多男人都以下體插弄他的屁股為樂，有許多男人根本不管他是否有被插弄到舒服的反應，只在乎使用他屁股吞吐收緊的那種，可以讓他們插得舒服的反應。

就結果而言，比起不管他死活的強暴或輪姦，被那些懂得在意他屁股是否也被插得舒服，想欣賞他露出屈辱高潮表情的男人狠幹，才是離錦玉更害怕遇上的事情。

「喜歡嗎，被我頂撞著可以舒服的地方？」

「說得像是你多麼討厭看見別人被處死，還不是…邊看邊順利地勃起了？」

「這不是收得很緊嗎？…來，別昏過去了，要記好了，這是你乳頭喜歡被手指揉擠的樣子，這是你屁股被攪得黏糊糊的高潮樣子，別忘了啊。」

軀體外側，被雨水沾染的觸感濕黏，使他感覺作嘔，遍地流血的可怕氣息濃厚。

裡裡外外，綿長快感侵犯的身體，則無視一切可怕、可鄙的感覺，被帶領著，逕自地追求著登頂的亢奮愉快。

身體底下，被黏雨浸透的舖石地板，像是光滑鏡子，映照出他的股胯之間，與人款擺交歡的單調、濕滑景象。

因為交歡而湧上身體的慄然反應，一部分來自後穴裡插入的折磨，一部分則來自那六顆高高懸起的頭顱，其中至少有兩個人的長相，與離錦玉腦海記得的熟人相符。

並不算真正的朋友，只是黑市裡信得過的奴販。

在城鎮外圍，有野獸姦淫和吃人的地帶，隱藏在瓦礫殘片之下，崩解的地下掩體，有一些逃奴聚集，徒手挖掘出地底昏暗的建築空間，當前是『離原』的黑市所在。

在黑市裡，自有一套眾人默許的規則，庇護著人奴最後的生存希望，住了不少被『淫僕』侵犯騷擾過度，慘遭難以想像的性虐酷刑對待，於是挺而出逃，或是原本就窮得快要活不下去的奴隸。

擎著他臉孔，不允許他輕易把臉轉開的手掌，捏得他頰骨發疼，因為剛剛還揉按在他的兩腿之間，粗暴地從他下體搾取出幾次高潮，因此沾著滿手、把他弄了滿臉，都是離錦玉自己哀喘射出的精液。

六個處死在他面前，因威脅而斃命的奴隸，其中至少兩個，是離錦玉還算認得的熟人。

…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曾經聽別的奴隸說過，『奴主』家族養了一條特別可怕的瘋狗…野狗…

太危險了…

又再被那種討厭的東西，往身體頂著抽插的精液，射到了肚子那麼深的地方…好燙，肛門裡的感覺為什麼這麼愉快…？

「吶，你表情變了呢。」

「被男人插著屁股，邊爬邊匍伏著，叫得像條好色的高潮母豬。」

「腳軟地縮著屁股肉洞…看看，嘿，別垂著臉，清醒一點…我知道你還能繼續叫得哽咽，失禁地又尿又射的噴得滿地，露著爽得快要搖起屁股的呆蠢表情…」

不要，別說了…不要再直插到底…別頂…不要再頂那裡了，啊啊…不要再繼續動…

「啊，發出了好聽的低吟呢。但你根本搞不懂自己的淫叫，應該是喊錯了，你是要還不要，對吧？…來，跟著我說，說你要，你好想…被頂得好爽，是不是？…說你想讓我動，求我插，說你還想繼續…」

不要…不要…誰還要？…

我不行…我沒有想射…

呻吟著的激烈抵抗，在身體抽插黏合的知覺裡，好像離得很遠，被悶進了雨裡，濺起了大量的濃稠水漬。

這人不是單純的洩慾。

這人是真心的，要以插出他不情願高潮的掙扎反應為樂，離錦玉搖頭地否認自己還想接受更多，他沒有想要這個…！

「承認吧，你沒有想要抗拒，你根本想要放棄，你渴望得要死…為什麼要跑？你在躲避什麼？…都告訴我…」

不要…不要…

「來，告訴我，我會聽你講的。」

「…對了，這樣就對了，你這不是乖乖的嗎？好孩子，再告訴我一句，求我在屁股獎勵你，這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好隱瞞，也沒什麼好羞恥的…」

「…你在說什麼？」

「…等等…」

「不，等等。」

被肢解到一團稀爛的大腦意識，模糊不清的知覺裡，有一雙黏膩的手掌，壓上了他的臉，蠻橫地捂緊離錦玉斷斷續續地哭著，嗚咽地說個不停的嘴巴。

至此，被凌辱得皮開肉綻的自我防衛，無法再隱匿於腦海的深沉記憶，久遠的秘密，都化成無法遏止流瀉的自白語句，有如深水中攪弄出來的迴響，伴隨著暴露的存在感…

…危險。

神智已經很模糊了。

仁慈地喪失意識之前，離錦玉不曉得自己說了多少。

那都是不該講的。

他必須想想一些事情，一些強烈的、污穢的事情，讓羞恥的恐懼淹沒腦海，蓋住那些不該想起的事情。

以免…被『異種』派來獵補的奴僕察覺。

…這也是不該被想起的。

昏厥的時刻很短暫，再次低喘著醒轉過來以後，不知何時被人放下的身體，暫時獲得自由的兩手，使離錦玉得以顫抖地伸手抱緊腦袋，在地上彎折地縮成一團。

要找出強烈污穢的記憶…不是難事，畢竟他被野獸或觸手都侵犯了那麼多次。

離錦玉可以把自己埋藏在男性軀體壓制的污穢肉牆底下，被繩索綑綁著膝蓋的片段，像吊床一樣，身體懸扯在半空中的片段，柔順吃著男人的勃起性器，舌頭和嘴巴被頂得痠疼的片段，被長條觸手和野獸陰莖連續佔據屁股孔洞，順利達成高潮的片段…

