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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肺

小说:IN MOTHER'S NAME以猫之名IN MOTHER'S NAME以猫之名 2025-09-02 08:42 5hhhhh 6160 ℃

#黑帮pa时间线为游轮决战和一些日前谈!

#本文关系性请参考之前的系列作品

#女人谈判!女人用尸体调情!女人背叛!女人虾仁!女人打架!女人做恨!

主要角色死亡和大量g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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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把所有赌注押在了一个不确定性很大的孩子身上?”花柳香子眼含笑意,手中长柄烟枪尖端拉出蜘蛛丝线般雾气,在昏黄的光线中缠绕成迷人的线圈。这位千华组的老板娘清了清嗓子,以暧昧的声线说道,星见亲啊,你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你记得那一天你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吗?

“记得一清二楚。”星见纯那回答。

“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狂妄自大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来,说着什么、花柳慧仙,你是要当我的朋友还是要当我的敌人?…后边跟着你的狗,那个虎虎生威的“二刀流大场”——!那家伙不在你身边了,咱还真有点不习惯啊!”女人说着,咯咯地笑起来,肆意而戏谑。她随意将烟灰抖入未饮尽的马天尼中,拉近距离,端详星见那神色僵硬的脸。镜片下的绿眼睛看过来,花柳才发现星见其实也在笑。后者接着开口:“没错,我是狂妄自大,但我说的每一件事我都一定会做到,请你考虑一下。”顿了顿,她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拇指叩在扳机上,继续道:“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我以前就说过,今天也可以用一样的说辞——我可以很讲义气、很守规矩与信用,我从来不会亏待帮助我的人,我会保证她们得到她们想要的。当然,也从来不会对拦路虎心慈手软,我们都知道那种良善是致命的。所以,花柳慧仙,你是想成为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手枪枪管反射出寒光,花柳能轻易地辨认出这是一把经过改造的史密斯威森,大口径,但后座减小。“哦呀哦呀,还是上好膛的,你也不怕走火打到自己”花柳摇摇头,拖长慵懒的嗓音“如果我说不,星见会长大人,你会亲自动手吗?”

得到的回复是星见纯那冷冰冰的声音:回答我的问题,你就知道了。

花柳摊开双手耸耸肩:“不是咱不想帮呀,星见亲,咱可不是九尾狐妖,能抽出一条尾巴白送给一个快死的人。风险实在太大了,你让我陪你赌十九岁的华恋亲能接替你的事业,还不如让我赌你手枪里没有子弹呢。咱可没兴趣参加疯子的游戏,咱现在过得就挺滋润,要什么有什么——”

对座的女人认真聆听她的说辞,手指在枪栓上敲着节拍,敲到第八个拍子的时候突然放声大笑,打断了花柳香子的绕弯的词句。后者不满地扬起细眉,看着星见纯那笑完后拿另手晃晃酒杯,泡在其中的冰球随之摇晃,左右碰撞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干什么…”花柳抱怨道,“会长亲变得好没礼貌呀,咱都没怪你拿枪口对着咱呢。”

星见抿了一口酒,咂咂嘴,慢条斯理地说:“别糊弄我,花柳。你的野心可不比我小,事实上你对我的提案饶有兴致,那种味道我光靠闻就能闻出来。你想要权力地位,那些东西我们可以统统不要,别说五五分成,全都给你也没问题。有比你更谨慎的人把筹码递给我了,露崎、天堂和西条,要是她们也敢,你有什么不敢?”

“真有意思——三天前你也是这么说服东城的人的吗?”花柳香子吸了一口烟,将雾气吐在星见脸上,笑着说。星见的身形一滞,邹起鼻子,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咕噜声。

“虽然丰川家的家主也觉得我的做法不太对,但她支持我,你呢?你究竟怎么想。”半晌她回答,声音嘶哑了许多,仿佛卡壳的机器。

花柳香子耸耸肩:“你们理想主义者都是一群疯子。不过你说的没错,咱们就是想要权力和地位。”说完,她将烟斗递给星见纯那,笑得狡黠:“抽一口吧,然后我们就成交。”

