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 最后一舞

三年光阴悄然而逝。每个夜晚，苻登独自躺在宽大的龙床上，身边是虚弱的毛皇后。她虽然依旧美丽动人，却因为心疾难以尽享闺房之乐。每当看到丈夫眼中压抑的欲望，毛皇后都会暗暗叹息。

这段时间里，解律婉将女营发展得蒸蒸日上。她继承了毛皇后当年的治军之道，又加入了自己的创新。女营规模日渐扩大，已然恢复到了当年巅峰时期的实力。

一日，苻登巡视军营，偶然遇见正在操练士兵的解律婉。她英姿飒爽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那挺拔的身姿、坚定的目光、矫健的步伐，都让苻登想起了年轻时的毛皇后。当解律婉单膝跪地请安时，苻登甚至闻到了她发间淡淡的幽香。

"将军辛苦了。"苻登说道，声音不自觉地温和了许多。解律婉抬头对视的一刹那，苻登急忙移开视线，强迫自己想起病榻上的爱妻。

而在这个春天，北方再度燃起战火。漠北草原上新兴的鲜卑拓跋部落日益壮大，对辽东的后燕形成了威胁。年迈的慕容垂已经无法亲临战场，只好派出太子慕容宝迎战拓跋硅的铁骑。

这一场决战关系到后燕的命运，慕容宝肩负着父王的重托，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开赴前线。然而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深夜的宫殿里，毛皇后独坐在烛光下，轻声询问太医："我的病症，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太医踌躇片刻，低声答道："以娘娘目前的状况来看，若是静养，大约还能有五至十年的光阴。"

毛皇后沉默良久，突然问道："我听说有一些丹药，能够让人短时间内精力充沛，重返青春？"

"确实有此类药物，"太医迟疑道，"但副作用极大。服用之后固然可以恢复体力，但事后必然加倍损耗元气，恐怕会大大缩短娘娘的寿元。"

毛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不要做一朵慢慢枯萎的花。我想重新鲜活一次，哪怕代价是生命。"

"娘娘千万不可！"太医惊慌跪地。

毛皇后扶起太医，轻声说道："我要你帮我配制这些丹药。另外，你要告诉陛下，说我最近病情好转，正在稳步康复。"

看着太医犹疑的神色，毛皇后补充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心意已决。"

几天后，毛皇后开始精心准备。她命人取出珍藏的胭脂水粉，挑选最美的衣裳。她要在苻登五十大寿那天，将最好的自己呈现在丈夫面前。就像当初初遇时那样，做一个明媚动人的女子。

她的房间终日飘着檀香，裁缝们日夜赶工，为她制作华丽的礼服。而她自己，则在深夜偷偷吞服那些可能加速她死亡的丹药，只为在那一刻绽放最璀璨的光彩。

铜镜前，毛皇后细细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多年的病痛让她曾经丰腴的身材略显憔悴，原本丰腴的身材有点走样， 双乳比几年前有所下垂。倒是她觉得脸蛋除左双眼角多了一条纹外，还算可以。她轻轻涂上胭脂，在唇上点一抹嫣红。铜镜中倒映出的容颜，依稀可见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

寿宴当日，毛皇后款款走向帝座旁的位置。药力加持下，她的步伐轻盈，面色红润，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采。群臣纷纷惊叹皇后的美貌，就连苻登也不时偷瞥她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与爱意。他收到太医传话毛皇后已经痊愈，如今看来属实。

"陛下，"酒过三巡，毛皇后柔声道，"明日能否陪我去郊外的草庐小住？"

苻登一听这话，顿时回忆起往事。那座简陋却温馨的草庐是他们共同修建的爱巢。当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等平定了天下，我们就来这里过隐居的日子。"

那是他们最纯真的誓言，也是最珍贵的回忆。

"好啊，"苻登欣然应允，"明日我们就抛开政务，去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毛皇后嫣然一笑，举杯敬向苻登。烛光照耀下，她的笑容明艳动人，仿佛回到了当年在草庐中相依相偎的时光。

