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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拘狴犴,1

小说:十孔吞云 2025-09-03 11:03 5hhhhh 9450 ℃

“娃儿呀,你也莫太过感愁了,你看看我这年纪了,年轻时溜须拍马,诶嘿!最后还真拍到马了!如今做个御者,不说腰缠万贯,好歹也吃得了喝得了,一个人自由自在 ,想赌就赌想嫖就嫖,没了那些亲情缠身,虽说日子寂寞了点,但多了个自在不是?”

赶马的叫马京,年纪挺大了,五十来岁,路上有次馋了,当着杨云吞的面从货物里拿了一条鱼煮了,又往里头倒了差不多重的水,说:“天气冷得很,加点水马上就变成冰了,那些大老板不会晓得的!”由此可见这人秉性不好,耍了小聪明还要在杨云吞面前沾沾自喜,杨云吞并没有多说什么,鱼汤也一起喝了,马京误以为杨云吞跟他是同类人,也爱钻空子要小便宜,于是一路上话就多起来,杨云吞很后悔喝了那碗鱼汤。

“马叔我们还要多久到?”杨云吞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照这个速度咱还得要两天才能到大铜帝国,进了大铜之后呢,又要五六天才能到大铜都城——铸铜,但咱们不去铸铜,去的是下边的泛州,那地儿人美的呀~到了地方叔请你去嫖几个!你这年纪应当开荤了!咋样?”马京说。

杨云吞自是不愿去那种地方寻花问柳的,推脱说:“我已有心上人,叔你自个儿去吧。”

“呀!叔没看出来呀!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种呢!没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晓得!哎哟喂,赶了这么久的破路,叔涨得很呐!真想快些到!”

杨云吞没接话,他坐在货物里头,闻着鱼腥味,看着大路从后往前推进,越走越远,心里有害怕有思念有后悔,唯独没有期待,没有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到了那儿,爱咋地咋地吧。

路上无趣的很,大铜的地势与龙池没有什么差别,山后边是山,河后边也是山,一路上出不来几次太阳,下的都是绵绵细雨,身上又湿又闷。在桶里头的碧鱼慢慢散发出由腥转臭的味儿时,两人终于到了泛州地界,车马也越来越多,大多是货车,运到泛州来卖。大铜都城铸铜因为朝廷的原因,没人想去那里被官员当猪宰当狗训,反而是下边的泛州,人美地美,活儿多人多,货卖得出去,多数商家都愿意来这销售。马京这一车货是补的,补给泛州城里的一家酒店,在鱼市开的时候就已经送了大量过去,只是路上因为某些原因丢失了一车,后来又赶上过年,于是假峰,也就是许簪目主的峰头,与酒店协商后年后再发一车货补给他们。

逐渐,两人靠近了这座建在山里头的城市,确实是山里头,四面八方全是山,这地方是个大盆地,要是从天上看,一条大河从盆地外分支进城,又在城的另一头合流重新变为大河,当地人叫这河为“岔子河”,要是在城里听见有人说“出岔子了”,说的其实是出了岔子河。

“所以这泛州城能被盘活,都是因为本地人的本事,有趣又爽快!试问哪家商贩不选这人杰地灵之地,要去那官僚死板的铸铜呢?”

杨云吞听着旁客讲着趣事,他不愿跟马京去欢愉,这马京也是极为不靠谱,把他与货车丢在一茶馆,跑到不远的“杏红一品”楼快活去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见过女人。杨云吞身上有李狴犴给的钱财,他干脆把货车丢到一旁让茶楼的车倌帮忙照看,进楼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那小二也不会狗眼看人低,好生伺候,让杨云吞对这个地方有了好感。

这里汇聚了天南海北的人,衣服衣饰皆有不同,有些人穿得花里胡哨,生怕他人不晓得他的个性,有的人穿得内敛沉稳布料很好,一看就知道是某个老板。杨云吞还看见一人,穿得很奇怪,坐在角落里独自喝茶,旁客说那是鱼塘人,穿的是他们的高档货,杨云吞还是第一次看见鱼塘人,便多看了两眼,也没感觉跟大枯木人有所区别,只是皮肤更好了些。

等了一个多时辰,那马京还没回来,而杨云吞自己又不晓得李狴犴那朋友在哪,他喝茶喝得有些头晕茶醉,旁桌不知道换了几波人,直到他听见一个消息,人立马就精神了。

“你们听闻墨境龙池闫水山那事儿了吗?”说话的男人长得很普通,穿着也普通,声音却很尖锐,以至于杨云吞瞬间就从嘈杂的声音里头听见“闫水山”三字,他竖起耳朵接着听。

“闫水山?是之前绿林们的聚集地,后来被龙池官府认可的那地方吗?”旁边的小巧男问那尖声男。

“是嘞!”

