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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公开】垂墨一滴 韵间江山经年 不见旧时景(第一部分),1

小说:约稿公开 2025-09-02 08:42 5hhhhh 6810 ℃

不想看太多剧情只想看涩涩的请直接翻到第二页,谢谢

什么?你问更后面的内容?在写啦在写啦~

崇 顺盛十一年八月,义军攻破崇朝都城寰京,顺盛帝南逃崖州,定都柳岩,改名南安府。

崇 顺盛十二年一月,义军首领杨浸松称帝,定国号为朔,年号建元,是为朔太祖。

建元三年,朔太祖一征南崇,败于镇天府军。

建元七年,朔太祖二征南崇,止步棉岭侧,颖水前,望江兴叹。

朔朝建元十一年,既崇朝顺盛二十三年,三月,朔帝不满于手中半壁江山,希望终结山河破碎之景,率军八十万,号百万,越棉岭、过颖水天险,三征南崇余党。

同年五月初,破崇国三营精锐,连克芒山、望志、八仙、天泉四地。

其时不过十三岁的圣孙杨风离,顺势请命,领二十万众攻镇天府,围城十五日。廿三,镇天府降。

七月廿八,彤山被克,南安府门户大开。朔朝大军如狂风过境,仅一日便冲破了藤谷关,兵临南安城下。

八月三日,又一个八月。

南安陷落。

飘忽天星,华盖将倾。

繁花落尽,未留余音。

枉自悲苦,求无眼苍天答!

……何日天明?

建元十五年正月初一 岑州,岚交县府

来此不过几个月的许岐山正在自家府上,坐在厅堂的上首,随手翻着闲书,以平息心中不满。

岚交县乃是岑州重地……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里地处偏远也是不争的事实。

许岐山,河阳人,崇朝顺盛元年进士,二甲第一。顺盛九年,与同科状元江修言一齐降于当时还是“北风王”的杨浸松。

两人乃是同乡,穷苦时便相识,又是同科,后来同为庶吉士、又同在崇朝礼部任职,交情不浅。

朔朝的官制建立,两人出力不小,甚至于,杨浸松的加冕仪式两人都参与其中。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与江修言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

两人相互看不顺眼,在徐岐山眼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江修言明明是与自己一同降朔的人,居然敢满嘴仁义道德,简直虚伪无比。

早在寰京覆灭前夕,便有许多崇朝王爷提前开始准备出逃,以“暂避风芒”。

其中湘王出海前往了湮州飞地,宋王北上到了阳迎,信王领王府兵据守西北,而广王则南下,从地崩峡道越过了荣岭,到了岭南外服。

几个月前,西北的信王及其残兵终于被彻底歼灭。

因为信王府抄家的事,许岐山与江修言彻底撕破脸。

江修言先他一步上疏,对他进行了弹劾,不要命似的将一些两人一起做过的脏事披露,这才使得他被贬到这等偏远地域

令许岐山震惊的是,江修言甚至没有把自己从那些事情里摘出去!

疯了吗,这简直是同归于尽!

值得吗!

对这件事,许岐山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过是想多拿几幅画……哼,竖子不足为谋!”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到了这儿。

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次出行,他暗暗带了大量家财以供挥霍。

心中郁闷,怎能不排解?

崇帝南迁南安后,曾向堂内宗亲致信求援,不过最后只得到了一些安慰的回信。

除了广王曾援助寥寥一万几千人,信王有心无力,湘王宋王不愿派出哪怕一个人。

南安陷落后,四王纷纷称帝并自我标榜正统,因为广王至少曾派出过援兵,顺盛帝的残兵便前往岭南投靠了广王。

信王授首后,他的最后一万两千残兵也借道外服,强过西宁小国投靠广王,于是,广王成为了余下三王中实力最强的一方。

“广崇”龟缩岭南,朔朝与之相接的行省,正是许岐山身处的岑州。

细细想来,按动向看,其实朔朝应当是准备打击广王势力了。

不过,这又与他许岐山何干呢?