片刻的沉寂后,星光会会长把枪搁在吧台上,接过印着花柳家家徽的老式烟斗。一口烟草吞下肚后,星见纯那将烟枪放下,侧过头,按压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尚未消解的淡灰从她口中溢出,随之而出还有粘腻的黑褐色血浆。她抓过花柳香子递来的手帕将其按在唇上,过了十几秒,身体的颤抖才逐渐停息,手帕已经被大片染红。“噢天啊,那是咱最喜欢的一条帕子”花柳香子遗憾地说,“盂兰盆节我会去拜访你的,星见纯那亲。”

“随时奉陪。”星见纯那笑了笑。说完她拿回枪,转身走出屋。

这座城市的一切依旧如故,一年前,十年前,二十年前都一样,夜色总是漆黑如墨,一年到头海风都大,裹挟着呛人的咸腥味,只是今晚的格外难闻。星见纯那短暂地想了想过往,或许可以回头再和香子说句道别的话,但是她最终没有这么做。她将双手插进大衣衣兜,走向独亮路灯下的车,三秒之后,星见迅速拔出手枪。——车窗上溅满了刺眼的猩红,浓厚到完全覆盖了里面的景象。星见纯那开枪打碎车窗玻璃,目睹倒在驾驶座上无头的尸体。是司机。他的颈部从甲状软骨的位置被切开,犹如医学解剖室中精美的横截面展示,淋巴结、气管、喉结以及交错的神经与内外动脉。血像喷泉一样从断口中涌出,在冬日中冒着热气。一把打刀暴力地插在食管颈段中,以绳结缠绕、末端镶嵌着金色宝石的刀柄仿佛在充当尸身的头颅。星见蹙紧眉头,用颤抖的手将舞从其中抽出,刀身摩擦着血肉和骨骼,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然后她看见了刀柄上似乎被刻上什么字,因为有血液的附着反倒变得清晰了一些。

——我期待着与你再次相见,大场奈奈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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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对中央能派出最好的游轮来说,现在的情况也非常不适合航行,倒不如说这条航线本就十分糟糕,不测的风云只是为其雪上加霜。整个天海融为一色,雷的低鸣在天际云端中滚动着,为即将要到来的暴风发出预告般的咆哮。船体被拥在海沸波翻中,与汹涌澎湃的浪涛一同摇摆。会议室内,隶属中央财阀、政客和官员在交头接耳,似乎想用嘈杂的人声掩盖着不安的氛围,但仍多次有人不安地看向天花板,仿佛上面的小吊灯随时会坠下来。坐在中央的女人坐在沙发椅中,双手敞开耷在椅背上,她摇晃着腿,鞋跟时不时蹭到地面,产生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讨厌噪音。一把大太刀架在女人身侧,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一只红酒杯和银色手提箱。杯中的液体跟随频率振动着,每次都在即将晃出边缘的时刻荡回。

“好了好了,请大家安静一下——”

大场奈奈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众人转头看向她。女人笑得人畜无害,刀却闪着银白的光,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上面沾了多少血,故就算这些大官嚣张跋扈,也都因忌讳或恶心停下交谈。

“这次请大家来是为了说我们合作的事情,我想你们都知道?我就不用多说了。也就是你们从我这里想得到的,为了对付困扰大家很久的星光会需要的秘密——诸如此类。文件已经准备好了,硬盘就在我们面前的手提箱里。只要拿到这个,摧毁整个地下网络是很轻松的事情。问题是——”

其中一头红卷发的财阀嗫嚅着嘴唇打断道:“还有什么问题吗?那请你快点把它给我们吧!你的条件我们都同意了,也应你的要求特地在公海上进行交易。不要和我们耍花招,大场小姐。”

“哎呀,继续听我说嘛。哦哦,选在游轮上不是怕星光会追过来哦…大概是因为很浪漫。”大场眯着眼睛,谈及此事仿佛在谈约会地点一般,有人轻咳了两声,她才无奈地继续讲。“问题是,就算你们拿到了它也没什么作用了,因为这艘船会沉。今日我带领大家过来,是为了让大家成为助我们下地狱的得力帮手。”