“难不成与官府决裂了?”

尖声男摇头说:“那地方好像出现了恶魔!”

杨云吞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睁大。

“啥?恶魔都跑到龙池地界里头啦?那然后呢?”小巧男问出了杨云吞想问的话。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那闫水山死了两个峰主,还被那恶魔抓走了一个!”

“砰!”杨云吞瞬间站起身,把四周人吓了一跳,台上唱曲儿的女子都颤了一下音。杨云吞快速走过去看着尖声男,问:“你晓得那几个峰主是谁吗?”

尖声男看着洒到桌子上的茶水,脸色不爽:“你管我晓不晓得,你又是谁?”

杨云吞面露焦急:“请你告知我!那几个峰主里头有个是我的……亲人!”

尖声男听到这话看了看小巧男,叹了一口气,说:“那你这娃儿也是苦命人,但是消息是我听得的,你要想听可以,这壶茶你付了,我就说给你听。”

杨云吞见尖声男坐地起价,咬了咬牙心中暗恨,不该这么鲁莽的!而后问:“这茶多少钱?我出!”

尖声男有些讶异:“你这小娃真要给我付茶钱?这茶要三十文嘞……”

杨云吞拿起包裹翻了翻,发出陶器碰撞的声音,拿出三十文摁在桌上。

“娃子爽快!那我说与你听:死的是那最有钱的和做奇门的,被抓走的,是个镇土,我只晓得这么多。”

顿时杨云吞感觉自己魂儿飞走了,被抓走的……是镇土……狴犴叔被恶魔抓走了?

“你没骗我?”

尖声男看到杨云吞的反应脸上很自然地露出一抹不忍,说:“我何必骗你呢?”

“那……那被恶魔抓走……会抓到哪里去?”

“嗯……看你可怜我便跟你说,被恶魔抓走变成俘虏,那可比死了还惨!恶魔虐待人类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告诉你地方,你可千万不要升起去那寻找的心思!那地方叫黄皮地,里头有个斯达姆普罗之城,人称恶魔城,终日不见阳光,蛇虫鼠蚁满地跑……”

后边的话杨云吞已经没有再听了,他魂不守舍。黄皮地……又是黄皮地,恶魔城,好端端的那恶魔绝对不会犯险进入龙池,难道是因为……我吗?我戴上了那颗眼球,所以恶魔来找我了吗……?是我导致闫水山死了齐纳川与许簪?是我导致狴犴叔被恶魔俘虏了吗?

杨云吞脸色苍白,眼里闪着泪光,跑了出去。

他不想什么都不做,他想要去救李狴犴,他想杀了恶魔,他想……可是他做不到。杨云吞无能为力,他满大街地问:有没有去黄皮地的马车?就算途径黄皮地周边的也好?可那些人都跟看疯子一样看他,吃饱了撑得才会去黄皮地,那满是恶魔的地界谁敢进去?

杨云吞眼中噙泪,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不是说泛州人都是热情好客,直爽能说的吗?为什么都离自己远远的?

直到他跑丢了路,跑到一条支流边上,他看着那水缓缓流动,看着船上歌舞升平,他嚎啕大哭。

他杨云吞就是个灾星!什么本事都没有,偏要去招惹李狴犴。“为什么要看上他呀?为什么一定要去闫水山啊?为什么我不能就旱死在联村地洞里?为什么慈泥巴神要去救我啊……为什么……哇啊啊……”

杨云吞疯狂宣泄着情绪,完全不知后边跟上了两个人。

“娃子!你莫要寻短见啊!”

杨云吞哭着回头看,居然是那尖声男与小巧男追了上来。

“你是个可怜人……我本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的,都是我的错……其实我俩也是可怜人,沦落天涯无枝可依,所以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们呢?”杨云吞听见尖声男这么说。

“啊?”