那一夜，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到明天就能重温旧梦，在草庐中与心爱之人共度良宵，只要能给他一天完美的快乐，付出什么都值得。

清晨，皇宫内院。毛皇后将苻崇和苻尚唤到面前。

"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了，"她温柔地看着两个儿子，"今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多关心你们的父亲和弟弟。"

兄弟俩有些困惑地看着母亲反常的态度。苻崇小心翼翼地问："母后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毛皇后只是微笑，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颊。她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说了句："记住母后的话。"

随后，她换上一身素净的白衣，随苻登前往郊外。一路上，清风拂面，鸟鸣相伴。她的衣裙在晨光中微微飘动，即便是一袭素装，也无法掩盖她的高贵气质。

当他们来到那座记忆中的草庐时，四周的野花开得正好。毛皇后挽起袖子，亲自采摘鲜花装饰居室。苻登在一旁帮忙，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们在溪边漫步，倾听潺潺流水。毛皇后摘下一朵野花别在发间，笑着问苻登："好看吗？"

苻登点头，握住了她的手。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蝴蝶在花丛中穿梭。这一刻，没有朝堂纷争，没有军国大事，只有相守相爱的两个人。

毛皇后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这片刻的美好。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美，因为她要让丈夫永远记得这样美丽的她。

傍晚时分，他们坐在草庐前看夕阳西下。毛皇后靠在苻登肩上，听着他说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这一刻的宁静祥和，正是她一直渴望的幸福。

草庐内的灯火温暖柔和。毛皇后布好酒菜，亲手斟满两杯美酒。她将一小撮白色粉末悄悄撒入苻登的酒杯，然后端起另一杯递给他。

"来，陛下，请饮此杯。"她的声音轻柔甜美。

苻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拿起筷子品尝菜肴。酒过三巡，药力渐渐发作，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火光映照下，毛皇后的肤色愈发明艳。她端坐着，衣襟微敞，隐约可见里面的风光。苻登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说道："还记得当年在草庐时，你曾为朕跳过舞吗？"

毛皇后低下头："我现在身形走样，怕是跳不出当年的样子了。"

"在朕眼中，你永远是最美的。"苻登站起身，拉着妻子的手，"让朕看看你的舞姿。"

毛皇后犹豫了一下，随即展开了婀娜的身姿。她缓缓褪去外衣，露出白皙的肌肤。火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如同一幅动态的画卷。

她的动作优雅流畅，如同流水般自然。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最后她完全赤裸在丈夫面前。火光映照下，她的身体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

苻登的呼吸变得急促。毛皇后继续舞动着，她的曲线在火光下若隐若现，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她旋转着，跳跃着，用自己的身体诠释着最美妙的舞蹈。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心爱的人献舞，她要用尽全力展现自己的美好。

苻登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妻子的身影。在药力的作用下，他的欲望如火焰般燃烧，而眼前的美景更让他难以自持。

炉火摇曳，照亮了简陋的草庐。毛皇后还未舞完，苻登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除去所有衣物。在药力作用下，他的欲望昂扬挺立，散发着炙热的气息。

他一把搂住妻子，嘴唇疯狂地吻上她的唇。毛皇后热烈响应，玉臂缠绕着丈夫的脖子。她的指尖在他宽阔的背上流连，一路向下摸索，最后握住了那根滚烫的硬物。

苻登的唇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点燃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毛皇后躺倒在床榻上，发出断续的呻吟。苻登伏在她的脚边，捧起那只精致的小脚。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照在毛皇后白皙的玉足上。苻登痴迷地抚摸着，感受着那份细腻柔滑。他的唇沿着小巧的脚趾一路向上，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