她的话犹如一颗炸弹,投在了长桌的深水中央,立马激起千层的浪。满脸横肉的中央军事部长率先站起来,激动地脸的褶皱都在抖。“会沉?你动了什么手脚——他妈的大场,你玩我们呢,还是说这又是星见那个婊子的计划?!”男人说完拔出手枪想对准对方,下一秒却发出痛苦的惨叫。他的双手被利落地切断、随着粘腻的啪哒声落在地上,连带枪一起,溅出鲜红的血花。顿时,整个房间都警戒起来。所有人都掏出武器,瞄准中央持染血的刀行凶的老虎。

“哎呀!不可以侮辱星见纯那。”大场说着,并没有一屋子对准自己的枪口,径直走到男人身前,故作严肃地说道“不过有一点需要说清楚,这件事是我的决定,不是她的。我已经完全背叛了星光会,之前给你们都是货真价实的、能触及到她逆鳞的东西,现在这个箱子里的文件也是如此。你们拿走也没关系,我又不拦着。不过公海上没有网路,用什么方式传回给中央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同理,我也不保障大家之后的安全,并且我觉得你们一定会死呢。”

“疯、疯子……我们就不该信任你…!杀了她!你们动手啊,杀了她!”男人捂着伤口,呜咽着大喊。众人都将手指摁在扳机上,但谁也没有叩下去。

“我一开始不也帮了很多忙吗,真是让人伤心的说辞呢。大家都放轻松一点,要开枪也没事啦,我不会对你们动手,因为——”大场拿刀柄敲打着地面,百无聊赖地嘟囔。突然一声震响,整艘游轮都比以往更加剧烈的摇晃,房间内的桌椅顿时朝一边翻倒,所有人、亦愤怒、亦恐惧、亦焦急、亦紧张,都一同被整天的响动推倒身躯,狼狈不堪地摔作一团。大场奈奈拿刀支撑住身体,飞快爬起来向前跑去,她用力推开门,兴奋地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因为星见纯那出现在门口,一手握着特制的史密斯威森,一手提着打刀。她在被大场抱住的同时伸长手臂,透过金色发丝朝屋中缓缓站起身的、惊恐的人们宣读了死亡。震耳的枪声炸响开来,弹壳退膛落到两位暴徒交叠的肩背上。大场奈奈因短暂的耳鸣恍惚了一阵,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星见推开,她的身后那一屋子人变成了一屋子脑门流血的尸体。

“警铃没响,所以提醒你一句,外面的全清光了。我带来的人死的也大差不差。不过你居然把这些重要的人聚在一起,还特地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真是为了我省了一桩大麻烦。”星见纯那说,镜片上粘着污浊的血,让人看不太清她此刻的眼神。而大场奈奈笑得暧昧,她温柔地点点头,低声道:“这意味着我们要有二人世界了?”

星见调转枪口:“噢,不会很久。”她果断朝大场的心脏位置开枪,后者迅速侧身避过。子弹射入老虎的臂膀,热烈与鲜红溅湿精致的白色西装。

“你摆出了恶鬼索命一般的表情啊…”大场捂着肩膀,脸上笑容却在扩大。她以欢喜到近乎癫狂的语气抛出疑问,“…纯那,你恨我吗?”

星光会的会长声音冰冷,却像在压抑怒火。她回答说,我对你非常非常失望。

大场歪头:“因为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别想的那么简单。大场奈奈,你盯着我看了那么多年,不已经很了解我吗?”星见边说边朝大场走去,军靴踏在被浸渍的地板上,为语气中片刻停顿提供怪异的节律伴奏。

“你怎么会想着阻止我?你原来…对于我来说…比伴侣还亲密,因为我们共同承载了一切。因为我以为终于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你,奈奈——能够理解我的理想,我的野心,我的愿望,我的声嘶力竭都是为了些什么。但是很显然、你并没有。你简直跟个幼稚的九岁小孩一样,装什么啊,你以为这一切都很好玩吗。”她说完,停下脚步,似乎在等大场做出回答。

“我也不清楚呀。我只知道我爱你。我是不理解你,纯那,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保护好你,为了我们…能够永远永远在一起。”大场奈奈撇了撇嘴,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情“我为你用死人的头颅堆砌了一条路,你完成了你的复仇和你的改变…你还不满意吗?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走向更坏的结局?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我想不通。你到底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傻子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星见纯那?”