只因為有數條蠕動、糾纏的長蟲，在鈴口往裡往外地攀爬，往下束緊在表皮鼓得亮紅的球囊…又被舞臺上伸來的手指持續把玩、讓舞臺下坐著的貴人欣賞，被加強愛撫著束有震動圈環的性器，也無法射出精液的片段…

「可以了…沒事，你可以的。」

「就…繼續想。」

「…你做得對，這樣就可以…」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記憶裡令人昏聵的場景，一下子全部亮起。

像是被火照亮的彩色石畫，一下子活了起來，跳起激情的舞影，推擠著震耳欲聾、鮮明眩目的動態色彩，深入臟腑之內，精液推擠進入肚腸深處的快感，飢渴無情地掏弄出身體欲求的迫害，使離錦玉忍不住扭起身體，低啞地尖叫了起來。

這太多了！

他想停止。

他無法停止。

太…太強烈了…！

這都是為什麼！…

這個是…？

「這什麼都不是，在這裡什麼都沒有，聽著...你得聽我的。」

「你沒事的，你在這裡很好…你可以很好，你做得到。」

耳際，飄著無比輕柔的耳語，臉頰像被人輕輕撫摸。

發生在『無盡之池』的醜陋現實樣貌，逃離之前的悽慘悲愴無助，那些為此而死去的性命，都是浪費，是通往絕望的起始點...他原本就知道的...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連自己都不可想起的救贖禁忌。為何會如此輕易地洩露出去…

──他完蛋了！...這些是不是都已經...！

「噓！沒事的！...你擔心的...那些東西，全部都到我為止而已。」

「和你說一個...我的秘密，那些你肯定也知道的怪物...『變種』，他們無法捕捉我的思緒、也無法影響到我的腦海…我可以欺瞞他們，但為什麼呢？…因為在我腦裡，有一條他們賜給我的變態的觸手，而我活下來了，這給我抵擋他們的屏障...」

「你懂了嗎？…其實我也不懂，哈哈...但現在，你的秘密，它就到我為止。它還是安全的，只要你配合我。」

配合…？

「你很有趣。」

「把腿再張開一點吧，你還是太過…『有想法』了…這是會被他們發覺的...很危險，對吧？...現在，我應該把你幹得再更破爛順從一點，清洗一下你不受控制的腦海。所以，就配合我吧，配合我吧！啊哈哈哈哈...」

「…別說你不要啊！別忘了我剛剛才知道你什麼！…」

「…秘密…秘密…」

「呵呵，對了，就讓我們更開心一點！...這是有好處的…夾好我的東西啊！你該取悅我的！是不是？...現在你是我的…你真的很有趣，既然有這麼『驚人』的秘密…被我知道了，代表你已經不可能反抗我了，是吧？」

這是…

這人是說得沒錯。

如果真是這樣...但這是真的嗎？

...他又想要什麼？...這個人...

「我要你成為我的棋子。」

「…嘿，我有信心，你會是那種最骯髒的棋子，你有很多…那種會讓人景仰愛戴的人格特質…如果你願意順從自己，發揮你不安份的本性，出來抵抗『奴主』殘暴的統治…」

「會有人願意追隨你的吧？」

「有個潛入亂反組織的臥底身分，很適合你。」

「只要你願意做，那裡的人，會信任你。你是那種，會贏得別人給予信任的偉大、心軟的傢伙，是沒人會懷疑的眼線和背叛者。」

「我會好好訓練你的。」

「不過，現在…」

「讓我們好好再爽一爽。」

──這都是什麼…

離錦玉不免在心裡想著。

…他這已經是完蛋了嗎？

這是離錦玉從來沒有想像過的處境。

秘密，被掌握在這個『人類』的手裡？

…但這人到底是誰？

這人，他說他有某種…隱藏和欺瞞的能力？…能夠躲過那些可怕妖異之物的探查和獵捕？…

...這到底怎麼可能發生？

眾多混亂、惶惑的思緒，尚且盤繞不去，被迫縱欲的戰慄和預感，旋即侵襲了離錦玉的全身，從那人快速舔起上脣，斜嘴低笑著瞧他的玩味臉孔，到他大聲呼喚站在遠處的雨裡，等候隨侍的僕從過來，任由走近的奴僕人影，將他們圍起…

再下一刻，那人已命令僕從拿好手裡溼滑的淫具，要他們抬起離錦玉已不再掙扎的肢體，也侍候他本人坐回鋪好毛皮枕被的華麗臥榻座椅。

「很興奮嘛…又站起來了？…比起被我插著，你更喜歡哭著讓人輪流玩弄，是吧？…更喜歡被人拿著捅開身體、蹂躪的器具玩弄？…哇啊，沒有期待的表情？…是該罰你先擴張尿道呢，還是先再玩玩淫蕩的屁股洞？」

…太奇怪了。

這個人…他到底是個『什麼』？

「…你要不要專心一點？」

「…啊？」

「你分心了吶。答話也不清楚。不懂得恭謹道歉的話，就讓下人們把你欺負到…願意有點禮貌為止？」

「我…很抱歉？…抱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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