毛皇后因为丈夫的挑逗而不住颤抖，她的身体因渴望而绷紧。苻登的舌尖在她的小腿上游走，最后停留在大腿内侧那片最柔软的地方，惹来她一阵阵战栗。

整个草庐中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两人压抑的低吟。烛光摇曳中，苻登俯身望着身下的妻子。毛皇后无声地伸出手，轻轻引导着他抵在自己入口。当苻登缓缓沉身时，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苻登疯狂地亲吻着妻子的脸庞和唇瓣。毛皇后热情回应，丁香小舌与他缠绵交织。她的手臂环绕着丈夫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

感受到身下妻子的热情，苻登开始律动。毛皇后主动迎奉，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对方的节奏。烛影婆娑中，他们的身影交融在一起。

"朕可能...撑不了太久..."苻登低喘着说。

"没关系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毛皇后轻抚着丈夫的脸庞，"这是陛下生日，今夜我都依陛下。"

这句话成了最后的催化剂。苻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股热流从脊椎窜上脑门。他紧紧抱住妻子，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她。

毛皇后同样热情地搂住丈夫，任由他的灼热浇灌在自己最深处。她能感觉到苻登的颤栗，于是更加用力地拥抱他，直到他完全平复下来。

屋外月光皎洁，屋内温情缱绻。这对相爱多年的夫妻就这样紧紧相拥，共享云雨过后的宁静时刻。

"你已嫁朕十六年了，却只为朕生了三个儿子。此后数年，朕要你为朕生更多的儿女。"苻登搂紧怀中的毛皇后，声音中满是期待。毛皇后默默听着，心中泛起苦涩。她何尝不愿为丈夫孕育更多的孩子，可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她只能含糊地应着，任凭泪水悄然滑落。

苻登终于抵挡不住疲惫，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毛皇后凝视着丈夫安详的睡颜，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女营将士们的欢声笑语，父亲的谆谆教诲，与苻登初见时的心动，婚后的甜蜜，床笫间的缠绵...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她想叫醒苻登，说几句未尽的话语，却发现四肢渐渐失去力气，意识也愈发模糊。她的手无力地滑落，嘴角却挂着恬静的笑容。

晨曦透过窗棂洒进草庐，苻登醒来时发现毛皇后仍在沉睡。阳光下，她赤裸的身体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饱满的乳房和私密之处都因昨夜的狂热而显得红肿。苻登望着妻子安详的睡颜，既心疼又骄傲。毕竟这样的狂欢并不常有，更何况昨晚他们是那样疯狂地索求着彼此。

他忍不住贴近妻子，想要再来一轮晨间欢爱。然而当他缓缓进入时，毛皇后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中。

苻登的动作顿住了。他知道昨夜太过放纵，或许应该让妻子多休息一会。他俯身想要亲吻毛皇后，却在这时察觉到了异样——她的身体竟然已经开始变冷。

他慌忙伸手探向妻子的鼻翼，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热的吐息。昨夜还在自己怀中千娇百媚的妻子，此刻已经永远地沉睡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苻登呆坐在那里，看着毛皇后唇边那抹安详的笑意，想起昨夜她是多么卖力地讨好自己，又是多么热烈地回应每一个吻。他才发现原来她将自己的生命燃尽，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完美无瑕之夜。

苻登跪坐在草庐中，紧紧抱着毛皇后的遗体，泪如雨下。他一遍遍呼唤着妻子的名字，可她却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回应他了。昨夜还在他怀中婉转承欢的温软躯体，如今已变得冰冷僵硬。他追悔莫及，如果不是自己昨夜那样疯狂索取，也许她还能多活一会儿。她才三十四岁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本该继续辅佐自己治理天下，本该为孩子们带来更多欢笑。可这一切戛然而止，停在了这个不该停下的时刻。

整个前秦都笼罩在一片白色的孝衣中。百官们得知皇后猝逝的消息，无不悲痛欲绝。市井街头，处处可见涕泣之声。女营将士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她们失去了最尊敬的统帅。

