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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悲劇,喜劇與鬧劇,2

小说:騎士與女騎士 2025-09-03 11:05 5hhhhh 5710 ℃

不過,只有喪失童貞的屍體才會被變成不死生物,處子只能以跟惡魔、吸血鬼、不死者簽下契約的形式墮落成為不死的存在。就這一點來說,以嚴格的戒律和誓言約束自己的女騎士們實際上就算不做膏敷聖事也不會有因此變成不死生物的困擾…除非在生前被姦污過的話。

想到這裡,法爾肯不禁好奇起來,膏敷聖事既使死者能如活人一般氣色,外觀看似如此但體內不知是不是呢。現在該是滿足求知欲和性欲的時候了…

伍迪商會的千金安妮小姐是法爾肯的首選。並不單單只是因為她的身材豐滿而已,安妮生前也算是與法爾肯有些緣份,是肯辛頓伯爵領裡最熱心於照顧後進的前輩,回想起來也是殺的最為可惜之人,但事到如今畢竟人死不能復生,這份內心的愧疚多少也造成了一種補償心理吧。

如今,法爾肯小心翼翼地抱起安妮的無頭嬌軀,放在床上從頭…或著該說脖頸開始到腳仔細審視了一遍。以十七歲的少女來說顯得似乎有點不相配的碩大豐滿胸部柔軟如生前,伸手一捉,這滑嫩細緻的千金小姐肌膚,柔軟又厚實的乳肉手感真是妙不可言。法爾肯忍不住將頭湊上去,把整張臉埋進這兩團脂肪堆中,貪婪地嗅著鼻子吸著女體的獨特芳香。

不知道安妮對於這樣死盯著自己胸部的男孩會做何反應,會是痛罵一聲變態煽巴掌嗎?不,那該是史蒂芬妮這個傲嬌大小姐的動作,安妮只會不知所措地羞紅著臉,口裡呢喃著婉拒的話語吧。

但被法爾肯親手處決的她已經沒辦法開口了───回應著法爾肯的,只有安妮的無頭胴體一抽一抽的微微顫動,和越發急促的心跳聲。意識到安妮的身子有所反應,是在法爾肯感覺到大腿上傳來一陣異變,仔細一看,竟是安妮的下體泛出了液體,弄濕了床單和法爾肯的大腿。

「難不成是對撫摸胸脯產生了反應?」

法爾肯畢竟沒和丟掉了腦袋的無頭姑娘做過,所以這一切都令他感到十分新鮮。他將手指伸入安妮的私處探尋著,果然可以感受到少女下體那生前從未被男人染指過的貞潔花蕾正在流出蜜汁,還一抖一抖地蠕動吸吮著他的手指。

「哈…看樣子也許不算是個太壞的主意。」

本來是有想過要是插起來感覺不好,就把三具屍體拿來當做肉抱枕睡覺的,但現在看起來這樣子是完全不會有這種問題了。不如該說,聖油膏抹的生命之力能強大到這種地步著實是令法爾肯大為意外。

現在法爾肯下體的陽物已經是蠢蠢欲動,幾天下來陷入一連串的陰謀與戰鬥中實在無處可以泄火。很快地,他便結束了簡單的前戲,直接開始享用主菜。

分開安妮的兩條大腿之後,挺著跨下的攻城鎚撞了進去,早已被水淹沒的城門輕易地被衝開了,即使商會的人應該都已經將屍體做過了放血處理,但貞血還是流了出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一舉奪取了安妮的處女之身後,法爾肯眼尖地注意到少女的雙手緊抓住床單,莫非是喪失了頭顱的肉體也能感覺到破瓜之痛嗎?