她轻声质问着,一边后退。彼时对面的女人又向她走来。

“…一个走在自我道路上的人。任何人都无法为我的命运做决定,抱歉——我只知道一路向前、不能够惧怕任何事物。这条路若是要填上最后两条生命的话,那就由我们的去填吧。”星见将刀尖指向她,厉声宣言。

“这样吗。纯那,现在我很害怕…认真的。”大场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哆嗦而颤抖,依然很轻,也依然很清楚,依然夹带着狂热的喜悦。她缓慢而深情地说着下半句话,犹如千万次在床笫之间中所吐露的,果然还是——啊,我爱你。

这种事,下到地狱再说吧,大场奈奈。语毕,星见纯那再次扣动扳机。这次的一枪打在大场的锁骨上。女人闷哼一声,压低姿态持刀向星见冲去,后者在后退的步伐中开枪,打光了一个弹匣后从身侧的花盆中抽出另一把枪继续射击。子弹在走廊中弹射呼响,其中一颗撞到大场横在身前的太刀刀刃上,金属互相剐蹭,同并爆裂火光,分开了荷实的弹芯。尔后,大场将刀甩出,直直扎进星见的身体——与肺部的旧伤相同的位置。星见呼吸一滞,支撑不住地向后倒伏,却仍咬紧牙关不发出痛呼。大场跨步上前将太刀粗暴地抽出,打掉星见横在身前格挡的打刀,迅速劈砍而下,砍掉属于持枪者的半只手掌。肉与骨及其他筋脉碎屑飞溅,掌根肌腱因生理惯性而扭曲压迫,向拇指与食指释出信号,手枪脱手的前夕,最后一发子弹呼啸而出,打碎了大场的半只右耳。

训练有素的前二把手抬膝重击对方腹部,顺势在她身上施加重量,将其压到在地上。她将刀尖戳在下位者颈侧,划破束紧紫发的铃铛发绳,转手利落地拧断星见完好的左手的腕骨。纯那脸色惨白,刘海已经被血和冷汗浸湿。她看着大场奈奈骑跨到自己身上,伸手直接撕扯开染血白衬衫系紧的纽扣,旋即像曾经那样摩挲她干瘪的骨骼。“离开前那一夜是我给你下的催情药。”奈奈像是在自言自语,彼时纯那只能发出黏糊的咕噜声,因疼痛和缺氧,似乎半昏过去。女人的手掌向上游走,触碰到刚刚被刀贯穿造成的瘆人的裂口。血沫还在源源不断地溢出,将其同翻卷而出的筋膜肉片与组织液一同浸泡,随着消散生命最后的鼓动起起伏伏,像燃烧的火焰那样颤动。大场松开刀把,两手并用,将伤口撕裂地更开。身下的人剧烈战栗,喉咙里涌出大股污血,以及不成调的嘶哑的叫喊。

“很痛吧,纯那。”大场奈奈说,语调轻松“舞还在那里,你可以切腹自尽,我来担任你的介错人,昭和时代的人最喜欢干这个。”

“闭嘴。”星见纯那说。

于是大场闭嘴了。她低下头,一手在星见的伤口里摸索,就好像在玩什么寻宝游戏。手指挤开黏连着厚重红浆的肌肉层,她摁住星见裂开的前肋,然后靠在对方的颈间喷吐满是血腥气的呼吸:纯那,我现在好想和你做。后者闻言,猛地瞪大眼睛,用力扯动嘴角露出狂放的笑,喉咙滚动一阵、再次涌出大量鲜血。她仍然开口回答,嘲讽压抑在嗡鸣的、沉重而滚烫的气体中:“那你把我杀了吧。那样我也能硬。”