难道有人会比他更加明白广崇的虚弱?那残兵真能打上门来不成?

得了吧,时代已经变了。现在,天下姓杨。

接着奏乐,接着舞。

宴会没有请人,妻儿也不在身边,连家宴都算不上,仅仅是私宴。

吃食算不上好,不过是些鸡油浸过的茄子和猪肉沫炒在一起配点饭。

开始奏乐已经一刻多了,筷子没动几下,倒是斟酒的动作没停过。

这穷乡下虽破,但这等好乐坊居然也有,这实在有些出乎许岐山的意料。

舞娘身段可以使人眼前一亮,教人赏心悦目,放在京城也属一流。但平心而论,却是那乐声更吸引他。

弦鸣铮铮,真可谓琴瑟和声,有几分京韵,更有无尽的云野闲情,让人如见清风拂山林,溪流潺潺,明月悬空。

闭眼细品,其间细藏的悲音更加明显。

恍然间,许岐山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得知自己落第后的第一个夜。

当时自己滞留于寰京,闻之如见天崩。

苦啊,怎么能不苦呢?于是他将余下的钱,都尽数掷在了勾栏之间。

当时在自己眼前舞动的人还不如此刻,但那时的畅快却绝非现在可比。

那时的自己,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之后的人生会朝着什么方向前进吧?

又一杯酒被咽下,喉咙火辣辣的。

一众舞娘躬身退下,另一个身影旋转着入场。

等到那个身影在许岐山八步前的位置上停下,他定睛一看,所见到的,是一张令他心中一颤的形体。

这位舞女背对着他,两手举过头顶、半回首,留下一个侧脸。

何等的美丽?那美丽如此纯粹,进行任何描摹都像是在侮辱。

明明是冬日,她身上却只穿着几层纱,叠叠绰绰,引人注目的曲线若隐若现。

大臂至两肋的肌肤,连着侧乳一齐露出,腋下光洁,看不见处理的痕迹,应当是先天如此。白皙细腻,一看便知必然柔软无比。

目光下移,见她一左脚踮立,右脚稍后、仅足尖触地,足弓陷入,却又在最低处微微凸起少许,显现出力道。五趾圆润可爱

明明已走过不短的距离,看起来却是片尘不染,在烛光照耀下泛着细光,如整块的玉雕琢而出,浑然又如天成。

那眼眸如凝固的墨,深沉而难测,分明在俯视他这样一个命官,却让人生不起怒意。

那绝非寻常女子能拥有的气质,倒不像一个人,而像是一幅了,一件背负着无尽风光的艺术品,散发出生人勿近、不得亵渎的味道。

即使此刻,她身穿如此……下流的服饰,也是一样。

让人不禁感到怜惜,也不禁为之感到,孤独。

更夹杂着,些许的熟悉感。

落手,奏乐,起舞。

她动作轻盈灵动,富有魅力而不显媚态。她没扎起的长发随着姿势的变化而飘散,勾勒出风的形状。

左再右,起又落。

目光跟随着那动作动着,却总是只能捕捉到半个身躯,那想握紧却什么也留不下的感觉,与雾无异。

转身,回眸,惊心动魄。

长袖轮圆,纱裙飞飘,如见皓月。

远近变幻,将思绪引走,不辨天上人间,不知今夕何年。

一曲舞毕,许岐山还目光痴痴,久久才回过神来。

“……你叫什么?”鬼使神差,许岐山叹了一口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回大人,小女子名红渔。”

红渔……思绪勾动,此刻与昔日的景色渐渐重合。

那夜,失意的他几乎醉死,最后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度过了一夜。那个女人,似乎也叫红渔。

说实话,那个女人的脸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一夜温存的感受却还在心头。

以妓女这个职业而言,三十多岁已然是老女人了,即使年轻,恐怕那人的容颜也难以比过眼前的女人。

“你……去我房中等着吧。”

红渔的表演并不是结束,但后面的舞,许岐山却是没怎么看进去。他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忽然感受到一阵疲惫。