但是,安妮那眼神呆滯的首級已經被擺放在桌上,與史蒂芬妮和黛朵的頭顱並列,她們都已經再也不會開口說話,再也無法解答法爾肯心中的疑問。可也是因為如此,這位丟了腦袋的小美人才成為法爾肯可以放心享用的毫無威脅存在。

處女的肉穴雖然略嫌緊湊,但因為蜜水源源不絕,所以試著扭動幾下腰部抽送數次,並無什麼障礙。法爾肯很快決定抓住安妮那兩條肉感的玉腿架在自己肩上,雙手也沒有閒著而是揉捏著安妮那對豐乳,抬起自己的屁股快速猛烈地抽插起來,空氣中響著淫靡的水聲,女孩子的曼妙體香、柔軟的奶子和溫暖的蜜穴都令法爾肯越感興奮。

與無頭少女肉體的激烈性愛持續了數分鐘,法爾肯忽然感覺到安妮的脈搏也變得強烈起來,隨即她的雙腿忽然自己動作起來夾住了自己的臀部,法爾肯的肉棒也被夾緊不能抽出小穴,甚至是雙手抱住了法爾肯的頭埋進那雄偉的雙峰間,呼吸不暢幾乎快要窒息。

這一緊張之下,法爾肯急欲掙脫,卻覺一陣酥軟無力,在快感之中頂著安妮的子宮射進了滿滿的男精。

半分鐘後,安妮那無頭身子才鬆開手腳,成大字形地仰躺在床上,而法爾肯則掙扎地爬起身子,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是…鬼魂的怨念嗎?還是說…莫非其實也很享受?」看著床上那具不時抽搐,下體還在流出白濁液體的無頭少女豐滿的嬌軀,法爾肯不禁感慨起自己過去對於女人的知識,特別是女人被砍掉腦袋後的知識實在是瞭解的太少了。看樣子,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好好跟蕾蒂安院長請教不可。

年輕力壯的法爾肯很快就恢復了精力,畢竟過去這幾天他完全沒閒功夫去發洩自己的性欲,甚至就連自慰的念頭都沒有過。

提槍再戰第二輪,體格嬌小才剛剛進入發育期的史蒂芬妮,相較於營養好到有點超齡的安妮來說,那具可以說真正符合少女風情的無頭嬌軀被法爾肯抱了起來。

對於史蒂芬妮這個平常老是給自己找麻煩的小惡魔,法爾肯是一點都沒有對她客氣或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做什麼前戲,便直接盤坐在床上,從後背抱住史蒂芬妮,將男根插入了德•瓦倫哥伯爵千金那從未遭人染指過的蜜穴。

乾燥的肉縫緊閉著,陽根突入的同時感受到了前端的些許疼痛感,但幼肉被突入滴下的落紅滋潤了內裡,很快地便緩和了乾澀帶來的不適。

相對於法爾肯那只是令他稍稍皺眉頭的些許不適,史蒂芬妮的反應就可以說是死命掙扎───哦,當然,她已經死了!被法爾肯親手砍下的首級面色蒼白地待在她的同伴們旁邊,但那少女的無頭屍身此時正不停揮動著四肢,肌肉緊繃起來,法爾肯也感受到肉壁一陣緊縮帶來的強烈刺激感,於是他滿意地將史蒂芬妮的纖腰握住,開始瘋狂地擺動臀部抽插起來。

若說與安妮的無頭身子性交是一種性愛,那對史蒂芬妮的無頭身子就是赤裸裸地蹂躪了。法爾肯享受著這種掌握著主導權的快感,在自己的肉槍下扭動的不會回嘴、不會吐出惡毒話語、對己百依百順的青春少女肉體,而不是只顧著玩弄年輕男子的經驗豐富姐姐們或著長得一副令人倒陽面貌的老太婆醜八怪。

僅是剛初具性徵而尚未成熟的少女騎士那經過每日鍛鍊而缺乏贅肉,同時也富於健康肌色的青澀果實在法爾肯的催熟下灑出點點落紅,當法爾肯將腰身挺直刺出肉槍灌注出男精之際,史蒂芬妮的身子捉緊床單,弓起身子,展現出不可思議的柔軟度後才癱軟躺臥在床上,令法爾肯的陽具從少女肉穴的緊箍中獲釋,混著紅色血絲的白精從小穴中汨流而出,而史蒂芬妮的無頭嬌軀仍不時抽搐抖動著。

若是那顆金髮雙馬尾的腦袋還接在脖頸上,或許此時也會放下一切貴族的矜持,露出迷醉恍惚的神情,噙著淚水發出不明所以的呻吟之音吧?