于是大场幸福地颔首微笑。她掰过星见的下巴,吻住她翕动的嘴唇,把对方呕出的血水全都吞进腹中。

被压在地上的时候,星见计算了一下掉落的武器与她的距离。打刀离得太远,她够不到,但是打完子弹的左轮就在她残破的手掌旁边。身上的大场奈奈似乎沉浸在了某种诡异的游戏中,痴迷于研究她的伤口。肉被翻开被搅动痛的她连神经都在抽搐,好在血管里流淌的吗啡碱、二乙烟酰胺和苯丙胺还没失去效力,不至于叫她直接晕厥。紧跟着,星见从袖口抖出几枚子弹。在强烈而汹涌的吻中,她用残存的指节撞开弹鼓,将子弹推了进去,然后收缩淌血的手掌顶起枪管,拇指抵在击锤上,将它对准猛虎柔软的腹部。砰。狩猎成功。

在贴合的身躯被余波震开的那刹,大场的血也从她嘴中涌入她的喉管。不错,润润嗓子,星见纯那想着,将彼此滚烫的血浆连同津液一并咽下。她的右手经过这一枪算是彻底废了,原本还黏连在骨头上的血肉因枪火的后座与之分离。大场奈奈第一次将疼痛表现在脸上——看来是内脏已经被子弹震碎了,骨头碎片扎进肠子和肾脏的感觉肯定很糟糕。她拧紧眉头放慢呼吸,死死摁住出血的腹部,一手支撑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后退却。星见纯那伸着胳膊把打刀勾过来,用牙将它死死咬在嘴中。沐浴在血泊中的人叼着刀刃抬起头,碎裂的镜片缝隙中透出如炬目光,直直灼烧大场仓皇的身姿。她仿若回魂的死人,向扭断的关节注入最后的生命力,重新站起来,狼狈不堪又义无反顾地向前蹒跚走去。

“你为什么还活着…?那副身体明明那么脆弱,可以随时掐灭啊…”大场惊恐地吼道,倏尔又痴狂地咧开嘴角。不管伤口崩裂、脏器碎块从指缝间流出,她歇斯底里地高声大喊“太刺眼了、我受不了,你究竟为什么要折磨我…你这种鬼东西就不该存在!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彻底杀死你…连同你的一切一起——星见纯那!!来吧!!!”

“有种你就试试看啊,大场奈奈!!”眼中的恶鬼仰着暴起青筋的脖颈含混地嘶吼,口中紧咬的刀柄被凝血深深染红,顺着纤长刀身注入地面。血的分流像树枝生长,在她脚下不断汇集,犹同地狱的业火包裹住二人。瞬息之间,海上降下倾盆暴雨。

游轮甲板上斑斑血迹被雨水冲刷开,颜色由浓黑变为淡红,仿佛浓重的颜料被水晕湿,摇荡又流淌。几个死人浸泡其中,随着浪流水草般摆动——任谁来了都要说这真是一幅诡谲的绘图。须臾之间,画布中央灌入两抹新的红。

大场退到甲板围栏边,终于无力地滑坐下来。她从身旁的星光会组员尸体身上摸到了一把枪,于是向着朝她缓步行来的星见开枪,第一枪哑火了又开第二枪。过量的失血让她头昏眼花,射出的子弹自然也没有直接夺取星见的性命,只是射穿了后者的腿。星见轰然倒地,却又立刻支起上半身,掌根撑地向走到末路的人爬去。

“纯那,我…”大场奈奈嘶哑地喊着,双肩耸动着,好像在哭泣,她好像还要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却被遽然传来的轰鸣淹没。一架印着十字架的武装直升飞机悬停在游轮上方,降下绳梯。身着修女服的女人单手持一把双管霰弹枪,从绳梯上率先跃下。然后是爱城华恋和神乐光。星见纯那缓缓向那边转头,然后垂死的眼眸亮了起来,她吐掉刀,想说话,但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啊啊声。

“纯那…纯那,天啊——一定要快点救救她…”华恋看到星见的伤势后吓坏了。她意识到她们来的还是太迟了。恐慌地向冲过去,却被神乐拉住了手腕。神乐光摇了摇头,呼唤对方的名字:“别去。”年幼的接班人停下脚步,露出悲伤又茫然的神情,她仍寄希望于真昼能拯救纯那,但心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地意识到这一点:养母已经义无反顾地走向终焉。

神乐光抓着发小的手,像是怕她要随时挣开那般十指相扣握成拳,用指腹轻柔地抚摸华恋冰凉的掌心。她又重复道:“别去。”