他累了,对于为官、对于道德,对于这么多年来的勾心斗角。

这些年,他要享受,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忘却早年的饥寒;他执着于排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为自己的内心铸就围墙。

可现在,他终究还是累了。

这场私宴结束的很快——乐坊准备提供的节目并未全部上演,乐女们便被她挥手驱走。

回房路上,许岐山脑中充斥着的是白花花粉嫩嫩的肉,美肉——红渔的肉。

他想要与这个乐女交欢,鸾凤和鸣、想要将她横陈塌上,抚吻其肤、把玩玉足,将那阴郁哀伤洗去、换以欢颜、尽观她的迷情痴态。

他要见花心汁水淋漓,他要听娇声靡音悠绵……

也许可以……不,明天就上疏辞官吧。顺便向乐坊将红渔买下,携之共藏名山。

这样的念头不由得在许岐山心头浮现。

反正已然厌倦,若是能与佳人——虽只是乐女——一同度过余生,也是一大幸事。

走到门前,许岐山仍旧没有真正回过神来。他畅想着将来之景,精神倒是越发恍惚了。

推门所见,却是刚才所想的“美肉”迎面冲来,在大量烛光的映照下晃的他眼花。

随着金光闪过,许岐山仰面倒下。

意识渐渐下沉,消散,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轮明月,以及天边飘来的黑云。

天色一如当年。

那一夜的月,那一夜的云,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在最后一刻,他并没有惊恐,甚至没有去思考凶手是谁。他的脑中只有红渔——却不是对他下手的美舞女,而是当年陪他度过了最为失意那一夜的老妓女。

就这样,沉在回忆中,他的身体冰冷了下去。

墨文洇不会忘记那一天。

烈火升腾,热浪扑面。

夕阳,血光,还有刀剑碰撞的清响。

她,大崇顺盛帝嫡女,从一品晗月公主,自寰京逃至南安后,时隔十三年,又一次弃城出逃。

寰京陷落时,她才四岁,与伴学的月落家姐妹一同,在皇城门外,由受命的几个东厂宦官领着侍从抱起携去。

作为代价,那些宦官原本的营救目标,顺盛帝的二子三子,她的两位庶兄,留在了城内拖延。

那场逃难,可能是年龄终究太小,她只有模糊的印象,但是残阳与染血的黄土却深深映在了她的脑子里。

安南城破时,她已十七,然而对一切依旧无能为力。

这一次,她的父皇没有再逃。

她想留下的,可她的母后却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击晕并委托一群老宦,易容易装将她送出城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在马车上,身侧是陪了自己十多年的月落家两女,队伍后面是十数粘了假胡子、衣着朴素的熟脸。

与文臣不同,上位宦官难以投靠新王朝,他们只能为大崇送葬,或是支持它新生。

他们受皇后懿旨护送,大部分人只在盲从,包括墨文洇在内的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为了躲避追捕,他们最终到了岑州。一路走走停停,时而陆路时而水路,百里地花费了三四个月。

等到藏身之所,宦官已折损三成不止。

那时的墨文洇自然不甘就这样逃开,但不认路的事实断绝了她赶回去的可能。

一直到离城第二天中午,她才想通。

“那便姑且留下有用之身。”

嗯,总会有用的。

许岐山,顺盛元年进士,庶吉士——也是墨文洇出生、顺盛皇帝向下征名时,最终被采纳的人。

凭此“功绩”,他几日后便去礼部报到了。

同时,他更是寰京城破时,四下指认大崇皇室成员的叛徒。

对一个持有皇室名单的礼部官员而言,这轻而易举。

墨文洇望着他的仰面倒下的尸体,一时间五味杂陈。

某种程度上来说,眼前的男人是为自己取名的人,此刻已被自己伪装身份斩杀。

结束了……吗?