到目前為止出乎意料之外舒暢的姦屍初體驗使得法爾肯精神抖擻,幾乎是前所未有的征服感與十足的成就感,他沒想過原來與死人的性愛是可以這麼富於情趣又充實的自我滿足行為,不論肉欲上或精神上,都使他得到了雙重的歡愉。

法爾肯將視線投向黛朵•拉斯維爾騎士長的無頭胴體───除了右膝蓋有些許瘀血和脖頸被非被一刀切開,而是因為來回鋸斷而造成的不規則咬痕外,整體並未受什麼嚴重的損傷,雖然並非是被處死,但卻保持了以戰鬥中的死者而言非常完整的遺容外觀。

不同於童顏巨乳的豐滿富家千金安妮,或著纖弱稚氣的史蒂芬妮,黛朵修長而結實無贅肉的身體給人一種成熟而精巧的好感,或著該說,就算丟掉了腦袋,腦袋以下的身子還是能保持著一種巧妙的黃金比例。

更令法爾肯感到無比興奮的是,這具美麗的無頭女體,曾經屬於一個武藝高強、劍技嫺熟的女騎士,是與自己在白天時交過手,且差點成功致己於死地的強敵。對於上司、前輩、勁敵的仰慕,和迫不及待對她的身子加以蹂躪的心情交織成了複雜但強大的混合動力。昂揚的肉莖為尋求下一個受害者而再度豎立起來,法爾肯很快抱起床上最後一位尚未被他摧殘過的花朵。

受到生命膏油的膏敷聖事之效,溫暖、柔軟的觸感完全不像是已死之人,那與一般的女孩子一樣,甚至是在平均水準以上的美妙感受。法爾肯貪婪地將臉埋進黛朵胸前那對挺拔的雙乳間,一邊搓揉著一邊張開嘴吸吮著乳頭,黛朵的無頭嬌軀則被法爾肯騎著固定住,卻仍然可愛地抬腿、扭腰、伸手蠕動掙扎。

沒有必要像對史蒂芬妮的懲罰那樣弄痛自己,也弄痛了她,因此手指插入了黛朵的下體中,逗弄著濕滑的陰部。雖然她嘗試用詐術置己於死地,但若是一對一的劍術比試恐怕是不會有讓法爾肯巧取項上人頭的空隙吧,或許這也算是一種對於敵手的尊敬。

「差不多是時候了…」

將黛朵的身子翻過來,以馬匹交配般的方式,從後背位將陽具刺進她的陰戶。這個姿勢可以讓法爾肯在享受女騎士的蜜穴同時,雙手也能感受著那對挺拔的雙乳帶來的重量感,有了施力點也能讓腰擺的更加頻繁。

想到今天上午發生的浴血搏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交關,乃至於那些平常高高在上、擺出一副領主和前輩資態的女伯爵和女騎士們都先後殞命、於自己的劍下一一授首,精心保養、鍛鍊且武藝高強的身子在自己胯下被隨意玩弄,裝滿了封建騎士禮法和貴族婦女教養等知識的美麗首級成為陳列在托盤上的展示品,精神上的滿足使法爾肯本已處於極樂的肉慾享受更加升華。

菲亞麗女伯爵臨終前的狼狽模樣甚至讓法爾肯當時就輕蔑地在心中偷笑著,如今則把這樣的不屑感顯露在表情上,不免有些得意的喃喃自語:「女伯爵閣下,妳那年老色衰的身子雖不登大雅之堂,妳對我的無禮就由妳的臣下代為清償吧!」