眼前忽然一黑,杨云吞瞬间不省人事。

尖声男把倒下的杨云吞接了住,一边急忙对小巧男说:“快些!别让船上那些人看到!”两人将杨云吞抬了走。

马京爽完回到茶馆,整个人神清气爽,两腿带风,而后在茶馆前面顿了顿,招来车倌问:“这货车旁边那娃子呢?”

车倌说:“是那脸上有布条的小子吗?”

马京连说对。

“他将货车叫俺照看,进去喝嘞茶,但小二跟俺说他喝完抹着眼泪跑出去了,俺还担心这货车没人要了呢,你要是跟他熟,找他来把车拉走吧。”

“啥——?”马京一下提高八个度,惹得旁人阵阵回头。完了完了完了!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杨云吞迷了路该如何是好!咋跟李目主交代呢?

马京在车上等到了天黑,货物散发出的鱼腥味太浓重,影响了茶馆的生意,马京在马倌的劝赶之下只得叹气离开。这可不怪我,是他自己不听我话走掉的,不然回去目主问起,就说已经送到地方了,反正两头不知,总不能说我马京去寻欢作乐没带着他吧?

尽管泛州朴实,但依旧会有黑暗险恶之地,在泛州城最繁华的街道里,却有家店偷摸干着拐卖的事。

“再多些呗恩总管?我听闻铸铜那些大官里头有喜爱残缺的,那男娃瞎了一只眼,但他好看哇!想必在铸铜是很抢手的!”

“呵。”恩总管抿了口茶,“卖给他们是我们的事儿,但现在的事是你卖给我们,我们的定价可从来不欺客,完整的是完整的价,残缺的是残缺的价,毕竟对我们而言是有卖不出去的风险的。”

尖声男面露无奈,指了指桌上的包裹,说:“那您看看里头有什么好东西,看能不能给我们加点?”

恩总管眉头一皱:“你莫不是以为我这处是收破烂的?”打开包裹一看,竟是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陶器。“什么玩意儿?”恩总管疑惑看着两人。

“这是他随身的包裹,在茶楼看他宝贝得紧,我俩还以为里头有好东西,于是跟人一块儿给您送来了,让您掌眼。”尖声男讨好地笑。

恩总管翻了个白眼,手在里头翻动着,边说:“都是些瓶瓶罐罐,哪儿有好东西……嗯?”恩总管摸到了一封信,有些好奇,很无所谓地拿出来看。

“黄桥亲启。”

看到这四个字恩总管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冷汗直冒。看见恩总管这副模样,尖声男也愣住了,往门那边退了退,小巧男傻乎乎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咋啦恩总管?上头写了啥?”尖声男小心翼翼地问道。

恩总管直勾勾看向他,说:“你看过这封信不?”

尖声男连忙摆手:“我都不识字咋看得懂?”

“那就好。”

听到这三个字尖声男转身就跑,恩总管那表情分明就是自己惹了大麻烦!混迹江湖察言观色,尖声男依靠这本事避开了多少危险,只是这次跑不了了。

恩总管举起手摩挲食指上的权柄,口中念:

“寅三土。”

地上瞬间涌出许多根土杆子,将尖声男与小巧男穿透。恩总管吩咐:“来人,把这俩死东西拿去喂狗!”而后快速往楼上跑。

“咚——咚咚。”

“进。”

“黄老板,今日有俩泼皮拐了一个瞎了眼的娃子来,我寻思保险起见翻动了他的行李,里头竟有您的一封信……您看?”

黄桥四十来岁,高高瘦瘦,坐在昏暗中假寐,说:“你念我听。”

“是……黄桥,呃……黄老板兄……”

“照着念。”

“是是是……”恩总管头顶直冒汗,面对这个比他年纪还小的老板,他完全不敢不遵从。

“……黄桥兄,多年未见,你在泛州过得还好?想必与在闫水山没有两样,都是被大势包裹,无法脱身。与你信者是我的徒弟,名叫杨云吞,本该与我一起,只是近日闫水山状况有变,他年纪还小,继续待在闫水山只会被波及,所以下笔写信。希望你能代替我继续教导他,他是个在制陶上很有天赋的孩子,你若见他烧一次陶肯定会欣喜若狂……李……李狴犴。”恩总管也没曾想到,黄桥竟然与远在龙池的一位镇土有所联系,还是那个被恶魔俘虏的镇土。

坐在昏暗中的黄桥没有说话,应该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杨云吞长什么样?”