而在长安城外的一处农舍里，解律婉独自跪在案前，面前供着一碗清水。她的泪水滴落在地上，在泥土中洇开一朵朵暗色的花。她忆起初入女营时的情景，那时的毛皇后英姿飒爽，教导她们时循循善诱。谁能想到，这个本该带领她们继续奋战的领袖，会以这种方式告别大家。窗外寒风呜咽，似是在为这位英才早逝的皇后哭泣。

苻登望着妻子苍白的容颜，她似乎只是睡着了，可他知道，这个在他怀中温暖了一生的灵魂，终究是不会再回来了。

第十四节 长安突变

辽东战场上，慕容宝接连犯下令人瞠目的失误。先是错判形势贸然进军，继而又在撤退时混乱不堪。数十万大军被困参合坡，最终惨遭屠戮。一代强盛的后燕就此土崩瓦解。

消息传到洛阳，已是暮年的慕容垂听到这个噩耗后勃然大怒。他一生南征北战所建立的基业，竟然毁在这些不成器的子孙手里。盛怒之下，这位叱咤风云的枭雄吐血而亡。

拓跋跬趁机崛起，一举统一北方。这位新兴的霸主野心勃勃，很快就向前秦发起了挑战。战火即将重燃之际，前秦宫廷却陷入一片愁云惨雾。

自从毛皇后去世，苻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终日把自己关在宫中，睹物思人，常常对着亡妻的遗物黯然神伤。朝堂上的大臣们时常看到他们的君王喝得醉醺醺的，说话颠三倒四。

有时苻登会在深夜独自徘徊于御花园，对着月亮喃喃自语。他开始疏远忠臣良将，动辄对臣下大发雷霆。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已变成了一个整日借酒消愁的可怜人。

朝中文武大臣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失去理智的君王早已听不进去任何劝谏。整个前秦朝廷，在这个失去挚爱的帝王带领下，正在一步步走向衰败的深渊。

一日，庞义与几位将领在府中饮酒，席间不免谈起当前局势。他忧心忡忡地说起前秦面临的困境，话里满是对国家前途的担忧。

不料这话被人告到了苻登那里。暴怒的皇帝立即下令将庞义押赴市曹问斩。众将领连忙跪地求情，解释庞义并无二心，只是酒后感叹罢了。

苻登勉强收回成命，却改判一百军棍。行刑时，庞义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未到一半就已经昏死过去。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地面，围观者无不心惊胆战。

众将领再次叩首求情。苻登这才下令暂停行刑，但剩余的棍数并未免除，而是宣布待庞义伤愈后再行补上。这个残酷的决定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此时的苻登，早已失去了从前的威望。朝中重臣和将领们对他又惧又恨，纷纷萌生去意。边境上传来的警报越来越多，但醉生梦死的皇帝已经无力理会。

拓跋跬得到这一消息，立即派人携重金秘密接触庞义。重伤未愈的庞义权衡利弊，最终决定背叛前秦。他在暗中联络旧部，准备趁着冬季来临之际发起兵变。

而这一切，苻登都毫不知情。他整日躲在宫中，对着亡妻的画像垂泪，任由江山社稷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凛冽的寒冬里，长安城墙上的守兵冻得瑟瑟发抖。刺骨的北风夹杂着雪花扑打在脸上，犹如无数细小的刀片来回切割。

午夜时分，城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前秦士兵仓皇点燃狼烟，警示钟声急促敲响。但为时已晚，庞义的叛军已经控制了南门，只等着拓跋跬的大军抵达。

城门外马蹄声轰鸣，鲜卑铁骑蜂拥而入。庞义立即打开城门，内外夹击。鲜卑军人数众多，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的嘶吼声盖过了呼啸的寒风。

叛军四处纵火，干燥的木梁瞬间被火焰吞噬。浓烟在风助之下快速扩散，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前秦军队措手不及，士兵们还未集结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苻登在寝宫中被惊醒时，已是乱局难挽。一名侍从踉跄着闯入，脸色惨白："陛...陛下！庞义反了，鲜卑人打进来了！"