月光笼罩下,她长叹一口气。

“不,才刚开始。”

说到底,许岐山只是一介从犯。

此刻,端坐庙堂之上的仇人如山如海。朔朝新帝,那个南安城破时纵容手下的杨风离,如今更是准备着一场前无古人的继位大典。

“殿下……”

呼唤声自身后传来,将她的思绪拉回。

转身望去,见到的是月落家的姐妹二人凑近。

“该走了,殿下。趁着现在,这府上其他人没有察觉什么。”

也许可怜、但绝不无辜的许岐山并不知道,自己请了整整三个乐坊,实际上尽是墨文洇这个前朝公主的属下。

崇朝的余下势力从来不少,不只是那藏于南岭山间或者东方海岸的残兵,还有民众之间的不甘屈服者。

杨风离所行的不仁之政、不善之为也绝非有因无果之物,不过是时候未到。

流水无声,花开花落,皓月空照如亘古,三尺神明目见凡俗。

“总有那一天的……”

她转身,领着下属消失在夜色中。

“……哈啊,小杅也死了么?”

墨文洇听完孙沫的汇报,深深呼了一口气。

“是的,殿下……她应当成功从文府逃出来了,不过最后还是被府兵擒住了。伪朝文书称还在追捕,不过我们的人已经见到他们收纳尸体了。”

“所谓的还在追捕,恐怕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借机调查……殿下,如何应对?”

“让这条线的人回来吧。”墨文洇淡淡地说。

“回来?可是殿下,这样风险会不会太……”

“那怎么办?放任这一条线十几号人去死么?”墨文洇反问道。

她直勾勾看着孙沫,缓缓开口:

“那样的话,我与那些无视他人性命的朔朝高官又有什么区别呢?”

闻言,孙沫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更重要的情报:“可是,内阁首辅文清和虽脖颈受伤,却是没死。鱼杅的刺杀失败了,殿下。当务之急是藏好自己啊。”

“藏?”墨文洇露出了苦笑“我们总会暴露的,小沫。还是说,你在怀疑伪朝那两厂一卫的能力么?要承认敌人的强大,小沫。”

“那……”

“下个月我们就行动吧。小沫。”

闻言,孙沫愣在了原地,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下,行动?殿下你是说……”

“刺杀伪帝。”墨文洇声音很轻,也没有什么无用的表情,像是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等,等一下……”

事情太过突然,显然这个叫孙沫的少女并没有足够强大的接受能力,她还沉浸于上一个话题,大脑没能转过来。

“与其继续躲藏,不如在被彻底调查出底细前行动,不是么?沫,我们行动了不过三年时间,但三年里死了多少人?我不希望这个数字继续增加。”

看着面露犹豫之色,像是要说什么的孙沫,墨文洇轻轻笑了一声。

“去吧,小沫,去告诉小瑾小瑛,还有绫姐姐。然后,把小杅那条线的人都接回来吧。”

“你早该做好准备的。你该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

看着孙沫离去的背影,墨文洇喃喃自语

朔朝,惶举二年七月十八,内阁首辅文清和于青楼“红绡坊”遇刺。

此后一段时间里,因为少了这个比起政客更像文人的知名才子流连寻欢,京城的许多勾栏瓦舍都显得冷清了许多。

“风流文采尽撒,明一方!”

文人墨客的豪言。

“阳迎的鲛人泪,荣岭的奇蛊哟——”

富商巨贾的吆喝。

“玉桂奇松,自然是生于自家院中更好。”

门阀官宦的陈慨。

象征繁华的声音正相互交织,七百年寰京依旧在被粉饰太平。

谁人晓,远在天际,早有黑云以压平山川的气势逼近。

“风雨欲来……”

朔朝年轻的皇帝倚着雕栏,不知在向谁言语。

“天下兴亡……”