恩总管回想了一下:“骨架较小,眉目幽怜,只是少了左眼,看着惹人疼爱。”

“铸铜铁腕石钏前几日来问我有没有身形较小的奴隶,他长得人高马大,却喜爱蹂躏弱小者,把那杨云吞送给他吧。”黄桥语气平淡,竟然转眼间把好友的徒弟送给铸铜里的恶人,让恩总管都心中冒出寒意。

“可……他……”

“李狴犴被斯达姆普罗俘虏,此生逃出无望,已经没有了价值。而那石钏,听闻他马上要晋升成镇土宗师,推他个顺手人情,等他成为了宗师,于你我都有益。”

恩总管心头升起了可怜之意,那娃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却成为黄桥免费送人的器具,就连他这个干了好几年人贩子的也觉得着实可怜,同时对黄桥的惧意更浓,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利用任何能利用的东西,只为自己的安稳舒适?

房间里很冷,昏暗潮湿,杨云吞在这里坐了很久了,甚至想就这么死掉,这样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如果来世是真的,那他来世一定要再见一次李狴犴,与他说一句好久不见,但现在呢?李狴犴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殴打虐待,是不是只有一日一餐,是不是要被迫给恶魔劳动?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富态中年,恩总管拿着属于杨云吞的那些东西,放在他的身边。

杨云吞有些讶异:“你要放我走?”

恩总管摇了摇头,道:“老板说要把你送给铸铜的一个男人,那个人虽然手段狠辣,但对自己人很不错,你只要好好服侍他,等他届时成了镇土宗师,你也能跟着风光。”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还给我?”杨云吞指了指自己的包裹。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无用的东西,万一你以后成了宗师身边的红人,说不定我还要去恭维你,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恩总管这么说。

杨云吞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是在可怜我?”

恩总管反而一笑:“既然你这么聪明,去了铸铜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杨云吞沉默了,后见恩总管要走,忽然说道:“能不能把我送到黄皮地去?”

恩总管脚步一顿,转头说:“你聪明,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世人对黄皮地唯恐不避,而我是个人贩子,是个聪明的恶人,我怎会自讨苦吃?你去铸铜才是对我最有利的。”

“既然你会可怜我,那肯定看过我那信了吧!我的狴犴叔被恶魔囚禁虐待……怎样都好,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恩总管脸色忽然暗下来:“你只是个老板与铸铜交好关系的工具,你需清楚你的定位,变本加厉只会让你吃到更多苦头!”

“砰”门被狠狠关上。杨云吞心灰意冷,把所能看见的东西全都砸了,唯独那十孔埙还完好无损,杨云吞捧起它,眼眸低垂,自言自语:“镇辰十孔……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隔日一大早,杨云吞就被拉起来洗漱,哪里都弄得干干净净,就连头上的布条都换了一块新的,质感很好,衣服也是新的,装扮完整个人都有些不太一样,像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不顾杨云吞的挣扎,那些人把他四肢捆绑起来,嘴中塞入口枷,放置进了一个透气的木箱子里头,好像被塞进了棺材,好好的人儿被当作物品。恩总管在后头看着车马走远,旁边的下人走前说:“总管,岔子河头的王年今日欠债刚好两月,您看……”

恩总管脸色不爽,说:“这事儿还要来问我吗?把他妻儿当抵押了罢!”

……

李狴犴无法想象出世间所有的恶意,或者说他只进行“遇见”的行为,不进行“思考为何”的行为。黄皮地对他来说可能是个思考的好地方。

“接下来是脚了。”胤蛮手中拿着锯子,锯子边缘正往下滴落着滚烫的血液。李狴犴颤抖着,他的躯干上被穿连了许多挂钩,钩线往上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处;这里真的很大,很空旷,地板上铺着青砖,缝隙中长着苔藓,只不过被染红了。同时他的马眼里被插入了三根小木棍,里头涌出的混合体液再为地砖添了一笔颜色。

“嗡。嗡。”