皇帝掀开帘帷，只见外面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他站在原地怔住了。就在这时，苻崇和苻尚领兵冲入殿中。

"父皇！"两兄弟齐声喊道，"敌军已包围皇宫，我们且战且退，护送您突围！"

他们身后跟着一队禁军，人人手持武器，神色凝重。这是苻登最后的力量了，将在今夜决定前秦的命运。

在禁军拼死护卫下，苻登总算突出重围。寒风呼啸，仿佛是追兵的呐喊在耳边回荡。他不顾一切地挥动马鞭，策马狂奔，直到再也看不见长安的火光。

前方突现一道土坡，坐骑腾空而起。苻登的手已冻得没了知觉，缰绳从指间滑脱。他重重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尥蹶子跑进雪地，转眼不见踪影。

剧痛让苻登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瘫倒在雪地中。四周一片茫然，只有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孤独和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从前，想起那些辉煌的胜仗，想起与毛皇后缠绵悱恻的时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恍若一场大梦。

逃出长安的日子里，他每日借酒浇愁，试图麻痹丧妻之痛。那个曾经踌躇满志的帝王，不知不觉间已经被酒精和悲伤侵蚀殆尽。今夜的大败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苻登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眼泪无声地流下。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不到刺骨的严寒，也感知不到疼痛。就这样，一代帝王在茫茫风雪中慢慢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解律婉带着二十多名部下沿着道路寻找苻登的踪迹。她与部将商议后决定分头搜寻，约定天明时在预定地点汇合。

一名眼尖的女兵忽然发现一个小土坡旁隐约露出一个人形的轮廓。众人赶过去挖掘，果然找到了已被积雪半掩的苻登。

此时的皇帝已经昏迷不醒，四肢僵硬如同冰块。解律婉急忙脱下自己的厚重大氅为他裹住，又凑近查看他的鼻息。微弱的气息告诉她苻登还活着，她赶紧呼喊其他人帮忙。

几名女兵在附近发现了个隐蔽的山洞。解律婉毫不犹豫地背着苻登，跟随她们钻进了洞穴深处。

洞中阴冷潮湿，女兵们分头行动，采集枯枝柴薪。很快，两三堆篝火在洞中熊熊燃起，驱散了部分寒意。即便如此，大部分女兵仍不得不挤在一起相互取暖，聊胜于无。

一些女兵持兵器在洞内小心觅食，捕捉到几只小型野生动物，在火堆上烧烤充饥。其他人则轮流守在洞口，警惕地观察外界动静。

解律婉则一直守在洞最深处，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昏迷不醒的苻登。她时不时用掌心试探他的体温，祈祷这位前秦皇帝能够平安渡过这一劫。

寒夜里，解律婉焦急地看着仍旧毫无生气的苻登。无论她如何用力搓揉他的四肢，或是给他加盖衣物，皇帝的身体依然坚硬如冰。她的眼眶逐渐湿润，生怕就此失去这个曾经威震四方的帝王。

忽然，她注意到蜷缩在一起取暖的女兵们，灵光一闪。"帮我拿着衣服，我要用自己的身体为陛下取暖。"她当机立断地说道。

周围的女兵顿时清醒过来，面面相觑，脸颊飞霞。"婉姐，这...这不太合适..."她们结结巴巴地开口。

"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救陛下要紧!"解律婉语气坚决。

不再犹豫，她迅速褪去所有衣衫，赤裸着身子趴伏在苻登身上。女兵们赶紧将毛毯盖在她背上，只希望能尽快传递热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将近一个时辰后，苻登终于有了些微知觉。朦胧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温暖沁入肌理，鼻间萦绕着熟悉的幽香。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那个总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怀抱 - 毛皇后...

