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露湿红蕖

沈清梧忽然抱她坐上飘着合欢枕的木案，药杵捣碎的牡丹皮簌簌落在腿间。陆昭宁后仰时打翻胭脂盒，朱砂顺着腿根流进泉眼，竟被饥渴的宫房尽数吞没。

"瞧你这处..."沈清梧的银簪拨开湿润花瓣，"比及笄那日更艳上三分。"

（当浸着艾草汁的玉势顶开宫颈时，陆昭宁咬住的青丝突然断裂。沈清梧就着这个姿势喂她饮下混着经血的药酒，青铜镜中映出两人发尾交缠成鸾凤结。）

亥时·烬落莲台

沈清梧将暖好的丹碧纱披在她渗血的脐眼，突然咬破指尖点在她战栗的阴蒂："陆家女子的初潮要染红青鸾尾羽才算圆满。" 陆昭宁在痉挛中仰头，望见梁间悬着的青铜鸾镜——镜中沈清梧的神情，竟与三年前战场救她时别无二致。

（五更雨打芭蕉时分，陆昭宁枕着沈清梧的守宫砂入眠。她梦中翻身的姿势，恰似幼时蜷在生母怀里的模样，只是腿间夹着的从虎头布偶换成了沈清梧的织金香囊。）

12、

一年后

（寒露沾湿沈清梧鬓角时，陆昭宁惊觉那缕碎发竟褪成雪色。晨起替她梳头的犀角梳突然断裂，梳齿间卡着的不是青丝，而是浸透药香的桃木碎屑——那是宗家傀儡师心脉将枯的征兆。）

"姐姐的银铃松了。"陆昭宁握住沈清梧系襦裙的手，却摸到她腕骨凸起的木纹节。昨夜收在妆奁里的傀儡丝无风自动，缠上他脐下莲花印："今日该去宗祠...咳咳...给新傀儡点睛..."

（铜镜映出沈清梧耳后蔓延的裂纹，恍若冰裂瓷的纹路。陆昭宁假意失手打翻胭脂盒，殷红膏体泼在对方裙摆时——那些本该遇血疯长的守宫砂蛊虫，此刻竟蜷缩着褪成灰白。）

马车碾过青铜门前的往生莲，沈清梧忽然攥紧车帘咳出木心渣。陆昭宁掰开她掌心，发现染血的《宗氏族谱》残页正在消融："停车！改道去血池！"。

（胎动般的震颤自宫房传来，陆昭宁看见自己腿间守宫砂浮出百年前婚契。沈清梧锁骨处的鮫珠串突然崩裂，珍珠滚落车辙化作带血的傀儡枢，每个都刻着"陆昭宁永寿"。沈清梧的银发正随傀儡丝寸寸断裂。陆昭宁接住她坠落的鎏金护甲套，触到甲缝里渗出的木屑。）

"你当我是医者仁心？"沈清梧咳出带木纹的血块，指尖抚过陆昭宁颈间青鸾锁，"宗家女子从出生起，血脉里就养着陆家男人的命蛊..."

（药池突然翻涌，池底浮出百年前青铜简。陆昭宁透过子宫锁链的共鸣，看见陆氏先祖将阴阳咒印烙进宗家少女肋骨的场景——那些咒文与他腿间守宫砂如出一辙。）

沈清梧撕开襦裙，心口傀儡枢正被桃木根须吞噬："性转之术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换命蛊，要宗家女儿剜心做鼎。"她忽然拽过陆昭宁的手按在枯萎的胸脯，"摸摸看，这里埋着你三岁时夭折的命数。"

（触感竟是当年战场救她性命的玄甲纹路。陆昭宁惊觉自己新生的子宫里，沉睡着沈清梧褪下的十二重命锁，每解开一环，对方眼角便多一道皱纹。）

涅槃台燃起青磷火，沈清梧被傀儡丝吊进血池前，将最后半片木偶心塞进他宫颈："陆家咒印需宗家血脉温养，待我沉塘后..."她指腹抹过陆昭宁洇血的守宫砂，"你每月朔望需来此浇灌心头血..."

（待沈清梧尸身沉入血池，陆昭宁脐下莲花印突然绽开，血池中浮起女婴啼哭如裂帛，额间青鸾纹正啃食他指尖渗出的陆家咒印。）

朔望，陆昭宁跪在池边哺喂心头血时。血雾中浮起新傀儡，面容竟是自己身着嫁衣的模样，正抱着一女婴踏入青铜门后的浓雾。

（门阖上前，他看见女婴腕间缠着褪色的傀儡丝，另一端系着自己宫房深处的命锁。涅槃台石碑悄然翻转，露出沈清梧笔迹——"此身葬陆昭明，此魂铸陆昭宁"。）

药池开始结冰，陆昭宁的泪落在冰面凝成三百年前陆氏先祖的婚书。当第一缕晨曦刺穿她腿间守宫砂时，青铜门内传出婴儿牙牙学语声：

"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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