锯子锯着肉体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痛啊。痛得人发疯,痛得人眼泪鼻水像关不紧的阀门,惨叫过了一会儿李狴犴才意识到,原来这是自己能够发出的声音。杨云吞曾说他的声音厚重有磁性,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那可惜了,今日之后他只能听见几声破烂嗓,或许像濒死的公鸡发出的声音。

身上的一切,生命亦或者灵魂,都实体化成血液离开他的身体,他甚至开始厌恶自己这极其强壮庞大的身躯,让这个过程更加漫长。

“你们人族的诠国主对我也是如此做的,我无力反抗,就像你现在这般。”

胤蛮将地上的部分身体捡起来,放进一个大的玻璃罐中,罐子里的液体因为外物的进入涌出来一部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可以这样想,但我可以不这么做,对吧?”

胤蛮用一块早已血红的布擦拭锯片,擦得很慢,好像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但其实也就是铁匠铺随手买得到的一条锯片而已。

“在这之后,我应该对你怎么做呢?诠堪没给我选择,他把我的四肢尽断后,放到管子里,吊在空中,用他那恶心的鸡巴操我,像操着个秋千。”

李狴犴低头不语,汗水布满全身,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我给你三个选择吧,毕竟我与诠堪不同,我对异族会更仁慈。第一个,听好了狗奴,第一个:成为斯达姆普罗之国里的一个摆件,可以是人灯,可以是座椅,看缺什么你便是什么。第二个……你有在听吗?”

胤蛮一脚踹在李狴犴的卵蛋上,这跟从前与杨云吞的小打小闹不同,恶魔的一脚直接把他的卵蛋踹碎。“啊————”李狴犴两眼颤抖,脑门血管炸开,吐出大股胃液,脏了胤蛮的脚,胤蛮面目狰狞,大喊:“你这恶心的品种!!”又踹了几脚,把李狴犴下身踹得血肉模糊,李狴犴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插入其尿道的木棍断成了几节。

李狴犴早已发不出声音,或许这样死去也不错,朦胧中,他好似又见到杨云吞那令人想要怜惜的脸庞,那么好看,笑颜动人。仿佛回到过年那时,李狴犴紧紧抱着杨云吞,杨云吞在他耳边问:“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嘿嘿……这小子……有时候比老子脑袋还不好使。只是抱歉了,往后我李狴犴没法子抱你了,也没法操你了,你说你那天晚上怎么就不愿意让老子操操呢,现在好了,摸都没法摸你了……

“不好意思啊,刚刚对你有些失礼了。”胤蛮洗完脚回来,脸上满是歉意,“不过你放心,我的狗奴的雄性性征必须是完整的,剩下那只脚锯完后我会给你安两颗回去的——斯达姆普罗的卵蛋,你会很喜欢的,就当是我的补偿。”

“那么接着刚刚的选择吧,第一个说完了,那第二个:成为我恶魔城的免费妓女,怎么样?日日夜夜被爽操也是不错的吧?但因为恶魔有两根屌,所以如果你选择这个的话,我会安排人给你下边再额外做一个穴,这样你就有两个穴可以用了,还能用鸡巴射精。我个人建议你选择这个,因为大部分恶魔性欲强盛,你可以不用担心穴是空的。”

“你应该……有在听吧?”

胤蛮笑着慢问。

等了一会儿,李狴犴终于挤开嗓子,哑巴开口一样,道了个“有。”

“很好!!”胤蛮很高兴,“我很喜欢你的精神!即使面对如此下场也能不屈地回应我!让我想给你一个奖励!!”

胤蛮抓着李狴犴湿短的头发,让他看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你猜猜!”

李狴犴缓慢又迟钝地摇头。

胤蛮脸黑下来,语气极差:“你猜!”

“是件……小玩意儿。”杨云吞这么说,李狴犴也这么说,好像与那时的杨云吞合为一体,站在杨云吞的视角对自己说。

“对对对!还有呢?”胤蛮兴奋起来。

“呼……是……土做的……”

“不对。你再猜。”

“是……球形的……”

“不对。”

“是……是……眼珠……”

胤蛮皱眉:“还是不对。”说完放开了李狴犴,他的头一下垂了下去。

“这样吧,我们来玩游戏。就猜我手里的东西,你猜对了,我把你鸡巴里的棍子抽出来一根,你猜错了我就再塞一根,如何?”