語畢,法爾肯像駕馬那樣在黛朵的臀部上賞了一巴掌,留下一個紅紅的印子。黛朵那無頭嬌軀挨了這一打竟抬高了屁股,伸直雙腿踢蹬了一兩下,這反應樂得法爾肯呵呵大笑,看樣子黛朵騎士長也許有著連自己生前都不知道的潛能有待開發,今晚他還有得是時間來馴服這匹丟了腦袋但卻活力充沛的小母馬。

盡情縱欲之後,究竟是何時入睡已經不得而知,只可說是精疲力竭後一夜好眠連夢都來不及作的狀態。

隔日一早,法爾肯耳際聽著些許沉重聲響,矇矓雙眼一睜,原來是領主個室門口傳來的叩門聲。

「進來吧…」沒想太多,法爾肯便如投宿旅舍或馬廄般的時候一樣,習慣地隨便應了一聲。直到門扉推開後,法爾肯才忽然感到了後悔之意。

在小書僮麗茲的帶領下,幾位捧著毛巾、水盆、餐點的女僕正準備進來作早班的交接,但這些女孩們見到領主的床上那片情景都羞紅著臉別過頭去。

領主房中彌漫著濃厚的男精臭味,流淌著白色汁液的三名無頭女子胴體橫陳在床上與法爾肯交纏在一起,不論床單或著被褥都被汗水和體液給濕透。這種強烈的荷爾蒙是比較年輕的女孩們都沒有體驗過的滋味,這無疑是各種遐想的最佳催化劑。

一位顯然比較年長的女僕領班先是愣了一下後,走上前對法爾肯擺出了嚴肅的表情打破這尷尬場面:「領主閣下,很抱歉小的僭越,但如果晚上有行房事之儀,姑且先不論對象是誰是活是死,那至少應該跟值晚班的領班報備一聲,換好床單更衣梳洗完畢再就寢。您這樣子會害我們很難維持環境整潔。」

「啊…這個…確實,我瞭解了。以後會注意的。」

法爾肯被這麼一訓,也沒想到居然不是被質疑自己的戀屍癖而是在更根本的衛生習慣上遭到了斥責,而連忙低頭採納了進言。

「那麼,請領主閣下先前往盥洗更衣吧,我們會趁這段時間更換床單。」女僕領班轉頭望向只到她腰際高的麗茲提醒道:「書記官閣下,您不是有要事想跟領主盡早報告嗎?」

「是、是的!」麗茲被這麼一講連忙抬起頭來:「塔里安子爵…呃不,自稱為塔里安新任子爵的僭越者,在今早抵達了肯辛頓城外!」

「塔里安子爵…新任?僭越者?總之哪位找我來著?」法爾肯剛睡醒的腦子仍有點轉不過來,如鸚鵡學舌般地重覆著麗茲的報告。

「就是與您決鬥的寶拉子爵閣下的同父異母妹妹,碧翠絲小姐!」

到此為止,法爾肯才終於想起了,在成為一城之主之前,他曾以一介騎士的身份進行的決鬥與其產生的結果和其後續所作的要求。

…該不會是要談關於那贖身金的事吧?雖然對現在的法爾肯來講也早就不把一萬兩千帝納這種程度的零頭放在心上了,城堡本身的價值就超過這贖金的百倍有找。但若只是答應付錢贖回前任領主遺體這種事,本應不需繼承人親自前來交涉,只需要派個管事或書記官經手即可。更何況是在剛繼承了領主之位的這種百忙之中?

意識到這位與自己一樣新繼任的領主小姐,肯定是有什麼其他更重要之目的,才會親自前來很辛頓,法爾肯的腦袋轉了轉,倒空昨晚性慾和今早尷尬等感情的殘餘,很快作出了結論:「通達塔里安女子爵閣下,本伯願與其共進午餐。」