华恋转头看向靠在栏杆上的另一位长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大场奈奈死死瞪过去,从前总挂在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已然云散烟消。她额角暴起青筋,咬肌因愤怒而颤抖,似是要用眼神杀死这个可怜的、做出她意料之外的举动的孩子。“为什么……”华恋摇晃着身子,洇了水的嗓音游走在滂沱的雨点之间。光捏了捏眉心,上前一步挡在华恋身前,举起手枪瞄准大场的额头。大场缓缓举起双手,同时纳闷地皱起眉头。

“这都是她的报应。”光回答说。

“光。”露崎沉声警告。神乐光动作一顿,望向养母,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放下了枪。

“露……真昼…”彼时星见艰难地挤出声音,露崎真昼提起裙摆快步上前,将星见残破不堪的身躯抱进圣袍之中。星见纯那像新生儿一般蜷缩在修女怀中,等待她低下头,临听她的告解。

“我等你、很久……咕…那件事…”纯那断断续续地吐字,真昼的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再度落在她脸颊上,从金属与皮肤的贴面,冰凉开始扩散。

“我会信守诺言的,纯那。”修女压低声音回答说“奈奈由我来解决。”

“我…很…想你们…这些年,对不起——我一直…咳、没有忘记…”纯那废力地、一字一句地哆嗦道,眼中泛出泪花。真昼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点头。她说:“我也没有忘记,我不会忘记。”

“那么。纯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杀了她和我。”

“既然如此,永别了,奈奈小姐。”露崎真昼抬起武器,对准大场奈奈。

“哇啊,杀了人可是要下地狱的…纯那,你也不想真昼她——”大场保持举着双手的姿势,强颜欢笑道,嗙的一声枪响堵住她话语的下文。她低头哑然地看着被弹片震的稀碎的胸膛,心脏置于其中,仿若一多绚烂的玫瑰,肌肉和静脉管道翻卷着崩裂,却还在不住抽搐和跳动,像死掉却还会蹬腿的青蛙。

“肃清罪人本就是我司职责。”真昼无奈地摇头道“你是一点也不懂我们的教义呀,奈奈。”

她将枪放下,又低头注视纯那:“纯那,然后是你…准备好了吗?”

星见纯那只是看着对方。露崎真昼轻轻叹惋,从衣兜中取出一把放血刀。

“——信者灵魂乎,出离此世,因造尔者,全能天主父之名。因降临福宠尔者,圣神之名;因诸天使,及宗使者之名;因诸圣座,及为主者之名;因诸神宗,及诸能者之名;因诸光耀,及烈神者之名;因圣教古祖,及圣先知之名;因诸圣会修 及独修者之名;因诸圣童女,及诸圣人圣女之名。今日,我等洗净一切罪污,铭你曾受水与圣神之洗礼,望主早熄炼狱之火也。”

修女以慈悲的嗓音念诵着,高举刀柄。

“不行,不对、不可以…这是要做什么——”这一次,华恋挣脱开光的手,冲向甲板中心的二人。她声泪俱下地哭喊:“你说好会救她的!你说好的!真昼!不要!!!”

“阿门。”

刃尖刺下。

爱城华恋颓然跪下,看养母的残破的断手终于无力低垂。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去按星见脖子上的伤口,嘴里不住念叨着对方的名字,那个曾经叫出来就可以很安心的名字,星见纯那,纯纯,纯那,求你不要走,求你站起来。眼角传来一阵刺痛,热流淌下,华恋捂着右眼迷茫地后退。真昼收起染血的短刀,厉声呵斥:“安静,华恋,她需要安静!”

于是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光身边。雨停了,但天地间的一切仍然在崩塌。爱城华恋耳鸣地严重,已经听不清真昼接下来的祷词了。她将脑袋依靠在光的肩膀上,孩童般啼哭,抽噎着说,小光,我好痛。“我也是…”光应声去触碰华恋,却突然感到这具身体好像在变热。

她看到,青蓝色的焰火自这个十九岁孩子流血的眼中窜起,蔓延至她的全身,狂乱地游走。它在震荡,在咆哮,在熊熊燃烧。一切都从它的裂隙中崩裂开来,于黑暗中折射出最刺眼的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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