李狴犴低着脑袋缓慢地摇头,胤蛮好似没看见:“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那么我们开始吧,你猜!”胤蛮握着手期待地看着他。

“……是机械。”

“嗯~错了!”胤蛮摇头,空气扭曲,一根木棍飞起,朝着李狴犴马眼那三根棍中间的缝隙中硬生生挤了进去,让其下体更粗一圈的同时涌出好几股血液。“啊……哈……啊……”李狴犴嘶哑地叫着,他已喊不出声来,尿道撕裂的痛苦滚滚袭来,可他却无法制止,在做重工事务时,李狴犴偶尔会伤到自己,小伤两天就好,可是杨云吞看着却很心疼,一边上药一边吹,吹完还问:“疼吗?”李狴犴说:“疼,要是再不上药它就痊愈了。”

“继续吧。”

思绪又被拉扯回来。

“哈啊……哈啊……是……是……会转的……”

“……不对。”胤蛮手一挥,又是一根木棍飞起,在缝隙中往里头挤,直让尿口崩裂开。

“啊!!!!……啊哈哈……呵……”

“继续。”

“唔……哈啊……是……是假的东西,是,不会变成真的……”

“你又猜错了!”木棍飞起,但若是再嵌入一根,这根狗屌就要炸开了,于是胤蛮道:“算了,我们换一种玩法。现在由我来说我手里的是什么,你来回答是,或不是;相当于问答角色互换,但猜的人依旧是你,只不过只需作出两种回答。若你猜对,还是一样,我抽一根出来,若你猜错,我便在你身上打一个环,如何?很简单吧?你这狗脑太令我失望了。”

“听好!我手里的是活的。”

李狴犴缓慢摇头。

“错了!它是活的!”胤蛮挥手,一根小指粗的铁棍从桌上飞起,胤蛮再次抓住李狴犴的头发,让他抬头,那根铁棍穿过他的鼻中隔,从另一个鼻腔穿出,带出一些血液,又凭空弯曲,成了一个鼻环,就如田牛一样。

胤蛮放下手,又道:“我手里的东西是生长在黄皮地里的。”

李狴犴缓慢摇头。

胤蛮脸色阴沉:“你又错了!我已经不高兴了。”而后手一抬,同样是一根铁棍,但这次穿过的是李狴犴的乳头,血液在胸腹淌下。

“我手里的是一只虫子。”胤蛮声音低沉。

李狴犴缓慢摇头。

胤蛮见状一脚把旁边的桌子踹得七零八碎,上面的棍子哐啷滚落一地,握着东西那手用力一攥,一个柔软物被攥碎在手中。他大手一挥,锯子腾空飞起,往李狴犴剩下的那只腿上砍,没几下就断开了。李狴犴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嘶哑哀嚎,控诉着整个世界。

“你是……一个……很差劲的玩家!”说着胤蛮伸出手,握住那五根插在李狴犴尿道里的木棍,用力一拔,带出大量血液。“我本想给你一只可爱的,温柔的,但你硬是要惹怒我,那就给你这个吧——”

胤蛮张开嘴,捏住一颗牙齿而后生生拔了下来,牙齿在他手中变化,变得漆黑无比,身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足,胤蛮捏住虫,虫在空中左右扭动。

“你应该不晓得这是什么吧?这是只有斯达姆普罗王族才有的东西,叫做斯达姆普罗之牙,被称为魔王牙齿的虫;它会顺着你的鼻腔进到脑子里,扎根在深处,你身上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会变成情欲,而当我为你装上恶魔卵蛋,无论你被如何鞭打,都会爽到射个不停!”

胤蛮揪着李狴犴鼻子上的铁环,将虫子塞进李狴犴的鼻腔,李狴犴只能发出呜咽声。

“当然我不是什么仁慈的恶魔!我不会让你爽射出来的。”

“至于之前说的三个选择,我帮你选好了:你将变成淫魔、你将被没日没夜的强奸、你将在每个月的休息时间成为摆件。怎么样?想到这种日子,你该多兴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狴犴哑笑起来。

胤蛮听到也笑,笑得更疯狂:“哈哈哈哈……!!你也觉得很妙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呵呵呵……