在午餐會前,法爾肯算是稍微惡補些前置知識地,想跟麗茲打聽一下這位即將成為座上賓的新任領主資訊。

但是麗茲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負面。

「那傢伙是個爛人!沒必要邀請她來作客!」捧著寫字板的小姑娘皺起雙眉面露兇光地低吼著。

法爾肯疑惑地說:「不是妳主人的胞妹嗎?」

「與主人是同父不同母的異胞妹。」提高鼻子哼了一聲後,麗茲繼續解釋著她厭惡感的源頭:「是個待下人刻薄討厭,自己又過著奢華貴族的爛人。不過沾著自己是前任子爵的女兒和寶拉小姐的妹妹,放蕩胡來的大小姐…!我有限的言語還無法表達出我心中厭惡感的萬分之一。」

「這樣子啊?那麼…克蘭寧小姐,這件事想聽聽您的意見。」

法爾肯瞭解到了麗茲似乎對此人抱有根深柢固的偏見後,將視線轉向一旁全副武裝侍立的女騎士問道。

「噫!這這這個…」瓦格娜被法爾肯點到名字,手腳慌亂地轉過頭來,全身喀噠喀達地作響,金屬盔甲也不斷發出摩擦晃動的金屬聲。

「不必緊張,深呼吸,吐氣。有聽清楚我的問題嗎?」

被人看待成殺人魔王這件事已經逐漸習慣了,法爾肯苦笑著扮演起苦於壓力創傷症候群的女騎士之心輔老師,瓦格娜稍微緩了緩呼吸後小聲地問:「是…領主閣下是詢問關於塔里安的碧翠絲小姐的評價嗎?」

「正是如此。」

「雖然也只是耳聞而已…但在下聽說的傳聞是個縱情享樂的姑娘。並沒有進行騎士修行,而是放棄了貴族責任地整天召開舞會,甚至是有傳聞說搞些私下的秘密巫術集會…如此這般的負面傳聞居多。」

「風評並不是很好的客人啊。」法爾肯評論道。

「就是說嘛!主人一定能夠理解那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風評壞成這樣反倒讓我感到好奇了。」

「耶?」麗茲與瓦格娜一起為法爾肯的反應而愣住了。

「我自己也是貴族出身的,雖然不是特別高檔但也沒有鄉巴佬到沒見過世面。」法爾肯搓著下巴緩緩說出自己的意見:「一般來說,貴族這種東西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會有種最起碼的道德觀底限…比方說救助遭到山賊打劫的商旅,就算不是領主義務但也是會受人稱讚的義舉。施虐於下人這種事一般偶爾為之,或著作為性癖私底下進行,再給予受害者高額的封口費這種事也不是沒聽說過。但是啊,會在公開的場合如此放縱自己的貴族這還真的是非常罕見。」

瓦格娜聽了這番話,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抬起頭來:「這麼說,莫非您的意思是這些惡事只是她刻意進行的偽裝…?」

「或許如此。」看著這位曾經在自己的劍下顫抖不已的公爵千金,如今卻展示著她相當敏銳的政治嗅覺,便感到果然名家的大小姐還是有對得起她出身的教養知識水準的。法爾肯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果她已經準備好隨時要接管塔里安子爵領地的話,那麼會這麼快就跟我們接觸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這、這是什麼意思,主人?!」麗茲仍然狀況外地詢問著。

「聽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法爾肯閉上眼睛回想,當天在決鬥中被他割下首級的塔里安女子爵寶拉:「子爵領地能擁有的兵力一般不會太多,充其量也就三、五十步兵的程度,騎士的數量應該也是兩隻手數得完的水準。」

「是這樣沒錯…我們領地的民兵有四十人,騎士與侍從騎士共有六人。」

「那麼,妳的主人前來決鬥時帶了多少人呢?」

「六名全帶上了…啊!」終於,回憶著決鬥當天情景的麗茲也理解了法爾肯剛才一直在暗示的狀況。

「塔里安領地的領主居城一名騎士也沒有,只有這位碧翠絲小姐留守而已。只要她有事前準備好自己的手下,數量也不必很多,十個以內就夠使了,民兵之類的小卒不太可能拼上性命血戰至死…或許也有可能被收買了一部份。」

法爾肯的推論補充了一些細節,瓦格娜則是陷入沉思之中,難隱錯愕之情地喃喃說道:「這麼說,考慮到兩地往返的時間,碧翠絲小姐必然是在決鬥那天日落以前就離開塔里安領地出發前來肯辛頓的…!」