即使在昏迷中，这份错觉带来的安心感也让他的生命迹象渐渐恢复。

解律婉感受到苻登手指微动，欣喜若狂，立即将他抱得更紧。皇帝口中喃喃呼唤着"敏娘",声音虚弱而思念。这番情景令在场所有人想起不久前离去的毛皇后，不禁潸然泪下。

苻登继续在昏迷中呓语，仿佛看到了天堂，承诺要与爱妻共度余生。解律婉望着他憔悴的面容，不忍打扰他的美梦。

当一双手臂从背后环抱住她时，解律婉心跳漏了一拍，但见苻登双目紧闭，仍在梦呓。她明白这是他在梦中对亡妻的拥抱。

此刻的解律婉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羞红了脸。身为一个端庄的女子，这般亲密的姿态让她芳心大乱。虽然隔着层层衣衫，但她仍能感受到身下男子强健的体魄。

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既想立刻逃离，又舍不得这份温暖。她安慰自己是为了救治陛下，却控制不住地贪恋这份亲密。

随着体温回升，苻登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抚摸她的脊背。解律婉既紧张又期待，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火堆的光芒映照着山洞，她的面颊越来越烫。

寒风在外面咆哮，山洞内却温暖如春。解律婉在这份温暖中渐渐放松，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晨光微熹，苻登缓缓转醒。低头一看，一个温热的躯体依偎在他的胸口，让他猛地惊坐起来。掀开厚重的毛毯，赫然是个赤裸的女子正趴在自己身上。

寒意袭来，解律婉也醒了过来。睁眼发现自己赤身露体的状态，当即尖叫一声，慌忙抓起毛毯遮住身体，像受惊的鱼儿般弹开。

洞中的其他女兵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纷纷拔刀而起。苻登见到这群熟悉的女营将士才放下心来，连连示意不必惊慌。

解律婉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双手紧攥着毛毯，羞赧得说不出话来。苻登打量着周遭环境，明白是这群忠诚的女兵救了自己的性命。

眼前的解律婉曲线优美，与他记忆中的毛皇后身影重叠。苻登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脑海中浮现出种种旖旎幻想。直到解律婉因寒冷打了个喷嚏，他才猛然惊醒，转身让她快快穿好衣裳。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苻登努力克制着回头的冲动。自毛皇后离世以来，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异性。解律婉那英姿飒爽的形象，在他心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女营的统领，曾是他妻子最得力的助手。那个印象中英武干练的女子，此刻却让他产生了全新的感受。这种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解律婉整理好仪容后来到苻登面前，沉声道:"陛下，长安虽失，但我们仍有雍州诸城。新平城坚墙厚，粮草充足，只要我们退守那里，必能重整旗鼓。"

不久，苻尚率领一万余残军赶到。他的衣甲上沾满血污，显是在路上奋力厮杀。见到苻登安然无恙，这位年轻的王子喜极而泣。

"父皇，孩儿一路上召集了溃散的将士。"苻尚单膝跪地道,"虽然损失惨重，但现在仍有万余兵马可用。"

看着儿子疲惫却坚定的眼神，苻登心中一痛。苻尚接着说:"父皇，请节哀。母亲虽去，但孩儿相信她在天之灵，定不愿看见您终日沉沦。"

苻登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朕明白了。从今日起，再也不贪杯误国。朕誓要重振前秦雄风!"

拓跋跬这一役虽未能诛杀苻登，却成功将前秦主力逼退至边境。双方军队再次形成对峙之势，各自休养生息。

在解律婉和苻尚等人的扶持下，苻登终于重新站了起来。这支仓促撤离的队伍，开始了艰难的西撤之路。凛冽的寒风中，飘扬的前秦旗帜依旧不屈地猎猎作响。

第十五节 婉儿初夜

新平城里，苻登日夜操劳军务。他深知庞义这个叛徒如同一根钉子深深楔入国土，必须在春暖花开时将其拔除。然而每当议事完毕，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那张羞涩的脸庞。

女营的战士们暂时告别了战场的血腥，承担起守卫城防和辎重运输的工作。闲暇时刻，她们常常追忆逝去的战友，泪水在月光下悄然滑落。

解律婉的日子过得有些心烦意乱。自从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发现自己无法平静地面对苻登。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声问候，都能让她心跳加快，脸颊发烫。