脑子里好痒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只鬣狗吃掉了一只长了三根角的山羊,他开始变成这只山羊,山羊的灵魂正在无时无刻影响他。原本的意识与山羊的意识的矛盾让他开始尝试吃草,开始舔舐露珠,他日渐消瘦,在厕所呕吐,被食肉朋友嘲笑、质疑。他的自我怀疑让他备受折磨,在某一天夜晚,鬣狗在厕所杀死了自己。第二天,阳光正好,一只长角的鬣狗梳妆打扮完自信出门了。”杨云吞在自己身旁捏着泥巴,他正在做一个陶罐,这小子手巧,捏出来的玩意规规矩矩,圆乎。

“这算噩梦吗?”李狴犴问。

“怎么不算了?你不觉得鬣狗在镜子前面梳妆打扮很诡异吗?”杨云吞反驳。

李狴犴哈哈大笑:“你还年轻。在大枯木,你迟早会遇上比噩梦更让人绝望害怕的事,这里是神明的世界,是神通术法的世界,但绝对不是人的世界。”

杨云吞或许是因为年幼时被父亲虐待后抛弃,他老是做一些奇怪的噩梦,要是他醒来时记得,就会与李狴犴说那些噩梦,李狴犴就会一边做早餐,一边听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李狴犴活了三十多年,却总想着那两个月里与杨云吞发生的事,这也是杨云吞的特别之处吗?

门忽然被打开。这代表胤蛮又来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感觉如何?还适应这个恶魔卵蛋吗?”

胤蛮摸上李狴犴身上那两颗黑色的卵,每颗都有拳头大小,就算李狴犴身躯庞大,但这大小的卵蛋挂在李狴犴裆下也极其不和谐,黑漆漆的,像块破布上的补丁。而当胤蛮手指触碰到皮囊时,李狴犴那根狗屌居然晃了晃,挺了起来。

“啊——果然。斯达姆普罗的部分对人类而言是巨大的财富,难怪诠堪这么迷恋恶魔……伤口好的很快,魔王之牙与卵蛋带给你强大的生命力,仅仅几个时辰,你脆弱身体上的伤便好得完全了,你得好好感谢我啊。”

胤蛮边笑边道,黑红的肌肤在李狴犴看来是那么恶心,如果可以,多想将他的脑袋摁在地上砸出红白之物,直到地板与他的头都开始崩碎。可是李狴犴做不到。

胤蛮可以做到。

他一巴掌打在李狴犴胯下那黑色的卵蛋上,肉体碰撞的声音在这潮湿的地方竟然显得极为和谐,像往水潭里投掷了一块石头。卵蛋被打得晃来晃去,预想中的疼痛转变成快感,好像是谁拿着棉花扑到他的下体,然后把棉花一股脑塞进他的身体,于是他呻吟出来了,浑厚地浪叫,大屁股绷得紧紧的,卵蛋上下抽搐,粗硬的下体猛跳了好几下,等它温顺下来,白色的浊液也就流了出来;一开始少的,浓的,挂在空中晃悠,就像李狴犴此刻一样晃悠,然后从精窍里头冒出的越来越多,浓稠到如熔化的糖浆般,几乎是硬生生从尿道中挤出来的,颜色好似世间最为纯洁的白——世间最邪恶的物种体内居然会有如此纯洁的东西。

正因为这精液浓稠,难以涌出,让李狴犴感觉射精的时间被无限拉长。他好似射了好久,他能感觉到浓稠的精液在他的尿道里艰难地排出,像一条柔软的绳子在被他射出来,然后挂在马眼处甩动。李狴犴喘着粗气,尿道里残存的精液让其有种“射到一半停下来”的感觉,好在有胤蛮的帮助。

李狴犴只看见胤蛮黑红的手掌在他视线内闪了一下,然后自己的那根淫棍左右大幅摆动,甚至带动挂起来的身体,像个被凌辱的残破妓女,下体处冒出了血印,但这带给李狴犴的却是足以让其疯狂的爽快!他浑身颤动,好似将死的野兽,那根晃来晃去的淫棍猛地喷射,在空中描着一幅狂野的画作,有云彩,有山峦,有江河。李狴犴的吼声简直就是这幅画的配乐,一声又一声,激昂得让人浑身冒汗。胤蛮便脱下衣物,露出他那黑红且极具张力的身躯,仿佛神明的雕刻作品,下身两根早已抬头,一上一下,都在贪婪地涌出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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