「看起來,從一開始妳的主公後腳剛踏出城堡沒多久,就被她的妹妹竄奪了堡壘的主權呢,小妹妹。」配合瓦格娜補上的資訊,法爾肯緩緩地道出了結論。

「這、這種事…怎麼可能…就算不是親姐妹也…」麗茲的寫字板與筆掉到了地上,抱著頭蹲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比,看起來相當地動搖。

「就算是親姐妹,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出現時也會動手吧。」法爾肯打斷了麗茲,起身拾起她掉落的記事工具:「收拾一下心情,先用自己的午餐吧。待會午餐會上我們還需要妳來作書記員。」

「是…是的…」

看著小女孩垂著兩肩意氣消沉地拿回寫字板與筆走出大廳,瓦格娜回頭望向法爾肯低聲詢問道:「這樣就好嗎?看起來她受的打擊不小呢,恐怕也沒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吧。」

「這樣就好,人在遭遇越大的衝擊時就越需要忙碌工作來轉移注意力。」

「…法爾肯大人雖然看似年輕,但感覺卻經驗豐富呢。」

「還有時間擔心別人嗎,年輕的騎士小姐?」法爾肯衝著瓦格娜露齒一笑,帶了些挖苦的惡意:「那位剛竄奪了塔里安領地的惡女,可是稍後就要踏入肯辛頓城堡的大堂囉?身為本地騎士團新任團長的妳,若是警備有什麼不周之處搞不好也會跟我一起送命。」

「嗚、嗚噫…」瓦格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新職務對應之責任,臉色轉為鐵青,伸手遮住自己的脖子,像是試圖保住這顆好不容易從死刑場上搶救回來的腦袋,眼淚已經在眶邊打轉了。

相比起其姐姐,碧翠絲•萊•塔里安帶到肯辛頓的隊伍規模便小的多而且十分低調。在肯辛頓城堡門前,一共僅僅三騎的小隊,既沒馬車也無步行隨從,甚至沒有引起時值午市開張、人潮洶湧的肯辛頓城中心市區居民們的過多注意。這種規模的數量,可能會認為只是哪裡的商會要與領主洽談的代表吧。

城門緩緩開啟,而法爾肯則在城堡門前打量著眼前這位策馬進入堡壘的訪客。

雖然乍看長相與寶拉女子爵有那麼點神似,那頭紅金色頭髮看起來就算換了個娘胎生的,一對充滿活力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動掃視著城堡內部略顯稚氣,少了些寶拉那般的大人成熟,卻還是看得出塔里安家的血統淵源;但氣質的部份則與她那武人風範的姐姐大異其趣。頂著帶流蘇的圓捲帽,領口紮著層疊的領巾,緊身褲兩側帶著裝飾性的金色假釦,乃至皮靴也是加裝了厚底高跟和銅頭扣的流行款式。

不管怎麼樣,總之這種打扮應該是沒有要挑起戰鬥的敵意吧?身上也無一處能看到佩戴武器,或許真如傳說,是個不擅武藝也沒經過騎士修行的姑娘。法爾肯為了壓低敵意,自己也沒穿上整套盔甲而僅僅是在皮背心與襯衫外再套一件長衣,但腰際還是繫上了代表貴族身份威嚴的長劍。

然而,她帶上的兩名護衛就顯然不是碧翠絲那樣的休閒打扮。

被揉製過的防水皮革裹住的盾牌還揹在身後、套頭披風底下的身形就算是男性來看都顯得太寬了,應當是直接在裡頭穿好了盔甲,隨時準備好戰鬥,甚至是要撲上前去為大小姐擋箭的感覺。

隨侍在法爾肯身邊的瓦格娜也被那兩名隨行護衛的氣勢所懾,皺起眉頭,右手扠在腰際───這是隨時可以拔劍但又不像把手置於劍柄上那麼挑釁的待機姿勢───同時還下意識的用左手擦了擦自己的脖子,即使她剛才回去加穿了皮護頸,都還是對自己的頭顱安全念念不忘。