夜深人静时，那些暧昧的画面不断在梦中重现。她困惑不已，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曾经，即便是毛皇后为她说媒，她也始终对那些年轻才俊提不起兴趣。

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她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在某个寻常的黄昏，一名老侍从带来了苻登的召见口谕。解律婉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乱地整理着装束，生怕哪里不够妥帖。

她站在那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铠甲上。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又不敢细想下去。

解律婉听到要去御房，心头不由一颤。深夜密会，还要特意到寝宫，这实在不同寻常。尽管心中疑虑丛生，但在老侍从的催促下，她也只能忐忑前行。

一路穿过曲折的廊道，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直到那扇雕饰精美的朱漆大门出现在眼前，她的心跳越发剧烈。

侍从在外恭敬通传，片刻后传来苻登熟悉的声音。推门而入时，解律婉分明看到侍从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这让她不由得警觉起来。

房间内的景象让她始料未及。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冬夜的寒意，袅袅檀香缭绕其间。炕炉的暖气让人瞬间放松，却又隐隐觉得不安。

突然间，身后的门重重关闭。解律婉猛地转身，却发现门已反锁。那一刻，种种不安的预感在心底升腾。她的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佩剑。

直到苻登那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但当他唤她"婉儿"时，那份亲昵的称呼却让她耳根发烫，手足无措。

她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明明是朝夕相处的君臣，此刻却仿佛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熏得人心慌意乱。

屋内温暖如春，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婉儿慌忙转身跪地，磕磕绊绊地问道:"陛...陛下。深夜传...传末将到此，不知...不知有何吩咐?"

看到婉儿紧张得发抖的模样，苻登不禁莞尔。他温和地说:"来，婉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婉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努力维持镇定。烛光下，苻登一身金龙锦袍，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较之平日里戎马倥偬的模样，更显贵气十足。尤其是那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时，她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

房间里的温暖让婉儿浑身发热，脸颊烧得通红。苻登缓步靠近，声音温柔似水:"婉儿，今晚召你来并无他事。那晚若非你以身暖我，只怕朕早已命丧荒野。这救命之恩，朕铭记于心。"

婉儿如含羞草般低下头，细若蚊蝇地说:"陛下过誉了...末将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

苻登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朕决定立你为贵妃，你意下如何?"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婉儿浑身一颤，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娘娘仙逝未及周年，我更是万万不能..."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从小习武的女营统领，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小姑娘般惊慌失措。

苻登凝视着婉儿，沉声道："若是敏娘还在，朕自然不会另立他人。但人死不能复生，国家一日不可无后。朕相信她若在天有灵，定不会责怪朕的决定。"

"婉儿，自那夜之后，朕才真正重获新生。你知道吗？那段时日朕茶饭不思，彻夜难寐。是你给了朕活下去的力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不等婉儿回应，苻登突然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婉儿本能地用力一推，苻登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强烈，竟踉跄着后退几步。

见自己冒犯了天颜，婉儿慌乱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苻登面色陡然一沉，厉声喝道:"把衣服脱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婉儿最后一丝抵抗。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慢慢地解开衣扣。但当苻登仍不满意时，她终于忍不住哭求道:"请...请陛下饶了臣妾吧！"

"这是圣旨！你想抗旨不成？"苻登怒目圆睁，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婉儿泪眼朦胧，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她无力抗拒君王的意志。

婉儿无奈，只能紧闭双眸，颤抖着除去全身衣衫。当最后一片布料滑落在地，她赤裸的身体完全展露在灯火之下。

苻登屏住了呼吸。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毛皇后——同样的肤若凝脂，同样的曼妙身姿。婉儿的双乳浑圆挺拔，青络隐现，既有着少女的活力，又不失成熟风韵。虽不及毛皇后那般的绝世容颜，但她清新秀丽的气质却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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