初登基时,杨风离曾在寰京市坊强征土地以改建,最终成一别宫。

宫中烟雾缭绕,终日焚香,红绫粉缎悬于彩绘烫金梁上,砖石精刻,众席常置,将一丈许深、十余丈见方的水池围于其间,文石铺底,灌以竹酒。

酒池正中,有石制高台祥云印纹,镶珠饰玉,可供十余人起舞。雕桥如腾龙,将之与案牍之侧相连。仅置身席间,便仿佛可见美人魅柔自其上迎面走来。

下令建造这里的,当时不过十七岁的皇帝不曾掩饰自己将把这里作为享乐场所的意图,相反,此地方落成第二日,他便将群臣尽数邀至于此,说是为庆建成而开宴。

宴始,帝问群臣此宫作何名为佳,一时,群臣无言。

良久,方有人进言“欲仙如何”,帝摆手作厌烦状,似是恶其俗气;以此为界,许多不德之臣竞相思索,却无一合帝心意。

最终,帝抚掌以止杂声,问方才沉默不语的首辅文清和,可有好注意。

听到皇帝这么问,文清和思索一番后试探着问:

“春溢水痕浅……春痕如何?”

帝悦,乘善,随手将身侧、登基前就私下调教好的女奴推至案机上,几息间便以绸缎将其双足缚起,若花满开绽起。

帝以女奴足底为纸,提笔蘸墨,转笔顿点又横扫,挥毫成“春痕宫”三字。女奴吃痒,却不敢将双足蜷起,只得苦苦维持着脚趾张开的动作,不住微微颤抖。

“首辅,彩石不失啊。”将笔甩至地上后,杨风离如此夸赞到。

随后,他便将那女奴赐予了文清和。

惶举二年八月,天高云淡,正是金秋。寰京城中,皇城内外,张灯结彩。

以为太祖诞辰为名,杨风离于春痕宫再举盛宴。

司礼掌印太监安贵平守在这旁宫外房,正监督手下的小宦官们对准备入内的乐坊人士进行搜身检查。

他乃是当今圣上的近臣,迎合杨风离癖好的好手,本是无需做此等事的,奈何那深受皇爷喜爱,总能逗得龙颜大悦的首辅大人一个月前才遇了刺。

劝皇爷弃宴……什么的,他自然没那个胆子,无奈,为表忠心,他也只好主动申请来做这些事。

“这些是什么?”

一个班子想要进入,可带着的许多物什却是遮遮掩掩。不愿光明正大见人,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安贵平自然要拦下来看看。

“啊,见过公公。”一个看起来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当即堆着满脸笑意凑了上来,不断行礼,口中念叨着什么“特产”什么“礼”,一边还很顺手地从袖子中抽出了不少碎银。

安贵平眼神阴翳,将碎银顺势接下,随后又当着男人的面有塞回了男人衣襟中,还替男人理了理衣襟。

男人脸上的表情当即僵硬,像是不知究竟哪出了问题。

接着安贵平挥了挥手,那不知名的男人便在挣扎中被拖了下去。

安贵平能成为掌印太监,靠的又怎可能仅仅是折磨女子用的手上功夫?

他绝不是鼠目寸光的无脑之辈,保持着对皇爷的忠诚,难道得到的银子会少?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刚刚的男人想绕过检查带进去的东西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厂卫的人自会查出来的。

他要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杜绝风险。

外界人声嘈杂,可屋内却是没有多少声音。安贵平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又是一个班子到来。

无趣啊。说实话,看着世俗来往着实无趣。安贵平将头低下,不愿看到他人谄媚的脸色。

忽然,一抹肉色映入了安贵平的眼中。

那是……一双白皙的足。

说实话,因为皇爷的一些癖好,安贵平自认也算是阅足无数,可是这样一双,却是有些超出认知,甚至使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眼前的女人赤足行走,踮着脚,将足趾的纤长极直观地展现了出来,趾上有假甲点缀;脚掌略有肉感却不显肥厚,光滑好似泛着水光;足背绷直,显现出其主人有力。

好型!极适合绳缚!

脚踝处金环几重,细链自环上连至二趾,随着步子微晃;更有小铃饰于环上、一侧三只,在其人前进路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美,比前几日受刑的那姑娘美上何止一两八分?