「在下是新任的塔里安領主碧翠絲。您就是肯辛頓新任伯爵法爾肯閣下嗎?不好意思,勞煩伯爵閣下親自出來迎接了。沒有通知就突然造訪,真是給您添了麻煩。」

「哪兒的話,這才是讓您等候了半日才得以歇腳,若有招待不周,還請寬待。」

率先跳下馬背後,碧翠絲按著帽子微微欠身一鞠躬行禮,而法爾肯也客氣地點頭答禮,接著便迎送碧翠絲一同前往用餐間。

「兩位下人請隨我往這邊走。我們另外準備好了餐點…」按照預定,瓦格娜出列攔住了碧翠絲的護衛,但卻遭到了無視。那兩位護衛僅是繞過,繼續追隨著碧翠絲的腳步前行。

「沒關係的,她們都先用過餐了。況且正如妳所見…」碧翠絲笑著擺了擺兩袖,對瓦格娜說道:「身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像各位都是武藝高強的騎士之尊。這兩位就相當於我的劍跟盾,實在是沒辦法分開啊。」

「領主閣下…」瓦格娜不知所措地回頭望向法爾肯,法爾肯思索稍許後點了點頭:「好吧,但克蘭寧小姐也跟著過來。這樣一來就是二對二,不知子爵小姐您的安全感有沒有得到滿足呢?」

「這樣就可以了。」

法爾肯不禁嘆了一口氣。這位女子爵可不像外表看起來的人畜無害,交鋒甚至在上餐桌前就已經用這般方式開始了!

來到擺放了長桌的城堡大廳,一些基本的開胃菜如煎餅、水果酒、香腸切片和野菜拼盤已經在桌上擺出,但對於出現了多於預計的一位客人,正在擺盤端菜的女僕們也顯然是有點意外而停下手腳。

「不需在意,我們的侍從不必用餐。」

法爾肯一邊向女僕們說明,下一刻又轉頭對碧翠絲笑道:「請坐!飯菜會陸續上來,有什麼需求也歡迎說一聲,我們就邊吃邊聊吧。」

「這還真是十分感謝伯爵厚愛。對了…」碧翠絲剛就座,便把視線投向大廳邊緣,手執寫字板記錄著對談的麗茲:「我才在想怎麼在這裡能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姐姐的小跟班呢。」

麗茲的臉色一陣青又一陣白,不過法爾肯拼命在餐桌下揮手,才讓麗茲注意到,選擇徹底把自己當作不在這個空間內的存在而乖乖閉上嘴。

「不認得人家了嗎?真是薄情呢。」

碧翠絲也自討沒趣,遂將注意力轉回就座於主位的法爾肯身上。

「我原本預期是來拜訪肯辛頓女伯爵…但如今卻是和伯爵閣下您碰面,這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的事。兩個領地一齊換了主子,不得不說是一種奇妙的緣份啊。」

法爾肯聽了這話,揚了一下眉毛,邊撕了張煎餅夾了些香腸片和野菜,狀似漫不經心地答道:「或許吧,我承認變成肯辛頓伯爵是完全的意外。不過小姐您成為了塔里安子爵,這事就應該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好奇嗎?我也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碧翠絲愣了一下之後,瞇著眼微笑回道。

「這方面,我傾向於女士優先。」

「那麼───」

碧翠絲•萊•塔里安小姐於是開始口述她的故事。

塔里安子爵家的長女寶拉誕生之際,伴隨著難產而使女兒的生日也跟著成為了子爵夫人的忌日。子爵起初傷心欲絕,但畢竟也是有生理需求的男兒,因此一段時日後便娶了鄉紳的女兒再婚,產下了碧翠絲這位塔里安家二小姐。