安贵平心中暗叹,又叹可惜见不到足弓如何。

目光缓缓上移,绫罗繁复;堪窥肌容光洁,细腰如束。

大腿饱满,于衣下现出轻微的肉感,令人下意识想象她受到捆缚时被勒出的曲线。

双手不见茧子,一看便知其柔,正交叠搭在小腹上。步法如鹤,一次只跨半步,有出尘之感,腰随着腿小幅扭动,不显媚俗。

长发以无数金钗为凭盘起,似乎无比沉重,却好像一点也没影响她的重心,漆黑墨瞳如无光之渊,摄人心魄。

雅——更重要的,是皇爷喜爱的类型。

想到这里,安贵平摇了摇头。

恐怕,这姑娘要受苦咯。

可这与自己又有何干?到时候若是有旨意,自己继续协力皇爷便是。

现在,还是尽本分,加以盘查吧。

在经过了盘查后,墨文洇终于进入了这春痕宫内。

方才检查的宦官衣着鲜艳,恐怕不是常人……不过,之前针对首辅的刺杀失败,皇帝所在的地方自然会加强防护。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压下心中越发繁杂的思绪,深呼吸,她继续前进。

小腿的肌肉紧绷着,稍稍有些发疼……紧张?

再深呼吸一口气。

紧张,是啊。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跟着领路人穿过这园林风的长长廊道,眼前便豁然开朗了。

欢笑声,奏乐声,一股脑尽数涌入了她的耳中。

趁着还处于阴影中,她向着整个场地的上首望去,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双眼藏于发丝之间,不住地四下扫视。他身形健美却不显壮硕,宽大的绯色袍子领口大敞,袒胸露乳。

那正是朔朝第二任皇帝,朔太祖的“好圣孙”,被赞天生灵明的杨风离——围破镇天府、在南安城破时纵容手下的人。

下一刻,杨风离看向墨文洇,上下扫视两眼,与其对上了视线。

为了维持假身份的人设,墨文洇立即将头低下,随后试探着重新抬头看去,摆出为了使其放松警惕的讨好的魅笑,却发现杨风离,已然看向别处。

缓缓入场,墨文洇与作为伴舞的手下过桥,走上酒河环绕的石台,在乐声中,缓缓起舞。

为了今日一场,她自许岐山殒命后便再未亲手刺杀一人,而是专心经营自己作为乐坊舞女的身份,一切活动交由下线运转。

若非如此,此刻她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长袖轮转,手起衣落,又配歌声婉转,若见凤鸣凰舞。

身上装饰着的金链甩动,将天光胡乱反射,璀璨如身披金鳞。

手腕上的铃,脚踝上的铃,每一响都在节奏上,与奏乐浑然一体,合声自然,将他人注意力尽数从身侧无甚布料遮身的侍女吸引至墨文洇的身上,令人不禁呼天幻仙、直叹天籁。

舞雅、乐优,却如何也做不到喧宾夺主,遮不住真正美丽的是人,即使是杨风离,都有几分失神。

“哈。”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看着墨文洇的物资,淡淡开口:“上来,为孤酌酒。”

墨文洇旋转着前进,舞步不停,过了桥。

来到了杨风离的面前一步多远处,乐女之间,男人再度开口:

“停,就在这个距离,为我上酒。”

杨风离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随后将杯子推到了桌子的边缘,注视着这个美丽女子的姿态,似乎对其接下来会怎样做抱有极大的兴趣。

这个距离,直接动手风险过大了……

墨文洇忍下挑眉的冲动,稍加思索,便从身侧乐女的怀中夺过竖箜篌,并以其为辅助支点,提膝抬足,身体前倾,足尖触桌、轻蹬使玉杯自桌上跌落,接着以大趾与二趾夹住了杯边。

她将腿高抬,在酒河中舀起一杯,准备稳稳递向桌子。

在眼前的女人第一次将那只美足伸来时,杨风离便已眼中一亮。待她舀满一杯酒,他已直接翻过桌子。

墨文洇重新转过身,想将酒递过时,便感到脚踝一温——自己竟是刚好直接将脚递到了杨风离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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