「二小姐」的這個稱號幾乎從出生開始便跟隨著碧翠絲。

外貌與大姐寶拉的相似成為了對碧翠絲個人來講的災難,毫無其它值得一提的專長或特徵,就單純只是被當成了排行老二的附屬品存在。姐姐的品行端正、騎士精神受人稱譽,不論在各方面都被人拿來跟姐姐比較的結果,是使碧翠絲很快放棄了像其他大多數貴族一樣,在12歲起成為侍從進行騎士修行的生活方式。

對像她這樣的貴族來說,準備論文或推薦信進入大學,修習成為官員或學者也是一種出身立世之道,在進入大學之前所設立的私塾也是為數眾多。但二小姐似乎毫無這方面的興趣似的,在塔里安郊區的別墅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避免引起注意。

「我的父親…老塔里安子爵是相當理性的男人。如果說,在權力與親情間二擇一,他會毫不考慮的犧牲後者選擇前者。因為有權力就能隨時再重建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反之則完全不可能。我很早就覺悟到他不可能因為母親的煽動,就改變繼承人。」

「所以如果發生了繼承人紛爭的話,塔里安先生會無條件的支持寶拉,作為紛爭根源的妳則是會被抹殺…是這樣想的嗎?」

碧翠絲點了點頭,輕啜一口蘋果酒潤了潤喉。然後她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轉機來的很快…他因為墜馬事故而喪命了,姐姐提早繼承了家業。」

自幼生長在充滿安全感的環境,母愛的缺乏由父愛彌補而有餘,在父親的陽剛身教下也變成了凡事用肌肉多過於腦筋的直線條。她不像是從小就沒安全感,隨時活在可能被抹殺的陰影下長成的碧翠絲,換言之,非常的沒有危機意識。

一方面為人豪爽正直富於個性,所以成為領民和部下眼中的好領主。但同時卻因為不知變通的固執,而與處於相同地位的人…比如說兒時玩伴的菲亞麗女伯爵,經常發生衝突。

就在這時,女伯爵開始私下與碧翠絲進行了接觸。

「實際上,我跟她之間簽訂了秘約。她會秘密提供資金和人手的支援,只要有機會的話,我就會發動政變,奪取塔里安城堡,然後女伯爵會用她的兵力幫我擺平姐姐。而我則在事成後以宣誓效忠成為附庸的方式,歸附在女伯爵的旗下作為回報。」

「妳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誠實呢。」法爾肯聽到這裡不禁也有點驚訝。

「畢竟這份秘約當初也是簽了字寫了文件的,只要您有時間,整理消化檔案遲早都會發現。等到那時候再被您宣稱子爵領地的主權對我更不利吧?」

「但是,妳主動對我告知這些情報,想必也是有希望交換的條件。」

「這是當然───畢竟當初與我約定的人是菲亞麗女伯爵而非法爾肯伯爵您,嗯?所以我來到這裡,是希望能請您放棄繼承這份成為我宗主的宣稱權利。」

「這個要求等於是讓我單方面的讓步,看不出任何好處可言。」

「當然會有好處,例如說這次我們兩個領地的政權交代。」碧翠絲開始滔滔不絕地,說明起薩費爾特王國的封建法規矩。

傳統上來講,每當領主換代,不論是因為前代領主的去世、遜位或著被奪權,新任領主的繼承都必須要取得國王承認來獲取正當性。雖然這也僅僅是形式而已,國王原則上大多不會否定新任領主繼位的宣稱…但若是沒有取得這樣的承認,那很快就會被周圍其他的貴族領主們取得出兵攻擊的口實加以討伐。

竄位的正當性是不容易被人接受的,弒主上位就更加難以被貴族社會容忍。在大貴族們的反對下,倘若國王決定拒絕承認法爾肯成為新伯爵的話,那肯辛頓很快會被周圍的各路諸侯聯合討伐而慘遭滅頂。

「但這次事情只要適當的粉飾,就只是貴我兩個領地之間的小問題。舉例來說,倘若您願意與我們串聯,一齊對王都派出使者說明這不過是因為春季遊獵活動上,兩位血氣過盛的年輕女領主間發生的不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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